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落梅边-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想起那一日柳文泽忽然冷下去的目光,忽然明白了,那时候柳文泽心里该就是恶心到了极致。
  那群官兵没有找到人,终于离开了观音殿,柳文清如获大赦,想逃离这尴尬的场面,才一挣脱,柳文泽抱住了他的腰,把他压在了佛塌之上。
  漫天神佛,无数双眼睛看着他们。
  柳文清觉得自己如此不堪,连自己的弟弟都要用这种方法来羞辱他。
  可是之后,柳文泽却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把头埋在柳文清的颈边。
  “起来,御史大人,你的仪态呢?”这样抱着他不撒手简直像一个耍赖打滚的毛孩子。
  “三哥,你说过,‘我能教你君子端方,也能教我鱼水之欢。’”
  “够了,不要再提此事。”
  看着柳文泽如此一本正经说这样羞耻的话,他终于恼羞成怒。
  柳文清虽然平日没脸没皮,调戏东街美人西街姑娘的,巧舌如簧的一张嘴,到了柳文泽这里,却成了发不出声音的苦黄连——自作孽,不可活。
  “三哥,让我抱一会儿,我不做别的……我总要纾解……出来。”柳文泽的嗓音有些哑。
  “……”
  柳文清感觉那硬邦邦的东西不容忽视地隔着衣料顶着他的腿心,闹了个大红脸,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好任凭柳文泽抱着他,过了一会儿,柳文泽终于起身,柳文清讪讪说,“没事了,我走了。”
  柳文泽痴痴的望着他,半天没说话,忽然开口,“你不是我的三哥。”
  “我知道。”柳文清苦笑了一下,他又不想跟他抢柳家的家产,他不用一直强调。
  “所以我要你做我的妻。”柳文泽又说。
  高傲的御史钦差忽然朝着他最看不起的烂泥一般的哥哥跪了下来,伸出他的一只手,却是尘世里最寻常不过的求婚姿态。
  柳文清的眼中映着殿外的风雪,冷静道,“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不怕。”柳文泽掷地有声。
  可柳文泽的话音未落,佛寺外忽然传来一声惊雷,可明明还是腊月天!
  “可是我怕。”
  柳文清无望的闭上了眼。
  ◇贰陆◆
  御史大人的求婚最终以不欢而散而告终,可是就算柳文清不想做他的妻,人他还是要带走的。
  刚下了一场骤雪,山路泥泞不堪,两兄弟互相生着气,明明这么难走,偏要分开走,因此走得十分艰难,袍子上沾了一身泥。
  柳文泽急冲冲的走在前面,拼命忍耐自己往后面看的欲望,他心里攒着气,想起少年时,他们也有过争吵斗气,到最后,柳文清总是会妥协,过来笑呵呵地与他搭话,虽然表面上漫不经心说些不着调的话,其实是在顺他的毛。
  可是这一次,他的三哥却再也不肯来哄他。
  柳文泽有些落寞地想。
  过了一会儿,他又恨恨地想,现在他把三哥绑在眼皮子地下,横竖他不能招蜂引蝶,也娶不了其他姑娘,他日日磨着他,铁石心肠也能化作绕指柔,就不信邪了。
  只要柳文清平安无事的活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其他的事,他们来日方长。
  他们走到汀花渡的时候,遇到了那群去而复返的那群官兵,带头的是白威白总兵,与他并骑的还有一人,正是裘帽锦服的白颂闲,他这才想起来白威是白颂闲的外甥。
  白威见了柳文泽,下马行礼,“末将参见御史大人。”
  柳文泽将柳文清护在身后,问他,“总兵是办什么要务?”
  白威是个粗人,哈哈大笑,极其高兴,“我抓到了当年陆党案的余孽,正要上报朝廷,也亏了我家舅舅提醒。”
  白颂闲朝着柳文泽颔首。
  柳文泽也朝他回礼,心里却在想,白颂闲出现在这里干什么呢?
