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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_语笑阑珊-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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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在空中的缥缈财富无限放大,连面容也染上了狰狞。
  他们自然不会放过冥月墓,哪怕是逃了,只要还没过镜花阵,那这么多人加起来,足以生擒鬼姑姑,逼她说出墓穴里所有的秘密。
  守着城门的老人战战兢兢,半天才说清楚,说的确有一群人驾着马车,在几个时辰前离开了洄霜城,叫什么“姑姑”的。
  月色高悬,本该是入眠的时刻,山道上却马嘶一片,烟尘滚滚。洄霜城内的马驴骡子被抢走大半,百姓躲在屋中,也只有自认倒霉——只希望走了就别再回来,可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
  火盆中木柴发出细细的碎裂声,忽明忽暗照着鬼姑姑的脸,安静而又诡异。
  黑蜘蛛重伤初愈,手臂上依旧缠着绷带,眼底狂风与黑雾一起呼啸。过了许久,才道:“姑姑认了吧,少主人已经不是先前的少主人了,只要与陆家沾边,就都会疯。”当年的海碧如此,现在的萧澜也是如此。
  鬼姑姑依旧未说话,细看那嶙峋的手却有些颤抖,死死握着,像是在压抑心中的怒意。
  先前探子说在茶楼见到了陆明玉与红莲盏,她便派了人出去一探究竟,也没太当真,却没料短短一个时辰后,弟子竟带回了萧澜与陆明玉一起跳崖殉情的消息。
  她不觉得萧澜会这么愚蠢,蠢到用如此蹩脚的戏码,就想瞒过自己,好让他带着陆明玉远走高飞,神仙眷侣。
  所以便只剩下了一种可能性,他这场戏根本就不是演给自己,而是演给城中那些乌七八糟的江湖门派。
  没有了萧澜与陆明玉,冥月墓变成了众目睽睽下最后一块肥肉——且不论是真是假,至少它看上去是鲜嫩而又油水充足的。
  所以萧澜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将矛盾的中心引向冥月墓,好掩护那不知躲在何处的陆明玉,或许还抱着另一个心思,想将自己逼出洄霜城。
  鬼姑姑整个人都隐入了黑暗里,看不清神情,可若屏住呼吸,就能听到从双手骨节传来的响声,那是能捏碎头骨的力度。
  与此同时,山洞中。
  萧澜将火堆挑得更加旺盛一些,自己坐在一边,拿着半截木炭在地上写写画画。
  陆无名道:“阵法?”
  “迷魂阵,只会这一个。”萧澜笑笑,“在茶楼中布阵之时,我还担心过会不会失灵。”不过幸好,看冥月墓弟子着急回去报信的反应,似乎还挺好用。
  “你娘是布阵高手,你只会这一个?”陆无名将信将疑。
  “我天生不擅于此,母亲教了几回,也就放弃了。”萧澜道,“这迷魂阵也是现学现卖,难得有用一次。”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即便这回马马虎虎学会了,也不是母亲教的,而是陆追在自己下山前,握着手又在纸上画了一遍阵法,才能勉强记住。


第63章 喜欢 有他的日子就不算熬
  青苍山小屋中; 林威正睡得昏昏沉沉; 梦中像是被人蒙上了一层黑纱,无论多么竭力想要睁开眼睛; 也看不清周围的事物; 反而将自己惹得焦躁烦闷起来; 心里如压了千斤的大鼎,嘴里也无意识发出闷哼声。
  阿六赶忙将手里的柿饼丢下; 挪着椅子坐到床边; 伸手推了一把:“喂喂,醒醒。”
  林威猛然睁开眼睛。
  阿六大喜:“谢天谢地; 你说你这人; 命还挺大。”
  林威缓了大半天; 方才模糊记起先前的事情,于是一急:“山下怎么样了?”
  “山下还是那样,不过你就别操心了。”阿六将他压回床上,“好好养内伤。”
  “二当家呢?”林威又问。
  “在厨房; 给你煮汤呢。”阿六答。
  林威松了口气; 只要陆追没事便好。
  阿六捏着剩下的半块柿饼; 一边吃一边讲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给他听。
  “陆前辈来了?”林威意外。
  “是啊,功夫高得很,咱爹可算是有了靠山。”阿六感慨,又叮嘱,“不过陶夫人还不知这事,你留意些; 别说漏嘴。”
  林威点头:“好。”
  厨房里,陆追正坐在小板凳上扇风,砂锅里咕嘟咕嘟煮着鸡汤,烟火缭绕,又香又浓。
  岳大刀双手撑着腮帮子,在一旁看着他。
  陆追笑问:“还生阿六的气呐?”
