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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又回来啦-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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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于歌率先下了马车,在下头催了三遍,燕秦还是窝在马车里不肯下去,直到摄政王探进半截身子,压低声音道:“臣不介意待会把陛下抱下马车。”
  燕秦是不信摄政王会这么明目张胆,但看着摄政王的眼睛,他居然还真的不敢赌。毕竟摄政王连把握朝政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种事情也只需要脸皮厚点。
  燕秦自认为自己的脸皮还没有那么厚,他冷漠地看了摄政王一眼,然后一声不吭地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之后,他倒没有继续磨蹭,横竖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现在的时辰还早,他再磨蹭也磨蹭不出花来,还不如早点应对,等到学会了凫水,摄政王就可以有多远滚多远了。
  抱着这样的态度,燕秦进去之后,就一鼓作气地脱掉了自己的外衣,仅着一条亵裤,下了最大的那个温泉池。
  池水不深,而且因为是温泉的缘故,并不像湖水之类的那么清澈,而是有些浑浊,反倒很好的遮掩了他的身体。
  他趴在温泉池的边沿,然后开口说:“好了,摄政王这会可以教导孤了吧。”
  小皇帝今天的这副样子,倒确实有点像一年半前,他刚登基的那一会。这几日以来,燕于歌虽然没有整日同小皇帝腻在一块,但一点也没少关注燕秦的动静。
  伺候着皇帝长大的常笑对这个主子是颇为信任,而且十分的肯定这是失去了部分记忆的小主子,他心中对小皇帝的话其实已经信了七八成。
  他看着池水中泡着的小皇帝,对方的脸颊被热气腾腾的温泉水熏得红扑扑的,看起来唇红齿白,因为生气的缘故,那双比大多数人都要黑的眼睛亮亮的,还多了几分少年人的生机活力。
  青年的唇角含了一抹柔和笑意,伸手便要去解自己衣袍上的金丝盘扣。
  燕秦忙出声喊停:“等一下,你不是要教孤凫水吗?在岸上教就可以了,你解扣子作甚?!”
  怎么看,都觉得摄政王不怀好意。
  燕于歌却答的一本正经:“陛下不会凫水,臣自然要下场亲自教,而且池水当中看得又不清楚,陛下别想太多。”
  他这话,说的好像是燕秦自己想太多一样。燕秦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只想对着不要脸的摄政王呸三声,他虽然只在皇位上做了十年的皇帝,但这十年也够他见识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了,摄政王真是不要脸,睁着眼说瞎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现在这样的自己不大好,应对不要脸的人,要是一味的回避和害羞,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想要让对方吃瘪,那就是表现得比对方脸皮更厚。
  思及此处,他改变了策略,也不刻意避开了,就用一种十分冷静的表情看着摄政王白皙修长的手指解开衣服上的扣子,然后手指划过精致的锁骨,再一点点地把衣服脱下来。
  在摄政王脱衣服的过程当中,他就用相当坦荡的眼神打量着对方的身体,嗯,个子比现在的自己高一个脑袋。
  不过不要紧,他现在才登基一年,也就说才十五,现在才春天,等到冬日的时候,他就只比摄政王矮半个脑袋,等到他十七,他就能比摄政王还高。
  嗯……肤色的话,很白,然后比自己看起来健康那么一点。燕秦低下头看了下自己的胳膊,他在练武场上待的时间不够,平日里又总穿着遮挡全身的龙袍,夏日里也会去阴凉的避暑山庄,肤色自然苍白一些。
  也不要紧,大燕以白为美,他比摄政王白了那么一点点,还是他强。
  至于肌肉这种东西,燕秦看了看摄政王轮廓分明的八块腹肌,再低头看了看浸泡在水中自己的小腹——嗯……没有赘肉,非常完美平坦的一块腹肌,这昭示着大燕江山就是铁桶一块,不会分离,寓意比摄政王的强太多了。
  摄政王已经脱完了上衣,然后又扒掉了裤子,虽然亵裤很宽松,但外人多多少少还是能够通过轮廓来估量的它的分量。
  这是关于男人尊严的地方,几乎男人凑在一起,就会忍不住比较大小。
  燕秦看了摄政王的下半身好一会,然后又低下头来看了下自己,嗯……现在没什么好比的,他还有的长,十五岁到十七岁的这两年,他长得可不仅仅是个头而已。
  回忆了一下自己成年后的份量,他脸上不自觉露出了一个隐秘的微笑,看着摄政王的目光也越发的坦荡大方。
  燕于歌还真没有料到小皇帝会是这个反应,他笑了笑:“陛下觉得如何?”
