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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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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枕词:“鸟来仿我的声音,若仿不会,就不是好鸟。”
  娇娇特别鄙视地瞅了言枕词一眼,就不说话,扑扇翅膀追随原缃蝶而去。
  言枕词看着娇娇远去的背影,心中狐疑不已。
  娇娇能模仿原袖清与原缃蝶的声音,若说这三人长久住在一起还属正常,偏偏后两者都自呈与音流久未相见。倘或其所说为真,何以解释鹦鹉见到他们时娴熟的表现?莫非是这三人年年至亲不见,倒派个鹦鹉大庆北疆来回飞转?
  就算原缃蝶与原袖清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依他对原音流的了解,原音流也决不是这样无聊的人。
  顺此思路,不管原袖清之死还是原缃蝶的身份,都大为可疑。
  但方才一席话下来,原缃蝶所说又字字情真意切,不似全在骗人……
  可娇娇能模仿原袖清与原缃蝶声音,以及娴熟的表现又太可疑了。
  但依原音流为人,若他真要隐瞒别人,为何会留下娇娇这样大破绽?
  但原袖清也罢,原缃蝶出现着实太过突兀,十有七八就是原音流——
  若她还真不是原音流呢?
  言枕词绕了一圈,总觉得自己又绕回了原地。
  他无可奈何,最终低低骂了一句:“折腾人的家伙!”
  话音落下,心情却豁然开朗。
  只因他终于确定,不管原袖清、原缃蝶与原音流有什么关系,原音流总是布置到了今日情景,必然还活奔乱跳,到处搅事,且也非真正入了魔道。
  人活着,就好。
  前方回廊,鹦鹉追上了原缃蝶。
  它鸟喙一张,语调悲戚:“原兄,你一走数月,都不知道鸟过的是什么日子。鸟先从世家飞到剑宫,又从剑宫飞到北疆,都横跨了整个幽陆,还吃不好睡不好,一路餐风饮露,毛都掉了不知多少——”
  原缃蝶微扬嘴角,她的容貌依旧纤弱柔美,但眸光流转之间,独属原音流的风采扑面而来,若言枕词现在此地,绝不会将人错认:“我前番不是先来北疆,在这里给你留了点食物吗,怎么没有进房间吃?”
  娇娇诉苦声变小:“其实主要还是色道士……”
  原缃蝶:“他怎么了?”
  娇娇气愤道:“色道士把鸟绑起来了!”
  原缃蝶:“哦?你说了什么?”
  娇娇:“色道士摸了原兄的扣子去买东西吃,鸟就问色道士还摸了原兄什么地方,色道士就翻脸侵犯鸟了!”
  原缃蝶也是叹服:“鸟若死,死于嘴贱。”
  娇娇大不服气:“原兄也认为是鸟的错?”
  原缃蝶:“自然。”
  娇娇:“鸟哪里说错了?”
  原缃蝶缓缓道:“你若对我说,色道士摸了原兄哪里,对他说,原兄摸了色道士哪里,这就不错了。”
  娇娇:“???”
  瓢泼大雨下了整整一日。
  昼夜交替,大雨稍收,转而化作蒙蒙细线,缀得天际珠帘不断。
  北疆的冬日本就寒意凛冽,一日的大雨更使凛冽之中再添三分寒湿。
  自从去了一趟后院,言枕词不知为何,心情格外的好,今日见雨还未停,特意支了一张锅子,于庭中招呼原缃蝶和百草秋一起温鼎。
  百草秋本在冥思苦想如何解言枕词身上鬼瘴,走进庭中时见言枕词拿着把小刀随手片东西,刀起刀落,肉片飞旋,霎时好看。他未曾料到伤患如此悠然不经心,不禁再次提醒:“道长千万不要动武!”
  言枕词:“大夫放心吧。还有人还想推着我去做事呢。在做完他想要我做的事情在之前,我是不会有危险的。”
  说罢,别有意味地看着坐在旁边的原缃蝶一笑。
  百草秋一脸茫然,不知言枕词到底在说什么。
  原缃蝶捧着双手,小小呵了一口气,白气隐约,如一小云,十分可爱。她感觉到言枕词的视线,也侧过头,回以一个小小而有点羞涩的笑容。
  言枕词:“……”
  原音流真的会露出这种笑容吗?
  他内心又动摇了,决定暂时先冷静一下,随意同百草秋聊天:“大夫不会武艺,看上去也不是拿云城中之人,怎么会出现在望月平原?”
