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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的两世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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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走?”
  走?李若予偏头细细思量。采鸳提了个好意见,走得远了,她就不会陷在这团泥泞里面,唯有不仇不恨,才能心平心静,日子才能无波淡定。
  她不是个爱记仇之人,何况爹爹真如宇文骥所言,那么今日结局便是他的业报了,她还能找谁报仇去?她能做到不过是三柱清香,愿爹爹来世如意吉祥,不过是日日思念、感谢亲恩。
  “你留在这里,阿骥很为难,你既是他的仇人,又是他的妻子,你要他怎么面对?”
  所言他也把她算上了?不管她有多爱他、不管她曾为他做过多少事情,在他眼底,她始终是个仇人!了解,她不会愿意他为难的。
  她点头。“好吧,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走的。”
  采鸳得到承诺,正准备离开时,门却先一步打开,那是厉屺天。他奔至李若予面前,定定望住她三秒,单膝跪下。
  “厉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她故意喊他厉先生,故意对他疏远,明白自己是在迁怒,因为她恨不了阿观,只好恨上在定定身边扮演忠臣的厉屺天。
  “请小姐救救骥儿,骥儿被刺客所伤,刺客手上的武器添有离魄散,这毒天下无药可解,只有……”他向她投去一眼。
  只有她身上的血可救是吗?李若予苦笑。从没想过,自己会和那条养了十年的金耳蛇同样的下场,只可惜,她没长两颗毒牙可威胁觊觎自己的人。
  “厉先生,起来吧,该我做的,我自然会做。”她叹气,屈身将他扶起。
  厉屺天迟疑。这个意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厉先生要我身上的血是吗?”她问。
  “是。”
  “要多少?一碗、两碗,或是像我吸干那条蛇一样?”
  问题抛出,厉屺天静默,目光垂下,她懂了,他要求的是用她的命换回阿观的命。
  “厉先生怎么会以为我愿意?宇文骥毕竟是我的杀父仇人。”她眼底浮起淡淡的悲凉。
  “小姐心底明白,骥儿必须这么做,否则悲哀的是天下千千万万的苍生,何况小姐秉性善良,连一只雀鸟都舍不得伤害,如今是一个人、一个小姐真心喜爱的男人将要死去,我不信小姐会袖手旁观。”
  他看透世事的清润眼眸,带着温温的悲怜。
  厉叔叔果然厉害,他终是把她看清看透,她无法不爱阿观,也无法不恨自己,这种矛盾终会将她的性命磨蚀殆尽,也许……也许这个结局比离去更完美。
  “这次,我的善良不会害人了?”她轻笑问。
  “对不住。”他明白自己的要求太苛刻、太过分。
  还是错,她的善良仍旧害了人,只不过这次,她害的是自己的性命。摇头,不再多想,她对厉屺天说:“带我过去吧,我救。”
  李若予缓步上前。许久不见,思念痛人。
  很怪对吧,思念一个杀父仇人?可她阻止不了自己的心,因为,在他尚未成为她的杀父仇人之前,她已经深深爱上他许多年。
  她对他的爱有多深,单看她宁愿被利用,也要赌那么一点点被他爱上的机会便能明了,结婚多时,却无悔。
  床上的宇文骥浑身斑驳血迹,分不出是他的或是别人的血,他的额头到眼窝处是墨黑色的,嘴角和衣襟前的血也是黑的,她不认识毒药,但这个离魄散恐怕是种很险恶的毒。
  不过,别担心,救她的方外之士曾说,就算天下再可怕的毒也为难不了她,她的血能治百毒那时,她还笑着开玩笑,“那我要在身上插个管子,往后有人中毒,到我身上来接两碗血喝喝,就没事了。”
  这算不算一语成谶?
