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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劫-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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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界渊只是一哂,指尖轻点,“蓬”的一声,人形已化血雾,一世至尊,魂飞黄泉!
  尘埃染上血雾,又添三分浑浊。
  “嗯……还有一处。”
  灰烬之中,界渊自言自语,向皇城中央走了两步,而后轻轻一顿足。
  只见大片龟裂自他足底向外蔓延,而后地板坍塌,界渊下坠!
  地底禁地,五候刚被飓风弹开,便见天顶坍塌,界渊一身带血,自天而降,有如神临!
  进入地底,界渊视线四下一扫,再度抬手。
  周遭浓黑似墨,唯独界渊之手,肤色牙白,指尖带暖,穷究天地造化,方成此不增不减之完美!
  但比其形态更为完美的,是其手中带出的天地威压。
  地上五候只觉身体承受之重有如泰山压顶,五脏仿佛都被界渊之手隔空摄住,一时心胆俱裂:莫非今日便是我命丧之日!
  千钧一发,忽有曼吟响起:
  “天可称,地可称,一秤分野,乾坤置易。”
  一句落,人影现。
  突兀出现地底的人将手中秤子往前一抛,堪堪挡住界渊伸来之手,同时向下飞速一绕,提住五人衣带,半刻不停,立时破空而去!
  界渊一掌将秤子击飞,秤子倒撞石壁之上,本就裂纹满身,摇摇欲坠的地底再也承受不住力量的打击,碎石纷落,陡然坍塌。
  界渊挥袖荡开落下石块,从地底再度飞上地面。
  如此耽搁,五候连同后来之人已经不见踪影,苍蝇既飞,他也并不去追,索性慢悠悠落在地面,几步走到皇宫城墙之上,向外俯瞰。
  神龙乍现,神龙消散。
  西京众人眼睁睁看着金光灿烂的神龙变作漆黑病龙,又成死龙。
  神龙一死,诸多坚定信念就似悬于半空,天不着地不着,又似坠落深渊,粉身碎骨。
  无数人茫然失措,偌大的城池死了一般寂静。
  可这只是开始。
  天空黑云久久不散,天劫压城欲摧,环绕西京的河流忽然翻涌,浪高三丈,花白大浪之中,突有大鱼巨龟跃浪而出,大鱼背生尖刺,巨龟口长钢齿,现身之际将头一甩,便把巡守此处,未尝警惕的护城兵丁拖曳入水!
  河浪翻涌之中,鲜血团团盛放于蓝白水域,一河红花至荼蘼。
  尔而,又有大鱼巨龟再翻出水面,这一回,有燧宫宫众坐于其上,狂欢大笑。
  陆生狼烟,河翻血海。
  界渊立于城墙,将双手放在城垛。
  好一幅末日之景。
  拿秤之人救了五候,一掠百二里,方停在一处还能看见西京的山头之上。
  五候死里逃生,七荤八素之间,勉力开口:“谢阁下救命之恩,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拿称之人听见了似乎没有听见。
  他站在山峦之上,远远眺望火红西京,喃喃道:“界渊,你果然非同一般。这样正好,要知我之宿命,正是与你决一生死……”
  他收了声,静立默想片刻,才斜斜一挑眼,眉眼轻薄,神色孤冷:
  “不必谢。我与界渊终有一战,你们不过是我战胜他的砝码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最有意思之处在于:
  路人:奇人、界渊、拿秤之人,好一幅泼墨武侠,浩荡江山的磅礴画面!
  大佬:不好意思这都是我。
  路人:?????


第95章 
  西京的大火烧了一日夜。
  到了星夜时分; 太阳落下; 大地不是暗的; 而是亮的,红彤彤的地火取代了天日,将整片幽陆染出一层擦不去的血色。
  如是骄阳坠地; 烈焰焚世之景,与百多年前天闻明炎时期何其相似?哪怕天闻明炎初时,恐也没有如此滔天之势。
  尚还专注世家战场的正道诸派万万没有料到几日之间; 祸起藩篱; 相顾骇然,一时之间人心惶恐。别说继续对燧宫部众施压; 能够在燧宫反攻之下稳住阵地不失,已是统帅心如铁石; 机智多变了。
  西京失事,首当其冲的乃是滞留于世家战场的大庆部队。
  十万精兵眼看家乡大火烈烈; 立即哗然,当夜便出现数百逃兵,也亏得领兵将领此际内心与士卒相同; 早有预料; 提前一步带人埋伏,将这些逃兵一一抓住,正要在全军之前明正典刑,忽觉远方的火光飞至近前,再凝神一看; 燧宫大举出动,袭营而来!
