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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_语笑阑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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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澜点头:“否则看鹰爪帮二人日日往暗道中钻,也不知在做些什么,若他们一直如此,我们岂非要等到猴年马月。”
  “也成。”陆追道,“要我帮忙吗?”
  “知会你的人一声便是。”萧澜道,“我今晚行动。”
  陆追点头:“好。”
  萧澜起身想要出门,却见他锁骨处有一片红痕,甚至醒目,于是不自觉便多看了两眼。
  陆追用手抚了抚,道:“昨晚去了趟红袖阁。”
  虽先前没听过,但只凭这三个字,也能猜出究竟是何地。萧澜摇摇头,转身出了房门。
  陆追靠回浴桶,继续惬意闭上眼睛。
  沉睡的母尸虫已被烈酒唤醒,在罐子里沙沙跑动,急于吸血产卵。萧澜照旧潜伏在暗处,静待时机到来,只是偏偏这夜子时却无任何动静,直到天色发亮,也依旧没见到人影。
  萧澜心中生疑,起身去了小院。
  陆追道:“刚打算去找你。”
  “出了何事?”萧澜问。
  陆追道:“昨日傍晚,李府的管家李大财曾去过客栈,想来是说了什么。”
  “李大财去找过鹰爪门的人,”萧澜道,“那就说明李银知情?”
  “也有可能是李大财背着李银,与这些小门派有勾结。”陆追道,“现在什么都不好说。”
  “好不容易有了条线索。”萧澜摇头,“下回也不知要等到何时。”
  “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陆追道。
  “什么?”萧澜问。
  陆追道:“若能得陶夫人相助,那么整件事都会变得简单许多。”既然能在白骨宅上笼罩幻象,那在李府中照猫画虎制造出一个幻境,好方便两人进入暗道查探,应当也不算太难。
  “说得容易。”萧澜道,“她若不想主动出现,这世间怕是无人能找得到,你的人城里城外寻了这么些天,可有线索?”
  “没有。”陆追答完又补充,“不过那是因为你未出现。”
  萧澜不置可否。
  “普天之下,哪有娘亲不想见儿子的。”陆追道,“当日在王城时,陶夫人就想见你,现在定然也一样想见你,或许还会比先前更想见你。”
  萧澜不屑:“你倒是什么都清楚。”
  “萧家老宅的真相已破,你既放过了黑蜘蛛,任他回去报信,那鬼姑姑很快就会知道这一切。”陆追道,“按照陶夫人的手段,想来这一切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而一旦知道你有危险,做娘亲的又岂能坐视不管?”
  “所以?”萧澜看他。
  “所以陶夫人必然不会走远,八成还在青苍山中,我的人之所以找不到,无非是因为迷阵罢了。”陆追道,“从明日起,我便随你一道去山中找寻,看看陶夫人是否愿意现身。”
  萧澜道:“你我一道?”
  陆追道:“阿六是我的人。”
  萧澜还未说话,陆追又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况且你也曾破解过萧家的迷阵。”比起旁人,还是要更有经验些的。
  ……
  萧澜点头:“也好。”
  陆追嘴角一扬:“那便一言为定!”
  青苍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陆追跟着萧澜,两人从天明时进山,走走停停也无目的,漫山遍野见到哪里景致好了,就过去坐一阵子,再继续走。若手中握的是折扇而非佩剑,那还真有几分文人结伴冬日沐阳,吟诗游山的派头。
  正午时分,陆追坐在石头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吃饭,城中周福记的花式点心,还有一小包卤味,水囊里装的是兑了水的米酒,不会上头却又有淡淡的甜味,口齿生香。
  萧澜坐在一边烤干饼。
  陆追将水囊递过来:“可要试试看?”
  萧澜不是很明白,为何此人总是要将他喝过的,用过的,吃过的东西硬塞给自己。
  见他并无动作,陆追又淡定地收了回去,继续自己斯斯文文吃。
  与此同时,山间小院中,阿六也正在满头大汗煮饭,刺啦啦的辣椒一过油,李老瘸只想将他也塞进锅里。
  “开饭开饭!”小半个时辰后,阿六高高兴兴端了一大盆鱼出来,又红又烫。
  陶玉儿接过筷子:“你爹倒是将你教得不错。”
  阿六嘿嘿笑:“可不是,萧公子也这么说。”
  “别以为你提几句澜儿,我就会放了你。”陶玉儿吃了口米饭,“在你未说出自己为何能闯入迷阵前,休想出去。”
  “我当真不知道啊。”提及此事,阿六苦道,“萧公子只说让我替他去看看故居,我就去了,然后就遇到了那红衣妖女,进门时也没觉得有何异常。”
  陶玉儿道:“你可知这世间能进入迷阵的,除了我,便只有你?”
