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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又回来啦-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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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等一下,你去给孤取一套新的衣服过来,从里到外都有,再拿上一个火折子,和火盆。”
常笑的脚步声渐渐远了,过了片刻之后,他又折了回来,给燕秦带来了他需要的东西。
燕秦穿好了亵裤,又喊了常笑帮他把繁复的衣物穿戴整齐。常笑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虽然房间里染了檀香,又有小窗透气,可气味还未散尽。
偷偷瞥了一眼床榻上,他帮着燕秦穿衣服的手都有点抖。
燕秦这几个月长高了一些,如今已经比常笑高半个头了,他扯了扯有点紧绷的领口,就看着常笑低着个脑袋,肩膀一耸一耸的。
他心下觉着奇怪:“常笑,你在干什么呢,给孤抬起头来。”
常笑马上抬起头来,他脸上功夫还是不错,这会脸上挂着和平日一样的笑,就是他眼角下那两道泪痕出卖了他——宫里的太监都爱往脸上抹点那种白白的粉,常笑平日里抹得不多,但是这几日有些忧虑,就多涂了点遮掩气色,一流眼泪,脸上的粉就被冲掉了,看起来特别滑稽,燕秦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常笑,你方才背着孤哭什么?”
虽然不明白自己的伪装为什么一下子被皇帝拆穿了,常笑还是老实地道:“老奴,老奴就是替陛下委屈,若是先皇还在的话……”
他进来的时候偷偷看了眼床榻,上面的燕秦的衣服都给撕成碎片了,肯定受了委屈。
燕秦打断他的话:“你别乱想,孤没有受什么委屈。”他就是运动过度,有点腿软。
“火折子呢?”
常笑从袖口取出火折子递过来,就看着燕秦丢了件衣服进去,然后点了火,把床榻上留下的“罪证”丢了进去。
小皇帝身上穿的,是上好的雪山冰蚕吐出的丝织成的,特别轻薄,穿着冬暖夏凉,原料是西域的吐蕃进贡来的,吐蕃每三年才来一次大燕,送的这布匹也就只能做一件衣服。
这宫里头,也就是皇帝太子皇后才能有一件,燕秦身上这件,还是他刚做太子那年,先皇赏赐给他的,但现在碎的不成话,还沾了脏东西,只能被小皇帝给烧了。
跟着燕秦的这些年,常笑吃过苦,也见过不少好东西,但看着燕秦烧这么件宝贝,常笑还是忍不住露出肉疼的表情。
“好端端的衣服,怎么就碎了呢。”
当然是因为摄政王给撕的,前期摄政王确实是任由他索取,但对方毕竟也是个男人,不会真的像宫妃那样什么也不敢乱来的就躺着,吃了痛,自然就撕了衣服。
不仅撕了衣服,他肩膀上还老大一个牙印呢,好像都出了点血,燕秦蹲在那里,把弄脏的床单和衣物烧完了,捶了捶自己有点发软的腿,语气淡淡地说:“被野猫撕碎的呗。”
唉,他心里想着,武艺方面真的是得加把劲了,不然的话,连野猫都降不住。
对了,好像还有一件事,那个赌约,貌似是他输了,那他岂不是要疏散后宫,一想到那么多个宫妃,燕秦就隐隐觉得头疼,算了,不想了,摄政王不提,他就拖着吧。
第87章
摄政王是当天下午回去的,次日清晨,他还是和往常一样按时按点的,参加了早朝,说实话,燕秦这会瞧着摄政王是心情非常微妙复杂的,不过摄政王表现得和没事人一样,他也就没有说什么,继续自己的亲政大业。
