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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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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继戎只觉得他的手心温热,贴在额上倒是十分舒服,老老实实地任由他摆布的同时,索性捉住了白庭玉的手腕不让他把手抽回去,又往他手心里蹭了蹭,这才眯着眼嘻嘻笑道:“我没事,就是昨天晚上有点累,谁叫你不主动一点……”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外头方真急急地大声叫道:“小侯爷,皇上的圣旨到啦!你快出来……”他这放风的差事做是做得十分尽职,生怕他那不靠谱的小主子吃个饭也吃出什么不便示人的花样来,也顾不得失仪,抢在前头喊了一嗓子给周继戎通风报信,情急之下,后面的音不由得拨高,小鸡嗓子都给喊出来了。
果然随即就是有人低声呵斥方真,接着脚步声就直奔着书房来了。
周继戎听到皇上两字的时候也是浑身一个哆嗦,再听到后头只不过是一纸圣旨,心就完结落了地,恼羞成怒地想着,圣旨好了不起么,伏着圣旨居然不让家将通报就这么闯进来了,当老子的府里是块菜地不成。在老子的地盘上敢这么嚣张,看老子弄不死你!
人来得又急又快,没等周继戎转完几个念头,门就被人从外头大大地推开了。
要是等一眼看清来人,周继戎那满肚皮的不忿却发作不出来了,非但发作不得,他还得摆出付客客气气地嘴脸,道“杜伯,这儿离京城大老远的,怎么就是你来了?”
这被他尊称一声杜伯的老宫人也算是侯府出去的老人了,不光是跟在他兄长身边的老人——若论辈份还得从周继戎那去世的老爹那儿算起。他从小就被收进府中,忠心耿耿地伺候了去世的老侯爷一辈子,看着他娶妻成家,再看着周继尧周继戎两兄弟出生长大,最艰难的那些年里,不离不弃的老家人里便有他一个,
周继尧是颇念旧情的人,自是不曾亏待这些对自己好的人,看杜伯年纪大了,便让他领了个总管的虚职,平时给小黄门们教教各种规矩,也不用他劳神管事,也算是荣养天年。
周继戎虽然脾气大胆子肥,揍人骂人的时候从来不知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连女人也不放过。却也不是天底下就没有人放在他眼睛里,若说还有那么几个人他得客客气气的敬着,这位被他过世的老爹几乎当亻弟兄手足的杜伯就算是其中的一位。
周继戎一边客气着,心里却犯起嘀咕来了,他兄长不远万里地把这么一位请出来,用心险恶当真是不言而喻。
第142章
杜源要给周继戎行礼,周继戎小时候成天胡闹,还不能真正地驭马的时候没少把这老人家当马骑,又受了对方不少细心关照爱护,这时候也不敢托大,连忙让他免礼。
杜源也不推让,顺势就站起身来。借这个机会就朝着周继戎打量了起来。
不瞧还好,这细看之下,杜源都有些忍不住变了脸色。
虽然有方真忠心耿耿地喊了一嗓子提醒,可本杜总管来得实在太快,白庭玉也只是来得及把手从周继戎额头上放下来,两人依然是挨得极近。
周继戎皮肤白皙细致,五官精致艳丽,平时他气势凶悍,硬生生将明艳眉眼带出了几分凌厉杀气。四但今天他连病带忙的,饭都还没顾得上吃,额上一层薄汗,委实气色不佳。
这在杜伯看来,他就是一付形容苍白精神不振的凄惨模样,衬着他那般出色的五官,竟让人觉得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柔弱味道。
杜总管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从少时起就久在京中,见过不知多少阴私之事,再加上来之前皇上再三提点周胡的这事儿。此时一见面就是这般情景,当下心中也是揭起惊涛骇浪,思绪不受控制地往某些方向滑去,再看见桌案上那碗周继戎还没来得及动的粥,似乎也更是证实了他心中的某种可怕猜想。
再看一般垂手而立的白庭玉,顿时就觉得这是个奸佞弄臣一类的小人,简直连吃了他的心思都有。
可杜总管见过的世面多了,当着周继戎的面也还不至于这么觉不念珠敢,虽然恨不得咬死白庭玉,面上却也并不显露出来,只是看向白庭玉的目光就不痒起来,隐隐带上了几分敌意。
周继戎党棍,也只当作不知道,若无其事地吩咐道:“小白,却让人上茶来。”
