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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农和小男妾-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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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城墙只及京都的一半,这次靠你自己跃过去。”廖师傅见城墙上守备甚松,便与他道。
齐骛还没应,便见廖师傅快步冲去,离城墙还有三丈之远便腾空跃起,借过一力在城墙上踩上一道,便翻跃过墙。他知道,以廖师傅的功夫是可以直接翻跃过去的,他这番作为是在教他。
廖师傅站在城墙之上,看着下面的齐骛。那孩子并没有立马跟上,而是安静地站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随后再学着他的样子,奔袭,起跳,借力,翻跃。他淡淡一笑。
第44章 第44章
“师傅,”齐骛站到廖师傅面前,不可置信道,“我……跃过来了!”
“嗯,”廖师傅点头,“这不是应当的嘛,都跟我学这么久了,若是连个翻墙都不会,你们大司农哪还能付我月俸!”
齐骛:“……”虽然厚了点,高了点,但的确是叫墙。
“你现下才这么点大,也是刚绑负重,”廖师傅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鼓励道,“以后每周都往上加重量,很快能翻过京都城墙的。”
“师傅,”齐骛看了看腿上,“加到与我一般重,我还能跑得动?”
廖师傅一笑:“那你快点长啊。”负重自然是不能随意加的,有他在旁边看着,倒是不会有问题的。等腿上重量加够,便要在手上,身上也加负重了。按说云鹤请他来,最主要的便是教齐骛剑法和防身本事,可学武都是相通的。他的教法只奔高手,从来没有凑合的。
“好!”齐骛想了想,每日的饭食还能再多吃一点。
“方才你踩踏的是城墙,借的是实力,”廖师傅道,“以后待你轻功再精进,便是借虚力而行。”说完,他拎着齐骛从城墙上跃下,丝毫不显急剧,轻缓而稳健。
“师傅平日让我练脚力,便是为了御气?”齐骛思索了一番。
廖师傅点头:“那是最初,以力御气。待你摸透了气性,便能以气御力。”
“气?”齐骛有些难以理解。
“想不通便用心去感受,奔袭之时,迎面而来的阻隔之气,破空之时,脚下升腾起的反推之气。”廖师傅道,“你得慢慢学会驾驭这两道气力,转为己用。”
齐骛静下心,回想着奔跑时的感觉。速度慢的时候,的确迎面而来的是阻碍,可随着速度越老越快,将自己化为一道利刃劈开阻碍,那便是势如破竹,无所阻挡。他道:“现下的负重便是为了以后轻身奔袭之时更为迅速,那一切阻隔都成为承载之力?”
廖师傅顿了一下,没想到这孩子还没达到那等程度便能先想明白了。他点头:“负重便是为了更轻盈。”
齐骛一笑:“师傅,我会好好练的。”此后,奔跑不再是为了练脚力,而是为了日后飞跃,他必当更努力。
“现在不早了,晚睡的话你可是真的会变成小矮子的!”廖师傅一转身,“争取在半个时辰之内到下一个镇。”
齐骛叫住了正要迈步的廖师傅:“我们这是打算去哪里?”自从京都出来,一路上习武并没有耽搁,市井百态也看了不少,却一直在不停地赶,都不知他有何打算。
“带你在整个罗那走一遭。”廖师傅笑,“澜桥的东达山可以待上一年,那儿有悬崖峭壁,有密林沼泽,师傅带着你好好摸个透。最后可以去东南大营和西北大营转一圈,若是能在两大营出入自如,且无人发现,师傅我就可以将你交还给大司农了。”
齐骛诧异:“为何还要去悬崖峭壁和密林沼泽?”若以后与椰糕哥哥在一起当个货郎,哪里需要进出那等险恶之地。能抵得住恶霸,走得了街巷便够了。若说练其他的是为了有防身之能,可去那种险恶之地是为了什么?
“行走过悬崖峭壁的,必然能在檐上身轻如燕。穿过密林沼泽的,何惧危机四伏。”廖师傅道,“出入得军营的,师傅我就更为放心了,总不会被地痞流氓欺了去。”
“师傅真是一片苦心!小马儿必会好好练,不辜负师傅!”齐骛道。不过,要做个出色的货郎,都得这么练吗?椰糕哥哥便是连大司马府都轻松来去,改脸的水平也是登峰造极,且从没见过椰糕哥哥被人欺负。当个货郎可真不容易!他想了想问道:“会飞檐走壁,又很会换脸的货郎,当属翘楚了吧?”
