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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劫-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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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来此,目的相同。
  短短寒暄之后,众人将目光投向曲折前行之路。
  山名灵山,山中是否真的有灵?
  上了山道,又过一条九曲溪,溪水往后,再有两壁相夹一线天。一线天后,便总算到了度惊弦所住的山峰中段。
  山到中途,树木繁茂、鲜花此地,溪水清澈,天慢慢亮了,一种天地初明朦胧灰蓝之中,左右不时传来一声“叮咚”,一声“啪嗒”。
  那也许是一只露珠自叶头坠下散出生命最后的绚烂,也许是一只鸟儿睁开双眼振翅飞起,也许是一尾鱼惊起水面甩甩尾巴。
  不管此行结果如何,能在来时见着这生机勃勃的一幕,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他们走近了度惊弦的屋子。
  隔得还远,就听见度惊弦羞恼紧绷的声音传出来:“住手、够了、你不要这样!……”
  几人一顿,互相对视一眼后,均运玄功,一步跨过最后距离,以罡气击开闭合门扉,向室内看去!
  便见室内桌子之上,言枕词将度惊弦按在桌面,且两人还均衣衫不整,外衣半褪。度惊弦脸色绯红,脸上的抗拒与动作的推拒及其明显。
  空气一时静默。
  度惊弦与言枕词齐齐看向闯入的人。
  只闯进来了几个呼吸,晏真人的目光已经在度惊弦与言枕词身上扫过数百遍,他欲言又止:“师叔……”
  静疑女冠与寺务首座适时避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剑宫自己人。
  言枕词绷着脸,瞪了晏真人一眼:“我们在练功。”
  晏真人:“嗯,练功;嗯,练功。”
  他说着,精神一阵恍惚,总觉得自己打断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闯进来的人退了出去,屋内的人重新整理衣冠。
  一刻钟后,屋内的人推门出来,几人在先前曾见的小溪旁再度坐下。坐下之后,度惊弦先瞪了最先闯进来的晏真人一眼。
  晏真人更觉得自己打断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他心中的冤屈难用笔墨来形容。
  早知如此,我推什么门啊我?
  静疑女冠假装自己一刻钟前什么也没有看见,言笑晏晏又不失赤诚:“如今魔道势大,佛国的戒律首座在不久之前于群玉山中误中贼人奸计,不幸离世,今日我三人前来此地,是想请教先生对抗邪魔之法。”
  自大庆之变之后,度惊弦已与晏真人、静疑女冠等人相见三次。
  局势屡屡变化,这三人的态度也从最初的不置可否到了如今的诚挚相问。
  度惊弦的态度却与最初没有差别。他眼睛半垂,声音寡淡:“我之前说过了,燧宫不是关键,界渊才是关键。界渊一死,燧宫自然消散。若要杀界渊,则需于不可见之处,以不可想之法,得不可得之物。得之,以天下至阳和至烈,蕴天下至阴与至寒。”
  这些度惊弦确实一一说过,但这一次,几人听得额外认真。
  一段话说完,度惊弦又沉声道:“至于‘不可见之处,不可想之法,不可得之物’究竟是什么……这些年来我遍览群书,已经心有腹案。”
  寺务首座如今对抗击燧宫最为迫切,度惊弦话音一落,他就紧随追问:“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度惊弦道:“地心之水。”
  几人错愕对视:地心之水?
  静疑女冠微带疑惑:“地心之水……我孤陋寡闻,未尝听过这个名字。不知度先生可有教我之处?”
