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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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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原音流倏然收势,以扇遮面,转身回眸。
  风也静,水也停。
  那扇遮住了人的面孔,只余一双眼睛,在这魅惑的夜色里回眸一顾。
  一顾怦然。
  夜色悠悠,四周更安静了,不知何时,连虫鸟的叫声也听不真切。
  言枕词放下唇间叶子。
  他还未动作,只听“当啷”一道兵器齐齐出鞘声,无数人于黑夜中忽然出现,神色冷肃,将言枕词与原音流包围其中!
  而后一人站出,正是自大庆驰援世家的常胜候:“言枕词,束手就擒,留你一命!”
  原音流已放下了扇子,施施然站到一旁,袖手而笑:“此地就交给师父了,徒儿先休息一会,有了结果再来叫我。”
  言枕词道:“好了,来吧。”他再度开口,声音里终于有了三分不悦:“纵要杀我,也不该赶在此时扫兴……”
  刹时,月暗花落,音碎剑起。


第38章 
  自那夜的袭击之后; 一连四十日的时间; 原音流与言枕词换了十五种装束; 走过上百个地方,遇到二十九次袭击,平均每两日时光; 大家总要照个面,叙叙旧情。
  但再是紧张的追杀之中,该吃饭总要吃饭; 该休息总要休息。
  自密宗往东北方向走; 一路穿秽土,过沙海; 便是大庆王朝与无量佛国的交界。
  这一两大势力的交界之处有许多边陲小镇,小镇人员庞杂; 因而酒馆茶楼生意极好,一眼望去; 街道巷角,酒旗招招,茶幡飘飘。
  自剑宫去佛国; 尚是春暖花开;自密宗往大庆; 已然秋意萧瑟。
  天高云卷,满目绯红。
  一家小镇中风景最好的一层邻水茶楼中,原音流正穿一身紫色滚毛衣裳,斜斜靠坐栏栅旁,以手指拨弄水面。
  言枕词则坐在他的对面; 淡然喝茶。
  两人中间,几叠小菜,几叠糕点,一盘鸭脖。
  原音流只动了一筷子:“难吃。”
  言枕词劝道:“多吃几口吧,回头要真饿了呢?”
  原音流:“真饿了就吃你的肉。”
  言枕词不疾不徐:“就怕到时你还嫌我的肉老。”
  说罢,他招来茶楼小二:“麻烦再上两盘你这里最新鲜的东西,我的朋友有点难伺候。”
  小二忙笑道:“好嘞,我去厨下看看,厨下正蒸桂花糕。桂花刚熟,十里飘香,再新鲜不过。”
  两人颔首。
  小二步履轻快,转去厨房,不过片刻功夫,便带着一屉冒着热气的蒸笼过来,道:“两位贵客,桂花糕来了——”
  他的手按在蒸笼上,方要掀开笼盖,便被另一只手给压住。
  言枕词一手拿着鸭脖,一手压着小二的手:“这笼桂花糕我们不要,换一笼上来吧。”
  小二愕道:“客人这是什么意思?”
  原音流叹气:“意思就是——你们又露马脚了。”
  话声方落,只见小二面色一变,猛然退后,却退不了,想要掀翻手中蒸笼,更掀不了!
  因为言枕词的一只手就按在上面,这一只手,稳如磐石,重逾泰山。
  眨眼之间,汗珠密布小二头脸,晃悠悠颤巍巍,将坠未坠。
  四下里,人群俱都看将过来。
  数息寂静。
  汗珠落地,扑通一声,极小而大。
  下一瞬,天顶破碎,水花炸裂,厅堂之中,所有人齐齐起身,一同攻向原音流与言枕词!
  “哎呀呀,你们要杀魔血,就对准我师父不久好了?何必冲着我来?我是无辜的啊——”刀光剑闪,混乱之中,原音流向众人说罢,又转向言枕词,且笑且叹,“陪公再杀三万场,不用诉真情。”
  言枕词回了一句:“这真情为师铭记于心,沧海桑田,不敢或忘。”
  言罢,已窥准个空隙,拉着原音流翻身下水,急掠而去!
  入水一刻,天地远去,满目皆蓝。
  此水是江水,水势湍急,水中礁石鱼群,石洞暗流样样不缺,水内地势极端复杂。
  言枕词接连变换两三种身法,游了一长段水域,大概数十个呼吸之后,彻底甩掉身后追兵。接着他转头去看被自己拉下水中的原音流,本想着对方不会武功,不能长久闭气,自己正好以嘴渡气给对方……一切想好,只没防备转头一看,看见原音流身上亮起了一只圆圆的罩子,优哉游哉地被自己牵着往前游,连根头发都不湿。
  言枕词:“……”
  原音流露齿一笑:“师父?”