亲政前和亲政后的区别,其实并不是很大,之前是所有的朝臣在奏禀事情的时候都是率先询问摄政王,摄政王会装模作样的问一两句燕秦的想法,但是不管小皇帝是否附和他的想法,拿主意的最终人选还是摄政王。
现在呢,比先前好一点,朝臣先过问小皇帝的意见,小事燕秦自个拍板做主,摄政王不吭声,就算是默认了,涉及到大事,燕秦还是一定要同摄政王商量的。
今儿个早朝的前半部分都是些小事,进行的一半的时候,显然的刑部尚书走了出来:“臣有本启奏。”
大理寺卿也走了出来:“臣也有本启奏。”他们所说的,就是小皇帝先前让他们差的关于萧远通敌叛国一事了。
“禀告皇上,据臣等多日所查,罪臣萧远确实是系冒名顶替,且以下人等,皆为此次查出的齐国暗探。”在禀奏皇帝之前,他们已经把名单上的人给刑拘起来,避免暗探得了风声逃走。
大理寺卿声音比较雄浑嘹亮,所以三司推举他来念这些名单,有些人是燕秦认识的,有些名字是燕秦听过,但是在脑海中对不上号的,有些人则是燕秦压根没有听过的存在。
他看了眼被矮胖尚书挡住的独孤柳:“独孤爱卿,你把名单替孤拿上来。”
“是,陛下。”独孤柳如今已经是正三品的侍郎了,满朝文武中,能爬到他这个位置的,都是些苍老面孔,就数他最年轻,最受小皇帝重视。
上次小皇帝亲自为独孤柳拿回状元的功名,这一次在齐国暗探一事上,又是独孤柳大出风头,就算是他想要低调,也低调不起来,便坦然自若地从大理寺卿手中接过那写着长长名单的奏疏,一步步地踏上高台。
他站在小皇帝龙椅前的一个台阶上,将奏疏高举过头顶,十分恭敬有礼地递给了燕秦。
“下去罢。”带独孤柳转头走过去,燕秦看了一眼奏疏,又转过头来看摄政王:“王叔……?”
摄政王脸色看起来有些潮红,看起来像是在打瞌睡。
燕秦大声了一点:“王叔,你怎么看?”
摄政王猛地一下睁开眼,看了下名单,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陛下决断就好。”
“这样吧,三位爱卿把这些时日搜集来的证据呈给孤查阅,两个时辰后,你们来御书房一趟,今日早朝到此为止。”
以前的时候,燕秦的御书房基本就是他批折子的地方,没有权力,又要提防摄政王,他也不轻易召见大臣,现在亲政了,御书房也就该派上它应有的用途。
三司的负责人应允下来后便是退朝。自燕秦亲政以来,退朝过后,燕秦是和摄政王一样要去御书房的,燕秦是坐銮驾,摄政王则是走着去。
待到下了高台,燕秦在宫人的簇拥下上了銮驾,但他没有马上让人起轿,而是探出半个身子,喊了摄政王过来:“王叔,孤有话要同你讲。”
燕于歌忍着身体的不适,上了銮驾:“陛下同我有什么话讲?”
小皇帝却一把手把他拉进了轿中:“王叔今日便坐孤的銮驾吧。”
他吩咐抬轿的轿夫:“去御书房,常笑,你差人请个太医过来。”
燕秦看着摄政王通红的脸,把微凉的手搁在摄政王的额头,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王叔为何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烧得这么厉害,还来上早朝,孤又不是不会准你的假,这大燕一日没有王叔,也不是马上就会葬送在外人手中!”
燕秦的语气还挺生气的,但下一秒他就没法好好的发脾气了,因为摄政王把脑袋枕在了他的大腿上:“承蒙陛下怜惜,我头有点疼,让我休息一会。”
看着躺在自己大腿上的闭着双眼的摄政王,燕秦还能怎么办,他只好等銮驾入了御书房,等赶过来的太医给摄政王看了病再说。
常笑安排的太监是一路跑着去的,差不多銮驾慢悠悠地到了御书房,那边小太监也把擅长风寒的太医给请来。
燕秦让摄政王躺在自己平日里休息的软榻上,又让太医替对方把了脉,随口问了一句:“摄政王可是风寒入体?”