廖师傅诡异地看了他一眼,那样还能是货郎?他想了想道:“你算算,若你今日的椰青全部卖出,能赚几个钱?”
“不是五十六文吗?”齐骛道。
“椰青是白送你的吗?”廖师傅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我从农园得来便是一文一个,你即使卖掉这一担子椰青,也只粗粗赚了二十八文。若再要交出些保护费,你还能剩下多少?这整整一日,你是不用吃饭?”
齐骛想了想,保护费倒是不知道多少,可吃饭的钱倒是能算一算的。一般的小食肆,一顿下去怎么地也得三四十文。若是吃得简单些,光是一碗面,一日三顿也得花上二十几文了。他咬了咬牙:“我便一日三顿都吃肉包子!”总比光吃一碗面好,好歹有肉馅!
“再有你住哪里?是买个小宅院,还是租一间?”廖师傅道,“衣服不能每个月买,至少一年要买两身吧?”
齐骛被廖师傅这番话说的顿时垂了头:“师傅怎的跟我算这笔账?”
“你家大司农请我来教你剑法,便是花了百两月俸,”廖师傅道,“你觉得再翘楚的货郎能承受得起吗?会飞檐走壁,又会换脸的,那怎么可能是一个货郎!”
齐骛一顿,果然是如此。齐府里的师傅可没教这些,剑法拳法一样在教,却是没有提到过御气与换脸。那位师傅的脸上,的确是真正的相貌,没有一点修饰。可就是那样的师傅,月俸也是不便宜的。一个货郎能请得了这样的师傅?他知道椰糕哥哥不是一个单纯的货郎,现下看来,他根本不是一个货郎,那货郎身份说不定就只是一个幌子。有什么人会这样一直拿着个虚假的幌子行走,且一走就是好久?他试探地问了一句:“师傅,会改换脸面的人多不多?”
“自然是……多的。”廖师傅道,“这改换容颜的手法有几等,最简单的,用妆容来改,便是有许多人会用。”
“像您这样用另一张脸皮改换的呢?”齐骛问。
“也有很多。”廖师傅道。
“是只有您的师门里有吗?”齐骛问。
“不。”廖师傅摇头。
齐骛失望,那么跟着廖师傅也不一定能找到椰糕哥哥了。他不禁道:“顶着个假身份,却怀有那等技能,为什么要这样呢?”那好像就是每日都在演戏。
廖师傅知道齐骛的身份有一点特殊,虽说是庶子,可好歹跟着齐鸣进入过西北大营。他道:“各国帝皇身后都有培植一批暗卫,你可否知道?”
“知道一点。”齐骛点头,“世家大族也会有培植,处在暗处,专司保护之职。”
“有些只司保护之职,有些却不是。他们还负责搜集情报,刺探消息。那些人大多都会这样的改换面容法子。”廖师傅道,“几年之前,罗那与樊厦开战可知道?”若是普通的孩子,那必定是不会知晓的,可齐骛是齐鸣的儿子,齐鸣便是在那时候调去西北的。
“知道。”齐骛点头。
“战事的起因便是由罗那皇帝派去樊厦的细作制造出来的。”廖师傅道,“可樊厦的大将不是鲁埒那等无能之辈,刚经历与莫桑的大战之后都不会显疲态,战术与布阵更是颇为精妙。若是身边没有细作,战争最初,罗那势头不会那般大好。”当然,最初的细作是罗那派出的,而大将身边的细作是他们齐庄的,廖师傅自然不会明说。
齐骛沉眉不语。
“你若遇上这样的人,不要轻易相信。”廖师傅看着他的眼眸道。他知道齐鸣府里并没有齐庄的人,只当接触齐骛的人是另有别处,言语间也就没有留余地。
齐骛想起椰糕哥哥温和的眼眸,内心里挣扎了一番:“可是,我有什么可图的?”他遇见椰糕哥哥的时候才五岁,是个大司马府里不起眼的庶子而已,哪能接触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细作最擅长的就是潜伏,博取你的信赖,方便以后在需要的时候窃取情报。”廖师傅道。
“是这样吗?”齐骛的眼眸有过一瞬间的黯淡。突然间他想起刚回京都之时,他曾说漏过西北大营里的情况。取得信赖后,果然是言语间不会设防的。可他现在连椰糕哥哥的面都见不到了,还能窃取什么情报。再则,他已不是大司马府里的庶子,也没有什么能被窃取的消息。是不是也正因为他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椰糕哥哥才再也没出现?