  如果能预知未来的话,他绝对不会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来,因为想开了的小皇帝很快回了令他几乎内伤的四个字:“不过如此。”
  一个比自己矮,比自己瘦小的小皇帝居然说出这样的评价,而且看对方的眼神,还是真心实意地这么想的,这下子轮到摄政王不吭声了。
  他敛了面上笑意,把身子也浸在了温泉之中。今日他当真是来教皇帝凫水的,毕竟先前小皇帝溺水,就来了这么一遭,虽说昏迷的主要原因是磕到了脑袋,但多学一门手段,总没有坏处。
  不过先前的四字评价还是伤害了他的心,在接下来的教导过程当中,他表现得极其严厉,批判起小皇帝来也丝毫不留情面:“脚拍起来,起来,你的脚和胳膊上是绑了秤砣不成?!”
  “吸一口气,再憋气,一放手你就吐泡泡下沉,你当自己是金鱼还是鲤鱼?”
  “陛下,你今儿个是十五,不是五岁,温泉池的高度不到您的腰腹,你那两条腿一蹬,自己就站起来,别拽着我的胳膊不撒手!”
  摄政王还挺凶的,不过全程并没有乱动手动脚,燕秦反倒放下心来,当着把对方当成了一个教自己凫水的教习。
  他在凫水方面可能真的没有什么天赋,像骑射之类的,他几乎是教习点拨几下就很快上手,但是在水中,他的手脚总是放不开,而且学憋气的时候,他还呛了几口水。
  温泉池的水滋味可好不到哪里去,本来就在吃苦头,还有被严厉地斥责,学到中途的时候,燕秦甚至萌生出不学的念头。
  不过理智还是阻止了他放弃:摄政王可是说过了,他学会之后,今天就到此为止,要是他今儿个因为怕吃苦放弃了,接下来岂不是要花更多时间同摄政王耗。
  为了美好的没有摄政王的将来,燕秦咬咬牙,忍了!大概在水中扑腾了小半个时辰,燕秦扑棱的动作有那么点像话了,严厉的凫水教习总算是喊了停:“先歇一歇,待会继续。”
  燕秦总算是歇了口气,趴在池子边上,感觉浑身酸软。
  他趴着趴着,一双手便从身后搭上了他的肩头。


第73章 
  池子里就他们两人,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出来把手搭在他肩头的人是谁,先前摄政王教他凫水的时候很严厉很用心,燕秦一时间懈怠,忘了对方对自己的不轨之心。
  他一时间汗毛倒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紧接着,他意识到了自己是用后背对着摄政王的,现在的这个姿势实在是有些危险,便猛地一下地转过身来,做出防御的姿态。
  温泉池边沿部分是特地堆砌地有些凹凸不平,就是避免人从温泉池下来的时候,站不稳摔到,但燕秦转身的姿势太猛了,还是不小心滑了一跤,一屁股敦跌坐在池底。
  好在这是温泉池,最深的池中心,也只能没过燕秦肩头的位置,池边沿就更浅一些,堪堪能没过他的心脏处。燕秦跌跤的时候溅起一大通水花,好在没呛到水,就是摔得挺疼的。
  小皇帝的动作逗笑了燕于歌,他靠近了一些,双手分别撑在燕秦肩膀两侧的池壁上,低下头来,略带促狭道:“陛下这么着急投怀送抱?”
