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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又回来啦-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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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的饥渴。
地动之后,一般还伴随着瘟疫,就是因为地动之后,原本干净的水源被污染,灾民们又没有可以煮生水的炉灶,喝了不干净的水,自然会生病。一旦染上瘟疫,那就是一传十,十传百,大燕史上最严重的一次,直接让生了瘟疫的那座城变成了一个死城。
燕秦的准字是好写,他也写了下来,但施行起来能否到位,却让他感到十分忧虑。
燕秦看独孤柳的折子的时候,燕于歌就坐在他的对面,仔细观察着小皇帝表情变化,等着燕秦看完了,他才把折子挪到自己的这一边,看了一番,神色也凝重起来。
不管是哪个皇帝,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子民遭遇这样的大灾,而且这次的天灾还来得这般急,杀伤力这样大。
“陛下可是担心灾银灾粮到了灾民手上,已经所剩无几。”
从燕都到山溪都郡,距离可不算短,本来护送灾粮的速度就不会快到哪里去,要是在路上再碰到什么发灾难财的,那等到了灾民手中,灾银可能被克扣得只剩三成。
而当地的百姓可能还会觉得是天子小气,不顾百姓死活,若是有心人煽动,灾民发生暴动,那事态就更严重。
燕于歌想的这一些,真是燕秦前世经历过的那一些,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不能看着事情发酵成前一世的样子。
燕秦面容十分凝重:“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送过来,只需一日,从京城调动灾粮,到山溪都郡,至少要三日,不甚至更久的时间。”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又说:“这民间有句话,叫做官无不贪,孤也痛恨贪官,可是天高皇帝远。”
大燕如此之大,皇城脚下,在这京都的圈子里,那些日日和他相见的朝臣,他还能及时地管一管,像先前的齐国暗探之事,就因为萧家和其他一些人,都是在京城或者是京郊附近的,官府出动的速度快,一抓就一个准。
但隔得远了些,有的时候冤情都递到了他的跟前,等处理结果下去,可能人都已经听到风声跑了。
他读过那么多本史,哪个皇帝不希望自己的臣子都是些清廉的官员,可是贪之一字仿佛成了官员的标签,仿佛不贪反倒是特立独行。
特别是那种天高皇帝远,穷山出恶水的地方,有的时候一个小小的村长,都能做村里掌握生杀大权的土皇帝。
为了钱,他们连人命都罔顾了,哪里会在意这不是救灾的银两和粮食呢。
“准”字他已经写了,还多给了一倍的赈灾银,可他还是担心,担心到了百姓手里,这多一倍的赈灾银,连三成都剩不到。
看着燕秦愁容满面的样子,燕于歌突然很想摸一摸小皇帝的头,可是当着这外人的面,他还是忍住了。
他出声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本王有事要同陛下详谈。”
“等一下。”燕秦喊住了要出去的人,把写着自己准字的信件交由今日来汇报的礼部尚书:“你把这信叫给户部尚书,叫他筹备好了灾粮,第一时间向孤复命。”
“是。”礼部尚书双手从小皇帝手中接过那封加急的信件,快步退出了御书房。
燕秦这才看向摄政王:“王叔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每次大型救灾的时候,因为钱帛实在动人心,总有得了风声的劫匪来劫着灾粮,因为实在要送得急,护送的官员也不可能特地停下来去剿灭劫匪,只好认了倒霉,急匆匆地把剩下的粮食送过去。
可往往这些得了风声的神秘劫匪,就是同朝堂上某些知情人士有关,因为经受的人过多,查起来还十分的不易,只要上下一同欺瞒,事情不闹大,金銮殿上的天子就甚至根本不知道有这种事情的发生。
要是灾情不紧急,也就算了,问题这次的救灾实在是严重,燕秦批下去的灾银绝对算是一个大数目,他是真的害怕中途又出什么岔子,然后一切又和前世一样。
燕于歌说:“陛下要是担心灾粮的事情的话,本王有一支私人的队伍,可以替陛下护送这一次的灾粮。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护送真的灾粮,另外一份,则做伪装,由朝堂的官员来护送。”
“陛下要是对臣的人放心的话,可以把这件事情交由给他们。”每次护送灾粮的,都是大燕的军队,但每一次,都会出那么点事情。
燕于歌如今牢牢地把持着军中大权,但最服他管教的,还是那些他一手带出来的队伍。
其他的,看起来是服从命令,但人一多,他又不可能各个盯着,总有些人会钻军令的空子,他也不可能让那些人来做这些事情。
“王叔真是孤的福星。”是了,摄政王牢牢地把持着军权呢,他是不清楚到底哪些人是清廉正直的,但摄政王的为人,他还是十分放心的。
“不过那些士兵是王叔你的亲兵吧,他们平日里不是要护你的安危?”燕秦自己也有暗卫,当初为了护独孤柳的安危,他还特地安排了两个出去,自己剩下十个,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觉得没有以前十二个人来的踏实。
可听摄政王这口吻,要派出去的肯定是绝大部分。毕竟灾粮那么多,拖马车的都要好些人呢。
万一趁着摄政王身边护着他的人不在了,有人来刺杀摄政王怎么办?
