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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惊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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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着银亮月光,他伸出双手,仔仔细细地看着,看那些薄茧,那些纹路,那些……看不见的鲜血。他长长叹息:一孽叠一孽,当真是要他万劫不复吗……
    最近荆鸿养病不去“侍寝”,夏渊便学会了半夜探房,美其名曰“照顾病人”,实则是想赖在他这儿睡。
    这日溜到屋前,夏渊看见荆鸿在窗边站着,侧脸忧愁。他看见他低头端详自己的双手,垂散的发丝在风中纠缠缭绕,衣袂飘飘,好似怜世的仙人一般,夏渊不禁有些呆了。
    他在看什么?看手?
    他知道那双手修长又干净,掌心柔软,拍抚他的时候,那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让他舒服又安心。可是,自己的手,有必要看得那么认真吗?
    夏渊进门,给他关上窗,握着他的手反复看了半天:“你在看什么?”
    荆鸿不答,抽回手,试探着问他:“殿下,你是否觉得我做错了。”
    “你哪里错了?”
    “翠香不过是听命行事,以命抵罪,何其不公,我那样做……”
    “你永远都是对的。”夏渊打断他的话,幽黑的眼睛望着他,一字一顿,“若是将来有人说你错了,我便把这世上的黑白,都颠倒过来。”
    荆鸿蓦地怔住,一时无言。
    为他颠倒黑白……是怎样深厚的信任,才会让夏渊说出如此天真的话。
    对夏渊而言,荆鸿护着他,为他好,哪怕再不择手段也无妨。在他心里,也许其它皆是混沌,惟独荆鸿是绝对的正确。但令他不满的是:“荆鸿,我听孟小师父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是笨蛋的做法,以后你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作赌注了,我们可以一起想想别的办法。看你把自己弄生病,我……本王很不高兴。”
    荆鸿看他板着脸的模样,心中微暖:“好,殿下,我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二皇子手指扣了扣棋盘,以眼神询问荆鸿:为何不赢我?
    
    第13章 碧心亭(上)
    
    荆鸿自上回晕倒在亭中之后,就得了太子的旨意:“没事别陪我练功了,你在屋里歇歇看看书就好。放心,孟小师父教得还算不赖,我会听他的。”
    荆鸿想了想,觉得自己是时候给夏渊独立学习的信任了,便没有再去。太子这番话还着实让孟启烈受宠若惊了一把,于是孟启烈也教得更加用心。
    这日天晴风轻,荆鸿不想闷在屋里,又不好去小校场,干脆出了朝阳宫,信步闲逛。
    身为内臣,他可活动的范围不算小,只是平日里陪伴太子,很少出来。往西走了走,他望见一处湖心岛,湖中波光零星,岛上繁花似锦,看着就是个赏玩的好地方。荆鸿心怀大畅,顺着廊桥过湖登岛。
    待他上了小岛才发现,这处宝地已经有人占了,而且好死不死,正是与夏渊关系十分微妙的二皇子和三皇子。
    随行宫人都在湖的外延候着,这两兄弟寻了个安静地方,在岛上凉亭摆了棋盘对弈。荆鸿一看这阵势,远远地便要转身退下,被发现他的二皇子喊住了:“哎?荆辅学?”
    荆鸿不得不转回来,上前躬身行礼:“微臣见过二殿下、三殿下,无意间打扰了两位殿下的雅兴,还请两位多多包涵。”
    “无妨无妨,荆辅学来得正好,不如帮我们评评这局棋?”二皇子热情邀请。
    “是啊,你来帮我看看吧,我好像要输给二皇兄了。”三皇子也随声附和。
    二皇子夏泽只比夏渊小了一个月,看上去却比他成熟稳重得多。三皇子夏浩比两位哥哥小了两岁,仍是稚气未脱的模样,但眉宇间已有勃勃英气——这二人,便是夏渊目前皇位的最大竞争对手。
    荆鸿在棋盘上来回扫了两眼,对夏浩道:“三殿下,正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您与二殿下的对局,微臣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夏浩眼珠一转,嘻嘻笑着让位:“那我不下了,你来下。”
    荆鸿面露为难:“这……”
    夏浩拉他袖子:“没事,来来来,帮我赢了二皇兄,重重有赏!”