  算。只是她没想到这男人这样霸气,喝一碗两碗不够看,硬是要用她全身的鲜血才能救下他的命。
  这不好了,他们之间总算可以扯平了吧,虽然用她和爹爹两条命去抵他宇文家三百七十四条人命,他还是亏了些,但,怨谁呢?他们李家人丁本来就不旺盛。
  她从衣襟里取出新婚夜他给她的翡翠,虽然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翡翠真是在他最穷困潦倒时,仍未出卖的传家之宝,或是认定那只是他随意买来演戏的道具,但不重要了,姑且当它是宇文家的宝物吧。
  她再从腰间拿出亲手做的香囊,那是他不要,恨恨摔在地上的,她将他的手掌打开,把它们轻轻摆进去,再轻轻将他的掌心拢上。
  “我们……就不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吧,我先走几步,你好好活着,你是要做大事的人,爹爹对不起百姓的,那就由你来弥补,至于我……终算也爱了一场,爱过,便无憾。”
  他的眉头皱成一团,很痛吗?再忍耐一下吧,听她说几句话就好。
  “我想,你不是故意让我误会,真的是事出意外,你凭直觉救下我的,对不?那次不是演戏,你是真心不愿意我受伤,对不?”
  她忘不掉十岁那年,她第一次骑马,却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是阿观跃上马背替她拉紧缰绳,那次她才晓得,原来男人的力气和女子截然不同,原来躺在他宽宽的胸膛前,可以教人好安心。
  之后,她常在暗处偷窥他,看他练武、看他读书,看得她心慌意乱,看的她爱上了他,看得她……不惧疼痛,在手臂上刺下双飞蝴蝶。
  “我明白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太多,这辈子不可能,如果有来生,如果来生我们没有尴尬的身份,也许上苍会愿意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到时我会牢牢抓住你,爱你,不放弃。”
  他没阻止她去为爹爹收尸,他明白,再坏,那个人都是养她育她的亲爹爹,全世界都能挞伐爹爹,独独她,父亲待她有恩无过。
  那日她回府时,他们打过照面,他看她,目光复杂,却没有谴责于她。
  “我明白你是好人,做的都是该做的事,只不过手段太苛刻,多几分厚道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往后,我再不能为你施粥积德,你得替自己造福添寿,别再种下杀孽。”
  她为他拉拉棉被。天寒地冻的,别犯病了。
  “你是爱采鸳的,对吧?我早就发现,可我实在蠢极,竟然让厉叔叔三言两语就说服,相信你们之间只是兄妹情谊,要是我早一点认清,就不会让你们之间这样委屈了。好好待她,能爱人同时被爱着,是多么大的幸运,多数的人和我一样,只能望着遥远的目标,暗自叹息。”
  她用手指,将他额前的散发梳理,就算中毒,他仍是个好看的男人。
  “阿观,我不恨你,我清楚你只是做了身为儿子、臣子该做的事,我明白你心底有着苍生百姓,你的所做所为都是对的。知道吗?我对你不悔,不悔爱上你,不悔嫁你为妻,不悔我们以这种身份、立场、角色相遇。”话说完了,她已经说清自己的不悔,说明白胸口无所遁形的爱情,不管他有无听见。
  起身,她欲离开,把自己交给门外的大夫,却让人一把抓住。
  低头,顺着腕间那个粗大的拳头看去,原本紧闭的双眼倏地张开,速度快到她来不及反应,深邃目光已然紧紧攫住她的视线。
  “你说什么?”宇文骥握住她的腕,指头深陷。
  被逮到了?她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我说,爱上你,不悔。”她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像在证明什么似地。
  他如遭天雷轰打般,浑身紧绷灼烫,额角突跳、青筋浮现。
  不对,他要她后悔,要她恨他、要她痛苦,要她像他曾经经历过的一样,心中充满怨恨。
  他要她的善良毁灭,要她清楚认识现实有多残忍,要她在仇恨间消磨心志,要她恨他、一如他恨她……她不该保有这样澄澈干净的眼神,不该对他说不悔,不该看着他的目光中有善解。
  错了,她弄错了!
  “听清楚,我不准你爱我!”他的牙关几乎要咬出血来。
  不准吗?很可惜,他威胁不到一个将死之人了。
  略抬起下巴,她难得骄傲,“抱歉,办不到。”
  “我不是问你的意见,我是在下达命令。”
  李若予摇头,看着他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悲悯,不知怜悯的是他或是自己。“还是抱歉,办不到。”
  “你!”
