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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_长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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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我拿长命百岁这种话来诓大少爷,他是万万不信的,现在年纪渐长,他倒是变得更不谨慎了,连质疑一下都不曾有。
  是不是这些年,他那颗坚硬的心有稍稍为我变软一点呢?


第19章 对峙
  大少爷仍在他母亲坟前跪着,吩咐我说:“阿柴,你去把香烛纸锭烧了吧。”
  我应了一声,跪着挪到身后的竹篮旁,打开盖子,将里面的香烛纸锭一并拿出来。河灯此时还用不上,还是先留在篮子里吧。一边想着,忽然看到角落位置的一盏莲花灯的花瓣与其他的不太一样,再一细看,原来那一片花瓣比其他的多夹了一层纸,所以颜色稍深了一点。
  我抬头看了看大少爷,他背对我,抬手将墓碑上的一片枯叶捻起。
  我不动声色将那张纸抽了出来,只见上面有字,字迹很淡,用了和纸差不多的颜色写成,不仔细看注意不到。我将纸条匆匆看了一遍,随后塞回河灯里,与纸锭一并烧了。
  火光亮起,白烟飞腾,那上面的字迹随着河灯一同灰飞烟灭。
  我眼睁睁地看着残骸散尽,然后回望大少爷。
  他跪着的背影孤独又悲情,我却思绪纷扰,心内翻江倒海,想说点什么,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过了半天,大少爷颤颤巍巍地要站起来,我一看他那模样,估计是已经跪麻了,赶紧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大少爷站起来牵起我的手,拉我往前走,说:“走吧,去把河灯放了。”我连忙弯腰上前,从他另一只手里将竹篮夺过来拎着,亦步亦趋跟着他往不远处的小溪走去。
  只走了十来步,便来到溪流岸边。
  那条小溪是从山上更高处流下来的,绵延曲折向下,流水清澈见底,缓缓流动。
  纵然没有放过河灯,可我还是听说过习俗规矩的,此时心里疑惑,抬头看了看大亮的天,忍不住望向大少爷,问:“大少爷,现在时辰尚早,我们这就要放河灯?”
  大少爷站在溪流旁,脸上神情淡漠,朝远处天际一望,说:“那就等等吧。”
  眼下不放河灯,又有何事可做?我随即又懊悔自己多嘴,耷拉着脸走到大少爷身旁,又问:“那我们在这里等着?”
  大少爷点点头,说:“不然你想去哪里?”
  我环顾四周山野,心里也没主意,便直直坐到地上来,伸出一只手去拨小溪的水。溪水出乎意料的冰凉,我抖索一下赶紧收回手来。
  大少爷在旁边看了我一会儿,忍不住开口:“很无聊吗?”
  我摇摇头,实话实说:“不。”其实是心里有话憋着想问他,只是眼下氛围正好,不是适合的时机,又斟酌着不知如何开口,不免觉得很是烦躁。
  “突然间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发现你话变少了?”大少爷说着眉头皱了起来,又很快松开。
  我抬起头看他,那已经舒展开来的眉头之间,始终有两道深深的痕迹消散不去。
  消散不去了……
  只不过几个月不见,他竟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殚精竭虑成这副模样。
  我莫名其妙有点泄气,闷声说:“大少爷,你怕变老吗?”
  闻言,大少爷的眉头又是一皱,此次却是久久不松开。
  他紧紧抿着嘴,不说话了。
  我蹲在溪边,望着溪流水波粼粼,虚虚实实的泛着光亮,一下子入了神。我突然无可避免地想起年前在天明寺的那个雪夜,大少爷第一次牵着我的手行走在皑皑雪林中,然后是溪流,再然后是小亭子,接着是绿菡姑娘,紧接着是二少爷江璘……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在我脑海里飞速地掠过一遍,我想喊停,却做不到。我当时明明预料到大少爷要做什么,我应该做些什么来阻止他,可我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所以一切都已经晚了。
  任是如何逃避,都避不了这如鲠在喉的一问。还不如手起刀落,早些了断。
  我的手正在拨|弄潺潺流过的溪水,问他:“大少爷,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江府?”
  大少爷声音沉稳,说:“是不是在罗府受欺负了?还是无聊了?”
  他能这么问,其实还是关心我的吧?
