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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劫-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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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一大一小两只鸟对视足有三个呼吸的时间。
  三个呼吸之后; 娇娇低头; 用鸟喙梳理翅膀上最艳丽的那几只羽毛; 矜持道:“丑鬼。”
  说完它还不消停,看着面前黑鸟,又“啾啾”两声; 用鸟语把人语给翻译了,务必保证面前的丑鬼能够听懂。
  横跨大半幽陆,自剑宫一路飞到世家来; 浑身羽毛都快飞掉十分之一的仙鹤哪怕脾气最好; 如今也要心态爆炸了!
  它羽毛炸开,一抬爪子; 要将面前鹦鹉抓住了好好教育一番!
  但在此之前,一只手先伸了出来; 拿走绑在它爪子上的竹筒,打开看了里头的纸条。
  一声笑响起; 尾音微扬,带有明显的愉悦。
  界渊将手中纸条反复看了两遍,点点指尖; 心想自己这道士; 不说情话则已,一说情话,死人都给他说得活转过来。不免噙着笑回了信:
  花不尽,月无穷,两心同。
  不日相见; 如君所愿。
  写罢,他将信筒重新系回仙鹤的爪上,又用颗红彤彤的果子代替娇娇,塞进黑鹤张开的爪子里,安抚地拍拍黑鹤的背脊,道:“一路飞来辛苦了。阿词的审美还是一如既往……”他看了黑鹤两眼,忽然一笑,“原来是你!他不是在报复你曾在台上受了他一拜吧?”
  黑鹤:“唳!唳!”
  界渊失笑:“还真是啊。行了,回去吧,他会帮你把羽毛上的黑色洗掉的。”
  黑鹤:“唳!”
  一声清鸣,黑鹤将红果子塞进羽毛中,鼓起双翼,飞向天空。
  界渊站于窗前,负手而立。
  他的目光随着黑鹤一路向上,于至高处时转而远眺,碧空万里,千重云霭。
  尽管迫于形势答应了明如昼的颁布下来的任务,但这并不代表战狂就此认命,愿意替代一笑之人变成“惹人发笑”。并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尽管他还没正式赴任花式输敌,他已经听到了来自燧宫内部的风声,也不知是哪个傻瓜将他与一笑之人交换任务的消息传了出去,一笑之人的外号没给摘掉,反而让其他人理所当然地扩大打击面,直接叫西线战团为“西线二傻”。
  西线二傻!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向动手比动脑快的战狂这回切切实实动了一回脑。
  与高氏族人短兵相接的第一天,他被人刺杀,全军戒备,休战。
  与高氏族人短兵相接的第二天,他休养生息,全军戒备,休战。
  与高氏族人短兵相接的第三天,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天气不行,继续休战。
  与高氏族人短兵相接的第四天,天气很好,他的食物被人投毒,他闹了肚子,休战。
  与高氏族人短兵相接的第五天,天气很好,全军的食物被人投毒,全军闹了肚子,继续休战。
  与高氏族人短兵相接的第六天,因为实在找不到再度休战的理由而失眠了整个晚上的战狂虎着脸坐在军帐之中,他的八个狂卫同他一起坐在帐中,倒是个个没精打采,虽然醒着,仿佛睡了。
  气氛凝重。
  气氛凝重了整整六天。
  终于,战狂冷森森的目光从左扫到右,又从右扫到左。
  战狂:“今天的战斗——”
  底下人嘀咕:“还是再弄个迷魂阵来,说大家都被迷晕了头,休战吧。”
  战狂痛定思痛,主要想到明如昼,不免肝儿一颤:“逃不掉了,必须进行!你们几个,今天全部给我出击,做一次全面进攻,务必——”他咬牙切齿,“打出水平,输得漂亮;打出成绩,输得漂亮!”
  八个狂卫齐齐哀嚎,如丧考妣。
  狂一不死心道:“反正都是输,也不用所有人都上,不如排个班,每天派一个人上去输一回,轮也能轮个八天了……”
  战狂冷笑:“行了,反正都是输,你们还想着别人关心今天跑上战场输掉战斗的是狂一还是狂八?他们只会说——”
  “战狂输了,西线二傻。”
  也不知道是心里冒出的声音还是真有人在帐中窃笑了这么一句,总之声音明明白白地出现在战狂耳朵中。
  战狂忍了又忍,憋了又憋,还是没能忍住,硬生生咬掉了自己半颗牙。
  吐出半颗带血沫的牙齿,他脸色一黑到底,握着兵器霍然站起,冲出营帐就要找人算账,不想刚掀起帐子,他就和正主打了个照面!