  她浅浅笑着,一根一根扳开他的手指,而他,力气用尽,虚弱得无力反对。
  临去前再看一次他的眉眼、看一次她心爱的男人。
  永别了,她的阿观……
  走到门外,她波澜不兴地对厉屺天说:“厉叔叔,我们开始吧。”
  第3章(1)
  翡翠帖在她雪白胸口,她平静无波的脸上没有分毫血色,冰冷的气息包裹着她的身子,她已死,死去多时。
  宇文骥坐在棺木旁,不知道已经坐了多久。
  他吸干她身上最后一滴血,如今,她的血在他的身体里流动着。
  她选择她死、他活。她从不违逆他说的每句话,除了不准她爱他。她死了,再也睁不开眼睛,让他看见他最厌恨的纯真清澈。
  不知何处吹入的冷风,撩起白幔在阴暗的屋中飘指,点点残烛,微弱光芒照映在他苍白的脸上,丝丝寒意刺进他的骨头,他在痛着,不知从哪里起的头,一下一下、一阵一阵,痛在周身蔓延泛滥。
  突然,棺木里的李若予睁开双眼,眼眸还是一样干净清透,没有染上半点忧郁仇恨,她甜甜笑着,像所有时候一样。
  “阿观,我对你不悔,不悔爱上你,不悔嫁你为妻,不悔我们以这种身份、立场、角色相遇。”她的声音像银铃,清脆好听。
  “错!你应该后悔、应该恨,看不懂吗?我从头到尾都没爱过你,接近你、娶你、都只是为了成就我的目的!”
  他的手按住棺木两侧,朝她大声吼叫,他想叫得这笨女人清醒,想让她明白,自己是个罪该万死的大坏蛋。
  她还在笑,虽然脸色惨白,但笑容一样甜得让人酥心。“我知道啊,可是我甘心啊,谁都我爱阿观,爱得身不由己。”
  他愤怒,抓起触手可及的所有东西,在地上摔得稀巴烂。“你是白痴吗?你爹被我杀了,你的家被我毁了,我是你的敌人,你不可以对我甘心,你只可以恨我,就像我恨你!”
  “阿观,没关系的,我不恨你、我原谅你,你也别气了好不好?生气会长白头发哦,阿观要多笑,才可以保百年身。”她甜甜的笑意漾在嘴边。
  他更形恼火了。这女人怎么可以笨成这样!他已经讲得那么明白,她为什么不恨?一把抓住她的双肩,他把她从棺木里拉出来,那么粗鲁,那样疼痛,她还是笑着,眉目嘴角都在笑。
  “看清楚,我是宇文骥、是你的仇敌,不是什么鬼阿观!”他朝她大声吼叫。
  她摇头,还是笑,笑得明艳灿烂,笑得蜂蝶纷纷展翅,海棠出墙旋枝,好像他说了什么逗趣的话儿。
  “不要嘛,人为什么要有敌人?都当朋友不好吗?阿观,我们相亲相爱、甜甜蜜蜜在一起过日子,好不好呀?”
