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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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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轻微了,在玄北那里比尘埃还不足为道。
虞清安会知道这颗心掉得太糟,此生难补全。
玄北不知听没听出这份浓烈的、难以遏制的心伤。
他不出声。
虞清安怔怔站了会儿,推门而出。
虞子衿双手托住脸,不知怎的也想替他叹一声。
——谁叫你们都要来抢玄北呢?
虞子衿揉揉肉呼呼的脸蛋,心不在焉地想:无论我喜不喜,你们也不坏。只是谁叫你们要看上玄北?这可就没办法了。
虞子衿可就没办法做个好人成全你们了。
他龇牙咧嘴,摇晃摇晃脑袋,好似将所有唏嘘就抛之脑后了。
虞子衿又是乐颠颠的虞子衿,从帷幕里钻出来,猫腰钻到玄北身旁,拿头撞一下他的腰。
眼尖瞧见书桌上摊开的画纸,虞子衿惊喜地叫道:“你在画我!”
“你听着了?”玄北嘴角是平的,显然不快活。
虞子衿三两下踩着龙椅爬上去,一屁股坐在桌上,抓来一根毛笔玩,“听了。”
他小小纠结一下,而后低着头道:“我与你说个事。”
“什么事?”
“唔……”虞子衿不大确定地说:“看灯的夜里,我瞧见哥哥了。他和牯夏拉在一块儿。你背对他们,没看见。他们看见我了,牯夏拉还对我笑。”
虞子衿以为玄北会大吃一惊。结果没有。
玄北面不改色。
“他们在一块儿没事么?”虞子衿伸手捏捏玄北的耳朵,试图叫他搭理一下他。
“没事。”玄北郑重其事地在纸上画下一根发丝,身形中透出一股沉稳而威严的气势,倒像是在对待什么大事似的。
“今日塞外传捷报,都铭得胜,过半月就回来了。”玄北说上这么一句,要特意扯开虞子衿心神。
虞子衿果真眼神熠熠发亮,“多拉米来么?”
“不来。”玄北完成一幅画,心满意足地收手。
“我想与多拉米一块玩。”虞子衿嘟嘟囔囔一句,没听着玄北答话。
那这就是达不成的事了。
片刻的失落闪现。瞥见成画,虞子衿不留情面道: “画得不大好看。”
“哪不好看?”玄北挑眉。
虞子衿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一番后笃定地点点头,“不大好看不大好看,比不上我。”
瞧他趾高气昂的小模样。
玄北动了动嘴角。
虞子衿跟着高高提起嘴角,没一会儿又停了下来。
“哥哥和牯夏拉在一块儿真没事么?”他忍不住追问。
玄北摸摸他的脑袋,问他:“要是有一日离开王宫你愿不愿意?”
“你也走么?”虞子衿双眼水润,直勾勾锁住他。
玄北沉吟道:“我走了,就不是大王了。”
虞子衿笑嘻嘻仿他说话:“我走了,就不是美人了。”
“你就没有糕点吃。”
“你也没有人使唤。”
“你没有新衣裳。”
“你也没有。”
一来一往的下去可要没完没了了。
虞子衿拍拍玄北的肩膀,“你不是我的亲人吗?你走哪里,我就要走哪里。你别问了。你得想法子给我买糕点。”
“那就没事。”
玄北笑,笑不及眼。
“那就——”
“不算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世上男人千千万,咱一个不行换一个呗
是吧?
这整篇文告诉我们:眼看喜欢不到,就别钻牛角尖了,互相喜欢可不是件简单事~
圣诞节快乐。
祝你们明年平安喜乐
祝我有猫有新笔电干重置版剑三 美滋滋
第54章 美人呀美人真可爱
一如既往一行四人围在栅栏前相望白虎。
一转眼,三只小奶虎长成威风凛凛的大老虎,浑身毛发顺溜,四肢矫健有力,口中牙尖利无比,仿佛能生生将一个人咬碎成肉沫。
要不是栅栏加高做密,指不定它们要冲上来一口一两个将他们生吞活剥了呢。
多拉卓玛拉眼巴巴盯着他们看,活像是饿了十天十夜的人看馒头那样宝贝。
她吐出几个古怪名字,似乎在叫唤白虎。可惜翻来覆去叫上数十回,那三只林中王高傲如孔雀,瞅也不带瞅一眼。
“你走远些。”
虞子衿将小奶娃子拉远。
小奶娃子又摇摆白胖胳膊趔趄走来,双手环起来紧抱栅栏,对着老虎傻乎乎地笑。眼睛化作细细一条缝。
“走远走远!大虫吃你!”
