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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遗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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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渊九涯牵着梦貘,站立在这个小花园之中,他分开枯树枝掩映的白墙,白墙上画了一个虎头锁,渊九涯摸着那把锁,轻轻转动,墙上的锁随着他的手势转了三圈,墙开了。
  墙外,是密密匝匝的一片竹林,看不见尽头。
  五百年,第一次,他带着一只神兽,走进这个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地方。
  “梦貘,我需要你熟悉这里的一切,这个竹林,这片薄雾,等下你还会看到一个石桌,还有溪水,还有小船,还有,一片湖。”渊九涯蹲下身,在梦貘耳畔喃喃说道。
  梦貘好奇的走着,这个地方让它感到新鲜有趣,比阴森的幽冥河漂亮多了,竹子散发着清新苍翠的味道,梦貘一直走到湖边,看到不沉的夕阳和不散的云霞。梦貘闭上了眼睛,这个地方太美了,美的它睡意沉沉,渊九涯牢牢抓住索梦缰,从手心传递出来的幻灭感袭到头顶,他进入了梦貘的梦境。
  梦貘以眼前景为梦,而它的梦境,可以连通任何时刻,在做同一个梦的人,也只有通过这个办法,渊九涯才能找到,他想找的那个人。
  一连几天,梦貘的梦境没有任何开启的征兆,这个梦,无人与它同享。
  一日午后,渊九涯等来了一个开启。
  梦境之中,有人仿佛跌入进来一般,竹林之中一片薄雾散去,显出一个人形,一片茫茫。
  心中不禁暗道,“你又忘了吗,你连如何在竹林中找到那条路都忘了吗?”
  来人似乎沉静了下来,他在薄雾之中,跟随风的方向,在竹林中走着,走着,直到来到翠盖之下的石桌,酒壶酒杯还在,他却叹了一口气。
  渊九涯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个梦境之中的人,那人却看不见他,是的,渊九涯看到是一个梦,一个掉进梦貘梦里的梦。
  饮完了酒,来人靠着石榻,沉沉睡去,渊九涯目不转睛,他担心这个人会就这样,凭空突然在他面前消失,就像以前一样。
  他忘了,他是在梦貘的梦里,梦貘会一直牵连着这个梦,直到这个人梦醒的一刻。
  石榻之上,熟睡中人被浓雾包裹着,再次醒来,雾散去,此处,没有竹林,没有石桌,只睡在一朵祥云之上,他醒了,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在云端呆呆坐了片刻,乘风而去,直到一个宫门外,朱门紧闭,只见宫檐下写了三个字,碧霄宫。
  九涯用手拂着眼前的这个梦境,想推开门,猛然间似乎从云端忽然跌入万丈深谷,梦貘低低的叫了一声,是那个人的梦醒了,九涯身处竹林之中。梦貘也醒了,梦貘睁开眼,揉揉爪子,轻轻打了个嗝,它今天自己做了一个梦,还吃了一个由幽冥至天界的大梦,够了。
  渊九涯的心如沉入万里波澜,碧霄宫。
  

  ☆、第 6 章

  第六章  (超短)
  文翾捧了琼林仙剩下的酒壶交给南极仙翁,眼圈红了又红。
  “丫头,你怎么了?”
  “仙翁,我家上仙适才误饮了琼林仙剩下的酒,以为是他自己酿的竹涧酒,前几天好容易醒了,现在又昏睡过去了。”
  南极仙翁说道,“丫头莫怕,我这里还有一丸琼林仙解酒的丹药,你帮明岫上仙服了,片刻即可解酒。”
  “太好了,多谢仙翁,多谢仙翁,只是,仙翁可否再给我一粒。”
  “为何?”
  “潜音上仙喝的更多,现在也躺在里面呢。”
  “罢罢罢,最后剩下的三粒,都给你,快去给他们两人解酒!”
  两人服了丹药,片刻后便苏醒过来。
  潜音一直扶着头,解酒解的太猛,头痛欲裂。明岫似乎还好,但也是面色苍白,似乎是被从沉睡中硬扯出来。
  文翾干脆叫来了采薇,雪筠,几个人一起住在碧霄宫,日夜照料。那只传话的鹦鹉见雪筠走了,也跟着飞到了碧霄宫,住在知春坞的廊上。
  “明岫,我说你的竹涧酒怎么那么好喝,只是我现在头疼的厉害”无人回应,潜音转到屏风前面,看来是都不在,去哪里了呢,正沉默着,听见廊上的鹦鹉说话了,“这竹林我来过,这竹林我来过。”
  潜音白了它一眼,“你又跑去什么地方玩?人云亦云,你是不是偷偷飞去了紫竹林?”