  陆党。余孽。
  柳文清默念了几遍,心里咯噔一下,身形几乎站不稳,藏在袖子里的手却被另一只手牢牢握紧。
  柳文泽平静的说,“这是好事,本官执掌宛南地区,也不能懈怠,该好好审问这陆党余孽。”
  白威再愚笨,也听得出来柳文泽这是要人的意思,哪里能轻易放弃向朝廷邀功的机会,“待我上报朝廷,定亲自将人送到府上。”
  “那多谢白总兵了,我有家事,就先走了。”说着,微笑着带着柳文清继续往前走,与那行人马擦肩而过。
  待到军队车马声远去,柳文清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柳文泽握着,似被烫了一般挣开。
  柳文泽冷笑了一声,“可惜你的野男人已经被抓了,三哥,你是不是要陪他去坐牢?”
  柳文清摇摇头,说,“我原本以为他们都不在了,我一个人孤独于世,却还是活到了现在。见到陆渐羽还活着,我心里自然高兴,可是谁都不是当年的那个谁了,乍见之欢虽喜,可却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我做。”
  柳文泽听完,忍不住问,“陆渐羽想做什么?你又想做什么?”
  柳文清抿嘴不语,并不想回到柳文泽的问题。
  其实柳文泽不是没有察觉,他绝不会相信柳文清会甘愿在花街柳巷写些淫词艳曲度日,放浪形骸,了此一生的,除非是他在做的事情需要用这些做掩护。
  而陆渐羽已经远遁关外多年,却不顾生死千里迢迢来见柳文清,又是为了什么?
  他虽然嘴上拈醋惹酸,却也只是气气柳文清的气话,他绝不相信陆渐羽来找柳文清是为了叙旧和私情。
  除非,除非是为了……为了他们共同的那位恩师——五年前在朝廷倾轧中打为谋逆的陆相翻案!
  柳文泽此生只有幸见过陆相一次,那是五年前的上元夜,陆相站在雪夜佛殿前的树下,没有穿官服,只穿着一身月白长袍,芝兰玉树,如同偷跑下凡尘的月宫神仙。
  这样有名望的长辈,却非要给一群小辈算命,没有半点架子和体统,和传闻中刻板严肃的宰辅很不同。
  没有任何相信陆相会谋逆。
  柳文泽其实也不信,他不相信一个想要退休后在红尘烟火中摆一个小摊算卦的人会谋逆。
  谁都知道,只是时局和江山见不得陆相全身而退。
  可陆隐此人,却用自己印证了当年他给陆文清的一个“负”字。
  柳文泽理清了其中关节,还是不敢相信,觉得柳文清的胆子也太大了,“你……你要……不管你要做什么,你要把自己的命放在第一位。”
  柳文清淡淡地笑了一下,“那是自然的,像我这样的人可是很惜命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阿泽,能不能想办法让我和陆渐羽见上一面?”
  柳文泽看着他面色凝重,忍不住勾了他的下巴,面无表情的调戏说,“可以,除非你今晚过来和我睡。”
  “……”
  作者有话要说:  短得不太好意思,补了一点。
  宝宝们,元旦快乐!!
  感觉哥哥一直在立flag,ε=('ο`*)))唉
  ==========
  这篇文会有一些超自然,不那么唯物主义的现象,希望不要被雷到。


第15章 第 15 章
  ◇贰柒◆
  对于柳文泽这个无理要求,柳文清是拒绝的,但是为了见到想见的人,还是忍辱负重的抱着被子横躺在御史大人的床里边,如同一块冻僵了的木头棍。
  这一对比,反而是自己显得像欺男霸女的流氓了。
  柳文泽原先也没有想把他怎么样,看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逗他,“三哥,你既然爬了我的床,离我这么远做什么,过来,我冷。”
  柳文清一听,又捱着床沿退无可退的墙挪动了几分,然后拽紧了衣襟,说,“你管我怎么睡,我就爱贴着墙睡,你可别得得寸进尺啊。”
  “可是三哥,你以前都陪着我睡的。”
  “那你以前,也没有……咳咳……这样的怪癖好。”柳文清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他在别人面前装浪荡也好,装放浪形骸也罢,却被柳文泽这个毛孩子剥了老虎皮。
  这一日他可要被柳文泽这个小毛孩子吓死了,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他没有办法告诉他真相,也不想他们之间一错再错。
  柳文泽正要没脸没皮往床里面挤,门前忽然想起了丫鬟的声音,“少爷睡了吗?大太太有请。”
  柳文泽只得起身,恨恨地看了一眼如释重负的某人,说,“我就来。”
  出殡之后,灵堂还需设七日不断,冯霜元仍旧穿着孝义,看见柳文泽进来,怒气冲冲的问他,“听说你又把那个柳文清弄回来了?你什么意思?”
