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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又回来啦-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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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他们也不是不捐钱,努力一把,勒紧裤腰带,捐个五百两一千两的,那都是节衣缩食省出来的啊。
  每个人捐一千两,百来个朝臣,也有十万两的,看着数量不少,可这点钱对灾民来说,远远不够。更何况还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出那么多,比如说今年刚入朝堂的探花郎,就是个家境十分贫寒的,拿着那么点朝堂的俸禄,勉强也就是图个温饱,这样的官员,燕秦总不能逼捐吧。
  心情糟糕了一个下午,连练武都未曾,就直接到了晚膳。
  燕于歌和往常一样,还是留下来和他一同用膳。当然,他喜洁的毛病半点都没有改,不过因为摄政王来的比较多,宫里特地为他准备了一套厨具。
  经过一个下午,感觉自己穷到一个境界的燕秦对着一桌子的菜,突然对常笑说:“明儿个吩咐御膳房,给孤少上几道菜。也就两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其实给小皇帝准备的菜分量都不算多,不过数量确实很多,基本上每个菜吃一口,燕秦就饱了。
  摄政王用他那套餐具吃饭的时候,燕于歌就语气幽幽地说:“王叔这套餐具,是宫里特地为你烧制的,花了好多钱呢。”
  被小皇帝这么一说,燕于歌夹菜的手一顿,用公筷夹了一只大鸡腿到小皇帝碗里:“陛下,多吃点肉,补补身体。”鸡肉啊,不仅鲜嫩,还壮阳。
  燕秦又用筷子把鸡腿子给夹回去:“不了,王叔吃就好,孤吃点素就成。”
  他往自己的碗里加了块白白的豆腐。
  想到这些时日以来,自己利用空闲时间恶补的食谱,摄政王赶紧帮着小皇帝把豆腐夹了出来。
  豆腐这种让人清心寡欲的东西,小皇帝怎么能多吃,好好的年轻人,正是年轻气盛的应该发泄的年纪,怎么能用这种败兴的食物把正常的需求强压下去。
  难道要学那寺庙里的和尚不成。他在桌子上扫视了一圈,然后用精致的小碗给小皇帝盛了一小碗的玉米鸽子汤。
  这鸽子都是御膳房精心撇过油的,保证半点都不油腻。
  “这个也清淡,陛下当多吃一点。”
  “……”燕秦没有再做这种把菜夹过来夹过去的行为,因为他觉得很蠢,饭菜要是再不吃,都该凉了。
  当然了,为了小皇帝能吃的开心,摄政王提议说:“这样吧,臣家中有几个厨子,饭菜做得甚是一绝,臣这些时日也老是在宫中用膳,不如让他们入宫,为陛下准备伙食。”
  在旁伺候的常笑突然插嘴说:“陛下这怕是不妥吧。”摄政王这也太过分了吧,在自家主子身边插人还不够,还要送些品行不端的女人做宫妃,现在好了,连家里的厨子都要进宫了。
  他看呐,肯定是摄政王觉得宫里的饭菜吃不惯,就想让自己的厨子进来。
  燕秦没有直接地反对,只语气幽幽地说:“孤还想着让御膳房精简些人数,王叔怎生还要把厨子送进来,王叔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国库空虚,孤的私库也空得很。”
  摄政王真的是太不要脸了,不要脸了,不要脸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自己天天来皇宫里蹭吃蹭喝增加他的开销还不够,现在居然连厨子都要来蹭吃蹭喝了,明明摄政王比他有钱多了!
  先皇在的时候,赏赐了摄政王多少东西,他得到的赏赐都没有摄政王的多。
  “自家的厨子,自然用不着陛下出钱。本王欠陛下的饭钱,明日便让账房计个数,都还给陛下如何?”
