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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农和小男妾-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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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冝奉也是一笑。他暗暗地留意了送云鹤美人的那些人,心里冷哼,竟然在他女婿身边安插人!
  云鹤知道,以冝奉的心思,必定会对那些个人有所防范。有了这样的心思,经后的动作可以方便许多。
  过了几日,云鹤将折子捂得差不多了,便呈了上去。皇上看过折子,自然会叫上大司徒与大司农一同商议。
  “从五十税一降至百税一是不是有些多?”皇帝皱眉。
  “皇上,这么降其实微不足道。”云鹤道,“假使做两百两银的生意,原先是收四两银子,现下这么一降,是收二两银子,只降了二两。而商贾要将这二百两的货品卖出,却是要赶往产地,收取货物,经码头交桁渡税,过城门交牛埭税。若不以降税吸引商贾去做,我们派出的官员月俸都不止这么些,建衙门是一笔银子,提供官员食宿又是一笔银子,这可是远远超出那二两银子的。”
  明晟一笑:“赫大人,一个官员能办的事情都不止二百两银子。”
  “是啊,赫大人。”皇上点头。
  “皇上,”云鹤面色镇定,“还是拿殷汤郡的玉龙果为例,去岁产果五十万斤,市价五文一斤,田税十取一则得统缴去五万斤果。剩下的四十五万斤若是由商贾全部流转,原先的商税是收四十五两银子,现下降了,只取二十二两五钱,这么点怕是付一个官员的月俸都不够吧。”
  皇帝看向大司农冝大人,冝大人点了点头,表示那些数据是正确的,并没有虚假。这么一下,二十多两银子是不值得多费口舌了。
  “再则,一般的商贾是没法吞下这么多货品的,最多是走一两车。一车玉龙果大致两三百斤,且以三百斤来计,一车玉龙果才一两五钱,降十五文税钱。”云鹤道。
  皇帝更是不说话了。
  “如果那么多玉龙果滞留在地,那百姓没有一文收入,朝廷必定要下放银两赈灾。”云鹤又道。
  皇帝点头,确实是如此:“那便这么办吧,冝卿,此事你全权负责,赫卿起草文案。”
  “臣遵旨!”冝奉和云鹤领旨拜下。
  出殿之时,明晟往云鹤身边微微一侧:“赫大人思辨之才不错。”方才云鹤举出玉龙果之例,他并没有在圣上面前指出云鹤的言论具有混淆视听之嫌。其实,仅以玉龙果一种货品来看,税钱是不够看。但商税是对所有的货品,兼之全国上下各地来征收,那便可观了。再则,云鹤至始至终都是以当地市价五文来计的,事实上,玉龙果卖去别处都不是这个价钱,一般都能到十五文一斤,有些卖相好的甚至能到二十文三十文。不过,他觉得商业发展的确对罗那有好处,才没有言明。反正,待商业繁荣之后,他可以再提加税。
  “谢大司徒夸赞!”云鹤笑。
  冝奉看着明晟离开,问云鹤:“大司徒可有送美人给你?”
  “送了。”云鹤答,“下官便转送给大司马了,礼尚往来。”
  冝奉一笑:“大司马也送美人给你了?”
  云鹤点头:“大司马送来的美人……下官看着大司空会喜欢,便送与他了。”
  “大司空也赠了?”冝奉挑眉。
  云鹤知道大司空与冝奉干系不错,便只当不知道:“是啊,大司空送来的美人手脚颇为利落,下官便送给典客了。”
  冝奉深吸一口气:“都送美人给你?”
  “没有,典客没有送美人,”云鹤道,“典客赠的是几本孤本,下官觉得典客大人实在是博学雅致,若有红袖添香,典客大人看书时会更惬意。”
  “到手的美人都赠出去了?”冝奉问。
  “留了皇上的两位美人。”云鹤略一皱眉。
  冝奉点头,皇上赐的美人的确只能留着。他看了一眼云鹤,年纪轻轻颇为自持,倒是不错,想必也是将芊影放在心头才有如此作为的。再则,芊影背后就是他,他便将云鹤的这番作为又理解成了对他的忠诚。他点头:“做得不错!”
