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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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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不信段宁泽这般不怕引人注目也要盯牢自己会是他自己的意思,八成还是得了他哥的指派不得不照办。既然如此,只怕日后也得受他阴魂不散地骚扰。小白心思细脚,早晚要看出不对劲来。
他因为被兄长关了数月的事情甚觉得不太好意思向白庭玉启齿,但若是让白庭玉从段宁泽那儿自己看出端倪,他又不太情愿了。总觉得这事该由自己亲口与白庭玉仔细诉说始未,这才是坦诚相待之道,也方便让他对待段宁泽小心行事,凡事多加提防。而且还有另一个好处,便是由自己说出来,那些他被兄长痛骂至狗血淋头他抹下脸来阿谀奉承讨好兄长等等如此这般不利于他威武形象的结过,自然可以学那春秋笔法删繁就简地粉饰过去。
周继戎到底有了几分恋爱小青年在情人面前保持形象的潜意识,他心思又多,这一扑的本意那里是想趴到白庭玉背上,他原本是打算过来威武霸气地将人给搂怀里,摆出一付天塌下来有老子替你顶着,让小白万事不必担忧的气势来陈述此事。
可他这番谋划到底算漏了一样——他身材高挑挺拨,远比一般同龄人要高上许多,但毕竟还是少年人身量。而白庭玉已是青年,寒州这地方历代战乱不断,史上记载曾有那么一段时期胡汉混杂,如今大多数人祖上都混杂了狄人血统,身材远较寻常国人高大一些。
白庭玉并不算是最高的,但比起尚未完全长定的周小修爷,如今还是要高上那么一些的。平时他往别人身上扑来扑去,大半时间是挂在别人肩膀上,至于如何如何霸气十足地搂怀里,实是是周继戎想多了。
如今变成他整个人挂到了白庭玉身上,脸正好贴在对方的后背和脖颈外,若是他稍稍踮起一点脚尖,倒是能正好把下巴搁到小白的肩膀上去。
这情形是信心满满的周继戎始料未及的,他一时受挫,于是后头原本计算好的言语也跟着卡了壳,已然郁闷得得要骂娘,心道老子操,老子从前怎么就没发现小白竟敢比自己还高!又自我安慰地想:没关系,老子才十七八岁,老子日后还会长!
可要等他长成伟岸男子那是不知道多遥远的将来的没影的事,影下周继戎仍要面对自己比自家媳妇儿矮了小半个头这个令人愤慨的残酷事实。
他心中暗自气恼,小白连问了几遍怎么了,他也木着张脸不答话,手底下却不肯老实,他本来是环搂着白庭玉的腰,这时候不由分说地顺着衣襟将爪子伸到衣服里头去,先是摸了摸肚皮,然后又去捏了捏白庭玉腰上的软肉。
腰上的肌肤最是敏感,他的爪子又冰凉冰凉的,白庭玉一个激凌,失手便摔了木盆,水将两人的裤脚浅得半湿。
周继戎倒也不意被水溅了一身,他觉察到白庭玉明显地僵住了身体,心里很是得意,方才因身高所带来的不快略略散去。他天姿聪慧灵敏,此时无师自通的领悟了耍流氓的技俩,偏偏脸上还能装得若无其事,将手收了回来,轻飘飘地道:“小白,你又瘦啦!胃还疼么?”
白庭玉手脚都不知要往什么地方摆了,声音都微微有些发颤,忐忑不安道:“戎……戎戎……”
周继戎嗯了一声。
白庭玉看不到他的脸,光听他的声音倒是纯洁镇定得很。
白庭玉于是越发窘迫起来,觉得简直就跟自己想多了似的,轻轻吐了口长气道:“戎戎,你好好说话行么,不要闹。”
周继戎奇道:“老子怎么闹了,老子这不是好好问你话么?”不过他也算是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倒是松手放开了白庭玉,顿了顿道:“不过,老子倒是当真有件要紧事同你说。”
白庭玉低头收拾着地上的木盆,光线昏暗之下看不出他脸红没红,不过显然也是十分的心不在焉,拿着盆摆弄了半天也没想好是要重新打水还是就这么放着。他听到周继戎说有要紧事,心中便有些莫名的不安,不过还是温顺地应道:“嗯,我听着,你说……”
却没想周继戎接下来一张口,开头便道:“媳妇儿……”
白庭玉被他这称谓惊得头皮发麻,一时尴尬不已,连忙道:“戎戎,你混叫什么!小心被人听见了……”伸手往周围烦乱一指,急道:“那儿,那儿真有人!”
