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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遗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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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音一席话说的极其坦白,说完直直看着幽冥王的眼睛。幽冥王笑了,“上仙既然这个问题,那我也可以明白的告诉上仙,想要云洲的乃是幻风,云洲于幽冥界,并无任何吸引力,只是我欠了幻风一个人情,故而一定要助力于他,如果我放了上仙回去,并非不可以,只是容我想一想,如何于他有个交代。”
  “幽冥王真的愿意?”
  “天音阁琴谱善音徐徐,我本喜音律,如今受益匪浅,上仙应该相信我。幻风对幽冥河底的青冥珠垂涎已久,昆仑白雪皑皑,青冥珠乃是上古花神留在冥界的,遇雪遇水皆可枝繁叶茂,正是昆仑所渴求的,或许,这次,它就是玉帛之选。”幽冥王言辞恳切,潜音有些动容,幽冥王接着说道,“我与上仙以此方式相遇,亦是有缘,不如,我今日便拜上仙为我音律之师,如何?”话说着便要鞠躬,潜音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没想到幽冥王如此以音律为上,竟然连自己身份也不顾了,要拜一个仙界之人为师,“不可,不可,你乃是幽冥界一界之王,不可行此礼。”
  幽冥王见潜音执意阻拦,面有不悦之色,说道,“既然上仙如此避嫌,不愿意更多的授习于我,那我也不强求。”顿了一下,又走到一张四方桌旁,端起一盏酒,目光恳切,“这是幽冥界的碧露酒,以幽云花的朝露酿制而成,三年方可得一壶,我敬上仙一杯,权当这多日的谢意,还请上仙不要拒绝。”
  潜音接过酒杯,听见幽冥王继续轻声说着,“得遇上仙已是幸运,我与白珠因为澈山之事生了隔阂,她只以天音阁琴谱诉说心事,很多时候已经全然不认得我这个长兄,只一心等着澈山回来找她,我于上仙授习琴谱,也是希望能够与白珠以琴通心,让她不要那么拒我于千里之外。送走上仙,我便日日练习,直到用琴声唤回曾经的妹妹。”
  说到这里,幽冥王眼底似乎已有泪光点点,潜音心里想着,他竟然是这个用意,白珠隐匿,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幽冥王如果真有这个打算,怕也不是一时半日的事情,只是,自己教授的并非是天音阁,幽冥王选的这条路,估计走得有点绕了,又转念一想,不过自己后来教习的,仍然是仙界琴谱,不知道有没有异曲同工之效用,潜音一时心思散乱,半有犹豫半有歉意的,饮下一杯碧露酒。
  不知过了几时,潜音半夜醒来,发现自己仍然置身于幽冥宫的琴馆之中,却见一个幽冥宫打扮的丫鬟站在一侧说道,“上仙你好像很喜欢碧露酒,饮了很多杯呢,大王遣我在这里照看你。”“哦…”手指轻轻一触,琴音撩动,“我是醉了酒仍在抚琴吗?”“可不是,一个晚上了,大王一直守着你,后来你累了,就着这桌边睡过去,大王嘱我不要移动你,让你好好休息,只让我在跟前守着,你若需要茶水什么的,好有人伺候,这里有解酒的汤水,上仙可要先喝上一口……”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那丫鬟还站在旁边唠叨些什么,连抬眼就费力,潜音又昏睡了过去。
  寅时,幽冥河水域,一叶小船之上,一切静的不能再静。幽冥王的指尖拨动琴弦,整个幽冥河,无人能够听见,只有弹奏的人和礁石后面的白珠能够听见,如果,白珠还在礁石后面的话。
  “珠儿,我知道你埋怨我,我一看见你,你就把自己藏起来,我找不到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这里,这半首晴风霁月,也是我远远看着你弹奏的,我记了你每一个手指的动作,但是无论怎样,我只能记起半首,只有我重复你的动作,才能听到这首曲子,才依稀知道一点,你心里的想法,我找了这下半首出来,我知道澈山不来,你还是会回到这里来的,等你有心情的时候,我把我学会的天音阁琴谱,一首一首弹给你听,珠儿,你在吗……”
  “渊九涯,”冰冷的声音在礁石后面响起,白珠走了出来,冷冷的问到,“你骗了他教给你天音阁琴谱?”
