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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_语笑阑珊-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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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快?”萧澜又惊又喜。
  “我也不知道,不过天下第一神医,应当不会胡言乱语。”陆追道,“谷主还说了,这都是你的功劳。”
  “我能有什么功劳,”萧澜握住他的手腕,“这么大的事,明日我再去好好谢谢谷主。”
  “真好。”陆追下巴抵在他肩头,深深出了口气,“像做梦一样。”先前那些冻入骨髓的刺痛,辗转反侧的晨昏,似乎还近在昨日,仅是一场梦的时间,被唤醒后迷迷糊糊吃了药,就好了?
  好事来得太突然,他反而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只有想起叶瑾那句斩钉截铁的“好了”,心中方才会觉得踏实安稳。
  这不是梦,而是真的……好了。
  萧澜听他小声嘀咕,觉得还挺可爱,便也没插话,只将人抱在怀中,时不时“嗯”一句当是回应。过了阵子,听陆追已经安静下来,像是准备重新睡去,方才轻轻晃了晃他:“明玉。”
  “嗯?”陆追睁开眼睛。
  “谷主只说了寒毒?”萧澜低头,让两人的脸颊贴在一起,是熟悉的温度和气息。
  “不然呢?”陆追看他。
  “合欢蛊呢?”萧澜问。
  陆追想了想,叹气道:“解不了了,八年十年二十年,暂且忍着吧。”
  萧澜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不准胡说。”
  “我没胡说。”陆追笑着往后一躲。萧澜眼疾手快,将手掌垫在他后头的床柱上,恰好拖住后脑勺,也笑:“闹什么,不怕撞个包出来。”
  “谷主说让我先好好养两天,再说情蛊之事。”陆追道,“见他今日累了,我便没细问,不过看谷主的表情,合欢情蛊似乎也不算太复杂。”
  若真这样,那可真是好事一桩接一桩。萧澜凑近,在他唇角轻轻碰了一下:“快点好起来。”
  “自然要快些好起来。”陆追懒洋洋靠在他怀中,叹气道,“七情六欲,人之常情,我这回可亏大了。”
  萧澜手臂一伸将人环住,哑声道:“先养胖些,也行。”
  陆追笑,坐起来替他脱了外袍,两人相拥钻进被窝,在微熹的晨光中,重新睡了过去。
  管什么天大地大,也要先睡醒再说。
  冥月墓后山,岳大刀一边晒太阳,一边问:“师父和陆公子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回来做什么。”阿六抱着膝盖坐在她身边,手里捏着一大把野花,“那墓中阴森恐怖,一辈子不回来才好。”
  “傻呀你。”岳大刀用胳膊肘推推他,“什么时候陆公子回来了,就说明他伤病已经治好了,只要陆公子身体好了,冥月墓算什么,掀翻过来也绰绰有余。”
  陶玉儿在后头“噗嗤”笑出来,将手中小碗递给她:“傻丫头,明玉公子这也厉害那也厉害,阿六该吃醋了。”
  “阿六也厉害。”岳大刀道,“他若不厉害,我才不嫁。”
  阿六内心得意,面色略红,眼底神采飞扬。
  “没羞没臊,嫁人比吃饭还说得勤。”陶玉儿戳戳她的脸颊,“今晚我要去趟冥月墓,你二人别乱跑,知道了?”
  “夫人要去冥月墓?”岳大刀闻言一愣,“可……”
  “放心吧,我答应过明玉与澜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陶玉儿道,“不过距离澜儿离开冥月墓已经有了一段日子,我至少得去替他看看,墓中究竟近况如何。”
  “会有危险吗?”岳大刀握住她的手,“若有危险,就别去了,那空空妙手前辈一直在墓中,若当真出了事,他会来告诉我们的。”
  “我可信不过他,这都三天没见人影了。”陶玉儿道,“听话。”
  “……那夫人一定要多加小心。”岳大刀道,“天亮之前务必会来,若不回来,我就与阿六一道去寻。”
  “这是关心我,还是威胁我。”陶玉儿笑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岳大刀答应一声,不甘不愿松开手,又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冥月墓。
  云雾重重,不知深浅。
  那是阳光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黑色身影在山中走走停停,远看像是一抹鬼影,一片云雾。
  没人知道陶玉儿的布阵之术究竟有多高深莫测,在结合了陆追先前根据引魂阵推算出的地形图后,那片千百年来固若金汤的墓葬群,在她眼中更是成了千疮百孔的破旧坟堆,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墓中并没有因为萧澜的离开而变得混乱起来,依旧是惯常的死气沉沉,陶玉儿先是在红莲大殿中寻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空空妙手的身影。
  果真还是不甚靠谱。陶玉儿轻蔑“嗤”了一声,转身又去了墓穴深处。墓道纵横交错,有些地方,连冥月墓的弟子也不会涉足,地面潮湿长满青苔,空气中泛着若有似无的腥臭味,久闻令人作呕。
  陶玉儿手指轻轻滑过墙壁,水珠泅出一条湿痕,在地上形成一股水流。
  怪不得那老妖婆要着急寻找出路,陶玉儿擦了擦手指,再不出去,这冥月墓估摸也撑不了多久。
  穿过一条狭长的黑暗通道,前头却反而有了若有似无的光亮。陶玉儿心中生疑,本想转身离开,却又迟疑了一下,这里按理来说该是死路才是,湿臭难忍,谁会愿意来此?