  百草秋有点难过:“我是跟随摩诃山主来到此地的。但是山主——”
  言枕词道:“节哀。”
  百草秋长叹一声:“这并无什么,只是我又要重新找个势力投靠了,也不知能不能找到,愿不愿意答应我的要求。”
  言枕词抬眸:“大夫有何碍难之处?”
  百草秋:“我是百草一族的人。”他看着言枕词略带疑惑的目光,又接下去说,“道长不是北疆中人,可能不太了解,百草一族的人天生没有学武根基,就算穷极一生之力,也不能入门。但是我们又天生有一只非常好的鼻子,这只鼻子可以分辨药草上最细微的不同。所以百草一族世代住在天阴山中,以采药制药为生……”
  言枕词有点兴趣:“贵族之人想必都精研医道草药。”
  百草秋苦叹道:“但因为北疆年年战乱,药草用量很大,天阴山在这些年的挖掘之中草药日益稀疏,剩下的大多长在毒雾弥漫之地或悬崖峭壁之上,我们不具武功,每每要去找这些药草,都得用人命堆砌。就这十年来,百草一族的人较之十年前已经少了三成,若再不做些改变,也许再过二十年,百草一族便将灭亡了。我从百草一族中出来,就是希望真正能够托庇于一位霸主之下,让他替百草一族找一修生养息之地。”
  说罢,百草秋又有点憧憬:“只要有这样一位霸主能够接纳百草一族,给我族妇孺一块安安稳稳的生存之地,我们剩下的人进天阴山就再不用提心吊胆,既怕找不到药材,又怕死的人太多了。”
  言枕词一怔:“都找到了生存之地,你们还要进天阴山?”
  百草秋同样讶然:“若百草一族不进天阴山,百草一族依附之主为何要接纳百草一族?”
  言枕词不语。
  百草秋又忙解释:“道长别误会,百草一族决不是贪生怕死!北疆中人就没有怕死的!只是百草族人已共同度过许多冬狩,若有可能,总还希望能够延续血脉——”
  言枕词忽道:“界渊。”
  庭中两人一同看向言枕词。
  言枕词虽对百草秋说话,眼睛却看着原缃蝶:“你去找界渊吧。他已杀了德云拉茉,夜城主人,苍天教之首,此后整合余下势力,必然成为北疆新主。百草一族若不能练武,便该找北疆最大的势力依附。你去找他,若他需要你们,你们应该能过得好些。”
  原缃蝶终于开口:“言哥哥真了解界渊。”
  言枕词“唔”一声,笑了:“界渊是你哥哥,好侄女觉得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原缃蝶眨了下眼:“我觉得——言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原宝喜好①
  随口艹人设。


第54章 
  言枕词:“……”
  明明是极为正常的一句话; 他和原音流在一起时说过不知凡己; 但面对冲自己眨眼叫哥哥的原缃蝶; 不知为何,他心里竟升起了浓浓的古怪之感,明知一切只是其人的促狭之心; 目光也不由一阵飘移,飘到了正咕噜噜冒着热气的汤锅中便不再转了。
  原缃蝶唇边噙了一缕微笑。
  锅头烧开,她愉快地将之前丢下去的东西捞出来。
  第一捞是瓜片; 这在北疆极为难得; 她将瓜片放入言枕词碗中。
  第二捞是蘑菇,这在此时也不多见; 她又将蘑菇放入言枕词碗中。
  第三捞是菜叶,这也是极为——
  言枕词赶在绿油油白惨惨的菜叶也进自己碗中之前先一步拿起了原缃蝶的碗; 将原缃蝶捞出的东西全接入碗中,堆起笑意道:“好侄女; 你自己吃就好。”
  原缃蝶甜甜道:“谢谢哥哥。”
  言……言枕词一阵惊吓,赶紧拿一根鸭舌压惊。
  坐在两人对面的百草秋看着他们的亲密动作,恍然大悟:确实郎才女貌; 一对璧人——
  原缃蝶又道:“言哥哥下次不要叫我侄女好吗?”她微带落寞; “我不缺叔叔,只希望能有一个哥哥陪伴……”
  言枕词呵呵一笑,才不上当:“我们确实差着辈分——”
  百草秋却忽然道:“这就是道长的不对了,原姑娘方才失怙,此时不过提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 道长明明有悲天悯人的心胸,为何偏偏不肯应允这细枝末节,徒伤伊人真心?”
  言枕词有点震惊,这居然是我做错了?
