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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农和小男妾-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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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轻络立马止住他,“你在驿站等着,我去找。”云鹤现下不能用武,可她却是可以的,找起来会快许多。
云鹤想了一下,点点头:“好,你快去快回。”
轻络离开之后,云鹤也没闲着,让护卫和驿站奴仆一间间房找过去。众人见云鹤这般着急的样子,知道这位男妾定是对赫大人十分重要的,便也认真了许多。可寻了整个驿站,都没有结果。云鹤正想着是不是要找当地郡守帮忙,外头轻络带着齐骛进来了。
“去哪里了?”云鹤见齐骛一脸憔悴狼狈的样子急道,靠近几步才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喝酒去了?”
齐骛睁开眼,辨认着面前的人:“大人……”
“怎么又喝酒了?”云鹤气,“你才多大就喝这么多酒!”
“大人……”齐骛看到他生气,有些委屈,“你和轻络姐姐睡,我……不高兴……”
在场人很多,使臣团里的依仗、护卫,驿站的奴仆,百来双耳朵齐刷刷朝向那两人,闻言俱是了然。原来是男妾吃醋了!
轻络顶着众人打量的目光,脸略微垂下。她很想摇醒了小马儿同他解释,可她不能,云鹤的命令她不能违背。
云鹤微微皱眉。
“我不高兴……”齐骛向他迈进一步,张开双臂就将云鹤抱在怀里。他将下巴搁到云鹤的肩上,头微微侧向云鹤,轻轻蹭了蹭。
“喝了多少酒?”云鹤伸手扶住齐骛,以免他站不稳。明知道不会喝酒,还要去喝酒!
“一……”齐骛想了想,“唔……不对,两坛……”
云鹤对众人道:“收拾东西,一炷香之后准时出发。”
“是!”众人纷纷散开。
“轻络,”云鹤道,“赶紧准备热水。”
“是。”轻络应了马上下去准备。
云鹤微微往下一让,直接将齐骛横抱在手里,大步往屋里去。虽说解毒时虚弱得很,可要抱起齐骛还是绰绰有余的。一路走过去,即使有人瞧见,也只会赞赫大人疼爱这位男妾,一夜未归都舍不得责罚,没有人会诧异,一个清瘦的文官竟然这么轻松就抱起齐骛这般身材的男子。
云鹤将齐骛洗涮干净回到马车的时候,正好一炷香时间。使臣团出城的时候,跃匆匆赶来。云鹤一脸肃色问他:“昨晚你们去了哪里?”
“我瞧他不开心,便带他去喝两杯。”跃到现在还是穿着昨日的衣衫,好在他没喝什么酒,身上也没什么味道。
“如何会让这么一个小孩喝这么多!”云鹤怒。
“我原本真就打算给他喝一杯两杯来的,”跃也很无奈,“哪知他喝下去什么反应都没有,还说尝着爽快得很,我便由着他多喝了一点。他可难过了,脸色沉沉的,什么都不说。”
“那是多喝一点吗?”云鹤道,“他喝了两坛子!”
“这么多?”跃一顿。
“你带他出去,如何还会把人弄丢了!”云鹤看他。
“我……”跃也觉得很丢脸,“被他打晕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直接将我打晕了丢在屋里!”
“你,一个没有喝酒的,被一个喝成这样的,”云鹤一指昏睡在一旁的齐骛,“打晕了?”
跃埋下脸,微微点点头。他想了想,对云鹤道:“我那时正好分心,便没有防备他。主子给我传了信,回来没多久他便给我一掌……”说着,他将纸条掏出来给云鹤看,苦着脸道,“以后我便再不离开你一步,上回就与齐骛出去买了个东西,主子便知道了,这纸条便是来训我的!昨日这么一出,大概主子很快又得知道了!”
云鹤知道,以他现在的状况,若是遇上高手便肯定抵不住,派跃护送一路也是因为这个。他不再说什么了,直接摆手让跃出去。云鹤看向脸上泛着红晕的齐骛,不禁皱起了眉,你所说的不高兴究竟是什么意思?果真如轻络所说,喜欢上赫筠了?可是赫筠只是个细作。你什么都不明白,如何能这么轻率。他转而一想,或者,仅仅只是单纯的不高兴而已,与喜欢不喜欢无关?