“你到大司农府里之后,可有见过那……货郎?”廖师傅警觉地问了一句。
齐骛想了想摇头:“没有。”只有在梦里,椰糕哥哥过来看过他。
廖师傅心思,还是要提醒云鹤一句,可别被人踩过都不知道。
“师傅,如何能分辨?”齐骛好奇地问了一句。
“站在山脚如何能知此山有多高?”廖师傅道,“惟有与之齐平,甚至居于高处,才能看轻云雾之后他原本的面目。不然,看到的总是不真实的。”
“如果我将他会的都掌握了,便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了?”齐骛问。
廖师傅点头:“不是同行,你便是连他的门都摸不到,谈何看清。”
“师傅,您不是在为罗那皇帝做事吧?”齐骛回想着他言语里的用词,猜测道。他倒是不在乎入什么门,可若是能超越椰糕哥哥,他倒是可以考虑试一试。
廖师傅挑眉:“怎么?”
“若是为皇帝做事,我……便什么都不说了。”齐骛道。
廖师傅顿了一下,好久才摇头:“不是。”他如此回答,也无不是在试探,看齐骛的态度如何。
“那么,”齐骛想了想道,“我当您的徒弟吧?”若是给皇帝办事,他就绝对不想加入。即使能让他变得强大,能寻到椰糕哥哥,他也是不愿意的。
“你先学着再说,还有时间考虑,这个不急。”廖师傅道。他心里也松懈了几分,看来齐骛不是愚忠之人。不过,若是之前不知这个情况,他是乐于接下这个资质好的苗子的,现下这般,他倒是不急了。他不能给齐庄引进一个有隐患的人,哪怕他并不知情。回想起来,他自在齐骛身边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他不知道对方是放弃了齐骛这一道,还是另有隐情。按齐骛如此乐衷货郎这个活计来看,他应当与那货郎的干系匪清。感情是最不稳定,也是最固执的,他更是得谨慎。
“师傅不信任我了?”齐骛感觉到了他的态度变化。
“入我门里,需要你交付全部的忠心与自由。师傅我也是为你好,让你考虑清楚。”廖师傅道,真要接手,他也不是没办法治,只是多费些功夫,“你即使要入我门里,这些基础也是要打牢,你且先学着,其他可以缓缓再想。”
忠心与自由吗?齐骛虽然心里有准备,还是微有诧异。这廖师傅师门里也是如培养暗卫一般的组织,据他所说,不是为罗那皇帝服务,那背后的主子会是谁?他想起大司农那清淡廉洁的性子,猜测大司农是否与他是一路的。不过大司农不会武,应当不会与廖师傅同门吧?他问:“大司农与你是同门吗?”
“不是。”廖师傅道。云鹤属于谍支,他是悍支,当然不属同门。
“哦。”齐骛点头。不过,他想大司农能与之交好,那么廖师傅应当是没有问题的,他相信大司农的眼光。
“赶紧走吧,此事你可以慢慢想,不用这么快做决定。”廖师傅道。说完,他便领着齐骛在月色里飞跃。
这日深夜,云鹤接到了廖师傅传过来的纸卷,提醒他留意查一查齐骛身边曾出现过的一个卖货郎。思及齐骛执着于当个货郎,莫不是便是因为他?云鹤淡淡一笑,不过提笔许久却是什么都没有回复。他不想让齐骛知道,他便是那个椰糕哥哥。
“不许对廖师傅提及,我曾用过卖椰糕这道身份一事。”云鹤对轻络道。
“是,公子。”轻络应。
第45章 第45章
“老爷,明大人来了。”轻络道。
“快请!”云鹤放下手里正收拾的卷轴,起身来迎。
明晟直走进来,见云鹤书案上的卷轴,不禁一笑:“赫大人出使若弥还不忘这些个卷轴?”
“左右路途遥远,便拿着打发时间。”云鹤说完微微摇头,“本是裴盎的事,为甚每次都摊到我头上?再不济,他们典客署那么多人,亏他们想得出要一个大司农出使?”上次若弥刚建国,若弥新帝登基,裴盎病了无法前去。这一次又是如此!难不成裴盎与若弥有冲?他每日的事务那么多,这一去便得落下诸多。也是与明晟熟悉交好多年,他才这么抱怨了一句。
“赫大人能者多劳!”明晟笑,“典客署其他官员分量不够,放眼之下,只有赫大人最合适。”
“别笑,”云鹤看了他一眼,“若说裴盎不能出使,合该是你大司徒明大人出去,我这是在替你服劳!”
