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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梅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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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推开门前,看到柳文清坐在桌案前,却不见阿宝,假装漫不经心的问道,“汀花渡的梅花好看吗?”
柳文清看了看他,平静的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我把阿宝送走了。”
柳文泽找遍了屋子里的每一处,床上,门旁,甚至停放的硕大的棺材里,果然没有见到阿宝。
“阿宝跟着我,也是受苦。”
柳文清又说。
茅舍周围他派了守卫团团围住,密不透风,他不知道柳文清是怎么把不着痕迹的送走的,也不知道柳文清说把阿宝送到哪里去了,可是他隐约觉得,他可能永远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
“可是,柳文清,你有没有想过,阿宝也是我的女儿。”他觉得怒不可遏,因为柳文清的自作主张,也因为他从来都不曾相信他,他拿出在袖子里藏了许久的柳家房契,他原本是想要告诉他。柳家的东西,他替他拿回来了,杀害柳琊的凶手,他也替他找到了。
——这原本是他讨他欢心的薄礼。
他觉得可笑,从头到尾,柳文清看似清心寡欲,似乎什么也不想要,其实是他不敢要,不敢要柳家的遗产,不敢要自己的女儿,也不敢伸手要他,因为从头到尾他都不相信他,也不相信,他会把他的所求所欲,双手捧到他的面前。
他曾无数次的告诉柳文清——“你不是一个人了”,可是柳文清隔着一江灯火,像一个孤零零的胆小鬼,胆小如鼠,从不肯开口说一句“他也爱他”。
也从不敢走到他身边来。
当晚他们没有发生任何争吵,像每一次他们发生争执一样,只是没有任何语言的冷战,只不过,以前都是柳文清低头来哄他。
可是他再也不是他的弟弟了,柳文清不会再来哄他,他如此固执,像山峦上冥顽不化的顽石,将自己封闭在他的家国天下中,他怎么捂也化不开。
他负气离去,将门摔得啪啪响。
因为他负气离去,所以不知道,就在他和他对峙着的那个夜晚,柳文清写完了《陈冤录》的最后一行,装订好了《海晁文志》的最后一卷,结束了漫长到十年的自我囚禁。
他的恩师陆相曾说过,“以史为镜,晨昏自省”“君子立身为人,总得给世上留下点什么?”多年前,他和在陆相的指导下,开始了文史的编纂,可惜编纂为半,他们却先后入狱,魂归西天。
”
他在文卷的最后一夜中写道:
“此文卷为谢知秋,张瑢,沈渡之,陆渐羽等其人与吾等其人,然人生坎坷,故友西去,恩师仙归,然兰亭初志,不敢擅忘。”
“十年倥偬,晃眼如梦。风霜雨露,皆为平生。”
“五年坚守,吾道虽孤,总不负所托,幸之幸之。”
只差最后一步了,就是走到陛下的面前。
柳文清欣然又悲苦的想。
他拿起笔,继续写——
“另,吾一生碌碌,然俯仰不愧天地,无愧于友,亦无愧于子,唯对吾妻,亏欠良多,是为平生憾事,愿来生以偿,以报平生未展眉。”
他抬起头,却发现柳文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面青,红着眼眶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柳文泽太高了,他站起来才能够与他对视。
柳文清看着眼前挺拔的男人,竟然义无反顾的跪了下去。
他眼里有泪,语调却是佯装的调笑语调,他说,“御史大人,查清我父亲冤案,肃清家风,我都是感激的。那么可不可以帮草民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