  言枕词没有罩子,不能说话也不能传音,于是掰开原音流的手掌,一笔一划写下复杂心绪:“徒儿,总是,出人,意表。”
  原音流:“好说好说,不过区区避水珠而已。”
  言枕词:“下次若为师往火中去……”
  原音流笑道:“那徒儿变成焦炭矣!”
  言枕词回了一个笑容。
  他决定下回走火路试试。
  水下奇景不少,两人随水漂流半日之后,言枕词料定身后再无追兵能够寻得两人踪迹,方才拉着原音流脱水而出。
  只听“哗啦”一声,水幕退去,斑斓色彩重新入眼,巨石嶙峋,古木参天,飞鸟自天空展翼飞渡,走兽从林间跳脱穿行,自入水至出水的半日功夫中,两人已从边陲小镇到了山川密林之中。
  言枕词扫了周围一眼,而后抬头看向天际红日,见红日悬于中天,正是先时他们在小镇时候的位置。
  但这不对,他们随水游/行至少半日功夫,红日怎会还在中天?
  他便转向原音流,刚要说出心中疑惑,却见身旁的人东瞧瞧西看看,就这一晃眼的时间,就走出了自己的好几步外。
  言枕词收回了话,默默看着原音流。
  这方密林很有意思,树梢之上,春花与秋实同枝共生,足底之下,水草和火掌一地相缠。前方忽然刮起风来,风卷着细碎的冰霜风来,霜是冷地,可风却是热的。再往前走上两步,又能见这一处是沼泽,那一处是沙地,左边水中掩着浮冰,右边便冒着咕噜噜的岩浆。好似一年四季,所有植被,无数地形,全被这小小密林所囊括。
  原音流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想法。
  言枕词看着原音流,也将这一切收入眼底,他心中没有想法,只抬了下手,接住一只始终徘徊在天空的小鸟。
  小鸟不过巴掌大,停留在言枕词掌中啄着几粒种子。它这段时间来回飞了好几趟,早知对方掌心有好吃的东西。
  言枕词顺势摸了摸鸟爪,并未从中发现字条,便知后头追兵暂未跟上。
  他再一抬手,赶着小鸟飞上天空,直到见小小的影子于上空盘旋一阵,震翅飞走,方悠悠开口:“这里莫非是不夜山川?”
  原音流已看完周遭,转身道:“不错,不夜山川,永不落日。这就是永远没有黑夜的不夜山川。”
  言枕词再道:“我过去曾来过不夜山川外围,那里也并非真的没有黑夜,只是白日的时间长了点,夜晚的时间短了点。”
  原音流笑道:“真正永恒不落日的不夜山川,只有中心的一点位置。”
  言枕词:“比如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一块位置?”
  原音流:“然也。”
  言枕词与原音流对视,他忽然道:“好徒儿满不满意为师?”
  这句话有些突兀,原音流扬扬眉梢:“徒儿向来满意师父,否则何以与师父同路而行直到现在?”
  言枕词颔首:“徒儿确实应该满意为师,毕竟为师到底还是将你带到了你想要来的地方。”
  原音流:“哦?”
  这一声落,是万念起。
  密林之中,水流飞腾,风声飒飒,天空中,细碎的冰雹始终不停,风卷得久了,又有点点粉色加入,为这灰白之雨添上三分诗意。
  江水在言枕词身后肆意流淌,言枕词负手静立,目光明亮。
  这是原音流挑选之地,也是他挑选之地。
  人人皆道原音流乃局外好人。但他一路与原音流相随,见原音流作为,心中只有越来越清晰的一念——
  此人绝非善者!
  言枕词道:“原西楼,我与你自大庆见面,一路行来,处处皆乱,是否巧合?
  “每乱皆有天书,是否巧合?
  “每乱皆有你在,是否巧合?
  “天书自西楼中出,是否还是巧合?”
  原音流不置可否,并未出声。
  言枕词并不在意,他既出口,便是将事情一一想透,一一确定:“自然还有。天书于我面前被毁不止一次,出现不止一本。它是真的如斯神异,不止可身化万千,分落不同人手中,还可碎片重拼,不惧化作齑粉?还是……”他看着原音流,缓缓道,“它从头到尾,始终只是一本普通的书。故而能无处不在,故而能分/身无穷。只看拥有它的人,想要它出现在什么地方。”
  原音流略感有趣:“还有呢?”