  “我看了你所有的指法,所以,复奏的时候,我能够听见一部分。珠儿,澈山一定会回来找你,我也会一直在这里陪你。”
  “你没有资格提到澈山的名字,你口口声声,澈山喜欢我,教我琴谱,都是为了利用我,帮仙界打入幽冥界,你派冥蝶告诉仙帝,澈山愿意加入幽冥界,仙帝本已逐他入东海,听了冥蝶一席话,又逼他上了诛仙台,是你,赶尽杀绝,非要致他于死地,澈山宁愿跳下诛仙台也不愿意接受百髓针的惩罚,忘却这段记忆,直到他跳下去的那一刻,你才相信,你才相信,是不是???”白珠早已泪水涟涟,颤抖着说道,“渊九涯,你从出生便在筹仇恨中长大,你的一生便是和十二府王欺诈与斗争的一生,冥帝和十二府王教会你一切,却从来没有教过你,什么是爱,因为你从来没有看到过,更没有感受过,什么是爱。你看到我喜欢澈山,便以为是骗局,渊九涯,你太可怜了。就算你聪明绝顶,看我的指法,便可以重复天音阁琴谱,但是你注定,没有心和能力去感受它,因为你根本不相信,你也不知道如何去信!!”
  幽冥王面色苍白,渊白珠的话,如同一把利剑,直戳他的内心,刺得他几乎站立不稳。
  尽管渊白珠之前一直对他冷眼相看,但这是第一次,说出内心对他的无尽鄙视。
  “珠儿,对不起。”
  幽冥王知道一切辩驳都会引起白珠更大的反感,澈山的死他无可推卸。他手中死死拽着一卷记录下来的天音阁琴谱,一言不发,转身驶船离开水域。渊白珠等澈山多少年,他便欠了渊白珠多少年。从澈山跳下诛仙台的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一副从未见过的景象,这种震撼,远远大于战胜十二府王,他一统幽冥界的内心感受。或者,这根本没有可比性,因为,澈山带给他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见所未见,感所未感。
  只是,在白珠心里,即使他再愧对,也再无余地给他了。
  潜音醒后独自驾着一叶小舟顺着水路往回走,始终觉得脸上痒痒的难受,路过镜潭,他忍不住俯身看了看,脸上并无异常,只是有些发红,远远的,老孙头赶了过来,“小宝堂兄,小宝堂兄——”远远的招呼着他,近了说到:“我料想你去了琴馆,但你怎么整夜没回来呢。”潜音笑着说道,“饮了两杯你们幽冥界的碧露酒,便醉了一宿。”老孙头笑道,“碧露酒啊?那可是幽冥宫给贵客的酒,幽云花一年才开几朵啊,当然好喝,你必然是贪杯了,难怪你会醉一宿,快跟我走,回去给你几杯解酒的茶,喝了酒好了。”
  “老爹,我都自己驶船回来了,还会是醉的麽,我已经喝过解酒的茶汤了,老爹不必担心我。”
  老孙头回头一笑,一跺脚,说道,“呵呵,对啊,我也是糊涂了,对了,你可有什么不舒服麽?”
  “并没有大碍,只是觉得脸上红红的,有些发痒。”
  “难道是你脾胃不合这酒,还是喝多了,热性还未散掉,无妨无妨,我待会儿找解酒的药草煮水给你喝,喝一碗就好了。”
  回到水牢,不多时,老孙头果然端了解酒解热的汤水过来,潜音道了声多谢,一饮而尽,身上似乎愈加不舒服,将汤水又全部呕了出来,再也没有力气,昏睡在一旁。
  老孙头吓了一大跳,他急忙跑到水道前端,那关着的是一个大夫,老孙头正是问他拿的解酒的药草,老孙头进了水牢,三两步跑过去拎着他的衣领说到,“小宝堂兄差点被你害死了!”两三句讲清楚来龙去脉,大夫满脸迷思,半响说到,“我给你的是最常用的解酒药草,根本不会与碧露酒相冲,听你的描述,他不像是喝多了,倒像是,中毒了。”
  幽冥宫中仍然是一庭院的春风桃花,可以幽冥王被白珠奚落的心里乌云阵阵,又回到琴馆,叫来陪潜音的小丫鬟,问了她两句。
  丫鬟此时说话一点也不唠叨,字句清晰,言简意赅。“潜音上仙没有太大反应,只是面色有些泛红,睡到寅时醒了一次,后来又昏睡了过去,他醒来后自己驶船回去了,大王放心,我一直悄悄跟着他进了水路,后来有人招呼他,我才回来的。”
  幽冥王面色沉沉,一言不发,丫鬟以为他不放心,低声说道,“大王放心吧,骅丹毒虽令人迷思,却不会伤人性命,他走前我已经给他服了解药,大王如是不放心,我天晚了再去看他一眼。”
  “不必了。”知道潜音一切尚好,幽冥王心里轻松不少,潜音用假的天音阁琴谱教他,他记下所有琴谱,弹奏时果然只有他能听见,身边丫鬟亦不可闻,是仙界之音不假,但是否是真的天音阁,他并不可知,加上他素来疑心颇重,干脆以骅丹浸入酒中,令潜音在心智迷思中弹出了真正的天音阁之音。两张琴谱一对比,全然不同。