  

  ☆、第 7 章

  第七章竹线
  “昆仑想借着北天十二云洲侵扰仙界?”
  “真有此事?”
  “没想到万年前仙帝定下的无界之约,还是被打破了。”
  “听说这次昆仑找了幽冥王做盟军,一起进发云洲地界。”
  “幽冥王怎么搅进来了?云洲又不跟他的地界接壤。”
  “幽冥王是不想搅进来,但是昆仑许了五个云洲给他,而且,昆仑将幻心已经定给幽冥王了,双方联姻。”
  “幻心?就是昆仑王的妹妹?”
  “听说容貌姝绝,无人能及,没想到竟然和幽冥王联姻了。可惜了。”
  “不可惜不可惜。幽冥王也是俊逸不凡,两人到很般配。”
  “他近日就要来面会仙尊,不知来意为何?”
  “不是近日,是今日,仙尊将和他在瑶池后花园会面。”众仙家望着这个说话的人,是仙尊身边的林鹤侍者,“仙尊说,云洲如果真的一战,对各方都不好,故而约请幽冥王前来,希望说服他和平退出。”
  ……
  瑶池后花园,仙尊锁着眉头,他不想仙帝的无界之约在他这里守不住。然而昆仑一直对万年前被贬谪仙的身份一直耿耿于怀,究竟这万年来昆仑在北天不断壮大,竟然形成了威胁仙界之势,如今莫要说是谪仙,昆仑为了提高法力,壮大族群,还有什么事没有做,不敢做,现今而言,昆仑一族根本就是半神半魔,早已不是当年的昆仑了。
  至于幽冥一族,素来与仙界无往来,无冤无仇,幽冥界自己内乱不断,十二府乱的事才平息没有多久,府王的魂魄还在幽冥河里喘息,竟然渊九涯就想要开拓疆土,不合常理啊,而且,即使要拓疆,也应该是觊觎东海仙岛和西牛贺洲,怎么也看不到北天云洲这边来。
  仙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待到林鹤侍者引来渊九涯,仙尊已将所有的猜测和质疑全部收到眼底,笑眯眯的看着渊九涯,脸上只写着欢迎阁下。
  渊九涯一脸漠然,同往常一样,如同带着一张天生的面具,仙尊看不到他脸上一丝情绪的泄露,再看他的眼,也只写着,仙尊找我何事?
  “幽冥王真是俊朗不凡,与那昆仑天女到是一对璧人。”
  “如果仙尊是来劝我退出的,那就请惜言吧。”
  “幻心容貌清秀,不过在仙界看来,不算姝绝。”
  渊九涯端起面前的茶杯,杯盖轻轻碰撞茶杯边缘,不置可否。
  “而且我听说幻心的性格极为倔强,为人不易相处。”
  沉默。
  “如果我以东海三座仙岛想许,幽冥王可有兴趣?”
  “哈哈哈”渊九涯突然大笑起来,“仙尊说笑了,仙尊恪守仙帝当年的无界之约,才会与昆仑争执这许久,无界之地,仙尊都看得如此之紧张,更不要说仙界之地,怕是仙尊要分寸不让,怎么会突然许我东海三座仙岛?仙尊,你是拿我取笑吧。”
  仙尊面不改色,他的确只是试探,被渊九涯识穿也在他的预料之内。
  渊九涯良久不言,忽然一阵深深的叹息,气息有些不稳,仙尊看着他,觉得哪里不对,是的,对面的人面容依然清俊,只是面色开始有些发白,叹息声仿佛是牵扯着内息。
  “你怎么了?”仙尊探身过去。
  渊九涯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喘着气说道,“不怕仙尊笑话,今日之约,我本不想来,只因我身染冰炎症,每逢初一便发作,本来病情已经控制的差不多,这几个月却不知为何,突然加重起来……”说着,面色越来越难看,手支撑在石桌之上,气力不支。
  仙尊见此情景,心中十分纳闷,没想到常年居住幽冥地界,竟然会得了这种全身冷热交加的怪病。
  仙尊唤来林鹤侍者,“你且带幽冥王去芝居暂歇,不可让外人打扰他。也不要与人提起。”林鹤侍者领命扶了渊九涯到芝居,这里人迹较少,十分清净,林鹤侍者扶渊九涯躺在床上,盖了绮霞宫织的锦被,倒了茶水放在床边的小桌,留了两个侍女在屏风外,正打算掩门出去。渊九涯支撑着坐起来,说道,“不劳烦侍女在旁,我想独自歇一歇,可好?”