  原缃蝶明亮的目光看向百草秋:“谢谢百大夫,百大夫这样的好人肯定会心想事成的。”
  百草秋有点脸红:“原姑娘真是太客气了……”
  言枕词心情复杂:“辈分一事岂可随意混淆?”
  百草秋迷惑道:“道长与原姑娘有血缘关系?”
  言枕词:“自然没有。”
  百草秋:“那又有何辈分上的疑问?”他劝道,“道长不可自困于世俗,须知草木一秋,人活一世,都是展眼既过,能珍惜时当珍惜,以免想珍惜时无人可珍惜。”
  言枕词竟无言以对。
  话到这里,原缃蝶反而软软对百草秋说:“百大夫也不用过于纠结此事了,也许只是我没有哥哥的缘分。”她又对言枕词说,“其实我只是看着言哥哥,便想起了哥哥,这是我距离哥哥最近的时候……”
  百草秋虽然懦弱,内心亦有三分执拗,不听原缃蝶话则以,一听目光又炯,再对言枕词道:“道长未知人事变迁的可怕,北疆年年冬狩,三月时间,死去之人不知凡几,消失势力也不知凡几,这里除几个大的城池之外,三月之期一过,真不知有多少地方是整个城池整个城池化为白地。就说这两年崛起的茉母——”
  “茉母怎么样?”言枕词立刻接话,生怕百草秋缠绕方才话题不放。
  “茉母本是德云一族的公主。五十年前,德云一族也是也是北疆极大的一股势力。但是一场冬狩之后,德云一族被灭,茉母被拉到人市上贩卖。”
  “贩卖?”言枕词讶然。
  “是的,”百草秋肯定回答,“此后有二十年的时间,茉母销声匿迹,没人知道她被谁买走,买走的之后在做什么。二十年后,茉母突然孤零零出现在冬狩战场上,什么武艺也没有,连武器也是从死人手中抢来的。后来她一次次活了下来,然后就成了北疆茉母。但是现在,她又死了。”
  说这些的事情的时候,百草秋一直平静。这对于北疆之人而言司空见惯,冬狩之中,他们对别人的命不以为然,对自己的命也不以为然,毕竟人总是要死的:“其实北疆的很多势力之主的崛起过程和茉母都相差不大,谁都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死,更不知道别人哪一天会死,也许大家都已经只剩下九个月的时间了呢?所以没死的时候就称王称霸,顺心遂意好了,也免得来日后悔——”
  声音方落,四下变色,眼中光线层层黯淡,不过片刻,和风细雨的白日就变成了近夜黄昏。
  庭中三人齐齐一惊,一同来到庭外,向天空看去。
  只见天空雷云汇聚,电蛇成群,厚厚乌云镶着火似金边,欲自天际垂将下来。
  天边异象不过一刻,忽然狂风肆虐,北疆极高之地,一旋气柱接天连地,出现众人视线之中!
  “那……那,”百草秋喃喃道,“那是什么?”
  言枕词极目远眺,神色极为严肃:“武至极致,动天地之象。那非自然而生的天象,是有不世高手于其中,以自身玄功动天地风云,若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说话之中,言枕词不免多看了原缃蝶一眼。
  却见刚到自己肩膀的女子在不知何时已站到了自己身旁,唇角带笑,眉眼则带愁。
  言枕词又是一阵恍惚。
  唇角带笑的感觉确实像是原音流,但是不能想象原音流会露出愁色来。
  如果原缃蝶是原音流,这个位置刚好。
  如果原缃蝶不是原音流……他退开一步,觉得自己和对方站得太近了。
  正是这一步退后,他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住了。
  言枕词默默看着扯住自己衣角的手,顺着手再看手的主人。
  原缃蝶回看言枕词一眼,她若无其事地将手背在身后,指尖依旧扯着那片衣角,一拉一扯的,却对百草秋说话:“那个方向好像是天火之地。”
  百草秋:“是的,就是天火之地……”
  两人一句话落,天边传来巨响,巨响之中,忽然一道巨大的火焰伴随气柱,直冲天空,漆黑的天空忽然被野火焚烧,熊熊大火这一次不生于地面,而生于天空!
  这一刻,北疆所有的人都被异象震动,踏出屋舍,茫然无措地看着彼此,而后便听一声大喝自街头响起:
  “天火之地已毁,北疆从此不再有寒冬大火!”
  “祭天古符已毁,北疆从此不再有三月冬狩!”
