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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_长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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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众说纷纭,真相迷离。
一连几个月,江府大门紧闭,江老爷连生意都不谈了躲在家里不肯见人。倒是江家大少爷看得开,该出门的时候还是照常出门无误。虽然有人嘲笑他,但也有人同情他,被弟弟这般算计并不是他的错,只能说明他心善纯良,众人也就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指指点点。
我打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事发几个月后,风波似乎已渐渐平息。
我从袖子里掏出一袋银两,塞到看门的小厮怀里,问他,究竟江二少爷如今病情如何?是死是活?绿菡姑娘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没有?
他将银两收进怀里,摇摇头,说,这些秘辛我也打听不到。
于是,几天后的一个深夜里,我将他打晕,偷偷跑出罗府。
从前跟在大少爷身边办事的时候,翻墙进出早已轻车熟路了,我没费多少功夫就溜进江府。
我在文园小心翼翼寻了半天,却没找到绿菡姑娘的住处,又担心继续寻下去会惊动大少爷,权衡之下,只好先去江璘那边探探情况。
沿路的每一步都好像是踏在回忆的路途中,曾几何时,我往返文园和二少爷房间替他掩护。那时,走的便是脚下这条隐蔽的路。
时隔至今,我突然觉得没脸面再去见江璘一面,连提步都觉得艰难。
然而,最后我还是再次站在江璘房门外。
当我轻轻翻开江璘房间的木窗时,一股浓重的尘霉味夹杂着刺鼻的药味便扑面而来。我动作一顿,冷静了片刻,才收敛起内心的起伏,抓住窗柩,腾身跳进屋内。
屋里漆黑一片,根本没人活人存在的气息,我蹑手蹑脚往床上摸去,床上空无一人冰冷得渗人。即便我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江璘不在房间里。
没有办法了,只能再回文园打探消息了。
我前脚离开二少爷住的院子,后脚溜回文园,便看见文园里灯火通明。大少爷带着几个家仆,威风凛凛地伫立在厅房门前,一副请君入瓮的气势。
我叹了一口气,心里突然很是沮丧地告诉自己,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他洞悉。
大少爷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善于伪装的少年了。这些年来,他卧薪尝胆,步步为营,已经不需要再忌惮些什么了,所以也不需要再在别人面前伪装。
现在就连在我面前也同样如此。
我缓缓往院子里走,接着越来越亮的灯火,我终于看清周围的事物——院子四周竟挂着刺眼的白灯笼!
我脚下一软,已经走不动了。
大少爷站在台阶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你终究还是来了这一趟。”
我惨笑一下,回道:“大少爷等了很久?”
大少爷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既然你不喜欢罗府,那么便回来吧。”说完,他挥挥衣袖吩咐旁边的手下:“将阿柴锁回他从前的房间。”
我张嘴刚想说话,大少爷已经转身抬脚往屋里走去。
那几个手下立即应了一声,就来抓我。
“江璘和绿菡姑娘呢?”我当下心急,也顾不得其他,挣扎着嚷了出来。
大少爷停下步子,转过身来,看着我,语气平淡而冷酷:
“都死了。”
便是这样一句话,毫不留情就将我打入永不复生的地狱,使我四肢百骸顿间僵住。
我难以置信地瞪着大少爷,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端倪来,心里暗暗希望他是在骗我。可他的眼神就如冰封一般冷峻无情,直直告诉我,他说的都是真的——江璘和绿菡姑娘已经死了。
“怎……怎么死的?”我艰难地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大少爷面上不带一点哀伤,冷漠道:“照大家的意思,是殉情。”
呵,殉情?如何死的还重要吗,左右不过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地步罢了。
“孩子呢?”孩子还活着吗?
“生下来了。”他说。
我问:“现在孩子在哪儿?”
大少爷终于挑了挑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说:“阿柴,别担心。孩子自然是由他祖母亲自养着了。你也知道,这孩子从母胎里出来便带着病,你说他祖母不亲自养着怎么能放心呢?”
我心中难忍惊愕,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大少爷。
从母胎出来带着病?那不是我曾经在群芳楼用来脱身的借口吗?现今竟然成了大少爷借刀杀人的手笔?