  燕秦马上在心里算了笔账,皇宫吃的精细,都是上好的食材,再加上请御厨的钱,一天饭钱也不少呢。
  虽然很想要这笔钱,但男人的尊严还是让燕秦打消了这个想法:“多双碗筷而已,多个人,孤还是养得起的。”
  “陛下既然这么说,那我自然不能辜负陛下的心意。”
  看着摄政王大口大口的吃肉,燕秦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心里的算盘珠子拨得哗啦啦作响,摄政王真的吃掉了他好多钱啊,他好穷,快要养不起了。


第97章 
  用过晚膳之后,燕秦正想和摄政王探讨灾银的事情,摄政王放下筷子,却说:“陛下,臣有些急事,想回宫一趟。”
  罢了,灾粮的事情已经赶往路上了,想要筹备灾银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决定下来的时候,燕秦只好把要到嘴边的话重新咽了回去:“那王叔好好休息,希望明日的时候,你能给孤一份满意的答卷。”
  燕于歌但笑不语,他起身出了宫,没有半点耽搁,要马车夫快马加鞭,回了摄政王府,他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管家给叫到书房里来:“府上的账本,你给本王整理出来。”
  管家追问说:“您是只是看库房的,还是全部的?”
  “自然是全部的。”不看全部的,他哪里知道自个府上到底有多少钱。
  家中一直没有女主人,皇帝每次赏赐什么东西来,他基本上都是看一眼单子,就直接让人搬到库房里头,他名下的铺子良田无数,库房里摆着的玉器和金银细软之类的多的很。
  不过他一向不在意这些,平日里也不怎么管账,就是过年的时候粗略地看下今年府上的收支平衡,管家能处理的事情,他都直接让管家做了。
  虽然不清楚为何摄政王一回来就要看着账本,但他心里没鬼,也就没有乱想些有的没的,片刻之后,他敲响了书房的门:“王爷,您要的账本,我给您搬来了。”
  摄政王正看着自己书桌上平摊开的画作,也没有抬头;“推门进来吧。”
  管家便吩咐仆从:“把账本都搬进去。”
  两个人高马大的小厮便吭哧吭哧地把账本搬了进来,整整两大摞,堆起来大概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孩那么高。
  燕于歌粗略地数了一下,大概有百来本账本。
  “怎么有这么多?”
  管家指着上头最厚的几本:“这是府上的总账,这是分账,像大点的庄子啊,铺子啊,都各自做了一本账。王爷名下的庄子和铺子多,自然账也就多了。这是近两年的账本,您要是先看先前的,都存着呢。”
  这庄子,有些是燕于歌的母亲的嫁妆,有些是以前的燕老爷子和老夫人留下的,还有些是皇帝赏赐下来的。
  本来这种事情,都是府上的夫人们管的,但谁让摄政王至今都未曾娶妻,摄政王的母亲又去的早,这二十多年来,几乎都是他在替燕家管这个家。
  先前摄政王一直在忙,难得今日回来的这么早,还主动提起来要看账本,趁着这个机会,他把早就好的盘算说了出来:“王爷您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尽管问。”
  他从自己的身后拉出一个人来,正是先前搬书的仆从之一:“这是小人的小孙子嘉宝,这些时日以来,主要是他管这些分账。”
  他壮年的时候开始替摄政王管这个家,身体好还能撑住,现在年纪大了,也难免有点心有余力不足。
  “来,嘉宝,还不快见过王爷。”
  被爷爷点到名的黄嘉宝站了出来,恭恭敬敬地说:“小的叫嘉宝,嘉奖的嘉,宝贝的宝,见过王爷。”
  燕于歌看了眼老管家的宝贝孙子,一看就觉得十分亲切,宽宽圆圆的脸,身子胖得像个发面馒头,整个人生得一副憨厚可亲的笑模样,除了没有皱纹和白发,简直和管家生得一模一样,外人一看就知道是管家的孙子。
  管家跟了他这么些年,一直都很有分寸,燕老爷子在的时候,就让管家教一教自己的儿子,但都被管家拒绝了,理由是两个儿子都不像他,脑子也不大好使,做不来这些繁琐事情。
  现在管家让小孙子上了,自然是认可了孙子的品行,看在管家的份上,燕于歌愿意给眼前人这么一个机会,若是这嘉宝做的不好,他换个人便是。
  燕于歌随便抽了本账本,考较了小管家几个问题,对方一一答了上来,而且叙述的过程条理分明,落落大方,这感觉,倒确实是像管家了,面憨心不憨。
  “行了,退下去吧,本王自己看。”这些账册上都写了名字,一看就知道是他名下哪些铺子的,他以前在军中的时候,也管过账,也不需要旁人在边上多指点。
  在屋内待了两个时辰,摄政王的书房门又被人敲响了:“王爷,厨房里做了您爱吃的宵夜,您可要尝尝看?”