“陛下难道对臣的武艺不放心吗?”
燕秦皱了皱眉:“孤自然不放心。”都说溺水死的十个九个都是会水的,他现在细细想来,上一世摄政王之所以会被成功刺杀身亡,八成就是摄政王对自己太自信了,一时间没有派人跟着,结果就让刺客给得手了。
“陛下能对臣说这样的话,臣很高兴。”虽然燕秦质疑他的能耐,这一点让他轻微的不悦,但这也正说明了小皇帝对他的关心。
就像父母看自己的孩子,就算是孩子已经长大成人,能够为父母遮风挡雨了,在他们心里,孩子还是那个风吹就倒,需要他们细心呵护捧在手心的小花苗。
燕秦说这样的话,他能不能理解为,就是因为对他太在意,燕秦才不放心吗?
感动之余,燕于歌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臣倒不是太担心,没了那支队伍,我不是还有陛下呢。”
这话说的怪肉麻的,不过燕秦还当了真:“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样吧,若是王叔的私兵真的去护送灾粮去了,你便来孤的宫中住吧。”
反正摄政王又不是没有那么做过,在他刚失忆那会,摄政王不就找了借口非要赖在他那里么。
这对燕于歌来说,可真是个大惊喜,他心中暗喜,面上却说:“这怕是于礼不合吧。”
这下子燕秦真的没有忍住,当着摄政王的面对他翻了个白眼:“几个月前,王叔哄骗孤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于礼不合了呢,你还是同先前一样,睡在偏殿里。”
燕于歌有些失望,好歹他们也是那啥过的人了,就不能再进一步么:“陛下,我觉着,您的龙床挺宽敞的,莫说是躺两个人,躺上三个,四个,也是绰绰有余的。”
宫里什么东西都是有规格限制的,燕秦是皇帝,是后宫中身份最尊贵的人,理应享受最好,最大的东西,那是天子的龙床,当然大了。
“你倒是告诉孤,你睡不睡,就殿外,别想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这些日子的时候,查了一些书,书上写着,男子应该固守元阳,才能够健健康康,长命百岁。他已经被摄政王激得十五岁就泄了元阳。
虽然在皇室当中,这个根本不算什么,十一岁开荤的皇子多了去了,可这些皇子,也因此都活得很短不算嘛。
尽管现在他同摄政王有了一层特别的关系,但他还是不放心,他还是记得自己刚重生那会时的愿望。
他比摄政王小了十岁,总该要活得比摄政王长吧,不说比摄政王长,好歹也要一样的长才是嘛。
摄政王脸皮那么厚,谁知道等到了一张床上,会不会动手动脚,然后发展成不能描述的事。
面对摄政王的险恶用心,他自然是选择了拒绝。
“陛下……”
“孤再问你一遍,要还是不要?”
燕于歌想也不想的答:“要!”