虞子衿又把他推开。
“呀呀呀~”
小奶娃子权当玩闹呢,屁颠颠又跑过来。纯净的眼满怀期盼,只等虞子衿再把他带远。
虞子衿哼了一声,不管这小子了。
他不经意见多拉卓玛拉面如菜色,双眼泪汪汪的抱膝坐,不解地问:“你怎么了呢?”
他自封孩子王,管辖局限在小奶娃子、小今子与多拉卓玛拉之间。但凡其中一个有点什么事,总有他一份义务照顾。
多拉卓玛拉憋泪,别别扭扭道:“没、没事。”
小奶娃子见他们凑在一块儿,也不要拉下热闹,连忙不顾三七二十一拱过来,路上左脚绊右脚啪嗒一下摔在地上。
他不哭,拍拍手站起来,呜哇乱叫扑到虞子衿身上去。
虞子衿打他屁股,再问:“你是不是想家了?昨个儿玄北说仗打完了,多拉米回家去了。你是不是也想回去?”
虞子衿没心肝,说话从不头脑过一遍,就大大咧咧触动如此伤人心的话头。
多拉卓玛拉眼眶里泪水一下蓄地满满当当,委屈地缩在里头,要掉不掉的。
她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
“你说话呀。”虞子衿挠挠脸,“你不说,我去哪儿知道你怎么不高兴?那我怎么帮帮你?”
多拉卓玛拉抽噎半晌,断断续续道:“没、没事。我没有想家。”
“那你哭什么?”
“我想卓玛了……”
卓玛卓玛,听来怎耳熟?
虞子衿不得不问:“卓玛又是谁?”
多拉卓玛拉非要人问一句才踌躇不决答一句,“是我的伴兽……她从小和我一块儿长大的。”
噢——
虞子衿记起卓玛还是这三只白老虎的娘亲了。难怪多拉卓玛拉触景伤情,思念起千里之外的卓玛。
“咿呀~”
小奶娃子伸出软乎乎热乎乎的手指捏虞子衿的脸,示意他陪他玩。
“卓玛现在在哪儿呀?”虞子衿一边与卓玛拉说话,一边捉住小奶娃不知人间悲苦的手。他瞪眼翻珠白,假摆一个凶神恶煞的神情。谁知压根没吓唬住小奶娃,反叫人家哈哈直笑。
虞子衿戳戳他的鼻子,“你是个小傻子。”
卓玛拉瞧着他们玩闹似乎心境大有好转,面色渐渐明朗。下垂嘴角勉强拉一拉,露出一个介于哭笑间的别扭神色。
“卓玛不知在哪儿。”卓玛拉摸摸草,扭头又凝望白虎,轻声道:“大约被皇兄藏起来了。皇兄那时说要我活着来邺国和亲,否则就杀了卓玛。”
“多拉米?”
“不、不是。是另一个皇兄。”
卓玛拉擦擦眼,下巴尖搁在俩膝盖中,闷闷不乐道:“皇兄还砍了她的尾巴。也不知道她是否安好。”
似乎情有所感,站在一旁的小今子嘴里溢出一个叹息,“奴才进宫前家里头也养大狼狗。那狗聪明得很,会坐会跳,说什么做什么。好久不见了。”
气氛顿时沉下来,铁似的。
“你们可别哭。”虞子衿抓住小奶娃两条手臂跳舞似的比划两下,语气轻快道:“学学他呀,傻乎乎的,成天就知道跟我屁股后头跑。”
小奶娃见人人看他,两只乌黑眼球忽而朝鼻梁靠,翻出一大片眼白。
“你们看,他想逗你们笑呢。”
虞子衿捏一把他的小肥脸。滑溜溜触感上佳。他情不自禁又掐一把,留下通红印子。
“别掐他啦……”卓玛拉小心翼翼揉揉小奶娃的脸。
小奶娃不知愁滋味,咯咯咯的笑,有样学样伸手捏一捏卓玛拉。
小今子偷笑,“这小小主子每日跟着小主子到处玩,早晚要成撒泼打滚皮猴第二。”
“好啊!你说我坏话。”
虞子衿一骨碌爬起来,勾住小今子的脖子,扬言道:“我要勒下你的脑袋来!”
