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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劫-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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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看场中度惊弦,便见满目血腥之中,唯独他广袖长袍,不染点红。
  她的心胆在这一瞬间痛如撕裂,脑中荒诞的想法已被验证,仅余之事,便是叫使出如此毒计的人付出真正的代价!
  一道光直掠天空。
  一道影穿行间隙。
  计则君一剑起,锋芒动,妙音响,人化鸿!
  这一剑从心而出,凝聚着她有生以来最大的愤怒与最大的悲痛,剑招刚出,便势若奔雷疾同惊电,沿途剑宫弟子大惊失色,纷纷运招阻拦,却全不是这一剑的敌手!
  白虹无匹,将斩度惊弦一刻,又一道光亮起了!
  这一道光比白虹更明亮,更无匹,更迅疾,更霸道,它方才亮起已达度惊弦身侧,它方才轻啸已将计则君的剑芒一斩而断!
  此时此刻,可出此一招之人,唯有晏真人!
  晏真人一剑出,身连闪,已到绿竹渡上空。
  落心斋为晏真人所谋之地,度惊弦为晏真人所谋之人。
  地要平,人要夺,怎容他派弟子猖狂眼前!
  高手过招,瞬息足以定胜负。
  晏真人与静疑女冠过招之际,不惜大露空门也要救度惊弦一回,已叫静疑女冠将其目的全数窥破!
  这老道既是来报复落心斋,也是来夺度惊弦的!
  如此危机时刻,晏老道依旧这般重视度惊弦,莫非度惊弦还有我不知道的价值?不,是我利欲熏心,一叶障目了——
  遥想当日,言枕词急急询问度惊弦剑宫叛逆之事,遥想数日前计则君来见我,我还随口说度惊弦或许与剑宫叛逆有关!
  若剑宫叛逆一事真与度惊弦有关,那如今我落心斋阵法突兀失效一事,岂非也是度惊弦暗中作梗!
  诸多念头在她脑海来回盘旋,最终汇作洪流,成为宏大而不可抗拒的冥冥之音:
  翻手为云覆手雨,度惊弦此人若不为我所得,则绝不能活——
  她也一剑起。
  这一剑再无骇然声势。
  这一剑仅仅够快,仅仅够利。
  这一剑不过是其立心要杀度惊弦的明证!
  一剑天上来,分光为剑途!
  两大当世豪雄生死相搏,谁也不会落于下风,但若有人妄图在生死决斗之中再保护另外一个人,这足以预见的结局便不免使人嗟叹惋惜了。
  但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绝非性命。
  如今局势,可死不可退!
  晏真人不做犹豫,瞬身度惊弦身前,欲为度惊弦拦住静疑女冠的攻击。
  但当此之时,始终无视身旁杀戮的度惊弦却忽然出手。
  玉称出现,飞上半空,竟拦住了静疑女冠分光一剑!
  错愕,谁也未尝料到的错愕!
  转折,谁也未曾想到的转折!
  静疑女冠一剑被拦,本来做好重伤准备的晏真人展眼面对精气神全入攻击之中,毫无防备的敌首。
  他心念未动剑已动,一剑飞去,取敌头颅!
  青锋坠地,三尺血溅。
  场面眨眼翻覆,死寂如同瘟疫,染遍场中一切人。
  直至“哗啦”脆响,玉碎称断,在半空化作碎玉轻雨,纷扬落地,才将凝固及死寂一同打破。


第132章 
  一场战斗; 以意料不到的方式拉开帷幕; 又以意料不到的方式拉下帷幕。
  静疑女冠当着众弟子的面一死; 落心斋抵抗土崩瓦解,哪怕晏真人仅带了一百人过来更已伤亡过半,如今也不费吹灰之力; 便将这些女弟子如同绵羊一般驱赶。
  绿竹渡渐渐只剩下剑宫的人了。
  但所有落心斋活着的女弟子都走了,也还有一个人没有走。
  一道炙热的目光自静疑女冠身死之后便直直盯在晏真人身上,仇恨已化火焰; 甚至将皮肤烧灼。
  晏真人集中度惊弦身上的注意也不免分散一瞬。
  他看向目光递来的方向; 认出了这是常常跟在静疑女冠身旁的计则君。
  计则君剑芒被晏真人斩断,已身受重伤。如今她一手按剑; 一手按住静疑女冠落下的尸身,尽管没有贸然动手; 其眼中动手的决心与怨愤也绝不容忽视。
  我应该斩草除根。
  晏真人想,他走向计则君。
  若今日将她放走; 也许数十年后,我剑宫会因之而再蒙灾劫。
  但也或许……不用我动手,她就要死了。
  她这年龄; 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啊。
  晏真人走向计则君的步伐逐渐慢了; 他心中一时恻然,一时茫然。
  也是这一时刻,他的念头和静疑女冠在大庆时候闪过的一念完全重叠了:
  自我幼年,有天闻明炎之灾;自我如今,有界渊之灾;自我往后; 更未知有何灾劫。
  也不知这未知而起的灾劫,何时是个尽头?
