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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_语笑阑珊-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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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轻薄纱衣浮在水面,像是一只蝴蝶。
  冥月墓中,红莲大殿。
  萧澜出了镜花阵,自己寻了处高地,靠坐在树上独自赏月吹风,酒囊中尚余半壶烈酒,可以暖身,也可以解忧。
  先前应当是没有来过这里的,可不知为何,却有些莫名的熟悉。无论是天边的残月,或是耳畔的微风,似乎都在梦里出现过,而且除了自己,似乎还应该有一个人。
  那会是谁呢,萧澜想。
  记不清容貌,也记不清声音,只知道同他在一起时,自己整个人都是轻松的,不会有半分压力,不会猜疑算计,更不会有此时此刻,无端就暴躁起来的心情。
  他觉得自己似乎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又或者说,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远处天边摇摇晃晃,突然就出现了无数昏黄的亮光,一点一点,一片一片,似是星辰连成银河,是城里的百姓在放孔明灯祈福。
  萧澜纵身跳到地上,策马出了山。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冥月墓中太冷太冰,也是生平第一次,主动想去城里,看看寻常人过年该是什么样的情形——定然不会像在墓中一样,沉默寂静,冰冷漆黑。
  城门口灯火通明,牌匾处也被缠上了红绸缎,守卫笑呵呵的,问他是不是来城里投奔亲戚,一听只是赶路的,又热心告诉他城里哪家客栈价钱最划算,明儿就是年三十,若是住对了店,还能免费吃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萧澜笑着道谢,牵马进了城。
  只隔着一条九曲十八弯的山路,与冥月墓比起来,却像是两个世界。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灯笼,小摊子咕嘟咕嘟煮着香甜的红豆汤,小娃娃们已经睡了,倒是有不少大人围在糖画摊前,拨动指针碰运气,谁若转到一只最大的凤凰,周围人便会掌声雷动喝彩不断,不知道的,还当是捡了多大一个便宜。
  萧澜看得好玩,也掏出铜板让老板做了朵小糖花,在手里拿着走了一阵,见街边有个米线摊上还有个小娃娃,便将糖画递了过去,换来一句含糊不清的“谢谢大哥哥”,小脸上沾着米粉汤,一双眼睛又弯又清澈,亮亮的,像极了梦中的那个人。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萧澜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更清醒一些。无非是一个梦罢了,何至于如此心神恍惚,心心念念,扰得整个人都不安稳。
  街边有个瞎子在算命,生意也挺好,萧澜坐在他对面,将手伸过去。
  对方只一摸,便滔滔不绝舌灿莲花,说了整整一箩筐的吉祥话——毕竟不傻,平日里还能忽悠两句大凶要化解,大过年的若是咒人家,不仅拿不到银子,说不定还会被打。
  萧澜道:“我最近总是做梦。”
  “什么梦?”瞎子压低声音。
  萧澜没有回答,那梦境是旖旎而又香艳的,虽然模糊到看不清人影,却能感受到对方湿热缠绵的呼吸,听到那低哑婉转的呻吟,每每醒来,床上都是狼藉一片。
  见他不说话,瞎子了然,凑近耳边压低声音道:“转角就有一家青楼,若不喜欢,再转角还有另一家。”
  萧澜强忍住要呼他一拳的冲动,起身离开了小摊。
  想要坐下吃碗面,一旁的茶馆说书恰好到了最高潮。千年小花妖为报恩,化成人形夜夜随风潜入那追影宫宫主梦中,颠鸾倒凤好不快活,引得众人纷纷鼓掌,强烈要求这种以身相许的戏码可以再来一段。
  萧澜:“……”
  城里的年的确是极热闹的,也很喜庆,可就有一点不好,似乎每一处地方,每一个人,都能让他想起最近那荒唐的梦境,想起梦中那双眼睛,那双手,那个朦胧不清,水月镜花般握不住的影子。
  萧澜一路逆着人流穿过半座城,到了不那么明亮的河畔,方才松了口气。
  方才放孔明灯的人已经散去,只有一个老婆婆还守着摊子。萧澜问她买了最后一个灯,提笔却不知要写谁的名字,最后想了许久,也只画了一枝翠竹,上头挂了一块精巧的白玉佩,松开手手,看灯笼缓缓升上天际。
  那也是他梦里的情形,很安静,很美好。
  老婆婆笑问:“是心上人吗?”