  度惊弦此时倒是不厌其烦,一一解释:“昔日你们对付天闻明炎乃至燧族之人时,就曾想过水火相克之法。天地生克之法绝非毫无道理之事,但未奏其功,只因为你们找的不得其法。燧族之人天生天养,体内之火烈烈如生命,你们以死水对付活火,自然无法不能克制火焰,反而被火焰克制。”
  静疑女冠眉心微舒,心中已觉度惊弦说得颇有道理。
  她欠身道:“请先生继续。”
  度惊弦道:“地心之水存在于地表土壤之下,肉眼不可见,此乃不可见之处;要对付燧族之主,些许地心之水绝无用处,只有将天下的地心之水贯通相连,绘做一困龙锁凤的大阵,将界渊困于阵内,使其功消体散,无处可逃,方才能一举功成,这谓不可想之法;于不可见之处,用不可想之法,得到的,就是不可得之物。”
  一番对话,度惊弦说得极为明白,众人再无可问之处,此时只有最后的问题。
  晏真人道:“想必度先生已然有抽取地心之水,绘制困龙大阵的方法了。”
  度惊弦起身回屋,片刻后,他拿出一张丝帛。
  素白丝帛在几人面前摊开,上面绘制有整个幽陆的山川地形图。地形图上,又将各家的势力范围做了划分填色。填色之下,还有丝丝缕缕的红色断断续续,出现在幽陆之上。
  度惊弦的手指指向红色丝线部分:“这就是地心之水所在位置。”
  言枕词从开头到现在一语不发,此时却瞟了一眼度惊弦所指的红色丝缕,心中暗觉其像朱弦。
  晏真人几人凝神看去,发现红色丝线于幽陆各处都有,但有粗有细,有长有短,散布得十分杂乱无章,其中红色最密集的部分,乃是不夜山川穿行无量佛国之处。
  果然下一刻,度惊弦就指向这一处,对众人说:“此处水源密集,困龙大阵将在此处起头。”
  晏真人笑道:“这样时间倒是正好。”
  一语毕,他倏尔收声,心中暗忖:时间正好,时间正好……时间为何巧得如此正好?佛国现在正与燧宫交战,不论起地心水绘制大阵出了什么动静,都可以轻易遮掩过去。不……不对,这正巧对界渊又有什么好处呢?这正巧反而是对我们有利的啊。应当只是我多想了……
  寺务首座道:“不论度先生需要什么,佛国上下一定准备妥当。”
  度惊弦道:“三日之后我会出现佛国。”他不耐烦道,“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智者难免有点小脾气。
  几人如今已达到来时目的,纷纷微笑,半点不放在心上,一一离坐告辞。
  水边只剩言枕词与度惊弦。
  远山之上,红日初生,天地苏醒,万象更新。
  度惊弦道:“你为何不说话?”
  言枕词低哼一声:“你要我说什么?”
  度惊弦:“明明有人来了,你为何还不住手?偏偏让他们看见我们的事情。”
  言枕词不咸不淡说:“这不是阿弦一直提议的吗?我和你在一起,气死界渊。”
  度惊弦一时失语。
  言枕词凉凉道:“阿弦已让我见了界渊的坏,若我再不知阿弦的好,岂不白白孤雁失伴?如今我细细想来,还是应当好好地、从各方面体会阿弦的好,再去气死界渊。反正是为了天下苍生,幽陆和平,阿弦也无需纠结徘徊,就当为苍生奉献,以身侍老道了吧!”
  度惊弦有点想笑,忍住了。
  哎呀,看来群玉山上,阿词真是被我刺激到了,这就好,这出戏这样才能唱下去。
  言枕词一段话说完,侧眼看了度惊弦一眼,就见坐在身旁的人嘴唇轻抿,眼角微垂,既脆弱无辜,又委屈阴郁。
  他虽然明知道对方是装的,但依旧感觉胸腔被击中,心脏瞬间软弱了起来。
  他长长一叹:“阿弦。”
  度惊弦:“嗯?”
  言枕词:“你真要杀界渊?”
  度惊弦:“自然。”
  言枕词:“你会骗我吗?”
  度惊弦:“不会。”
  言枕词:“我相信。”
  度惊弦不语:糟糕,我却不太相信我自己了。
  小溪流水,茅屋飞草,这远离尘世的山间,鸟语啁啾,花香明灭,两人并排钓鱼,虽天下烽火,此时此地,依旧岁月静好,连河里的鱼儿也傻不愣登频频跃出水面。
  言枕词低语道:“不知何时战乱将会结束……”
  度惊弦道:“不太久,也许近在眼前了。”


第111章 
  烈日炎炎; 青碧砖石在平原上砌起一条俯卧长龙。这些砖石曾是高僧善信慕佛国之名; 于此地聚集成城; 遥遥向佛的明证。如今人走楼空,城拆屋毁,它们全被推倒拆卸; 堆积在战线之前,成为佛国抵挡燧宫的一条高高城墙。
  战争已经持续不少天了。
  青碧砖石已被鲜血涂抹,其上每一道的血痕; 均是佛国子弟与燧宫魔徒的性命明证。虽没有人愿意承认; 但其中佛国子弟的鲜血所染红的位置,又比燧宫魔徒要多上许多。
  守边人数一日日减少; 此地士气却一日日惨烈。
  尤其日前戒律首座的消息传来之后,人人洒泪; 复萌死志:佛魔相悖,无能同立; 此躯微残,死不足惜,惟愿; 守土不失!
