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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_语笑阑珊-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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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陆追的十九岁生辰。
半人高的枯草又黄又绿,风一刮就微微弯下腰。陆追一身白衣,衣摆被风吹动翻飞如同蝴蝶。萧澜笑着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伸手还未来得及将人抱进怀里,无数冥月墓的弟子便从四周杀出,带着明晃晃的利剑与长刀。
两人寡不敌众,在陆追受伤之后,萧澜抱着他咬牙杀开一条血路,仓惶中见着一处山洞,便暂时将人藏了进去,自己则是换了条路,将追兵远远引开。
最后在悬崖边拦住他的,是鬼姑姑。
几枚毒镖射入脖颈,顷刻就夺走了所有意识。
而在那之后,萧澜就失去了所有与陆追有关的记忆,再次相见,便是在冥月墓的暗室中,血流成河,尸横四处。
一个以为是恋人重逢,一个却已经满目杀机。
萧澜死死握着拳头,几乎要将枕头也捏碎。
他想要记起更多事情。
童年,初遇,相知,相许。点点滴滴,一寸一缕,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
他全部都要找回来。
陆追被他惊醒,半裹着被子撑起来,目光茫然:“怎么了?”
萧澜看着他,胸口起伏。
陆追试探:“做噩梦了?”
萧澜松开紧握的拳头,将他拥入怀里:“对不起。”
“嗯?”陆追皱眉。
“对不起。”萧澜将脸埋在他脖颈处,嗓音沙哑重复,“对不起。”
陆追意识到了什么:“你……”
“等下回,”萧澜一字一句道,“我找这世间最好的雪雁石给你。”
陆追双臂环过他的脊背,死死闭着眼睛,过了许久,方才道:“好。”
“我只想起了雁回村。”萧澜稍稍撑起身体,看着他的眼睛,“不过等以后,我一定会全部记起来。”
陆追点头:“嗯。”
月影疏离,在彼此眼中投下化不开的深情。
萧澜点点他的鼻头:“睡吧。”
陆追双手拉住他的领口,微微抬起头吻了上去。
不是浅尝辄止的蜻蜓点水,而是写满情欲与痴缠。
萧澜却按住他:“乖。”
陆追睁着一双水雾蒙蒙的眼睛。
萧澜摇头:“我不能让你的合欢蛊再发作一次。”
陆追扯着他的腰带,舌尖舔过那滚动的喉结。
萧澜单手捏住他的脸颊,威胁:“再闹下去,我就叫岳父进来了。”
陆追:“……”
萧澜拉高被子,将人从头到脚都裹住,像一只簸箩里的蚕宝宝,命令:“睡觉。”
陆追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于是费力扭动转身,赌气背对他。
萧澜笑出声,眼神却更温柔了几分,干燥的掌心耐心抚顺那一头墨发,软软散落鸳鸯枕。
直到第二天中午,众人才陆续起床。
陆无名脸色乌黑,一夜未眠——那声轻微的窗户响,对他来说堪称劈头盖脸的震天火雷,能睡着才是见了鬼。看来光打断不行,还要锯掉。
阿六神情凝重地想,姓萧的肯定欠了爷爷不少银子。
萧澜面色淡定,喝粥。
“门主。”曹叙敲门,“刘成醒了。”
众人匆匆下楼,陆追在隔壁听到后原本也想下去,却被陶玉儿拦住。
“夫人。”陆追试图掀被子。
“澜儿与你爹都不会同意。”陶玉儿道,“好好躺着。”
陆追坚持:“小伤而已。”
“中蛊中毒,脉相紊乱,的确是小伤。”陶玉儿继续喂他吃药,“澜儿那般额头破了一块皮,才是大伤。”
陆追:“……”
陶玉儿嘴角一弯:“怎么,不说话了?”
陆追问:“夫人何时看出来的?”
“连你爹都能看出来。”陶玉儿放下空碗。
陆追又问:“那夫人不生气?”
陶玉儿继续道:“连你爹都不生气。”
陆追不知自己该是何反应,原是有些紧张的,却又被这两句话说得有些想笑。
“这事将来再说,也不着急。”陶玉儿握着他的手,“不如猜猜看,楼下那怪物多久能审问完?”
陆追想了想:“顶多一个时辰。”
“我猜半个时辰。”陶玉儿道,“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再教你一套阵法,看是你学得快,还是楼下审得快?”