  萧澜道:“不知道。”
  “不知道啊?”老婆婆道,“那就是喜欢了。”
  萧澜笑笑,也没辩驳,帮她收拾好篮子,目送着一路离开。
  连是谁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喜欢。
  可若当真有这个人,那便借着此灯,愿他一生都能平安顺遂,百事无忧吧。
  萧澜独自坐在河边凉亭里,面前是蜿蜒曲折的河流,漆黑寂静的山峦,身后是人声鼎沸的笑闹,灯火辉煌的长街。他似乎成了这一静一动,一清冷一繁华的奇妙交接点。
  回首望去,城中灯火明灭跳动,被风抚出一片晕黄暖光。
  他觉得以后或许可以经常来此。
  吃一碗汤面,吃一碗面,挑一套好的瓷器带回红莲大殿,即便不喝茶,看着心里也喜欢。
  至于为什么会喜欢,说不上理由,只觉得暂时备下,将来定然会用到。
  不单单是瓷器,还有好的普洱茶,好的夜光杯,好的月露梨花,好的熏香,好的衣料,好的文房四宝。将整座红莲大殿都堆满,等着有人来用。
  可那人是谁呢。
  从未见过,只出现在梦中。
  想了这么多,却仅仅是为了一个梦……萧澜自嘲一笑,觉得自己当真是疯了。看天色已经差不多要露白,便也翻身上马,一路回了冥月墓中。
  “少主人。”黑蜘蛛正在镜花阵旁等着他,“姑姑叫你过去。”
  “有事?”萧澜问。
  黑蜘蛛道:“少主人的头痛之疾,今天该施针了。”
  萧澜皱眉道:“过年也要去幽冥池?”
  “少主人说笑了,冥月墓中何时有过年一说。”黑蜘蛛嗤笑,又话中带话道,“少主人昨晚一夜未归,不会是去城里过年了吧?”
  萧澜道:“与你何干?”
  “自然与我没关系,嘴闲多问一句罢了。”黑蜘蛛侧身,阴测测道,“少主人这边请。”
  幽冥池是一汪血红的池水,终日冒着湿热白雾,寻常人光是看看,只怕也会腿软。
  这里是萧澜疗伤的地方,自从数月前突发头疼之疾起,鬼姑姑便经常会让药师带他来此处,此番也不例外。
  萧澜躺在床上,看药师在旁忙碌,脑海中却依旧在想那灯火辉煌的集市,热闹繁华的长街。
  “少主人还是经常做梦吗?”药师问。
  萧澜道:“是。”
  “还是经常会梦到那个模糊的人?”药师又问。
  萧澜道:“当真有那个人吗?”
  “少主人说笑了。”药师一笑,“只是梦而已,哪里会有真的人。”
  萧澜若有所思。
  药师点燃一盘线香,那若明若暗的光亮却不是暖黄,而是暗淡的紫色。
  萧澜道:“可我觉得,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他。”
  药师将银针在线香上熏过:“见过又如何?”
  萧澜道:“我想知道他是谁。”
  “知道他是谁做什么呢?”药师笑着,将银针缓缓推入他的脑中。
  萧澜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那个影子,是陆明玉啊。”药师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诡笑,“蛊虫入脑,竟然还能记得,少主人可真是痴情。”
  鬼姑姑从暗处出来,不悦地看着她。
  “姑姑放心吧。”药师擦了擦手,“我做事还从未失手过。”
  细小的蛊虫随着血液,游走在四肢百骸中,将最后一点两小无猜的梦境也蚕食干净。
  萧澜在昏睡中,双手不自觉攥紧床单。
  他觉得自己不该睡,却抵挡不住绵延的梦境。梦里荒芜一片,只有风吹着漫天风沙,阻挡自己艰难前行,好不容易闭着眼睛摸到了那双手,拼命攥紧却变成一片细碎粉末,从指缝中悄然滑走,散落天边。
  世界变得一片混沌,萧澜知道,自己丢了一样东西,说不清是什么,可那一定是极重要的。
  重要到早已与命相缠,在心里生了根,开了花,即便被血淋淋连根拔除,也依旧固执地留下深坑,提醒着自己那曾经发生过的鲜活过往。
  将来一定会找回来的吧。
  萧澜在昏睡中想。


第94章 蓄势待发 局中局; 计中计
  在进山之前; 阿六也没将那黑茅谷放在眼里。毕竟同巍峨险峻的朝暮崖比起来,千叶城外这片小山包着实不算什么; 即便没有向导; 只靠着地图应当也能来去自如。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山中寂静一片,只有夏初的虫豸在树上嗡嗡鸣叫。在初进山时; 道路尚且算是宽敞; 隔一段距离甚至还有山民搭建起来的歇脚柴棚。可越往深山走,脚下就越崎岖; 荆棘与藤蔓遍布; 奇形怪状的树枝伸到路上; 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稍有不慎就会被划伤脸。
  原来江南富庶之地,也是会有如此荒凉的地界的。阿六觉得自己又长了见识,就像江湖第一的日月山庄地上; 并没有铺满金砖一样。
  又往里走了一段; 便连那泥泞的小路也消失无踪; 天上月色皎洁,照亮四周的参天古树与悠悠小溪,一层黑色的凝结物漂浮在水面,分不清那究竟是水藻,还是别的什么。
  那食金兽倒是挺会挑地方跑。阿六将金环大刀换了个肩膀扛着,继续往里走; 这阵却是连虫鸣鸟叫都消失无踪,只有远处风从峡谷中穿过的声音。
  亏得爹没有来。阿六将一只黑胖蜘蛛从肩头弹走,又嫌弃地拍了拍。寻了处高地攀上去,想找找看爷爷的下落,谁知手才刚搭上去,就被人一把握住手腕,用力拎了上去。
  陆无名一把捂住他的口鼻:“别叫!”