  阿六也不知自己是该受宠若惊还是该嚎啕大哭,坦白讲,他也并不是很想掺和这件事——即便非要掺和,那也要有爹陪在身边。
  “夫人。”李老瘸急匆匆从外头进来。
  “出了何事?”陶玉儿问。
  李老瘸在她耳边低声道:“少爷来了青苍山,已经在这周遭走了能有三四圈,随他一道来的还有那位山海居的二当家,陆追。”
  阿六竖起耳朵,很是激动。
  那是我爹啊!


第14章 寻亲 还特意换了新衣裳
  “少爷八成是来找夫人的。”李老瘸小心翼翼道。
  陶玉儿端起茶盏,不悦道:“无头苍蝇似的在城内晃了将近一个月,现在才想起来找我这个娘亲了?”
  李老瘸笑道:“夫人并未在城内留下线索,或许少爷是今日才想起,可以来这青苍山中一寻。”
  他这话原是要缓和气氛,陶玉儿听后却摇头:“蠢成这样,果真是在那坟堆里长大的。”
  李老瘸接连两次都讨个没趣,便讪讪收声不再多言,只向阿六丢了个眼色。
  阿六一头雾水。
  你看我做什么?
  陶玉儿仍在喝茶。
  李老瘸不断用眼神催促。
  阿六如芒在背,酝酿了三四回,也没酝出到底要说些什么。
  李老瘸:“……”
  阿六无辜与他对视,你都不知道要说什么,那我更不熟,开口八成会被打。
  陶玉儿放下茶盏,凉凉道:“你们两个还要眉来眼去多久?”
  李老瘸额头冒汗:“属下去厨房看看。”
  阿六立刻道:“我也去!”
  陶玉儿柳眉一竖:“你给我坐下!”
  阿六有些哆嗦,好端端的为何说吼就吼。
  陶玉儿又道:“你与澜儿关系很好?”
  这个问题先前已提过一回,阿六的回答也与上次一样:“是。”
  陶玉儿道:“那你为何称他为萧公子?这可不像是好友之间的称呼。”
  阿六这回倒是反应挺快:“在夫人面前,我自然该尊敬些,平日里都是称呼为……萧兄。”
  陶玉儿颇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阿六赔笑道:“娘亲与儿子之间,哪里会有大怨恨,既然萧兄都已经寻来了,不如夫人出去见见他?”
  陶玉儿道:“我不见。”
  阿六又试探:“那不如我代夫人去见?”
  “你想跑?”陶玉儿瞥他一眼。
  阿六大喇喇道:“都是一家人,哪里来的跑与不跑。”
  陶玉儿摇头:“你倒是会攀亲。”这就成了一家人。
  见她并未反对,阿六又道:“那我就出去了啊?”
  陶玉儿只当没听见。
  阿六带着一丝小雀跃,缓缓朝门口挪去,进出幻境依旧自如,没有片刻犹豫,双脚便踏上了外头坚固的土地。
  陶玉儿头隐隐作痛。
  行走江湖这么些年,心里也清楚,自己这迷魂阵法迟早有一日会被人破解,却没料到对方竟会是这么一个愣头莽汉。
  眼前云雾散去,阿六这才看清,这木屋竟是落于悬崖边,登时被惊了一大跳,赶忙往后退了几步。
  陶玉儿从屋中端出竹筐,一边缝衣裳,一边看着他一路跑下山。
  冬日雨水少,山间小溪也几乎干涸,好不容易寻到一处水洼,陆追蹲下洗了洗手,四处打量想要找个歇脚的地方。
  萧澜道:“要回去吗?”
  陆追道:“时间还早。”
  萧澜道:“再不出山,怕今晚就要在山路露宿了。”
  陆追道:“也行。”
  萧澜坐在他身边,道:“我娘不会出现的。”
  “为何如此笃定?”陆追问。
  “无念崖的人,原本就不该有感情。”萧澜道,“当年若非是我,她做事便不会畏手畏脚,说不定早已将掌门之位夺了回来。”
  “当掌门有那么好吗?”陆追叹气,“在那悬崖峭壁上孤独一生,哪怕有滔天的权力又能如何。况且生而为人,自该有血有肉有感情,无念崖的教规冷酷,什么断情绝爱,听着便疯癫魔障,能从中脱身也是幸事一件。”
  萧澜道:“你不懂我娘。”
  陆追道:“我以后可以试着懂。”
  萧澜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试着懂我娘作甚?”