    荆鸿无奈看向夏泽,见他点头,只得坐下。
    撩住广袖袖口,荆鸿未经思索,出手落子。夏泽显然早已想好此步对策,跟着落下。两人走的都是快棋,一时落子声清脆不绝。数子之后,夏泽蓦地一顿,抬眼望向对面的人。
    与这人温文尔雅的外表不同,夏泽看得出来,荆鸿的棋风凌厉果决,这几步如同无锋重剑,携着风沙席卷而来,硬生生劈出一条路,自有一番大气磅礴之象。
    对夏泽的注视,荆鸿似无所觉,兀自执子,兀自毫不犹豫地落子,而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夏泽看着这人翻转的手腕,脑中忽而闪过一句不着边际的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不过是一盘棋局,何至于如此?
    可他就是忍不住这样想,因为就在方才,他眼睁睁看着原本一面倒的局势,硬是变成了如今的势均力敌。荆鸿的白子军团如同垂死困兽般的撕咬,令两方全都死伤连片,而正是在这样两败俱伤的情况下,他却还在不动声色地往死里拼杀。
    最后一片必争之地……
    两人皆知,这一子就定了输赢。
    一处活路,一处死路,荆鸿偏偏选了死路。
    夏泽手指叩了叩棋盘,以眼神询问:为何不赢我?
    “哎呀,输了。”荆鸿一副刚刚发现的懊恼模样,浅笑道,“微臣还是输了半目。”
    夏泽别有深意:“你若要赢,也是半目。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荆鸿不卑不亢:“多谢殿下教诲。”
    夏浩撇了撇嘴,也不知看没看出名堂,只遗憾地说:“哎,看来还是赢不了二皇兄呀,荆辅学,难为你了。”
    “二殿下棋艺超群,微臣自叹不如。”
    夏浩伸了个懒腰:“不来了,我要去校场舒展一下筋骨,二皇兄怎么说?”
    夏泽道:“你去吧,我想与荆辅学再摆一局。”
    只是这一局,却不是摆在棋盘上的。
    夏渊的武学基本功总算小有所成,这几日在练习骑射,孟启烈几乎是手把手地教。可不知是夏渊天生身体协调性不好,还是孟启烈教授的要领不够细致,到现在别说射中箭靶,夏渊能不从马背上颠下来就不错了。
    眼瞅着夏渊又一发箭矢飘飘悠悠地扎到地上,孟启烈恨声道:“我说太子殿下,你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要好好学吗?荆辅学一不在,你怎么就这样了?”
    “本王哪样了?”夏渊狼狈地稳住身体,斜眼问他。
    “你……”烂泥扶不上墙!孟启烈敢怒不敢言。
    “分明是你教得不好!荆鸿一不在,你就敷衍本王!”
    “我……”孟启烈给气得脸红脖子粗。果然啊,没有荆鸿从中劝解调和,这太子就是个纯粹的白痴!
    “这儿的场地太小了,根本施展不开,本王要去大校场练练。”说着夏渊就骑着马往大校场的方向奔去。
    这处小校场被圈在朝阳宫中,据说是前朝承宣帝专门给义子洛小安设置的。当年洛小安凭借一身高超的御虎术征战四境,被称为“虎将”,这小校场便是他用来驯虎的,西面有座铁闸门,门外就连接着大校场。
    孟启烈见太子不管不顾冲了出去,当下一夹马腹追了上去。自己本事烂还怪场地小,这种主子简直不讲理,可要真出了事,他也难辞其咎啊。
    夏渊在大校场上绕了一圈,此时夏浩也骑着马进来溜达,两兄弟看到彼此都是一愣。还是夏浩反应迅速,他也不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上前嘿嘿笑道:“大皇兄,好巧啊。”
    夏渊“嗯”了一声,故作轻松地驾驭缰绳。
    孟启烈匆匆赶到,下马行礼:“末将见过三殿下。”
    夏浩随意摆摆手:“免礼免礼。”他望了眼夏渊背上的弓箭道:“皇兄也是来练习骑射的?那刚好,咱们一起吧!”