小今子嬉笑求饶:“主子饶命主子饶命,脑袋掉啦。”
小奶娃不甘示弱,摇摇晃晃冲过来,抱住小今子的腿,张开嘴巴一口咬下去。
“你们别打起来啊。”卓玛拉一个弱女子干瞪眼,意图拉开他们也无从下手。
胡乱玩闹好一会儿才停下,每个人都喘气吁吁,干脆往草地上一倒,直视万里长空。
天蓝得清透,广袤无垠。
绵绵白云形状万千,优哉游哉挂在上头,飘忽不定的。偶有飞鸟穿云过,活似撞进一层朦胧雾里,钻出来时拖长长云尾。
暑时日光烈,晒人,又叫人困意浓浓,眼皮子不住往下掉。
“我想起来了。”虞子衿叫一声,坐起身来,“回宫时候我带回来好多好看灯笼要给你们的。有兔子的,老虎的给卓玛拉……”
他指指小奶娃,“你没有。”
“咿呀?”小奶娃嚼嚼手指,滚了一圈慢吞吞爬起来,衣衫凌乱,满头绿草。
虞子衿潦草替小奶娃拉拉衣服撇撇草,随即挥挥手招呼道:“走走走,咱们去拿灯笼。”
四个人你追我赶又去虞子衿的住所去。
虞子衿封做美人,按规矩分下住处。每月还有定额月份,日日可领取相应分量的鸡鸭鱼肉。
不过虞子不过虞子衿非同寻常,只伴玄北左右。
说来有趣,他也是头一回走进这院子,倒不如已与冬生在此住上三五日的小奶娃。
小奶娃熟门熟路冲去主屋,搭在门边,抬起腿率先跨过高高门槛。
虞子衿跟进来,左右张望一下,“冬生姐姐在哪里?”
里头唯有一个穿淡蓝衣裳的宫女,眼生。不见冬生。
“见过美人。”宫女恭恭敬敬一拜,“前几日大王派人传话要冬生姐姐多备些桂花糕,说是美人您又随口惦记上了。恰好冬生姐姐今日打点完院中上下,得空正在小厨房亲自做糕点。”
谁也说不清冬生在宫中算个什么处境。
她是一介民女,既无宫女职务,又非受帝王恩宠。且冬生为人处世妥帖,在帝王面前不卑不亢不露怯。虞子衿尚且唤作冬生姐姐,宫女提及冬生自然面有尊敬,多少将她当作半个主子。
虞子衿喜滋滋与小伙伴道一句今日有口福,又吩咐道:“那你问问冬生姐姐,我带回宫的灯笼叫她放到哪儿去了。”
“喏。”
“还有还有。”虞子衿又叫道:“让冬生姐姐快一些做糕点!”
“呀呀呀!”小奶娃凑合着添上一份火急火燎。
宫女领命而去,竟没一会儿就端来两碟点心。
“冬生姐姐才做出几块桂花糕,命奴婢先拿来给美人解解馋。”宫女心思玲珑似的,特意将桂花糕搁置在虞子衿手边。另一碟粉粉嫩嫩玫瑰酥则摆放在圆桌中央。
卓玛拉胆小细腻,腼腆对宫女点点头,小小露笑。
虞子衿掂起一块桂花糕就要往嘴里丢。
趴在他腿上的小奶娃立马啊啊叫了叫了两声,眼馋直盯着桂花糕瞧。两手扑腾着要抓要拿,偏偏差一大截长,怎么也够不着。
“你可别想抢我吃的。”虞子衿吐吐舌头,装模作样张大嘴巴,一点点将桂花糕挪近。
“咿呀咿呀!”
小奶娃嘴一瘪,两只眼睛垂下来,宛若可怜巴巴的小奶狗。
目光在剩余三四块桂花糕与小奶娃嘟在一块的嘴里来回犹豫一下下,虞子衿头一回破戒,捏出一块糕点碎末塞进小奶娃嘴里。
“不可——”宫女惊慌失措地阻拦。
然而小奶娃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动动嘴,一股脑儿吞下去。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嘴皮子,又将嘴张得圆圆的。大脑门直往糕点凑。
“这——”宫女楞了一下,见众人不约而同看她,支支吾吾道:“这小小主子……怕是吃不得糕点。太后那派人一日三回送餐,回回叮嘱不许奴婢们擅自喂他吃食的。美人您还是莫要喂他糕点了,万一闹肚子难保太后不会追究。”
虞子衿不将太后放眼里,他晃晃手,对小奶娃道:“你吃不吃?”