  陆追淡定道:“我就是随口一说。”
  “当真打算露宿山中?”萧澜抬头看了眼天色,“阴沉沉的,只怕又会刮寒风,待一夜够呛。”
  陆追道:“说不定你染上风寒,陶夫人便会心疼出现。”
  萧澜道:“你这苦肉计倒是使得溜。”
  陆追直率道:“反正也不是苦我。”
  萧澜笑着摇摇头,刚打算去寻一处山洞,山道上却轰轰烈烈跑来一个人,身形高壮脚步健硕,身后扛着一把金丝大环刀,不是阿六,那还能是谁。
  “你看吧。”陆追道,“我就说陶夫人定舍不下你。”
  萧澜不自觉便握了握拳头。
  远远看到陆追,阿六几乎要喜极而泣,但看到他身旁的萧澜,还是及时想起自己先前未完的任务,于是反手拔刀,大吼一声:“姓陆的,你快将我爹还来!”
  萧澜:“……”
  陆追头疼道:“行了行了,不用演了。”
  阿六还在哇哇大叫,闻言手中大刀止在半空,是吗?
  陆追道:“我与萧兄已暂时结下盟约,共同对付李府与鹰爪帮。”
  早说啊。阿六高高兴兴将刀插进地下,道:“爹!”
  萧澜受惊:“你说什么?”
  “我在叫我爹。”阿六亲热搀住陆追,又抱怨,“这几天可急死我了。”
  萧澜:“……”
  “山里头怎么样?”陆追问。
  阿六答道:“这几天我一直与陶夫人在一起,她是萧公子的娘,就住在悬崖上的小院里。”
  萧澜抬头往上看了一眼,云雾缭绕,高可参天。
  “陶夫人当天为何要抓你走,又为何会在今日放了你?”陆追继续问。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阿六将当日之事大致说了一遍,又道,“我当时既怕翡灵,又怕陶夫人将我困在老宅里,便乖乖跟她进了山,这些天一直在在做饭洗碗,倒也没吃亏。”
  陆追笑道:“没吃亏就好。”
  “今日李老瘸对陶夫人说萧公子在山中,我见她表情似有松动,便主动说要来见见萧兄。”阿六又道。
  陆追纳闷:“萧兄?”
  “我骗陶夫人,说我与萧公子关系极好,平日里都是以兄弟相称。”阿六道,“还说萧兄答应替我找爹,对了,在陶夫人心里,我爹是个乡下开铺子的,等会若是见了,爹你可别说漏嘴。”
  萧澜不满道:“为何你叫他爹,到我这就成了兄?”
  阿六道:“随便说说,当时来不及想太多。”毕竟你那娘亲有些凶,我害怕。
  陆追好笑:“这阵还要在意这些?快些上山去见陶夫人,才是正经事吧。”
  “你儿子在外乱认兄弟,横竖都是你占便宜。”萧澜向后靠在树上,“我不去见她。”
  “还真是亲生母子。”阿六啧啧,“说起话来,语气与内容都一模一样。”
  萧澜眉头一皱。
  陆追道:“走吧,亲生母子,总要有一人服软,你勉强认输一回,下次再找回场子便是。”
  萧澜依旧站着不动。
  陆追索性拉住他的手,一路上了山。
  虽说方才看着挺高,真走起来却也花不了多久,估摸着又是因为迷阵。
  陆追道:“陶夫人当真是玄门奇才。”
  萧澜并未说话。
  木屋周围的迷阵已被撤去,一座小院正寂寂而立,周围有些山岚雾霭,看着很是恬静安好。
  陆追上前,轻轻叩动门环。
  来开门的人是李老瘸。
  “李掌柜。”陆追笑道,“同是王城生意人,这回也算他乡遇故知。”
  “都到了此地,还说什么掌柜与生意人。”李老瘸摆摆手,虽是在同陆追说话,眼睛看的却是后头的萧澜,“当日在王城不得已骗了少爷,还请勿要怪罪。”
  “老伯言重了。”萧澜语气淡然,却也掩饰不了心中一丝慌乱。
  陆追代他开口,问:“陶夫人在吗?”