  我心里五味杂陈,摇摇头说:“哪有人敢欺负我……我只是……只是想回江府罢了……”
  一声叹气若有似无飘过,像是为了安抚我。大少爷缓缓说道:“再等等吧,阿柴,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候。”
  我再也受不了了,双手捂面,哑着声音问:“爷,江府一切还好吗?”
  他斩钉截铁道:“好。”
  我艰难咽了咽口水,接着问:“事情顺利吗?”
  他说:“顺利。”
  是吗?我苦笑,继续问:“爷,绿菡姑娘身怀六甲,怎么还这般舟车劳顿,也不怕有个万一?”
  大少爷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不如你亲自问问她?”
  我眉毛一挑,问:“可以吗?”
  大少爷语气突然变得生硬,“阿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没敢看他,只低头注视着波光潋滟的水面,悠悠道:“大少爷,我也想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此时日已西沉,漫山遍野都被火烧云笼罩了一般,天地、万物,变成橘红一片,有种说不出来的辽阔壮观。
  大少爷宽大的衣袖被山风吹得隆隆作响。
  他居高临下睥睨着我,冷静从容道:“我想要做什么你不是知道吗?从我跟你达成交易的那一刻开始,你不就心知肚明吗?现在又反过来问我要做什么?你不觉得有点可笑?”
  我摇摇头,心里不免绝望,“不是这样的,大少爷,你……”
  大少爷逼近一步,神情冷峻像不带一丝感情的冰雕,嗤笑道:“阿柴,你我均不是善人,事到如今,你又抽什么风要去做圣人呢?”
  我抬头看他,眼神无法聚焦到他脸上,“我从来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圣人,我也跟你达成过交易,明白自己的本分。只是……大少爷,冤有头,债有主,害你的是蒋氏。报仇何必牵扯到无辜之人呢?”
  “阿柴,我该说你天真吗?”大少爷冷冷一笑,说:“这世上又有谁是无辜的呢?”
  我知道根本说不动了他,心里异常苦涩,“只是在你和大夫人这事上,江璘和绿菡姑娘就是无辜的。”
  “你不懂。”大少爷斩钉截铁地说。
  我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心也不由得跟着一点一点冷了下来,可仍是挣扎着最后一丝希望,不死心地劝他:“大少爷,你要报仇,可以有其他更多的方法,不如,不如就放了二少爷吧……”
  大少爷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儿,眼神空洞而遥远,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嗤笑一下,冷冷道:“阿柴,难不成他给你带了几次礼物,就将你收买了?就让你对他死心塌地了?那女人一开始将你放到我身边来就是打着推你送死的心思,你难道不知道?”
  “我知道。我也不是因为江璘给我带了几次礼物就对他死心塌地。我不过是不希望将无辜的人卷入到不幸中去。”
  大少爷脸色发青,五官狰狞地扭到一起,怒道:“那我又何其无辜?”
  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却无法安慰他一句话。
  “阿柴,难道我就不无辜吗?难道松娘就不无辜吗?难道你就觉得自己不无辜吗?”
  他的语气越来越冰冷,其中若有似无夹杂着一缕哀愁,我脑海登时浮现松娘临死前的枯瘦的面容,还有她在厨房做水粉汤圆的情景,一时之间心里肿胀,哑口无言。
  绿菡姑娘身怀六甲,不知道她是怎么跟大少爷争取到跟着他一同来祭拜的机会,她汲汲营营,无非是想赌一把,将求救的信号放在莲花灯内,期待我能够发现。她恐怕早已努力过了,却无法改变大少爷的心意,只好将最后的渺茫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而我,恐怕也只能辜负她了。
  早在开口之前,我心里便清楚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可还是想努力的一番。折磨江璘,无疑是大少爷报复大夫人最好的方法,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可是,当我一想起江璘天真憨笑的模样,他对着大少爷和我没有一点防备的活泼动作,心里终究是抑制不住的难受。江璘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其中没有我的推波助澜的帮助吗?我又如何能摘清自己身上的罪孽呢?
  无论如何,江璘是真心对待我们的。
  那大少爷呢?他是否还有一丝真心?对我?