  也许这纷纷灾劫,总也没有个尽头!
  他只距离计则君三步。
  他心中一念疲惫,疲惫叫杀意也平息了。他停了脚步,改变了注意,对计则君说:“我手中有静疑和燧宫勾结杀害剑宫弟子的证据。回剑宫之后便会公布天下。静疑做出此事,必然身败名裂。你……好自为之。”
  年轻女子眼中火焰猛然一蹿,其后到底燎原还是灰灭,晏真人已经不再关注了。
  他带来的弟子将其驱赶,他则走到度惊弦身前。
  千钧一发,此人以玉称拦住静疑,救我一遭。
  虽则静疑当时正要杀他,可我保他也为杀他,故此等救命之恩,我不能不认。
  但哪怕如此,我还是要杀他。
  度惊弦必须得死,他有燧族血脉。
  度惊弦必须得死,他乃师叔战胜界渊的关键。
  度惊弦必须得死……
  晏真人在心中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每一遍重复,他杀度惊弦的决心就更盛三分,他是为正邪之战,天下苍生而杀度惊弦!
  可是在这一遍遍的重复之中,连主人也没有发现,心中阴暗一角同在重复:
  翟玉山叛逆究竟与度惊弦是否有关?……翟玉山叛逆究竟与度惊弦是否有关?……
  循环之中,如鲠在喉,如刺在心,动之则疼。
  可度惊弦毕竟救我一命。
  这位剑宫掌教、正道魁首并非假仁假义之辈,终究绕不过心中的裂隙。也许在内心深处,他也知道所谓为“正邪之战”、“正道苍生”而杀一个并没有被定罪的同伴,实不是什么光彩照人的事情。
  所以在这一时刻,他另辟蹊径,想道:
  度惊弦救我一命,我还他一命也罢。
  正邪战局之后,无论结果如何,我将剑宫安排妥当,便可了此残生了!
  晏真人心中最后一丝迷惘终于消散。
  他内心再一次重复,这一次,绝无迟疑,绝无动摇:
  度惊弦必须死!
  晏真人下定了决心,转眼看向度惊弦。
  度惊弦已经等得很久了,他微微有点不耐烦,任何人在早知结局必然如此,却还非要一再等待的时候,他都难免有些不耐烦。
  如今晏真人终于做出决定,他也发出一声“结束”喟叹:
  “你已决定,那就走吧。”
  他站起来,漫不经心掸掸衣袖,一点火种自他指尖落到稻草丛中,轰然一下,将整个场地,一切玩偶,尽数席卷!
  大火烧了两三个呼吸。
  两三个呼吸之后,大火散去,眼前只剩灰烬。
  度惊弦越过晏真人,当先向外走去。
  他的身后,又是一阵天风席卷,厚厚灰烬也散它个天地茫茫,一干二净!
  一路无话,一路北上。
  当晏真人带着度惊弦回到剑宫之时,月夜幽寂,距离言枕词与界渊的决战只剩一日了,只等太阳跃出云层,决战即刻开始!
  晏真人一刻不敢耽搁,立刻带着度惊弦前往他布置好的地方。
  那是一处极大的池子。
  池子依秘法所说时辰、方位打造完成,引入地脉之水注入池中,又穷搜剑宫库存的天外陨铁,黑金玉矿,以造锁龙链,镇魂盘,以存燧血魂魄!
  到了池前,晏真人还未说话,度惊弦已经道:“刀呢?”他又嫌弃道,“算了,剑宫八成没有刀,剑也可以。”
  晏真人一时也陷入迷惘,觉得事情的走向和自己所想的完全不对:“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度惊弦轻嘲道:“看这模样,不是要我的命,难道是请我来喝茶?”
  晏真人:“你……竟无什么话想说吗?”
  度惊弦一时大笑。
  快意大笑传遍山巅,完全打破了他素日以来的冰冷形象。
  度惊弦道:“我欲杀界渊,你所作所为也为杀界渊,时至今日,我还有什么好说?我说了又能改变什么?”