    这话里隐有切磋较量之意,夏渊不置可否。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既不想在弟弟面前丢人,又不想不战而逃,为了掩饰内心的矛盾,他面瘫着脸拖着长音“嗯”了一声。
    夏浩听不出他这声“嗯”是什么意思,为免场面尴尬,他主动拉弓搭箭,瞄也没瞄,先射了一箭。咄地一声,箭矢穿入靶子,虽不在靶心,也算接近。
    孟启烈一见这场面就开始冒汗,这三皇子比太子小了两岁,却已有这等本事,凭他这个小师父对太子的了解,太子不比则已,要是比了,铁定完败。
    他赶忙上去圆场:“三殿下,要不……”
    话还没说完,就见太子架势摆得十足,目光如炬,肌肉绷紧,弦如满月,箭露寒光,咻地一声——脱靶了。
    那根箭矢斜斜插在靶位的墙根底下,如同羞惭得想要钻地洞的孟启烈。
    夏浩暗暗扯了扯嘴角,射出第二箭,正中靶心。
    夏渊策马往前走近几步,又一次拉上箭。咻——再次脱靶。
    夏浩小心翼翼地瞟着他皇兄,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反观夏渊倒是没什么表情,挥手示意他再来。
    夏浩这回故意偏了一点。
    夏渊又往前靠近数米,箭出——再次脱靶。
    夏渊脸绷得死紧,夏浩已经有点憋不住了,孟启烈在酝酿一大段“都怪末将教导无方,这种失误跟太子殿下一点关系也没有”的说辞。
    事实上他们这样的比试都算不上正规的骑射较量,顶多算是骑在马上定定地瞄靶而已,都没在驰骋中射箭。不过夏浩还不敢公然削太子的面子,他现在只希望这位笨拙的皇兄赶紧的上靶一箭,也省得他在这儿忍笑忍得辛苦。
    在距离靶位仅有十来米的时候,夏渊终于射中一箭,钉在靶心外侧。
    “好!!”夏浩忙不迭地叫好。
    孟启烈抹了抹脸,松一口气。
    夏渊自然知道弟弟这声“好”里有多少不屑一顾和阿谀奉承,他深吸一口气,掉转马身来到夏浩身边,还是那副面瘫脸,说了四个字:“我不如你。”
    夏浩一怔,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孟启烈也是一怔,但他是感到欣慰。一个能坦然面对自己的不足的徒弟,一个能有如此气度的太子,其实……也不算太白痴吧。
    他输,只是输在了能力与技巧上,他没有输在人心上。
    夏渊一改方才怪天怪地怪老师的赖皮相,冲着孟启烈道:“孟小师父,再陪我练练。”
    孟启烈给足他面子:“是,殿下。”
    夏浩也不是来找茬的,在宫里长大的孩子,心眼总是比常人多几个,他现在与两位皇兄的关系都不宜太近或太远,凡事都适可而止。于是他找了个借口告辞:“那我就不打扰皇兄了,二皇兄正与荆辅学下棋,也不知战况如何了,我过去看看。”
    夏渊点头点了一半,戛然而止:“什么?荆鸿?他在哪儿?”
    夏浩回答:“在碧心亭啊。”
    夏渊脸色一沉:“他怎么会在那儿?”
    夏浩尚未意识到自己多嘴:“应该是偶遇吧,我下棋下不过二皇兄,就让他帮忙。还真别说,他挺能耐的,我那一手烂局,竟然让他三两下给救活了,虽然最后还是二皇兄赢了,但我看得出来,那是他故意让了两步……哎?皇兄你上哪儿去?”
    夏渊刚承受了比不过弟弟的挫败感,心情本就沮丧。这会儿听说荆鸿和夏泽夏浩扯上关系,更让他不舒服了,当下也不练什么骑射了,下了马,把弓箭一并丢给了孟启烈,硬邦邦道:“我去找他。孟小师父快走,不送。”
    孟启烈忧心忡忡地看他走了,他的忧心不是没道理的。
    夏渊这一去,差点掀了碧心亭的顶。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我只与你做君臣。
    
    第14章 碧心亭(下)
    
    两人在棋盘上摆了半局棋,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索性拈着棋子边聊天边下棋,夏泽让侍婢端上来两盘水果点心。
    荆鸿看了看玉盘中鲜红饱满的果实,疑道:“琼浆果?”