小奶娃自然要吃,连连点头。
“是你自个儿要吃的。”虞子衿不顾宫女紧张神色,又掰下一块糕点塞他嘴里。
小奶娃子不光一口吞下,还小力咬着虞子衿的手不放。
“贪吃鬼。你长大是个贪吃鬼。”虞子衿捏住他的脸,救出手指。
虞子衿转头见多拉卓玛拉手掌摆放在膝上的小心样,好似生怕一个动作碰坏这里那里似的。
他心念一转,推出桂花糕道:“你要是想吃,我也分你一块。”
多拉卓玛拉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不想吃的。”
“那你吃玫瑰酥?”虞子衿又道:“小今子,你也坐下来呀。”
小今子垂着头,拿一副谦卑神情推辞:“奴才不敢。”
——贼溜溜的小今子这是瞧有外人在,假扮老实呢。
虞子衿与卓玛拉互投眼色,心照不宣。
虞子衿立即以找灯笼为说辞将宫女赶出去。
也不知这宫女是否收了茹太后哪点好处,走时忧心忡忡的,既看虞子衿又看小奶娃子,仿佛唯恐眨眼间虞子衿会化身个坏精怪将小孩吃个精光似的。
人走了,小今子这才在虞子衿再三命令下收起呆板做派,屁股沾上凳。
他从虞子衿手上接过一块糕点,一手还在下头捧着,小咬一口,开开心心眯起黑豆似的眼睛。
“玫瑰酥可真好吃。奴才见它数百上千回,还是头一次有幸品尝。多靠小主子您的恩典。”他含糊道:“小主子要不要叫那木头暗卫也尝一尝?”
“不搭理他。”虞子衿见小今子吃得津津有味,竟也抛下桂花糕心头大爱,不由自主也先选一块桂花酥投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道:“自打落水后我就没瞧见木头,这么久,他也不出来看看我。我不与他一块玩了,只与你俩玩。”
“还带你一个。”虞子衿抓乱小奶娃半短不长的头发。
小今子若有所思,“难道木头护主不利,叫大王调走了?”
“不晓得。”虞子衿摇摇头,“我去问问玄北。”
说着他总算拿起一块桂花糕,正要一口啃下去时,身旁原本双手扒住桌沿的小奶娃忽然大叫一声,双腿脱力似的整个大胖身子重重倒了下去。后脑勺砸地。
虞子衿吓一跳,手上糕点落地。他还要埋怨他:“你个小傻子怎么站也——”
定睛一看就发觉不对劲。
小奶娃子捂住肚子不住在地上翻滚。唇色花白,双眼迷蒙,眼泪珠子哗啦啦地直掉,嗓子里不断发出号啕哭声。
“怎、怎么了?”卓玛拉噌地站起来,小跑去抱住小奶娃。
虞子衿愣愣地眨眨眼,摸摸他的脸,迟疑道:“他是不是叫桂花糕弄得闹肚子了?”
“奴才去寻人来瞧瞧!”小今子也年岁不大,从未见此情形。顿觉闯下弥天大祸,撒腿就要跑。
小奶娃子哇哇大哭,哭得用力,犹如发自肺腑。眉眼皱成一团,脸蛋涨地通红。两只小手软软做拳头状,有气无力地挥舞着。
小今子刚跑出两步,支开的窗中翻进一个人来。
一身淡青衣的木头暗卫放下宝剑,一言不发拉开小奶娃子眼皮,又手指按在他手腕上片刻——
“他怎么了?是不是闹肚子?”虞子衿惊慌地屏住了呼吸,手心沁除了汗。
木头撩起眼皮,古木无波的瞳孔不带喜悲。
“他中毒了。”
他如是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蓝忘机’小天使投雷~啵啵几
第55章 美人呀美人真可爱
王宫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关于这个生养在茹太后身旁的奶娃娃,千百张口有千百张口说法。当中数茹太后淫LUAN成XING按暗育孽种之说法离谱第一,以奶娃娃实则戈敏王爷幼子靠谱第二。
无论如何,这个奶娃娃无故中毒,且在备受宠爱的虞美人住处遇害。幕后深意是否帝王亲自出手,为斩草除根?或是有人恶意挑拨,还是纯粹冲着虞美人而去?
一切尚未定论。
玄北匆匆而来时,奶娃娃戈颖哭声已由嘹亮直降至沙哑,断断续续,从一张一合的唇中跳出来,弃羸弱的主身而去。
虞子衿站在一旁,双手在身前不住搅动。他嘴唇绷紧呈一线,边角含愁苦地滑下去。
“如何?”玄北扫一眼脸满泪痕仍扯着嗓子弱弱哭叫的戈颖,眉头难解难分皱起来。
御医简略行礼,眯起昏花老眼语气沉重道:“这位……小主子怕是误食断肠草。危急情况之下,断肠草又阵痛之效,可实乃穿肠□□。此毒蛮横霸道,毒发极快。”
御医不敢言及阴谋诡计,只以误食二字草草带过。
玄北面色愈发沉,气势冷冷地问:“可有救?”