都是我作的孽。
我再也忍不住苦涩一笑,颓然滑落到地上。
“你还想问什么?”大少爷居高临下看着我。
我摇摇头,呆呆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第22章 囚牢
我再次被囚禁起来,不是在罗府,而是囚在江府文园,我从前的房间。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责罚。
为何不将我押回罗府?我心里暗自纳闷,难道大少爷已经不忌讳江老爷了?他就不怕惹了江府当家不爽快?还是大少爷有其他的图谋?又或者他已经……
心中有万千想法闪过,可终归是要验证才行。
只是,现下到了江府,想打探消息就不像从前那般容易了。除了每天定时送饭的人,我根本没法接触其他人。也不知道大少爷给他们下了什么命令,这些人都对我避如蛇蝎,送饭的时候连气都不敢多喘几口,恨不得一股脑完成任务,好快快离去。
我让门口看守的人传话,说要见大少爷,头几次得到的回复是很干脆的两个字——“不见”,到了后来,便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了。
再这样子下去,我得疯。
没有法子了,我一没功夫在身,二没有钱财在袋,三无握权在手,简直可以说是手无寸铁,唯一剩下的、能够折腾的,便只有自己这副身躯罢了。
反正身子已经不好了,要倒下也不是什么难事。后来,我病了,也如愿以偿见到了大少爷。
从虚弱中醒来,睁眼便看见大少爷坐在我床前,一动不动地俯身望着我。
那一刻,我还以为是梦。
足足有一刻钟的时候,我们就这样两目相对,不言不语。我试图从他的眼中看出点什么来,可是他一双黑目如同古井无波,不带情绪,无喜无悲,不为所动。
最后是我先熬不下去了。
干涩和犹如针扎的刺痛迫使我紧紧闭上眼睛来,温热的泪水从缝隙间滑落,瞬间就沾湿了鬓发。
过了片刻,我艰难地睁开眼睛,牵连着眉头也皱起来,水光朦胧中朝大少爷看去。
他此时正垂着头,一只手轻轻撑着额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眉眼愈开,相比年幼时的俊美无暇,现在的他变得刚毅起来,轮廓锐利,棱角分明。
从前惊惶不定的时候,我也曾试过诚心祈祷上苍,可一次都没有应验过,没想到唯一的无心一虑,现在竟成了真——眼下青痕和眉间深深的印痕,无不显示他的阴鸷和威严,大少爷真的越来越像罗家大舅了,不不不,应该说,他愈来愈像所谓的一家之主了。
许是见我久久没说话,大少爷沉不住气先开口了,声音一如以往的平静,隐约间似乎还带有一丝懊恼:
“之前在群芳楼,你不是教训我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轻贱吗?现在这副样子又是想做什么呢?”
我一时哽咽,听到大少爷熟悉的声音,心头千言万语一时间无从说起,只好赶紧闭上眼睛,收敛起自己险些外露的情绪。
房内再次陷入了静默。
良久,大少爷再次开口,语气冷淡:“看来你是无话可说。”说着,他就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我听到动静,连忙睁开眼睛,沙哑道:“大少爷,你最近睡得好吗?”
明明心中想问的不是这样的问题,可是一看到他落落寡欢的脸,冲口而出的话就变了几变,最后变成这么一句久别的问候。
大少爷站定了,转过身来面对我,紧绷的脸色舒缓了一些,然而他还是没有再坐下来。
“还是和从前一样。”终于,他轻缓说道。
我挣扎着从床榻坐起身来,盯着他,问:“大少爷,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吗?”
大少爷没有立即回话,只将眉头轻轻一挑,用阴沉的目光审视我。
看来他是在等我把话说明白,我艰难撑着双臂,挪着身子靠在床头,继续道:“当年初春,文园之约,大少爷你掌权江家之日,便是我重得自由之时,大少爷,这交易还算数吗?”
我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看他,连他脸上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直到话音落下,大少爷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嘴角轻轻扯动,似乎是在笑。
“当然。”大少爷笑说,“当然记得。”
我的心当下一沉,他回的是“记得”,并非“算数”。他的笑容太古怪了,让我不得不多心:事情恐怕不如我想象的顺利。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话已出口,断没有收回来的可能,我只好硬着头皮问下去:“那现在交易算是达成了?”