  明如昼仿佛没有看见战狂高高举起的兵器,安然跨进帐中,气定神闲问:“都准备好了?”
  战狂内心千回百转,最终憋屈:“准备好了,我现在就出发……”
  明如昼道:“计划变更了。”
  战狂火山爆发:“变你个大头——”
  明如昼淡淡道:“正道五大门派决定进入世家战场,预计最快三日到达。你和一笑之人全力进攻固安关,三日之内,我要固安关的守军鸡犬不留,西线方向再无遮挡。”
  “什么!”
  两声交叠的惊叹声中,战狂与从隔壁军帐中冲出来的一笑之人对视,错目之间,均从对方眼里看见了熊熊燃烧的血与火。
  漆黑翻涌,黎明前的最后一刻,一声尖锐的金号就刺破了沉沉的暗夜。
  固安关中的守将士兵自沉睡中惊醒,紧握武器朝金号声传来的方向眺望,但见深涧之后,蒙昧的夜色将天与山融为一体,一体黑暗之中,似有庞大的蚁群将这黑夜搬动,如潮水似朝固安关涌来!
  “敌袭!敌袭!”
  瞭望守军声嘶力竭的叫声之中,固安关上火把逐一亮起,如一条火龙,伸头露爪,次第俯卧山峦之上。
  火光染红了半边天空,也将前方照亮。
  被尖锐的号角从被窝中叫起的高将军直到被副将架上城墙之际还气咻咻地,无视周围的混乱与嘈杂,兀自对副将说:“燧宫足足六天没有进攻,乍然进攻,攻势必然猛烈!你们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怎么今天突然慌乱了?”
  他话音落下,周围没人回答。他也自然而然地将视线转向前方,准备临场指挥。
  然而映入眼帘的是断刃似的悬崖上搭了人梯,密密麻麻的邪魔手攀锁链,以先行者为梯,飞渡悬崖!
  第一个人攀过山崖,第百个人攀过山崖。
  第一个人登上城头,第百个人登上城头。
  当一泼滚烫鲜血溅在高将军脸颊之际,嗜血邪魔的狂欢与狞笑彻底降临了!
  这时,夜里轰然一声巨响,是从未见过这般疯狂攻势而承受不住压力的副将将本该留到最后的雷火球投下城头!
  两人合抱的大球浑身紫蓝,有电弧环绕游走,放置在雷击木制成的箱子之中,需要四人合力,才能抬起。当大球连同打开的箱子一同掷向下方黑暗,风吹电长,电蛇猛地刺破装着大球的箱子,四方闪烁,仿佛九天龙蛇坠落人间,当耀眼雷电将火焰的光辉也给夺取之际,爆炸轰然,地动山摇!
  双眼之中,世界都因之摇晃,火种,乱石,刀兵,尘土飞扬,一切纷沓而下,似有一双巨手将眼前的蹂躏、撕扯、扭曲,而攀越山涧的燧宫众人就在这样的旋转之中被雷火球落下的火星点着,烧灼,一个个如浴火飞蛾一般坠下深渊,此生命燃烧之美,如流星群落。
  不等世家兵将赞叹、放松、欢欣鼓舞。
  下一瞬间,无数燧宫中人再一次自对面山崖边涌出,拖着铁索用飞身向前,前仆后继在崖壁上织出一道密密铁网,为后来者搭出横渡之路!有人过山,有人坠崖,过山者欢呼雀跃,坠崖者癫狂疯笑,自己的生命如同别人的生命一样轻贱,一切伦理秩序化为齑粉,于是地狱翻出人间,恶鬼云上狂欢!
  光与暗的交界之中,影子独成一国。
  明如昼手提明灯,行走于规则的间壁。他一路向世家北线赶去,路过了断崖,身旁就是无数坠崖的燧宫从属;也路过了固安关,身旁就是世家兵将。但他既没有出手救燧宫从属,也没有出手杀世家兵将。
  他此时只想着手中的两封信。
  一封来自燧宫的传风殿,专司探听情报的“飞草”将正道五大门派各派人马前往世家的消息传至。
  另一封来自高澹,高澹在信中向明如昼借了几个燧宫高手,欲安排他们进入世家中都。
  这只狗,快要油光水滑了。
  果然……越养越有些趣味。
  明如昼微微一笑,明灯摇晃,身形瞬灭,一瞬百里前,一瞬百里外。
  五派齐齐加入世家战场的消息无异一针强心剂,甫一注入世家六大执行者体内,便使这些人彻底振奋,无论接到再糟糕的消息,都不以为然。甚至极有默契地一同将抗击燧宫摆在了第二位,二把接待并安排五派兵马放在第一位。
  防守森严不许进出的中都城门放松了警戒。
  时而有五派先行使者在各家人员的陪同下分散着进入中都。
  时而又有各家押送的一辆辆板车拖着北线的亡者自角门进入城内。
  先行的使者随着各家人员往六家中歇息。
  板车则一辆辆进入了许家的大门。
  北线战场,燧宫用了一种随军大夫分析不出的毒,造成兵丁死伤惨重,不得已,尸体被运回世家,由医家家主许清平亲自分析。
  夜深人静。
  静室之内,高澹独守孤灯,在一盘棋上摆下五个棋子,而后轻轻推倒一个。
  “啪!”