  岳大刀回神,先是“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又脸红,摆手道:“才没有,我生他的气做什么。”
  “阿六就是羽流觞,这事除了你,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却谁都没告诉你。”陆追道,“你若要生气,也该生所有人的气,可不能单单针对阿六一个人。”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啊?”岳大刀撇嘴,“连师父也不告诉我。”
  “没头没尾来这洄霜城,开口就非阿六不嫁,谁敢告诉你真相?”陆追递给她一小碗桂花糯米饭,“早说你是爹的徒弟,想要阿六还不简单,林威定然会一棒子将他敲晕了送来。”
  岳大刀道:“我才不要他。”
  陆追笑,低着头往灶膛里加了一把柴火,黑发垂在肩头,跳动着的光芒照在脸上,又暖又温柔。
  岳大刀道:“公子可真好看。”
  陆追道:“说说看,为何非要嫁羽流觞?”
  “我也是胡乱听来的,还听错了。”岳大刀有些不好意思,“我爹娘总是催着我嫁人,后头听烦了,就去师父那里躲清闲。那日我在师娘的床上睡着了,醒后恰好听到师父在外室议事,客人是从大楚过去的,正说什么英俊倜傥,儒雅温润之类,还说是人人都想嫁的翩翩公子,师父当时高兴极了。”
  陆追笑道:“嗯。”
  “当时他们只说了一个名字,洄霜城羽流觞的,还说他人品好武功好脾气好,我就记住了。”岳大刀坐在柔软的干草堆上,双手抱着膝盖,“回家后我爹娘又催我嫁人,我一生气,就驾船出海了。”
  “来寻阿六了?”陆追问。
  岳大刀郁闷:“现在想想,或许开始的儒雅英俊是在说公子,后头的武功好人品好,才是……才是……”
  陆追似笑非笑,看着面前的小丫头纠结半天,像是不知该叫阿六还是羽流觞。
  岳大刀将头埋进膝盖,过了半天又想起来一件事,于是急急解释:“我,我虽然是为了翩翩公子才来这洄霜城,可我以为那是在说羽流觞,若是公子,是公子的话……我我我……”越说越乱,一面觉得自己要把话说清,虽然陆追的确又儒雅又温柔,是个顶好顶好的人,不过在闹过一场乌龙之后,不对,即便是没有乌龙,自己也是不想嫁的。可另一面又觉得无论怎么组织语言,都不能将意思表达清楚,最后险些将眼眶都急红。
  陆追笑着摇头:“我知道,你想嫁的人不是我。”
  岳大刀松了口气,红着脸道:“公子是站在云端的,将来一定要娶个最好的人。”
  陆追揭开砂锅,问:“鸡屁股吃不吃?”
  岳大刀鼓鼓腮帮子,摇头。
  陆追便盛了一只鸡腿一只翅膀给他,继续盖着盖子小火焖。林威不吃不喝这几天,胃定然被伤得狠,煮浓些也好吞咽。
  岳大刀问:“公子有喜欢的人吗?”
  “我啊?”陆追道,“我告诉你,你可不准告诉我爹。”
  岳大刀举手:“我保证。”
  “有。”陆追学她撑着腮帮子,“我将来是要与他成亲的。”
  岳大刀道:“哇。”又问,“好看吗?”
  陆追点头:“好看。”
  岳大刀眼底很是羡慕,似乎除了自己,这世上人人都有好看的心上人。
  “我们一起经历过许多事情。”陆追道,“刀山火海都闯过了,该受的不该受的伤,也全部受过了。”
  “啊?”岳大刀同情道:“那一定很辛苦。”
  “是挺辛苦。”陆追放下手里的小蒲扇,“多少回都在盼着,过了面前这道坎,将来就会是平坦的大道,可却总是失望,每每精疲力竭之时,前路不但没有平顺,反而还多了更多荆棘与坎坷。”
  “那师父知不知道这些事?”岳大刀问。
  陆追摇头。
  岳大刀笃定道:“若师父知道,定然不舍得让公子在外受伤吃苦的。”
  陆追道:“所以你要替我保密。”
  “我不会乱说的。”岳大刀道,“可这样的苦日子,公子还要熬多久?”