他支开了白庭玉,这才对着杜总管笑道杜伯,你一路辛苦了,快坐吧。我哥也真是,让你大老远的过来。跑腿这些事就该让年轻点的去做嘛,来来来,吃饭了没?没吃正好,我也没吃……
杜总管冷眼看着他支开了白庭玉,那里会不明白周继戎这是让那恶徒暂且退避三舍的意思。他见周继戎维护对方,心下越发的忧虑感慨。
他看着老侯爷娶妻成亲,看着这两兄弟出生,看有着周继尧如何劳力心劳力把这淘气包弟弟跌撞撞的拉扯长大,好容易长成了如今的一表人材,居然,居然就……
杜总管在心里其实是把这两兄弟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看有待的,这时看着周继戎这模样,就跟看到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水嫩小白菜,只因为一时篱笆没关好,叫一头来路不明的野猪给拱了似的,忍不住就悲从中来,不由自主声音里都带了点儿哽咽:“小主子,都怪老奴晚来了一步……让你受苦了……”
周继戎被他这反应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心想老子这两个月都骑着马在草原上东游西荡呢,别说你这来得不晚,就是早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你老照样也见不着我的面。再说你老应该是跟着前些天兄长送来的生日贺仪一块来的,早就到寒州了吧。
再说老子那里有受苦,虽然这两个月在草原上的生活条件是简陋了些,可这种经历他是早就已经习惯了的,再说身侧有人与自己心意相通,彼此可以生死相伴,就觉得虽然天下浩大,却没有什么地方是去不了的,更别提他偶尔想弄什么新花样,白庭玉很少能够横下心来拒绝,多半都是顺从着他的,那种从身到心的滋润和满足,简直不足以为外人所道。
周继戎只得道:“没有没有,来得正好赶上饭点!”他含含糊糊地跳过了丙个不好得回答的问题,热情道:“吃过午饭没有?喜欢粥么?再让人添个碗?”
杜总管婉拒了他一番乱七入糟的好意,看向周戎的神色里忧心忡忡,又带点儿痛心疾首,屏退了左右随从,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小王爷,你不要紧么?要不……找个大夫来替你看看?”
周继戎除了有点儿疲倦之外,倒还真没觉得那儿不适,不过他忙到现在还没吃上饭,觉得累也是正常,一边想着老子的脸色有这么难看么,却也不觉得有必要兴师动众。当下摸着脸讪讪笑道:“没事,大约就是这两天有点儿操劳过度吧。我休息两天就好了。”
杜总管表情晦涩,自然不相信他那操劳过度的说辞,只觉得他应该是被‘操劳过度’才对,只是他见周继戎不愿请大夫,这事也实在不光彩,也不好强求。再则他来时并没有太医同行,不了解本地丈夫的底细,若是遇上个口风不严的,传出点什么风声也是不妥。
周继戎却是被他寻到一脸有着难言之隐的表情看得有些发毛,干哼了一声道:“对了,杜伯,你不是来颁旨的么?圣旨在那儿?”
圣旨早在几日前赐下他生日贺仪到达寒州的时候周继戎不在,就由留在寒州的心腹替他接了,这时杜总管带来的则是皇上的口谕,倒也简单。
‘哥哥想你了,回来过中秋。’
他私自把白庭玉调回到自己的身边,又烧了圣旨恐吓信使,把兄长送给他的妇女人置之不理懒得不送人,收拾他哥安插在他身边的耳目等等,这些事他心知肚明是瞒不过兄长的,可他哥哥居然没有说要打断周继戎的脚如何如何的,周继戎简直都有点儿不大敢相信。
他有点儿讪讪,愣了片刻就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哥哥就说了这个?再没别的了?他没生气?”这想老子真不是想打断老子狗腿的意思么……
生气自然是有的,就连这口谕也从反反复复的有好几个样子,从暴躁如雷的怒骂到苦口婆心的劝说,这一句话只不过其中这一,不过杜总管掂量着,没必要把那些话都一一向周继戎托出。这位也不是脾气好的,照实说了他听不听得进去还是两说,弄个事与愿违就不美了。便只挑了自己觉得合适的这一句。
这时周继戎问起,杜总管便一脸沉着地摇了摇头。
他人老成精,知道有时候话说得再多反而未必比直指人心的一句话来得有用。
第143章
其实皇上当时在这一句后头还有别的话,口气也不是杜总管转述的这样惆怅萧索。当时皇上仿佛已经能预见到周继戎百般推诿抗旨不遵的画面,正像只发怒的刺猬一般围着御书房转了两圈,摔碎了一只杯子,恶狠狠地道:“让他给我滚回来,他要是不肯,就是打断腿用捆的也得给朕把他弄回来!朕不怪你们!这混帐东西,反了他了!”