  而后无数声大喝汇成巨浪,天上的火,地上的人,一同印在北疆之人眼中,印在北疆之人心中:
  “天火之地已毁,北疆从此不再有寒冬大火!”
  “祭天古符已毁,北疆从此不再有三月冬狩!”
  “北疆之主只有燧——”
  “北疆之王为界渊——”
  “祭天古符毁了?”百草秋突然出声,满脸茫然,“没有冬狩?”他本无所谓势力更迭,现在却突然担心起来,“没有祭天古符,没有冬狩,北疆会变成什么样子?”
  “界渊虽然是我哥哥,但我也确实听说界渊性情残暴,手段凶厉。说不定他会按着你们的头,让你们每年都交出一成的人让他杀个高兴,还有可能做各种不人道的实验,比如把各种各样的毒药喂给活人,或在活人身上装个骨头,装截翅膀什么的。”原缃蝶的语气也颇为忧虑。
  “……”言枕词。
  “只是一成的人?”百草秋又突然高兴了起来,“那看来他也不怎么残暴啊!”
  原缃蝶嫣然一笑,转身离去,翩跹似蝶飞。
  只余一道声音,遥遥传来:
  “如果连这个都不怕,那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太坏的事情了——”
  十日冬狩,北疆顶尖势力完全覆灭,征战地点拿云城成为废墟,望月平原血肉之味经月不散。
  但除此之外,一切却都陷入诡异的平静之中,无人再敢冒头,燧宫极为顺利地掌控整个北疆,并正式开始建立界渊行宫。
  托这种平静之福,一连好几日时光,小院无人打扰,百草秋苦思冥想,试图解决言枕词身上的鬼瘴问题;言枕词虽知原音流此举必有自己的意思,却不愿事事随原音流脚步上前,十分配合百草秋检查实验,有时过于配合了,还引得大夫大惊失色,连忙抢救。
  原缃蝶日日都过得十分规律,每日足不出户,除种种花、喂喂鸟之外,必然再去新坟前呆上两个时辰,心情非常好的时候,还会进厨房中做几道菜,蒸点小点心,送给百草秋与言枕词。
  言枕词心中对原缃蝶处处怀疑,挑了个时间,上前道:“我去将原弟的遗躯带回。”
  原缃蝶缓缓摇头。
  言枕词心中怀疑攀升。
  原缃蝶抬头一笑:“爹爹其实知妈妈是燧族皇室遗脉,只是情之所起,一往而深,终难割舍。他对今日之事早有预感,原府虽绝对中立,到底不合鬼族,不愿生灵涂炭。一面是情,一面是道,两者不可全,如何抉择?唯独如今。”
  “爹爹始终不能迈过妈妈这道坎,但我心中知道,爹爹始终是深爱我和哥哥的,死在哥哥手中,也算爹爹心中愿望。爹爹早说不必纠结凡体肉躯,不管他在何处,他之心始终深爱妈妈,他之魂始终守护我们。”
  她顿一顿:
  “说了这么多,其实我亦不愿……枕词哥哥以现今模样前往拿云城。燧宫似欲在拿云城建总舵,那里防守森严,枕词哥哥若去,不管是否见到哥哥,都九死一生。爹爹去,还能收余愿已足,枕词哥哥就没有别的放不下的东西了吗?”
  “我……我之心,亦舍不得……”
  言枕词为心中升起的怀疑一阵愧疚,但怀疑并未消散,他静待原缃蝶说话。
  原缃蝶却没有再继续,只低头压土。
  今日她在坟前种了一株小树,小树腰高,却有了一捧小小的伞盖,正遮在新坟上头,绿得可爱。
  压好了土,她站起身来,退后一步,左右看看,只觉无一不美,扭头冲言枕词笑道:
  “言哥哥你看,等我大了,这株小树和我一样大;等我老了,这株小树比我还高;等我死了,它还能再遮着爹爹的屋子。”
  言枕词心中怀疑刹那被击溃。
  他甚至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也许——原袖清与原音流确实有另外的计策,却为一击奏效,不得已隐瞒至亲?
  一念未过,前院突然传来百草秋的狂喜大笑!