  陆追笑:“这你就错了,只要有他在,多苦的日子都不算熬。”
  这句话说得云淡风清却又情意满满,即便是粗枝大叶如岳大刀,也能感受到里头的缱绻爱恋,一道脸红起来。
  “……二当家。”见着岳大刀在厨房,阿六将嘴边的“爹”咽了下去,“林威醒了。”
  岳大刀转身背对他。
  “我去看看。”陆追站起来,将蒲扇递给岳大刀顾着火,弯腰出了厨房,刚想冲阿六使个眼色,让他去厨房中讨个好,儿子却已经耿直地站在了林威卧房门口,掀开帘子挥手招呼爹快些过去,毕竟院子里头冷。
  陆追在心里仰天长叹。
  二愣子什么样。
  就你这样。
  林威撑着道:“二当家。”
  “毒没事了,不过还得好好歇息一段时间。”陆追道,“山下的事你就别管了,安心在此休息便是。”
  林威惭愧道:“属下没用,给二当家添麻烦了。”
  “你这是什么话。”陆追还没开口,阿六先不满道,“我也是同你一样,被那死老头掳走的,却从没觉得自己没用。”一边说,一边用手“砰砰”拍了两下胸口,结实,霸气,走在路上有人嫁,喝了毒药不吐血,运气好得很。
  林威被他又噎又气,奄奄一息,不想说话。
  陆追替他掖好被角,还在想前来送解药之人说的那番话。
  空空妙手的名号,先前陆无名也曾提过,不过也只是当做江湖故事,提醒他江湖险恶,没想过居然能在洄霜城中遇到。
  遇到就遇到吧,他当年被爹击落悬崖,会恨不得杀了自己也是正常,可为何却又对萧澜那般青睐有加?两人在冥月墓中从小一起长大,加上此番重逢,自己却从没听一次这人的名字,萧澜先前应当也不知道才对。
  凭空冒出来,就对一个人这么好,甚至听上去还有些疯魔,莫非是……亲人?
  毕竟除了血缘,实在很难用别的理由解释此等诡异的行为。
  陆追微微皱着眉头,陷在种种推断中出不来,一想就是一整夜。
  朝阳驱散山中雾霭,季灏满脸警惕看着面前的人。
  萧澜道:“你中毒了。”
  季灏似乎对此事并不意外,只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是你自己送上门,要假扮明玉。”萧澜将火堆拨弄旺盛一些,“我正好顺水推舟,给城中那些草包演一场戏。”
  “你!”季灏胸口起伏,隐隐作痛。
  “我虽失忆,却也不至于糊涂到连心中所爱是谁都分不清。”萧澜道,“你我先前当素不相识才是,为何要这么做?”
  季灏瞪他一眼,不再言语。
  萧澜又问:“既素不相识,你也没理由杀明玉,受人指使?”
  季灏道:“你要杀了我吗?”
  “我杀你作甚。”萧澜道,“前辈出去城中查探消息了,等他回来之后,我自会安置你暂时去个隐蔽之地。”
  季灏咳嗽大半天,吐出一口血,有些发乌。
  “是尸毒。”萧澜道,“长年累月穿梭在阴暗墓葬中,便会染上此毒,日子久了,就会无药可救。”即便是人气足够的冥月墓,那些封存的墓道中也一样进去不得。
  季灏闭起眼睛,运功调息。
  萧澜在一旁看着他,虽面无表情,心中却有些苦恼——等会若陆前辈回来,定然要审问季灏。若他拼死不肯说话倒也罢了,可若他说上一两句自己与陆追的闲言碎语,那只怕有得头疼。
  况且即便要坦白,也该是在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自己大大方方去拎着点心盒子,向岳父母表明心迹——即便会被追着满院子打,日后想起来也是欢喜的。而不是在这阴暗潮湿的洞穴中,被别人当成威胁与筹码说出来,那何止是扫兴,简直就是吞了苍蝇。


第64章 鬼影 我那晚; 看到你挖人心了。
  运功完毕之后; 季灏问:“你打算如何安置我?地牢还是荒宅?”
  萧澜道:“你与姑姑合谋来骗我,现在任务未完成; 回去的日子; 倒还真未必就比在地牢中好过。”
  季灏咬牙切齿道:“我不是你冥月墓的人!”
  “北海孤阳岛; 先前也有一位北海来的老前辈找过我。”萧澜道,“你认得他; 是不是?”