  晏真人一时静默。
  此后他轻声道:“不得已之事,不得已为之,我杀先生,也愿为先生赔命。”
  度惊弦再一次轻笑出声。
  他的轻笑不带什么情感,他只是说:
  “你与我赔命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到底是死了啊——”
  度惊弦将手一招,招来晏真人身上佩剑,抖开剑鞘,提着长剑,信步向前走去,一步一步,入了池中。
  地脉之水漫过腰际。
  度惊弦苍白的脸色越发苍白。
  他轻轻松松地站着,横剑在颈,手腕一划,如此轻巧,如此简单。
  什么禁锢魂魄对抗界渊,全是假的,他随手编来骗小孩而已,一如过去的天书。
  奈何天书能叫无数人趋之若鹜,一本杂记也可使剑宫掌教深信不疑。
  阿词啊……
  我知道在你的期待之中,不论你与我谁输谁赢,“度惊弦”都能留下,逍遥度日。
  可惜并非我要“度惊弦”死亡,而是正道非要“度惊弦”死亡。
  但如此结果,又有何不能窥破之处?无非你为情所阻,双眼蒙障。
  度惊弦神机妙算,谓身怀璧玉。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幽陆物华天宝,妖娆婀娜,更引群雄逐鹿,纷争不尽。
  怀璧之罪,逐鹿之心,岂独存邪道之中?
  夺璧之人,夺宝之欲,岂止于剑宫掌教、落心斋主?
  众生上台,分站正邪,闹它锣鼓喧天、红绸绿缎,无非如此,哈——
  那颈上剑光一闪,一身热血,全洒冷池。
  作者有话要说:
  为官的 家业凋零
  富贵的 金银散尽
  有恩的 死里逃生
  无情的 分明报应
  欠命的 命已还
  欠泪的泪已尽
  冤冤相报实非轻 分离聚合皆前定
  欲知命短问前生 老来富贵也真侥幸
  看破的 遁入空门
  痴迷的 枉送了性命
  好一似食尽鸟投林 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红楼梦》


第133章 
  宫殿深深。
  深深宫殿之中; 侧靠的人突然前倾; “唔”了一声; 一口猩红全落在地上!
  分身于地脉水中毁去,主体同时受到阴寒之伤。
  也是同一刹那,界渊体内力量平衡被打破; 原本静静蛰伏他体内的一股能量忽而躁动,黑雾开始源源不绝的自他体内溢出,翻涌流动于他身周。
  慢慢的; 黑雾越聚越多; 置身其中的界渊渐渐不能被看清,一枚巨大的黑茧出现在了界渊原本所坐的位置上; 并还在不停地向外探出如触手一般的黑色丝絮,横过殿宇; 往门窗方向一路飘去。
  这些丝缕马上就要碰触到自门窗缝隙里透来的光亮了!
  它们的摆动更为剧烈一些,速度更为快捷一些; 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这点光芒,好从这华丽而冰冷的监牢中逃脱出去!
  但这时候,一只手从黑茧中探了出来。
  似刀雕; 有玉美; 与周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它在探出之际就向下一合,如同抓一块布捏一张纸那样抓住了黑雾。
  黑雾在此时剧烈翻涌,抽搐挣扎,如同完全活了过来似的对抗着自它内部探出来的手!
  它汇聚所有力量,涌出更多的雾气; 无所不用其极地修补着大茧的裂口。
  可这并无意义。
  在第一只手握住黑雾的同时,第二只手也探了出来。
  两只手同时抓住黑雾,各自用力,彻底将黑雾撕开!
  挣扎的黑雾霎时分崩。
  黑雾之后,界渊那张犹带三分厌倦的面孔露了出来。
  他靠在椅背上,自言自语嫌弃道:“不听话的东西……算了,到底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听话就不听话吧,反正这玩意白送我我也不要……”
  几乎就踩在界渊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大殿之外,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大人——”
  “魔主可在?言枕词今日依约前来!”
  前者响在殿外,后者响在殿外,响在天际,还响在众生耳中!
  随着这一道声音,窗棂上隐隐浮动的黯蓝光芒如同一层薄纱,被手抽去,一束极亮的光芒自天降下,跃上窗台,跃入殿中,跃至界渊膝头一点!
  暖意袭身,界渊蓦然而笑。
  做了许多,等了许久,最终结局,就在今日了!