  短暂思索后,她还是打算前去一探究竟。
  隐隐浮动的光亮,以及……铁链的声音。
  再往前走,空气中甚至还多了一丝血腥味。
  那里是一处刑房,在木桩上被铁链捆着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低着头,看不清脸。
  不过即便看不清,也能知道那究竟是谁。
  陶玉儿看了眼那血迹斑斑的双手,心里深深叹了口气。上前将人的下巴捏起来:“你还好吧?”
  空空妙手面色苍白咳嗽一声,嘴角溢出血丝来。
  “澜儿真不该放任你在这墓中胡作非为。”陶玉儿挥手斩断铁链:“走吧,我先带你出去。”
  “先等等。”空空妙手强撑着一口气,断断续续道,“去三姑坑,那里我放了东西。”


第144章 卷轴 另一个发现
  “别管什么三姑坑了。”陶玉儿将他手臂搭在自己肩头; 背着人往外走; “哪怕只是看在澜儿的面子上,有天大的事情; 我也得先将你这命保住。”
  “去拿; 很重要。”空空妙手断断续续道; “是一封信函,与陆明玉有关; 我还没来得及看完。”
  陶玉儿顿了顿; 继续道:“将你送出去后,我自会回来拿; 那东西藏三姑坑何处?”
  “左侧第三块青石板下。”空空妙手说完这一句; 还想叮嘱让她尽快去取; 免得对方加强戒备,张口却已经精疲力竭,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陶玉儿穿过重重暗哨机关,轻灵一跃到了地面。
  被山风一吹; 空空妙手的精神总算回来一些; 睁着一双死鱼般的眼睛苏醒; 嗓子干裂失声,昏昏沉沉被陶玉儿背着往后山走。
  双手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楚,可他知道,自己八成是废了。太过轻敌的后果,便是千金难买后悔药,他本该好好听从萧澜的安排; 安安生生住在后山,或者住在红莲大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寸步难行。
  空空妙手稍微挣扎了一下,呜呜哭泣起来。
  陶玉儿:“……”
  陶玉儿道:“哭的人该是我。”
  空空妙手不理她,自顾自继续懊恼不已,呜呜咽咽的声音随着夜风,在远处消散无踪。
  他哭了整整一路,哭到连陶玉儿都开始后悔,自己为何没有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将这老头一巴掌打晕,也好换得途中清静。
  浓厚的悲伤织成大网,密不透风罩下来,空空妙手气息微弱,也不知自己是何时又晕乎过去,总之待他再度醒来时,已经被换上了干净而又宽大的衣裳,正躺在被窝里,阳光照在身侧,很暖和。
  是个晴朗的白天,万里无云。
  他费力地举起手来,看着那被缠成棒槌的两个圆形,心中再度悲切丛生。
  “前辈先别乱动啊。”身侧传来少女的声音,岳大刀将药碗放下,小心翼翼替他将手压回去:“阿六已经将伤口都替前辈处理过了,没什么大事,安心养伤。”
  “陶玉儿呢?”空空妙手问她。
  “又去了冥月墓,说是要取个什么东西。”岳大刀喂他吃药,“阿六也去了,再过半个时辰,约莫就会回来了。”
  “大白天去?”空空妙手心中一惊。
  “是啊,我先前也担心,可夫人看着极有主意,说白天才更安全。”岳大刀道,“前辈也别管这些了,先张嘴。”
  空空妙手勉强咽下一碗药,气喘吁吁看着头顶一方天空,双目再度浑浊起来。岳大刀晃晃他:“前辈,我陪你说会话吧。”
  空空妙手无力道:“我不想说。”
  不想说,那也得说。岳大刀不依不饶,坐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在陶玉儿离开时,曾叮嘱过要多陪老头说话,免得他胡思乱想,又钻进死胡同出不来。
  “前辈,”岳大刀道,“陶夫人去拿的东西,说是你藏的宝贝,那是什么呀?”