  在宫中燕于歌着实吃了不少,这会倒也还不饿,不过他看了看已经翻的差不多的账本:“把宵夜送进来吧。”
  伴随着“吱呀”一声,这发面馒头一般的小管家便提着食盒进了书房的门。摄政王把食盒打开,食物的香气便扑鼻而来,点心新鲜出炉,这会还热腾着,他也没吃,重新把盒子盖上。
  摄政王状似无意地问了句:“嘉宝啊,你今年多少岁?”
  这是摄政王今日和自己说的第二句话了,小管家很是受宠若惊的说:“小的今年十九了。”
  “你娶了媳妇没有?”
  尽管不知道摄政王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但秉承爷爷的教诲,摄政王问什么都要如实回答,嘉宝答:“小的还没娶,不过快娶了。”
  就是因为快成家了,爷爷便想着让他来摄政王做管家,立下一番事业。
  燕于歌注意到,说的快娶的时候,青年那圆圆的脸蛋上浮现出一种十分幸福的笑容来,很显然他很是期盼着即将到来的这一桩婚事。
  经过这些时日和燕秦的相处,他自己也知道,话本上的那些东西不能全信,但身边都是些糙汉子,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可以给他提供合适的参考意见。
  老管家倒是和妻子一直恩爱和睦,但管家年纪多大,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用在比自己还小了十岁的小皇帝身上,显然是不大合适。
  眼前这个快娶媳妇的十九岁小伙子,显然就是他能够抓住的好参谋,他接着问:“你和你的妻子,是如何认识的?”
  啊,摄政王问自己这些东西做什么心思细腻得和外表一点不相符的小管家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想法,他犹豫了一下,小心地说:“我同她是从小就认识的,所以相熟,从我七岁的时候,就想着要娶她做妻子了,现在我成年了,她也是大姑娘了,央求了家中长辈,便为我们定下了这桩婚事。”
  这情况同自己还是有些相像的,两个人之间对彼此很熟悉,而他和燕秦相处虽然不到两年,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已经把燕秦的喜好摸了个通透,而且两个人之间该做的不该做都做了,可以说是从身到心都相当熟悉了。
  “既然在筹备婚事,那你给她准备了什么聘礼,我不是说家中长辈为你筹备的那些,是问你想给她什么?”
  说到喜欢的人,便是沉默寡言的人也会忍不住滔滔不绝,何况小管家并不是真的那种寡言少语的性格,他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
  总结起来,就是喜欢一个人,就是“我自然是想把我最好的,我的一切都给她了。”
  燕于歌看了眼近一人高的账本,家里美誉长辈,也没有什么堂兄弟,他要是真的和小皇帝缔结了婚姻关系,那这些东西就是他的嫁妆,不,聘礼了。
  想到小皇帝看到这么多东西的那傻乎乎的样子,他就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结果把面前的小管家吓了一大跳。
  好在平日里爷爷教导得好,小管家也没有在摄政王面前失态,等了一会,等来摄政王一句:“行了,你先下去吧,给本王备辆车,我要进宫一趟。”
  小管家应下来便退了出去,备好车送走摄政王之后,他就把自己今天和摄政王的谈话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做了几十年管家的爷爷。因为爷爷说过,摄政王绝对不是那种会和下人轻易唠家常的人,他说的话,必然是每一句都带着深意的。
  老管家听到摄政王问的内容后,差点吓出一身冷汗,自家孙子是不知道,但他知道摄政王是个断袖啊。
  不过看了眼自家孙子那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圆圆脸蛋,他又放下心来,就自己孙子这粗壮圆润的样子,摄政王就是眼睛瞎了都看不上。
  细细琢磨了一番摄政王与孙儿的对话,老管家的脸上浮现出慈母一般的笑容:“嘉宝啊,指不定咱们再过些时日,这摄政王府上,就有当家主母了。”
  “当家主母”在宫里打了个喷嚏,正打算躺在床上好好想一想明日早朝该说的话,就听宫人传禀,摄政王又来了,就在寝宫外候着,等着皇帝放行呢。
  燕秦道:“让他进来吧。”
  以前的时候,摄政王进他这宫中,就好像是进自己家一样,一点都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他们之间多了层不清不楚的关系之后,对方反倒开始在一些地方守礼了,也勉强算作是他同摄政王在一起带来的好处吧。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就看着燕于歌提着食盒进来。
  对方把精巧的食盒放在桌上,打开来,里头是还有余温的精巧糕点:“陛下尝尝看。”
  燕秦摇了摇头拒绝说:“孤已经漱口了,而且这灾粮的队伍还未出发呢,王叔今日还是宿在摄政王府对吧。”
  “今日臣要同陛下就山溪地动一事秉烛夜谈,臣只是担心,陛下到时候饿了。”
  提到山溪地动之事,燕秦立马精神了,他用筷子夹了一小块点心放入口中。
  燕于歌又问他:“好吃吗?”