太医把脉之后,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燕秦心下猛地一跳:“常笑,你带其他人出去。”
等房内只剩下他们三个,那太医才道:“请陛下恕罪,这病因……”
“孤恕你无罪,但今儿个你要是说不出什么所以然的话……”
太医道:“王爷是因为没有注意伤口,产生了炎症,才会如此,待上了些消炎的药膏,再喝上一味药剂,想来就大好了。”
不是他胆小,主要是摄政王的伤口在下半身,又不是手肘啊肩膀之类地方,现在摄政王又在病中,他又不知道摄政王伤到哪里,没有摄政王的准许,他也不好把摄政王的裤子扒下来,看看是大腿还是什么地方受了伤。
万一摄政王醒来后觉得丢脸了,把他拖出去砍头怎么办?他们做太医的也是不容易啊,时时刻刻脑袋都是别在裤腰带上。看个病还要担心着担心那的,就是怕冒犯了这些掌握着生杀大权的贵人。
燕秦的神色一瞬间变得非常的古怪,他咳嗽了两声:“这样吧,你选温和些的金疮药,涂在什么地方都可以的那种,给孤就好了,等王叔清醒一些,孤会让他涂的。”
“可是摄政王以前都是要最好的金疮药的。”以前燕于歌上战场经常受伤,回来那两年也遭受过好些刺杀,平日里摄政王用的,都是见效最快,但是疼痛感也是最强的金疮药。
“孤让你拿温和些的就拿温和些的,废话那么多作甚。”他思来想去,昨儿个伤的地方也就是燕于歌那处了。
虽然自己还没有到十七的那种程度,但尺寸也是正常人的尺寸,男子那一处本来就不是天生承欢的地方,因为润滑不够,导致一开始的时候有轻微的撕裂;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好像是见了血的。
而且当时他好像弄在里头了,据说要是没有弄干净,也会发烧,他估计摄政王肯定回去之后没有好好地清理,所以今天才烧成这个样子。、
哎,摄政王年纪这么大了,还让人这么不省心,等太医去开方子的时候,燕秦又把摄政王额头上用来降温的冰袋翻了一面。
等药熬好了,燕秦又喊了摄政王来喝药,那药黑糊糊的,光是闻燕秦都觉得苦。喊摄政王喝了药,燕秦就让人先靠在自己身上,从旁边的小碟子里拿了两个蜜饯塞摄政王嘴里。
他喜欢吃酸甜一点的蜜饯,想着药那么苦,还是挑了颗甜一点的塞摄政王嘴里。塞完之后,他愣了一下,总觉得这个画面,又那么点熟悉,就好像,在很久之前,有谁对他也这么做过了一遍。
零碎的片段不断的涌入他的脑海,他按住额头,感觉先前那中熟悉的疼痛感又来。太医没走,看着小皇帝痛苦的样子,声音着急得都变了调:“陛下?”
小皇帝厉声道:“走开!”
安静一会,让他安静一会就好了。
大概挣扎了一刻的时间,燕秦的额发都被冷汗打湿了,他看着倚在自己身上的摄政王,蹬得一下就站起来了。
燕于歌没了靠的,脑袋一歪,就往床下栽,太医赶紧冲上去,护住了摄政王尊贵的脑袋,把人给放在了床上。
站起来的燕秦看着躺在那里的摄政王,眼神已经变得和先前大相径庭:第一世第二世还有第三世,他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全部!
第88章
燕秦很生气,非常生气,超级生气,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愚弄。摄政王说他们有过肌肤之亲,放屁,他失忆之前,最多也就讨要摄政王一个拥抱过,两个人的衣服都是好端端的穿在身上,长衣服长袍子,内里的亵衣亵裤一件都没有拉下。
去他丫的肌肤之亲,他们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时候逾距过!是了,除夕那日的时候,他后半夜是和摄政处在一块,可是他们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吗,他不就是问了摄政王几个问题而已。
至于两个人只有一张床可睡,那也没说错,可那天晚上,他是睡在椅子上头,唯一的那张床还被摄政王给劈了!
他们之间有发生什么出格的事情吗。没有,统统都没有!自己为了验证真实性主动凑上去的吻,那也是他同摄政王之间的第一个吻。
摄政王这是把他当什么了,当傻子耍着玩不成吗?燕秦越想越气,怒意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太医被他这个眼神吓了一大跳,哐当就跪在地上:“陛下,恕罪啊!”方才燕秦对摄政王的态度他也是看在眼里的,总不至于这气是对着摄政王撒的吧,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但是天子一怒,他先磕头认错总没错的。
燕秦的语气冷冰冰的:“你倒是说说看,你犯了什么错?”