  李老瘸点头,侧身让开一条路:“少爷请。”
  萧澜跨进院门。
  陶玉儿身着金灿灿的锦绣裙装,头上插满珠翠,正坐在石凳上,看着极为雍容华贵。
  萧澜定定与她对视,一时间像是有许多话涌上心头,又像是什么都不想说。
  院中静得有些可怕。
  阿六突然大着嗓门,没头没尾道:“咦,夫人这还特意换了身新衣裳。”
  陶玉儿:“……”
  萧澜:“……”
  陆追眼中划过一丝笑,连李老瘸也险些“噗嗤”出声。
  为了见儿子,还特意打扮过,专门寻了新衣来穿。这事放在普通母子之间,自是再平常不过,可偏偏陶玉儿是个极好面子之人,又与萧澜一般脾气倔,母子间自冥月墓一别后,便冷漠疏离了十几年,此番突然被如此直接地拆穿假面,将心中那些期盼与牵挂全部暴露在外,竟是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萧澜终于先开口,道:“娘。”
  只是一个字,陶玉儿却险些落下泪来。
  陆追拎着阿六的衣领,将人扯出了小院。李老瘸也识趣退出,将院门轻轻关好,给这母子二人留出一方小天地。
  阿六在外扛了一块石磨过来,用袖子擦干净,又垫上自己的外袍,方才让陆追来坐。又从怀里摸了半天,掏出来一小包蜜饯给他吃。
  李老瘸不知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但粗粗一观,也觉得很有几分父慈子孝的意味——除了这个“子”太过高壮,看着不甚协调。
  阿六盘腿坐在陆追身边,心满意足。
  里头母子相逢,外头自己又找到了爹,如此喜上加喜,今晚真是应当围坐一桌,大家好好喝一杯。


第15章 我好看吗 不怎么好看
  李老瘸道:“多谢陆二当家。”
  陆追笑:“谢我做什么?”
  “夫人这些年来,其实经常会念叨起少爷。”李老瘸道,“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罢了。”
  “别人的家事我不知。”陆追道,“不过年少时,我也曾在冥月墓中见过陶夫人,当时她正坐在院中缝衣裳,眉间原有些愁思,却在萧公子进院时一展笑颜。那阵我便觉得,她一定是个不错的娘亲。”
  阿六抱着膝盖蹲在一旁,听得很是羡慕。他自幼父母双亡,从来就没穿过娘亲手做的衣裳,不知将来等爹成亲后,会不会也沾光穿上一身娘缝的新衣。
  小院内,萧澜道:“娘亲为何要来这洄霜城?”
  陶玉儿叹气,伸手替他整了整衣服:“我当你要问我,为何这么多年来,都对你不管不问。”
  萧澜沉默了片刻:“娘亲愿意说吗?”
  “当初带你入冥月墓,是无奈之举。”陶玉儿坐在椅子上,握住他的一只手,“比起死,还是中毒要更好些,是不是?”
  “中什么毒?”萧澜皱眉。
  “翡灵因你爹入魔,鬼姑姑心里如何会不恨。”陶玉儿道,“只是那时她寻女不得,便将你我母子二人当成唯一的指望,我顺势编了个谎,说或许你爹已带着翡灵远走高飞,去了南海荒岛,又假意哭闹,让她女儿还我夫君,演戏将她勉强骗了过去,才能入得冥月墓。”
  “娘亲中毒了?”萧澜问。
  “不是我,是你。”陶玉儿拍拍他的手,“鬼姑姑既被我骗了过去,便认定你爹已对我无情负心,下毒给我还有何用,你却不同。父子血脉相连,岂是说舍就能舍,所以当时她认定只要将你留在墓中,你爹便会回去,而你爹回去了,翡灵自然也会一道跟随。为了能将我们母子二人困住,在进入墓坑的第一天,她便喂你服下了枯骨丹。”
  “那是什么?”萧澜皱眉。
  “在冥月墓中这么多年,一次都没听过?”陶玉儿道,“一旦中了枯骨丹的毒,便要隔三差五前去冥月墓的瘴池中练功,否则便会早衰而亡,化为一蓬枯骨。”
  萧澜迟疑:“可我从未——”
  “那是因为在你第一次毒发时,我便喂你吃了五毒珠。”陶玉儿道。
  萧澜道:“这听着可不像是解药的名字。”
  陶玉儿道:“这自然不是解药,而是另一味毒药,那晚你吐了许多血,疼得在地上打滚,后来脑子也迷糊了,怕也就不记得了。”
  萧澜眼底有些不解,毒药?