  “姨母在担心什么,柳文清早就被逐出柳家,家谱上也已经除名了,他根本就不是柳琊的亲生儿子,对你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不是觊觎柳家的财产呢?”冯霜元简直想把这个便宜儿子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浆糊。
  她机关算尽,却奈何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半点玩意儿。她记得最初的那几年,她一门心思放在柳琊的身上,也以为自己终会有子嗣,所以对柳文泽一直是“放养”的状态。
  等到她回过神来,柳文泽已经变成了柳文清身后的小跟屁虫,长歪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索性后来柳文清自己作死,柳文泽争气……可是,风言风语并不是没有传到她耳朵里——柳文泽执意把他烂泥一般的三哥带回来,还往自己床上带,那么,这个事情就不寻常了。
  她知道当年的便宜儿子柳文泽今非昔比,斟酌了字句规劝,“泽儿,你怎么这么糊涂,柳文清这样的人我们是半点沾不得的,他是个怪物,也是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赶他走?”
  柳文泽咄咄逼人。
  “就……就他不是柳琊的儿子啊!”
  冯氏目光闪躲。
  “是吗?”柳文泽冷笑了一声,“那为什么柳琊的遗嘱上,要把所有的财产留给柳文清?”
  ◇贰捌◆
  “什么……你不是没有看到遗嘱吗?”
  冯霜元吃惊的望着他。
  柳文泽笑着说,“姨母,你为什么问我为什么说谎,却不是反驳我遗嘱的内容,看来遗嘱的内容是真的了。”
  柳文泽那一天的确来不及看到遗嘱,就被贼人偷走了,可是他的潜意识总是浮现那遗嘱的样子,如此真实,他不敢确定,可是如今看来,那遗嘱是真的存在的。
  可是柳琊为什么放着家里那么多亲生子女不管,反而要把家交给一个外人呢?
  “姨母,把真的遗嘱拿出来吧,闹剧到此结束了。”
  冯霜元摇摇头,说,“不是我拿的,我只是叫小桃送燕窝时偷看了一眼,我只是觉得心寒,我伺候他半辈子,却比不过一个怪物儿子……”
  柳文泽认真观察了冯霜元,她眼中悲戚,却不像是说谎,又问道,“你为什么总是说他是怪物,柳文清和柳家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冯霜元欲言又止,最终道,“罢了,泽儿,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你也好和柳文清这个烂货划清界限。”
  她看了一眼柳琊的牌位,森森然的立在香案上,好像一双无形的眼睛盯着他们,她压低了声音,“因为当年根本没有找柳文泽认祖归宗的外乡人,而是因为柳琊见到了当年来柳家演戏的那个演柳梦梅的戏子,谈起了那个生柳文清难产死去的花旦。”
  讲到这里,冯霜元忽然笑了起来,“你知道你爹为什么那么讨厌你三哥吗?甚至在他在世的时候,连‘柳文清’这三个字都是禁忌吗?”
  “因为啊……当年你父亲在园中对一个戏子做下了糊涂事,那个戏子根本不是个女人。”
  “什么?”
  “柳文清跟他的‘生母’一样,也是个贱胚,他被赶出家门的时候,肚子甚至揣了不干不净的东西……”
  柳文泽脑子一片混沌,如同痴傻了笑了几声,半晌才道,“其实柳家上下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接下来冯霜元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他心里想,怪不得他避我如同蛇蝎,连牵一下手都要一蹦三尺高,原来他的心上早就揣了一个人,甚至不惜为他……连男人的气节都不要了?
  他想,那个人是谁呢?是宛南七子中的一个吗?是陆渐羽吗?还是他不知道的哪个野男人?
  他在脑海里巡梭了一遍,最后轻声问自己——会是我吗?
  他脑海里浮现柳文清避他如蛇蝎的模样,很快就否定了。
  ——怎么可能?
  那他在观音殿的求婚算什么?
  柳文清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看他的?当看耍猴吗?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的,走廊上的灯笼摇曳着,他又看到了院中的那一棵枯梅树,想着当年信誓旦旦的跟三哥说着“枯木逢春”,可惜梅树的春天早就在别的院落里来过,唯独不会来他的院子。
  柳文清虽然表面放肆妄为,放浪形骸,可是骨子里却还是孔孟熏陶出来的克己守礼的君子骨。
  他们是亲兄弟啊——只这一点,柳文清让着他,护着他,却永远不会看向他。
  他失魂落魄回到自己的房间,想着怎么向柳文清开口问这件事情,却发现门窗大开,柳文清的披风掉在门槛上,可人……却又一次逃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
  弟弟:别的小盆宇都有哥哥暖床,你怎么又跑了?
