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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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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几乎是跪了下来,双手颤抖着抚上淮隐门弟子如雪白衣上刺目的鲜血,他早已经断了气。
  萧承亭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随着江殷跪了下来。
  “阿姐,阿姐……”江殷双眼通红,像是发了疯一般地站起身来往淮隐门里走去,一路都是火光,他路都走不稳,摇摇晃晃,突然被一双手拉住倒了下来。
  “星木,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拉住他的是大姐江燕郦的婢女,她被人刺了一剑,气息奄奄,“玄宗门……污蔑我们是毒月教的人,带着人……来……为了淮隐禁术……宫主说在岫云峰…。。”星木话没有说完,便咽了气。
  “星木!星木!我阿姐呢,我阿姐呢……”江殷大声叫道,可是怀中之人软绵绵的,已经没了半点气息。
  “小师叔,”萧承亭叫他,可是他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往里面跑,满路都是火光,一路上全是尸体。
  淮隐门习剑场上躺着一个女人,素衣紫带,青丝如瀑,就那样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了无生气,腹上的血刺痛了江殷的眼眸,他终于忍不住,冲过去抱起她昂头大哭起来,“阿姐,阿姐,你怎么不说话啊!阿姐,阿殷不听你的话私自下山了,连大哥让阿殷罚抄的心经阿殷一个字都没写,整天都在山上打野兔吃,阿姐,阿姐,你起来打阿殷啊!阿姐,”他一只手握着江燕郦细白的手腕往自己脸上打去,软绵绵的,他带着哭腔,“阿姐,阿姐你现在打人一点都不疼了,阿姐你起来,拿你的鞭子抽我,这样阿殷才会长记性,才不敢犯错了……”
  回应他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这哪里是他的阿姐,他的阿姐可凶了,父母去得早,长姐为母。
  她鞭法极好,江殷只要一犯错,她就拿着她那根长鞭子狠狠抽他,抽得他嗷嗷大叫,上蹿下跳。
  她牙尖嘴利,江殷只要一犯错,她动动嘴巴皮子就能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江殷还当她面说她凶,没有男人要她。
  这个人,才不是他的阿姐,他的阿姐那么凶,这个人一句话都不说,也不抽他,这个人,不是他的阿姐,他的阿姐,才不会死呢!
  “阿姐……”江殷哭得没了声。


第七章 
  淮隐门一夜大火,昔日名门大宗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和堕入毒月教的不实传说。
  “听说了吗?淮隐门暗自里和毒月教勾结,被六门十一派联合围剿,悉数剿灭了,连淮隐门都被一把火烧光了。”
  “毒月教中人到处掳掠孩童给他们教主练功,简直罪大恶极,只是没有想到淮隐门和毒月教也有勾结……”
  “自从淮隐门老门主死后,淮隐门就乌烟瘴气的了,要不是玄宗门王门主抓住了一个毒月教余孽,严刑逼供,这淮隐门的狐狸尾巴还露不出来呢!”
  “灭得好,灭得好……”
  “诶,我怎么听说逃了一个,江家二公子……”
  “火烧淮隐门就是为了引他出来。”
  “引出来了吗?”
  “当然,可他还是逃了,只不过身受重伤,玄宗门在派人到处抓捕,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夔州城街边食摊,三两食客门坐在桌上侃侃而谈,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坐着的那个年轻男子,穿了一身玄色衣袍,头戴了斗笠,压得很低,正好可以盖住他的眉眼,他挺直身子静静听着,脸色苍白,脸上的表情却是波澜不惊,他的右手狠狠摁着腹部,下面的地板已经淌了一滩血。
  萧承亭低着身子蹲在江殷脚边,看着从他手指缝低落下来的暗红色血液,心中绞痛不止。
  不远处熙熙攘攘,萧承亭站起身来一看,就看到玄宗门的人在拿着画像四处找人。
  江殷只是冷漠地瞥了一眼,站起身来,萧承亭见状,连忙搀扶住他,两人转身朝身后小巷子里走去。
  萧承亭搀扶着江殷缓缓往巷子深处走去,暗红鲜血滴了一路,拐角处突然跑出来一个穿得破破烂烂地小女孩,直直地撞向江殷的肚子,他终于支撑不住了,应声倒地。
  江殷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他梦见阿姐拿着鞭子站在他房间门口等着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他吓得撒腿就跑,转身撞到了大哥,大哥温润地对着他笑,如同冬日里的暖阳一般,白皙的手握住他的,将他护在身后。
  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白色身影,清俊修长,和他大哥有七分相似,他嘴里喃喃出声,“大哥。。。。。。”
  那人转过头来,瑞凤眼拂云眉,面如冠玉,白衣似雪,和他大哥气质像了八九分,容貌却是相去甚远。
  江殷艰难地坐起身来,剧烈地咳嗽出声,萧承亭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端着一盅汤药,精致的小脸上还粘了黑灰,看到他醒过来脸上欣喜的表情掩也掩不住。
  “小师叔,你终于醒了……”
  江殷脸色苍白,问道:“这是哪里?”