“哪儿有人?”周继戎不以为意,心道再说有人老子难道会怕么,他不知怎地便觉得逗弄白庭玉十分的有趣,接着又叫了一声:“媳妇儿……”
可惜他话音未落,远远的传来树枝被踩动的声音,接着一个人影如同惊弓之鸟,跳起来一溜烟地跑走了。
白庭玉只是怕周继戎继续口无遮拦有此胡乱一说,却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一时也不知要如何是好,惊得都呆了。
倒是周继戎临危不乱,他眼力又好,对着那仓皇逃窜的身影看了两眼,倒是认出来是谁。他今天接连被人搅局,眼看现在显然也不适合再接着拉住小白细说,这一番恼怒顿时如同火上泼油,立即怒道:“看起来像是那姓刘的王八蛋!他娘的反了天了,敢偷听老子说话,看老子这次真揍不死他!”当下抬脚就追了过去。
第115章
刘经宇不熟悉地形,又是慌忙逃窜,终于在返回帐篷假装自己已然熟睡之前被周继戎截个正着。
周继戎朝他屁股上就是一脚,踹得对方一个趔趄。他在酝酿了情绪正要说些私房体己话的时候被人打扰,心中虽是怒火中烧,这时候反而不知道要用什么罪名来指责对方才好。
他略略想了想,索性决定什么也不用说,说上去把这姓刘的玩意儿揍个解气再说其它。于是提脚上去又要再踹,所幸这时候白庭玉也跟了过来,赶忙上前拉住了他。
刘经宇倒是一声未吭,趁这机会站了起来,小心地离得他远了些。他用眼角偷偷打量着周继戎,见他还同白庭玉拉拉扯扯地缠在一处,脸皮不由得抽动了两下,那神色便古怪起来。好在是夜色昏暗,周继戎也没顾得上瞧见。
那边周继戎被白庭阻拦,无法上前将刘经宇暴打一顿,只好冲着刘经宇瞪着眼睛道:“大半夜的,你他娘的不睡觉到处乱跑什么?”
刘经宇抿着嘴憋了半天,讪讪道:“我……我起夜!起夜也不成么?大宝儿弟弟,你就是再不讲道理,也不能不让人撒尿是不是?”
周继戎心时憋着满腔的邪火无从发作,如何肯轻易就善罢干休,怒道:“你当老子是傻的么,谁起夜往着伙房跑!撒尿还能熬汤喝么!老子看你就是别有用心!老实说,你到底干什么来了!”
刘经宇辩道:“我,我起完夜,偏又肚子饿了,想来找点东西吃。真的就是这样。”
周继戎听都懒得听,看看刘经宇身上穿得整整齐齐,眼角一挑一琢磨,便强词夺理地道:“老子操,你又想跑么!还知道上路之前要先上伙房来偷点干粮!上次摔断一条脚还没够么?也想把另一样腿也给摔掉了?省得老子回头来要到和去寻你!这地方可是真有狼的,就算老子真有心要找,也未必能拣你几块骨头回来!你这么想找不痛快直说不就成了,另一条狗腿老子替你打断也不费什么事儿!”