先是偏殿,再是龙床,他都懂,稳得很。
第95章
山溪地动救灾兹事体大,理应所有事情压下,先集中解决这么个大问题。
第一波救灾肯定先是解决百姓吃饭的问题,是以燕秦第一个想的,就是先八百里加急,令信使带上自己的口谕,命令当地粮仓开仓放粮,以及周围各郡,凡是风调雨顺的,至少调动当地粮仓的八成,解山溪灾民燃眉之急。
不过按照独孤柳所言,这个和干旱还不同,强烈的地动摧毁的不只是百姓的房屋,官府储藏粮食的地方也毁了好几处。
而且独孤柳的信件送到燕秦这里的时候,灾情已经发生了好几日,能够借到的粮食基本都已经借了,独孤柳还努力地组织那些灾民,待地动平息之后,在相对安全的地方,挖一切可以食用的野菜之类的来吃。
可惜山溪都郡是平原,附近根本就看不到什么山脉,最多也就是一些小矮坡,短短几天的功夫,这山溪的山都被灾民们给秃噜光了。
他是燕秦派过去的钦差大臣,自然也想到了向他处借粮。燕秦的旨意下达出去,周围郡县能拿出来的粮食也是十分有限。
燕秦的口谕送到的时候,几个不肯借粮的隔壁郡县也终于肯打开粮仓,把粮食送过来。
一辆辆马车拉着白花花的大米往山溪送,但房子倒塌的太多,灾民人数太多,官府还是得算计着派粮食。
百姓想要吃上正常的饭菜,而不是勉强填充温饱的稀粥,还是得等朝廷送过来的救济粮。
今日这信件来的突然,为了能够更好地处理此次救灾一事,燕秦先抽空批阅了一些其他奏折,怕还有什么别的要紧事,赶紧先处理掉。
待明日早朝之时,他会着重强调此次大灾,勒令朝臣,能够拖上几日的事情,这两三日内,就不要写折子送过来耽搁他的时间。
好在今日果真没有大事,大部分折子,他是看一眼,就匆匆放下的,只看到一封奏疏的时候,他的目光稍微多停留了一段时间。
皇帝亲政之后,因为忙于政务,周太傅也自觉地减少了对小皇帝的一对一授课,今日更是上了奏疏,表示自己年事已高,难以继续担任太傅之职。
看到这个内容,心中难免有几分唏嘘,周太傅也算是做了他三世的老师了,他所学习到的所谓帝王之术和第一世人格的塑造,绝大部分都是源于周太傅。
如果不是因为周太傅一直鼓励他,赞美他,褒奖他,肯定他,他第一世的时候,可能还还撑不到二十多岁就自己找根绳子上吊死了。
当然,周太傅也不是完人,缺点也有很多,但这并不影响燕秦对他的敬重。
看了折子半晌,他提笔,一笔一划地写了个准字。
合上折子的时候,燕秦又抬头看了眼和他相隔不过十尺的摄政王,后者正埋头在奏折上疾书,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又抬头看着他。
“陛下?”
燕秦道:“周太傅今日向孤请辞,孤允了。”
“周太傅年事已高,也该好好歇息了。”燕于歌倒不是很在意周太傅,毕竟周太傅都那么大年纪的人了,便是年轻时候再风度翩翩,孙子都快比燕秦大了,就那一脸老橘皮的样子,小皇帝是无论如何看不上他的。
周太傅在这里的时候反倒好,有对比,小皇帝看自己应当越顺眼才是,不过人家都已经年逾古稀,歇着也是应该。
“孤的意思是,以后属于周太傅的那两个时辰,王叔就无需暂代了吧。都说小别胜新婚,王叔也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不是。”
燕于歌的表情陡然危险起来:“陛下莫不是想学那过河拆桥之人,用完就把臣一脚踢开吧?”
“王叔多想了。”
如果燕于歌是桥,河是困难的话,那便是把河水都抽干了,他也不敢拆了这座大桥啊。
算了,既然摄政王喜欢腻歪,就让先腻歪着好了,横竖他们两个确定关系的时间也不就,等时间淡了,兴许不用他说,摄政王还会主动提这一茬呢。
燕秦很聪明地选择没有说话,把最后两三本折子看完,放到一边,又接着写此次山溪都郡地动的各种赈灾之法。
先是仲夏之际,灾民暂时没房子住也不要紧,但是倒了那么多房子,肯定要灾后重建,摄政王的队伍护送的是第一批粮草。接下来要送过去的则是真金白银,用于灾后的重建。
他在心里粗略地算了个数,发现这数字实在是太过庞大。
他的皇爷爷喜战,搞得国库年年亏空,先皇喜好奢靡之物,燕秦刚坐上这个皇位的时候,国库勉强也保持着平衡。燕秦前些时日翻阅了户部的账册,发现先皇死的那一年,还欠了些银钱。
这两年没怎么打仗了,国库渐渐充盈起来,先前他登基,娶妃,开销甚大,这一年半以来,倚仗着摄政王的兢兢业业,好不容易把之前补上了,他算了笔账,今年的赋税要是收上来,国库应当能够有五百万两的盈余,问题是现在才是仲夏,最大的那笔税还没有开始征呢,现在国库根本没有钱。
燕秦看了眼摄政王:“王叔……”
听到燕秦这语气,燕于歌就直觉没好事:“陛下有事直说便是。”
“孤方才算了算国库,用于此次救灾的银两,怕是还缺了一些。”
“缺一些,缺的是多少?”