  那人微微颔首,“小妹莽撞,撞倒了您,我出来时就看到您躺在地上,您身受重伤,在下略懂医术,所以……”一边说话一边不动声色地看了萧承亭一眼,看着他神色如常,才终于继续说下去,“所以救了您。”
  江殷双手抱拳,“感谢侠士救命之恩,敢问侠士尊姓大名?”
  那人回礼,又瞥了萧承亭一眼,“在下水云间。”
  萧承亭笑得人畜无害,“小师叔,你先将药喝了,这样伤好得才快一些。”
  江殷闭上眼眸,接过萧承亭递过来的药碗,一饮而尽。
  大哥阿姐都不在了,就连淮隐门如今也成了一片废墟,他不能就这样死了,大仇未报,他也不敢死。
  再睁开眼的时候,眸中杀意一闪而过。
  萧承亭收起笑容,沉静地看着江殷咽下汤药时滚动的喉结。
  萧承亭端着药盅走出门,水云间也跟着走了出来,关好门。
  他转过身来,就看到水云间跪在地上,萧承亭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示意他起来。
  “教主,那时淮隐门对我们…。。”
  “住口,”萧承亭神色冰冷,“杀我娘的是玄宗门的人,灭我毒月教的也是玄宗门的人,和淮隐门没有任何关系,阿朱姐姐,你记住了。”
  水云间突然撕下面皮,露出半边都是疤痕的脸。
  阿朱低下头,“阿朱明白了。”
  萧承亭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我希望,这段时间,你就继续当你的神医水云间,不要露出任何破绽。”
  玄宗门的人,他以后一个都不会放过。
  江殷养了一个多月的伤才痊愈,从此隐姓埋名,江湖再也没有淮隐门,也没有江殷,传说中的淮隐禁术也随之消失了。


第八章 
  朔风急劲呼啸,飞雪冷冽瑟寒,十二腊月天里,风雪交加,寒气如同毒虫一般在人的身躯里来回穿梭,无孔不入,像是要将人身体里的血液都冻干。
  紫檀雕花桌上放置的素雅香炉里冒着缕缕青烟,清雅的熏香飘满了整个屋子,矮塌上躺了一个人,一袭似火红衣,青丝如瀑,妖冶冷艳。
  他睡得极不安稳,这样寒冷的腊月天,额头上生生出了一层细汗,眉头紧蹙,又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眸子突然睁开了。
  这七年苟且偷生,故人旧事夜夜入梦来。
  门突然“咯吱”一声,被推开了,寒风冷雪飘了进来,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萧承亭见状连忙走过往火炉里添碳,七年来这个瘦弱小孩就像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般,生得高大俊朗,丰姿神逸,五官线条凌厉,棱角分明,目光深情得如同刀锋般向床榻上男子射过来。
  只可惜那人看不到。
  萧承亭拿过被子,跪在床榻前,想替江殷盖上,江殷却拿住他的手,及时制止住了他,“你进来何事?”
  他感受着江殷的手留下来的余温,愣了一下,“小师叔,外面有人找你看病。”
  “什么病?”
  “密水钱庄大小姐,偶感恶疾,皮肤溃烂,于前日去世了,”萧承亭温温顺顺地跪在江殷脚边,声音冷冽。
  江殷坐起身来,将如墨青丝松松垮垮地绾在脑后,“告诉他们,能治,但报酬极高,需要华山千年老山参一根,东海万年夜明珠一颗。”说完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萧承亭退了出去,眸眼中的阴骘一闪而过,又马上恢复了正常,从小到大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掩饰自己的情绪,至少在江殷看来,他一直都是那个孩子,可是江殷却变了,七年前的那场浩劫改变了他所有,从前那个风神俊朗,想提剑走天涯的少年早就死了,现在这个,就是一个恶疾缠身的行尸走肉。
  崆咙城有神医殷红隐,不看风寒杂病,腠理小疾,只看死人,他有神技,能让人起死回生,只不过他看病报酬极高,不要钱财,要些稀世珍宝。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他又裹了一身寒气推门进来,看了一眼江殷,犹犹豫豫“小师叔,他们说千年老山参好得,可是这万年夜明珠却是无能为力,不过他们愿意另出黄金千两……”
  江殷摆了摆手,“没有这两样,让他们走吧!”