  “哪里算得上是宝贝。”空空妙手被她吵得头晕,咳嗽两声后道,“是一幅画卷,上头所书所绘的事情,与陆明玉有关。”
  自己在红莲大殿中待了几日,觉得甚是无聊,连脑袋上都要长出蘑菇,便想着出去转转,顺便再看看,或许还能运气好找出些新秘密来。
  自从萧澜离开后,冥月墓内的气氛也变得更加阴森压抑,人人自危噤若寒蝉,原本该巡逻三次的,就改成五次六次,甚至更多,只求不被抓住把柄,无辜受到牵连。
  可空空妙手并未将这一切放在眼里,照旧大摇大摆,随心所欲在墓穴中穿梭往来,直到最后进入三姑坑。
  那里的地势相对别处而言,要高上许多,因此被用来堆放一些陈年书册。有许多年前的账本,也有一些寻常的四书五经,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空空妙手挥了挥面前的灰尘,举着明珠四处打量。他对这些陈旧的书册自然是没兴趣的,却依照多年行走墓穴的经验,推出或许在西北角落处,会有一处通风口,用来散湿气。
  总归闲来无事,他兴致勃勃攀爬上去,右手握拳重重一擂,还当真将墙壁打出一个洞来。
  风声呜呜灌入,扑簌掉落的尘土后,隐约露出一个小角。
  那是一幅卷轴,极小,用油布好好包着,看似挺珍贵。
  空空妙手心中窃喜,也等不及出去再看,将那捆绳抽掉后只扫了一眼,还未来得及看完全部,外头却传来一阵嗡嗡嘈杂声。
  那是虫豸爬行的声音,密密麻麻,越来越近,如同骤然降下的雷霆暴雨,一滴一滴重重砸在泥坑里。
  屋门被大力撞开,黑色狂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呼啸而至,还未等空空妙手有所反应,身上就已落满黑虫,无数尖锐的毒牙刺进肌肤,血液混着着麻醉唾液,让他整个人都僵直在地,半分也动弹不得。
  空空妙手心底骇然,他本能地觉得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会被这些恐怖的毒虫啃噬成白骨。闭着眼睛等了许久,却觉得周身反而轻松起来,那些毒虫宛若得到指令,争先恐后从他身上滑下,整整齐齐从门缝里涌了出去。
  一双黑色的绣花鞋出现在他面前,空空妙手费力地抬起头,与那苍老的妇人相互对视。
  “你是谁?”鬼姑姑问他,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空空妙手眼神闪躲:“我……我只想找些墓葬。”
  “连冥月墓都敢闯,你胆子可当真不小。”鬼姑姑冷笑一声,“从哪里溜进来的?”
  “就在后头,后头一个窟窿里。”空空妙手回答,又道,“我一时鬼迷心窍,还请掌门饶我这可怜人一条性命。”
  后头一个窟窿?鬼姑姑心中生疑,差弟子将人拉起来,一路拖去他口中所言的地方,还当真找到了一处洞穴,就在百鬼涧,直直通向外头。
  鬼姑姑面色阴沉,空空妙手一边做出可怜姿态,哎哟哟小声叫唤着,一边小心翼翼偷眼打量她,这全身麻痹的姿态,想要突破重围冲出去是不大可能了,只有先将性命保住,将来才有生路。
  片刻之后,药师闻讯赶来,查探过后道:“这里原是黑蜘蛛的地盘,估摸也是他暗中挖出来的后路,虽说不奇怪,不过少主人在搜查时居然没有发觉,可真是出乎我的预料。”
  鬼姑姑问:“依旧没有澜儿的消息?”
  “这天高地广的,谁知道少主人究竟去了何处。”药师摇头,“想找回来可不容易,若说玩够了自己回来,倒还有几分可能性。”
  “找人重新将黑蜘蛛的地盘搜一遍,”鬼姑姑并不想再与她一道讨论萧澜,只道,“哪怕一寸一寸翻地,也要将所有窟窿都补全。”
  “是。”药师点头,又看了眼空空妙手,“那这老头呢?”