燕秦伸出手指,比了个四根手指。
“四千两还是四万两?”
“不是,是四十万两。”
山溪是富庶之地,按照独孤柳信上所言,此次地动波及的灾民大概在一万余人,倒塌的房屋有几千间。
灾民们自己修缮房屋,劳力是省了,材料取现成的,先把基本的住处搭起来了,才能考虑建好,建的奢华。按照大燕救济的标准,修缮一间房是十两银,重建是五十两。
这几千间加起来,差不多就要个二三十万银子。这仅仅是房子,还得给当地百姓银两,让他们买粮食,直到百姓可以撑到新一季度的粮食种出来。
当然了,受了这么重的灾,今年山溪的税赋他肯定是全部减免的。
可就是这样,想要完成灾后重建,也得拨出去四十万两左右的银子,但是现在国库里能够拿出来的,就只有两万两了。
四十万现银,对他这个皇帝来说,也不是什么小数目了。他倒是也想过动用自己的私库,问题是,宫中的开销盛大,而且大部分价值连城的东西,都是打上了皇家烙印。
他总不能说,送些绫罗绸缎去贩卖,卖了这些东西,折算成现银再给百姓送过去。
要是缺个小数目,那随便凑凑,也就能补上了,大不了燕秦带头吃素,让宫妃节俭一些,省一点开销,也能撑过去。
可四十万两,着实是个不小的数目,再说了,如今才是仲夏,每时每刻,都是要花钱的。现在每月收的那些商税,还要拿来给文武百官发俸禄。
要是现在就把他的私库掏空了,那万一再发生别的事情怎么办?
燕于歌沉吟片刻:“四十万两现银,确实是个不小的数目。”主要是赈灾还不能用银票,非得用现银,但是一下子要是从钱庄中取出这么多,可能还会影响京都的经济问题。
是吧是吧,连摄政王这种有钱人都说是不小的数目,燕秦充满期望地看着摄政王:“王叔……”
被小皇帝这眼神一看,摄政王差点要冲动了,不过不成,他的钱还得留着做聘礼呢,不能一下子就掏空他的家底吧。
“陛下是九五至尊,而且登基以来,已经是十分节俭了,你还在长身体,也不能为了灾民连肉都不吃。”
其实也没有这么严重,不过摄政王的意思就是不想让他这个做皇帝的掏钱,燕秦私库满满当当也就算了,问题是先皇死得太早,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家父皇的小金库藏在哪呢,就做了一年多的皇帝,还真的是挺穷的。
燕于歌接着说:“先皇赏赐给臣的东西虽然多,但真金白银并不算多。”都是些古董啊,珍奇什么的,皇帝赏赐的东西,家里拿来用,摆排场是可以的,但卖是万万不成的。
摄政王这话,燕秦是不信的。
“但臣要捐个万两左右,倒也是可以的。文武百官那么多,凑一凑,不就有了。”
若是清廉的臣子,就凭着俸禄,家中也不会富裕到哪里去,而且先前摄政王清洗过一回朝堂,萧远的事情又换掉了一拨人,如今朝中许多寒门弟子,绝大部分,都很穷。
谁都标榜自己清廉,有钱也不敢拿出太多。
“那如何凑法呢?”