  “大少爷……”我含糊启齿,神色凄然地哀求他,“饶了二少爷一命吧。”
  大少爷冷笑出声,“那个女人处处算计,又何尝想过饶我一命?松娘何其无辜,怎么就没人饶她一命?如今我不过是夺回我应得的东西,何错之有?”
  终于,大少爷还是冷冷说出拒绝的话来。
  一切皆已尘埃落定。
  我很悲伤。为了能向他靠近,我走过漫漫长路,沿路坎坷风波风霜摧脸,就在以为已经看到一点希望的时候,他却提醒我,那不过是镜花水月,压根儿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他一直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自松娘离世,他便也跟着抛去最后的一点慈悲,本以为自己能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他于世上唯一的慰藉,此时看来不过是可笑的自作多情。


第20章 分道扬镳
  是啊,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突然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然而,难道大少爷不也如此吗?我望着他,说:“大少爷,你本来并没有错,你是受害者。然而,江璘和绿菡姑娘不也是跟你同样的无辜之人吗?他们又何错之有呢?”
  我不明白我的话哪里好笑了,大少爷突然仰起头来,大笑起来,笑得几乎停不下来。
  他几近笑出眼泪来,对我说:“可笑!无辜?江璘他怎么会无辜呢?斯人无罪,奈何怀璧其罪。他的罪孽便是投胎做了蒋氏的儿子!他的罪便是他母亲带给他的。”
  简直是强词夺理!那一刻,我怒极反笑,嗤笑道:“既然如此,你所遭的罪也因为你是先夫人的儿子!?”
  “阿柴!”大少爷暴喝一声。
  这声暴喝响彻山野,树林里的飞鸟受了惊扰,一瞬间齐齐拍着翅膀往高空飞。
  大少爷哗的一下大步上前,一手牢牢掐住我的脖子,将我举起,他怒目圆睁,手上青筋突突地暴起。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疼痛在一瞬间抵达,我喉咙似乎已经被捏碎,渐渐呼吸不上来。
  我用手极力去掰开他,挣扎着身子,仍是艰难地说:“你……这样……和蒋氏,又有何区别?”
  大少爷的脸可怕地扭曲着,几乎贴在我脸上,眼珠子放出狠辣的光,一字一顿说:“阿柴,人和人在这点上本就是无区别的。”
  说完,手一松,我整个人无力地滑落到地上。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涌进肺里,我感到喉咙撕裂般疼痛地,剧烈地咳嗽起来。
  呵。江璘有罪?那绿菡姑娘呢?她又做错了什么?我双手撑在泥土地上,仰望大少爷,嘶哑着说问他:“绿菡呢?绿菡姑娘又欠了你什么?”
  大少爷拂了拂翻起的衣摆,负手站在我面前,说:“她不欠我什么。”
  “那她又犯了何罪?”
  “她也没犯罪。”
  我摇了摇头,否定他,“不对,不对……”
  “呵。她有罪。”我冷笑起来,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看着大少爷,说:“她的罪就是太蠢了,她太蠢了,愚蠢地爱上了你,愚蠢地为了你牺牲自己……她为了你欺骗江璘、辜负江璘,现在她的良心日夜受折磨……她有罪、她有罪……”
  我难以抑制地狂笑起来,笑得眼泪直冒,“我也有罪,是不是我也得死?”
  大少爷脸色忽的一下沉下来,缓缓吐出几字:“你与他们不一样。”
  我摇摇头,冷冷地看向他,口齿清晰地否定道:“我跟他们没什么不一样。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让我在这个世上销声匿迹。”
  大少爷眼神闪烁一下,很快又镇定下来,摇摇头说:“你在胡说什么。”
  我心里冷笑,继续开口道:“大少爷,其实你早就想要我的命了,不是吗?你不是一直问松娘临死前到底跟我说了什么吗?我现在告诉你。松娘临去的那天清晨,她死死抓住我的手,让我不要怪你。”我狠狠盯着他,缓缓说道:“她怕有一天我知道真相,会恨你,会害你。”
  大少爷无为所动,漠然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难道到了这种时候,你都不肯对我坦白?又或者你对所有的人都只有小心翼翼的谋算?