  言枕词温言道:“还有现在。”他道,“你我一路行来四十日,不管我们如何变换行踪,总是会被人找到……”
  原音流:“你觉得我想让你被人抓到?”
  言枕词平静一笑:“我被不被抓或被不被杀,于你并无太多区别,因这并非你之根本目的。你将我们行踪透露,不过是为了利用追杀你我之人,于不动声色间来到此地——这才是你真正想做的事情。”
  “那么,”言枕词再看四周,“你来此地,真正想做什么?你搅乱大庆、剑宫、佛国、世家,又想做什么?”
  “好师父啊。”原音流叹道。
  “好徒儿说。”言枕词回应。
  “你……”原音流唇角噙笑,缓缓开口,开口之际,风声骤停。
  只见一道光自两人脚下瞬息升腾!
  光是一点,光是一线,光来得全无踪迹,于言枕词与原音流身前亮起,便直奔言枕词而去!
  密林幽深。
  幽深之中,一盏灯亮起,一个人出现。
  一眨眼前,提灯人还在远方;一眨眼后,提灯人已在身前。
  他步履轻巧,双足落处却是道道焦痕;他不疾不徐,十丈之距却是眨眼既过。
  不夜山川,是原音流选择之地,是言枕词选择之地,也是明如昼做好了万全准备、必夺魔血之地!
  电光石火,惊/变骤生。
  明如昼出现之际,言枕词目光已转。明如昼出手之际,言枕词同样按剑!
  但一切已迟,只因明如昼以有心算无心,出手之前毫无声息,出手之后雷霆万钧!
  光芒于亮起之际已至。
  言枕词未及拔剑,只能后退。
  但人之速度,可能与光媲美?
  这一刹,人未退,光已至,光至言枕词!
  但在言枕词身旁的原音流于电光石火间做了一件出人意料之事:他向旁一步,一步于言枕词与光中间。
  明如昼之绝杀一招穿透原音流胸膛。
  光生光灭。
  心室洞穿。
  言枕词在原音流身后一步。
  这一刹之前,他手中按剑,虽然杀机悬头顶,顷刻成灾劫,心中亦有旁骛之念。
  他心中只念:天书出自西楼,原音流能够操纵天书于幽陆搅风弄雨,真无武功?若无武功,为何在世家鹿鸣宴上,在场诸多功力精深的宗主长老都没发现明如昼伺机窃取大辰之盘,唯独原音流发现?
  莫非又是巧合?
  只恐怕原音流乃是一个连他都不能看透的高手!
  而这一刹一念之后,原音流出现在他身前,本该穿过自己肉体的光芒穿过原音流胸膛,鲜血飞溅言枕词脸颊。
  血是烫的。
  这一刻,世间一切被拉长放大。
  言枕词眼睁睁看着一切笃定猜测化作虚无与荒诞。
  原音流向后倒下,目光涣散,生机尽逝!


第39章 
  一切都停止了。
  无数无尽无亿念头凝固于脑海。
  言枕词笃定原音流绝非善类; 另有目的; 但未曾想过; 万一一切真如众人所想,一切真的只是自己无有依据的猜疑呢?
  原音流在眼前缓缓倒下。
  与倒下身影相反,鲜血高高溅起; 将视野变得绯红一片,使麻痹生自指尖,噬入心头。
  而后鲜血落地; 火焰自血中生!
  言枕词与明如昼俱是一怔; 紧盯落下鲜血。
  只见伴随着越落越多的鲜血,朵朵来自血液的火焰未有一丝半刻的停歇; 似摇曳火莲,攀援点燃其所能接触的一切; 眨眼形成火海。
  火海成型的那一刻,不夜山川地龙翻身!
  隆隆不停的剧烈震荡之中; 树折山摧,群兽奔忙,左右血海火海交织一片; 天空之上; 永不落日的不夜山川聚集层层黑云,黑云之中,日月交替,骄阳落地,血月当空!
  所有的变化俱在呼吸之间。
  此时此刻; 为言枕词而死的原音流尸身甚至还未落地。
  明如昼先是微怔,而后惊愕,最终定格于意料之外、远出想象的狂喜!