云鹤的视线落到他一旁的手上,与之前瘦瘦小小的样子不同,现下的手早已与他一般大。他将齐骛的手握在手心里,暖暖的,温度直从他手心传到心里。突然,他手心里的手指微微一动,云鹤猛然看向齐骛。
齐骛迷迷糊糊睁了睁眼,似乎觉得眼前的人十分可靠,又闭上了眼睛。云鹤不知怎的,竟微微松一口气,他正要准备松手,手上被拽了一下,他跌到齐骛面前。
齐骛又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面前的人。
云鹤看着他的眼眸,觉得他还没醒,应当是还醉着。他等着齐骛再次入睡,便没有说话,只安静地看着。
“大人……”齐骛眨了一下眼睛,吐出的两字仿若是梦里的呓语。
“嗯。”云鹤轻轻一应。
齐骛又眨了一下眼睛,就在云鹤以为他要闭目入睡的时候,齐骛伸手探向云鹤。云鹤不知他要做什么,只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心跳也仿佛忘记了跳动。就在云鹤以为齐骛是要伸手摸他的脸时,齐骛却是横手遮住云鹤的口鼻,静静地那么看着他,没有言语,眼眸里一半迷茫一半思量。云鹤不知他在做什么,可没有出言阻止,也没有躲让,由着他的手掌盖过他的下半边脸。
“哥哥……”齐骛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唤了一声。
云鹤眼眸一睁,突然之间明白了他为甚有了这个动作。这么一遮,仿若带着面罩的他,那个曾经偷偷跃到大司马府里去寻他的他。他不敢回应,也不敢动一下,若这只是梦,那么一切都不会留下痕迹。
“哥哥……”齐骛的声音既轻,又缓。他看着云鹤的眼睛,似在对比,又似怀念,许久之后轻轻一眨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那滴眼泪仿佛滴进了他的心里,激起圈圈涟漪,莫名一阵疼。一时之间,云鹤闪过许多念头,可齐骛却缓缓闭上了眼睛,手渐渐从他脸上滑过,云鹤轻缓接住,生怕惊醒了他。
齐骛的鬓颊处还留着若有似无的泪痕,云鹤将他的手放在榻上,随后安静地看着他。回想起方才的一幕,他心里有些不定,齐骛是不是怀疑他了?
齐骛睡了一日,云鹤在一旁坐了一日,连午膳都没有下车去用。傍晚到驿站,云鹤见齐骛没有醒来的迹象,便施手抱他进去,经过轻络身边还让她去请大夫来看一看。
云鹤将他放到床上,齐骛倒是迷迷瞪瞪地睁了两下眼睛。想起齐骛在马车里以手遮了他的面孔喊他哥哥,云鹤便有些担心他认出了他。他立马收起所有的温和,板着脸道:“醒了?”
齐骛看了一下周遭,却是道:“这里……是哪里?”
“驿站。”云鹤道,“你明明不会喝酒,为何要喝这么多!”
“岳酒商说,喝酒之后就什么都不会想,”齐骛道,“可是,为甚我喝那酒,脑子还是在不停地想。”
云鹤看着他,没有说话。
“之前喝果酒,只浅尝两口便醉了,”齐骛道,“若弥的清泉酒很好喝,可是要喝很多很多才会醉。”
“清泉酒比我们罗那的果酒凶多了,很少见到喝果酒便醉,喝清泉酒却难醉的人。”云鹤直摇头。
齐骛缓过一阵之后,头脑终于清醒了许多。他撑了一手起来,按了按脑穴,好似昨日有什么事十分重要的,是什么呢……
“你起来洗漱一下,我让人准备吃食。”云鹤起身,正好也要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大人!”齐骛突然想起来,一把握住云鹤的手。
云鹤心里一跳。
“我觉得廖师傅和岳酒商都是齐庄的人。”齐骛道。
云鹤微微皱眉:“怎么?”
“他们不光武功路子一样,而且都会改换脸面,”齐骛想了一下,又道,“还都用蝙蝠来联络。”
云鹤心里叹这廖师傅与跃的不小心,脸上却什么都不显。他细细研看了齐骛的面色,倒是看不出他的想法。他便问:“齐庄……有什么问题?”
“太复杂。”齐骛也说不清楚。
“齐庄的买卖做得很大,饭庄、客栈、花楼、茶馆、瓷品、皮毛、成衣、医馆、书局等等,他们都有涉猎,复杂一点也是正常的。”云鹤道,“你在担心什么?”