  丫鬟站在一边,看着主人的脸色忽明忽暗,本来还有话要禀告,此时也不知该不该讲,犹疑了一下,丫鬟还是试探着说道,“潜音上仙寅时醒来以前,似乎一直在说梦话。”“说什么?”幽冥王随意问着,知道潜音没有什么事,他已经安心。此时,外边忽然跑进来管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到了跟前,方才调了气息,以稍做平稳的声音说道:“大王,昆仑山的幻风大王来了。”丫鬟这时还在回复幽冥王的问题,听了管家的回报,也当是自己的回复不是好打紧,只轻声完个话,“嗯,说的是什么竹风有径,平湖有痕……”
  幽冥王听了管家的话,大步走了出去,模糊听见丫鬟还在说什么,不甚清楚,大声说道,回来再讲给我听,说罢走出了庭院。
  幻风的船还没有靠岸,便远远看见幽冥宫的人站在岸边,幻风的行船与周边的小船并无大异,幻风本人也极其低调,只是一件素色的外袍,一个斗笠。他见了幽冥宫的管家,说了声:“此次路过贵地,打扰了,还望管家通报。”浅浅的笑意。
  管家忙回礼道,“昆仑王客气了,迎接不周,大王已经在正厅等您了,请随我来吧。”
  幻风拢了拢身上的外袍,随管家进了幽冥宫,昆仑虽冷,但这幽冥地界的寒气,他还是不习惯。
  正厅之上,幽冥王见他入了庭院,远远的便迎了出来,“昆仑王此次前来,行色匆匆,可是有什么要事?”
  幻风摘下斗笠,面色苍白,精神不是很好,“不瞒渊兄,家母抱恙,我本是去寻那西洲千年赤芝,哪里知道守那赤芝的麒麟兽如此凶猛,赤芝虽被我们找到,却生生被它伤了一下,故而借道幽冥界,想在渊兄这里暂时调息两天。未及提前通报,还望勿怪。”
  “看你面色不佳,是哪里伤着了,我找医官来帮你看看。”
  幻风虚弱的一笑,摆一摆手,“不碍事,只是脚伤,无法运风赶路,故而耽搁了。”
  幽冥王着人带幻风去房间休息,又唤来管家到书房询问。
  “何时进的幽冥地界,为何到了岸你们方才知道?!”幽冥王目光凌厉,看得管家赶紧伏在地上。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我已经盘问了幽冥河界关口的巡防,说的是,昆仑王无声无息,敛了仙气和法力,到了关口,方才告诉守兵,他要见大王您。”
  “你是说,他是故意不让我们察觉,所以我们才不知道。”
  “大王息怒,小人不敢推责,小人谨记异族者,一概严加防范。若是昆仑一队人马,小人必然在外域便可看见,只是小人万万没想到,这次昆仑王会以这种方式前来,依小人所见,若正如昆仑王自己所说,因为是受了伤,所以不想被人看出,故而低调如此,但若非如此,便是昆仑王故意为之,不想我们有任何准备。”
  幽冥王淡淡一笑,“那你觉得,他这次来是做什么。”
  管家说道,“听闻昆仑王母寿诞将近,不管昆仑王这次为什么来,想必他都会快速离开,如果昆仑王真的有其它目的,只怕时间紧急,他更加着急吧。”
  “请医官带了药前去问候。”
  “是,这就去。”管家应声退下。
  晚间时分,幽冥王为幻风摆了洗尘宴,酒过三巡,幻风笑着说道,天清气朗,想去湖心亭,单独和幽冥王叙叙旧。幻风在湖心亭讲述和麒麟兽抢夺赤芝之事,又谢了幽冥宫的医官,幽冥王客气了两句,只管安心休养。幻风眼睛一笑,轻轻抿了一口茶,放在桌上,又从袖中取出一枝金色的铃兰花,放在幽冥王面前,说道,“这是在赤芝崖上采的千年金铃,渊兄不要嫌弃,且当做我的谢意。”
  幽冥王推脱,“言重了,昆仑王路过幽冥地界调息两日,我自当照顾你,又何必予此重礼,反倒是见外了。”
  幻风笑着说,“实不相瞒,我的确只能待两日,因过些时日便是母亲寿诞,故而我必须赶回去。”
  幽冥界此前和昆仑交接不过,故而不知彼此寿诞,亦无互相邀请,此时,幽冥王面露惊讶之色,“可是昆仑王母寿诞,真是失礼,在幻兄前行前,我必当备一份厚礼,还请王母笑纳。”
  幻风摆一摆手,“看来我却是像是来要寿礼的,幽冥王不必如此客气,这支千年金铃,还请渊兄收下,我确是有事相求,还请渊兄成全。”
  幽冥王一摊手,“请讲。”
  “家母听闻上次囚来的那位上仙,非常精通音律,家母知其身份,不便延请,只是这次寿宴,我正好路过此地,又想起家母的心愿,故而不知渊兄能否让我将其带至昆仑两日,寿宴完毕,便送回幽冥界。”
  借人?