  林鹤侍者说道,“我留她们在门外,你有事就叫她们,我先去仙尊处回禀一声,等下就来看你。”
  渊九涯气息微弱的说道,“有劳了,多谢,你不必管我,我休息一下就好。”
  林鹤侍者微微一点头,掩了门出去了。心中不禁感叹,堂堂幽冥王,竟然有这种怪病,此时奄奄一息的样子,哪里还有幽冥王的半点威风,林鹤觉得这个幽冥王与其他人生起病来并没有什么两样,而且现在客居仙界,来的时候又不带一兵一卒,说的不好听,他现在这个样子,仿佛随便一个凡人一剑都能将他刺倒,看到这个瞬间变得孱弱的幽冥王,林鹤反倒是生了一丝同情。
  林鹤离开芝居,跨过云练桥,远远走来一袭银衣的明岫,林鹤一鞠礼:“明岫上仙。”
  “对了,林鹤,听说幽冥王已经到了瑶池后花园了,可知谈的如何?”
  “这哪里知道,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谈不好。上仙且莫忧心,等有了结果,我自会知会各仙家。我先告辞了。”
  明岫回到碧霄宫,潜音已经搬回自己的府邸,丫鬟也跟着他回去了,突然觉得碧霄宫有些冷清了下来。
  来到后院,芙蓉依然盛开,只是,树下站着一人,看身形,“是仙尊?”
  “听闻你这花园里芙蓉花开得正好,我过来看看。”
  明岫没想到仙尊会到,心中有些诧异,却也直言相问,“仙尊不是在与幽冥王议事吗?看仙尊神清气爽,那幽冥王是同意了吧。”
  仙尊看着他笑道:“凡事自有定数,到不急于一时。”
  明岫说道,“若是,幽冥王一事有我可以尽力的地方,仙尊不妨告诉我,仙界之安,责无旁贷。”
  仙尊敛了笑容,看着他,说道:“明岫,可移步书房?”
  明岫将仙尊让到书房,沏了茶,听见仙尊缓缓开口道,“明岫,你最近离开仙界是什么时候?”
  明岫说道,“仙尊,凡间太平,我已经很久没有离开仙界了。”
  “那你还记得你上一次去凡间,用的什么化名,用的又是什么样的面容?”
  “这个,上一次去,也是很早以前去诛杀明州城的河妖,我记得化名宗光,用的面容,这个,每一次去到仙界以外的地方,我们的面容都是随机而化,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在凡间可有酒醉过?”
  “确实有,上次在明州城,河妖死后,当地百姓举酒欢沁,喝了一整晚,醉的不省人事。”
  “那酒醉之中,仙力消退,你可有用过你的真容?”
  “仙尊今日为何谈起明州旧事,仙尊忘了吗,仙尊在仙界结界处施了法力,只要踏出仙界,无论是去到何地,我们的容貌都会随机而变,不叫人看到我们的仙者之本来面目。”
  仙尊若有所思:“那我就放心了。”说着,又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打开来,取出一圈细线,交给明岫。
  明岫拿在手中看着,自语道,“这是什么?这个……好像是斑竹的竹丝。”
  “你可认得此物?”仙尊看着他,目光殷切,看的明岫心神有些恍惚。
  “不认得。”依然是平静的声音。
  “你再看看,真的,不认得?”
  “这竹丝异常光洁,几乎可以当丝线来用了,但是我以前没有见过,不认得。”
  仙尊拉着明岫的衣袖,附在耳畔,轻声说道,“今日我来,切勿为外人所道。”
  说完转身走了,明岫只听得他仿佛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仙尊,我应该认得麽?”
  仙尊的身形已飘然远去。明岫站在后院中,看着他的背景,心中的犹疑如芙蓉花瓣,重重叠叠。
  芝居庭院一片安宁,丫鬟站在门外,不敢进去打扰。
  林鹤侍者推门走了进去,轻声唤道,“幽冥王,可好些了?”
  青纱帐是放下的,林鹤轻轻的撩开帐子,一床云锦织就的被子,床上空无一人,只留了一件外袍。“啊!人去哪里了?”