  阿六惊魂未定,看清面前人是谁后,方才松了一口气,眼含热泪道:“爷爷。”
  “你怎么会在这里?”陆无名压低声音问,“明玉呢?”
  阿六用比他更低的声音答:“爹还在日月山庄里,我听沈盟主的人说爷爷来了黑茅谷,就特意寻来助一臂之力。”
  陆无名道:“有人引你进来?”
  “没啊。”阿六道,“我只在山庄管家那里讨了张地图,就一个人来了,刚进山没多久。”
  陆无名沉默瞬间,道:“这黑茅谷内四处都是鬼打墙。”
  阿六吃惊:“是吗?”完全没感觉到啊。
  陆无名又想起了陆追曾说过,这个……大孙子,运气有多好,甚至连陶玉儿的迷阵也无法将其困住的种种传闻。
  ……
  阿六问:“食金兽呢?”
  陆无名道:“你随我来。”
  阿六兴高采烈,喜气洋洋一口答应。毕竟能和爷爷一起行动,这种机会不常有,必须好好表现一番。
  走了还没几步路,阿六便道:“爷爷。”
  陆无名头也未回:“嗯?”
  阿六道:“先等一下,我捡了个东西。”
  陆无名转身。
  阿六用破布垫着,手里握了个东西,正在幽幽发着光。
  雪白的,温润的,精巧的。
  虽从未见过,陆无名却对其再熟悉不过,是白玉蝴蝶的刀鞘,与陆家的传家匕首恰好是一对。
  阿六道:“莫非是从那食金兽身上掉出来的?”
  陆无名道:“你倒是挺机灵。”
  阿六喜滋滋,爹也也经常这么说。
  陆无名让他将那刀鞘收好,两人又继续往深山寻去。
  与此同时,一处山洞中,蝠正在疯了一般抖动着散落一地的衣服。初夏山中依旧寒凉,他却赤裸着身体,像是丝毫也感觉不到寒冷。直到将那地上的衣服检查了七八遍,确定白玉匕首的确不在其中时,就精疲力竭坐在地上,双目颓然看着眼前狼藉。
  时间一点一点流走,外头天边突然炸开一道惊雷,银白圆月不知何时已消失无踪,换成了呼啸山风与噼里啪啦的夏季雷雨。
  蝠如梦初醒,胡乱爬起来,连衣服也没有穿,竟就那么跑了出去。
  阿六也拉着陆无名,暂时寻了个避雨处。
  雨点噼里啪啦往下掉,砸在屋檐上,陆追从梦中惊坐而起,披衣下床在窗边看了看。
  “陆二当家。”同院住着的管事看他房中亮了灯,便在窗边叮嘱,“快些回去歇着吧,这雷雨过阵子就会停了。”
  “其余人呢?”陆追问。他晚上本只想靠着小憩一阵,却没想一觉就睡到了这阵。
  “其余人?”管事道,“岳姑娘在沈夫人房中,说是下雨就不回来了。陆大侠去了城外黑茅谷抓食金兽,阿六像是也跟去了。”
  “是吗?”陆追问,“还没回来?”