  暗沉沉的大殿之外,天地已亮,幽陆无穷大,骄阳大无穷。
  大而无穷的骄阳之下,雪停雨息,天高气爽,有雁南飞。
  燧宫大营之外,密宗盘踞西向,佛国分占北方,大庆列兵南境,幽陆群雄,四面齐来,汇聚一堂。
  天虽高远,人而密集。
  云虽舒意,马则嘶鸣!
  如今大兵过境,正邪对峙,战凌云霄,气冲牛斗,胜者将成千古王,败者必为土下骸!
  局势紧绷,一点既燃。
  但火星迟迟没有落下,两方至今按兵不动,只为等待一个还未出现的人!
  忽听一声闷响,两扇闭合大门分开,一道烈红人影自中而出。
  这一身比血更艳的红,便是最后一道只能由其点下的火!
  界渊自宫殿踏出,手未抬,足未动,人已拔地而起,惊鸿之势,势可追日!
  同一时间,正道方面,言枕词紧随而上,一前一后两道虹光在天际一掠而过,便消失云层之间!
  地面之上,由一声不知是谁发出的呐喊,号角吹响!
  明如昼将手中之灯抛向天空,霎时,明灯悬于半空,放出万丈毫光,成为了地上取代天阳的新光源!
  天日已落地,魔主将代之!
  明灯之下,魔众倾巢而出,杀向四方!
  南境之中,圣后扬手。
  “咚咚咚咚咚——”
  战鼓新擂,长刀出鞘,此战雪仇,此战扬名,有死,无退!
  北方之中,两位首座站于人前。
  他们高宣佛号,无惧无怖,步步向前。
  地藏菩萨弘誓愿: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西向之中,无智跏趺在地,喃喃念教内密经。
  密经之下,教众痛觉尽失,遗忘恐惧,个个向前,再不回头!
  释尊含笑,黑佛端坐。
  还有更为遥远的地方。
  世家之中,已经围城围了数月的游不乐与聂经纶不愿再受制界渊,抓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亲身披坚执锐,带领所有力量,破釜沉舟,再朝中都进攻!
  大庆之中,开平侯万世侯也知此乃最终之战,他们坚信界渊必然得胜,为自己为燧宫,在圣后带人马离开之后,便悍然发动与奉天、承运二侯的战争,自封地千里奔袭,往西京而去!
  一层云下,战火遍烧幽陆。
  一层云上,两人决战生死!
  天风呼啸过耳,烈阳探手可得。
  云端之上,两道身影频闪频现,一瞬相接既过招万千!
  交手之际,劲气四溢,云海随之翻涌,涛涛白云如滚滚浪花,升腾旋飞,将两人遮没,又在下一瞬为掌击散,为剑划分,使两道身影重现世间,再傲天地!
  白云不尽,掌剑无穷。
  话已说完,事也做完。
  而今一战,尽出绝学,尽享其乐,生死无怨尤!
  明剑开天地,陈锋再出鞘,言枕词手持剑,剑随人,人如剑,剑如人!
  他起手之初便是毕生绝学,他一招一式,绝无留手!
  剑宫血火重现脑海,众生呼喊响在耳畔,幽陆烽火点燃视野。
  一幕幕一声声一场场。
  全作鞭笞,鞭他前行。
  言枕词一剑向前,人分云海剑分敌!
  一剑如光至。
  界渊将手一探,握光于掌。
  无形的光在他掌中浑若有形,光晕在握,碎如片羽。
  一剑碎,他旋步,拂袖。
  那高飞而来的仙鹤被掌劲重重击飞,哀鸣落下。
  眨眼掌回。
  亦是眨眼之间,言枕词没入云海,四下不见!
  当其四面一望寥廓的时候,突然一道光芒夹杂在万丈金芒之中,越往下落越为耀眼,及至面前,如大日坠天,言枕词掷剑上天,贯阳而下!
  招招是杀敌,式式可致命。
  界渊与其交手之际,唇角含三分笑意。
  一幕幕一声声一场场。
  属于两人的过去在脑中闪现,对方的话音犹在耳畔,而爱人的容颜正在眼前。
  这真是一场叫人十分享受万分满意的战斗。
  无论从何种方面来说。
  他大袖再卷,卷日入怀,旋火而出!
  烈焰欲将一切焚毁!
  云天之上战端激烈,云天之下,燧宫与四方来敌一拉战端,战局便入白热化!
  大营之外,战声遍野,参与战斗的燧宫宫众与三家人马全都舍生忘死,向前杀敌,一步一血印,一步一新尸,举目四顾,死人怒视敌众,活人再挥刀剑!