  “挺好吃的,和白牡丹的点心可以相较一二。”
  “这是臣府上的厨子做的,既然陛下喜欢,那臣明日便让他们入宫来。”
  燕秦又不高兴了,摄政王果然还是没有死心,想带着厨子一起来吃穷他吗?
  摄政王又说:“除夕那日,我给陛下的那枚铜钱呢?”
  燕秦想了下,好像是有铜钱这么回事:“你等我一下。”
  他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大箱子,又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小匣子。
  “这玉佩虽然价值不算高,可也算是开过光的,陛下贴身佩戴的话,可保安宁。”
  燕秦看着那枚玉佩,质料很一般,而且仔细还有很多细小的裂痕,看着就不值几个钱,燕老将军家以前这么穷的嘛,拿这种货色去请大师开光。
  他多问了句:“那是请哪位大师开光的。”
  “我给开的。”
  燕秦一下子被厚颜无耻的摄政王给噎住了,良久,他才嘀咕了句:“孤怎么不知道,王叔还会给玉佩开光的。”
  “臣年少时上战场,差点被敌寇将领射中要害,是它替我挡住了致命的伤害。”当时玉佩全碎了,他是回了京之后,让匠人把碎玉修补成原来的形状,一直带在身边。
  “既然是这么贵重的东西,那孤便不能收了。”
  “臣的东西,是陛下的话,没有什么是不能收的。”
  燕于歌亲自把玉佩给小皇帝戴上,看着燕秦的样子,他又很想揉揉对方的柔软的头发,但是他伸手的时候,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他看向皇帝的脚下:“陛下以后不要穿这么高的鞋子了。”
  燕秦也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他鞋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根,还没有摄政王的鞋子高呢。
  他语气幽幽:“王叔……孤还小,还是会长高的。”
  摄政王已经二十五了,没的长了,他还会越来越高,比摄政王还高的。
  燕于歌的脸僵了一下,没事,他比小皇帝年长,而且人又不是树苗,一年长不了多少的。
  他把那枚铜钱又收了回来,然后从自己的袖中掏出来红纸包着的一叠银票,递给小皇帝:“当时除夕,我身上囊中羞涩,暂时拿这枚铜钱做抵押,现在把压岁钱给陛下补上。”
  摄政王这么小气,补也没有多少钱,想是这么想,燕秦抽掉红纸,一看银票的数额,整个人就愣住了。
  他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银票的面额,居然是永安钱庄最大额度的那种银票:一万两!
  银票一共十二张,六张一万的,六张一千的,六万六千两银子,寓意六六大顺。
  看着这些银票,燕秦沉默了,他脑海里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他还有一大把铜钱,和摄政王换行不行。


第98章 
  仅仅只是压岁钱就能有六万六千两,摄政王还一脸毫不肉疼的样子,可以想象摄政王家里有多少钱了。
  其实那些世家子弟,在用钱的时候,也是挥金如土,有些甚至比他这个皇帝可动用的钱还多,但一轮到要他们掏出钱来的时候,这些人就开始哭穷了。
  在一瞬间,他都有过要让摄政王预支一下他这几年压岁钱的冲动了,不过下一刻他就打消了这种想法。摄政王的钱就是他的钱,总不能次次碰到了事情,就让他这个做皇帝的来掏钱吧。
  一旦开了这个先河,群臣会不会就觉得是理所当然呢,这四十万两,肯定不能是他一个人出了一半以上的大头,要出血,也得是那些有钱的世家一起陪着他出才是。
  那么多只羊,一只身上縟一点羊毛,可以縟到他百岁也縟不完。
  想一想萧家当初抄家得到的那些钱财,他都要萌生出再抄一个贪官的家的冲动了。不过抄家也不是那么好抄的,还要花时间去搜集证据,有那个功夫,大批的灾银都已经送到灾民手上了。
  他接着问摄政王:“王叔先前同孤说了,晚些时候便要同孤讲这募集灾银之事的,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总可以讲了吧。”
  燕于歌却没有教他如何从那些对自己大方对百姓抠门的世家中捞出钱来:“陛下可知晓,燕都最富有的商户,每年挣得银钱几许?”