  季灏冷哼一声; 闭目不再多言。
  洄霜城中依旧清冷而又萧条,陆无名易容成外地商客; 独自一人穿过大街小巷。除了闹闹哄哄的李府——那里头像是各江湖门派在争执; 其余地方都是安静的; 几乎感觉不到有人烟的存在。
  陆追与萧澜双双跳崖,冥月墓与鹰爪帮不知所踪,最后一丝关于红莲盏的线索也断了。那些江湖门派即便是心中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 此行怕当真只能是一场空梦。
  于是又有人陆陆续续准备离开; 临走前起了横心歹意; 想要在城中搜刮一笔,出门却见街上戒备森严,几乎每隔三五家就有一队官兵守着,不像是衙役,更像是附近的驻军,只好悻悻收手。
  不过一下午的时间; 李府的宅子里便空了大半。留下的人一见同伴都走了,自己也觉得无趣,到了天黑时就又走了一批,到了第三天清晨,李府中竟只剩下了一个门派,名曰棒槌山。
  陆无名道:“这名字倒也应景。”
  “是湘西来的土匪帮,头目名叫刘成,在江湖上挺出名。”曹叙道。
  “出名?”陆无名问,“功夫高?”
  “功夫还当真不高,”曹叙笑道,“门主有所不知,这棒槌山刘成之所以会出名,全是因为太倒霉。”
  陆无名糊涂:“什么叫太倒霉?”
  “他今年三十有余,据传老天爷像是存了心处处与他作对,下山打劫时恰好遇到朝廷调兵回王城,黑压压漫山遍野的精兵强将。想要学戏文里抢个新媳妇回山寨做夫人,结果拦到了追影宫左护法,被她打得屁滚尿流,还一把火烧了寨子。想要重新修个新山寨吧,不是起山火就是遇洪水,”曹叙道,“这样的事情多来几回,这棒槌山的名号也就传开了,所有人都在说,还从未见过如此倒霉的人。”
  “还有人愿意留在他身边?”陆无名问。
  曹叙摇头:“先前倒是有,这阵没了,那李府中只剩下了刘成一人。”
  “自己将日子过得稀烂,怨不得老天。”陆无名道,“虽说看似事事不顺,却事事都由他自作孽而起。”
  “门主说的是。”曹叙道,“现如今城中江湖门派已散,冥月墓也出了城,不知门主可有下一步打算?”
  “我让你盯着的那个老头,如何了?”陆无名问。
  “他倒是挺消停。”曹叙道,“一直在屋宅中待着,冥月墓的人在离开前像是去找过他,却被赶了出来。不过阿六与林威的伤倒是没事了,那解药挺好用。”
  “看来他与冥月墓的关系也算不得好,”陆无名道,“顶多算是相互利用,现在目的达到了,过河拆桥不意外。”
  “什么目的?”曹叙问。
  陆无名道:“冥月墓想要杀了明玉,拿到红莲盏。这老头虽说因为的关系,也对陆家有敌意,可看起来最想做的,却只是要带走萧澜。八成也是因为这个,当初才会答应同鬼姑姑合作,可现在他既已同萧澜搭上了关系,自然再懒得搭理冥月墓。”
  曹叙点头:“原来如此。”
  福泉街小院中,空空妙手正坐在石桌前,让面前那满目琳琅的工具晒晒太阳。旁人看了或许不知那是用来作何,却也会惊叹其细致与精良,金属连接处幽幽泛着光,像是一双双眼睛。
  这是全天下最好的盗墓工具,妙手空空已经迫不及待,要将其传给萧澜,传给自己唯一的孙子。一想到此事,他便整个人都兴奋起来,颤抖而又双眼通红,喃喃不知在说些什么。
  紫衫女子在旁犹豫许久,方才鼓起勇气道:“主人。”
  “何事?”空空妙手回神。
  紫衫女子道:“主人就那么赶走了冥月墓的暗使,怕是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空空妙手放下工具,轻蔑道,“一群废物,这么久了都未能杀成陆明玉,还说在城外布了什么阵,吹得倒是天花乱坠。”
  紫衫女子低头道:“是。”
  “澜儿还没有消息?”空空妙手问。
  紫衫女子摇头:“那日带着陆明玉坠崖之后,就没下文了,季灏也不知去了何处。”
  “他舍不得带着陆明玉跳崖。”空空妙手冷笑一声,“无妨,等着便是,冥月墓可没那么轻易就会放过他。”
  破败的李府中,那棒槌山的刘成正坐在桌边,撕扯着一只烧鸡,地上丢了不少残渣与空的酒瓶。也不知多少天没洗过澡,身上臭气熏天。
  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搭上他肩头。
  刘成瞬间僵硬,手中鸡腿掉在桌上。
  嘶哑的声音呵呵笑着,飘飘忽忽问:“你留在此处,可是为了等我?”