“这么多?”齐骛一顿,齐庄的主子该有多大的能耐,能挑起这么一大摊子。
云鹤点点头。
“他们的势力太大,我有些担心,”齐骛看着云鹤道,“您不觉得奇怪吗?为甚廖师傅和岳酒商都会到你身边?”
云鹤心里稍是一松,齐骛的怀疑不是针对齐庄,而是担心他而已。他淡淡道:“廖师傅是我找来的,全是仗着有几分交情,而那酒商是因若弥皇帝的婚宴结识,这都是巧合,你不必担心。”
“可是……”齐骛总觉得哪里不对,“我总觉得岳酒商太过自来熟,热情得有些过分。”不管什么事,岳酒商都会热情地贴过来,齐骛差点以为自己是跟这位岳酒商是旧识了!
云鹤挑眉:“商贾大都如此。”
“是吗?”齐骛一想,若是商贾不热情一些,哪里能招揽到生意?这么想来倒是挺对。
“你……不喜齐庄?”云鹤试探着问他。
“不是,”齐骛摇头,他知道云鹤重商,而他心里对齐庄只有感慨,并没有排斥的想法,“我只是担心大人而已,两个都是齐庄的人突然到我们身边,便多想了些。”
云鹤点点头。
两厢一静,气氛顿时尴尬起来。云鹤看向两人相握的手,微微一挣。齐骛才发现他一直抓着云鹤的手,便赶紧放开。
“抱歉。”齐骛道。
云鹤摇摇头,他发现齐骛好似一点都不记得遮了他的下半脸辨认之事。他既不记得,云鹤也不会提。他道:“不知轻络可有将吃食准备好了,我去看看。”
齐骛点头,看着云鹤离开。被轻络带回驿站之后的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酒壮人胆抱着云鹤说不高兴,而云鹤却是反应淡淡。在那一刻,他心里所有的迷茫与沸腾都瞬间偃息下来。云鹤待他好,真的仅仅是因为他父亲是齐鸣,而不是因为他这个人。怪不得云鹤一直强调没有将他当成男妾,那是因为他本就无意。那么,他还能再说什么?
半梦半醒之间,他又好似看到了椰糕哥哥。云鹤的眼睛与椰糕哥哥的好像好像,那么,他应该也不是真的喜欢大人。只是因为他们相像,一定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好忙好忙,白天一直没工夫写,晚发了。
有个问题,你们有没有猜过助攻是哪个?在这已经出现过的人物
第64章 第64章
齐骛洗漱完之后,轻络便端着吃食进来了。见齐骛看过来,轻络便道:“大人歇息了,关照了我给你送吃的。”
“谢谢轻络姐姐。”齐骛的面色如常,“我今日都没有磨瑞草末,大人可有服用?”
“我磨好了,放心,断不会忘记大人的瑞草末的。”轻络道,“也就这一路辛苦些磨一磨,到罗那京都便可以直接交由可信赖的医馆去做。”
“嗯,有轻络姐姐在,自然是可以放心的。”齐骛接了吃食坐到一边吃起来。
“小马儿,”轻络想起早晨他在众人面前对云鹤说的话,便凑过去轻声问他,“你真那么喜欢大人?”