  日影升至中空; 远方战线上,燧宫的大队人马再一次出现佛国僧众眼中。
  守着钟楼的僧人立刻敲响紧钟,九响钟声传遍防线,堪堪休息了半夜的僧人耳听钟声,大多连眼睛都还没能睁开; 就再次手持兵刃,沿着睡觉都不会走错的熟悉道路,一路冲上城墙,站在自己防守方向,极目向前眺望!
  城楼上的骚动刚刚停下,城楼下又传来动静。
  数息之后,寺务首座及修持首座,剑宫镜留君、晏真人,落心斋静疑女冠,还有一位这些僧人并不认识的年轻男子,一同上到城墙上来。
  此地值守的僧人回首一看,刹那愣住:这……这是我看错了吗?为何寺中两大首座,正道所有头脑,都骤然出现在此地?难道我们的防线已经彻底守不住了?邪魔他们马上就能冲进来大肆屠杀?
  他心中正惴惴不安,就被寺务首座叫了名字:“慧意,你过来。”
  慧意紧绷着心来到众人面前:“两位首座,镜留君,掌教们,不知有何吩咐?”
  寺务首座道:“如今情况如何?”
  慧意立刻道:“情况不是很好,邪魔的攻势越来越厉害了,昨日加持了金刚咒的城墙又坍塌了一段,若非弟子们及时以身顶上,恐怕昨日他们就能冲入城墙内部了!此番邪魔早早拉开攻势,弟子恐怕他们决心于近日之内攻下城头——”
  话音才落,远方忽然发生异动。
  只见燧宫部众忽然前冲,人头攒动,恰似黑云,黑云翻涌,天地变色!
  守着城头的僧人骤然变色,慧意匆匆转身,没来得及吩咐左右,一道声音已自他身后响起。
  “你们带了多少人来?”
  说话的是谁?慧意念头一闪,紧接着又听见两道声音,竟是静疑女冠与晏真人先后回答了这个问题。
  静疑女冠歉然道:“时间仓促,如今我只带了三百弟子前来。”
  晏真人也道:“我带了五百剑宫弟子来。”
  度惊弦漫不经心:“也够了。”
  寺务首座再道:“燧宫已来,此事就交给度先生了。”他说罢,再叫慧意,“慧意,待会你听从度先生的命令,度先生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度先生?
  慧意立刻看向度惊弦,却见度惊弦侧头转向镜留君,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如今他对度惊弦的好奇已彻底压倒他对两位首座及其余掌门的敬畏。他规规矩矩束手站在原地,表面上垂眉落眼,暗地里却竖着耳朵听度惊弦说话。
  做这事的时候,他提心吊胆,生怕首座及掌门们发现他的不规矩,可事到临头,悄悄关注度惊弦及周围的他却陡然发现,这一圈人中,好奇的并不止自己一个,两位首座,晏真人,静疑女冠,全在度惊弦开口说话的一刹那便将目光集中在了度惊弦身上!
  这两人的悄悄话我还是悄悄听,他们反倒光明正大地听,比小僧更不讲究。
  慧意一时撇撇嘴,旋即意识到自己的狂悖,连忙在心里念了数声‘阿弥陀佛’,重新束手恭立,悄悄听话。
  大庭广众,度惊弦话很少,对言枕词说的更再正经不过,只有一句:“你先前往那一处,等我传信。传信一到,你就依我方法,起地心之水,绘大阵源头。”
  言枕词一点头:“我明白。”
  他话音落下,一句也不多说,直接起剑离去。
  度惊弦自人群中走出,走到了城垛之后。
  由燧宫部众汇聚而成的黑云已经飞过半途,夹杂在黑云中的狂笑呼喊更似已响在众人耳畔,防守僧人一个个捏紧刀棍,全副精神都集中在了敌人身上。
  慧意的精神同样紧绷!
  这个时候,多日以来游走生死之间,目送弟子伙伴残肢断臂、一一离去的残酷记忆完全复苏,他的灵台霎时蒙上一层血光,而四下响起的佛号与梵唱更如战斗的号角,叫他眼里心里,所有注意全被前方敌人虏获!
  直到平稳的声音响在他的耳畔,如闪电劈开沉黑夜幕!
  “一队僧众往东三西四方向,二队僧众往北五南七方向,三队僧众往南四西五方向……”度惊弦说着,看了慧意一眼,“等什么?”