  “下官不忍芊影小姐有半点不悦,”云鹤想了想,开玩笑道,“再说,这么多美人又要吃饭,又要穿衣,还要单独院子,下官实在捉襟见肘。”
  “赫筠才华学识在那儿,总会升上去的。”冝奉笑。
  “弟子一直记着老师的话,为官之后得勤勉守己,如此才不负老师的提携之恩。”云鹤道。
  “好。”冝奉点头,“为师便是知道没有看错人。”
  云鹤一笑,这是自然!若非将他按到均输令这个位置,他也不会知道自己那么适合这个位置,也不会想到因此可以帮齐庄开拓罗那商市!
  作者有话要说:
  云鹤是受,齐骛是攻,我是这么打算的


第5章 第5章
  云鹤回到家便直接进了书房,轻络立马过来告状了:“公子,后院的女人今儿个不仅斗了一场,还妄图进主屋!”
  “哦,精神这么好?”云鹤一笑,“看来昨夜你手下留情了。”
  “公子啊,”轻络无奈,“虽说我是女子,可看多了会不会出问题?”
  云鹤沉吟半晌之后才道:“不会的,轻络的眼界不会这么低的。”
  轻络:“……”这是夸赞吧?
  云鹤看了她一眼:“公子我定当努力,争取让主子给我配个师弟来。”
  轻络更糟心了,师弟看多了以后厌倦女子该如何是好。明明是两美人,人前人后这么大差别!她道:“公子啊,这两人背后不是同一个主子吗?怎么才几日不到就内讧了?”
  “大约……是主子不够英明。”云鹤一笑,“她们怎么了?有传消息出去?还是有人过来接应?”照理,就这么几日,应该是不会采取什么行动才是。
  “这倒没有。”轻络道,“她们好似迷恋上公子你了……”
  “呵呵。”云鹤道,“看来你媚术见涨。”
  身为女子,能迷惑住女子,是要比迷惑男子难一些。不过,她并不稀罕这样的赞誉啊!轻络直摇头:“大白日的,两人在攀比谁身上的印记多。我想,她们应当是被派过来搅浑水的,不是细作。”
  “印记?”云鹤一顿,“你用药了?”
  “是啊。”轻络点头,“那不是凸显公子您威猛吗?”
  “我一个文官,需要什么威猛?下回不用那路子!”云鹤哭笑不得,“传出去,都以为我有不良癖好呢!你让同僚怎么看我?”
  “公子放心,只要她们不出门,便是什么消息都出不了院子。”轻络道。
  “不管她们是不是细作,她们背后的人不简单,先观察一阵再说。”云鹤点头,“你方才说她们要进主屋?”
  “嗯,不过没去书房,只是想看看公子你屋里有没有女子的物什。”轻络道。
  云鹤无语了,待会儿得敲打敲打了。晚膳,他特意留在后院正厅里用的,将两美人都叫来作陪。
  两美人闻言俱是好好打扮一番,袅袅娜娜地过去,半道遇上便是怼上,从头至脚,一一比过。
  云鹤本是想等她们来了一起吃的,听到外头的动静,便是自顾自吃起来。待两人进来,云鹤已吃好了,正捏着茶水闭目养神。
  “大人,您给评评,我们谁比较美!”玉萝一过来便扒着他的手臂。一旁玉芕也不甘示弱,扒了另一边。
  云鹤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什么言语都没有,却无端让人生寒。两美人立马放下手,退后了一步。
  “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师旷之聪,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尧舜之道,不以仁政,不能平治天下。”云鹤道,“在我府里,便得懂规矩。既是不懂规律,那便好好学一学。”
  两位美人懵了:“什么?”
  “女戒、女德、女容、女言和女工都学好了再出来。”云鹤一指轻络,“轻络,由你把关。”
  “是。”轻络摆了个最温婉的姿态,心里却是再吼,那些个她可是从没学过,要怎么把关啊!
  “大人,玉萝定会好好研读,争取早日出来陪伴大人。”玉萝立马乖觉道。女戒甚么的,不该是正妻要会的东西?她们的身份,最多只能算妾而已。当官的不该是喜欢妖娆娇媚的,怎的赫大人不喜欢?赫大人果然与众不同,玉萝深吸一口气,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芝兰玉树的人。
  “大人,玉芕也是!”玉芕立马较劲道,她可不能输了玉萝!
  “请吧。”轻络一指外头。这下好了,两个不安分的都禁足了,总能清净一阵了,她也不用轮番周旋在两女子床前!默默抚了一把汗!