  萧承亭垂下眼眸,缓缓地退了出去。
  院中那个头发花白一身绛色衣袍的老人殷切地看着萧承亭,“只要能救我家大小姐,我们庄主愿意在千年老山参和万年夜明珠之外还赠送殷先生黄金千两……”
  萧承亭礼貌地行了个礼,“真不好意思,我师叔说……”
  “我答应了。”
  是熟悉的清冷的嗓音,萧承亭转过身来,就看到那个红色身影,推开了门,站在风雪中,看向他的时候表情冷漠,萧承亭知道,他又惹恼他了。
  院中老头急忙作揖鞠躬,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让门外候着的家仆示意他们将大小姐抬进来,江殷冷淡地瞥了萧承亭一眼,转身走进了屋中。
  不过片刻,几个密水钱庄的家仆便抬着大小姐进来了,江殷盘坐于软塌上,掀开那女子身上的白布,便看到一张铁青的脸,脸上青筋凸起,脖颈以下的皮肤全都溃烂了。
  江殷点燃一炷香,幽幽青烟从香头飘出来,他取了一根银针刺向自己的手指,然后放到青烟上,最后刺进那女子脸上的皮肤中。
  “中毒而亡,还是化尸粉。”
  那老头一听此话立刻着急起来,“先生,那还有得救吗?”
  “有,”江殷淡淡点头,“只不过比较麻烦,需要很长时间,不然就算救活了,也是个噬血吃肉的怪物。”
  老头忙不迭地地点头,“殷先生,我们庄主说,不管什么报酬,我们都愿意付。”
  江殷收起银针,看向萧承亭,“还需要玄宗门门主王长风的生辰八字。”
  “这个?”老头沉吟了一声,“这个估计……”
  “如果困难的话,那你们的大小姐我就先不治了,你们先抬回去,想好了再来。”
  老头捋了捋胡子,“我马上派人回去。”
  “还要绝对的保密,”江殷轻启薄唇。
  待那人走后,江殷走到萧承亭面前狠狠抽了他一巴掌,抽得他脑袋里嗡嗡作响,江殷只是久病缠身,武功都还在,下手可不轻,萧承亭看着江殷苍白的脸庞,握上他细白的手腕,“小师叔,你手疼吗?”
  江殷却不理会他,“你给我跪下,居然敢骗我,真是胆子大了。”
  萧承亭很听话地跪在江殷面前,他抬起眼看着愠怒的江殷,眼神纯净,语气果断,“小师叔,你不能再这样了,你这是以命换命,我不允许。”
  王长风当年将整个淮隐门找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这传说中能让人起死回生也能杀人于千里之外的淮隐禁术,在江殷手里。
  淮隐禁术虽然听起来厉害,可救一人损自身三分,杀一人损身七分,代价极大,江殷这七年以来习这淮隐禁术,一受凉就要感风寒,每到月圆之夜寒疾发作,痛不欲生。
  江殷毫不客气,一脚往他胸膛踢过去,“我要怎样,还轮不到你来管。”
  萧承亭微微眯起眼眸,声音冷冽,“你想杀王长风,我帮你杀。”
  江殷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你有什么能耐,能杀得了他?”
  “我……”萧承亭话说了一般,又适时地住了口,只是依旧跪在那里。
  “以后,我若是再发现你骗我,我就打断你的腿。”
  “打断了我的腿,谁替你跑腿……”萧承亭低声自语,没想到江殷耳尖,听到了他嘀嘀咕咕。
  “你方才说些什么?”
