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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_语笑阑珊-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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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关冥月墓的秘密,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鬼姑姑道。
  萧澜又问:“那药师呢?姑姑可信得过她?”
  鬼姑姑道:“我不必相信她,也不必不信她。”
  萧澜不解:“姑姑这是何意?”
  “她不会背叛冥月墓,也不会背叛我。”鬼姑姑道,“我与她的性命,是连在一起的。”
  萧澜道:“如何连?”
  “我与她是师姐妹。”鬼姑姑道。
  萧澜心中意外,自从他记事起,药师就是一副苍老而又佝偻的样子,甚至还有传闻,说她已经活了数百年——虽说听起来夸张了些,可也没想过她竟会和姑姑是同门。
  “我儿时中毒,师父便将我与她的命连在了一起。”鬼姑姑道,“用她的血,来解我的毒。”自那之后,两人的血液便奇妙交融在了一起,药师饱受毒物蚕食之苦,容貌也迅速老去,十年走完五十年。
  “我很感激她。”鬼姑姑道。
  萧澜道:“姑姑恕罪,澜儿冒昧问一句,药师会恨姑姑吗?”
  鬼姑姑摇头,缓缓道:“恨过吧,或许现在还在恨着,可那又怎么样呢,我们早就变成了一个人,既是同一个人,自己恨自己又有什么意思。”
  萧澜道:“原来如此。”
  “这里应当就是月儿湾了。”鬼姑姑停下脚步。
  “已是这掩仙山的最高处了。”萧澜四下看看,纵身跃上树梢。
  天色已暮,半轮残月慢慢悠悠被云托上天际,仰头望去似是近在咫尺。绚烂晚霞尚未完全隐没,金红色的光芒照亮半边苍穹,与另一头的残月稀星形成鲜明对比。
  世界被一刀砍成两半,一半光影浮动,喧嚣温暖,笼罩着山脚下那小小的村落与城镇;另一半寂静沉沉,冰冷萧瑟,映出山间破瓦残桓,斑驳红柱。
  萧澜道:“找到了。”
  鬼姑姑顺着他的方向寻过去,也看到了那被岁月侵蚀到摇摇欲坠的建筑。
  蛛网几乎将整间庙宇都包覆了起来。萧澜将匕首插进去重重一割,竟然发出了类似布帛被撕裂的声音,真真不知已结了多少层。
  好不容易才将门上的蛛网清除,木门一触即碎,露出后头黑漆漆的门洞。不知隔了多少年,终于有清冷的风吹进屋中,梁上纱幔瑟瑟化为粉尘,断裂悬空的木梁摇摇欲坠,看起来下一刻就会坠地。
  神位上空空如也,并没有白玉雕像。
  鬼姑姑道:“据说在战后不久,那白玉夫人的雕像便被人撬走,从此不知下落。”
  “会是陆府主人所建吗?”萧澜又问。
  “说不准。”鬼姑姑跨进庙中。萧澜也燃起火把跟进去,跳动的光亮照出破旧的墙壁,上头或许是曾经有画的,可现在早已消失一空,除了尘土,其余什么都没有。
  就只是一处破破烂烂的空庙。
  千辛万苦找来这里,唯一的收获就是确定了的确曾经有一个人,在这月儿湾为白玉夫人修建过一处庙宇。至于那个人是谁,目的是什么,是哪年哪月以何种方式修建,白玉夫人的雕像又去了何处,统统不得而知。
  萧澜道:“听外头的风声,像是要落雨了,明早再回去吧。”虽说这庙宇破了些,可也总好过在荒山中挨冻。两人点起篝火,围坐在旁取暖。
  鬼姑姑看了他一会儿,问道:“最近练功时,可有哪里不适?”
  “没有。”萧澜摇头,“药师也说我身上有毒未解,可当真觉察不出什么,会不会是搞错了?”
  “如何会错。”鬼姑姑道,“你现在觉察不到,是因为还未到复毒发的时候。”
  萧澜追问:“那何时才会毒发?”
  鬼姑姑摇头:“你若是一直像现在这样,那这毒便永远也不会发。”
  萧澜不懂:“像现在这样?”