陆追有些意外:“什么阵?”
陶玉儿道:“这阵法出自冥月墓,你这般剔透聪明,学完之后不用我解释,应当就能知道要用来作何。”
陆追点头:“我这就去取纸笔来。”
“不用纸笔。”陶玉儿道,“你只管闭上眼睛,听我慢慢说便是。”
靠自己想?陆追有些迟疑,不过也未多言,依照她所说闭起双目,全神贯注听着每一句话。
楼下,刘成气息奄奄道:“我就知道这些了,你们放了我罢。”
曹叙喂了他一粒伤药,看着那毛皮下的青灰皮肤摇头,好好一个人被糟践成这样,怕是华佗再世也难救。
第76章 线索 柳暗花明
陶玉儿的声音很轻柔; 语速也很慢。
陆追闭着眼睛; 听她在耳边句句低语,恍惚像是回到了飞柳城; 回到了娘亲身边。
那是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让人贪恋又不舍离开; 全身都像是陷入了温暖的棉花堆里。
陶玉儿问:“当真要与澜儿在一起吗?”
陆追回答:“嗯。”
陶玉儿继续问:“是真心喜欢澜儿?”
陆追道:“是。”
陶玉儿又道:“那,倘若澜儿不想毁了冥月墓呢?”
陆追却反问:“为何会不想?”
陶玉儿微微吃了一惊; 以为他已从幻境中醒来; 可细看却又不像,陆追依旧闭着眼睛; 神情也是安详的。
于是她道:“围绕冥月墓的传闻众多; 哪怕不贪图财宝; 难道连进去看一眼也不能?”
陆追道:“这世间有太多贪婪之人,嘴上说着只想看看,可若不想要,又何必要看?”
陶玉儿手不自觉握紧了一下。
“我与他的目的; 从来都是相同的。”陆追一字一句; 说得清晰; “我不想要的,他也不会想要。”
听完这句话,陶玉儿定定看了他的侧脸许久,直到外头传来脚步声,方才回过神,抬手打了个响指。
陆追睁开眼睛; 额上隐隐有些冷汗。
“怎么样?”陶玉儿问。
陆追迟疑了一下,答:“像是做了一场极长的梦。”
陶玉儿道:“那阵法呢?”
陆追点头:“记住了大半,看起来似乎是脱胎于冥月墓前镜花阵,若能参透之后举一反三,下回应当就不必再硬闯。”
“你很聪明。”陶玉儿赞许,“待今晚有空,我再继续教你,不过现在不成,你爹他们回来了。”
话音刚落,萧澜便敲了敲门。
“如何了?”陶玉儿打开门。
萧澜有些无奈:“刘成死了。”
陆追坐在床上,道:“死了?”
“被巫毒之术折磨得奄奄一息,本就靠药续命,现在那老头跑了,他如何还能活得下去,曹大哥好心喂了他伤药,也没顶住多久。”萧澜侧身,让陆无名也进屋。
“听他的样子,应当还没完全被炼成食金兽。”陆追道,“那审出什么了?”
“那老头名叫蝠,应当就是暗中写信,召集各江湖门派来洄霜城的幕后人。”陆无名道。
陆追吃惊:“当真?”
“据刘成供认,是蝠在得意忘形时亲口承认,说之所以要将众多江湖人引诱到洄霜城,就是为了从中挑出一个最贪婪,最狠毒的。”陆无名道,“他没必要说谎。”
“若真如此,那多年前在武林中散布谣言,又写信给裘鹏的,岂非也是他?”陆追道。
陆无名点头。
追查了这么久的事情,此番总算柳暗花明有了线索,陆追也不知自己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更加惋惜——居然让对方跑了。
陆无名道:“蝠只将刘成当做猛兽驯养,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因此也不知其来路。”
“那我在冥月墓中遇到的食金兽,是这个蝠吗?”陆追又问。
陆无名与萧澜相互对视一眼,倒是难得默契——先前担心那个傀儡木偶会让他多想,因此两人都没主动提过这茬。
陆追看出端倪:“说。”
陆无名咳嗽两声,将枯井中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陆追倒是没有多惊慌,只是问:“从我这拿走的东西,是那段记忆吗?”