“带我上京,为恩师鸣冤。”
“好。”
柳文泽喉中干涩,辛苦难当。
◇肆肆◆
距离陆相冤死已经长达五年,五年的时间,可以淡化很多事情,也可以使人冷静下来,重新看清很多事情。
陆相为相近二十年,是一个谁也碰不得的刺头儿,即使是明徽帝,在朝堂也少不了争锋相对的一面,他为人不够圆润,即使被世事磋磨,也远远不够圆润。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锋芒毕露的一个人,却位及人臣将近二十年。
想想都不可思议。
陆隐说那是圣上雨露恩重,柳文清便想,骗鬼呢。明明在朝堂上两人吵得脸红脖子粗,可下了朝堂,陆隐却不能让别人说一句皇帝的坏话。
陆隐这样一个实诚的人,在位二十年,就当了二十年明徽帝的镜,明徽帝的笔,明徽帝的刀。
陆隐似乎对于自己不得善终早有预感,他总是说如果他死里,就一把火烧了,散在故乡睦州的汀花渡上……往事历历,所有的事情柳文清都帮他办到了,只差最后一件了——翻案。
他觉得陆相的灵魂从来没有消失,这一桩冤案,蛰伏在无尽的黑暗中,等待着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得见天光。
一切都万事俱备,只差了陆渐羽,他不相信明徽帝铁石心肠,如果让皇帝看到陆相唯一还在人世的孩子,转圜的余地就更大了。
柳文泽却摇摇头,说,“不行。”
“皇帝亲自下的旨意,我没有办法。不过,要处死陆渐羽是十日之后,我们应该来得及。”柳文泽心里却这样说,心里却没有底,他和柳文清都离开了睦州,就没有办法掌握睦州城的变数,况且白颂闲刚被他送进牢里,他没有办法确定白威是否会怀恨在心。
他不喜欢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只好在心里默念——但愿不会出事。
柳文清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整理好所有面圣的材料,已经是子时,柳文泽提上灯笼,对柳文清说,“那我走了,明日我再来寻你。”
他不是不想要留下来,可又不想柳文清尴尬。
他才想出门,却听到门“啪——”的一声自己关上了,柳文清将他抵在门板,门缝中飘进来的雪落在他颤动的睫毛上,像是铺了一层很冷的霜。
柳文泽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你这是要贿赂本官吗?”
柳文清忽然笑了,他一把拉下盘扣,将外衫,中衣一一褪下,“以色贿赂,你要不要?”
柳文泽绷着脸,脸色依旧很冷,“可是我只碰我的妻子。”
柳文清愣了一晌,叹了一口气,“那太可惜了,我不是你的妻子。”他的语气似乎是可惜的,可是眼睛里的光从来没有熄灭,他接着道,“可是你是。”
可是你是我的妻子。
在这个寂静雪夜里,千尺之下的微弱火种终究因为爱人的回应,在柳文泽的眼底燎成漫天野火,他把柳文清扔到了床上,然后俯身压了上去。
本该翠竹一样的男子,如今不着寸缕,不顾廉耻张着大腿,眉眼如丝,动情的唤着他的名字,“阿泽,进来啊。”
柳文清雪白的腿紧紧缠着他的腰,用力将他的东西吞下去,他的脸上泛着红潮,眼里却有水色,他笑了。
“阿泽,不要叫我三哥,叫我的字。”
“柳梅卿。”
“梅卿。”
“阿泽,我肯教你君子端方,也肯教你鱼水之欢。”
“阿泽,抱着我。”
柳文泽楞了一秒,噙住那还在张张合合殷红的唇。一如当年观音殿,一如当年汀花渡,仿佛所有的事情是一瞬间的事情——忽为少年郎,舍身赴相思。
忽然就长成了少年,忽然就知道了——他一生的情关,永远都过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
注:以史为镜………………………唐?魏徵
阿宝去哪了,大家应该都懂的蛤
第25章 第 25 章
◇肆伍◆
虽然昨天一番胡闹,柳文清却起得比柳文泽还要早,他收拾行囊,又变成了一个冷静自持的柳文清。
柳文泽看着柳文清把供奉着的牌位收拾起来,有些奇怪,便问他,“怎么?要把他们带上路吗?”