太医梆梆磕了两个头:“臣有错,方才摄政王倒下来的时候,臣扶的不及时,还得摄政王不小心撞在了臣的身上,让王爷贵体有损。”
他当时完全是下意识地冲过去的,接人可能就接的不是那么完美。
太医的这个解释,不仅没有让燕秦消气,反而加重了他的怒火:什么接的不及时,是太医是有罪,他罪不在接晚了摄政王,让摄政王撞到了他软绵绵的身体上,而是在冲过去接了摄政王。
就该让这么个大骗子脑袋撞到地上,也尝一尝失忆了被人糊弄的滋味。
燕秦怒到了极点,整个人反倒处于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状态当中。
他稍稍缓和了表情:“你出去吧。”
欸?这是要放过自己的意思吗,太医愣了下,为了小命着想,马上从地上起身,赶紧出去。跑了两步,他又从屏风后头跑回来:“陛下,您方才要的金疮药,已经拿过来了。”
“还不快点滚!”
太医打了个哆嗦,麻溜地滚了出去。
燕秦看着手里被塞过来的不到巴掌大的小药瓶子,拧开来,里面飘散着淡淡的清香,这是宫里的娘娘们最爱用的一种伤药,见效没有那么快,但是胜在不留疤,没有任何的副作用,而且用起来相当的温和,便是再私密的地方,也能用的上。
看着这个小瓶子,想起自己一刻钟之前的体贴,燕秦就想把这瓶子砸摄政王脸上,上什么温和伤药,就该用那种最好的,最烈的金疮药,痛死燕于歌活该!
燕秦举着那个小瓶子,扬起手来,又重重地往地上一扔……并没有发出瓶子打碎的脆响,因为他没有真的扔,最后还是把瓶子重拿轻放,稳稳地放在了桌子上头。
骗了他的是摄政王,又不是伤药,他没有必要拿这种好药过不去,这种伤药一丁点都价值千金,更何况是这么多一瓶子,摔碎了浪费的还不是他的钱,他干嘛要用摄政王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摄政王早年在战场上吃过很多苦,身体沉珂不少,平日里看着健壮,一烧却烧得有些糊涂。不过他现在到底还年轻,虽然没有在伤处上药,但喝了太医开的药,捂一捂,倒是也成功发了汗,把烧退了下来。
燕秦也不去批什么折子了,他搬了把椅子,拖到床榻前头,就坐在那里看摄政王。
心中有气,他可不会顾忌病人要安静的环境,直接就把椅子在地上拖行,有地毯的地方还好些,没有铺地毯的地方,椅子和地面摩擦,就发出犹如锯木头一般的刺耳声音。
房间里没有别人,这种声音就显得尤其的大,尤其得刺耳,硬生生地把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摄政王给吵醒了。
燕于歌睁开眼睛来,漂亮的眼眸还蒙着一层雾气,看起来好不可怜:“陛下,吵。”
他的声音沙哑,因为生病的缘故,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就难得显得有几分弱气。若是教其他人看了,怕是马上心化成一淌水,这床上病怏怏的年轻男人要什么,他们都会尽量的能满足他。
燕秦要是没有记起来那些事情的话,可能也会做出和其他人一样的举动,但不幸的是,他都记起来,每一件重要的事情,摄政王同他相处时候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是脸上浮现的一些特别的表情,他都记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摄政王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本能的感觉不对。两个人之间相处的时候,如果闹了矛盾,总要有一个人先服输,以前的时候,可能是小皇帝服输多一些,后来他也尝试着服软,而现在,直觉告诉他,示弱绝对比姿态强势管用。
他喉间略微有些咳意,并不是很厉害,忍一下,也就过去了,但他偏不。还没有等燕秦发作,他就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特别用力的那种,就好像他咳嗽着咳嗽着,能够咳出血来。
燕秦第一反应是担心了一下,但是下一秒,他马上反应过来,只是一个发烧而已,哪里会咳得这么严重,他第一世的时候又不是没有咯血过,久病成良医,他还能看不出来摄政王这是在驴他吗。
他语气凉飕飕的:“王叔把孤当成个傻子耍,好玩吗?”
燕于歌放缓了咳嗽的速度,从猛烈大咳缓缓变成用手掌挡在嘴前,轻轻地咳嗽两声。
他睁着雾蒙蒙的眼睛,不解道:“陛下这是何意?我确实是在病中,陛下若是不喜欢听臣咳嗽,也不用说这般伤人的话。”
燕秦的牙齿磨得咯咯作响,他嚯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你当孤是傻子不成,处处糊弄孤。除夕那日晚上,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很有品味,绝对不会看上孤,你的品味呢,被狗吃了?!”