他编排得煞有介事,说得是有鼻子有眼就跟真的一样,说着话就想上手揍人。
刘经宇吓了一跳,住后退了一步,口中叫道:“大宝儿弟弟,你可别乱来!”他已然明白自己撞破了这两人的形迹,这一顿暴打看来是无可避免的了。
周继戎那拳脚他可领教过,下手从来都没个轻重,像是要把人生生折出骨头来似的。刘经宇才一想就觉得不寒而栗,暗暗后悔自己不该多事。
本来他们啃了这一路的干粮,直到今天周继戎要暗暗向小白示好,这才让人弄出一顿颇为像样的饭菜。刘经宇晚饭时不小民多喝了两碗汤,半夜里不得不爬起来放水,这地方比京城要冷上不少,刘大公子身娇肉贵怕吹风着凉,于是不嫌麻烦地将衣服穿得齐整体面,又怕肮脏臊气熏着自个,也不愿在帐篷附近随意解决,稍稍走远了一些。
等放完水回来的半路程上就被周继戎那诡异的笑声所惊动,然后就见着了周继戎与白庭玉手拉着手一道走的情景。
要说这位也是个胆大不怕死的,在周继戎手上也算是吃不过少次的苦头,却也没真和这位小魔头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眼下瞧见这般情景,他惊讶诧异的同时反而是好奇心大炽,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没有产生那种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的觉悟,却是偷偷摸摸地尾随在两人身后。
也是白庭玉和周继戎这两人各怀心思一时大意,竟谁都没有发现他。两人进了周继戎的帐中,刘经宇就在不远处蹲着,等白庭玉出来打水,他又不知死活地跟了过去。
结果自然没让刘大公子失望,得知了十分叫人惊骇的一个真相。这才慢慢沉出后怕,本来已有心要走,日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想白庭玉朝情急之下拿出有人来做借口,他只当自己被发现,顿时升起要被大宝儿杀人灭口的不妙预感,于是慌不择路地起身逃窜,心下已经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早知道自个一开始就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老老实实地回去睡觉不就没这许多麻烦了,这纯属没事儿找事不是。
但此时后悔于事无补,眼见周继戎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狰狞,挽着袖子就要上来拿拳头对自己一番成情款待,刘经宇心中大叫不妙,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横下一条心道:“你别动手,你再过来我可喊人了啊!我,我就把你们俩的事说出去!”
周继戎微微一顿,没有立即动手,他倒不是真怕刘经宇嚷嚷,只是没有想到有人这么胆大敢威胁到自己的头上来,回头看了看白庭玉,又看向刘经宇,不可思议地道:“把我们的什么事说出去?说出去又怎么地?”
“你俩勾勾搭搭,我无意间都瞧见了。你敢再打我,我就弄个人尽皆知给你看。”刘经宇还知道给自己加了个‘无意间’的说词,决口不提自己好厅心起暗中尾随的事,见周继戎一脸阴沉地不知在琢磨着什么,像是不为所动的样子,连忙又加了一句道:“我就写信把这事告诉皇上去!”
他这当作杀手锏的一句话说出来,周继戎仿佛解开了什么心结,神色都轻松了不少,皮笑肉不笑地朝着刘经宇漫不经心道:“……还用得着你去多嘴,我哥他早就知道了嘛。”
这话从他嘴里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却是刘经宇同白庭玉都吃了一惊。
刘经宇张大了嘴傻在那儿,简直都不知接下去该说什么才好。
白庭玉却是微微一僵,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周继戎就跟背后张了眼睛似的,一伸手就捉住他的手腕,又向下摸索着拉住他的手,牢牢地握着不放,一边侧过头去轻声道:“没事!”
白庭玉转念一想,又悄悄地放松下来,倒不是想念周继戎那句没事,只是觉得这时候再紧张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他得了周继戎的表白心迹,却也并非不知道要达成心愿中间还不知横桓着多少阻碍,免不了每日里提心吊胆患得患失,眼下得知事迹在皇上那儿已然败露,反而像是犯了事的囚徒终于得知自己的罪名,虽然惊惶有之,悬着一块大石却也莫名地放了下来。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来,对着周继戎露出一个浅淡平和的坦然微笑来。
周继戎便回他一个更大的璀璨璀璨笑脸,端的是没心没肺无忧无虑能闪瞎旁观者的狗眼。
“……臭不要脸的……”被旁若无人地搁置在一旁的刘经宇终于回过神来,讪讪地嘀咕了句,见周继戎目光不善地看过来,改口又道:“我是说,皇上就这么着的由着你?居然没有责罚你!”
周继戎抢白道:“怎么没有责罚老子,他不是把老子禁足了一个月么!要不是边关的事情紧急,老子现在还没被放出来呢!”
刘经宇简直痛心疾首难以置信,在他想来大宝儿沾上这样的毛病,那位至尊再怎么宠爱幼弟,这种事也该是绝不能姑息容忍的,难道不该把周继戎痛揍一顿打断一两条腿起码卧床三月生活不能自理才是正常的么!还任由他这么蹦哒真的么好?