柳文清点点头,他孤身一人走得艰辛,可是编纂文卷绝不是他一个人的事,翻案陈冤也不是一个人的事。
等到柳文清要把他自己那个未刷上白漆的牌位也装进去的时候,柳文泽阻止了他,说,“不要拿了吧,不吉利。”
柳文清轻声笑了一下,把牌位放回原位,说好吧。
临行前,柳文清说要去看一眼陆渐羽,白威看着陆渐羽就要人头落地,也没有阻拦柳文清探监。柳文清在牢房里待了许久才出来,他平静的看了一眼马车边等着的柳文泽,说,“我们走吧。”
柳文清点点头,跟着上了马车。
午后的睦州城冰雪消融,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也是来年春日的开端。
柳文泽上了马,拉着缰绳出发,后面跟着的是浩浩荡荡的人马,背负着柳文清五年的坚守,多少个寒冬苦夜的心血,向上京而去。
可是柳文泽当时不曾想到,他们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
一路上柳文清的心事很重,甚至连半句话都不愿意跟柳文泽讲,柳文泽觉得他十分古怪,不过想到为了伸冤陈情他努力了这么久,临门一脚了,情绪异常,也在所难免,就一直让他一个人在马车里待着,没有去叨扰他。
一路上,他留在睦州的人每日都发来飞鸽传书,告诉他睦州的动态。每一日他收到书信,心里才安心一些,他告诉自己,一切都如他所料,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是右眼皮仍是跳个不停。
他们快马加鞭,原来五日的路程他们三日就赶到了,终于到了上殿陈情的那一日的清晨,他却看见柳文清休息的屋子里走出那个原本该关在牢狱里的人。
“你不是柳文清!”
“柳文清在哪里?”
◇肆陆◆
当天的早朝,柳文泽就带着陆渐羽面见圣上,陈述陆相的冤情,交托文卷。明徽帝只是叹了一口气,说容后再审,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帝动容了。
陆相虽然早已去世,可是他的灵魂却蛰伏在这大晁王朝社稷的每一个角落,他无处不在——重见天日是早晚的事,索性,他们都等到了。
可柳文泽却来不及等待这个结果,就带了人马,匆忙赶回睦州。
当他知道了柳文清的所作所为,他甚至只是冷笑了一声,就异常冷静地为他操持剩下的事情,送陆渐羽面圣,陈述陆相的冤案。
他半是委屈半是愤怒地想,柳文清都这样对他了,可是他却还是不得不按照柳文清安排的收拾残局。
他恨死柳文清了,他从来都没有信任他,从来不相信他能够护他周全,独自生下阿宝是这样。送走阿宝是这样,代替陆渐羽也是这样。
总是一意孤行,总是自作主张。
他发了狠地想,柳文清你最好给我平安无事,否则我跟你没完没了。
已经将近立春,空气里已经有了料峭春寒的意味,可是风刮在脸上,依然刺骨如刀割一般,一路上他跑死了三匹马,恨不得插翅跑回睦州。
可还是晚一步。
那一日其实是有预兆的,他迟迟没有收到属下每一日给他的飞鸽传书,他心急如焚,却在官道两边忽然热烈绽放的白梅中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来。
枯木逢春,白梅绽绽,似乎是要送别什么人。
他马不停蹄,到达睦州的城门时,就看见每一日给他送信的属下站在城门下,像是等了他许久。
“大人,属下无能,没能保住陆公子的命。”
“他在哪里?”
柳文泽疲惫的双腿就要跪下来,可是脑子里却异常冷静。
他之前走得那样急,可到达刑场的这样一段路却走得这样艰辛缓慢,像一个行动迟缓的迟暮老者,最后几步路,堂堂御史钦差几乎是像狗一样跪着爬过去的。
天色昏黄,刑场万籁俱寂,所有的人都已经散去,只有血泊中用草席混乱裹着的尸首,他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如此冷静,可是他揭下尸首易容的手却不受身体控制的发抖。
他用另外一只手握住抖得疯魔的手,尝试了很多次,才顺利地揭下,露出那人的真容来。柳文清发白的嘴唇紧紧抿着,他的唇很薄,似乎注定要薄情寡义的,可是这样的人,却一辈子都在负重而行,天地,师友,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
他痴痴看着这个薄情寡义的人,想起第一眼见到柳文清的场景,那时他就知道柳文清长得很好看,即使死了,也很好看。
囚犯的尸首都是血,像是要一朵一朵染上去的梅花,他用鲜血抹了抹柳文清发白的嘴唇,终于抑制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他走得这样辛苦啊,千山万水他都走过来了,时间鸿沟他都走过来了,从上京到睦州,从隆冬到早春,他都走过来了,为什么他不肯等等他呢?