  “没什么,小师叔,”萧承亭说完抬起头,又是那样真诚的眼神,看得江殷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这么多年他都一直陪着他走过来。
  “你先出去,”江殷转过身去不再看他,萧承亭静静地看着那个消瘦的身影,站起身来已经比他高了半个头,七年前他才堪堪齐他的胸膛呢,萧承亭神色黯淡,杀这个王长风,整个毒月教,已经准备了很久了。
  是夜,风雪大作,寒气入骨。
  萧承亭听到秃鹰长鸣,知道是阿朱来了,他转过身来,就看到阿朱跪在地上,“教主,天罗地网都布好了,杀王长风只是瓮中捉鳖的事,”阿朱抬起头来,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教主,您什么时候回去?”
  “不急,”萧承亭神色冷淡。
  “教主,您在这里七年了,属下们都等着您回去重振我们毒月教。”
  “眼下还不是时候。”
  阿朱一脸不解,眼皮微微跳动,硬着头皮说了下去,“那什么时候才合适,教主,属下知道您喜欢江先生,这件事也好办,大不了派几个人将他绑回去。”
  阿朱说完这句话已经做好了被教主狠狠劈一掌的打算,等了很久才听到萧承亭幽幽的声音,“我也想,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阿朱犹犹豫豫才将这句话说出来。
  “等杀了王长风,再灭了玄宗门吧!”
  杀了王长风,小师叔的执念应该就能放下了。


第九章 
  一夜大雪。
  江殷睡眠很浅,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人踩上雪“咯吱咯吱”的声音,睁开眼就看到萧承亭正推门进来,他很快关好门窗,看向床上的江殷,衣衫半敞,露出雪白的脖颈,萧承亭垂下眼眸,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不让江殷看出任何端倪,尽管他也不知道这种忍耐还需要多久。
  “小师叔,密水钱庄的管家刚刚又抬着他们大小姐过来了,现在在外面候着,还带了老山参和夜明珠以及黄金千两,他们说小师叔想要的东西他们都准备好了,”萧承亭昨日才骗了他,今天无论如何都得照实说了
  江殷淡淡地“嗯”了一声,抬眸和萧承亭对视上,“承亭,待会你让他们进来吧!”
  萧承亭慢慢走过去拿起江殷的衣袍仔仔细细一件一件帮他穿上,站在他的身后修长的手指穿过江殷的发丝,从上抚摸到下,唇角慢慢勾起。
  江殷丝毫没有察觉,他受不得冷,这会儿已经咳嗽了好几声了,萧承亭见状,赶紧往他身上披了一件披风。
  大雪茫茫,几个密水山庄家仆抬了早已经死去多时的大小姐进来放到江殷软塌旁,江殷掀开白布,示意所有人都先出去,萧承亭退了出去关好门站在门口等待。
  管家老头子似乎是不放心,接连问了萧承亭好几个问题,可是萧承亭脸色阴冷,一个字都没有回过他,他心里发怵,也不敢再问下去,只是不明白刚刚还慈眉善目领他们进来的小伙子,怎么转眼之间像别人欠他钱一般。
  萧承亭心中气恼,今日就是十五,他真的是不要命了。
  不管怎么样,杀王长风的计划都得要提前了。
  密水山庄老管家和几个家仆在外面站了半天,冻得哆哆嗦嗦,那种湿冷直入骨髓,可是反观萧承亭,他背挺得笔直站在那里,动也没有动过。
  屋内突然传来江殷气息奄奄的声音,“进来吧!”
  萧承亭马上推门进去,连忙扶起疲惫得坐都坐不稳的江殷,老管家进来一看,大小姐面色红润,身上溃烂的皮肤也有了一些好转,江殷艰难地说出口,“带走吧!找个高人替她解化尸粉的毒,过段时间应该就能醒了。”
  老头一听立即道谢,让家仆将他们大小姐抬走,待他们都走后,萧承亭关好门,在火盆中添上碳,看到江殷面色苍白,已经躺在软塌睡着了,他握紧拳头,随即又松开,走到软塌旁跪下来,将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的江殷抱上了床,轻轻地在他唇上留下一吻,抚上他的额头,这张脸,从毒月谷一见之后,就再也看不够了。
  院子里的梅花开了,幽幽地散发着清香。
  江殷此刻还在睡着,萧承亭也不担心他会醒,明目张胆地将阿朱叫来这里会面。
  “明日,我要听到王长风的死讯。”萧承亭扔下这么一句,转过头就走了。
  今日十五,正是江殷寒疾发作之时,他推门走进屋内,炭火烧得正旺,很是温暖,可是床上的江殷蜷缩成一团,冷得瑟瑟发抖。
  萧承亭不由分说脱下衣物躺上床去抱紧江殷,他自小随杜月影练习毒月神功,体温比常人高,因为抱着江殷,此刻身体就如同一个火炉般,江殷感受到了暖意,往萧承亭怀里钻得更深。
  他这件事做得轻车熟路,江殷寒疾发作时他没少用这种方法替江殷驱寒。
  江殷又做了噩梦,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白,身旁被褥余温尚存。
  起身打开窗户才发现外面雪停了,日光普照,可惜冰雪融化,寒冷更甚。
  他昨日为了救活密水钱庄大小姐费了很大的精神,估计没个一年半载恢复不过来了,只是承亭去哪里了,以往这个时候他都是要过来的。
  还没等他想完,萧承亭就推门而入,语气激动,“小师叔,一个大好消息,王长风昨夜暴毙而亡了。”
  江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恍惚了一下,他有些急切,“承亭,你慢慢说,果真是死了?”