  燕秦的容色染上几分恼意,他也知道说摄政王自重之类的话对眼前这个男人来说,怕是起不到什么作用。趁着摄政王放松了警惕,他伸出手猛地一推,愣是凭借着一股子蛮劲把摄政王推到在池水当中,这下子两个人都狼狈地跌坐在地,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了。
  看着因为不设防被自己推倒的摄政王,燕秦脸上却无半点笑意:“摄政王既然如此断定孤是什么孤魂野鬼,又缘何对孤如此亲近?还是摄政王随便是个男人都可以凑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孤真替失去记忆之前的自己感到悲哀。”
  说完这几句话,他便神色冷漠地起了身,也没有特意避讳什么,用宫侍叠放在旁侧的浴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又换好衣物:“天底下会凫水的人多的是,摄政王何必浪费那么宝贵的时间在孤的身上,给孤三日的时间,孤定然能够学会凫水,就不劳摄政王担心了。”
  燕秦背对着摄政王说完这些话,神色又有几分愣怔,因为他记忆里,他一直是逼着摄政王的,便是生气,也是自己忍着,忍到自己憋出病来,但好像自从自己醒来之后,就没有那么惧怕摄政王了,也敢把自己内心真实想法说出来了。
  可就算是自己性格变得直接了许多,也不该眼瞎的看上摄政王啊。除了脸能看,身材还行,聪明一点,摄政王也没有什么别的优点。
  对他来说,理想的伴侣应当是聪明一点,但是不要太聪明的,可以不要是国色天香,看得顺眼就行,性格温和体贴,懂得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而且一定要对他专一才行。
  按照这个标准来看,摄政王真的没有一条搭边的。不不不,他绝对不可能这么眼瞎的,肯定是燕于歌在骗他。
  燕秦自我安慰了一番,抬起脚来,便要往外头走。然而他一抬头,就发现先前还在池水中的摄政王已经穿好衣物堵在了他的面前。
  燕于歌不是那种特别壮硕的身材,穿上衣服之后,甚至显得有点瘦削,但这么站在那里,谁也不能忽视他的存在。
  路这么宽,有人堵着了,还不能往别的方向走么。燕秦沉着一张脸,扭头就往右侧走,结果某人就仗着腿比他长,稳稳当当地又堵在他的前面。
  燕于歌柔和了语气,做出哄人的姿态:“生气了?”
  燕秦看了他一眼,神色依旧十分冷漠:“不,孤方才只是在通知你罢了,摄政王没有什么地方值得让孤生气的。”
  燕于歌换了个称呼,情真意切地道:“我相信你是陛下,不是什么孤魂野鬼。”
  现在的小皇帝发怒起来的样子同先前几乎是一模一样,不,还是有些区别,对方看他的神色是当真冷漠的很,这或许同他失去的那段记忆有很大的关系。
  “摄政王今日不还说,觉得孤是什么魑魅魍魉么,现在又改口了?”燕秦要是把全身的刺都竖起来,扎人还是挺疼的。他本来就不是温暖别人的小太阳的性格,所表现出来的乐观向上的一面,也是因为经历得太多,只能通过自我安慰来开解。
  “那是因为通过近距离的接触,我确认了你的的确确就是陛下。”
  “呵。”燕秦又道,“可孤记得,前些时日,摄政王说要一个月才能确认不是吗?孤是真不知道,你的哪句话能信,怕是先前王叔同孤有过肌肤之亲的话,也是你编撰出来的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燕秦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摄政王的眼睛,试图从对方微末的表情变化中分辩出事情的真假。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燕于歌只微微一愣,没有表现出半点心虚,反倒还说了一些叫他更心烦意乱的话:“我同陛下的关系,又何须一个月之久,我之所以说一个月,不过是因为在生气罢了。”
  燕秦奇道:“这话由摄政王说来便十分叫人觉着可笑了,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明明处处被压制的是他,处处被人堵的也是他,他还没说自己生气呢,摄政王反倒好意思倒打一耙了。
  燕于歌看着头发还在滴水的小皇帝,本来想伸出手替他擦一擦,又缩回手来:“若是同陛下情投意合的人落了水,结果醒来,便对守着他许久的情人冷脸一对,说忘却了一切的过往,陛下觉得,你会不会生气呢?”