  燧族之人血液似火,但真能落血成火、引发天地异象者,传言乃为界渊之直系血脉——
  大火焚林,言枕词的目光自原音流身上掠向四周,又从四周看向明如昼。
  他心中升起万千之念,又无一念真正成型。
  双方视线交错。
  两人同时出手。
  这一次,两人不再对着彼此,而是径自冲向原音流的尸身!
  但也是这时,玉剑自天降,森森寒芒压下肆虐的大火,划开血色的天幕,声未至,剑已到,直奔言枕词!
  玉剑飞来,声威赫赫,眨眼封锁言枕词四周气机。
  言枕词如陷泥淖,身形不免一顿。便是这一顿之中,明如昼骤然加速,夺过原音流尸身,飞速再退!
  言枕词回手一击,击碎玉剑封锁,厉声喝道:“放下他!”
  他一足陷地,身形三闪,后发先至,一身还在原地,一身已至明如昼跟前,乃是烟鹤行最高境界,烟鹤三变。
  三变之中,三身同时现,三身均为真!
  只见言枕词一身三化,一化迎向自后飞来的静微女冠,两化同时夹击明如昼。
  但盟杀令下,静微女冠亲至,其余会盟者如何不来?
  便在言枕词一身三变之际,佛国与剑宫之众同时出现,诸人封锁不夜山川,上思和尚迎向言枕词一化身,翟玉山迎向言枕词另一化身。
  三人到场,三处战团,电光石火,明如昼已得珍宝,更将言枕词视若敝履,全无恋战之心,窥准空隙,眨眼脱出重围,向前奔行!
  手中有剑而无能护人,二百余年中,言枕词首次五内俱焚。
  眼看明如昼即将消失于视线之内,言枕词再不顾静微女冠与上思和尚的攻击,硬受两击,嘴角滑下一丝血线,再将三身合一,一身化剑,直冲翟玉山方向,目的只为翟玉山身后明如昼!
  面对这势可破月的一剑,翟玉山不言不动,面色平静如水,只将手按剑,抽出寸许。
  正是此时,眼前烟尘忽生,静微女冠竟强提真气,闪身赶自翟玉山面前,出手阻拦言枕词!
  这一场战斗,高手穷追不舍,言枕词明明玄功参造化,也无能立刻脱出重围,只得眼睁睁看着夺走原音流尸身的明如昼消失眼前。
  这一刹之间,他心头一空,剑慢三分。
  这一刹之间,静微女冠抓住机会,真劲再提,使玉剑变白,这白玉一剑,乃其成名绝技,玉有魂人无魄,中者身化白玉而亡。
  这一刹之间,翟玉山突然拔剑,却并非刺向言枕词,而是挡在言枕词与静微女冠之中。
  静微女冠早有防备,将剑一转,斜斜迎向翟玉山,同时寒声道:“翟长老这是在干什么?莫非只因此魔血出身剑宫,剑宫便立意包庇到底?”
  翟玉山面色不动:“师妹不需着急,言枕词已被我们围在其中,谅他插翅难逃。我们又何必着急置人于死地?”
  静微女冠轻蔑一笑,不与翟玉山无谓争辩,高声道:“请上思大师带落心斋及佛国弟子,一同拦下魔血。余者听从常胜候号令,封锁不夜山川,谨防魔血逃脱——”
  方此之时,天空忽然传来隆隆回音,乃是千里赶来的执剑长老端木煦:“剑宫子弟听令,配合静微师妹号令,归入常胜候麾下,封锁不夜山川,救援山中大火——”
  声落人落,端木煦自天而降,降落言枕词身旁,立场不言而喻!
  静微女冠眸中冷光闪烁。
  上思和尚亦觉不对,来到女冠身旁:“阿弥陀佛,端木长老这是何意?”
  端木煦向上思和尚稽首:“大师许久不见了。此番前来,乃是掌门之意。掌门想说之言,全在此贴之中。”
  说话间,他将手一翻,一张蕴含有晏真人剑意之黑色剑贴出现众人视线之中。
  他将剑贴交于静微女冠:“师妹请看。”又向其余人道,“真人有言,言枕词乃两百年前——”
  静微女冠打开剑贴,一目十行,面色骤变!
  端木煦道:“两百年前的镜留君。”
  平平一句,正是惊雷炸响于无声之处!
  幽陆上下数千年,武者浩瀚如恒河之沙,数以亿计。这亿万之中,总有数人脱颖而出,为历史铭记。
  三百年前,魔道大兴,正魔之争初露端倪。
  二百五十年前,正魔交战,镜留君崭露头角。
  二百三十年前,空闻山中,镜留君杀十绝魔君。
  二百二十年前,飞星亭中,镜留君杀邪光上人。
  二百一十年前,多情谷中,镜留君杀夺情元仙。
  此三人无一不是当年纵横幽陆无有败绩之人,此三战无一不是九死一生之战。
  三战之后,剑宫镜留君名动幽陆,绝学明剑开天地之明!