他对于大宝没有挨打实在怨念非常,又看了看在自个在前坦然地牵手的两人,结结巴巴失魂落魄地道:“那你,你才出来,又,又……”
周继戎强词夺理道:“……不是还有你们这群跟班看着么?不过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你们一个没看住,也实在用不着太过内疚……”他把责任倒推到别人没看住的头上,一时倒也好说话,一个巴掌住还愣神的刘经宇肩上一拍,险些把人给拍趴下,用一种开恩的证据道:“行吧,你看见了就看见了,老子不怪你偷看,不过以后最好管好你的嘴,别学那长舌妇到处说人是非!要不然这夜里野兽出没,老子可不保证你什么时候被狼给叨去吃了!听明白没?没事就滚吧!”
他恐吓一番之后打发了刘经宇,回过头来看着白庭玉,难得的神色里有点儿愧疚,长出口气道:“老子对不住你,姓段的是我哥派来的盯梢,现在姓刘的也知道了。老子虽然吓唬了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用。也许不用几天,大家都要知道了。老子倒是不在乎什么,只怪总有人会为难你。”
他一向横行无忌,难得的会为别人考虑些什么,白庭玉微微一愣,神色越发柔和下来,轻声道:“那些都不要紧,我也不乎。”
第116章
周继戎这番顾忧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其它的下属部将暂且不提,只往近处说他就有一群目光如炬心思诡密的亲随侍卫,个个与他长年一道厮混,可谓对他脾气禀性了若指掌。除了一个天生缺了根筋的方真之外,其余人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出他哪怕一点点的诡异之处的。
更何况他这时颇有点儿恋情狂热的那意思,言行举止间难免带了点出来,他那点自以为是的掩饰根本连表面功夫都算不上。
双方会合的第二日,周继戎身边的亲随除了方真之外又多了两人——时未辰作为他的待卫统领,如今不方便指派白庭玉,但如何安排周继戎身边的随扈人员这个权利他总是有的。
周继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总觉得时未辰是嗅到点什么异样才这么做,但对方一脸什么事儿仿佛就是正常轮值的正直模样,周继戎也总不能直接跑去质问他。
这么些人有意无意地阻碍着,周继戎便是想和小白说私下里说几句体已话,这机会也变得难得起来了。他把白庭玉私下调过来也就是想见一见说说话什么的,过几天和从前一般事事有人体贴着想处处有人周到照顾的舒坦日子,本意倒还真没有别的不良心思。
可眼下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跟防那夜入民宅的歹人似的提防着他为非作歹,是个泥人也得憋出火气来,况且他还是个牵着不走赶着倒退的古怪脾性,最喜欢和别人拧着来,虽然明面上还没有和大伙翻脸,心里也多了几分蠢蠢欲动的心思,私下里少不得又把从前那些小册子翻出来琢磨——亏得他还一直妥妥贴贴的一直藏着——只是到底人多眼杂,又专门有人留了心,一直没有能主他尝试尝试的机会。
他心里一股子邪火阴魂不散死样活气地吞吐着小火苗,但每日里能够做的也就是寻了机会左一次偶遇又一次碰巧地和白庭玉打几次照面,东扯西拉地多磨蹭几句,再能交换几个自认为藕断丝连的眼神就顶了天了。
偏方真也不知道背地里受了谁的撺掇,这一天还忧心忡忡地跑来与周继戎商量:“小侯爷,虽然小白是被你叫过来的,但他毕竟还挂着驻军的名头,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恐怕不太妥当。皇上好像挺不喜欢小白的,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还不得趁机再教训小白?你看是不是让小白赶紧回去了?”
周继戎觉得方真大约是打出娘胎起脑袋里就比别人要少了根筋,自认为自己英明神武,到底还不必和他一般见识,当然这里头真正的原因,他也不方便和方真一一解释。当下一瞪方真磨着牙道:“老子哥哥远在京城呢,老子地盘上的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他要是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那还不是老子身边人里出了内鬼!就你天天跟着老子的时间最多,老子看这内鬼十有八九就是你!说,你到底是怎么跟老子哥哥出卖老子的?”
方真被他瞪得一头雾水满心委屈,张了半天嘴喃喃地道:“小侯爷,你在说什么?我、我没出卖你啊,我出卖什么了……”他被周继戎瞪得后背发毛,突地脑中灵光一闪一口咬定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继戎心想老子当然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你跑来胡咧咧老子能不揍你还让你在这儿站着!就你那比芝麻大不了多少的脑子,哪里能理解恩恩爱爱这种深奥的大道理,活该你再过十年八年的也说不上媳妇,天天啃大饼睡冷被窝!