  刘成心一横,道:“是!”
  “说说看,为何要等我?”那声音忽远忽近,远时像出自地府,近时却又像有人在耳边低语呢喃。
  刘成道:“我不想再这么倒霉下去了!”
  “你知我是谁?”那声音又问。
  刘成犹豫道:“我……我……”
  那声音并未打断他,而是极有耐心地,听他一连声说了七八个“我”。
  刘成咬牙道:“我那晚,看到你挖人心了,功夫……功夫高得不像人。”
  肩上拿手陡然一用力,干哑的呵呵笑声愈发刺耳。刘成被他拖得踉踉跄跄,一路走入了夜间的浓雾中。
  待到陆无名回了悬崖下,已是第四日的傍晚。
  “前辈。”萧澜正在山洞外生火。
  “不必做饭了。”陆无名道,“先上去吧。”
  萧澜道:“城中情况如何?”
  “冥月墓离开后,那些江湖门派也各自散去,现在洄霜城中一片萧条,不过官府调来了不少军队,百姓的生活应当很快就会恢复如常。”陆无名道。
  萧澜点头:“多谢前辈。”
  虽说事情还未完全解决,但不管怎么说,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陆追算是一半朝廷中人,这次来洄霜城也带了温柳年的令牌,倘若此番让百姓受损,只怕他回去也不好交代。
  陆无名问:“季灏呢?”
  萧澜道:“他中了尸毒,摸脉相至少已在体内存了五年以上。我已替他喂了续命丹,这阵正在昏睡。”
  原来还是个钻墓穴的。陆无名进到山洞,果然就见季灏靠在墙上一动不动。两人用绳子将他拦腰捆住,带着一起上了悬崖。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进城之后,陆无名道:“我的人就住在附近,先将他送去暂为关押吧。”
  萧澜:“……”
  萧澜道:“不如交给晚辈?”
  “你?”陆无名皱眉,“你不上山去替我看明玉?”陶玉儿已经回了青苍山,自己也不好贸然往里闯,只有通过萧澜去探探。
  萧澜解释:“朝暮崖的人也在这附近,区区一个季灏,就不劳烦前辈了。”
  陆无名眼底生疑。
  萧澜硬着头皮道:“前辈稍等片刻。”话刚说完,人已经带着季灏退出几丈远,脚下如飞。
  陆无名:“……”
  天色渐渐亮起来,陆追躺在被窝中,依旧在沉沉熟睡,梦才做了一半,却被窗边一声轻轻的“磕哒”吵醒,瞬间警觉地睁开眼睛。
  萧澜一跃而入,带着几缕清晨的寒气。
  陆追从床上坐起来,意外道:“你怎么回来了?”
  “来看看你。”萧澜上前扯高被子,将他重新裹住,“别着凉了。”
  “山下的事情怎么样了?”陆追用手暖住他有些冰冷的脸。
  “那些江湖门派都撤走了,姑姑也走了,不过她定然不会走远。”萧澜道,“还有,来了一个北海白沙岛的老头,疯疯癫癫的,像是极喜欢我的手。”
  “我听爹的人说过了,先不说这个。”陆追道,“累不累,先睡会儿?”
  “你睡吧,我守着你。”萧澜道。
  陆追摇头:“你若不睡,那我也不睡了。”
  萧澜好笑,连人带被将他拥入怀中:“你中了毒又在生病,自该好好休息,我可没事。”一边哄,一边掌心滑过他的脊背与腰肢,觉得比起先前来,像是更清瘦了几分,于是又叹气,“将人养成这样,岳父只怕也不会愿意答应亲事。”
  陆追将脸埋在他胸口:“嗯。”
  院中窸窸窣窣有了声响,是阿六起床要煮早饭。
  萧澜看了眼院外,悄声问:“如何了?”
  “你在说阿六?”陆追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叹气道:“傻了些,怕是娶不到媳妇了。”
  阿六在厨房里欢快吹着口哨,烧热几大桶热水后又开始和面,力大无穷,勤劳能干。
  岳大刀在屋里捂住耳朵,嫌不够,又扯过被子盖住头。
  陆追下巴抵在他肩头,对着耳根轻轻吹了口气。
  萧澜扣紧他的腰肢:“别闹。”
  陆追懒洋洋道:“你下山的时候,我毒发过一回。”
  萧澜皱眉:“什么毒?”
  陆追道:“不知道。”
  萧澜握过他的手腕,指下脉搏跳动挺快,皮肤也微微在发烫。


第65章 情蛊 情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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