“是是是!”明晟虚虚一拱手,“烦劳赫大人!”
云鹤心里轻叹了一下,道:“你打算一直这么犟着?”
明晟抚抚袖子,在一旁坐下,不语。
“那毕竟是皇帝,你……”云鹤到嘴边的劝词却是再也说不下去,罗那皇帝做了太多让人寒心的事,明晟心里过不去也是正常。
“我明家不需要一个大司徒来撑。”明晟道,“况且,有你在,我也是放心的。”
云鹤抬眼看他。
“你比我超然,能在皇帝手里为罗那百姓夺一方天地。”明晟道。
“你也可以的。”云鹤道。该说明晟原本就对这个皇帝很是不满意,可之前还是兢兢业业地做好属于他大司徒份内之事,自齐鸣一事之后,明晟最后一点火焰都被皇帝熄灭了,才会如此消沉。罗那皇帝亲手抹杀了一颗颗忠臣良将的为国之心,实属愚蠢。不过,云鹤对罗那帝皇不抱希望,也没有期待,所以照例在这样的皇帝跟前办事。
明晟眼眸一黯,微微摇头:“就这一阵,我便会告请致仕,料想皇帝是十分乐意的。”他知道,皇帝早就在物色人选取代他了。而他本也不想留在朝堂之上了,不如自请离开。
云鹤也是替他可惜,面上却是淡淡道:“你这怕是致仕的最年轻大司徒了。”
“这哪能相较,不该是论任期长短吗?”明晟不以为意地一笑,“有你这般贤臣,我对先帝,对百姓也是有了交代。”
云鹤可不敢承他这么一句,只道:“往后常来寻我一道喝酒。”
“那是自然。”明晟看了一眼沙漏道,“你赶紧收拾了东西准备出发吧,我就是过来与你说一声,待会儿便不去送你了。”
云鹤点头。明晟三日两头告病假,这么早过来必是不想让人撞见了。
明晟离开后不久,轻络进来将廖师傅传来的纸卷递过去:“公子,小马儿到西北大营,无意间发现了塔际的问题,现下什么话都不说将自己关在客栈房里。廖师傅问您,要不要过去一趟?”
云鹤秀眉一蹙,接过来看了一眼,沉吟道:“马上请秦时过来。”
“是。”轻络赶紧出去。
秦时很快赶过来,云鹤与他交代了一番,便悄声离开。今日大司农要出使若弥,定下的是巳时整出发,全城的百姓一个老早便涌向街里,准备送他们的大司农赫大人离京。街道里很拥挤,城门口进城的人多,出城的人少。因着今日的特殊,城门口的兵士也比以往查得严。在全城百姓等待大司农的时候,云鹤很快便凭着另一道身份通过了城门口兵士的验查,离开了京都。
齐骛离开京都已三年有余,云鹤至始至终没有去寻过他。一路奔袭,云鹤的眉头一直拧着,说不定心里什么滋味。有些紧张,有些担忧,又有些许兴奋。
从京都到西北边境,云鹤只用了三个时辰。他换了一道身份进巅城,随后寻到那家客栈。那家客栈属齐庄的产业,云鹤走进齐骛旁边的房间,再改换成“赫筠”的脸。
门上有节奏的叩响,那是廖师傅。廖师傅进去之后关上门,与他道:“本打算西北大营里走过一遭之后,便要回京都了,谁知道会出这等事。”
“早与晚,他总是要知道的。”云鹤道,“你们怎么会遇上‘塔际’人的?”
“西北大营的兵权虽到了皇帝手中,驻营大将也重新派过,却是完全被西北大军架空。”廖师傅道,“塔际时常会到边境抢粮食,而每次都是营里副将出面去打。我们齐庄虽知道塔际的秘密,却不知道西北大营一直有人在维系塔际,副将打击塔际抢粮是假,提供粮食是真。小马儿以为有敌来袭便过去凑凑热闹,却不料发现副将送粮给塔际。”
“他……被发现了?”云鹤进巅城倒是没发现什么动静。
“没有,只看了一眼,回来便成这样子了,什么话都不说。”廖师傅道,“这一阵本就不怎么说话,现下更是沉默。”近半年齐骛变声,自己觉得声音难听便是话都少了,倒是眼眸与手语使得比较多。
云鹤了然:“看到了他哪个哥哥?”