  “千真万确,今天早上我听街市上的人说的,说是玄宗门门主昨夜在自己房中暴毙了,具体情况我也不甚清楚,不然我再出门打探一番?”萧承亭撒谎撒得跟真的是的,
  “不用了,知晓他死了就行了,看来用不着我出手了,”江殷背过身去,闭上眼。
  这些年,他日日着红衣,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七年前的那场让他家破人亡的浩劫,那些鲜血淋漓的场面,他到死也不敢忘。
  前几年,江殷终于找到了江燕郦的身体,虽然早就化作了白骨,但只要完整就行了,他本来还想找大哥的,可是却没有找到。
  淮隐禁术不仅可以救活已死之人,就算是化作了白骨的也能补肉造血,让他重新活过来,只不过要行此术的风险很大,一不小心不但救不活大姐,还有可能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不过为了家人,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江殷拿出一个雕花木箱,打开来的场景却让萧承亭骇然,里面竟然都是毒虫。
  “小师叔,这是……什么?”
  江殷脸上云淡风轻,“既然王长风死了,我也该着手准备复活大姐的事了。”
  他养了很久的毒虫,总算要派上用场了。
  萧承亭总算是明白了,淮隐禁术的本质实质上就是一种巫术,而小师叔在做不要命的事。
  “不行,小师叔,你真是不要命了,”萧承亭气极,说话也没了个分寸。
  江殷站起身来,一耳光甩了过去,“我要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管我。”
  萧承亭微微眯起眼眸,自嘲般地冷笑了一声,“为什么轮不到,这些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待在你身边?”
  江殷转移视线不在再看他,这些年他确实是亏欠了萧承亭的,他开了口,声音清冷,“你要走随时可以走,那些黄金你随便都能拿,算是你这么多年照顾我的补偿。”
  萧承亭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一般,低垂眼眸,“小师叔,跟我离开这里吧!”


第十章 
  江殷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他居然在身边养了一个疯子,还是一个觊觎他已久的疯子,这个人疯言疯语,居然趁他睡着将他带到这了囚禁了起来,真是个十足的疯子。
  江殷躺在床上,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只是隐隐觉得有些饿意,这些天,萧承亭不知道给他吃了些什么,他觉得他的寒疾倒是没有以前那样严重了。
  萧承亭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端着的都是江殷爱吃的,他和之前那个低眉顺眼的样子完全不同,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只不过这种气息在遇到江殷的时候又完完全全消失了。
  “小师叔,饿了吗?”萧承亭笑得温和。
  江殷脸色愠怒,“萧承亭,你放我出去。”
  萧承亭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今天鸡汤炖得不错,是我亲自炖的,小师叔,你已经快十二个时辰没有吃任何东西了。”
  “我不吃,我让你放我出去,你听到没有,你这个疯子。”
  萧承亭盛了一碗鸡汤,汤匙刚碰到江殷的嘴,就被他狠狠推开,鲜香的鸡汤撒了萧承亭一身,他不气也不恼,又重新盛了一碗,反反复复好几次总算是逼着江殷喝了一碗,萧承亭帮江殷擦了嘴,心满意足地抖落身上的鸡汤,又转身走出门去。
  为了治疗小师叔因为练习淮隐禁术留下的寒疾,萧承亭可谓是让阿朱访遍了天下的名医,终于找到了可以抑制这种寒疾的药方,每天煎药掺在鸡汤里面让江殷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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