  此回领兵之人乃是明如昼。
  自界渊亲自前往大庆,大庆结局便已注定。明如昼算好时机,以有心谋无心,仅一个照面,大庆精兵便大败亏输!
  这一次,远方的烈烈火光真的蔓延到了近前,明如昼取了领军者头颅,于夜空中四下一望,大好河山,尽收眼底。
  西京有山,山名西山。
  西山之上,被拿秤之人救出的五候互相拉开距离,正在打坐调戏。他们前方,拿秤之人依旧在山崖边界,只是改站为坐,慢悠悠揪着地上的青草,一叶叶投入秤子的一边。
  当他拔出周围的第七十五只草,投入秤子之际,他等的人来了。
  剑宫掌教晏真人,佛国戒律首座,落心斋静疑女冠,三大教派的首脑联袂而至,齐来西山,找上五候与拿秤之人!
  静疑女冠方一落地,一摆拂尘,声音微肃,向五候询问:“大庆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观乱象自皇城中生,但界渊如何能不惊动任何人,出入大庆皇宫似无人之地?又如何能不通过沿途关隘,向西京运输大批人马?”
  这位高德女冠不开口则已,一旦开口,字字句句皆落在问题关键之处。
  五人对视一眼,均感苦涩自嘴中蔓延。
  但事到如今,恐怕也不能隐瞒了。
  监国候正欲开口,奉天候已抢先一步:“此事……全是我的罪过!”
  静疑女冠并未动容,只道:“请奉天候详说。”
  奉天候神色平静:“世家自古以来乃我大庆不可分割一部分,大庆国土一寸不容少,何况世家如今所占之地已与大庆分庭抗礼?故此,当知道燧宫有意在世家与大庆中抉择对手之际,我自作主张,前往燧宫大营,面见界渊,陈述厉害,以大庆借道燧宫为诱饵,说动燧宫将目标转向世家。而后我又回到西京,矫诏圣旨……陛下深深信我,这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在陛下不曾知晓的情况下,燧宫的人穿过大庆,来到了世家边界。”
  其余四候神色各异,但均没有打断奉天候的话。
  宣德帝虽然身死,大庆还在。既然已与界渊有了血海深仇,无论如何,更不可让大庆见弃正道……除此之外,也要谨防其余正道,借机将手插入大庆内部,瓜分大庆。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陛下直到燧宫众人到了世家的边境,才心生疑虑,着手调查,前一段时间方发现所有真相……为了给正道一个交代,陛下决定将计就计,引来界渊,布局诛杀。却没有想到界渊之力比我们预计的都要可怕,此计反而害了陛下,害了大庆!”
  虽说借道燧宫,谋取世家乃是宣德帝一贯以来的欲求,但此计最终能够通过,确实与他一直以来的赞同态度大有关联。
  奉天候最后两句说得情真意切,罢了惨然一笑:“如今铸下大错,我也无言苟活于世,只望诸位掌教不要误会陛下,陛下……陛下皆被我误!”
  说话之间,他的一只手已经按上胸腔,就要催吐内劲!
  电光石火,静疑女冠一声“不可”,一摆拂尘,灰色尘丝根根笔直,拴住奉天候自伐之手。
  同一时间,五候之中,承运候同时开腔,他乃是最初赞同借道的两人中的一人,外表看来,风流儒雅的中年人,有一把精心保养的美髯。此时他微微一叹,抚了抚须,道:“奉天候何必将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你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下这一件事情的。”他环视周遭,泰然自若,“此事我也参与了,其余几候见木已成舟,在你我软硬兼施之下也被裹挟了。若非五候齐心,如何能将陛下瞒得滴水不漏?”
  可我们最初本也觉得此事不可行!若非陛下一意孤行,何至今日?
  剩余三候心里实在冤枉,此时却不是内讧之机,为全宣德帝身后之名,只能苦叹:“全是我等的罪过,陛下是被我等害了性命啊!”
  “大庆之事,我已知晓。”静疑女冠沉声道。
  她见奉天候已然冷静,收了拂尘,又道:“如今界渊势大,你等虽犯下弥天大错,误了帝主性命,也得留待有用之身,再图后计。”
  “我还有一问。”她沉吟道,“你们是如何自界渊手下逃出的?”