齐骛一顿,看向轻络:“没有。”
轻络微压了压眉:“瞎说,明明你……”
“明明我怎么?”齐骛平静地看着轻络的眼眸。
“都不记得了?”轻络皱眉,“早晨你明明说了的……”
“早晨?”齐骛做了思索状,“我醉了,不知道说了什么。”
轻络沉默了一下,只当他是酒醒之后脸皮薄。她道:“小马儿,告诉你一个秘密。”她的音量放得很低,虽说云鹤现下各方面都变弱了许多,可还是得小声些,以免被听到了。
“嗯?”齐骛看他。
“这么多人中,大人待你是最特别的。”轻络道,“大人就是……有些当局者迷,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对你的情感。”
齐骛没有说话。他想起在大司农府里听到的,大人爱重夫人,时常留宿在夫人院里,既经历过感情,如何还会当局者迷?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已经决定不再乱想。
“大人他虽然心思敏锐,可只是在看待其他事情上,”轻络道,“我跟随大人数年,他待你的不同,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耐心地等一等他,他总会明白过来的。”轻络觉得,云鹤和齐骛既相互都有几分喜欢,便不该错过。云鹤思虑太多,他真的希望齐骛能等一等云鹤,待云鹤自己想明白了,便是两厢欢喜了。后院倾慕云鹤的女子虽多,可云鹤从来没有放心上过,只这么一个,若是错过了,轻络还真不知道云鹤什么时候能再喜欢上一个人。
齐骛垂下眼眸:“我连我自己都看不明白。”
轻络微微一皱眉,果真如云鹤所说,他还小,感情的事情还看不明白?如此,她便不能多说什么了,只是心里未免有些为云鹤可惜。正要出去,她被齐骛叫住。
“轻络姐姐,”齐骛道,“你跟着大人这么多年,大人定会看到你的好,你不必这样。”女子都希望得到专宠,轻络却为了大人过来挽留他,为大人说好话,若他爱上一人,是决计做不到这一点的。这么看来,他的确是没那么爱云鹤,至少是不如轻络的。想到这儿,他淡淡一笑。
轻络听不下去了,决定再不替云鹤隐瞒,反正这又不影响什么齐庄的大事。她走过去,一把勾住齐骛的脖子。
“怎么?”齐骛警惕地看她。
轻络凑在他耳边轻道:“大人的床是那么好上的?我可从来没有爬过大人的床,对大人只有敬仰没有爱慕,小马儿你放心。”
不在床上?齐骛立马微露怜悯之色。
轻络直摇头:“小马儿你又想歪了!”
齐骛脸上一红,都是昨夜在花楼里看到了不该看的,才会想歪的。
“我跟大人是清清白白的,”轻络拍拍他的肩,“大人面前,你就当不知道,懂否?”
“不懂。”齐骛道。
轻络:“……”
“他故意演给我看的?”齐骛确实不能明白。
轻络默认。
齐骛想了一会儿也就不再多想,只对轻络道:“有些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轻络问。
“若你们……昨晚是真的,大人丝毫没顾忌我的感受,那说明我在大人心中并不重要。”齐骛见轻络急,便止住她,“若你们之间并不是真的,那我在大人心里更是什么分量都没有。”为了挡住他,不惜让他误会,哪里会有那么一点点感情在里面,哪怕一点点。
“大人就是有些……”轻络难以解释出来给他听,只能道,“自卑,对,就是自卑,才这么回避的。”因为自己的身份,站在齐骛面前总带着几分自卑或自愧,轻络觉得是这样。
“大人……那么好,如何会自卑?”齐骛并不认同这个说法,“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大人便已经开始做官,你看我,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且他长得也好看,性子也好,有哪一项不比我好?”
“话虽如此,可这些在大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轻络道,“他只在乎自己最在乎的那一点,在你面前便觉得自卑了。”云鹤的确是什么都没提及,每次都是因身份而退却的。
“他到底是觉得哪里不如我了?”齐骛诧异,“难道是武功?可不会武的人多的是,哪里需要自卑?”
轻络心道,其实云鹤的功夫与现下的齐骛是不相上下的。她看着齐骛想了想,道:“总有一些是大人觉得很在乎的,而在你眼里却是一点都不重要的。比如,你年轻许多,那便如一汪清泉,一尘不染。”
“大人也很年轻,”齐骛道,至于一尘不染什么的,他想了想,“后院的姨娘是多了一些,好些老爷都以此为荣呢,大人如何会因为这自卑?”