他终于没有了那个可以拉袖子的兄长了,也没有了说着“可你是我的妻子”的发妻。
所有的梦境都在此刻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浮现,柳文清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在他的面前,一会儿是乱箭射死的,一会儿是寒夜困顿冻死的,最后是血溅断头台……
梦境轮回反复,可所有的梦境都在明明白白告诉他——柳文清死了。
他最害怕的噩梦终于还是再一次成真。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ing
第26章 第 26 章
◇肆柒◆
柳文清死去的第三个晚上,柳文泽听到了朝廷重审陆相一案的消息,那时他正在柳家的灵堂里陪着那一口棺材,说来也是神奇,之前装了他女儿的棺材,现在装着他的“妻子”。
他对禀告的手下说,“不要跟我说,跟我三哥说。”
那个属下冒着冷汗想,他们大人是疯了吗?
可又不能违抗命令,只好硬着头皮对着棺材里躺着的尸首又说了一遍,听到柳文泽让他下去吧,他如释重负地跑掉了。
柳文泽冷笑了一下,对棺材里的人说,“柳文清,你听到了吗?”他觉得柳文清实在是偏心,为什么他的恩师好友他都不肯辜负,对于他,却不愿成全他这一点朝夕奢愿。
柳家的家眷已经被他遣散,各位姨娘早就离心,拿了钱走得也十分爽快,偌大的柳家只剩下了他和冯霜元了。
冯霜元知道自己做的事没有被揭发,是柳文泽念旧情,他看柳文泽迟迟不肯把柳文清的尸首下葬,便想劝他入土为安,可是一对上柳文泽骇人恐怖的眼神,就半句话都说不出了。
三天了,柳文清尸体迟迟不肯腐烂,他茫茫然地想,或许还有转机。
当天夜里,柳文泽把柳文清的棺材运到了观音殿,像一座门神一样堵了明相出门的必经之路。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送走阿宝是你干的,你既然能够送走阿宝,为什么你不能带他回来?”
明相知道这位是打算和他秋后算账来了,苦笑说,“我不是神仙,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法术。”
“那一天,柳文清来找我,说自己可能没有办法一直守着阿宝,我心里就有预感,可是我还是告诉他送走阿宝的方法,现在想来,那时他便想着要去做傻事,可柳文清这样的人,你应该最知道,表面看似豁达洒脱,可是却是最放不下情义,一旦笃定了要去做的事,便是咬牙苦守,也要去做的。”
“施主,看开些吧,柳施主也希望你往前看,放下才得自在。”
“我无法解脱。”柳文泽说,“我永远无法解脱。”他的唇齿都在发着颤,机械又疯魔。
明相踟蹰了许久,终于道,“哪怕逆天而行,天打雷劈,你也不能放弃吗?”
柳文泽的眼睛瞬间被点亮了。
明相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痴子。”
我不能起死回生,可这口棺材却是一个时间皿,他游离于时间标尺之外,阿宝便是带到了未知的某个时间点,它能带阿宝去未来,自然也能带你回过去,贫僧言尽于此,至于未来的路怎么走,还是要看施主自己的双脚。”
明相走后,他守着柳文清的棺材在月老树下呆坐了许久,他听着明相的话,想起小时候向柳文清许下的枯木逢春的豪言壮语,现在他终于知道——枯木未必不可以逢春,就是回到梅树还活着。
柳文清不能重新活过来了,可是他可以回到柳文清还活着的那一年。
隔世经年的记忆终于纷至沓来,渐渐回归他的身体——他从哪里来?又来这里做什么?
为什么他总是会梦见未来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他的梦里柳文清总是以各种样子死去?
为什么他才活了二十五年,却像是活了好几个辈子?