  “我就那么看着你,心疼却也只有咬牙熬着。”陶玉儿道,“后来等你快不行了,才抱着你去求鬼姑姑,说你年幼身子弱,受不了枯骨丹的毒,也等不到去瘴池,求她给你一条生路。”
  当时萧澜满身是血奄奄一息,鬼姑姑见状也大惊失色,情急之下来不及细查,便给了他枯骨丹的解药。
  “回房后,我又偷偷喂了你五毒珠的解药。”陶玉儿道,“才总算是将命捡了回来,却让你因此病了整整一年。”
  萧澜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原本健康的自己会在进入冥月墓后,先是莫名其妙高烧昏迷,而后又躺过了一整个春夏秋冬,浑浑噩噩记不住任何事情。
  “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让鬼姑姑知道你身子孱弱,受不得毒物侵蚀。”陶玉儿道,“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在墓穴里待久了,你竟会与她关系越来越亲近。”
  “难道不是娘亲教我的?”萧澜道,“要讨好姑姑,才能换来安身之所。”
  “我让你虚伪逢迎,你却恨不得将她当成亲娘!”提及此事,陶玉儿依旧有些怒意。
  萧澜无奈:“当时我年幼,母亲又从未说过我们与冥月墓的渊源,除去下毒这件事,姑姑对我如同亲生,况且我当时也并不知什么枯骨丹与五毒珠。”会与之亲近,也是情理之中。
  陶玉儿揉揉眉心,回想起那些年,也不知心头究竟该是何滋味。她当年为保住儿子的性命,先是在无念崖上受尽冷眼,又满身是伤进了冥月墓,狠下心喂他毒药,又抱着守了无数个黑夜,才总算盼得了一线生机。可却没料到,萧澜竟会越来越喜欢鬼姑姑,经常一天到晚待在墓穴最深处,回回出来都兴高采烈。
  “娘亲当年对我失望吗?”萧澜问。
  “不知道。”陶玉儿有些倦容,“我先是盼着你与她亲近,越亲近你就越安全,可后头却只剩下了妒忌。翡灵勾结匪徒毁了整个萧家,杀了我的夫君,她的母亲竟又来夺我的儿子,更可恨的,我却连夺回来的力量都没有。”
  萧澜道:“娘亲若不想说这些陈年旧事,就别说了。”
  “等你长大了些,冥月墓中的人开始叫你少主人,我就知道,我该离开了。”陶玉儿道,“若继续留在冥月墓中,我怕我会妒忌到发疯,我怕我会想要杀了鬼姑姑,最终却毁了你。”
  萧澜道:“娘亲为何不带我一起走?”
  “在墓中过了几年,不见天日也与外头断了联系,更不知无念崖的杀手还有没有忘了我。”陶玉儿道,“自保尚且无力,又如何敢带你。”
  萧澜没再说话。
  “你恨娘亲吗?”陶玉儿问。
  萧澜道:“当初恨过,我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被你独自一人丢在冥月墓中,鬼姑姑与所有人都在说,说你不要我了。”
  “我告诉鬼姑姑,想要去找你爹。”陶玉儿道,“她那阵与你极亲近,也正好嫌有个亲娘杵在中间多事碍眼,巴不得我赶紧走。”
  出墓之后,陶玉儿先是回了洄霜城,老宅幻境依旧并无异常,后又在城中遇到了曾经无念崖的扫地老仆李老瘸,便与他一道易容隐姓扮成夫妻,想要查清当年李银背后的主谋。
  “有结果吗?”萧澜问。
  陶玉儿摇头:“没有。其实想杀李银轻而易举,可他只是一枚傀儡棋子,想要真正替你爹报仇,至少要找出当年那些杀手的来历。”
  只是李银为人谨慎,陶玉儿与李老瘸在城里住了一年,也未查出任何线索,反而被对方觉察出异样,为免打草惊蛇,两人不得不离开洄霜城,远走到王城开了个小油坊,想着另寻他法,从长计议。
  萧澜道:“原来如此。”
  “我虽进不了冥月墓,却也一直在暗中留意伏魂岭的动静。”陶玉儿道,“这回听到她将你派往王城,我便知道,时机已经差不多了。”
  “什么时机?”萧澜问。
  陶玉儿道:“将这些陈年旧恩怨付之一炬的时机。”
  “翡灵已死,该是娘亲所为?”萧澜道,“还有她手中的红莲盏,与冥月墓中的红莲盏有何关联,娘亲知道吗?”
  “红莲盏能招魂,只是外界传闻。”陶玉儿道,“听听便好。”
  萧澜道:“娘亲并未回答我的问题。”
  “红莲盏是浑水,你不必将自己陷进来。”陶玉儿道,“若实在想知道,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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