  慧意陡然惊醒,连忙将度惊弦所说布置传递下去。
  慧意一边智慧,度惊弦一边说。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从最初五息一句变成三息一句,又变成两息一句。
  慧意此时此刻已经没有闲心去关注前方战场了,他全心贯注,依照度惊弦所说去做,渐渐竟有了一种如臂指使的快感来。
  度惊弦:“找些指节长的草杆来。”
  慧意:“指节长的草杆——”他一句喊完,见左右茫然望他,才醒悟到自己说了什么,“草杆?”
  度惊弦不耐烦地一挑眉:“有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
  慧意抓来一个没有安排位置的成人腰高的小和尚,吩咐对方起城墙下找一堆指节长的草杆上来!
  他虎着脸低声吩咐道:“赶紧去,这个任务非同小可,不比与邪魔战斗来得轻松,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小和尚高声应“是”,转身飞速跑下城墙,他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城墙之上,城墙倏尔一颤,那远远而来的黑云已经团团扑上城头,两方人马正面相对,白刃相加!
  黑云卷上天空,杀声袭入地面。
  邪魔背后,亲自督战的明如昼远眺前方,见黑云包裹城墙,城墙正在黑色潮水的攻势下瑟瑟发抖,满意似地微微颔首,对左右道:“今日破此防线。”
  左右狞笑:“是!”
  气势汹汹的黑云落在城墙之上时,慧意已做好了殊死一战的准备。
  但两方交手,不过两刻,佛国僧众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燧宫邪魔来得如往日一般气势汹汹,可落在僧人身上的压力却比往日差得许多,僧人们初时还以为这是心中错觉,直到打了两刻,他们一个人不死,就连受伤之人也有人及时将其替下,交替之中,彼此队伍纹丝不错,还能切瓜砍菜一样将冲上来的邪魔斩落城墙之下!
  “这是阵法还是仅只精绝奥妙的排兵之法?”一声喟叹自慧意背后响起。
  前方已不需担心,慧意回头,见静疑女冠正与晏真人低语:“真人以为呢?”
  晏真人凝神片刻,摇摇头道:“我也看不出来,但不需布置,不需训练,只使人站在特定位置就反败为胜,如此神技,无论阵法还是排兵之法,都神乎其神。”
  静疑女冠看看天色,再道:“如今天色也差不多了,计则那边应当也做好了准备,只望他们那边也一切顺利。”
  晏真人目光则向言枕词离去方向眺望,低语道:“不错,这才是今日至关重要的一事。”
  后面两句,慧意没有听明白,但他情不自禁地再将目光转向度惊弦,就见不知何时,度惊弦已拿着指节长的草杆,在城垛上摆起图案来。
  那图案四四方方,层层叠高,慧意专注看了一会,意识到这大概是……一座殿宇的地基?
  计则君带着一百落心斋女弟子伏在荒野之中徐徐前行。
  此处已经非常接近燧宫的大营了。
  天空上不时就会有一两老魔横飞而过,她们背后不足五十步,是大批燧宫邪魔;再算百步,是明如昼的中军位置;更别说向前百步,连界渊都有可能出现!
  计则君手心里掐了一把汗。
  她的心脏飞快跳动,紧张得都要从喉咙跳出胸膛,跳到外头来了。
  但紧张滋生兴奋,兴奋引出期待。
  她匍匐着,按照度惊弦的吩咐,来到了大地的穴眼之处,并静悄悄帮助其余女弟子一一分卧开来。
  她们只有一百人。
  但这一百人松散着,分列着,将燧宫的半个后军都包围了!
  当她再次伏在自己的位置的时候,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已经带上了一缕微笑,她只在想:
  这为度先生可真是神奇,从几天之前就能预测邪魔的动向,真让我们能不惊动任何一个邪魔,就潜伏到了他们背后。
  我的伏杀狩猎与其相比,简直像是小孩儿的过家家。
  她将手心按在地面,等待着那代表一切开始的震动从地底传来,心中还分一念惦记度惊弦,既佩服,又不服:
  难道幽陆上还真生而知之的智者?
  等我回去,一定要找他多聊一聊!
  言枕词已在起水之处等了一会。
  他拄剑立地,静静看着前方绿树。
  当圆日移动,绿树树下阴影偏转,言枕词掌心吐力,将剑向地底重重刺去!