因为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都不是他的梦,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他终于想起他今年的年纪,不是二十五岁,而是三百零五岁。
这是他的第二十九次轮回。
每一次轮回里,他都遇到柳文清,然后在二十五岁失去他。
轮回反复。
深情都是虚妄,命运一字,他从来无力改写。
所以,他只好一次又一次穿越时间的缝隙,从柳文清的二十九岁出发,回到柳文清的十九岁。
无论时间回去了多少次,无论轮回多少次,他还是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选择去时空的间隙里,寻找那一个柳文清。
他要柳文清活着,哪怕再也走不回他的二十九岁。
可是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这十年已经是偷来的了。
记忆可以积累,爱意也可以叠加。
他们不停的重复着这十年的事情,也算得上另一种意义的白头偕老了吧。
当天夜里,当整个睦州城还在沉睡,柳文泽没有告诉任何人,什么都没有带,只带着柳文清那口棺材,悄悄离开了睦州城。
路途漫漫,前途未卜却义无反顾。
他一路疾驰,袖子藏着一枝荒园里折来的白梅花,要去送给十九岁的柳文清做见面礼,他已经活了这么一把岁数了,可是想到了马上就要见到少年时的柳文清,还是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一样,近乡情却起来。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和柳文清去汀花渡的观音殿时,少年意气,白马轻骑过东市,东市正上演了一出《还魂记》,爱恨生死,热闹轰烈,可惜少年人不识愁滋味,牛嚼牡丹,也只是看个热闹。
更不明白——
情之所至,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End…………………………………
◇后记◆
我一直想写一本命运回旋的故事。
最初想写这个故事,是因为一个模型,怎么样从平面的正面走到平面的反面,把纸条的两端反向接起来就行,就像这个故事的结尾接着故事的开头。
为什么会叫《落梅边》呢?看到结尾,大家应该都看出来了,是因为《牡丹亭》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之所至;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就像柳三柳五的命运,永远在循环,从十九岁到二十九岁,所有人都在往前看,可是他们却走不出来。因为柳三的“负”,因为柳五的“执”。
无论让弟弟重来多少次,他都会进入这个循环。
其实原本的故事是BE,因为在写的过程中融入感情,所以也下不了手了,所以本质其实还是HE,我之所以把正文停在这里,是因为我觉得停在这里比较美,和袖中梅那一章前后呼应,形成完美的圆。
后面会有几个番外,把正文没有交代的东西交代一下,一个是交代下柳三柳五阿宝真正的结局,一个是陆相的故事。
第27章 陆相番外·兰台此去无觅处(上)
兰台此去无觅处,宵寒梦长君不归。
◇◆◇
明徽帝晚年时,逢人就说起早年的一件荒唐事。那时他还是太子,曾隐瞒身份,参加过辛未年的科举,还是先皇钦点的榜样。
他少年时本就是活泼少年人,好远游,喜交友,只不过后来被政事蹉跎,才渐渐变得刻板严肃起来的。
为了考科举的体验逼真,他甚至还打扮成了书生的模样,住进了考生云集的客栈里。当夜,年轻的明徽帝体会出民间的人情冷暖来,天降暴雨,把他一床褥子都淋了个透。
不得已,他去敲隔壁考生的门,等到敲到第六间房间的时候,里面的人终于肯收留他了。
然后,他就看见一杆挺拔翠绿的竹。
那杆竹笑眯眯地把他拉进门,锁上门,并把床里面的铺位让开给他。明徽帝从来未与男子同塌而眠过,不免有些别扭,可又没有别的方法,只得挪着身体上床,这时,就听见了床那边慢悠悠的传来一个声音。
“我娘说把人拉进了自己的被窝,那就要对人负责,不如我娶了你吧。”
明徽帝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
那个考生已经捧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来,明徽帝无奈,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想着这人也太恶劣了。
再一次见到那个考生,是在金銮殿的殿试上,他排在众多考生之中,先皇也不拆穿他,只看他答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只不过却有败笔,每一次等他答完,都有一个慢悠悠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将他的观点驳得一无是处,一无是处,体无完肤。
那时的明徽帝年少气盛,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这个青衣考生可恶又恶劣,却没有想到,他竟会和这个人辩论一生。
其实那件事,其实对于他的社稷江山和政治形象都毫无裨益,唯一对于他为君有益的一件事,不过是——把陆隐这个人带到他身边来。
于是听客便想起,辛未年的状元是谁。
那便是日后权倾朝野的陆丞相。
◇◆◇
明徽帝与陆丞相不合,似乎是路人皆知的事情,一君一臣,一个儒雅从容,一个芝兰玉树,见了面,就像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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