他想到此处,十分不要脸地把自己和方真作了一番对比,顿时平生出几分莫名的优越感顺带着怜悯鄙视了方真一回,当下也不同他计较了,拿同情的目光打量了方真一回,自顾自喜笑颜开地往一边去了。
方真不提这一岔还好,这么一来,他还真不大愿意早早地赶回寒州城去。当然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分得清楚,并不在路上磨蹭耽搁,只是自作主张领着众人绕了个弯,把本该回城休整几日再四处巡视的工作给提前做了。横竖随后同大军随行的其余将领也在这几日抵达寒州,他在外迂回这么几日的,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虽然他本心里有着趁机多留白庭玉两日的谋算,不过这一路他也不是冲着玩去的,真到了该做事的时候,他也半点不含糊,这一圈下来,要查看各地防务军备人员调拨物资贮备,也少有空闲的时候,光看这表面倒像是他安份了不少似的。
一行人跟着他呼啦啦地转了大半个圈子,倒是绕到了寒州城前方去,到了他前几年才打下来的河套地区。
寒州多山石,少有田地,他们走的又是小道,这一路走来也没见着什么大的村落,只有零零星星的人家在山间较平坦的地方守着几亩瘦瘠山地过活,日子过得艰难。直到这时才看见平整些的大块农田,人烟也显得稠密起来。
寒州古来便是边界之地,此地住民十有六七都是军户,此处田地也泰半是军队的顿田。他们这日去的是附近最大的卫所,隔得老远的有几个半大孩童在半山坡上放牧,大约也兼着些望风放哨的责任,远远就注意到他们一行人过来,一个个齐齐地朝这边看来,目光十分警惕,直到时未辰不知打了什么暗号,几人才松懈下来。
除了初来乍到不明就里的刘段几人,其余人也都松懈了下来。时未辰又朝几名孩童中领头的招呼了一声,稍大些的孩子转头吩咐一句,便有另一个矮他一头的孩子牵扯了匹半大的小马驹出来,折头往着山背后跑去,想来是去通风报信。
周继戎真正呆在寒州城里的日子其实也不多,一年到头都在外头奔波。这地方一年也要来个两三次,他不见得记得住多少人,但这些孩子记他一个人显然不难。
待得一行人策马近了些,这些孩童认出是他,突然就全体兴奋起来,一窝蜂地朝着坡上大路跑了过来。
周继戎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迎着几个孩子纵马奔去,他骑术精湛,有惊无险地和几个急急跑来的半大孩子擦身而过,再跑出一段,俯身把跑在最后面的最小的一个五六岁的男童抄起来放到马前,带着他跑出一段路又拎着后脖颈把他从奔马上放了下去。
那小孩子不知是天生胆大还是不知害怕,居然还一付高兴得找不着北的模样,又追着周继戎向前跑了两步,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一个跟头,爬起来也不知道疼似的,兴奋得只知道尖叫着傻笑。
白庭玉等人也似乎见怪不怪了,一人一个将其余孩子带上,坡上吃草的牛羊也暂且不去理会,追在周继戎后头向屯里跑去。这一路虽然没怎么言语,不过每个人脸上都透出些松快与愉悦来。
第117章
京城里虽然有兄长,但周继戎骨子里隐隐约约有那么点儿不识抬举,兄长送他的府宅雅治秀美,他却更觉得寒州的泥墙草屋更加亲切,完全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的乡巴佬心态。这是看见屯所外一圈环绕的白杨树,顿时生出一番回到自己家的真实感,那滋味百感交集,简直要让人想热泪盈眶了。
兴奋之余他也不走正路,打马就一条直线地冲着屯外的围墙去了。他今天骑的豆饼也是好样的,轻轻松松地从墙头一跃而过,没有连人带马一道拍在墙上。
周继戎浑不觉得自己这番举动行险,一扯缰绳,豆饼人立而起止住冲势,他在马上叉着腰哈哈大笑道:“老子终于回来啦!”
时未辰等人随后赶来的时候,正见着周继戎在谷场上被七八个四五岁到七八岁的孩子团团围着,这屯里收容的是一些伤残士兵,以及一些遣属孤儿,这时屯里成年人都在田地里忙活,也只有这一群读书顺带看家的半大孩子。
周继戎手里拿了包酥糖正在一人一块地发,旁边还有个留在村里照看他们的十四五岁少年,自认自己是大孩子了,没好意伸手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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