  “没消息。”管事问,“可要差日月山庄的人帮忙去寻?谷主留下了三十余护院,说任由二当家差遣。”
  去哪了呢。陆追微微皱眉,又抬头看了眼天色。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将天也照亮了半边。
  这场雨下的极大,也极广,几乎笼罩了整片江南。
  萧澜靠在红莲大殿的柱子上,闭眼听风雨声。
  陆追很喜欢这样做。他先前不懂,便只搬一把椅子坐在对面,看他安静的侧脸,觉得像是一幅稀世名画,或者一座珍贵的玉雕——可又要更加鲜活灵动,吻上去是温暖的,眉眼弯弯,笑起来极好看。
  现在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再下起雨来,就闭起眼睛学他,听耳畔风雨潇潇,即便不出冥月墓,也能想出外头是何情形——天地间万物都被洗涤干净,草叶是青翠的,树木是苍郁的,整座山中都充溢这清新的泥土气息,和冥月墓中截然不同。
  萧澜似乎明白了,为何他的小明玉会那般喜欢听风听雨。
  “少主人。”婢女在外头敲门,“姑姑出关了,请你过去。”
  “知道了。”萧澜思绪被打断,又抬头看了眼外头那一方小小的,墨黑的天穹,方才拿起乌金铁鞭,转身出了红莲大殿。
  途中遇到药师,对方佝偻着腰,毕恭毕敬道:“少主人。”
  萧澜问:“药师这是要去何处?”
  “姑姑身体不适,我刚去瞧过。”药师道,“少主人也莫再气姑姑了,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嘴上先应承着。”
  萧澜笑笑,侧身让开一条路。
  鬼姑姑依旧在幽冥池边,独自一人靠在躺椅上,屏退了所有侍女与弟子,正看着那血浆般浓稠的温泉池水。
  “姑姑。”萧澜进来,“方才在来路上碰到了药师,听说姑姑身体不适?”
  “陈年旧疾,也不是最近的事了。”鬼姑姑摆摆手,“不妨事的。”
  萧澜扶着她坐起来。
  “年纪大了,身子自然不如以往。”鬼姑姑叹气,“你若再争气一些,这冥月墓我此时便能交给你,也好早日安心。”
  “姑姑想多了。”萧澜道,“只是小病而已,养好就会没事。”
  “你是不想要这冥月墓吧?”鬼姑姑看着他。
  萧澜道:“姑姑分明就知我心中所想,又何必要一再相问。”
  “你心中所想?”鬼姑姑摇头,“你心中所想,无非就是一个陆明玉罢了。”
  萧澜沉默不语,并非否认。
  “来吧。”鬼姑姑往外走去,“我带你去个地方。”
  萧澜低应一声,跟了过去。
  穿过长长的墓道,两人最终停在一处小小的暗房内,看样子像是已经被封存了数年,床与柜子都被厚厚一层尘土覆盖着,地上爬满了红色的小花,有些甚至蔓到了墙壁上。
  桌上烛火跳跃,光线是昏暗的,整间房屋都像是刚从地下升起,蒙着一层陈旧的诡异感,若是普通百姓身处此中,怕是会受惊不浅,落荒而逃。
  萧澜道:“这是哪里?”
  鬼姑姑道:“这是你幼时犯了错,前来闭门思过的地方。”
  萧澜摇头:“我想不起来。”
  鬼姑姑打开箱子,从中取出一件小小的衣服,只是不知为何,上头竟沾满了黑褐色的血迹,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萧澜道:“我的?”
  鬼姑姑咬牙切齿道:“衣服是陆明玉的,血却是你的。他自幼就哄得你团团转,心甘情愿为他卖命,简直像是入了魔一般,你且说说,那陆家人到底有哪里好?”
  萧澜道:“或许是因为长得好吧,令人见之难忘,便喜欢上了。”
  鬼姑姑没料到他会轻描淡写来这么一句,险些气得头晕。
  萧澜继续道:“姑姑叫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看这血衣?”
  鬼姑姑道:“我是为了告诉你,在这冥月墓中,在你与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萧澜道:“姑姑终于打算告诉我了?”
  “先说说看。”鬼姑姑将血衣丢在桌上,“陆明玉都同你说过些什么?”
  萧澜笑笑:“说出来姑姑或许不信,可他当真什么都没说过,只让我自己想。”
  鬼姑姑又问:“那你可知他为何不肯说?”
  “这个问题,澜儿还当真想过理由。”萧澜道,“最后觉得那或许都是些风花雪月之事,旁人说了没意思,要自己细品才有滋味。”
  鬼姑姑抬手便是一掌。
  萧澜单手握住她的手腕,嘴角一扬:“是姑姑要问,问了却又要责罚澜儿,莫非只愿听假话不成?”