  “我早就说过了,失忆对你而言是好事。”鬼姑姑道,“往后就像这样,乖一些,莫再处处执拗,硬是要同我做对了。”
  萧澜道:“我先前——”
  “不必再提你先前的事。”鬼姑姑闭起眼睛,像是在喃喃自语,“先前的事情,我自会全部处理好,你只管顾着眼前事,将来事。”
  萧澜笑了笑,答应一声倒也没继续问。在吃完带来的烤饼后,便向后枕着手臂,躺在地上看着头顶那即将脱落的屋顶。
  外头雨声从缓到急,轰隆隆一串惊雷自天际滚过,像是火药在院中炸开。
  这场雨一下就是整整一夜,直到去天亮时分方才停歇。萧澜站在外头,看着远方那喷薄而出的红日,叹道:“能见此美景,倒也值了。”
  “喜欢太阳吗?”鬼姑姑在他身后问。
  萧澜道:“自然喜欢。”
  说完之后却又问:“姑姑不会生气吧?”
  “我为何要生气。”鬼姑姑走出来,“你喜欢太阳,不喜欢那漆黑的地府,就只管带着你的师兄弟们出墓另立门户,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保证自己有足够的财富,绝顶的武功,才不会在出去后受人欺凌。”
  “澜儿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姑姑又何必当真,冥月墓中挺好,我可不想出去。”萧澜摇头,说得轻松随意。
  鬼姑姑心中不悦,刚欲开口说话,身后却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
  那垂挂了不知多少年的断梁终于承受不住岁月风霜,重重砸在地上,四分五裂。与此同时,更多的木柱争先恐后坠落在地,整座庙宇几乎只在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堆残破的木料。
  而站在院中的两人都看到了,在最粗大的顶梁柱断裂的刹那,有一个亮闪闪的东西与之同时落地,被深埋在了尘埃中。
  萧澜道:“我去。”
  鬼姑姑点头,看着他站在废墟中搜寻,最后拿出一颗明晃晃的物件——半个鸡蛋大小,形状不甚规整,像是石料。
  鬼姑姑皱眉:“就是这个?”
  “只有这个。”萧澜道,“姑姑认得吗?”
  “紫田石,虽不常见,却也不至于罕见。”鬼姑姑道,“更不至于被如此大费周章,藏在房梁中。”
  萧澜道:“或许是为了改风水,又或许是那白玉夫人的确很喜欢这石头,也说不准。”
  这说法有些牵强,可也找不到别的理由来解释。鬼姑姑掂了掂手中的紫田石,心中依旧满是疑虑。
  而在伏魂岭后山,也是下了整整一夜倾盆大雨。陆追站在柔软的草地上伸了个懒腰,闭眼沐浴喷薄而出的阳光,当真是个心旷神怡的清晨。
  岳大刀还未开口,阿六便抢先道:“我知道,我爹好看。”
  岳大刀道:“你也好看。”
  阿六嘿嘿笑,拉她去厨房吃早饭。陆追活动了一下筋骨,转身问:“妙手前辈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阿魂摇头,“我一直在山路上守着,人影都没一个。”
  也不知是去了哪里,陆追心里嘀咕,至少回来说一声也成啊。
  见他像是心情不大好,阿魂主动道:“公子等着,我去给你拿好东西。”
  陆追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好东西,阿魂已经消失在了山道口,半晌过后抱回来一个小匣子,神秘兮兮道都是少主人先前寻来的,准备送给公子当礼物。
  陆追:“……”
  陆追问:“你家少主人准备将来送我的,你现在刨出来做什么?”
  “看公子愁眉不展的,先高兴一下。”阿魂将匣子递给他,笑得很是邀功,“反正迟早是要送的,都一样。”
  陆追拍拍他的肩膀,很同情。你这样子,将来八成是娶不到媳妇的,不过娶不到就娶不到了,看旁人娶也成,因为都一样。
  东西既然刨出来了,陆追也不想打发他再埋回去。找了个无人的荒丘坐着打开,却“噗嗤”笑出声来。里头是些五颜六色的石料,虽说形状各异未经打磨,可在太阳下还挺闪,估摸里头有自己挖的,也有从镇上买的。
  心上人送的,自然什么都好看,什么都喜欢。陆追捡了一块翡翠色的石料,一边晒太阳吹风,一边用小匕首慢慢雕,权当消磨时间——毕竟阵法看久了,也会脑袋疼。
  阿魂看到后感慨,少主人真是会送礼物,知道陆公子会闷,就送恁大一盒,这够玩好几个月了。
  陶玉儿路过时好奇:“一个人在这做什么呢?”
  陆追笑道:“阿魂给了我几块石头,看着还不错,不如我给夫人雕个玉佩?”