皇上气头上能这么骂,旁的人却不能全当真听,杜总管这会儿也不把原话全说出来,只挑了其中的那么一句。
果然周继戎又微微地愣了一会儿。他虽然似乎软硬不吃,却到底不是真正的狼心狗肺,心里到底有一处地方对着几个人是柔软的。若是听到兄长暴风疾雨地呵斥,他能把自己绷成个铁板给你来个充耳不闻油盐不进。但这样软绵绵的一句话,反而能见缝插针地扎在心上,令人一时间感慨万千。
他自己天人交战了一番,在心疼把这知说得可怜巴巴的兄长和怀疑兄长是不是虚情假意来哄骗自己回去之间很是犹豫挣扎了一番。
他自从认为自己是有家有室的人以来,心态也就慢慢地有所转变,渐渐地越发成熟稳重了许多并非是方真的错觉,连带着看待问题的眼光也上了个新的高度,手段作风也随之缓和了许多,很多从前他非要斤斤计较的小事到现在他可以不是那么在乎了。
所以思来想去一番,周继戎最后终究还是对着兄长心软了。他叹了口气道:“现在启程横竖是赶不上中秋,再说现在寒州这么多事情,难不成叫我丢下这烂摊子说走就走吧!”他说得就跟之前说走就走拉了一队人马进草原溜达的人不是他似的,最后下定决心道:“你先回去跟我哥哥说,我等到过年的时候就回去!”他这已经算是退让了一大半了,要知道他此次出京的时候是打算这三五年都在寒州猫着不和他兄长照面的,反正皇帝的责任重大,他哥哥每天日理万机事务缠身,轻易也不可能搁了挑子就为了跑来寒州亲自收拾他。
这次若不是杜总管亲自带着口谕前来,要是换做其它任何一个人来颁旨,依着周继戎往常的性子,他都能把那别人心存敬畏的圣旨当个屁给放了。
周继戎如此的退步,杜总管却还是一付愁眉不展的样子,涩声道:“皇上让老奴见到小王爷之后,就陪同小王爷即日动身进京,如今请不回小王爷,老奴一个人也没脸回去面见天颜……”
杜总管甚是颇了解周继戎从不愿受人胁迫,一旦把他逼得紧了就要龇起牙和你翻脸的狗脾气。说完这一句之后倒是没有流露出以此强迫周继戎立即就启程的意思,只是接着又道:“既然如此,那老奴就留在此处伺候着小王爷,等着小王爷将寒州的事务安排妥当,再一并回京就是,到时也就是慢个几天,虽然错过了中秋,想来皇上见到小王爷必然心中欢喜,也不会计较这数日的延误的。”
言下之意,杜总管是想方设法地不愿意让周继戎拖延到年底才进京的了。
非但如此,他那伺候着周继戎的话居然不是随便说说的。他中午陪着周继戎喝粥,又看着周继戎忙了一个白天,当天晚上留在他府上用过了晚饭,入了夜也还不走,把端茶送水等差事都抢了去做。
周继戎看着一把年纪了,又有那么一层类似长辈的身份摆在那里,便是从他手里接杯茶水也有点儿不自在,明明白白地表示让他不必如此。都被杜总管一句伺候小王爷这是皇上吩咐过的给拦了回来。
只到他一路跟到了周继戎的小院子里,占了外间里平时侍卫们值夜时用来小憩的小榻时,周继戎终于有些镇定不能了,木着脸道:“杜伯,我晚上不必用人伺候,何况值夜这种事情,就该让方真他们这些年轻力壮的人来做,你就不用劳这个神了。”
杜总管叫他提到方真,顿时颇为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就他那样儿的,呆头笨脑,让他服侍小王爷,老奴实在不放心!”