  “不争气的东西!”鬼姑姑怒道,“方才药师前来,你当只是为了替我看诊?更多是为了你,你可知自己身上的毒已蔓延开来,若再不诊治,便会被你心心念念的陆家人害死?”
  萧澜道:“所以说来说去,姑姑还是要让我去杀陆明玉?”
  “不必杀了!”鬼姑姑抬手按下机关,语调冰冷,“你只管在这冥月墓中待着,我自会想办法替你解毒。”
  脚下土地微微颤抖,空空妙手眉飞色舞一拍衣袖,纵身跃下面前深坑。


第95章 移魂换影 长生不老的墓中怪物
  玄铁铸成的监牢从天而降; 萧澜并没有反抗; 甚至看上去连半分惊慌也无,很平静就接受了自己面前的牢笼。
  在一片弥漫烟尘中; 鬼姑姑道:“看来你是早有防备。”
  “若早有防备; 我今日就不会来这暗室; 甚至当初根本就不会答应回冥月墓。”萧澜冷冷道,“我早就说过; 生平最恨被人欺骗。先前那段丢失的记忆究竟与姑姑有没有关系; 现在尚不得而知,不过今日这机关; 姑姑怕是推不到别人身上了。”
  “我若杀了陆明玉; 你会如何?”鬼姑姑与他对视。
  萧澜摇头:“说得这般直白; 想来无论我是何回答,姑姑都会有应对之法。”
  鬼姑姑冷笑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萧澜在她身后大声道:“姑姑不想知道红莲盏的下落吗?”
  鬼姑姑停下脚步:“在你娘手中,还是在陆明玉手中?”
  “都不是。”萧澜道; “姑姑可还记得; 我同你说过的那食金兽?”
  鬼姑姑道:“满身毛发; 不知来路,你几次三番提及,我自然没有忘。”
  萧澜道:“我几次三番提及,是因为他曾离奇出现在冥月墓中,更两次广发密函,引得天下人都去抢夺红莲盏。如此一个人; 分明就与我们有着莫大的关联,为何姑姑却能一直对他视而不见?”
  鬼姑姑道:“你怎知我什么都没做?”
  萧澜反问:“那姑姑都做了些什么?”
  “你现在倒是想起来关心冥月墓了。”鬼姑姑叹气,“不过已经迟了。我早就已经看透,陆明玉一日不死,你的心便一日收不回来,这阵说得再多,我也只能当是花言巧语,还是省省力气,闭嘴在此安静思过吧。你省事,我也清净。”
  数十名墓中弟子鱼贯而入,手中都拿着淬过毒的武器。
  “好好看着少主人。”鬼姑姑吩咐,“他若是跑了,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众弟子答应一声,虎视眈眈围着那玄铁监牢。
  “所以红莲盏也不要了?”萧澜道,“或许我还知道更多关于那食金兽的事情,姑姑连问也不多问两句?”
  鬼姑姑却已听若无闻,独自向外走去。
  萧澜继续道:“那食金兽每一次出现的时间地点,都与黑蜘蛛有着莫大的关联,姑姑与其派人监视我,不如去彻查一番,看这墓中究竟有没有内贼。”
  鬼姑姑脚步更快,几乎连半分犹豫也无。
  萧澜一路目送她离开,直到看那背影彻底消失,确定她没有要回来的继续听自己说话的迹象,方才叹了口气,盘腿坐在地上,扫视着周围的弟子与守卫。
  都是陌生的面孔,自己先前从未见过。不过这冥月墓中弟子众多,自己平日里又经常待在红莲大殿中,会有不认识的人出现并不意外。
  能被派来监视自己的,怕八成都是鬼姑姑的心腹。
  萧澜道:“我要喝水。”
  并无人搭理他。
  萧澜道:“姑姑又不打算当真杀了我,诸位何至于连一碗水都不肯给。”
  依旧沉默无声,那些人只当他不存在,团团围着玄铁监牢,面无表情。
  萧澜道:“看你们这反应,莫不是姑姑改了主意,要将冥月墓传给黑蜘蛛?”
  ……
  在自言自语问了十几个问题后,萧澜终于放弃与这些人沟通,闭起眼睛不知是运功,还是在神游天外。
  暗室中依旧寂静无声,只有一支蜡烛,在桌上发出昏暗的光。
  鬼姑姑径直去了前殿。
  药师早已在等着她,身旁桌上放着干枯的药草,空气中也充斥着说不明的诡异香气。
  “久等了。”鬼姑姑挥手屏退一旁的弟子。殿门被紧紧关上,屋内只剩下了两个人。
  药师道:“少主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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