  想必是琴馆的事,昆仑听闻了。幻风果然是担心了。
  幽冥王心下一想,如果不借,只怕昆仑王就此脚伤不好,住下了,如果借出,仙界下次剑之所指的,便是昆仑,于幽冥界并无弊处。只是……心下觉得有什么不妥,确连自己也无法说清,便一笑说道,“幻兄真是客气了,昆仑王母寿宴,自当领命,幻兄启程之日,我让他相随便是。”
  

  ☆、第 10 章

  第十章明岫
  幻风的脚伤好的很快,只过了两日,便命侍者收拾行李启程,一行人,包括潜音,均带着斗笠,如来时一般,非常低调的驶船离岸。潜音听说了寿宴之事,不辨其真假,心中思虑万千,一路低头沉思着上了船,只觉得河水愈加寒冷,是一路向北,通往昆仑雪山的水域。
  幽冥王将千年铃兰放在琴馆的青瓷瓶之中,落座在桐木琴边上,心思却全不在琴上,手指划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弹晴风霁月,淡然一笑,真的是没人能够听见,能听见的两个人,一个走了,一个不愿见自己。手指轻轻扣着琴案,思绪飘忽,昆仑只是希望由他们来控制潜音,且他有缚仙索,必不会再伤害他,又何必有此之虑。就算伤害了他,于己,又有何损,为什么会固于这个问题。……难道是天音阁琴谱真的蛊惑了心智,乍然停了琴声。
  过了两日,幽冥宫的桃花仍是处处春风,落英缤纷,本来是给一场骗局的设置的背景色,天音阁琴谱也已经到手,却好像忘了恢复幽冥宫的原色,还是,不经意间竟然习惯了这个场景。不止主人习惯了这个色调,连丫鬟的鬓发间也多了一些珠翠,衣袂间也多了一缕暖色。这不,连管家,以前只喜欢黑色,现在也竟然穿了天青色,“管家你穿天青色并不好看。”幽冥王心里默念着,却看见管家的神色有些不对,难道是幻风又回来了,不,不会这么快,那就是……
  “启禀大王,仙界的上仙来了。”
  “来了多少人?”