杜总管还记得方真午间通风报信时喊的那一嗓子,对方真虽不像白庭玉那般几乎掩饰不住嫌恶,却也颇有成见。这时冷着脸把方真一番挑剔。
周继戎秉乘着不养闲人的原则,对身边人都是争取尽量物尽其用,府中从来没有请过一个像样的管家,府中一切杂务都由他身边的几名信任有加的亲随料理,周继戎又不大讲究规矩,常常是想到了什么才让人去做,除了嘴巴毒辣一点爱损人一点,别的方面也不难伺候。从前有时未辰,再其次也有白庭玉蒋俞卓问等人,只是如今这些人一个个都不在府中,白庭玉今天又不方便露面,于是只有由方真负责安排。
他在这方面的能力有限,杜总管都不用房间却无中生有地找岔,闭着眼随便都能挑出不少错处来,于是揪着方真从衣食住行应有的讲究到府中该如何安排人手伺候的种种规矩,直说得方真大开眼界,颇有点土包子般的无地自容,并且深深地羞愧起来,生出自己之前简直是如晚娘一般亏待了周小王爷的愧疚来。
周继戎心想说得好,该!谁让你一点儿眼力见也没有,就不知道早早给他安排了客房休憩,非要让他在老子跟前啰哩啰嗦么?白天还好,忍忍就过去了,大晚上的他非要睡在老子外头,还非要硬往老子房间里安插他带来的那一群小黄门,这叫什么事儿!老子这要怎么睡?小白都不能过来了!老子今天整个下午就只见到了小白一面,小白才进来送个急报,还被恶狠狠地瞪了,害得他想和小白多说几句话也不能够!
他心里转着乱七作糟不着谱的念头,不过这时倒是替方真说了句话,木着脸咳了一声道:“呆其实也有呆的好处……罢了,杜伯你实在不愿意去睡客房,非要睡在外头也由着你,不过我夜里真不用人伺候,房间里有人我也睡不着。你这些徒弟就让他们留在外间服侍你吧!夜里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来打扰我!”
他转头瞧着杜总管带来的那几个小太监,神色冷肃,直把人人看得一个哆嗦。那几人能被杜总管带在身边,也多是机灵之辈,几人飞快地看互看了一眼,几乎是没怎么犹豫,审时度势地就齐齐应了声是。
周继戎接下来都准备要扯什么‘吾好梦中杀人’之类的借口了,既然他们如此识相,他倒是挺满意了,当下对着杜总管矜持地点了点头:“那我就去休息了。”
说罢也不等杜总管再说什么,转声进门利落地关门上闩。他放了帐子吹了烛火,却不脱衣上床,只是扯了枕头在被子里拢出个人形,侧耳听着外头没有什么动静了,便蹑手蹑脚地开了后窗,悄无声息地翻了出去。
他这府里的防守看起来有些稀松,实刚外松内紧,不过周继戎对他们的巡逻路线再熟悉不过,一路遮遮掩掩地绕开去,何况自忖着真被人看见了他也能拿尿急赏月什么的当借口,他是这府里的主子,当然就算没人信别人也不会刨根问底。
他就这么掩耳盗铃地背着杜总管摸出了自己的院子,向着平时白庭玉留宿的厢房摸了过去。
第144章
他照样是没走院门,径直寻了后墙一麻利的翻过去。
白庭玉的屋子里已经熄了灯,静悄悄的似乎是睡了。
周继戎迟疑了一下,脑子转得飞快,却是乱七八糟的不往正路上去,他想昨夜老子都操劳过度弄得发烧了,白庭玉白天看着还有精神得没事人一样,但事实上他还是有累的。由此可见老子还是很能干的!
他爬墙翻窗的出来这一趟,自然不愿意就这么无功而返,心想着老子出来得也算不容易,怎么也得看着人亲一亲再走。
周继戎随意地伸手往后窗上扣了扣,他正打算从这儿翻窗进去,谁知那窗子很快就被人从里头推开了,就跟早就约好了等在那里似的。
他们一人屋里一人屋外,促不及防地打了个照面,彼此都吃了一惊,一时都愣住了。
还是周继戎先回过神来,示意白庭玉退后两步,他单手在窗棂上一撑,轻轻巧巧地从窗口翻了进来。朝着白庭玉露齿而笑,随口问道:“你熄了灯又不睡,站在这儿发什么呆?”