  五去其一,余者四。
  夜深人静。
  刚刚陪智九恺见完剑宫与佛国使者的许清平回到自己族中。沾了唇的一点点酒没有混乱他的神智,反而让他些微亢奋,更感注意集中。
  但他依旧一丝不苟的沐浴净身,又吞一枚解酒丸,方才往停放尸身的屋舍走去。
  屋舍内并没有其余人。
  尸体有很多,自运进族中就被分送到各处,留在族中的人每个都能分到两三句,各自研究。
  许清平走到尸身前,弯腰掀起白布。
  可映入眼帘的并非浮肿腐败的尸体,而是一抹快而冷的亮光。
  亮光之中,他最后看见的,是自己的倒立的身体。
  天未破晓,世家大乱。
  燧宫邪魔混入中都,除智九恺外,其余五家均被刺杀,其中,许清平死,高澹重伤。
  作者有话要说:  西线二傻:我给你说我超凶,真的!


第92章 
  智九恺从沉睡中被子侄叫起的时候; 还有许多如在梦中、不切实际的感觉。
  直到他匆匆来到许氏族居之地; 听见一片哀恸的哭声; 再看见布置好了的大堂。
  朔风阵阵,吹得堂前白幡猎猎作响,儿臂粗的白烛上灯火如豆; 烛泪如周遭哭声,氤氲成雨,簌簌而下; 在桌上积聚成洼; 又溅到堂前棺木之上。
  智九恺看见堂前棺木了。
  他的目光自抚棺痛呼的人群掠过,直直注视躺在棺中的人。
  数个时辰不见; 旧友已换了一身新的衣裳,手足平放; 头发束得一丝不苟,面容倒也平静; 就是那双眼睛,直楞楞睁着不肯闭上!
  智九恺被门槛绊了一下,踉跄两步。
  旁边陪同的子侄连忙伸手搀扶智九恺; 却被用力挥开。
  他扑到棺木之前; 颤抖的手触摸到冰冷的身躯,扯得衣衫凌乱,露出了许清平脖颈上的一圈暗红!
  躺在棺中的许清平似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道,头颅微微一歪,露出脖颈之下肉与骨。
  刺眼的一幕叫惊雷在脑海中炸响; 历历过往纷呈眼前。
  多年相交,志同道合,风雨并行,不需回头,也知身旁有永远有一坚定陪伴的好友!
  就是这一觉之前,他们还同坐一桌,说着五大门派进入世家后种种要注意之事。
  他说……他忧心忡忡说:“这一次剑宫与佛国似乎不想参与入太多世家与燧宫之事,均只派了三百人来。剩下落心斋、密宗、大庆三个,落心斋的静疑女冠孤标峻节,不需担心她乘火打劫,大庆的狼子野心也是昭然若揭,唯独密宗,此次行事让人摸不着头脑,不止派了两大部前来,还同聂经纶与游不乐的队伍进入中都……”
  继而他的声音转低:“虽然眼下局势不利,不过撑过这段,我想就能风雨太平了。无人可以无视智氏拥有的力量,无人可以无视许氏拥有的民心……唉,只盼世家能早日将燧宫赶出,世家尽快和平下来……”
  回想昨日,智九恺脸色涨红,体内真气一时紊乱,一口心血吐在了棺木上边!
  悲痛狂怒,皆随着这一口血而出!