  不等小皇帝辩驳,他又语气幽幽地道:“陛下落了水,臣第一时间便赶到了太医院,心急如焚地等着陛下醒来,还要担心旁人看出什么来,结果陛下一醒来,却叫我滚远一些,这教我如何不心寒。”
  燕秦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摄政王的这些话咋一听,还有那么点道理。若是他有个共同经历了许多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恋人,结果对方翻脸就不认人,他也绝对不可能无动于衷。
  可这个的前提是,他得是同摄政王情投意合才行。燕秦还是觉得别扭,他还是坚信自己不会喜欢上男人,即便是喜欢,也应该喜欢常笑口中所说的那个独孤柳那样的。
  这么想着,他也当真就这么说出口来:“若事实当真如此,孤自然会生气,但前提是,这是事实。”
  燕于歌反问他:“那陛下又如何知道,这并非事实呢?你醒来之后,便对我说,你失去了记忆,一年半的记忆,足够发生许多事情了……燕秦。”
  这段话的最后,他还改了口,直呼了燕秦的名讳。
  作为皇帝,燕秦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机会被人叫名字的,小的时候,宫仆喊他三皇子,甚少见到他的父皇见到他会喊他的小名,后来他做了太子,所有人都称他为太子殿下,连着他那父皇,也开始太子太子的喊他。再后来,燕秦就成了皇帝,更加没有人会喊他的大名。
  突然听到自己的大名,还是由摄政王用一种略显缠绵悱恻的语气念出来,燕秦的神色顿时变得十分古怪。
  望着摄政王信誓旦旦的样子,他不由得对自己产生了几分怀疑,他所以为的真相,就一定是真相吗?
  在先太子没有死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会这么重,一夕之间,他从一个本可以无忧的皇子成了大燕江山未来的继承人,而先皇的骤然离世,又把他推向了另外一个尴尬的境界。
  在没有做太子之前,他也并不是那种总喜欢往坏方面想的性格,而在做皇帝之前,他对燕于歌并无恶感,甚至因为那些传闻还带了几分崇拜,只是在登基之后,摄政王篡权的行为,招惹了他的厌恶。
  利益冲突如此,他自然对摄政王越来越厌烦憎恨。可实际上算起来,从无感到极端的厌恶,也不过用了几个月的时间,而按照摄政王所言,从登基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一年半的时间。
  一年半,并不是不可能让他从讨厌到喜欢上一个人,但也只是有可能,在睁眼成为这个世界的燕秦之前,他还过着日日咯血的日子,按照常笑所言可以得知,自己是从登基的那一日开始不一样的,即便是重来一次,他也不至于改变的那么快。
  燕秦抬起头:“摄政王既然已经确定,孤不是孤魂野鬼,那孤是不是也可以要求你,证明你所言不虚”
  燕于歌点头:“当然可以,不过陛下想如何证明?我们之间的许多事情,常笑并不知情。”
  燕秦握紧了拳,虽然他丢失了记忆但身体不会骗人。他向前一步,把摄政王的后脑勺压下来,然后亲了对方一口。


第74章 
  由于心中存疑,燕秦亲的只是摄政王的脸颊,并不是对方的嘴唇,亲完之后,他擦了擦嘴,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暂时还不想呕吐,但也完全没有什么砰然心动的感觉,就很平淡,有点像是自己亲了自己的手背一口,脸颊嘛,比手背多一点肉,软和一点,其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怎么还是有种感觉摄政王在骗人呢,不过如果自己真的对对方很是厌恶的话,即便是亲脸颊也应该会想吐才是,所对方说的话也不一定是假的。可自己以前也没有亲过别的男人,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接受能力高呢。
  燕秦有点纠结,然后就抬头看了下摄政王。结果发现青年还保持着先前那个姿势,看起来有点呆愣愣的。
  真发生了肌肤之亲的人,会因为这么一个亲在脸颊上的吻惊住,真当他没有看过情爱话本呢。燕秦皱起眉来,往后退了两步,打算趁着摄政王没有注意,赶紧从华清宫离开。
  结果他一动,对方便从那种状态中惊醒过来,然后揽住了他的腰,低下头来,也在他的脸颊上重重地啾了一口:“礼尚往来,陛下。”
  虽然很想,但燕于歌没敢亲在嘴上,他怕过了头,万一小皇帝真吐了怎么办。但再怕,心中还是难掩兴奋,情不自禁,便给了对方同样的回礼。
  但很显然,燕秦并不认为这是个回礼,灾难还差不多。他被摄政王的突然袭击搞蒙了一下,等着摄政王把他松开,赶紧用手擦了擦脸颊上的口水,表情显得很有几分嫌弃。
  燕于歌现在的心情很好,伸手揉了揉皇帝的脑袋:“春日尚凉,我替陛下擦擦头发吧。”
  这说起来,还是小皇帝第一次主动地回应他,虽然是在失忆的情况下,但他现在的情绪还是很激动,就很想找点事情做,想多亲亲搂搂抱抱摸摸,好安抚一下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说完了,他也不等燕秦拒绝,拿了在池边上放着的干净毛巾,裹着燕秦的长发,一点点地给他擦干。
  可惜他并没有那些武侠话本里叫做内力的东西,不然的话,直接用内力给燕秦蒸干,指不定还能收获小皇帝艳羡崇拜的眼神。
  他心里雀跃得不得了,一瞬间的工夫,脑海里就闪过许多个念头。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方才燕秦生气的时候说了,要找别人教他凫水,这怎么能行。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专注地盯着小皇帝看:“陛下的凫水,只能由我来教。”
  教凫水,肯定是不能穿着裹住全身的衣服的,不然的话,衣服泡在水里全湿透了,还特别沉。尽管温泉池的水并不那么清澈,整个人身子沉下去,看不了那么清楚。
  可小皇帝脱掉衣服下温泉池的时候,不就被别人看光了,而且教凫水的话,难免会有肢体间的触碰。
  他完全不能够忍受另外一个人对燕秦做这样的事情,男人不行,小皇帝名义上的那些女人也不行。
  先前自己还说了不要摄政王教的话,要是摄政王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他的面子往哪里放,燕秦想也不想地否决说:“不成,你要还是像今日这样对孤动手动脚怎么办?”