他声音是平淡而随意的,还带了点儿隐约好笑的味道。然而白庭玉却觉得随着他的声音,自己纷繁杂乱心绪也莫名的就跟着安宁了下来。随着他笑了一笑,道:“并没有站很久……正准备去睡了……”
周继戎才不相信,转了转眼睛,突然凑近了压着声音笑道:“你别是也想悄悄溜出去吧?想找我?”
白庭玉倒还真没想去找他,只得心里难免,一时无法入睡,确实是坐着发了会儿呆。但不管他之前有着什么样的想法,这会儿见着了周继戎,那些种种念头就如同遇到夜间落下的薄雪遇上初升的旭日,随着那一缕无处不在的暖意悄然无声地消融了去。他还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这个人,他仍然会忐忑和自惭形秽,但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弃。
于是只是笑,颇有点无奈地摇头。
周继戎盯着他看一会,也不知有没有看出他思绪杂乱。他处事的作风向来颇为大而化之,这时拍了拍白庭玉的肩膀,也不多做什么保证,只是看起来挺随便地道:“你不用担心,我都会应付好的。”
然而只是这么一句,白庭玉心里却是不由得就轻松了下来,没来由的就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忧虑都是多余。
他两人只是借着窗口透进来的月光说话。白庭玉要去把灯点上,被周继戎拉住了。
周继戎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一会儿就走了啦……”他来得并不怎么光明正大,被人看到了传到杜伯耳朵里总是不好。好在今日月色甚是明亮,便是不点灯也无甚妨碍。
不过周继戎话虽然这么说着,却也并没有如他所说的看一眼就走,反而还显得依依不舍,仍有点想要和白庭玉多说几句话的意思。不过就算聊天也不能傻乎乎干巴巴地站在这儿,周继戎想了想,拉着白庭玉熟门熟路地借着那点黯淡月色就奔着床过去。
白庭玉有点儿犹豫。不过这倒是他想多了。周继戎连日奔波,昨天一回来就胡闹,今天又足足忙了一天,纵然方才和他说话时还神采奕奕,这会儿一沾到床就有些困意上涌,立即就被软软的被褥给征服了大半。他本来是坐在床沿上,片刻后索性往后一倒,先是忘乎所以地抱着被子滚了两滚,懒洋洋地又打了个呵欠,这才又对白庭玉道:“……你和我说会儿话吧……”
他话音里都有些含糊不清倦意,白庭玉倒是有心和他多处得一刻是一刻,又不忍心看他这般强打着精神,怔了怔失笑道:“……有什么话不能等到明天再说么,你先回去睡吧?”
周继戎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他从床上支起半个身子,定定地看了看白庭玉,半晌仍是轻声道:“……和我说说话……”
月光毕竟比不得灯光,白庭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周继戎脸上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然而白庭玉却觉得自己突然一下子就看明白了他的用意。一时心里百感交集,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这才缓缓道:“……你不用陪着我,我方才确实有种种忧虑顾忌,不过现在真的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了,我不会妄自菲薄……再说我也相信你!”
周继戎又嗯了一声,不过这次声音里倒是带了些笑意,他一旦真正高兴起来便会有些不加掩饰的兴奋得瑟。还是拉了白庭玉坐在身边,把自己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对方身上,忍不住就要多叨叨几句。
周继戎认真道:“你别乱想也别担心,实在不行,咱们也还可以私奔去。”
他提到私奔还真颇有点儿跃跃欲试,对着白庭玉道:“这次夺回来的财物除去被阎素程越他们分走的一半,剩下的也有不少,你先挑几样值钱的随时带着,加上从前我交给你保管的那些,总能够咱们一辈子花了。再说咱们都有手有脚,自然也可以做点别的买卖。从西域贩点儿香料玉石什么的到南方去卖就不错,反正也不图什么大富大贵,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正好顺路一道游山玩水的过去。说起来老子除了京城和泔潼、江陵这几个地方,从小到大就窝在寒州这地皮上,都没有真正去过几个地方……”
正好这次还刚好有大军替他守着寒州,这几场战打下来,周纪戎倒也信得过几个他们,野战短时间内还远远赶不上寒州原有那些久经沙场的悍将,但是守城功夫那简直没话说,就算是换作周继戎来攻城,也有种狗咬乌龟无处下口之感。没了这一桩心腑大患后顾之忧,周继戎提起私奔来也觉得十分的有底气。这时机简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天时地利都占住了,巴不得他哥哥再逼迫他逼迫得过份一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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