  一口血吐出,智九恺神思顿时清明。他收了多余情绪,跪于棺旁,先替许清平擦去脸上血迹,再摆正他的头颅,又整好他的衣裳,最后以手掌合其双眼,道:“人生何其有幸,得一生死相托的知交好友。放心去吧,害你之人,我必将其千刀万剐,以慰你在天之灵。”
  智九恺拿开手,掌下人闭了眼。
  身后,哀声阵阵,锣鼓喧天。
  去了许氏一趟,事情却不算完。
  智九恺的脚步刚一跨进府邸,就见族人匆匆上前,对他说聂经纶、游不乐及高澹来访,如今聂经纶、游不乐两人在正厅,而高澹在书房等待。
  智九恺眸光一闪。
  一人在书房,两人在正厅,三人显然并非一路。但传闻高澹重伤,如今不在家中休养却来他这里?
  他沉吟数息,抬步先去正厅。
  厅堂之中,聂经纶与游不乐分坐左右两侧,聂经纶神色沉沉,游不乐却笑容满面,智九恺一时也不知道这两人想要搞什么鬼,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例行问道:“两位族长联袂前来,可是有事要同我商量?”
  游不乐手拿一把羽毛扇,自座位中站起,笑吟吟道:“昨夜发生的种种事情,智族长想必已经听闻,方才不在族中,是去了许族长之处吧?”
  智九恺:“不错。”
  游不乐悠悠道:“唉,昨日才同许族长见面,未想一别成永诀,真是可惜可叹。不过叹息之际,又想到昨夜我与聂族长同样遭了邪魔刺杀,若非我与聂族长运气好,如今也该由旁人来可惜可叹了,这样一想,倒不知是喜是悲,该哭该笑。”
  智九恺厉声道:“许族长身死,我亦悲痛难忍,如今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游不乐一收羽毛扇,同样厉声:“那好,我就来直接问问:昨夜五家遭难,唯独智氏一族风平浪静,智族长有何话说!智氏一向为众世家之首,如今许族长被刺杀而死,高族长被刺杀重伤,智族长就无一丝反思之心,内疚之意吗!”
  “游不乐,你——”智九恺脸色涨红,嘴角直抽,似怒极了说不出话来。
  但其内心远不如他表现得那样愤怒。
  他心中极为清明:
  如今说什么如何旁证都没用,这两人……是趁机逼宫来了!
  前厅情况无甚好说,一盏茶后,几人不欢而散。离开前厅之后,智九恺脸上的怒容迅速消褪,等到达书房门前时,他的全付精神已经集中在接下来和高澹的会面上了。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就见书房之中,高澹正躺在软塌之上,脸色惨白,胸腹间血腥隐隐,正半阖眼睑,直至听见开门声响,才张开眼睛,费力撑起身体——
  智九恺连忙快步上前,一手握住高澹手掌,一手扶住高澹肩膀,疾声道:“高族长受了重伤,正该静养,怎么还亲自跑这一趟,有什么事情遣人来说便好了!”
  借着亲近之机,他隐蔽地探查了一回高澹的情况,发现高澹气血两虚,似还真的受了重伤。
  这个结果既出乎意料,又有几分情理之中的味道,也不知这是真的,还是下了血本的苦肉计。智九恺方才琢磨,就见高澹紧握自己的手,惨然一笑:“这件事情……我想无论如何都要亲自来这里一趟,在第一时候……亲口传达给你……”
  一句话他断断续续地喘了好几回才能说完。
  智九恺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高澹涌上喉头的血沫吞下,费力道:“固安关破……你我两族之人被邪魔屠戮一空!”
  智九恺两耳轰鸣,心头剧震!
  自智氏一族出来之后,聂经纶一马当先,带着游不乐族中走去,直到进了书房,屏退左右,他才急道:“今天你为何对智九恺咄咄逼人?万一他恨上你我怎么办?”
  游不乐照旧摇着羽毛扇,气定神闲:“昨日的事情是你办的吗?”
  聂经纶皱眉道:“当然不是,你在想什么?”
  游不乐笑道:“既然不是你办的,也不是我办的,而智九恺于情于理都不可能自断一臂,那这事情到底是谁做的,还有疑问吗?”
  聂经纶说:“你的意思是,高澹——”他陡然兴奋,抚膺笑道,“哈哈,高澹设计杀了许清平!智九恺一旦得知高澹是幕后主使,他必然会和高澹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我们坐收渔利——”
  游不乐忽而冷笑一声:“呵呵,你当高澹不清楚这一点?且放心吧,高澹既然走出这一步,自然有别的后手可谋智九恺的信任,现在智九恺最怀疑的,想必是我们两人。就算我们冲到智九恺面前指认高澹,智九恺也不可能相信我们。”
  “这?”聂经纶回过味来,惊疑不定,“许清平死了,智九恺分明怀疑所有人,你方才所做岂不是将智九恺对高澹的怀疑也拉到我们这边,帮了高澹?”