“看到了三个,齐鸣的三子、八子和十子。”廖师傅道。
云鹤只得摇摇头,随后问:“副将每次都拿粮出去,营里没人发现?”
“副将手下应当都是齐鸣心腹。”廖师傅道。
云鹤沉默了一下,才起身道:“我去看看他。”
廖师傅要的房间本就偏,在一个转角里,现下将到晚膳时分更是人少。云鹤听了一下周围动静,才站到齐骛门口叩了几下:“小马儿,是我。”
里头没有动静。
“齐骛,我是……赫筠。”云鹤又道。
一会儿,里头有了点动静。门打开,云鹤望着看过来的齐骛,微微一顿。三年未见,齐骛竟与他一般高了,明明离开的时候只及他胸前。稚嫩的轮廓变得利落而刚硬起来,眉目也已长开,带了几分少年的不羁。他不禁感叹,可爱柔软的小马儿终究是长成了英姿勃发的骏马。只是,眼眸却是沉沉而黯然。
云鹤拉着他走进去,关上了门。他站到桌边,茶壶是冷的,茶杯里也没有水。环视一周,里头什么吃的都没有。他转过身看向齐骛:“饿不饿?”
齐骛的眼眸终于动了动,摇摇头。
“我一路过来都没有停歇,陪我用点饭。”云鹤道。
齐骛点点头。他不知道云鹤今日才得了消息,赶了三个时辰到这儿的,只当是前几日得了消息赶过来的。不过再怎么说,一个没武的文官,这么赶一路的确是十分辛苦。
云鹤立马让人准备吃食,拎了壶热茶进来,坐到桌边。他倒了两杯茶水,将一杯放到齐骛面前,自己缓缓饮下两口。
齐骛捏着茶盏饮了一口,看向云鹤:“大人,我……父亲是不是做了对不起罗那的事?他……是不是死有余辜?”他有两日没有喝水吃饭,喉咙有些沙哑,加之本就带着变声期的粗哑破裂,说完之后,他便略有些不自在。
云鹤将他脸上的尴尬看在眼里,心里微微一松:“不是。”
“塔际前几日来抢粮了,我看到我的哥哥们在里头。”齐骛不敢看云鹤,便垂下了眼眸,“我……明明记得那些哥哥在西北战事里死了,现下如何会在塔际?”
“塔际……”云鹤犹豫了一下。
齐骛抬头看他:“我父亲是罗那的将军,是他们所颂赞的罗那守护神,怎么会与塔际勾结?”他一直以为父亲是英雄,受到了皇帝不公的对待,原本的愤慨在见到塔际队伍里的哥哥们时,变成了极大的震惊,随后又是深深的愧疚。大司农大概一直以为他父亲是忠臣,才会救他下来的。若他父亲是勾结外敌的佞臣,他该如何面对大司农?
“你父亲没有勾结塔际。”云鹤不忍他这般自责,还是实话道。一个远在京都的文官,照理是不知道这边境之事的,再则,这塔际的秘密本是齐庄暗人发现的,不能外传。
“那为什么……”齐骛不解。
“塔际早已在西北大战中覆没了。”云鹤道。
齐骛不知道这事,他虽然被带去西北参战,却一直在那府衙里,没有出去。他回想起来:“以前在巅城,皇帝没有给粮,我国兵士与哈卅、吉迩、塔际等国的兵士却是和平相处,每日种田练兵,互不相干。若没有勾结,怎没有将他们赶出巅城。”
“此事说来复杂。”云鹤想了想,“不给粮,不给兵,如何打仗?齐将军能在那般状况下抵住敌国进军,实属不易。”
“那塔际是什么情况?”齐骛道,“您说塔际已经覆没了,那现下的塔际都是什么人?”
“我猜想,那是你父亲给你们齐家留的一条后路。”云鹤道,“齐府中的一部分人借由战死之名,转去塔际。”
“后路……”齐骛想起见到的那几个哥哥,“那么我大哥齐骁……”
云鹤点头:“是的,也没有战死,应当也是在塔际。塔际是个小国,在西北之外的荒漠流窜。朝廷只知来犯的几个小国都退出罗那边境,并不知晓塔际实则已覆灭。那时候,皇帝对你父亲十分忌惮,你父亲自然察觉到了,恰逢这个机会便将他们转出去了。”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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