  他的心神缠在剑上,与剑一道进入幽微黑暗的地底之中。
  向下,向下,向下。
  不知向到多下,他忽然感觉一股阴冷之气缠上心神。他放开心神,任由这股气息缠将上来,也在此时,静杳的心神听见潮汐之声,涛涛而来。
  就是现在!
  言枕词缠着这一道气息,自地底迅速朝地面游去。
  在他上升的过程中,一道又一道同样的气息自四面八方飞速游来,每一道气息加在他的心神之上,他的心神就更沉重一分,等到接近地表之时,本来轻若无物,可以瞬息千里的心神已经重于千斤,如负山峦。
  山峦之重不如言枕词脚步之坚!
  言枕词咬牙使心神回到身躯,归位刹那,巨浪之声凭空出现,言枕词双眼一睁,仿佛于青天白日之中看见无极巨浪,自天而下!
  那铺天盖地的巨浪虚影将人没顶,可没顶之后,人立原地,而巨浪无踪。
  这时,真正的滔滔水声自地底传来,继而,震动以他剑之所刺为圆心,四下辐散而去!
  燧宫众人还沉浸在杀戮攻伐的快感之中,而明如昼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他眉头微皱,上前两步,看向前方战场。
  他一眼扫向城墙,那残破的城墙竟直到现在还没有一处坍塌;他又一眼扫向墙底,今日似乎没有几个和尚跌落城头。
  他沉吟着,正欲上前,忽然天摇地动,山川皆颤,隆隆声响之中,燧宫众人一时惊慌,数位首领立刻四下弹压魔众,明如昼倏尔飞上天空,正欲寻找震动源头,却听却听嘈杂声音自背后传来!
  他循声看去,见百数落心斋女弟子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出现在自己的大军之后,她们手中的长剑均刺入地底,这时一声哔剥,大地如同镜面一样龟裂,并于眨眼坍塌下陷,只见黑暗一旋,那身处地裂之中的燧宫宫众除了部分可飞天者外,均被大地吞噬,彻底不见!
  佛国防线之上,僧众与燧宫众人一样惊魂未定。唯独慧意在事发的第一时间就朝度惊弦方向看去。
  这时间之内,度惊弦已经手中的草杆堆成了一座颤巍巍的大殿,方才震动让山川颤抖,众生歪斜,却偏偏不能摧毁这由草杆堆砌成的颤巍巍的房子。
  如今度惊弦放下最后一根草杆,再轻轻一吹。
  画栋坍塌,蓬草四飞。
  成了。


第112章 
  前方还在进攻; 后方却陷危机!
  若换了个人过来; 也许会在第一时间救援陷入危机的后方之人; 可于明如昼而言,他却在意识到自己步入陷进的那一刹那藏入光影之间,飞速前掠; 直掠至进攻的宫众之中,极目注视城墙上方的人群!
  两位佛国领袖,剑宫掌教; 落心斋斋主; 还有一个——
  城墙上传来了轻轻一“咦”。
  本与静疑女冠说话的晏真人心神一动,目光转至明如昼藏身方向; 拂尘一扫,飞剑直刺明如昼藏身之地!
  明如昼立即瞬身!
  光影无处不在; 方圆数里之内,他腾挪无有障碍; 不过一个动念。
  可饶是如此,晏真人突然一剑依旧叫他感觉寒锋迫体,内息翻涌!
  他刚刚闪身站定; 背后又传来一道女音。
  一瞬之前还在与晏真人说话的静疑女冠一瞬之后已出现明如昼背后; 她提掌相击,口中一句:“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这一掌恢弘,引得周围空间微有扭曲,露出了藏身光影的明如昼!
  眼看明如昼就要重伤当场; 面容平静的静疑女冠眼中却露出一丝惊异,下一瞬,志在必得的一掌击了个空。明如昼的身影化作虚影,自静疑女冠掌下逃脱!
  光的对面即是影。
  数天之前,界渊一朵暗色火焰,教会了明如昼影的力量。
  如今他正借这一力量,自两位掌教手下安然逃脱。
  这一刹生死临头,明如昼依旧从容自若。他闪回燧宫中军,脑海念念中回放的,不是晏真人及静疑女冠,反而是他方才所见的最后一人!
  燧宫征伐幽陆已久,正道若真有办法,早已出手。
  今日使燧宫吃亏的正是此人!
  那一刹那,他与此人四目相触,见其薄唇狭目,神色轻薄孤冷。
  此人是谁?
  他心中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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