  “帮了高澹?这倒未必。我与你才是同一条绳子上的人,我怎么可能舍己为人?”游不乐眸光闪烁,不急着解释,先问聂经纶,“若说昨夜之前,你觉得世家有几股力量,各个力量谁大谁小?”
  聂经纶沉吟片刻,有点不情不愿:“智九恺与许清平两人占了五成力量,剩余五成,我们与高澹和邵乾元平分吧。”
  “但如今许清平死了。”游不乐的声音快而轻。
  “不错,”聂经纶的眼中同样放出光彩,“许清平死了,而且死得快如此突然如此轻巧,别说下一任族长是否还会对智九恺言听计从,就是许氏一族对族长之位的争夺动荡,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结束的。智九恺虽然还能拉拢许氏,但我们同样也能够拉拢许氏了!”
  他渐渐跟上思路了,很快说:“智九恺如今断了一臂,他的实力恐怕只剩四成,剩余我们与高澹他们,各占三成……”他兴奋到一半,眉头再度皱起,“为何不先处理高澹?我们若先试图找到高澹暗中勾结燧宫中人,击杀许清平的证据给智九恺,到时智九恺必然为许清平报仇,如此这两人两败俱伤,我们正好坐收渔利。”
  游不乐笑道:“万一智九恺接到消息之后,打着铲除奸逆及为许清平报仇的旗号,立刻攻打并成功吸收了高澹和邵乾元的势力,反而更加壮大了呢?”
  聂经纶一噎,但很快反问:“但若高澹骗取智九恺信任后赚死智九恺,成功吸收了智九恺的势力,成为一个新的智九恺呢?”
  游不乐摇着扇子,语重心长:“但我们已明确知道高澹正同燧宫苟且,只要能找到证据并将其大白幽陆,则世家百姓哗然仇视,正道盟员反脸不容,高澹身败名裂。而我们知道智九恺什么?我们只知道智九恺掌控世家许多年。我们有机会不费一兵一卒就处理掉智九恺吗?这几乎不可能。”
  他握着扇柄,将羽扇向下一按,正按在聂经纶手背之上。
  “如今密宗先行使者在我们府邸之内,说服密宗与我们站在一起,则这轮角力,我们谁也不惧。”
  “先杀智九恺,后驱燧宫,再除高澹。从此以后,世家你我为尊。”
  聂经纶喉咙上下滚动,他完全被游不乐说服了:“先杀智九恺,让我们走入幽陆诸多势力眼中,而后再找到证据,除掉高澹,收百姓归心,变六姓为聂、游两姓,你我,共同掌控世家!”
  游不乐抬起羽扇,微微一笑,在心中暗道:
  其实高澹到底有勾结燧宫还是没有勾结燧宫,也并不是那么重要……只要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与聂经纶能够成为驱逐燧宫的最大功臣,那么证据反正是有的。
  毕竟历史的罪责,总要有人承担起来。
  自大庆大兵入世家边境后的一天,界渊接到了来自大庆宣德帝的一封信。
  宣德帝当然不会傻到亲笔写信并盖下私章,他不过委托心腹在半夜时候静悄悄进入燧宫大营,而后拿出一封不署名不盖章笔迹也无从考证的信件,同时拿了一样皇室特有的东西作为信物,证明这封信确实是宣德帝传来的。
  信使已然被人带去休息,界渊的一盘棋局到了尾声,黑白两条大龙在棋盘上杀得难解难分,一时半会也分不出个胜负输赢。
  他暂时放下了棋子,转而拿信看了两眼,里头没什么新鲜的东西,不过是宣德帝殷切叮嘱他是时候履行先时承诺,将世家半壁交给大庆接管了。
  界渊看罢信件,微微一笑,这时娇娇恰好从窗外飞入室内,正看见界渊笑容,当即吓了一跳,没站稳脚步,啪叽摔在桌面。
  接着它也不顾自己摔疼了身子,单脚跳起来道:“原兄你的笑容太可怕了,比捏虫子的无欲小和尚都可怕!”
  界渊瞥了娇娇一眼,若有所思地摸摸脸颊:“是吗?我刚才只是想到了一点好笑的事情。”他问娇娇,“鸟觉得我和过去有差别吗?”
  娇娇费解道:“原兄为什么会和过去有差别?原兄就是原兄,是独一无二的原兄啊!”
  界渊很是满意这个回答,问娇娇:“还怀不怀念原府中的假山流水,奇花异草,还有你专属的那株奇楠异火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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