  “那可好。”陶玉儿坐在他身边,也笑着陪他,两人闲话些家常,母子一般。
  陆大侠感觉自己头很晕。
  萧澜与鬼姑姑一道回了冥月墓,原以为空空妙手又会等在红莲大殿,推门却空空如也,人影都没一个。
  以为他是去了后山,萧澜倒也没多想,关上房门之后又听了一阵,确定外头没人,方才从袖中抖落一枚闪闪发光的玉石——在那座庙宇坍塌时,他用最快的速度,将这自房梁坠落的物件换成了原本准备送给陆追的紫田石,瞒天过海骗过了鬼姑姑,将之顺利带了回来。
  可东西是带回来了,却依旧不知有何用。不管怎么看,那都只是一枚剔透的圆球,上面既没有字也没有画,不知为何会出现在白玉夫人的庙宇中。
  若是妙手前辈在就好了。萧澜将那玉球收起来,打算等他下回来时再问,孰料翌日直到黄昏,依旧不见踪影。
  暗道中,空空妙手打亮手中火折,看着周围墙壁上的图案,沙哑“呵呵”笑出声来。他先前以为是武功秘籍,可再一看却不又不像,画中有车马行人,有货摊商铺,有装饰华美的马车,车帘半垂,露出里头绝世美人的样貌。
  应当是白玉夫人出行图,再往前,是白玉夫人赏月,用膳,抚琴,起舞……每一幅都栩栩如生,色彩明亮。
  妙手空空一边看,一边警告自己要多加留意,不可再被迷惑心智。不过这回或许是因为没有雪钻,他并不觉得神思恍惚,大脑一直都极清醒。
  而在长长的画卷尽头,是另一张高约数丈的画。白玉夫人坐在一艘形状怪异的大船中,周围浩浩荡荡围着数百婢女,饮酒作乐纵情狂欢,最为离奇的是,那船不是漂在海中,而是飞在天上。
  这……妙手空空揉揉眼睛,又重新看了一回,发现这最后一幅画不单单是画在了墙上,更是辅以浮雕,站在下头看起来尤为生动,是下了大功夫的。
  当真有这么一艘船吗?空空妙手掌心抚摸着墙壁,觉得自己似乎听过与之有关的传闻,一时片刻却又想不起来那究竟是什么。
  再往里走,路越来越狭窄,按照多年穿梭墓穴的经验,这应当是已经到快到了尽头。
  空空妙手有些失望,还以为这条路能去往更多地方,却原来只是为了能在两侧作画,而开辟出来的一条短小通道。
  这墓中白玉夫人的画像不算少,何必要多此一举,在这里再挖一条暗道呢?妙手空空百思不得其解,还是说有什么关键的线索,被自己忽略了?
  思前想后,他打算再重新将这条暗道走一回。
  可在转身的刹那,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对上一双眼睛。
  一双人类的眼睛,红色的,在黑暗中发着光。
  即便是经验丰富如空空妙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跳了起来。他迅速后退两步,扬手抖出两把飞镖,只听“噗嗤”一声,锋利的刀刃没入皮肉,对方却纹丝不动,甚至连那红色的双眼也未眨过。
  ……
  空空妙手小心意靠近对方。
  手中明珠散出更多光亮,他终于看清了,对方是个死人,眼神是空洞而又涣散的。而裸露在外的皮肤已被风化大半,露出森白骨架。看样子生前应该身材高大,可却盘起腿,蜷缩坐在暗道旁挖凿出来的凹槽里,维持这个姿势数百年。
  空空妙手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正是尽头那幅最大的白玉夫人画像。
  又是个被蛊惑心神的可怜人?空空妙手啧啧摇头,转身离开,心中暗叹不知这所谓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究竟用裙带将多少男子缠成了一副枯骨,也是可叹可怜。
  过了一夜,萧澜依旧没有等来空空妙手。
  他终于觉察出了不对,找了个借口离开冥月墓,径直去了后山。
  “妙手前辈?”陆追道,“不是在冥月墓吗?”
  萧澜摇头。
  “那会去哪里?”陆追犹豫,“雪钻呢?”
  “在来之前,我曾去白玉夫人墓中看过。”萧澜道,“那雪钻还在。”
  陆追又看向陶玉儿。
  陶玉儿猜测:“莫非私自闯入了冥月墓?”
  萧澜眉头紧锁。
  现如今整个冥月墓的守卫都由自己负责,旁人想闯进去是万万不可能的,可偏偏那个人是空空妙手——任何一处墓穴对他来说,都是半个家,想神不知鬼不觉闯进去,绝非难事。
  萧澜叹气:“我再回去找找看吧。”
  “冥月墓中现在如何了?”陆追问。
  萧澜将掩仙山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白玉夫人还有座庙?”陆追听得稀奇,“即便再受宠,也不至于大张旗鼓到此地步吧?”