    夏泽择了一颗小果子,摩挲着外壳上的粗糙纹路:“看来荆辅学也很喜欢这种塞外水果。这是蒙秦国近日送来的贡品,一路上用冰块镇着,还新鲜得很。”
    “蒙秦的贡品吗……”荆鸿定定看了会儿,却没有去吃。
    夏泽看到他喉结上下滑动,似乎是在馋嘴,顿时觉得与这人给他的印象错位了,有点想笑,好在忍住了没表现出来。
    他不动声色地剥开果壳,吃完了手中水嫩的果子,谨慎地抛出话题:“荆辅学,或许说了你也不信,但翠香那件事,我确实并不知情。”
    荆鸿笑了笑:“二殿下自然是不知情的。”
    夏泽没有多做辩解,瞥了他一眼:“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说起来,朝阳宫自前朝以来就是多事之地,这才不到两个月,就闹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父皇交予荆辅学的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
    “皇上信任微臣,让微臣替太子殿下分忧,微臣自当感激。至于那些小病小痛,只能怪微臣自己不慎,不足为道。”
    夏泽落下一子:“活在这宫里就如同下棋,当真每一步都马虎不得。”
    荆鸿跟上一子:“呵呵,殿下所言极是。”
    “荆辅学这般聪明的人,只要选对了路,想必今后定然平步青云。”
    “承殿下吉言。”
    两人迂回了半天,荆鸿滴水不漏。到底是夏泽沉不住气了,他放下指尖拈着的黑子,转而给荆鸿剥了一颗琼浆果:“荆辅学不尝尝吗?若是爱吃,我这便让人都给你送过去,蒙秦送来的这一批新鲜水果,父皇都赏给我了。”
    荆鸿当然知道贡品不是重点,他顺他的意道:“皇上对二殿下果然疼爱有加。”
    夏泽意有所指:“父皇最疼的不是我,但他心软仁慈,我想要的,他总会给我。”
    说着,他将剥去了皮的琼浆果送到荆鸿嘴边,拉拢之意再明显不过。
    荆鸿敛眸微笑,望着汁水四溢、散发着清甜香气的果子,缓缓张口……
    “荆!鸿!你敢动一下试试!”
    一声怒吼响彻碧心湖,夏渊之前在校场跟夏浩端的架子全都不见了,面目狰狞地跑过来,俊脸上不知是跑得还是气得发红。
    他老远就看到夏泽殷勤地剥了个果子给荆鸿,可恨的是荆鸿居然还一副笑盈盈的样子要去吃。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两个人是要干什么!
    此时夏渊的脑子里已经没有什么理智了,他只知道,荆鸿是他的人,只能跟他一个人亲密,现在这幅画面,简直是往他心窝上淋老陈醋和辣椒油,刺得他直痛。
    夏渊挥手打掉那颗凑到荆鸿嘴边的琼浆果,就听“咚”地一声,那果子落进了湖水中,泛起的涟漪荡了回来,又被亭中的怒气震了开去。
    夏渊哼了一声:“二弟,你在跟我的人玩什么呢?”
    挖人墙角被抓现行,夏泽的脸色也颇为难看,他收回手,冷冷看了眼跟在夏渊身后的夏浩,后者一脸无辜,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样子。
    夏泽很快调整过来,展颜道:“正如皇兄看到的,对弈,聊天,吃东西。”
    “什么东西那么稀奇,还要你喂他吃?你问过我了吗?”
    “不过是蒙秦进贡的水果,想让荆辅学尝个鲜。怎么,荆辅学吃个水果,还要征得皇兄你的同意吗?”
    夏渊毫不退让,这会儿伶牙俐齿得很:“前些日子的下毒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二弟你也是知道的。那之后我们朝阳宫就非常小心谨慎,尤其在饮食方面,否则再遇上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荆鸿几条命也不够挡的。”
    被这样挤兑,夏泽仍旧应对自如:“呵呵,皇兄言重了,我对荆辅学十分敬重,断不会加害于他,实在是这琼浆果清凉甘甜、回味无穷,故而想让荆辅学享用一番。”
    夏渊暗自咬牙,谁他妈要你的敬重!什么狗屁果子,有什么好吃的!
    正闹得不可开交,荆鸿开口道:“多谢二殿下厚爱,不过微臣吃不惯蒙秦的东西。”
    听了这话,夏渊心里舒坦点了,望向夏泽的眼中是赤裸裸的挑衅:怎么样,你怎么巴结也没用!他吃不惯!
    夏泽却认为荆鸿是为了息事宁人而撒谎,因为他刚刚分明看见他对着琼浆果咽口水。
    罢了,事已至此,再争执也无用,夏泽命人收拾了桌上的零碎,起身告辞,夏浩也跟着溜了。估计是得了吩咐,收拾桌子的婢女把那个果盘留了下来。
    外人都走了,夏渊冷脸瞪着荆鸿。
    荆鸿叹了口气,剥了一颗琼浆果喂给他。夏渊正在气头上,半点不领情,手一挥,不仅是荆鸿剥好的那个,一整盘的果子都给他扫进了湖里。
    夏渊是真的动怒了:“你想吃什么就跟我说,就算是很难弄到的,我也可以为你去问父皇要,这什么琼浆果,就这么值得你稀罕么!”
    暖风吹皱一池碧水,荆鸿看着那些果子在水里浮浮沉沉,拢了袖口道:“殿下误会了,臣真的不爱吃那个,一口都不想吃。”
    是的,他知道琼浆果的滋味,那是蒙秦的圣果,确实好吃。
    可是再好吃又怎么样呢?