“你看,你身后一个妻妾都没有,大人却有一大后院,站在你面前的时候,总会觉得愧对你。”轻络道,“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诸如此类的问题很多很多,大人虽很好,可面对你总会有这样那样的自卑。”身份方面的问题,是她没法说出来的。
“我为什么没有?”齐骛想。
“因为你确实没什么需要自卑的,又年轻,长得也好,武艺又好,”轻络道,“在你的心里,可能会因另外的原因对大人驻步,不敢向前。”她感觉这次齐骛醉酒醒来,便冷淡了许多,才如此猜测的。
齐骛心思,的确是这样。他对什么年轻不年轻,武艺什么的,的确是不放在心上,他只是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大人。也许,他只是因为大人越来越像椰糕哥哥,才喜欢上的。那么,只要椰糕哥哥站在他面前,他便会放弃大人。若他现下冒然地不管不顾,以后必定没法面对椰糕哥哥,或是大人。
“如你所说,大人有他退缩的理由,我也有我驻步的原因,”齐骛道,“那不如交给时光,且看是大人上前一步,还是我跨出一步,又或者……各自退后。”
既然齐骛都这么说了,轻络也不再多劝。
接下的日子里,齐骛与云鹤疏远了许多,连周遭的仪仗护卫和随行人员都感觉到了。他们纷纷猜测,这位男妾被宠得太骄纵,大人哄着都没耐心了。齐骛离他们远,却是将他们善意的玩笑话听得一清二楚。更有甚者,还偷偷塞了一本书给他。
“什么?”齐骛不认得面前的人。
“勉之勉之。”那人一本正经道,说完便走了。
齐骛莫名其妙,再看了一眼书,好似是什么话本。看书最头疼了,齐骛眉头一皱,进屋便随手丢在榻上,根本没有要翻上一翻的意思。
次日,齐骛去驿站饭厅里用早膳的时候,那个给他书的人与他打了个招呼,还特特问他效果如何。齐骛摸了摸头,半点都不明白。幸而这时云鹤走进来了,那人便没有再说话,赶紧躲开。
“过来。”云鹤经过齐骛身边的时候,喊了他一声。
齐骛见大人有话要说,便跟着过去。哪知一顿早膳下来,云鹤都没有说一句话。再看站在一旁的轻络,她立马就将目光偏了过去,好似爱莫能助。齐骛回想了一下,这一阵他都很安稳,好像并没有犯错!
用完早膳,使臣团便要离开驿站。云鹤看了一眼齐骛,道:“到我马车上来。”
齐骛点头,走向云鹤的时候,仪仗里又开始窃窃私语,还皆是以一种大家都十分明白的眼神看着他。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齐骛一点都摸不着头脑。
马车前行,云鹤倒了两盏茶,随后看向齐骛。齐骛立马神色一凛,又飞快地将这几日所做的事情想了一遭,然后才敢询问似的看向云鹤。
“离开驿站的时候,轻络都是要将我们入住的屋子检查一遍有无遗漏的。”云鹤道。
“嗯。”齐骛点头。
“你落了一本书在屋里。”云鹤道。
齐骛才想起那本随手丢在榻上的书,难不成这书有什么问题。再想起那些个仪仗里的人对他使的颜色,他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云鹤将书拿出来,放在桌面:“我觉得,这等书过于庸俗乏味,你以后不许看。”
“我……”齐骛眉头一皱。
“无聊打发时间也不可以!”云鹤道。
齐骛气结,怎的就认定了他会看这本书!
云鹤见他不服气,丝毫没有惭愧的颜色,便皱眉道:“你还小……”
“我是还小!”齐骛气道,“可是,你怎就认定了我会看这本什么劳什子的书!我最烦的就是看书!所以这本什么庸俗乏味的书,我压根翻都没有翻!”他现下最听不得的,就是云鹤说他小!云鹤待他好,可每次都把他当孩子,他明明已经不小了!大人在这个年岁的时候已经当官,再不济,别个穷苦人家的也会在这个年岁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凭甚什么归结到他还小上面!因为他才十三岁,所以信不过他!
“你没看?”云鹤略有疑色。
“没看!”齐骛气鼓鼓。
云鹤眉眼一舒:“没看便好。”他稍稍放心,可马上又想,这次是正好发现了便截了下来,可若是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他又没有发现该如何?又或者,这次还好仅仅是书卷,下次齐骛若是被带去花楼可就后患无穷了!如此一想,他正要对齐骛再提几句,但齐骛却是唰地起身了。
齐骛也不顾马车正在行进,掀开车帘便跳了下去,惊得车夫急急拉停了马。落地的那一块正好顶了一块尖石,戳得齐骛一个踉跄,在外人看来是一个不会武的男妾,跳车之后站不稳的样子。
云鹤皱眉。
跃看着齐骛气呼呼离开,便过来问云鹤:“你又说他什么了,气得跟刺球一般。”
“没说什么……”云鹤回想了一下,“便是觉得他小,怕被带坏了,说了他两句。”
“与你一般高了,还小?”跃道。
“是……还小……”云鹤道。
“你是不是老说他小?”跃问。
云鹤想了想,微微点头。
“挺伤自尊的。”跃道。
“会吗?”云鹤迟疑。
“明明长得人高马大,站在你面前都隐隐比你高了,你还非一直强调他小,多没面子!”跃道。
云鹤按着脑穴悔道:“我该好好说的,一时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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