  云鹤抿了口茶水,便起身去前院书房。直到夜深,他换过一身夜行衣,悄然离开宅院。刚到皇城之外,云鹤就被人拉到暗处,他一看,是秦时。
  “你要做甚?”秦时问。
  “吃得太饱,出来转转。”云鹤道。
  秦时不信:“你现下可矜贵了,才几日就成罗那皇帝身边的红人,可得小心,有甚事说一声就是!”
  “真是吃太饱。”云鹤道。
  秦时:“……”鬼才信,吃太饱会溜达到宫门外?还穿着夜行衣?
  这时候,一辆马车碾过,虽没有挂府幡,却是让云鹤一眼便认出。
  “这是大司农冝奉府里的马车?”秦时辨别道。
  “是。”云鹤点头,看这马车是朝着宫门处去的。他查看了一下四周,并没有跟什么人,他便借着夜色在暗里摸过去。他本是想进宫里探一探的,没想到会看到这个,真是意外的发现!
  “马车上共两人的气息,赶车的武功不错,里头的人不会武。”秦时看着马车在宫门外停下,便在他身后轻道。
  云鹤猜测,莫不是冝奉?他过来接谁?
  马车等了一会儿,宫门便走出个人,由宫里的公公扶着,走得很慢。
  云鹤微微眯眼,那分明是冝佷。公公将人送上车,便回头走了。马车调了个头,却不是往冝府去。这么晚了,做什么去?
  “我没看错的话,那是新上任的太仓令?”秦时摸了摸下巴。
  “嗯。”云鹤点头,却是远远跟着马车。
  “怪不得能当上太仓令。”秦时跟在他身后。
  云鹤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多勤勉啊,日夜‘操’劳。”秦时道。
  云鹤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没看到他腿都合不拢,虚浮得差点没趴下?”秦时道。
  云鹤立马明白了,皇帝动作好快!来接一个承欢过的太仓令,云鹤猜测这马车里应当不是冝奉了,不然气氛不知多尴尬。当伯父的,将自家侄子往龙床上送,承欢之后还要伯父来接,简直……一言难尽!
  “闻言这位太仓令的生父不在了,全仰仗当大司农的伯父,”秦时道,“不过,这伯父与他生母好似也不清不楚的。”
  “你一个悍支的怎的对这种八卦如此乐衷?”云鹤道。
  “还不是你们谍支挖来的消息?”秦时道。
  “我怎的不知这消息?”云鹤道。
  “因为你从不去春满园。”秦时道。春满园是京都里有名的妓馆,也是齐庄的一处产业,暗人们流通消息的一处地方。
  “哦,你常去春满园的事儿,千影知道吗?”云鹤盯着马车问道。
  “知道啊,有空的时候,我带着千影常去玩的。”秦时满不在乎道。
  云鹤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最肆意不过带着小情儿去妓馆约会了。他无奈道:“千影好歹现下是大司农府上的女儿,又是我未来嫡妻,你小心着些,别让人认出来。”
  “哎呀,你都要和千影拜堂成亲了。”秦时立马换脸,直皱眉头。
  “等日子出来了,我便让轻络通知你一声。”云鹤看着不远处的马车,轻道,“到时候,洞房便交给你了。”
  “那多不好意思。”秦时一笑。
  云鹤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就不让你来了。”
  “别啊!”秦时扯他。
  “别动。”云鹤顿下动作。
  “这……”秦时的脸严肃起来,明白了前面的不对劲,“这里怎么还有个仓库?冝奉胆子好大!这么大的仓库不怕皇帝查到?”不过,这处很偏僻,且外头看起来很普通,又没有兵士把守,倒是不会引人注意。
  “不,”云鹤隐蔽在灌木丛里,探出一点查看,“皇帝八成是知晓的。”他看到冝佷也一瘸一拐地下马车,而后面出来的正是冝奉。真是低估了冝奉的脸皮了!冝奉光明正大从宫门口接了冝佷过来,若说皇帝不知道,他都替罗那捏把汗。
  “动作很快,衣裳都换过了。”秦时道。
  云鹤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关注的地方为何总是那么清奇?即使知道,也可以不说出来的!他潜行几步,发现这处地方外头无人把守,里头却是高手很多,实在不好再靠近。
  “要多调些人来探探吗?”秦时问。
  “不。”云鹤看着那处,“先从冝府摸摸情况,小心打草惊蛇了。”他想着待会儿去冝府转一圈,却是看到冝佷从内袋里掏出一个什么物什,一个趔趄间,物什掉到地上,他艰难地俯身去捡,捏在手里。冝佷状态那么差,还跟着冝奉出来,那肯定是因为办这等事肯定需要他们两个都在。电光火石里,他突然明白,坐上太仓令的人为何都是与冝奉有关的。即使有什么不对付,譬如上一任太仓令,消失得那般悄无声息。
  冝奉和冝佷在门口站了没一会儿,十几辆马车便从另一处驶来。马车碾地的声响明显沉闷了许多,应该是载了重物的缘故。
  “这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东西分开储存?”秦时不明白了。
  “应该不是。”云鹤现下也说不好。冝奉和冝佷在那处交了什么东西,大门便打开了,身后的十几辆马车也随之进去。
  云鹤和秦时换了高一些的位置,向院中看去。高墙之内灯火通明,仆从们一趟一趟地搬运着马车里的袋子。
  “这么多粮食……”秦时一笑,“主子那儿正缺粮呢!不若我去找一帮人来劫了去?”