“哦?”大少爷眉毛挑得更高,嘴角扯起加深了刚才还若有似无的笑容,饶有兴致地说:“阿柴,我们当日定下的约是我掌权江家呢,眼下江府当家还是我父亲呢,你就迫不及待了?”
我已经烦透了跟他虚与委蛇,也没气力再跟他周旋,直接回道:“大少爷,我不傻。偌大的江府,如果现在不是由你掌权了,你又怎么会让我回到江府中来呢?你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候惹怒江老爷,除非——”
我眼睛与他四目相对,已经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除非,你已经不忌惮他了。”
大少爷立在床前,久久没有说话,而是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我。仿佛过了千万年之久,久到他足够把我看透,才悠悠开口,话语间还带了调笑的意味,“阿柴,还真是瞒不过你。”
“父亲因为江璘败坏家风这一事,本已气愤难当,后来江璘跟绿菡殉情一死,他更是气出病来,现在已经卧床不起了。那个贱人还顾念着病孙儿,强撑着没有倒下,也是够顽强的。不过,现在她唯一的倚仗都成一抔黄土了,她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呢。阿柴,你说得没错,眼下江府已经交到我手里来了。”
听了他的话,我也不觉得惊讶,江府的情况其实和我心中猜想的相差无几。
“为什么还留着大夫人?”我追问。
大少爷微微眯起眼睛,不答反问:“阿柴,那个女人不值得你这么叫。记住了?”
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有闲情逸致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我没理会他。
大少爷闲步走近,整个人几乎贴着床沿,轻轻抬起手,抚摸我脸颊,呢喃轻语:“刚说你聪明,这会儿又犯蠢了。怎么说蒋氏现在还是江老爷正儿八经的夫人,我怎能轻易就除掉她呢……”
不是不能,怕是不想吧。
大少爷哪里会让蒋氏轻易求死。死了,不过是眼睛一闭,一了百了,又怎么比得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生不如死,苟延残喘,日日夜夜,担惊受怕,受尽折磨,犹如永堕地狱——
所以大少爷才会留下江璘的血脉,让襁褓中的婴儿吊住蒋氏的命。那么接下来呢,他准备做些什么来折磨蒋氏呢?还有什么是蒋氏看重的?大小姐江蕊?大少爷又打算怎么出手?
大少爷纤长的手指还贴着我脸颊,来回轻抚,触感如同冰凉的碧石,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我微微侧过头,避开他的手。
“既然如此,”我说,“大少爷,现在可以给我自由了吗?”
大少爷也不见尴尬,不着痕迹收回手,低声问道:“阿柴,你想去哪里?”
我有片刻的呆怔。
去哪里?我确实没有想过。只是这些日子,深思熟虑有了一个结果——那便是我不愿意再留在江府,不愿意再留在大少爷身边。自由,是我现在最想要的。外面天大地大,得了自由,难道还没有一处容身之地了?
思及此处,我果断开口道:“大少爷,我自有去处,就不牢你挂心了。”
“我却是不知阿柴早已安排好去处。看来你对我能掌权江家的能力是深信不疑呢。”大少爷说话的语气从来没有这样古怪过,简直算得上诡异了。说完,他忽的一下子笑了出来,那不是喜悦的笑意,而是充满讽刺的讥笑。
刚才没来得及舒缓的气氛瞬间又绷紧几分。
我紧抿双唇,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阿柴,我想你是误会了。”大少爷笑着摇了摇头,脸上都是无奈的宠溺,“我刚才已经跟你说清楚了——现在江家——由我来掌权。”
我生硬问道:“所以呢?你想出尔反尔?”
大少爷还是摇头,幽黑的双眸像追逐猎物般盯着我,气定神闲又志在必得,连同笑意也更深了,“不是。我答应过给你自由身,便会做到。你的死契,我已经用江璘的儿子交换过来了。”
他竟然算计到这份上!