萧澜点头:“或许。”
“如果真是这样,那倒还算不错。”陆追将被子裹紧了些。先前以为自己的失忆是鬼姑姑在作祟,那丢掉的过往还不知会有多少,可如果换成蝠,那顶多就是与之相遇的那段曾经,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萧澜问:“冷吗?”
陆追愣了愣,方才反应过来他是看自己方才拢了下被子,当着满屋子人的面,只有答:“不冷。”
萧澜笑笑:“嗯。”
“若多年前是蝠将杀手引到萧家,八成是为了红莲盏,那在李银动手之时,他也该在附近守着,准备抢东西才对。”陆追看着陶玉儿,“冒昧问一句,夫人可见过此人?”
陶玉儿摇头:“我那阵带着澜儿去了城外,回去之后一切都晚了,除了翡灵,现场再无其他人。”
陆追陷入沉思。
数年前是为了红莲盏,还勉强能解释通。可数年后又处心积虑,设计将下三滥的门派都引到洄霜城,只为找出一个最恶的人,又是为了什么?
陆无名却在想另一件事。
这世间让人失忆的方法有千百种,独独这做个人偶钉上生辰八字,却闻所未闻,那更像是诅咒。
况且什么叫提醒他莫要忘,即便记住了,又能做什么?
一切事情都发生在那幽深的墓穴中,想要探得答案,鬼姑姑才是距离真相最近的那个人。
萧澜道:“我回去。”
一语既出,所有人都皱眉。
“我知道该怎么做,”萧澜道,“放心吧。”
陆无名对此自然不会有意见,陶玉儿虽有些犹豫,却也知道鬼姑姑不会就此罢手,这一面迟早都要见,而且既然是花了十几年心血才栽培出的继任者,应当也不会轻易反目。
“冥月墓的人现在何处?”陆追问。
萧澜道:“城郊山中。”
陆追与他对视片刻,叮嘱:“多加小心。”
陆无名道:“我随你一道去。”
陆追吃惊:“爹去做什么?”
陆无名胸闷了一下。
就凭你方才那牵肠挂肚的眼神,现在却问你老子为何要去?
陆追:“……”
陆追道:“多谢爹。”
陶玉儿倒是对陆无名改观些许,这时还真有几分做爹的样子。
众人简单商议了几句,便各自散去准备,待屋里只剩下陆追一人时,他方才松开一直攥紧的右手,一枚小小的松果滚落出来,那是他从枕边香囊中随手取出的,四周有尖锐的小刺,可以扎入手心,让疼痛帮自己保持清醒。
方才陶夫人说要闭目凝神传授阵法,他记得萧澜与爹的叮嘱,便暗中握了一枚松塔在手中。果不其然,阵法教到一半,晕眩的感觉便层层涌上,眼前也出现了幻觉。
幸亏有锐利的痛感不断自手心传来,他才一直保持着应有的清醒——而意料之中的,最后又是冥月墓。
陆追揉了揉手上的红痕,向后靠在软垫上,深深叹了口气。
陆无名与萧澜出了客栈。
虽说是要同往,但两人自然不会光明正大并肩而行,一路都是一明一暗,一前一后。
城外荒山,冥月墓小弟子连滚带爬跑到山洞中,上气不接下气道:“姑姑,少主人回来了。”
鬼姑姑沙哑道:“一个人?”
“是一个。”弟子赶紧点头。
鬼姑姑站起来,拄着拐杖缓缓出了山洞。
外头的太阳有些亮,她眯起眼睛,半天才睁开。
萧澜道:“姑姑。”
鬼姑姑看了他好一阵子,方道:“我还当你会带着陆无名一道来。”那日搜山的弟子被打得骨骼碎裂,她一看便知是陆家的掌法,当年为了海碧,她曾与陆无名交手过数次,对此再熟悉不过。
萧澜摇头:“陆前辈只想保护明玉。”
“三句话不离陆明玉,你可当真是中了邪。”鬼姑姑摇头。
萧澜道:“我此番回来,不是为了同姑姑争辩这个。”
“那你是为什么?”鬼姑姑语气有些怨毒,“为了拿我的脑袋,去讨你老丈人开心?”
陆无名:“……”
萧澜道:“姑姑还记得在许多年前,我同你说过的食金兽吗?”
黑蜘蛛刚从山下回来,听到他这句话,脸上不易觉察闪过一丝情绪——被暗处的陆无名悉数看在了眼里。
“食金兽?”鬼姑姑想了想,“那吃金子的黑熊?”