帝王威严浓聚在了了三字之中,压迫感宛若虎爪扼咽喉,惊吓得年迈御医扑通一声跪下去,稳住声道:“断肠草并非无药可解,且小主子食用不多。只不过——”
“不过什么?”玄北道,“脑袋还未取,话就说不清了么?”
御医磕头,“老臣已派遣侍从去取药煎熬,一个时辰后便可服药。只是小主子到底年幼,身子骨不大牢靠。恐怕此回是……”
他艰难吐出四个字:九死一生。
虞子衿心一冷,愣愣地看向双眼红肿地小奶娃子。
御医讨活命,必定想方设法往好处说。连他也说出九死一生这样不吉利的话来,恐怕个中风险不仅仅是九死一生四个字足以定论的。
除非阎王爷一时兴起放人,否则戈颖必死无疑。
此间人人听明白其言下之意,人人自危。
玄北在床沿边坐下,一时之间对着个挣扎在苦痛中的小奶娃子也无从下手。即便是逆贼戈敏之子,也年幼无辜得过分了些,以至于动摇他一点恻隐之心。
可惜事已至此,并非他心软便可挽住这小命的。
抬起半分眼皮,玄北眼色移到虞子衿身上去。
虞子衿面色迷惘,无辜与愧疚杂糅在一块儿,平日的机灵劲四下消散。此时整个人恍恍惚惚如同行走在梦里,时刻会翻个大跟头。
玄北路上大致听闻事始末,片刻了然虞子衿心思。
不过他不可不顾三七二十一去安慰他。那样做,不管此事与虞子衿是否有关,他人会生出偏见,觉着是他不顾真相,强行包庇虞子衿。虞子衿的清白就再也无处寻了。
“冬生何在?”玄北声阴沉,不透光亮。
冬生上前,低头。
“你可有话说?”
“民女今日确在小厨房手作糕点,却从未有人出入过。这点有其余宫女相助。”冬生缓缓道:“事发后,那名宫女已不知所踪。她住处亦是衣物财物分毫不留,应当是预谋多时。”
冬生回得不急不慢不心虚,美目不住飘向戈颖。她两道浅淡秀眉哀哀拢在一块儿,酝酿出欲语还休地的柔弱气质,又楚楚动人。
无须她说,玄北也清楚此事与她无关。至少明面上与她无关。
玄北始终不信冬生。
毕竟冬生在虞子衿之后以铃人身份入宫,看似理所应当地长住宫中。而后又跟随塞外一行,至今大约博取来虞子衿大半信任。处处凑巧,巧到过分。数月相处下来,冬生的确貌美性善,行事妥当心思细腻不亚于婴贞。
然而她无欲无求。
试想一个妙龄女子长住宫中,不急不躁,不求名利不要富贵,仿佛将既来之则安之落实到底。如此想来,又怎能不起疑?
更何况一个婴贞在前。
这般柔弱老实人恶毒起来,犹如饭中沙砾鱼中刺,携带来一种不期然伤痛。
玄北不想再有第二个婴贞了。
他本有借此机会除去冬生的念头,以绝后患。然而她句句在理,无把柄确证她身份非常。况且虞子衿真心与她交好,连灯笼也暗地里备她一份。
若无确凿证据治罪,恐怕连虞子衿这关也难以过去。
玄北收回心神,才要安抚虞子衿两句。
“太后驾到——”
外头传来太监细声细气地通禀,截断玄北欲出口话语。
太后是由左右宫女搀扶而来,面色蜡黄脚步发虚。
她身子大不好,早年隐疾逐渐在年岁下显现出来。戈敏一事是打击,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口里怕化的戈颖孙儿被夺无异于迎面一棒槌,顿时叫她只吊住一口气,强撑照料戈颖一日三餐,以免恶人作祟。
恶人却终究事成。
茹太后按住咽喉,闷闷咳嗽两声,走一步咳一步。直见奄奄一息的戈颖时,整张脸一软,双目一闪,险些晕过去。
她重重咳嗽一下,手帕里多出一块血痕。
“戈颖……”
茹太后脸色一正,“哀家的戈颖怎会中毒!?哀家难道不是耳提面命过不许任何人胡乱喂他东西!?哪个不知死活的狗奴才违逆旨意?若戈颖出事,哀家定将你们一个个五马分尸与他陪葬!”
“太后饶命。”
“太后饶命。”
一排排焦急恐惧地太后饶命不约而同响起,缭绕屋中久久不散。
太后凤眼逮到虞子衿,凉意无尽。
“戈颖是在你这儿遇害,无论如何,哀家定要与你计较。哪怕戈颖无事你也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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