    那个人送来的东西,绝不会安什么好心。他送一车贡品,定然是要索取十倍回报的。
    夏渊不依不饶:“是么?可我刚才看得真真儿的!他还特意留给你一盘!”
    荆鸿无奈:“殿下,我们回去再说吧。”
    回到朝阳宫,夏渊更是把胡搅蛮缠发挥到了极致。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像刚才那样的情形,荆鸿就算接受了人家的好意也很正常,毕竟那位也是皇子,犯不着得罪他。可他就是不舒服,那个画面就像针一样刺着他的眼睛,说不出口的愤懑让他只想痛痛快快地发一场脾气。
    红楠听见里屋的动静,识相地掩上了房门,在外头安静候着,准备等太子撒完泼,她就进去送晚膳。
    夏渊指着荆鸿的手直抖:“我让你休息,你却跑去勾搭我弟弟!”
    荆鸿:“……只是偶遇。”
    夏渊完全无视他的解释:“你自己没手吗还要让他喂!”
    荆鸿:“臣不会吃的,殿下就是不来,臣原本也是要拒绝的。”
    夏渊:“诡辩!我都看见你张嘴了!”
    荆鸿:“臣张嘴就是想说,臣不吃。”
    夏渊粗喘了几口气,终于理顺了思路,猛地一拍桌子:“他想拉拢你你看不出来吗?你就这么傻呼呼地听他的?!”
    “……”荆鸿一愣。他看得出来,不过他没想到夏渊也看出来了。
    “我算是知道了,谁能给你好处你就对谁笑是不是!父皇给你官做,你就到了我这儿来,现在你发现二弟三弟他们比我聪明比我有本事,你就后悔了是不是!”
    “殿下……”面对夏渊的犯浑,荆鸿忽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我对殿下如何,殿下自己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好!我是太子所以你才对我好!你就是个伪君子!”
    “殿下!”荆鸿气苦,自己处处帮他让他,到头来就落得个“伪君子”的名头,这孩子泼成这样,任他脾气再好,也差点忍不住给他一巴掌。
    只是夏渊接下来的话,又一下子让他心软了。
    “如果我不是太子了……如果我不是太子,你肯定就会帮着他们害我了!”
    “我知道,父皇给我这个位子就是想让我多活两天罢了。”
    “我射箭比不过三弟,下棋比不过二弟,我就是个废物,你们谁都瞧不起我……”
    荆鸿默默听他说着,絮絮叨叨的也没个重点,等静下心来,他便想明白了。
    夏渊不是在跟他就事论事,这孩子就是想发泄一下。平时待在朝阳宫里不觉得,一放到聪慧伶俐的兄弟面前,那种自卑感就涌了上来。
    “荆鸿,本王不准你跟他们走,反正就是不准走。你要是走了,我就完蛋了……”
    听他语无伦次地嘟囔,荆鸿多大的气也消了,不由得伸手抚了抚他的后脑,这个快要比他高壮的人,此刻的言行依旧像个不开窍的小孩。
    “殿下放心,我只与你做君臣。”
    夏渊正是最赖人的时候,别人说什么他都抬杠,梗着脖子道:“什么君臣!我才不跟你做君臣!你什么也别做,就安分待这儿就行了!”
    荆鸿幽幽叹息。不做君臣,又如何能安分地待在你身边呢?
    只与你、做君臣。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当初走过的错路,他是一步也不敢踏上去了啊。
    红楠听见里头好不容易消停了,便进去布好晚膳。
    彼时那两人已然和好如初,她看见夏渊趴在榻上对着荆鸿下棋,心道太子殿下还真是好学上进,知道自己棋艺不精就虚心求教。
    殊不知那棋子摆的根本就不是地方,夏渊压根不给荆鸿落子的机会,兀自哒哒哒地摆好棋,然后美滋滋地炫耀:“怎么样?”
    荆鸿定睛一看,棋盘中间让他用白子拼出了“荆鸿”两个字,齐齐整整,横平竖直。
    荆鸿愣愣瞅了半天,袖子一捋打散了棋子:“胡闹。”
    夏渊知他不是真生气,没脸没皮道:“我胡闹我的,你脸红什么?”
    ……
    晚间,夏渊喝了糖水,眼皮子直打架,但就是不肯老实睡觉。
    荆鸿也不理他,坐在案前随手写画。
    夏渊下了床,偷偷摸摸往他背后一抱……
    荆鸿手臂一颤,字写劈了。
    夏渊脑袋歪在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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