  一道由尸体堆出的道路贯穿了大庆中军。
  一笑之人身旁十三近卫损失泰半,如今只余一二人,随他直冲圣后座驾!
  一轮刀阵,左方近卫兵刃碎裂,不惧不退,在利刃之下化为肉泥。
  一轮箭阵,右方近卫以身当盾,尽接利箭,死后兀自站立!
  有此二人相助,一笑之人终于冲到圣后面前了!
  疯狂的笑声在大庆中心响起,他手持兵刃,直取圣后,可就是这个时候,一柄枪如毒蛇一般自旁刺出。
  一笑之人若杀圣后,此枪杀他。
  一笑之人若挡此枪,圣后安稳。
  电光石火,一笑之人不闪不避,任长枪贯体,兵刃直袭圣后脖颈。
  为主舍身之辈,岂独存正道之中!
  沉重脚步,引得地颤人抖。
  血腥巨斧,收割无数性命。
  剑宫之中,他未得度惊弦头颅,已引得众人轻蔑,如今他必得佛国首座头颅,方可一雪前耻。
  佛国大阵之中,战狂宛如杀神降世,巨斧横扫,左右全无一合之敌,直到人群之中,两条大锁一左一右抛到他的身上!
  手脚被缠,巨斧被困。
  无数兵刃伺机落在他的身上脸上,剜去他的眼睛,割掉他的耳朵,失明失聪,世界霎时黑暗,可玄功还在,四肢还在,他奋起手臂,巨斧一点一点的抬起,他最终狂吼一声——
  黑佛明亮的双目凛凛看向前方。
  无智闭合的眼皮微微颤抖:“故人既来,何不现身?”
  来人现了身。
  他自黑佛背后现身。
  现身的一刹那,正是将灯光打入佛中的那一瞬间!
  这一瞬之间,黑佛吞噬光点,身形扭曲,无声嘶吼。
  无智低语:“点夜繁灯似携怒而来——”
  明如昼自光影中出现,他道:“释尊背信弃义,反站在正道那边,我不该愤怒吗?”
  无智低笑:“魔也在乎信义吗?”
  明如昼回答:“并不在意。他们只会,以血回应——”
  杀杀杀!杀不尽的尸山与血海!
  战战战!战不完的意气和野心!
  血海尸山之中,野心意气环绕,刀十三手按金刀,伏在战场之中,耐心等待。
  人们总是忘记,孤狼虽然狂傲,也善蛰伏。
  云端太高,他暂且飞不上去,便将目光定在云端之下最能攀天梯的那一人!
  点夜繁灯明如昼!
  日月交替,斗转星移。
  两人一战数日,日阳灼灼,夜月森森,天风寒苦,掌剑夺命!
  不可有一丝停顿,不可有一丝迟疑,不可有一丝破绽!
  奋起余力,余力也至强弩之末;聚精会神,精神也达紧绷之极!
  乌云忽而将月隐。
  隐月之际,天地浑黑。
  一霎天象变化,使两人算好招式出现一丝破绽。
  变化之中,破绽之下,强者至强,不思闪躲回护,全欲取敌性命!
  一掌至强,因其本为至强之人!
  一剑无回,因其决心杀敌剑下!
  掌剑交错。
  言枕词手中剑贯穿界渊胸膛,界渊的手也夺言枕词脖颈。
  这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一局曾是言枕词想过的最好结局。
  但那只手没有取言枕词的性命。
  从极快至骤停,也不过一瞬间事。
  那只手停下,自言枕词脖颈上轻轻拂过,又点了点他的眉眼。
  像爱人般温柔,就是爱人的温柔!
  而后,一声戏谑之笑响了起来:
  “镜留君,胜负已分,而今你可再三百年威名不坠了。”
  这只手移开了。
  言枕词对上界渊的眼。
  那双漆黑幽深的瞳孔之中,泰半平静,少许爱意,一丝缱绻。
  渐渐的,这眼又与他最初所见的原音流的眼睛重合了。
  带着一点点狡黠,一点点微笑,一点点狐狸似地得意。
  这刹那间,于战斗之中摒弃的情感与记忆再如潮水回归,言枕词的手与唇一同颤抖。
  界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握住言枕词的手,压下对方手上的颤抖,继而收回,握住贯穿胸口的宝剑,两步后退,使这剑再从伤口拔出。
  大片大片的血涌出他的指缝,染红他的衣襟,落在他的脚下。
  这位仿佛永不会败的魔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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