  我盯着他愈发冰冷僵硬的脸,心中犹如刀割滴血。
  “大少爷,我在说,其实我跟江璘和绿菡姑他们一样。大少爷你轻易就能要了我们的性命,不是吗?只要是你前进道途上的绊脚石,你就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开。”
  “你给我治膝盖的那袋药粉,里面下了毒|药——你当时是要我死。你现在同样可以要我了我的命。你说,我跟江璘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他的反应,可他自此至终都没有露出一丝被拆穿的窘迫,以及哪怕一星半点的悔意。
  绿菡姑娘,你又怎么会如此看得起我,以为眼前这个男人能够被我劝服呢?当初如若不是松娘心软,在水粉汤圆里放了解药,恐怕此刻我也早已无声无息长眠地底下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少爷觉得这还重要吗?”
  “你现在是在跟我翻旧账?”
  我笑了一下,反问道:“大少爷,你觉得我是在翻旧账?”
  他淡淡扫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我给过你机会的,在群芳楼。那一次带你去群芳楼是想给你一个下马威,如果你愿意归顺我效忠我,我是考虑过给你解药的。你原是那个女人派来的人,我不得不防,给你那个机会,已够冒险,可你……”
  我帮他将话接下去:“可我不识抬举。”
  大少爷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无疑就是我猜对了。
  “如果松娘没在水粉汤圆里给我下了解药,现在就没有我阿柴这个人存活于世上了。大少爷,你想过吗?”我定定地望着他,企图从他眼里看到一丝悔意。
  然而,自此至终都没有。
  “阿柴,别跟我说如果。”大少爷再次开口,声音如同冷浸浸的江水,“在你之前,蒋氏给我送来过数不清的婢女,你知道她们都是什么下场吗?”
  我冷笑道:“她们恐怕在九泉之下,唤少爷偿命吧。”
  “偿命?”大少爷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直笑得身子都抖动起来,冷声说:“我只怕她们不来索命呢。”
  大少爷像是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残忍,“我赐了她们棺柩一副,也算是不枉主仆一场吧。像她们,便没有机会在我面前说‘如果’二字,可是——阿柴,你不同,你有这个机会。”
  到底我的性命在他眼里是什么呢?难道就像曾经那些婢女,像绿菡,像江璘,我们这些人的性命根本什么都不是吗?
  这个时候,我已经笑不出来了,只觉得整个人疲惫得提不起一点劲儿。
  我慢悠悠说道:“这个机会并不是你给我的,是松娘给我的。大少爷,我膝盖上的伤口至今留着疤痕,恐怕此生都难以消除,当初你给我下的毒,仍然留在我体内,你不是都清楚吗?当|日,你不也准备赐我一副棺柩吗?所以说,我跟她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大少爷沉默良久,才摇摇头,说:“至少我现在不会要你的命。”
  “是吗?”我高兴不起来,“大少爷,你说我与他们不同。其实有什么不同呢,只不过我多陪了你一段时光。”
  大少爷对我的示好,从来是在他难过脆弱的时候,只因为那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
  他对松娘好,因为松娘如他母亲一般从小陪着他,照顾他长大。他对我比旁人好,因为我陪他走过最艰难的一段路,他在鬼门关转悠的时候,在松娘离世的时候,那些于他而言最为艰难的日子,都是我陪在他身边……
  就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
  再多其他的感情,恐怕是不会有了。所谓情深,不过如此。
  大少爷始终没有否认我的话,只沉默地俯视着我。
  我不知道他眼里的深沉代表了什么,是怜悯,是冷淡,抑或是厌烦?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问他,“为什么不是绿菡姑娘?为什么选了我?”