  “交给你试药吧。”鬼姑姑转身往回走。她不认得空空妙手,也不知他与萧澜之间的关系,只当是个普通的盗墓贼,因此并没什么兴趣亲自处置。
  而后空空妙手便被带到了那处刑房中。
  “试药?”听他断断续续说完,岳大刀担心道,“前辈没事吧?”千万别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蛊虫,陆公子已经吃够了苦头,更别提是上了年纪的老者。
  “这倒没有,那老妖婆狠毒至极,心思也细。”空空妙手道,“她对我严刑拷打,想要逼我说出与澜儿的关系。”
  “被发现了?”岳大刀吃惊。
  “不是被发现,而是心生怀疑。”空空妙手面上发热,“我……我本不该说出那百鬼涧的入口。”当初黑蜘蛛的所有地盘都交给萧澜清查,他连深埋地下的宝藏都能挖出来,的确没理由忽略那通向外头的大窟窿。
  “萧公子不会责怪前辈的。”岳大刀安慰,“而且前辈受了这一身伤,也咬着牙没将萧公子供出去,多有骨气。”
  “你这小女娃,还挺会哄人。”空空妙手坐起来,又叹气道,“只可惜我这一双手,怕是要废了。”
  “不会的,陆公子认识神医,会治好的。”岳大刀将他的病手塞进被窝,“可前辈还没说,那幅画卷里究竟是什么呢,我想听。”
  “是那两个老妖婆曾经对明玉做过的事。”陶玉儿从外头进来。
  “夫人,”岳大刀松了口气,上前扶住她,“你可算回来了,事情还顺利吗?”
  “顺利,不过那冥月墓中的人,或许快要疯了。”陶玉儿语调冰凉,像是蕴含了不少怒意。
  岳大刀点头:“嗯。”
  想想也是,先是莫名其妙闯进去一个盗墓贼,后又莫名其妙被人救走,偏偏这一切都发生在号称“无人可破”的镜花阵下,若换成自己是墓穴的主人,定然也会惴惴不安,愈发觉得四处都有破窟窿能进贼。
  “拿到了画卷了?”空空妙手问。
  阿六点头,将手中之物给他看:“前辈藏的,是这个吧?”
  “是。”空空妙手催促,“快些给我看完。”
  “你还是先安心养伤吧。”陶玉儿道,“阿六稍后便会赶去送信,明玉的合欢蛊,一时片刻怕还解不得。”


第145章 我陪你去 什么都好; 就是老给我说媒
  那是药师所绘; 或许是因为在陆追身上试验的药物太多,多到连她自己也无法全部记住; 所以才会将每一种; 每一样都记录下来; 何时何地何种毒,从二十余年前开始; 到陆追十九岁时结束。
  一张又一张薄薄的丝绢打开; 上头都是密密麻麻的图与文字。空空妙手问:“合欢情蛊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还解不得了?”
  “也是那老妖婆动的手脚。”陶玉儿答。
  在萧澜失忆后; 陆追曾独闯镜花阵; 想要将人寻回; 却终因寡不敌众,伤痕累累精疲力竭,落在了鬼姑姑手中。
  “姑姑打算如何处置?”看着地牢中昏迷不醒的少年,药师问。
  “让澜儿杀了他。”鬼姑姑语调冰冷。
  “少主人的记忆才刚刚被移除; 尚不知以后能不能想起来; 还是莫要冒险; 让他二人在此时相见了。”药师摇头。
  “那你怎么想?”鬼姑姑问。
  “倒不如种下合欢情蛊,彻底断了这段私情的后路。”药师道。
  “什么情蛊,竟还能有如此功效?”鬼姑姑问,“先前可从未听你提起过。”
  “单单用寻常情蛊,自然不行。”药师摊开掌心,“姑姑且看这个。”
  一只黝黑的甲虫正在四处乱爬; 细看后背有些暗红花纹,微微的铁锈血腥味弥漫开来,形容可怖。
  “这是我用血养的小玩意,叫黑蚁后。”药师道,“不过与蚂蚁可没关系,只取个名字罢了。”
  “用来做何用途?”鬼姑姑问。
  “将黑蚁后与情蛊同时放入陆明玉体内,令二者相互供养,将来即便是华佗再世,也难以彻底清除。”药师道,“先前没用过,此番正好拿他来试一回,若是命短熬不过去,顶多是一个死,于你我也没什么损失。”
  鬼姑姑对她那些稀奇古怪的药并无多少兴趣,也不甚关心陆追的生死,她只在乎一件事,这稀奇古怪的毒虫,对萧澜究竟有没有坏处。