一口浊气猛地冲上喉头,险些将我噎住。但很快,我就逼自己平复下来。是啊,还有什么值得惊讶气愤的,我不是早就知道他的性情了吗?所有的人,都不过是他手上的棋子,每一步他都处心积虑,汲汲营营,可谓算无遗策……
大少爷一边看着我,像是在看什么赏心悦目的玩物,一边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到我面前,说:
“阿柴,你的死契。”
第23章 威逼
我盯着面前的一张薄纸,又抬头看他,脑里有点懵了。
他现在又在玩些什么把戏?我一时间竟然看不明白了。
大少爷将死契稳稳递到我身前,手一动不动,似乎没有收回的打算,见到我疑惑的表情,甚至扬扬下巴,催促我拿着。
无论如何,我都不敢相信大少爷真的如此轻易就兑现当初的承诺,手有点颤抖,终于接过面前这张卖身契。
“你自由了。”大少爷嘴角噙着笑意,温和道。
“我……我,真的可以走?”胸口中激荡的情绪,导致我说话都断断续续。
这张死契已经在我手中了,我真的可以自由了?!
大少爷俯下身,脸几乎是贴着我的脸,拉长声音说道:“阿柴,你看你,又误会了吧。你是自由了,可我并没有允许你走啊。”
我愕然抬头,鼻尖碰上了大少爷的脸,他却纹丝不动,一步都没有躲让。
“什么……什么意思?”
大少爷此时才直起身来,冷静说道:“我所承诺的自由,是将死契归还与你,并没承诺让你离开江府。”
“可是——”我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急急说道:“你已掌权江家,也不需要我这个无用之人留在此处了。”
大少爷伸出左手,将我的手轻轻握住,说:“阿柴,你真的不懂吗?为什么我要留你在江府。”
我猛地摇摇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怒道:“我不懂……”
他怎么会这么无耻!
许是我突然间暴动的情绪吓到了大少爷,他连忙倾身上前想稳住我。他一靠近,我心里厌恶得厉害,疯了一般挥起拳头砸向他。大少爷哪里被人这么对待过,瞬间就被我惹怒,霍地伸出两只手分别握住我手腕,将我死死锢住。
我自中毒后,身体本来就弱,后来好不容易调养过来,可这些日子油盐不进,身体每况愈下,又哪里是大少爷的对手。
可我已被气煞,顾不上强弱之别,被大少爷半拖半扯着从床上爬起,蓄力一脚踢到大少爷腹部。这一脚突如其来,不可谓不用力,大少爷显然也没有防备,疼得俊脸一皱,松开手来捂住自己的小腹。
我又是用尽全身力气,再扫过去一脚,重重踢到他背上,将他踢得踉跄跌倒。
好不容易解脱了禁锢,我不再迟疑,大口喘着粗气,跌跌滚滚朝门外跑去。
“抓住他!”身后传来大少爷怒不可遏的一声暴喝。
当时我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跑!
逃不逃得掉,跑不跑得赢,被抓回来是什么后果,这些我通通没有想过。
原本在门口守着的人大概也没料到会突然窜出这么一个黑影,还没来得及看清,仍傻傻地站在原地。直到大少爷连声暴喝,他们才回过神来。事先没有做过规划且身子羸弱,很快,我就被一拥而上的守卫死死压在地上,挣扎不得。
接着,大少爷从房间里慢慢踱步出来。
一下子,四周的人都屏住呼吸,停下动作,连箍着我的手也没有那么用力了。
事已至此,我也终于清醒过来了。
殴打大少爷,意图不轨,这是什么罪?够让他把我杖责吗?