  “而且是盖在罕有人至的深山之中,听起来像是又有阴谋。”陶玉儿问,“那珠子呢?”
  萧澜从布兜中倒出来,比起在烛火下的脉脉流光,此时被太阳一照,更加璀璨夺目。
  陆追道:“不认识。”
  “你都不认识,那这里估摸也没人能认识了。”萧澜将珠子放在他手上,“眼睛肿了,昨晚没睡好?”
  周围人:“……”
  咳。
  陆追捏着那大珠子,问:“给我了?”
  “不知根不知底,我可不敢给你。”萧澜摇头,又重新拿走,“我得赶回冥月墓去找妙手前辈,别真出事了。”
  陆追趁机道:“我能去趟掩仙山吗?”
  萧澜道:“不能。”
  陆追:“……”
  不然你再考虑一下呢,我爹还在,你拒绝我拒绝地如此干脆,将来聘礼是要翻倍的。
  陆无名也道:“不准去。”
  陆追:“……”
  这种时候,你二人倒是挺齐心。
  陆追道:“我要去。”
  萧澜看了眼陆无名。
  前辈。
  陆无名凶狠地回看过去。
  你自己为何不去说!
  萧澜只好又将目光投向陶玉儿。
  陶玉儿点头:“我陪你去。”
  陆追笑道:“多谢夫人。”
  陆无名胸口发闷:“我说了,不准去!”
  “好好说话,凶什么。”陶玉儿看他一眼,颇为嫌弃,“明玉功夫又高,又聪明,去山上看一眼破庙怎么了。若是没有你,他也是江湖中威名赫赫的后起之秀,你老关着他作甚,下回回家,是不是还要加把锁?”
  陆无名:“……”
  关着?
  陆追看着萧澜:“我想去。”
  萧澜无奈:“好。”
  陆无名险些背过气,这什么人,说倒戈就倒戈。
  萧澜又叮嘱:“虽说只是一处破庙,却也要小心,知道吗?”
  陆追点头:“嗯。”
  陆大侠心情复杂,既冲冠,又悲苦。
  养个儿子,为何比养个闺女还要累。
  大刀也没这么多事。
  转天清晨,陆追踩开脚下枯枝,慢慢往山上走。
  岳大刀叽叽喳喳道:“我还是头回见到这么高的山。”
  陆追道:“若是累了,就去让阿六背着你,他求之不得。”
  “我才不让他背。”岳大刀手里捏着一块手帕甩,一边走一边问,“公子打算何时成亲呀?”
  陆追失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连贺礼都准备好了。”岳大刀眯着眼睛,像个藏不住秘密的小孩子,“我给阿六看过了,他也说好看。”
  “阿六说好看啊?”陆追跟着笑,想起先前他曾经买过的七彩绸缎,鎏金茶壶,一个艳红艳红的花瓶硬说是景泰蓝,以及一根老树桩子,要当灵芝煮水喝,打都打不醒。
  陆追道:“为了这贺礼,我也得早些成亲。”
  岳大刀小声道:“我也想给阿六准备个礼物,认识这么久,我还从没送过她东西呢。”
  陆追问:“打算送什么?”
  “我也不知道,才会来问公子的。”岳大刀道,“除了吃饭习武,他好像也没有别的爱好。”
  陆追“噗嗤”笑出声来。
  岳大刀有些不好意思:“我说错了啊?”
  “他喜欢你,你送什么他都喜欢。”陆追道,“哪怕就说两句好听的,也成。”
  岳大刀摆手:“那可不成,他送了我一只镶着宝石的小斑鸠,我也要送一个差不多的才成。”
  陆追:“……”
  那斑鸠是我的,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算了,我再想想。”岳大刀甩甩手绢,“我去追阿六了啊,公子慢慢走,别摔了。”
  陆追笑着点头,一路目送她的身影远去,扑棱扑棱的,小雀儿一般。
  陆无名上前问:“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陆追道:“说将来她与阿六成亲的事,我准备聘礼,爹准备嫁妆。”辈分乱就乱吧,随便爱叫什么都一样,只要一对有情人能长相厮守,谁还会在意这些。
  前天刚落过雨,地上有些湿滑,陆追搀住陆无名,父子二人难得如此亲密。
  陆无名摇头:“你爹我又没有七老八十。”这还搀上了。
  陆追道:“嗯。”不撒手。
  陆无名嘴上嫌弃,心里挺美,带着儿子走了两步,却觉察出不对:“你怎么了?”