“姑姑一直就不信,可那当真不是我胡编乱造出来的。”萧澜看了眼黑蜘蛛,继续道,“我几天前在城里又见到了他,名叫蝠。”
鬼姑姑疑惑:“所以?”
“他亲口承认,多年前红莲盏在萧家的流言,以及此番各门派收到的书信,都是出自他手中。”萧澜道,“只可惜还没细问,就被他逃了。”
“目的是什么?”鬼姑姑问。
“不好说。”萧澜道,“这也是此番我来找姑姑的目的。”
鬼姑姑道:“你想让我出手抓人?”
萧澜摇头:“我想先查清楚,在十几年前,那食金兽为何能在墓穴中视机关如无物,来去自如。”
他说这句话时,黑蜘蛛瞳仁猛然一缩。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无非就是想让我回冥月墓,放过你那心上人罢了。”鬼姑姑用拐杖跺了下地,“你太让我失望了。”
“姑姑也知道,陆前辈来了。”萧澜道,“若我只想保护陆明玉,大可丢下冥月墓,甚至与姑姑反目成仇,可我还是回来了。”
“你现在还不算与我反目成仇?”鬼姑姑像是被他这句话激怒,语调也拔高几分。
萧澜依旧冷静:“我只是想先查明所有真相,与萧家有关的,与冥月墓有关的,再议其它。”
鬼姑姑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山洞。
黑蜘蛛趁机阴森森道:“少主人独自回来,那陆大侠怕是不放心吧?”
“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接管冥月墓。”萧澜蹲下,在他耳边轻嗤,“所以我若是你,就会识趣一些,大部分时间都保持闭嘴,也好活得久些。”
黑蜘蛛面色涨红。
萧澜勾勾唇角,起身也进了山洞。
与此同时,距离洄霜城不远处的一处村落里,一个黑影正匍匐在水池边,贪婪饮了几大口水。苍老的脸上表情扭曲,有不少细碎伤口。
正是蝠。
田间劳作的人此时已经回了家,他靠坐在水渠中,也顾不得四周冰冷,心里的闷痛一阵强似一阵。
眼前幻影重重,每一个场景中都有一名女子,梳着乌黑的发辫,戴着水月的簪子。
他的眼神是痛苦而又贪婪的,颤抖伸手想要抚摸,触到的却始终是一片虚无。
黑色的血液大口涌出,他艰难地站起来,跌跌撞撞继续向前跑去。
调教刘成花费了太多内力,眼看就要成功了,只可惜被中途坏了好事,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重新找一个人——哪怕是普通人,没有邪恶而又贪婪的欲望,没有能撕裂天地的恨意与不甘,只要是个人,至少能帮自己活下来。
一名男子背上扛着包袱,正在郊外急急往前跑,看起来有些贼眉鼠脸——而与这长相极相称的,他还真是个贼。方才刚刚在村落里搜刮完几家,得了不少细软,此时正在暗自高兴。
蝠鬼魂一般从身后飘来,十指深深陷入他的肩膀。
男子痛呼一声晕厥过去,包袱掉落在地,滚出不少铜板碎银。
蝠拖着他,踉跄向远处走去。
客栈中,陆追将阿六叫来,问:“如何?”
“去看了,季灏一直被曹叙的人关押着,”阿六道,“听说平日里也不说话,除了吃饭就是自己运功疗伤,那妙手空空还是空空妙手,压根就没派人去救他。”这师父当的,也是一绝。
陆追道:“嗯。”
“爹,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阿六盘起一条腿坐在床边。
陆追道:“他冒充我,我自然要多问两句,先前一直没顾得上,现在横竖也没事做。”
“那要审吗?”阿六道。
陆追想了想:“问一问也成。”
陶玉儿从门外进来:“不准。”
陆追道:“夫人。”
“一个不得志的盗墓贼,有什么好审的。”陶玉儿道,“好好养你的身子。”
陆追道:“先前是他主动建议空空妙手前辈,可以同冥月墓联手,夫人不想知道缘由吗?他久居北海,理应与这中原武林毫无关系才对。”
陶玉儿将药碗递给他。
陆追捧在手里,继续道:“就问一问,不然夫人同我一道去吧?”