  丫鬟听了声音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进来,还没开口说话,眼泪就要下来了,“林鹤侍者,我们,我们半步都未曾离开,我们一直在房门外。”
  林鹤回看了那两个老实丫头一眼,一脸的委屈和害怕写在脸上,也不愿多讲,自己一边往瑶池后花园走,一边想着如何对仙尊解释。
  远远看见仙尊背景,手指捏着一颗棋子,轻轻敲打着桌面,林鹤低着头,放重了脚步声,“走了?”“嗯?是,安顿好他我就退了出来,在芝居附近巡走,房门口的丫头也是寸步未离,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我再回去时,人就凭空消失了。”林鹤说完了,双手托出幽冥王的外袍,抬起头,望着仙尊一眼,又低下头去。
  仙尊走近来,抚着黑缎银丝的袍子,熠熠闪光,对它说道,你主人已经回去了,你也走吧。那袍子瞬间在林鹤手中化为银光点点,消失于无形。
  脸上无波无澜,仙尊慢慢踱步到玉石栏杆,看着苍茫云海,心中默默感叹,他不是为了幻心,如果是为了幻心,他必然容不得我说一句幻心的不好,他也不是为了云洲,他对东海仙岛都没有兴趣,何况几乎是在仙界之外的云洲。渊九涯,你就这样装病走了,那你为何赴前来,你究竟想要什么。
  

  ☆、第 8 章

  第八章坠计
  凌云殿上,霞光万道,如云练一般缠绕在蟠龙柱上,祥瑞生辉。众仙家聚集,脸上都有些喜气。
  上殿之前,大家已经热热闹闹的讨论了一番,“听说渊九涯和仙尊会了一面后,吓得装病走掉了。”
  “哪有,好像是身体确实有疾。而且一发作就完全控制不住。”
  “不管是什么,他独自来仙界,又暴露自己的隐疾,不是示弱,就是求和。”
  “当真?难道不是过来试探我方虚实。”
  “只停留了短短片刻,又是和仙尊在一起,哪里去得了仙阵。”
  “哈哈,这个渊九涯,难道是被逼和昆仑联合,自己先出来暗示?”
  ……
  入殿后,仙尊端坐上位,同往日一样,一一问过仙家诸事,并未提及渊九涯之会面一事。或许的确不值一提,大家猜测着,也都等待着。
  朝议即将结束,突然从殿外轻轻飞入一只蝴蝶,那蝴蝶扇动透明的翅膀若隐若现,长尾如带。
  “是冥蝶!”有眼尖的人一下认了出来。
  冥蝶飞到大殿中间,轻轻在仙尊的阶前盘旋,轻轻一叩首,如带的长尾落下,却是一封书信,旋即轻盈的飞了出去。“这个使者,也是五百年没有见过了。”南极仙翁感叹道,那冥蝶是自幽冥河逆流而上的鱼儿,离水之后化麟为翅,再飞到北天门。五百年前来过一次,没想到这个时候又来了。“那这么说?”旁边的仙家有些稳不住了,“嘘,”南极使了一个眼色,按下他的话头。
  洪亮的声音从仙阶上传来,“众仙家,幽冥王联合昆仑,正式向我仙界宣战!”冥蝶带来的信在仙尊手上瞬时化为一缕跳跃的火焰,然而这火焰却是冷的,在凌云殿中散发着幽冥河的迫人寒意。
  很久没有打过仗的仙界,似乎已经遗忘了五百年前,天河的水也被染红过。仙帝悲恸之中,后花园的花全部凋零,蟠桃园的树木也枯枝黯淡,凌云殿没有祥云缭绕,只有和昆仑一战后的无法挽回和疲惫不堪。
  没有人喜欢打仗。凡间不喜欢打仗,仙界也不喜欢打仗,如果可以谈,就不必打,昆仑的怨气,五百年,不减反增,是当时就不该留下昆仑一族,还是不该由着昆仑在北天外野蛮生长,仙帝留下的这个犹豫,到了仙尊手里,已经成了一个定局。
  仙帝以为的是,谪仙究竟还是仙,仙尊看到的是,如果谪仙还把自己当做仙,为何会进攻仙界自相残杀。
  五百年后,殊途不同归。别无选择。
  北天外十二云洲。风起云涌。天兵天将列阵以待,天河对面,幽冥一族旗风猎猎,再看过去,便是昆仑一族的侧翼和后援。
  凌云殿内,正中便是一面水镜,云洲一战看得清清楚楚。幽冥和昆仑气势如虹,天兵亦是勇猛异常,难分高下。仙尊面色凝重。
  忽听得殿外一声“各位仙家五百年不见,一切安好?”凌云殿外风云大作,原来幻风和渊九涯,二人此时已然站在凌云殿门外。
  仙尊忽然笑了,开门迎战,“幻风,你终于来了,幽冥王,我们又见面了。”声如洪钟,回荡在仙界上空。