希望可以。
我抬头狠狠剐了大少爷一眼,他端正地站在门前,一身衣服收拾熨帖,丝毫没有刚才被我踢倒在地的狼狈痕迹,只是脸色难看得厉害。
只是一眼,我就低下头,认了命似的趴在地上。
混乱中的匆匆一瞥,我不着意窥见他微微泛红的眼圈,心里莫名其妙哽得难受,只好紧紧闭上眼睛来。
大少爷没下指令,四周的下人谁也不敢动,更不敢催促,只能尽职地将我反手压在地上。我的脸被地面石粒和细沙磨损破皮,火辣辣的痛感一阵接一阵地传来。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他阴冷严厉的声音:“送他回房,好好看着。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拿你们是问。”
在场的人滞了片刻才唯唯诺诺应声,想来是被大少爷的命令怔住了。
没有责骂,没有处罚。
然后,就有人野蛮将我拉起,抓着我手臂将我押走。
我头发散乱,脸上都是污泥灰尘,这般蓬头垢面,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胭脂楼的日子。渐行渐近,相隔不到一丈的距离,我垂下的眼眸瞥见大少爷的衣袍一角,在我们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恍惚听见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轻柔且绵长,像是惋惜,像是哀叹,像是无奈,更像是我的自作多情。
“找刘大夫过来给他看看。”大少爷对身边伺候的人吩咐,那人很快就恭敬应了一声:“是!”
我嗤笑一下,不以为然继续往屋里走。
“阿柴。”大少爷忽然叫住了我。
我一下子睁开眼睛。押解我的人紧跟着配合地停下了步子。
“我必须提醒你,最好配合大夫治病,如若你还像之前那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我有的是办法治你。”大少爷瞥了我一眼,冷冷道:“不要不以为然,我现在就明确告诉你,从即刻开始,你再有一顿饭不吃,我就杀了给你送饭之人,你不吃一顿,我就杀一人,杀到你肯吃为止。”
别说是我,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听了大少爷的话而不震惊的。
这话简直荒谬极了,我睁大眼睛,瞪住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但我是见过他的手段的,随即气极反笑,睥睨着他道:“大少爷,你杀你的人,与我何干。既然你有的是奴仆,随便打杀也不心疼,那便随你心意尽管杀吧。”
大少爷对我的挑衅不以为然,干脆道:“行。我话已经说明白,你听懂了就好。”说完转头像身边的管家吩咐道:“一会儿让厨房的黎叔给他送饭。”
管家一愣,看样子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先拿黎叔开刀,但还是很快镇定地点头应下。
大少爷果然说一不二。
就像他要掌权江家,就像他要报复蒋氏,都是有迹可循,说到做到——为了拿捏蒋氏,他找江璘开刀;为了控制我,他又将黎叔搬到明面上来。
刘大夫过来给我看完病后,没过多久,黎叔便端着食盘进了我的房间。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黎叔洪亮又熟悉的声音远远从门口外传来,叫了我一声:“阿柴!”
还是和从前那般憨直又没有分寸,完全没有他这个岁数该有的稳重。
可我一听到他的声音,却有种重见故人的亲切感,心头一暖,也跟着应了一声:“黎叔。”
还没来得及多说,黎叔就急忙将食盘哐当一下放在桌上,疾步向床边走来,痛心疾首道:“阿柴,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他欲言又止,抿了抿,最后才责备道:“你看你这瘦得,不成人形了!这手臂,就和那会儿在厨房当差的时候差不远了。唉,还真是越活越倒退!你说你干嘛要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我自知理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黎叔,只是略带亏欠地又叫了他一声:“黎叔。”
黎叔在床前的矮凳坐了下来,黝黑的脸上拧起两道粗眉,开门见山说:“你说你是什么回事?你怎么总是要惹大少爷不爽快呢?阿柴,你给我说说,我今天非弄明白这原因不可!”
我抬眼望了望黎叔,又收回目光,叹道:“黎叔,你就别问了。”
“我不管!最好是大家都不管!这世上也没人管你了是不是?你心里打的是这个算盘?”黎叔显然是气坏了,声音也大了起来,像苍蝇在我耳边嗡嗡地不停绕来绕去,“你做了什么令大少爷如此动怒?啊?你告诉我啊。哦,好,你一句话,就让别人都别管你,别多管闲事是吧?大少爷今天的命令你没听到吗?整个文园都传遍了!好,不管你得了,然后掉脑袋得了,反正不关你的事——”
“黎叔,”我打断他,说:“大少爷只不过是想用这样的方法让我屈服,我……”
黎叔张了张嘴,有点愕然,缓了缓,渐渐平静下来,干巴巴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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