  陆追皱眉:“有些冷。”
  像是有冰刃破开血肉,寒风穿透骨髓的那种冷。


第107章 机关 逃不出的禁锢
  陆无名握住他的手腕; 指下脉搏跳动忽急忽缓; 一丝一缕的凉意浸透出来,很快就传遍了身体。
  “公子!”岳大刀握着一把野花回来; 原是打算送给陆追的; 却见他正面色苍白坐在地上; 顿时吓了一跳,赶忙跑上前帮忙。喊声惊动了其余人; 陶玉儿蹲在陆追面前; 掌心急急贴上他的额头。
  “寒毒。”陶玉儿问,“多久没发作过了?”
  陆追费力道:“自从下了青苍山; 便再没有犯过; 叶谷主也说只要多加注意便是。”这回出发前还好好的; 没想到会来得如此突然。
  “别去那月儿湾了。”陆无名背起他,“先回去再说。”
  陆追浑身冰冷,也没力气再说什么,只是低低“嗯”了一句。
  寒毒初发作时全身冰冷; 只觉得心脉也隐隐生痛; 原以为会撑不回住处; 谁知在下山走了一阵后,不适之感却减轻了许多,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
  “现在觉得如何?”陶玉儿一直在留意他的状态。
  “好多了。”陆追道,“爹,我想坐一会。”
  阿六赶紧脱下外袍垫在一块平整些的石头上,与陆无名一道扶着陆追坐下; 本想将水囊递过去的,后来一想他本就全身冰冷,如何能喝得凉水,于是只好提心吊胆盯他的脸着看,生怕会再出异样。
  陆追闭着眼睛歇了一会,阳光暖融融披在身上,像是一双温暖的臂膀,安抚着不安与疑惑的心,耳边的声音也逐渐真切起来,鸟鸣婉转清脆,是山间的风铃。
  过了好长一会儿,他方才睁开眼睛,就见面前四人正齐刷刷盯着自己,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陆追道:“我没事了。”
  陆无名与陶玉儿同时去试他脉相。
  陆追道:“真的。”
  真不真不是自己说了算,不过检查过之后,发现他脉相的确平稳不少,陆无名总算是稍微松了口气。
  “莫非你不能进这掩仙山?”陶玉儿擦了擦他额头上的冷汗,“否则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说毒发就毒发。”
  “还会是因为这个理由?”陆追有些疑惑,可又的确没有别的原因来解释,为何自己进山会心悸,出山就舒服无恙。
  山中太过阴湿,即便陆追此时已经好了许多,众人依旧不敢大意。阿六果断背起他,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暂居的山洞中。
  在被塞进被窝中时,陆追其实已完全恢复过来,除了有些犯懒困倦外,刺骨寒意早就消散一空,心跳也恢复过来。陶玉儿替他多加了一床被子,将人严严实实压住,看着睡着之后,方才轻轻退出山洞。
  陆无名问:“那山中会有什么?”
  “不好说。”陶玉儿摇头,“明玉体内的寒毒是那老妖婆种下的,过了这许多年,连叶谷主都辨不明究竟是什么,旁人就更难下手,也猜不到这回无端毒发,究竟是因为掩仙山还是别的什么。”
  陆无名皱眉不语,依照他对鬼姑姑的了解,哪怕现在立刻将人绑来,只怕她宁可舍了一身剐,也会巴不得自己与海碧的儿子受折磨,退一步讲,即便她说出了毒药和解药,旁人也难辨真假,信不得。
  陶玉儿道:“澜儿现在既受那老妖婆重视,或许可以帮上忙。”
  陆无名摇头:“倘若他不小心露出马脚,反而被鬼姑姑将计就计,用来对付明玉呢?”
  陶玉儿道:“澜儿是明玉相中喜欢的人,你不信我儿子,至少也要信明玉的眼光,他如何会蠢到此等地步。”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陆无名便又想起了陆追那一身伤病,有多少都是萧澜亲手所留,更胸闷。
  “正因为先前他伤了明玉,这回才会更加小心。”陶玉儿并不想在此时多争辩,“否则你我在这里干着急,争来吵去,也于事无益。”
  “是啊,师父。”岳大刀也在一旁帮腔,“公子这阵虽然看起来好了,可毕竟病根未除,大意不得。”
  陆无名清楚自己太过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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