  幻风面若冰霜,凌云殿还是和他记忆中一样,练云桥,白玉栏杆,琉璃瓦映着霞光万道,凌云殿后,就是天河的分支御河,再往后,就是郁郁葱葱的后花园,小时候他常去玩耍的地方,记得住,他都记得住,天河畔的流水淙淙,璇玑宫的树上挂过他飞过的风筝……
  幻风的手指微微颤抖,分明脚踏凌云殿前的云石,却恨不得用手指一一抚摸眼前的景物,才能相信它的真实,魂牵梦绕的地方,记忆中逐渐退色,又在梦中一遍遍为它着色的地方,一觉醒来会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离开五百年的地方,是的,就在他的眼前,就在他的脚下。
  他很想细细摸一摸那玉石栏杆,是否是他记忆中的触觉,如果可以,他想摸过玉石栏杆上每一头小狮子的纹路,就像小时候一样,从东头摸到西头。
  幻风的眼眶有些红,扑面而来的记忆,可惜,自己只是五百年前的一笔带过,一笑置之,念念不忘或许不是曾经在这里的生活,而是儿时记忆中最后的暖色。在那之后,便是漫长的跟随族人被谪贬流放的岁月和初到昆仑山的艰难求存。
  幻风对着仙尊,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如裂冰清晰而没有一丝温度,“我和幽冥王的来意,想必仙尊已经知道了。谪仙不可入仙界,更不可登凌云殿,我在这儿站着,想必污了你们的地方,不如我们速战速决,做个了断!”
  仙尊说道,“幻风,如若昆仑王在世,必定不会同意你的做法。”
  “你不用告诉我他的想法,我也不是他。”声音中听不到一丝情绪。 
  仙尊被硬生生的顶回,再打量这个当时只有十岁的小孩,五百年的不甘,的确,这才是陌生的鸿沟,这道鸿沟的深度,就是昆仑被贬北天外的时间,与日俱增,仙尊无奈说道,“你告诉我,你要如何了断。”
  幻风一笑,“很简单,我们不比法术,不比神器,我们比轻功,如何?”
  “你要怎么比?”
  “九天峯的天堑有两条铁链,我们只用轻功,看谁先走到对面,怎样?”
  仙尊沉默片刻,点头应允,再看各仙家,众人还在犹疑推举谁,听见一个声音说,“我来吧,九天峯就在碧霄宫后面,那条铁链,我经常走。”说话的是明岫。
  幻风笑道,“好,九天峯的铁链,幽冥王说他也愿意试试,那二位就请吧。”
  九天峯常年积雪,铁链上经常裹着一层薄薄的冰,明岫过往也用轻功走过,纯粹是因为好玩,故不想御风而行,没想到今天竟然要和人比快。不过平时有闲心走这条铁链的,仙界除了他,估计也没有别人了。
  幽冥王走在旁边的铁链上,步伐又轻又稳,二人远远看去,似乎是并肩而行。“幽冥王真是好功力,”明岫赞赏了一句,渊九涯黑衣肃然,此刻不咸不淡的说道,“幽冥河上这样的铁链太多了。不过你们仙家之事,前前后后五百年,我还真不想掺和。”
  “那昆仑幻心又是何人迎娶。”明岫轻轻说道,似问非问。
  “我此次参与昆仑,实在非我所愿,也不是为了幻心,只是有些事,身不由己,就像我们已经走过的这一段铁链,已经走到这里了,便是回不去了。”
  明岫偏头看了他一眼,“我是越听越糊涂了,幽冥王既然不想来,幻风还有本事逼着你来不成?我可不信。那是为了云洲?”
  “也不是。”
  “呵呵,”明岫笑道,“既然幽冥王只是出于为难,走的这一段铁链,你我的轻功又不分上下,那不如我们就同时抵达对岸,以此三方讲和,如何?”
  “明岫上仙,我并不赞成幻风进攻云洲,但是我应承了幻风,会帮他做一件事,如今推脱不掉,只有带兵同他一同来仙界,现在我对他的应承已经结束,再走下去,就必须赢你,助他攻打仙界,这更非我所愿,不如,就此别过吧。”说罢,渊九涯忽然抽出身后长剑,电光火石间,砍断铁链,掉落下去。
  “啊!”明岫惊呼一声,幽冥王的举动来的太突然,直坠山谷,明岫不可片刻多想,飞身试图去抓住他,那急速坠落的一袭黑衣,仿佛义无反顾的坠入云海苍茫,明岫伸出一只手,接近那黑衣的衣袂,云雾飘渺间,却看见渊九涯微微侧首看着他,目光沉静而柔和,面容中笑意浅浅,明岫一时间觉得心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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