  于是又有二百年前,镜留君杀当世魔教之首、引动百年正魔相争的燧宫宫主天闻明炎。
  此一战中,天地倒换,山河失色,炎皇尸首出现之际,燧宫土崩瓦解,镜留君凭此一战,一举奠定正魔大战的最终战局。
  百年厮杀,无数惊才绝艳者崛起幽陆,无数惊才绝艳者陨落幽陆。
  死了的人变成传说,活着的人终成传奇。
  二百年后,传奇之名,依旧如雷贯耳!
  四下鸦雀无声。
  言枕词一言不发,化飞虹而走。
  另外一边,得了原音流的明如昼一刻不停,自不夜山川出来之后,一路潜过大庆与佛国,来到夹在佛国和秽土间的沙海之中。
  这片沙海的中心有一块方圆十里的桃园之地,乃是沙海中的绿洲。
  绿洲中/共有七道水脉,水脉裂出五色土地,其地层变化果然沧海桑田,其所聚之气实乃极阴而极阳,正是黑渊裂张,金阳孕育之地!
  自当日生灭空镜中显示此地之后,酆都之人领大祭司令,于此地秘密建起转生之池与一可供攻守之堡垒。
  现在两者均已完工,明如昼一路疾行,进入转生城,方至转生池,便见身着紫黑大氅,脸覆金色面具的大祭司已然身在此地,正等着自己!
  大祭司见到明如昼的第一句话乃是:“明如昼——魔血何在?”
  明如昼长长一次呼吸。
  这一口气中,他恢复从容,环抱原音流退后一步,行礼道:“见过大祭司。魔血就在我手。我手中之人,才是真正能实现大祭司宏图霸业的界渊血脉!言枕词若与他比,不过草芥蓬蒿,不值一提。”
  大祭司:“哦?”
  明如昼一字一句:“原音流丧生之际,落血成火,此乃燧皇直系血脉之证!而后地龙翻身、血月升空,更是我魔道大兴,大祭司功夺千古之预兆!”
  大祭司闻言错愕,面具之下的一双瞳孔竟在激动之下瞬间变成腥黄兽瞳!
  大祭司:“此言当真?”
  明如昼:“此乃我亲眼所见。”
  大祭司:“好,将原音流放入转生池中。哈哈哈哈,若我功成,明如昼,你亦建立不世功勋,日后便是我手下第一大将。”
  明如昼的笑容再次变得温和而谦逊。
  他欠一欠身,回应大祭司的厚爱。而后抱着原音流走向转生池。
  大殿以巨石摞成,四根巨大有五人合抱那样粗细的巨柱之中,有一圆形池子。
  池周取九之数,池深亦取九之数。
  盖因九为极数,极数近天,以圆生生,正合夺日焕生之理!
  明如昼来到了转生池旁,他将手中之人徐徐放下。
  蓝色的池水簇拥着弥漫上来,轻轻将进入池中的身躯包裹。还残留于衣襟之上的干涸鲜血在池水中消融,使幽蓝更蓝。
  这蓝液并非世上的任何一种水,而是天地中再精纯不过的生命之气。
  当生命之气凝结到了一定程度,便从气为水,聚敛成型,名为真元。
  明如昼的指尖探入真元之中。
  真元涌动,手指接触其中,亦并非液体的感觉,而像入了极凝实的气体之中,使身体带了一层枷锁,受了数倍沉重。
  明如昼握住了原音流的手。死者的肢体毫无温度,他却心满意足。
  他喃喃自语:“焕生之法需要数日时间。这数日中……”
  大祭司冰冷的声音响起:“这数日中,无人能来到此地。”
  明如昼低头一笑。
  最后一步,我就能见到你了。
  谁也不能阻止我见这世间最美的事物。
  啊……那番美景,让人战栗。
  此时此刻,一路追明如昼踪迹至无量佛国的言枕词收到了来自剑宫的传书。
  晏真人于传书中写道:“酆都曾派数批人前往沙海,动静颇大,疑与魔血相关。明如昼或带音流之躯前往此处。”
  言枕词五指一合,掌中书信化作飞灰。他足下一点,人乘云起,飞向沙海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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