  云鹤白了他一眼:“忘记方才我说的了?”
  秦时一摊手:“待你查探完,人家粮都要卖了。”
  “欲速则不达。”云鹤道,“找人来看着这儿的情况倒是可行的,看米粮流向哪处。”
  “好。”秦时点头。
  一个时辰之后,空马车一辆辆从里头出来。最后,冝奉和冝佷也出来了,上了马车便走,那方向应当是回府。
  “我去冝府一趟,你盯着?”云鹤道。
  秦时点头。
  云鹤在夜色里奔袭,很快便到冝府。他转到西北角,悄悄潜入。冝佷的小院就在西北角,这儿冷清,且暗处没什么高手。院子西侧耳房里住着冝佷的小厮常故,很寡言很没存在感的一个人。云鹤以前就注意到这个人了,还特意做了这人的面皮。
  耳房里亮着烛火,云鹤微微启开窗,弹了一子正中常故后颈,在他倒下之后跃进接住。云鹤将常故藏到床下,以防万一,还绑住了他的身子,用布团塞进他嘴里。他拿出面皮贴上脸,又稍稍涂抹了一番。正要出去,外头便有人来喊他。
  云鹤学着常故的样子,垂着脸出去,脚步也重了许多。
  “磨磨蹭蹭这么久,该不是又睡下了罢?”常往不耐烦道。
  云鹤依旧是垂着脸,默不作声。
  常往也是习以为常:“少爷马上就要回了,赶紧的。”说着,还斜踹了“常故”一脚。
  云鹤不动声色地往后缓冲一下,再受下那一脚,力道也便减去大半。
  两人赶到冝府门口等了一会儿,马车才到。冝奉先下来,与后面的冝佷一同进了门。他一看候在旁边的常往,常往便接了眼色立马奔过去:“少爷,奴才背您。”
  冝佷在冝府里头便不装样子了,立马瘫到在常往背上。云鹤杵在一边,依旧是默不作声,只不过伸手扶了冝佷一把。
  冝奉也没回自己院子,而是跟着冝佷去他的院子。这让云鹤很是好奇,不过,他还是那么垂着头,脚步放重跟着。
  回到院子,常往指使着“常故”去取水来给冝佷沐浴,见他今日比较呆,还骂了几句。倒是冝佷,对“常故”这副模样没有任何意见,还不耐烦地对常往道:“你出去给爷叫点吃的进来。”
  “是,少爷!”常往应道,出去之前还不忘让常故好生伺候。
  冝佷似是很累,眼睛都眯着,抬手便要搭去云鹤的手上。云鹤立马察觉到,手一让绕过,拿了棉帕给冝佷擦洗。
  冝佷睁开眼看了看手下的落空,又闭眼一笑:“阿故,你气我。”
  云鹤心里一跳,总觉得这常故跟冝佷有什么不对劲。
  “不是我想这样的。”冝佷将手背搭到眼上,边笑边无声地流泪。
  云鹤手上一顿,随后拿瓢子舀水给他浇下。冝佷身上满是淤痕,新新旧旧,大大小小,甚至有些触目惊心。想起那位皇帝,云鹤不禁在心里摇了摇头。这冝佷才过二十,便要伺候那老得可以当爹的皇帝,还如此蛮狠,当真是可怜。
  常往进来的时候,见“常故”还在给冝佷浇水,便骂他:“少爷睡着都不知道,当真是木!着凉了你可当得这罪?”