  “少主人已经彻底忘了过去,这情蛊自然对他无碍。”药师道,“退一万步讲,即便少主人将来记忆恢复,两人再度情深似命起来,也是陆明玉体内的黑蚁后先发作,数月便会一命呜呼,他死了,少主人体内的合欢蛊也就没了,顶多受些罪而已。”
  鬼姑姑依旧有些犹豫。
  药师低声道:“姑姑切不可一时心软,又被这陆家人逃了。”
  “罢了,交给你便是。”鬼姑姑道,“我只要澜儿好好的。”
  药师答应一声,将昏迷的陆追带去了药庐。
  而合欢情蛊也是在那个时候,被深埋在了他的血脉中。
  “这上头倒是记得详细,你快些拿去送给叶神医吧。”岳大刀将那丝绢画卷塞给阿六,“免得误事。”
  “我这就去。”阿六将之塞到怀里,对陶玉儿道,“这里就有劳夫人了,看方才冥月墓中的架势,鬼姑姑应当是会派人搜山。”
  “我知道该怎么做,实在不行,去那阳枝城的统领府也成。”陶玉儿道,“去吧,用最快的马,一刻也莫要耽误。”
  阿六答应一声,又握了握岳大刀的手,小声道:“好好照顾自己。”
  岳大刀站在山洞口,看着他一路策马离去,心里的担忧却迟迟不肯消散,既担心他,也担心陆追。
  大家分明就都是很好的人,为何却总不能过上安生的日子呢……
  陶玉儿烧了些热水,替空空妙手接指骨,那药师着实狠毒,知道盗墓贼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挖墓道与开机关,便将那双手彻底毁了个干净,往后莫说是做精细活,就连吃饭握筷子,只怕也要费一番力气。
  陶玉儿问:“你又要哭吗?”
  空空妙手看着自己那肿胀变形,血迹斑斑的双手,蜷缩在被褥中没有说话。嗓子是干涸的,眼眶是干涸的,整个人都像是缺水的老树,若说先前还能顶几片绿叶子,那在经历此劫后,就光彻底秃秃落了个干净,外人一眼看去,也辨不出是生是死。
  “往好处想,或许是老天爷让你收手呢。”陶玉儿嘲讽一笑,又叹道,“你这一辈子,扰了多少亡故之人的安稳,所做的缺德事加起来,命丧机关亦不为过,最终却只折了一双手,不算亏。”
  空空妙手只当什么都没听见,浑浊双目盯着床顶,死鱼一般。
  “自己废了,也休要将主意打到澜儿身上。”陶玉儿警告他。
  空空妙手眼底微微闪动了一下。
  “否则我就杀了你。”陶玉儿端起水盆,起身出了山洞。
  许久之后,空空妙手再度呜呜哭泣起来——没有眼泪,其实也不太想哭,可反正躺着也无事可做,心中绝望无数抒发,嚎两嗓子,也好让时间过得更快些。
  浣花城中,其余人得知陆追寒毒已解,都颇为震惊,但震惊归震惊,神医的医术,还是没有人胆敢质疑的。陆无名替陆追试过脉相,又问了一回:“当真好了?”
  “是好了。”陆追道,“叶谷主还说了,再过几天,就想办法替我解其余的毒。”
  “……”陆无名深深出了口气,难得喜得想哭,握着他的手使劲捏了捏,“好好好,毒解了,什么都好。”
  萧澜端着一碗药进来:“前辈。”
  “给明玉的?”陆无名问。
  “是。”萧澜道,“叶谷主刚刚煎好,叮嘱要趁热服下。”
  “此番辛苦你了。”陆无名拍拍他的肩膀,总算和风细雨一回。
  萧澜笑笑:“前辈客气了,这本就是我该做之事。”
  “我也得去同叶谷主说声谢。”陆无名道,“你看着明玉服药吧。”
  萧澜点头,看着他离开后,便将碗内药汁吹凉,递给陆追:“一口气咽了。”
  陆追道:“苦。”
  萧澜坐在他对面:“甜的那叫银耳莲子汤。”
  “蜜饯。”陆追伸手。
  萧澜道:“没有。”
  “一定有。”陆追敲敲桌子,“快,否则我不吃药。”
  萧澜笑,也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小纸包,打开后是几粒核桃糖:“就知道你要同我闹。”
  陆追眼底一动:“这……”
  “怎么了?”萧澜挪到他身边坐,“硬要蜜饯啊?那我得下午才能去买。”
  “先前在冥月墓中时,你经常让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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