  哥哥:不了不了,告辞。
  我想这篇文的题目可以改成《阿泽小盆宇的找□□常》。


第16章 第 16 章
  ◇贰玖◆
  ——柳文清!
  他咬牙切齿地想,可还是派人去跟着柳文清,他想,柳文清已经对他了,可是他还是放心不下他,非要看他安全才能安心。
  他想自己上辈子可能欠了柳文清很多的债,这辈子才这样折腾他。
  他坐在桌案前,手里还抱着柳文清的雪裘披风,就真的睡着梦见了才十几岁的柳文清拿着一个光光的酒坛子问他讨要原本埋在树下却被他偷喝光的梅花酒,他仰着沉重的脑袋,醉醺醺的看着他,第一次确认柳文清是好看的,凶他的时候也好看,喝醉了也好看。
  他想,是不是堵住了他三哥吧啦吧啦的嘴,就不会这样吵了。
  派去跟着柳文清保护他的人是酉时回来的, “他去哪里了?”
  “回少爷,三少爷他连夜上了山,去了柳家亩地一趟,待到丑时三刻才出来,之后直接去了白梅馆。”
  “哦?”柳文泽觉得奇怪,他去柳家墓地做什么?要待这么长的时间?“他在哪里做了什么?”
  “小人怕被发现,不敢跟得太近,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不过,三少爷上山的时候是买了香烛了,应该是祭奠吧。”
  柳文泽更奇怪了,柳琊生前对柳文清并不算好,值得他大半夜不睡觉去悼亡吗?
  他想不明白,天色刚亮就骑马直奔白梅馆。
  时辰尚早,白梅馆大门紧闭,门前更是门可罗雀,却有一顶轿子和他并排等在这寒冬腊月中。他在寒风中立了一会儿,却总觉得轿中人时不时掀开轿帘偷看他。
  他猛地一回头,被他抓了个现行,那轿子中小姐也不躲了,冲着他笑了笑,说,“阿泽哥哥是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玉致呀。”
  玉致?苏玉致,白颂闲的侄女。
  他终于想起来,算起来这个小姑娘,是他未过门的小妻子。
  只是,那时候的苏玉致还是一个走路走不稳的小糯米团子,那时候,冯霜元时常带他去白家和苏玉致培养感情,可是那时候柳文泽是个半大的少年,哪里会哄女娃娃,时常把苏玉致弄哭。
  一眨眼,当年哭着告状的小娃娃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苏玉致又说, “我想向那梅郎求词填曲,可是他还不见我。阿泽哥哥,你能帮帮我吗?”
  柳文泽刚想开口拒绝,就听白梅馆的门开了,出来的人说,“请苏姑娘进去。”
  柳文泽想趁机混进去,却被挡住了,“梅郎说了,你不能进。”
  “……”
  苏玉致同情又幸灾乐祸的看了柳文泽几眼,兴高采烈的进去了。
  “……”
  柳文泽狠狠的垂了一下门框——这都什么事啊!
  ◇叁拾◆
  柳文泽在寒风里站了一会儿,望着那阁楼上半开的窗户想,挡着他就没有办法了吗?
  他嗤笑了一声,长大成人以后就很少做这种翻人院墙的事了,少年曾经为了去折别人家的高树上的白梅花被狗追了好几条街,是为了想把花送给柳文清,而今天不够礼义廉耻和官位脸面地翻一个青楼楚馆的墙,也是为了柳文清。
  都是为了柳文清。
  真是可笑。
  柳文清心不在焉地听小姑娘说着话,心思却飘到了屋外,冬日里的风一阵一阵的,发出一些野兽般可怖的声音。
  今天的风比昨天还要大。
  他没来由的想。
  “梅郎觉得我写的这一句如何?”