  静疑女冠与五候对话之际,晏真人和戒律首座却在观察山上的另外一人。
  就他们推测,大庆直面界渊,宣德帝不幸身亡,五候更无生理。但如今五候好好在此,必然有外力出手相助。
  这一道外力,恐怕就是面前之人!
  但此人是谁?
  晏真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拿秤之人。
  只见此人盘坐在地,素服黑发,单手支颔,面前摆着一把秤子,此秤流光溢彩,绝非凡品,摆于身前两步这一位置,更显得是后者的惯用之物。但这更造成两人的疑惑,纵观幽陆,似乎还未有知名之辈是用秤子的。
  还有……
  此人合该是救出五候之人,可方才奉天候与静疑女冠一番交谈,奉天候出手自裁,此人却一眼未曾瞟去,异常冷漠。
  但未等他们开口,拿秤之人率先出声。
  他眼睑下垂,目光依旧集中在秤子之上,虽然声色俱都十分寡淡,但字字句句,也说得清楚明白。
  “界渊谋算世家之际,早已把大庆列入其中。借道大庆,伏兵沿途,等到关键之际,则尽起伏兵,杀一个血流成河。你们来得太早了,若是直接赶去世家,虽有七成的概率和界渊碰个正着,也有三成的概率袭杀燧宫众人。”
  “这三成算的是时间差距?”晏真人沉吟道。
  若说刚杀了宣德帝的界渊赶不回世家,倒是可能。可是眼看西京大火,皇宫变乱,当时未知情况,又何人有此冷酷心肠,不前来一观,而是直接袭击世家中燧宫之众?
  “这三成算的是界渊受伤。”拿秤之人淡淡道,复又说,“界渊虽然谋算大庆与世家,其举动却有三分奇怪之处。他在世家之中未曾速战速决,在大庆之中也未曾彻底留下五候。如今正道集中世家,世家战局陷入泥潭;大庆宣德帝死,五候存,则大庆分裂,乍看之下是燧宫占优,优势却摇摇欲坠,这正是你们心里不急的缘故吧。”
  晏真人三人还未说话,旁边被说中了心思的监国候不堪忍受,厉声脱口:“信口雌黄!如今陛下血仇未报,世家尚在左近,五候身为大庆柱石,绝不可能背弃大庆,搅起战乱!”
  拿秤之人却压根没有看向说话的监国候,仿佛厉喝之声不过耳边清风,不值得分毫注意。
  他依旧垂着头,用手拨弄秤中杂草,摆出了一个地方图案,又摆出一个天圆图案,最后再摆出了“界渊”二字。
  “界渊本有能力奠定更多的优势,却并未如此做。理由当然不是他对正道手下留情,而是……他现在在做的事情,就是他想要做的事情。世家胶着,大庆混乱,他意欲叫这混乱,席卷天下。”
  看界渊架势,本就欲席卷天下、统治天下。这普通百姓都知道的事情值得特意拿来一说?
  五候懵然不解,唯独曾去过指南亭,听过晏真人一席话的奉天候细细品味,心头陡然一惊。
  晏真人三人更是失态,他们竟齐齐上前一步,戒律首座疾声问:“你的意思是——”
  “我曾听闻有‘神念’一物,以战乱为食。天下越是混乱,其越是有如神灵。界渊……”
  “界渊如何?”
  一道声音自远方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万丈晴空的天际遥遥垂来一片黑云,近了近了,见一只黑鹤振翼下飞。
  言枕词身背长剑,骑鹤而来。
  坐在地上的人倏尔抬眼。
  众人这才发现他的双眸颜色偏浅,被晴空一映,似盛满流光,无比宏大,无比广阔,又不兴波澜。
  黑鹤落了地。
  言枕词自天而来,似携了天之威。天之威势,浩浩汤汤,无边无际,又无影无踪,不可捉摸。
  在场众人不能承受这无从抵御的气势,纷纷被迫得退后数步。
  拿秤之人也向后倒。
  他本就坐在悬崖边际,此时再向后一倒,背后落后,身形一晃,似乎要栽落崖下。
  但哪怕这时,也不耽搁他以平平语气,说出该说之话:“界渊或有神念之想,或有神念之实。”
  场中,晏真人最先反应过来,对言枕词道:“师叔。”
  戒律首座与静疑女冠同样行礼:“见过镜留君。”
  言枕词随意摆了摆手,明亮的目光落在拿秤之人身上,须臾之后,一切气势云散雨消,了无踪迹。
  以势迫人,毫无意义。
  他内心明白,对方所说一切皆切中要害。
  若非如今阿渊或有神念之实,他与阿渊早就携手隐退,逍遥自在了,如何还会有如此多尘俗之事惹人忧烦?