摄政王看了眼在御书房外候着的宫人:“这法子,等晚上,本王再同陛下商讨一番。”
第96章
商讨国家大事,有什么非得在晚上讨论的,不知道为什么,燕秦总觉得摄政王没安好心。
不过有件事说的对,文武百官那么多,寒门弟子虽多,但更多的还是世家子弟,那些世家可比他这个皇帝有钱多了。
就那之前的萧家,抄个家吧,家底差不多就价值好几百万,不过萧家的东西,很多都是不大好变现的书画古玩,银票啊银子之类的并不算多。
而且那些个现银,在抄家之后就用掉了,用来充当今年大燕的军饷。
尽管现在没有什么硬仗要打,但是驻守边疆的将士他总不能亏待。特别是摄政王以前就一直待在边疆,深谙军饷不够的苦,在这方面就大方了些。
关于军饷的批文,是元正那十日的假期过后就开始走流程的,前些时日批文已经下达,刚好国库中富余了些银两,燕秦大笔一挥,就把这钱用了。
而且因为离京城太远,往返一次都要耗上个把月,一年才送一次军饷,一次就是送出去一大笔钱。都怪他记性不好,完全不记得山溪地动的事情,非得人家的折子都写出来了,他才想起这么件事。
早知道的话,他把萧家那些东西给卖了,现在不就有钱了。
哎,他都重来了两回了,怎么就不知道长点记性的。燕秦打算等摄政王出去了,他好翻出来自己刚重生那会写的小本本,把重要的事情全部记下来,好歹能够未雨绸缪。
等批阅完折子,燕秦又召见了户部尚书,再确认了一番国库里目前能够支出去的银钱。
户部尚书说了一大堆,总结起来,给他的回答也是一个字:“穷!”
燕秦盯着户部尚书看了好一会,让他把账给送来,他就不懂了。他皇爷爷,和早逝的父皇,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开创盛世的明君,可每年账上记着的税收也不算少。
他看了账,大燕岁入银钱大概有一千万两,每年用于赈灾的,总数大概在一百万两左右。地方的官员那都是由地方上的官府出的,本来就已经在缴纳的税款里减免了一部分,又不需要中央拨款。
他呢,感觉自己也不算奢侈。以前不当家的时候呢,总感觉好像钱还够花。自从他亲政之后,就感觉,好不容易有钱进账,都是哐当一下就没了,都没听到个钱响的。
就这样,他的内阁大臣,他的户部尚书,他的礼部尚书,兵部尚书,还老是向他哭穷,说钱不够。从账上看,他们的钱真是不够,样样都是要钱的,而且样样都有要钱的正当理由,反正就是天天钱不够用。
户部尚书在小皇帝的面前上演了一番经典式哭穷,在一刻钟之后,抹了把老泪走出了御书房。燕秦又看了眼摄政王,这一回他看摄政王的眼神多了点别的东西。当然,是那种是善意的,充满温暖的眼神。
燕于歌从来没有被小皇帝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一时间竟然解读不出小皇帝这个眼神的含义,他在小皇帝面前一向是直白的很,有想说的就直接问了:“陛下怎生这般看我?”
燕秦感慨说:“孤就是觉得,王叔对孤真的挺好的。”
摄政王这点多好啊,从来不向他哭穷。不仅不哭穷,还晓得给他送礼,虽然除夕那日,摄政王给他的压岁钱也只是一枚铜钱和看起来不怎么值钱的玉……但那好歹也是礼物,对比下只晓得伸手的诸位大臣,摄政王就显得多么与众不同清新脱俗!
虽然不知道小皇帝为何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但燕于歌非常配合地接过了话茬:“陛下慧眼如炬,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好吧,看在这是事实的份上,这一次燕秦决定先不说摄政王不要脸了,下次有机会,他一次性要说三次。
一下午的时间,燕秦都在召见大臣,果然,和户部尚书一样,就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
唯一能够毕竟让他省心的独孤柳现在还在山溪都郡,人正在安抚着灾民,和灾民同甘共苦着呢。
这么一个重要的人物,燕秦也不敢让他轻易回来。召见了一下午的大臣,旁敲侧击了一番,俱是此次的灾难表示非常的痛心,一定按照陛下的旨意来。
但是一提到捐钱的事情,他们就表示,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五岁小儿嗷嗷待哺,皇帝给的俸禄,还要养活家中仆人,总不能为了灾民把自己的家人给饿死。
当然了,他们也不是不捐钱,努力一把,勒紧裤腰带,捐个五百两一千两的,那都是节衣缩食省出来的啊。
每个人捐一千两,百来个朝臣,也有十万两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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