  燕于歌沉默了半晌,然后说:“是陛下先对臣动手动脚再动口的。”
  他可没有先凑上去亲小皇帝一口。
  这一点燕秦就不能认了:“先前孤休息的时候,搁在孤肩膀上的,难道是水鬼的手不成?”
  明明是摄政王再三来招惹他,怎么说的好像都是他主动的。
  说起来,燕秦会主动,还是因为自己言语上的误导。既然得了便宜,燕于歌也不再卖乖,他退后一步:“陛下要是不想学,那就先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再学,我也不逼你,但绝不能找别的男人学。”
  燕秦看他的眼神就很微妙:“王叔你是断袖,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断袖好不好。”
  燕于歌愣了下:“陛下方才叫我什么?”
  这还是这几日来,燕秦头一回喊他王叔,以前的时候他还不觉得这个称呼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自从小皇帝落了水,没了以前的记忆,他顿时就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同。
  失了记忆的小皇帝只会叫他摄政王,冷冰冰的,透着陌生和疏离,而以前的小皇帝口中的“王叔”,总是带着几分亲昵。
  燕秦也跟着愣在原地,他刚刚的一声王叔,确实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而且听起来还带着一股子亲热劲,就是让人一听,就觉得他同喊的这个人很熟。
  当然了,他咯血躺着床上那会,也不能说同摄政王不熟,毕竟耗了十年,就算想避开,整日也得在朝堂上见。
  但那种熟和方才他喊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至少在他的记忆里,他是不会这么喊摄政王的。
  趁着燕秦愣神,燕于歌趁热打铁:“我先前就说过了,陛下和我之间,并非你醒来的时候想的那么糟糕。”
  他露出一副略带哀怨的表情:“陛下出事的那一日,我们两个本来是一同用膳,但是宫人过来,说白昭仪出事,闹着寻死,你性格纯善,念着几分过往,便同我说,你先去看看他,去去就回,我信了,老老实实地待在宫里等着你。”
  说完这一段的时候,他的语气也越发幽怨了起来:“结果呢,等来的却是陛下落水的消息,当时我饭都顾不上吃,直接奔向太医院,一直守着你醒来,再后来,你醒过来的事情,我想就不需要我再都说了。”
  少年时候的摄政王容貌是雌雄莫辨的美,已经是青年的摄政王眉眼越发凌厉,尽管还是好看得天怒人怨,但只要不是瞎子,便不会错认他的性别。
  这样的一张脸,对着自己做出像闺中怨妇一样的表情,虽然还没有夸张到那种地步,但是燕秦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抖了抖,试图摆脱掉那种违和感,十分无奈地道:“孤知道,孤醒来时的反应伤了王叔的心,但你好歹是个大男人,能不能别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孤听着难受。”
  摄政王语气凉凉地道:“是么,我还以为陛下铁石心肠,不知道难受为何物。再说了,男人为何不能用这个语气说话了,男人的心也是肉做的,一样会被陛下冷漠的姿态所伤。”
  这些酸话,燕于歌在看《水利工事》这类话本的时候,一直是对此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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