第77章 执念 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
陶玉儿道:“你这倔脾气; 可当真是随了你娘。”
陆追趁机道:“多谢夫人。”
“我可没答应; 谢什么。”陶玉儿笑道,“若被澜儿与你爹知道; 怕是又要怪我。”
陆追道:“就看一眼。”
“这般心心念念的; 旁人听到了; 还当你要去看什么好东西。”陶玉儿拗不过他,只得答应; “这可是你说的; 就看一眼。”
季灏这段日子一直被朝暮崖的人看着,就关押在离客栈不远处。待到日暮西山; 四周都暗下来时; 阿六很快就将他带了回来。看那一身白衣尚且干净; 身上也没伤痕,这段日子该是没吃多少苦,就是脸色有些异常,不是寻常虚病之人的苍白或蜡黄; 而是隐隐泛着青黑色。陆追方一进门; 心里便微微一怔——看这模样; 怕是中毒已有了一段时日。
季灏冷冷看着他。
阿六抬了一把椅子,让陆追坐在对面,又将火盆拨弄得更加旺盛了些。
季灏道:“你是来杀我的?”
“我都不认识你,杀你作甚。”陆追一笑,“分明就是你主动出来冒充我,若论敌意; 也该是我对你。”
季灏闭起双目,不愿再多言。
陆追问:“为何想要我的命?”
季灏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带着一丝挑衅道:“因为我也喜欢你那心上人,这理由如何?”
话音刚落,陶玉儿便挥袖抬手,一道掌风凌厉而出,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带着半边身子都歪向一边。
阿六在旁倒吸冷气。
季灏唇边溢出血丝。
陶玉儿道:“明玉在问你话,若再胡言乱语,不用等你体内剧毒发作,怕就会命丧此处。”
季灏抬手擦了擦脸,火辣辣的疼。
陆追又重复了一遍:“为何想要我的命?”
季灏与他对视,眼底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阿六莫名其妙道:“我爹都说了不认识你,你到底能不能听懂?”
季灏一字一句道:“即便我杀不了你,师父也不会放过你。”
“你是说那位空空妙手前辈?我一样不认识。”陆追道,“严刑拷打的事我不做,不如这样,你定然也有想从我这里知道的事情,我们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如何?”
季灏冷笑:“我只对墓葬与机关有兴趣,你能拿什么和我换?”
陆追道:“冥月墓。”
季灏脸上的表情一僵。
冥月墓。
那是这世间每一个盗墓者都想要去一探究竟的地方。
“你既然同鬼姑姑有来往,理应知道那里是陆家的祖坟。”陆追道,“你若当真对墓葬与机关感兴趣,那我能拿来同你换的东西还当真不少。”
季灏犹豫片刻,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陆追点头:“好。”
季灏道:“冥月墓的地下宫殿,当真被封死了吗?”
陆追道:“没有。”
季灏眼底发出亮光来。
陆追继续道:“江湖传闻并没有错,只要拿到红莲盏,便能打开冥月墓。”
季灏迫不及待道:“那红莲盏在何处?”
陆追提醒他:“这是第二个问题。”
季灏道:“你问,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陆追手里捧着暖炉:“这问题我怕是已经重复了三次,既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季灏道:“只有你死了,萧澜才肯无牵无挂同师父一道回北海。”
陆追点头,爽快道:“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的确不知冥月墓失窃的红莲盏在何处,多年前我接到消息赶往暗室时,那里已是血流成河,被人屠杀过一轮,我也一直在找,却至今也无消息。”他这话倒不算说谎,红莲盏有一对,冥月墓那个确实丢了,而陶玉儿手中的,本就是萧家的。
季灏看似有些失望。
陆追道:“我的第二个问题,你是如何与鬼姑姑搭上的关系?”
季灏道:“我一直就想探得冥月墓的秘密,因此只要有机会出海,就会去冥月墓附近,也是由此才会认识鬼姑姑。”
他自幼便痴迷各种机关与墓葬,机缘巧合碰到传闻中的空空妙手,自然大喜过望拜了师父。细说起来,空空妙手初时对他其实算不错,不仅教盗墓之术,还给了他北海孤阳岛,让他能做个潇洒的翩翩公子哥。只可惜季灏却远不满足于此,对墓葬研究得越多,野心就越大,甚至想要继承空空妙手。
对他这种想法,空空妙手自然是不满的,也断然不会答应将祖传绝学教给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反而更加疯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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