听到这一句,摄政王的心里咯噔一声,心里凉了半截,很明显,小皇帝把这一年半的事情都记起来了,怎么就恢复的这么早呢,他心下绝对可惜,不过因为早有这样的准备,燕于歌倒也不显得特别的慌乱。
“品味这种东西,同口味一样,都是会变的。而且品味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偏好之分,有些人喜欢红绿,有些人喜欢黑白,我们也不能说,喜欢黑白的就一定是好的,喜欢红绿的就不对。”
呸,摄政王这已经不是什么脸皮厚了,这压根就是不要脸了,燕秦真想一口辣椒水喷死他。
“这就是你趁着孤不记得,骗孤,欺瞒孤的理由?”
摄政王辩驳说:“是陛下先勾引臣的。”
燕秦都快气得原地爆炸了,他冷冷地看着摄政王:“这么说,倒都是孤的错了。”
“是陛下让我意识到,我可以喜欢男人,先亲的我,然后还主动牵我的手,还问我要拥抱,甚至,甚至昨天,也是陛下先挑起来的话题……”
燕秦坐回椅子上,说话的声音出奇的冷静,也额外的伤人:“既然摄政王的话能转眼就变,那孤说过的那些话,也就不作数了。”
燕秦要发脾气还好,发出脾气来,那事情可能就这么过去了,他这副态度,反倒是怒极的表现,燕于歌心下暗叫糟糕,不敢再把事情推到小皇帝身上。
他柔声说:“是我的错,都怪陛下太好,臣动了歪心思,诱导了陛下一些事情,但是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也不能是我一个人的过错,对不对。”
“不,没有什么不对的,你说的都对,这都是孤一个人的错,孤不该勾引你,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们两清最好,摄政王就当先前种种都没有发生过。”
燕于歌可尚在病中呢,情绪的控制能力可远远不如平日,特别是在感情方面,百炼钢都能换成绕指柔,更何况他的心不是什么百炼钢,是实打实肉做的。
他情绪有些失控:“燕秦你都把我吃干抹净了,哪能不算账!”
摄政王说的如此直白,这下子轮小皇帝哑口无声了。是了,他失忆之前是没有和摄政王有什么,可失忆的这段时间了,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第一次没了,第二次交代在摄政王身上了,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
良久的沉默后,燕秦也控诉:“那也是孤这辈子的第一次。”
虽然是摄政王在下方,可开始的时候他也被夹得很痛好不好,摄政王不仅撕碎了他的衣服,还在他背上抓了那么多道印子。
而且他当时是一时冲动,可摄政王不是天底下最冷静的人嘛,怎么也上赶着非要打这个赌,而且细细想来,明明后头他退缩了好几次,都是摄政王,一直在用激将法,逼着他往前走。
摄政王说他不厚道,他自己有能好到哪里去。
燕于歌态度缓和下来,他哄道:“你和我半斤八两,天生一对嘛。”
“谁和你天生一对!”
“当然是一个叫燕秦的人,嘶……”要死,牵扯到伤口了,燕于歌本来想要深情款款一把,结果因为后面某处被牵扯到,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几分扭曲。
看着摄政王脸上古怪的表情,燕秦心里好受多了,他看了眼床头摆着的小瓶子,起了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坐在床上的摄政王:“趴着,脱裤子。”
第89章
听到小皇帝的话,燕于歌觉得某处一疼,他卖可怜说:“陛下,您看,臣尚在病中,陛下爱民如此,臣也是你的子民,你就看在我还是病着的情况下,放我一马行不行。”
民间有句话,叫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但他现在还真有些吃不消。
燕秦本来想啐摄政王一口,斥责他是断袖,便看别人都是断袖,自个内心龌龊,想别人也龌龊。
但他转念一想,燕于歌可是很少会向他讨饶,明明在床上的时候吃痛,最多也是闷哼一声,他故意道:“你不是要让孤原谅你的过错么,你把裤子扒了,让孤出了气,孤就原谅你。”
听了这话,摄政王却一改先前装可怜的样子:“陛下此话当真?”
摄政王变脸的速度简直让燕秦叹为观止,不过对于摄政王的质疑,他只冷哼一声:“孤是天下的君主,君无戏言,可不像王叔。”
他几时欺瞒过摄政王,倒是燕于歌,尽哪话来糊弄他。
燕于歌回想一番,这倒也是,小皇帝说的话,基本都兑现了。
他纠结地看了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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