  “常往!”冝佷移开手,勉力睁眼。
  “少爷,冝老爷还等着呢。”常往立马放轻了声音,一面取了干布巾给他擦拭。
  冝佷缓缓起身,披了衣裳便走出去,与方才流泪的样子判若两人。
  云鹤默默在抬水去倒,心里却是诧异常往的来头,能在冝佷面前这样,八成是冝奉派过来的。刚倒完水,他便被常往按在门口候着。常故本身是没有武的,隔开一道门,里头声音只消放轻是什么都听不到的,而云鹤不一样,他站在门口依旧能将里头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这么一听,倒是真让他听得一些有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秦时估计你们肯定也不会记得,又是男妻清溪里的路人甲,悍支罗那京都域首


第6章 第6章
  “我已带你走过两趟,下次再有转粮,你带着我的手令,一人自去。记得,宵禁之后凭太仓令令牌出去,别让人注意到。”冝奉见冝佷连连点头,又道,“今日抽出的米粮,你记得从内帐上转出。”
  一阵噼里啪啦的拨珠声,随后冝佷道:“今日抽出的数量远远超出了我们征收时的预留的数量,皇上抽得越来越多了,再这么下去,下回收税,我们得增加孝敬粮了。”他清楚,再这么增加,农人留下的可就一半都不到了。
  云鹤垂着眼眸,细细听去。原来此事本就是太仓令的事情,冝奉陪同是出于不放心。那如果要神不知鬼不觉劫走粮食,必是要有太仓令这张脸和他身上的令牌,还有便是大司农的手令。倒是麻烦!而之后提起的所谓孝敬粮,便是税收之后,多向百姓收取的。他知道百姓那收取的孝敬粮远远不止这么多,官员层层盘扣,余下的才是到这儿的。
  “你还真不是干太仓令的料!”冝奉直摇头,“随便制造点什么,要抹掉多少粮都成!”
  “这次转出的粮食是上回的翻倍!”冝佷道,“再则这一阵没有阴雨天,也不好说这么多粮都是发霉坏掉的。”
  “如何不能说?”冝奉挑眉,“你现下是太仓令,你说霉变了,便是霉变了!谁来查?”
  “可是,新上任的蔡监事比较耿直,我怕不太好过。”冝佷皱眉。
  “一个堂堂太仓令竟会怕一个小小监事!”冝奉嗤笑,“你只要办好皇上交代给你的事,至于下头的那些个,没把柄便制造点把柄困住他,省的束手束脚!这些还要我教你吗?!”
  冝佷一边琢磨,一边皱眉。
  “大司马厉不厉害?”冝奉问。
  “厉害。”冝佷老实道,“罗那的稳固与大司马的勇猛实分不开。”
  “呵呵。”冝奉道,“没听过功高盖主一词吗?齐鸣虽彪悍,可一点都不懂揣摩帝王心思,不收敛锋芒的猛虎迟早是要被拔掉利爪尖牙的。”
  云鹤闻言,眼眸一闪,想起了大司马家里那个小娃娃。大司马狂傲不羁是众所周知的,冝奉说的没错,帝皇一旦有契机必定会除掉这头猛虎。到那时,小娃娃该何去何从?
  “是,侄儿尽力。”冝佷苦不堪言,当初得到这差事时,他着实兴奋了一阵,上任之后,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是当官的料。一切都与他念的圣贤书不一样,好似那些所谓的君圣臣贤都只存在于书卷里。
  “一点都没有赫筠机灵!”冝奉摇头。
  冝佷脸色一沉,他知道自己的头名是从赫筠手里抢来的,可若是他按着自己的本事,哪怕做个小官,也不至于如此境地。想起宫中那个老皇帝,他心里便是一阵恶心。谢恩宴之前,他本想吟诗诵词便可,他的好伯父特意叫他弹琴一曲,才招来如此祸事。他是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好官位,有皇帝宠爱,前途也是一片光明,可他也失去了许多许多。
  冝奉看着他,还是耐下心思教道:“北仓不是有一处年久失修的仓房?你便让人夜里去放一把火,粮食都烧毁了,不就可以补上这个漏洞?”
  “那处里头没有米粮……”冝佷道。
  “有米粮还放在那儿烧?你嫌漏洞不够大?”冝奉恨不得给他一下子,“有米粮都是得搬空了再烧!”
  “呃……”冝佷心思,监事怕是不好糊弄啊!敢想不敢言,冝佷心里一叹。
  “正好,凭这由头请一笔修缮费!”冝奉道。
  “那这修缮费是入我们私帐,还是皇上内帐?”冝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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