  燕秦摇摇头:“不知。”他虽然常常出宫,每日还要听朝臣争论那些杂事,看的话本子和游记杂文也比大燕历史上任何一个皇帝看的多,但他也不是事事都知晓的。
  “燕都最富有的商户,一年便能得净利百万银。”
  燕于歌睁大眼睛,在内心算了下两百万现银的体积,顿时感觉自己眼前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可是国库一年也就千万银,他一个人怎么能挣得这么多?”
  燕于歌心下想着,都是第一商了,自然是富可敌国,一年百万银,十年的累积,不就和国库的岁入差不多了。他叹息说:“他挣得多,可每年向朝廷缴纳的税也多。”
  大燕的税收,主要倚仗的还是土地人口税,重农轻商,征商抑商,商税远比其他税来的严苛。
  “可为解山溪都郡之灾,也不能妄自动这税额。”朝廷要打仗了没钱了,总是要想着法子收些前上来,这几年好不容易仗打完了,正是百姓休养生息好好发展的时候,燕秦在位期间,就没有想过要轻易加重税额。
  燕于歌又说:“可是那些世家大族,名下铺子不比这位富商少,却半点税都不交的。”
  士农工商,排在最前,享受各种优待的便是士大夫。做了读书人之后,名下的一些地便无需纳税,官越做的大,可以免税的款项就越高。
  “你的意思是,是让孤征收那些世家大族的税?”
  这倒是个好主意,在先皇还在世时,其实就有意打压世家,以免世家的权势地位太高,威胁到皇权。
  燕秦登基之后,自然是秉承先皇意愿,大力扶持寒门子弟,压制世家的势力。
  但世家大族能够屹立不倒那么些年,自然也有本身足够强大优秀的原因在。真要动这一块,燕秦可以想象得到,接下来每一日朝堂上都是为这税费革新的事情争吵不休,奏章也会如同雪花一般飞来,迅速地堆满他御书房的桌子。
  “王叔,远水解不了近渴。”
  动世家,就和那些皇室成员特别多的皇家削藩差不多,牵动的都是高层的利益,真的要动起来,绝对是一场十分缓慢的拉锯战。
  燕于歌先前说商户的时候,他也考虑了另外一种可能,说是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若是那些商户不肯出钱,他这个做皇帝的难道还要强迫自己的子民拿出钱来捐给山溪都郡百姓不成。
  “税款的事情,我只是同陛下提一提,因为解决完山溪救灾之事,这一件也当提上日程。”
  燕秦:……摄政王的废话怎么这么多啊,这些事情当然是很重要,但是目前难道不是山溪地动的事情为重嘛。
  摄政王把视线又投到小皇帝的身上:“陛下觉得,臣送你的玉佩价值几何?”不包括它身上被赋予的含义,就是它本身的价值。
  燕秦看了下玉佩十分粗劣的做工,勉勉强强地给了个能说的过去的数:“孤觉得,大概能值百两银子吧。”
  其实他觉得不值这个价来着,但摄政王先前都说了那么多了,他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又让他撇开上面赋予的含义来评估价值。
  说太高了,谎言显得太假,说低了,摄政王肯定是不高兴的。
  燕于歌倒没有不高兴:“臣觉得,这玉搁在市场上卖,莫说百两银子,十两银子也是卖不到的。”
  燕秦看摄政王的表情又更加复杂了几分,摄政王这段时间来,在他面前塑造的不是一个满口胡言,老是骗人的形象么,怎么现在突然变得如此坦诚起来,竟然让他觉得一时间难以适应。
  摄政王又接着说:“但是对臣来说,莫说是百两银,便是万两银来买,这玉佩我也是不可能出的。”
  这就涉及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了。他颠了颠自己手里的那枚铜钱,又看了看小皇帝手里的银票:“就比如说,我今日用这些银票,来换陛下手中的铜钱。可能外人都觉得昂贵,觉得亏,但对臣来说,这枚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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