  “阿柴,注意你的身份。我早就提醒过你,你有点小聪明,但是要警惕别被小聪明误了自己。”那是那天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铭记于心。
  那天祭拜,我们最后还是没有成功地放河灯。
  我提着装有河灯的竹篮,颓败地跟在大少爷身后下山,最后无言地将竹篮交还给绿菡姑娘,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她一眼。
  不知为何,到了后来,我总是回想起那天我们下山时的情景:时近傍晚,山风吹响林木花叶,漫天的火烧云跟着一点一点落下去,等到了山脚,已全然不见,只剩下极远处一点微弱的白光。
  我在天明山脚坐上了来时的马车,从此和大少爷分道扬镳。


第21章 手段
  从天明寺回来,我便形同被囚禁在罗府。我知道,必定是大少爷向罗府这边下了什么命令,不然,我的活动范围也不会被控制在房里,不得随意踏出房门半步。
  我本以为,我不闻不问,就可以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事实证明,我错了,而且错得彻底。
  是啊,即便我不愿承认,大少爷也依旧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继续着他的计划。
  到了后来,事情闹得城里众人皆知,想假装听不见都难。从平日里看守我的小厮他们的谈话中,便能听出些蛛丝马迹,再花些钱银,打听消息就更不是难事了。
  中元节过去没多久,江府里传出一宗丑闻来:江大少爷新纳的宠妾居然跟江二少爷暗通曲款,并且珠胎暗结。
  这事是如何被揭发的?首先是源于江二少爷的一场病。
  江二少爷这场病来得有点蹊跷,没有预兆,可以说是突如其来、无缘无故地,江府二少爷便一病不起。江府急了,赶紧请了大夫来看。请来的这位大夫姓刘,在城里很有名。刘大夫一共三十多年的行医经验,江府便占了二十多年的交情,算来也是老熟人了。刘大夫到了江府,一番望闻问切过后,惊骇地发现江二少爷患了难以启齿的病。
  众人看刘大夫支支吾吾,暗自料想到事情不好了。
  江夫人蒋氏硬着头皮询问刘大夫。
  刘大夫犹豫半天,最后同样硬着头皮说了——江二少爷居然是患了花柳病。
  一石激起千层浪,江府里的人都惊呆了。
  江二少爷的母亲江大夫人又惊又怒,不肯相信自己洁身自好的儿子居然会患此重疾,直言大夫在骗人。可这刘大夫德高望重,又怎么会骗人呢?
  众人再看江二少爷的病症,心里也约莫清楚刘大夫的诊断应该是无误的,只不过嘴上不敢说罢了。
  那么问题来了,洁身自好二少爷怎么突然就患了这种病呢?
  众人心思百转,还没来得及猜想,江大少爷院里新纳的妾室绿菡便出来认罪了。
  那妾室绿菡原是青楼出身的女子,被江府大少爷引为红颜知己,最后力排众议纳了绿菡姑娘为妾。这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在风月场所还传为一桩佳话。谁也没想到,原来江二少爷偷偷出入群芳楼,早已与绿菡姑娘暗通曲款。两人情绵意浓,一来二去,不曾想便珠胎暗结了。
  江府大夫人对二少爷一直都严厉得很,想要她同意绿菡姑娘入门无疑是难于登天。眼看着肚子渐大,马上就要瞒不住了,两人居然想出一个办法来,便是以计哄骗江大少爷,让他误以为孩子是他的。这样一来,江大少爷仗着大夫人的宠溺,力排众议,纳了绿菡姑娘进门。
  本以为用这招能够顺利瞒天过海,谁能想到这时候绿菡姑娘却患了花柳病毒?这事,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了江府后,绿菡又偷偷和江二少爷行了房事,不提防把病毒传了给江二少爷,两人双双染病。
  最后,才有了这么一出。
  绿菡姑娘声泪俱下地陈述完自己罪孽,话语刚落便撞墙要死,众人吓得赶紧拉住她。
  江大夫人咬牙启齿,恨不得手撕了她,可是念及她肚子里的血脉,即便再不甘心也强忍着暂且留她一条性命。
  真相一出,众人哗然。
  谁能想到人前这般乖巧天真的江二少爷居然心机不纯至此,毫不留情地坑自家大哥呢?可怜江府大少爷平白替人养了便宜老婆便宜孩子,真是吃了好大的亏。
  世上偏偏又没有不透风的墙,饶是江府拼了命想将家丑瞒住,最后却仍是闹得满城皆知,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传言说,事情败露后,江老爷当着江府众人的面,将江二少爷打了个半死,最后还是大少爷给劝住了。也有传言说,江二少爷羞愧难当,暗自寻死了,只留下遗腹子一个。又有人传言,二少爷和那位妾室绿菡已经被大少爷偷偷放走了。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真相迷离。
  一连几个月,江府大门紧闭,江老爷连生意都不谈了躲在家里不肯见人。倒是江家大少爷看得开,该出门的时候还是照常出门无误。虽然有人嘲笑他,但也有人同情他,被弟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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