  “只来了一位。”
  幽冥宫正厅之内,还是一样的清冷色调,根本看不出这个正厅后的庭院,有树树春风。
  气度恢弘的正厅,三丈开外,站着一个人,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负手而立,衣袂飘然,仿佛随时都可以随风而走,或者,这个背影,根本不想在这个幽冥宫的正厅之上多做停留。远远看着他,即使看背影,幽冥王也知道是谁。幽冥王轻轻挥手屏退左右,拾阶落座在正座上,只静静的看着那个背影,连呼吸也不自觉的屏了屏,不作一声言语,似乎就愿意在这个距离中一直这样静默下去。
  过了一会儿,那人微微侧转身,面容清俊,沉星入目,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犹自低声说道,“潜音,我来晚了。”
  幽冥王心里一愣,难道已经知道潜音去了昆仑,那又何必来幽冥地界,还是,只是一番自责。却见他须臾抬头,回转过来,看到幽冥王,目光怔了一怔。幽冥王微笑说道:“适才见上仙似有沉思,未做打扰。”
  明岫面有疲惫之色,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开,并不愿意与他良久对视,明岫浮了一丝笑容,直明来意:“请幽冥王带我去看潜音。”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说。
  幽冥王嘴角一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此时此刻,他很想引着明岫去琴馆,或者,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只是这样一想,此时他能去的地方,是很久之前就想好的,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容身之处,容心之处,乌语台。御风而行,穿云过山,一直去向天空最墨蓝的尽头。
  乌语台,不在幽冥地界,或者说,它不在任何一界,乌语山尚在幽冥地界,乌语台是单独延伸出去的一块悬崖峭壁,平整锋利的悬在无界之地,外界之人不会来这个悬在幽冥界边上的孤台,幽冥界的人,更不会来此偏远高冷之地,“难道是潜音被关在这个地方。”明岫看了身下群山,这片群山他以前从未涉足,也不知道幽冥界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幽冥界有不见天日的幽冥河,也有群山环绕的外域,等一下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一处悬崖险壁。”幽冥王回头看了一眼明岫,“你跟着我,再有几座山便到了。”说着脚下瞬时疾风,加快了速度。
  明岫跟紧了幽冥王,落在一处小小的悬崖平台之上,这平台虽小,却有一个石桌,几个石凳,一株梨树灼灼而立,仿若一处悬崖上的世外桃源。
  幽冥王立于悬崖边上,慢慢说道,“乌语台是界外之地,任何声音,都会封闭在这个平台之上,不为外界所知。”明岫环视四周,果然,山峰之上疾风阵阵,树木摇动,而这株梨树却没见一个花瓣飘落,斜枝之上,花瓣如雪耀眼,仿佛被时间固定住。这是一个隔绝的空间。
  “幽冥王可是有什么想说?”
  明岫猜测过幽冥王和幻风一族的关系,难道他是有什么不希望幻风知道的东西,不然,不会如此避讳。
  幽冥王看着他,面前的人眉目舒朗,映在那一树梨花下,更觉得光华流转。幽冥王深深吸了一口气,良久,缓缓说道:“自那日你走了之后,我多次饮酒入梦,但都不复见你,后来,终于在碧霄宫找到了你,也许你醒了之后已经记得不多,我只想问你,你还记得多少。”
  明岫听了此话,顿时怔住了,脑中嗡的一声,瞬间心念一转,他自袖中取出细丝竹环,放在桌上,说道:“没有记忆,只想把这个东西物归原主。”说着话,便把竹环推到石桌的另一端。
  幽冥王拿起竹环,手中摩挲着,目有泫光,“白珠说的没错,我永远不可能明白,因我出生后便在斗争与计算中求存,有些事情,要我去相信,除非他死了,澈山死了,我开始相信一些东西,纵酒入梦,我得遇……便想再一次遇上你。后来每每饮酒但求快快醉倒,可以见到你,但是,那一次你走后,便再也寻不着你……你每次来去无踪,还化了相貌让我看不清你,你叠了荷叶,我一层层打开,却是永远也打开不完,我知道,你始终不愿意说。我盼了多日,就像今日一般,你站在我面前,身边再无二人,就在这乌语台上,我可以亲自问你一句,你也可以亲自回我一句。”
  说到此时,声音中竟然有几分黯哑,只是这乌语台隔了外界的声音,再黯哑声音也是一字一语,清清楚楚,如珠玉落地,只是将那话者的情绪都一丝一毫听了进入,心中除了震惊,更是有几分不忍。
  明岫听他这番言语,听得到是肺腑之言,心下渐渐澄明开来,自己只道是这一个竹环有来历,本打算见机行事,承了这竹环的情,或可不动一兵一卒救下潜音来,他的这一番突如其来剖白,忽然让自己觉得盗了别人的心思一般,脸上微微一层绯色,额上渗出细汗,颇有愧色。
  幽冥王只当他认了这竹环,心里不禁自喜,只是看他形容,以为自己说的急,他脸上受不住,便不再言语,只斟了一杯酒,放到明岫面前,又给自己缓缓斟上。
  明岫本来心中几分尴尬,不得言语,左右说不出一个字来,此时便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幽冥王见他饮酒的样子,恍若梦中一般,情不自禁要伸了手牵他的衣袖,手指微抬,又僵住了,立时收了回来,只顺势擎住自己的酒杯,端着仰头一饮而尽了。
  却听见幽冥王继续说道:“那次你醉了还未清醒,我问你从何而来,你便说竹风有径,平湖无痕,我猜到你也是醉了方可入梦,我找遍了法子,才看到你是醉梦中又回到碧霄宫……”
  明岫垂目不语,细想一遍,琼林仙的一壶酒,醉倒整个仙界,如果自己确定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个幽冥王,那曾在碧霄宫醉梦界外的,只有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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