  接着,百草秋挥舞一本古籍,撞撞跌跌自前院跑来,大声叫道:
  “我找到了!我找到能治言道长的法子了,我找到了!——”


第55章 
  《百草经》中毒部三卷一十六页有言:万毒齐聚; 是为鬼瘴。又言:鬼瘴不在毒; 在诡。
  言枕词所中鬼瘴之毒聚集胸中大穴之处; 共有一百二十三种毒物混杂。或因天功之巧,这些毒素互相牵绊,在言枕词体内达到一种极端的平衡; 不可擅动任何一处,否则毒素霎时如沙坍塌,眨眼遍布五脏六肺; 药石罔顾。
  “若要解道长之毒; 需要一物。此物名为‘茕草’,破土之时乃是朝阳初生之际; 天地第一缕晨光之下,其通体洁白似冰晶; 唯独顶端一点绯,似簇簇雪花点红梅; 铺陈大地,美不胜收。而后,在这一日的日光即将落地之际; 茕草将会自土中拔出根须; 离开生养之地,向四方奔走,并变成途中它所接触到的第一个别种草生之物,除根部留一‘冰点’与原植物不同之外,并无其他任何区别。”
  “茕草可仿外形; 却不可仿药性,故在一些草药书籍上,特别将其列出,称为‘废草’、‘假草’。
  “不过药草存于世,自有其理。茕草别处无用,此时却可以利用其‘仿其形而不仿其神’的特性,使道长身躯暂与剧毒同化。到时道长身躯如同剧毒,却又不含剧毒,我便可将混合之毒一一解开。等一切事毕,道长不止不会再受剧毒困扰,更能功力精进,百毒不侵!”
  “此物何处有?”
  “茕草源生之地为天柱。道长与姑娘一定记得,要在茕草拔地而起之后、变作他物之前,将茕草收入玉盒之中,否则无效。”
  事情宜早不宜迟。
  既然百草秋已经找出了解决之道,原缃蝶与言枕词便准备一同前往天柱。不过在前往天柱之前,三人先心中都悬一事,此事便在拿云城中。
  一眨眼的时间,北疆冬狩来到;一眨眼的时间,北疆冬狩结束;再一眨眼的时间,平原上的尸山被铲去,废墟之地又重建起了新的城胚。新的城池雏形比过去更加寥廓,更加宏伟,就见现在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仿佛也比过去更多。
  刚刚建起轮廓的城门口搭了个简易茶馆,茶馆外的幡子上还写着风崖二字,前后绵延三十丈,数百张错落摆放的桌子旁都坐满了人,这些桌子旁边,还有无数站着仰望炎殿的北疆群众,原缃蝶三人便在其中。
  炎殿驻立拿云城正中,乃燧宫行宫,上下共一十九层,高达百丈。占地更广,其中亭台楼阁、魔宫宝殿不计其数。
  但真正吸引人目光的,既不是鳞比节次的宫殿,也不是娇艳欲滴的花草,更不是翼若垂天的浮蝶,也不时悬挂外墙之上,由三千个鲛女日夜不休织上整整三年才完工的万壑千山图。
  而是灼灼燃烧于炎殿之下、使炎殿悬空而立的天火火种,更是高高悬挂炎殿之前的祭天古符碎片及众多势力之首的头颅!
  一切的听闻都不如亲眼见到来得震撼。
  炎殿之外,密密都是人群,众人摩肩接踵,却连一声稍重些的咳嗽都不曾听闻。悄然无声之际,根植于心的某种信念,也随之无声碎裂。而后,新的,更加壮观、更加宏伟的东西在他们心中建立并根植!
  十二桥飞渡,自东南西北四方连接拿云城与炎殿。
  为烈火所舔舐的冰桥之上,数不清的人穿行冰桥,欲前往燧宫依附。
  原缃蝶与言枕词远远看着百草秋上了冰桥,与人群一同进入炎殿高有十丈的大门之后,方才转身离去。
  他们将要前往天柱,寻找茕草。
  并肩而行之中,言枕词突然问:“依你来看,界渊究竟想做什么?”他顿了顿,又道,“他花了这么多功夫统一北疆……接下去,是想要统一幽陆吗?”
  原缃蝶:“言哥哥,我不知道哥哥究竟在想什么,不过……”
  言枕词:“不过?”
  原缃蝶叹息:“不过如果是我,我才不想做这么劳心劳力,又没有好处的事情。”
  言枕词不置可否。下一刻,他看着原缃蝶,问:“那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一句话,言枕词问得没头没尾,甚至没有指出是在问谁。
  原缃蝶唇角牵起一缕笑意,暗藏神秘,引人探求,正是原音流曾惯常露出的那种笑容!
  她道:“也许是因为……有一件事情,必须先统一,才能达成?”
  两句对话之后,原缃蝶去之前叫好的马车。
  言枕词于城外酒馆处等待对方。
  在这里站了没有一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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