  神念之实……
  也许这辈子都不会遗忘的画面再一次出现在言枕词的眼前。
  那一刻,界渊半边面孔如旧,半边面孔被黑气环绕。
  他转头看他,笑容竟一如往昔,唤了一声“阿词”……
  他这些日子时时在想,神念秉天地而生,界渊是否会被残留体内的东西所影响。
  倘若他真的被影响,有朝一日无法控制,自己能够做什么呢?
  而这些事情,除了自己,又有谁能得知?
  再过百年,历史又会如何书写,真把阿渊定为一位使天下颠乱的魔主吗?
  不可使英雄无名啊……阿渊如今所做,世人皆知;阿渊过去所做,便该埋葬历史吗?
  他内心恍惚片刻,忽而转眸看向眼前之人。
  过去之事如此隐秘,眼前之人……是如何得知的?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问了:“你方才所言不过推测,只凭推测,你就如此肯定界渊能与神念扯上关系?”
  拿秤之人扯了一下嘴。
  这大概是他自出现以来第一个类似笑容的表情,像是画家敷衍似地随手一描,还没扬起,已然厌倦落下。
  “世人都说界渊是燧皇,你们对燧之一族了解多少?”
  他漫不经心地丢下一枚炸弹,震得人两耳隆隆:“我亦是燧族中人,我对界渊,知道的比你们都多……如今我之所以出现,不过因为我不承认界渊乃燧族皇者,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欲……”
  “杀界渊!”
  他说罢,忽然将手一撑地面,拿着秤子翻身跳崖。
  劲风倏忽。
  诸人还未反应,山上已不见拿秤之人踪迹!
  西山之上,众人面面相觑。
  静疑女冠皱起灰眉,片刻才道:“真人,首座,你们觉得此人所言真的可信?”
  晏真人沉吟道:“此人出现得突兀,所言恐怕也不尽不实。但有关神念与对界渊的分析一段,我恐怕……”
  三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静疑女冠缓缓颔首:“他究竟是何意图,我们徐徐观之。当务之急,还是结合几家实力,共同遏制燧宫发展,以不变应万变。如今局势突变,落心斋会再遣弟子进入世家,务必不让界渊得逞。”
  戒律首座与晏真人也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们两家也会尽量遣弟子进入世家,全力清缴燧宫。”
  三人谈话告一段落。
  五候看准时机,走上前来告辞:“此番多累真人、女冠、大师奔波,如今大庆风雨飘摇,我等无论如何得即刻赶回,稳定局势。”
  静疑女冠道:“几位不急。如今几位有伤在身,气血两虚,恐路上出事。我欲往世家一会界渊,如今便先送你们一遭。”
  晏真人和戒律首座皆道:“女冠一人去或有危险,如今我们三人聚首,索性一起前往吧。”
  静疑女冠也不推迟,一口答应。
  戒律首座此时忽然一咦:“镜留君呢?”
  几人都是绝世高手,山上少了一人,本不该没有发觉,只可惜言枕词乃是高手中的高手,举手投足合有自然之意,不能被轻易窥探。
  晏真人这才发觉,叹了一声,千回百转:“想必师叔自有去处,你我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山崖之下是一片竹林。
  拿秤之人落了地,向前走两步,定住,冷冷开口:“跟着我干什么?”
  言枕词轻飘飘落在拿秤之人身旁两步,和声说:“贫道还有一些疑问,想向阁下请教。”
  拿秤人默不作声。
  言枕词自顾自说:“贫道昔年曾与燧族之人相交,且交情不错,对于燧族人身上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就我所知,燧族之人最根源的特别之处在于能与火焰亲近,其后则是因种种缘故生出异象,诸如头上长角,皮肤覆鳞,性情暴虐等等,这才被人斥为‘妖魔’。但从未曾听过燧族与神念、与混乱有所干系……阁下还未曾说,你是如何推测出界渊与神念有关的。”
  拿秤人依旧不语,向旁边再走两步。
  言枕词不明所以,只当对方谋划离开,跟着上前两步。
  拿秤人立刻再走两步,忍无可忍开口道:“不要靠得那么近!授受不亲!”