  苏玉致这姑娘和其他姑娘不一样,不喜欢珠宝女红,偏喜欢舞文弄墨,见到她一直求见不得的偶像,话也变得多起来,可偏偏梅郎给他的回应除了“嗯”,“啊”,“哦”再也没有别的,他甚至怀疑自己面前的不是填词第一人柳梅卿,而是只只会鹦鹉学舌的八哥鸟。
  忽然,一声巨响,从窗户里翻进来一个玄衣劲装的柳文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柳文清发慌的逃避那双直勾勾的目光,低下头去,对小姑娘的态度也活络了一些,柳文泽见他这副样子,越发愠怒,冷哼了几声,说,“三哥,你可知道,你现在勾搭的可是你未来的弟媳。”
  柳文清似乎没听懂,半天也才呐呐说,“哦,这样啊。”
  他回过去对苏玉致说,“苏姑娘,其实阿泽他已经强过我当年许多,姑娘若是真的虚心好学,可去请教他。”
  柳文清说完,就想要把阁楼留给这样一对小儿女。
  他刚想出门,柳文清却用颀长高大的身体挡住了窄门。
  “可是,三哥,今天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柳文泽言之凿凿。
  柳文清觉得心头有些堵,很想问问柳文泽到底要怎么样?他不想让他和苏玉致亲近,他都把整个屋子都让给他了,他还想怎么样?
  柳文泽盯着他三哥微微发红的眼眶看了一会儿,一度觉得自己是看错了,柳文清这样心宽得能放一整艘船的人,又不是小姑娘,怎么会被他三两句话欺负哭了。
  可是柳文清的眼睛很红,像一只被柳文泽拎起来的兔子。柳文泽见他这副模样,狠下了心肠,还是抓住他不放,说,“三哥,我有几句话我想问你?”
  柳文清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没有用,柳文泽抓着他的手臂,手劲很大,如同铁骨铁臂。
  外面天大地大,可他却独身陷囹圄。
  柳文清觉得今日他是躲不过去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横竖也就这样了,咬着牙说,“你问吧。”
  柳文泽让苏玉致在门口等他们一会儿,她完全不看不懂这对古怪的兄弟有什么恩怨,可是剑拔弩张好像要打起来的样子,真可怕。小姑娘心肠好,甚至想着要不要请家中长辈来劝架,可是她望了望紧闭的房门,却没有传来任何打架的声音,连争吵的声音都没有。
  寂静得可怕——太诡异了。
  屋子里终于又只剩下柳家兄弟了,他们彼此看了一眼,觉得千头万绪,从哪里说起,都是一团难以启齿。
  最终还是柳文泽率先打破了尴尬,他咳了两声,“昨天晚上,你一直跟着我对不对,你听到了我和姨母的对话?”
  “是的。”柳文清倒也坦荡。
  “你被逐出家门的原因是你……我姨母说的那样?”
  “是的。”
  柳文泽心里咯噔一下,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那个孩子……他……”
  “她躺在棺材里。”柳文清说。
  “那孩子是你和……是陆渐羽的吗?还是……还是?”柳文泽不知道怎么说,仿佛怎么问都是他不想要的回答。
  还是我……
  没等柳文泽说完,柳文清就飞快的否认,“不,跟陆渐羽没有关系,跟谁都没有关系……那个人……你们都不认识的。”
  “哦。”
  两人都默默无言站了一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柳文泽原本有很多话要问他,可是他如今又觉得,什么都不必再问。
  “我明白三哥的心意了,以后,我不会再做任何逾矩,让你为难的事了。”柳文泽郑重其事的牵起他的手,如同当日在观音殿前求婚时郑重其事的伸出一只手,柳文泽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很淡漠,只是做了一个轻如鸿毛的决定——“那我们以后就做一对兄友弟恭的兄弟,好吗?”
  柳文泽说完有些恍惚,忽然想起刚来柳家的时候,他一度自闭到三天都可以不开口说一句话,柳文清坐在树下逗他多说话——
  “阿泽,我是你三哥呀。”
  “阿泽如果说得好,就请吃小糖人。”
  柳文清手上的糖人,是小姑娘才喜欢的东西,他其实并不是特别想要,可是为了红尘中的这一点甜,他却已经走了这么远……
  柳文清也笑了,“那……真是再好……不过了。”眼眶里闪着几乎不可见的水光。
  可是他笑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鲁莽的幼弟终于懂事。
  也大概是因为他……求仁得仁。
  作者有话要说:  ==============
  想给弟弟一本《论说话的艺术》
  明天我去考试啦,考完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