  言枕词:“……”
  他呆滞了那么一瞬,特意看了看两人间的距离。
  若说以一男一女而言,这距离恐怕近了一点。但若以两个男人而论……他狐疑道:“我从未听过此言可以形容两个男人。”
  拿秤人面上似乎发生了一点点变化。
  言枕词再度强调:“若你是女子,那这个距离确实太近了一点。”
  拿秤人面上似乎又发生了一点点变化。
  接着,他什么也没说,捏着秤子站在原地不动了。
  此人原来不如外表那样平淡冷漠。虽对天下大局看得细致入微,但于细节之处,却似乎有两分疏漏可爱之处。
  言枕词忽然觉得对方的形象在自己心中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等等,疏漏……可爱?
  当意识到自己到底用了什么词形容这个头次见面的人后,言枕词的心弦被拨动一下后。他脑海中忽然掠过了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他开始认认真真地注视拿秤人,仔仔细细地看着对方的眉眼、身形,试图从中找出些与某人喜好贴近的地方。
  于是言枕词忽然不纠结对方是怎么知道神念残留正在界渊身上了,他道:“还未知阁下名讳?”
  拿秤人:“量天衡命。”
  “嗯……”这不像是名字,更像是外号,这个外号……十分的嚣张,十分的放肆,十分的贴切。就他所知,还是蛮符合某人喜好的。言枕词的表情有点微妙,“果然不凡,就是不知道……贫道要叫你量弟?天弟?衡弟?命弟?……”
  拿秤人看了言枕词一眼,目光冷冷冷冷。
  言枕词心中越觉趣味,微笑道:“量天衡命贤弟……”
  拿秤人默了片刻,吐出三字:“度惊弦。”
  量天衡命度惊弦?
  惊弦?朱弦!
  言枕词看着度惊弦的眼神更不对劲了。
  但他克制着自己没有太跨越界限。
  如果对方真是阿渊伪装之人,那当然大好特好。
  但万一不是,回头他对阿渊解释不清啊!
  所以言枕词一本正经问:“为何姓度?燧族有度姓?”
  度惊弦:“收养我的人姓度。”
  言枕词:“未知贤弟被谁收养?”
  度惊弦不语。
  言枕词:“所居何处?”
  度惊弦不语。
  言枕词:“还有——”
  度惊弦:“你真讨厌。”
  言枕词:“???”
  度惊弦寡淡着脸,再补充:“今天说的话够多了,下回别来找我。”
  言枕词张口结舌,想及度惊弦可能是的那个人,几百年的金刚心都碎成渣渣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确的打开方式:
  度惊弦:你真讨厌,哼。


第96章 
  欲使其灭亡; 必使其疯狂。
  如今智九恺距离疯狂只差一线!
  静室之内; 高澹拿掉了代表智九恺的那颗棋子; 再度将手放回棋盘边,逡巡着剩下的三颗棋子,犹豫不决。
  游不乐; 聂经纶,邵乾元。
  智九恺之后,该是谁呢?
  一夜之后; 宣德帝死亡的消息似风; 刮遍整个幽陆。
  世家中都之内,智九恺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向其余四人传信; 邵乾元来得最早,不过多久; 高澹也撑着伤体前来,而后三人等了许久; 只等到智九恺派去催促聂经纶与游不乐两人的下人回来,附在智九恺耳旁,期期艾艾说了句话:
  “聂氏、游氏皆说族长有事; 不能前来。”
  智九恺面色不动; 唯独放在扶手上的尾指跳动一下。
  他对在座两人说:“聂氏族长与游氏族长有事不能前来,我们说自己的吧。”
  “如今大敌当前,本该同心协力……”邵乾元面露不悦。
  高澹用帕子捂住嘴,低低咳了两声,再将沾了一些污迹的手帕笼入袖中:“也不必等他们; 密宗的部众如今也往北面去,我看他们是预备先守北面……那就和过去一样,西面依旧由我与智族长负责了。”
  “本来有密宗与大庆这两队人马,足以让我们同燧宫平分秋色。各族压力都不大。但万万想不到,宣德帝竟被界渊杀害……”智九恺顿了片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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