  她软软的笑声配上不符合甜蜜的惨白小脸,她的笑刺着他的心,教他更痛、更怨。他想大声咆哮把她的愚蠢吼掉,霍地,她的手腕不知几时多了道伤痕,血从那里漫流出来,鲜红色的血染红她的裙摆。
  她低头看见,仍然笑得一贯甜美,她抬起手腕,靠近他,“阿观快来,把我的血吸干,我是药人,我的血能治百病哦,你快来。”
  “我不要你的血。”他瞠大双目,后退一步。
  “阿观乖,不喝不行的,我知道有点腥,那味儿不太好,可喝下它,你就可以健健康康活到老,我的阿观要活到一百岁呦……”她手上的血一滴滴落在地面,开出朵朵血红玫瑰。
  “你这个笨蛋!我活不活得到一百岁与你何干?我是你的敌人,你应该高兴我快要死了,不必用自己的命死换我独活。”他别开脸,想冲到外面,却意外发现自己全身力气尽失、动弹不得。
  “忍一忍就过去了,没事的。”她走到他面前,把手抬到他嘴边,将鲜血喂到他嘴里,她应该很痛的,但她仍然笑着,像荡秋千时那样大笑,她靠得他很近,轻轻在他耳边低语,“阿观,我对你不悔,不悔爱上你,不悔嫁你为妻,不悔我们以这种身份、立场、角色相遇……”
  猛地一惊,宇文骥从床上弹起,他喘息着,额间冒出点点汗珠。
  他的目光从红木床檐板上吉祥饰纹转到雕花格子窗上,再移至缀着松鼠葡萄纹的木桌,微微喘息……
  是作恶梦了,独活……他终究还是独活,用一个女子的命来换他的生存,而那个她,一生一世承载着他的恨。
  是他亏欠她,她的死让他变得毫无退路,最重要的东西已经不在了,他只能不断往前走,千刀万刀在脚底下,每步皆带着淋漓的血肉,寸寸点点的红,是他被割裂的胸口。
  掀开被子下床,他顺手拿起架子上的银白色长袍。
  五年了,只要他闭上眼,就会看见那双清澈大眼睛,不懂恨、不肯烙上仇恨的眼,他永远无法把她变成和自己同一类的人,不管他加诸在她身上多少怨慰不公,她仍然干净得一如溪边水仙。
  他赌咒过了千百次,他不爱她、他恨她,她是仇人之女,她与他今生无缘、来生无牵;他否认自己的恶梦、否认自己的心情,否认她在他自己心底盘踞下去。但是……再多的否认,仍然无法否认他想她,非常想;他爱她,非常爱……
  他想她,想她在他被罚不能吃饭的晚上,偷偷带玫瑰酿,到柴房里陪他,那个晚上,她笑着对他说抱歉,笑着安慰他,“阿观,你别气爹爹罚你,爹爹是望子成龙,他很看重你。”
  他回给她的是两声冷笑。
  正常人撞到墙壁,自然会掉头走掉,可是她没有,她笑着赖在他身边,笑着告诉他,前几日捡到一只跛脚的小黑狗,她怎么照顾它,小黑狗又是怎么从害怕、怎么慢慢肯对她亲近,将他明摆着的愤世嫉俗一一清除。
  他爱她,在他否认到自己都嫌累之后,爱她的事,一点一点浮出台面。
  他常在深夜潜入她房里,什么事都不做,静静坐在床边,贪看她的睡颜,仿佛看过那么一夜,压在肩膀上的担子就会变得轻了。
  他嘴里嘲笑她的善良,却在无人知晓的清晨,喂食着她捡回来的动物。
  在她离开之后,他在她坟边种满桃树,因她爱吃脆脆的甜桃:他不擅丹青,却画了满柜的李若予……
  他爱她,不需要人知道。
  走到桌边,拿起阿福准备的玫瑰酿,舀一口至嘴边,细细品尝,细细回味,痛恨甜食的他,独独恋上这一番滋味。
  阿福是京城人士,四十多岁,家里开了间小餐馆,有妻子、儿子和老母亲,不富裕但称得上小康,一家人和和乐乐过生活,倒也惬意,但一场大火,他失去家人和容貌,他想投水自尽,却让路过的若予拦下。
  阿福的脸彻底烧伤了,他的右唇角上翻,让人一眼看到他大半个牙龈,他的左眼皮卷起,无法闭阖,吓人的眼珠子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掉下来。
  若予救他回来,宰相府上上下下看见他,不免生出一张鄙视脸孔,独独若予不害怕,天天陪着他说话,替他开解心情,慢慢地,阿福成为若予最忠诚的仆人,跟着她进进出出。
  若予入棺那日,阿福一头碰在棺木上,他嚎啕大哭,说担心小姐一个人孤零零的,他要当小姐的先锋,到阴曹地府帮小姐打头阵。
  他曾经问阿福,为什么对若予这么忠心,他说:“除了小姐,没有人敢看着我的脸说话。”他用最简单的话,解释了若予的善良。
  若予死后,阿福的脑袋渐渐变得不灵光,也不知道是撞棺木撞坏了,还是若予的死讯让他无法承受?只见他成天抱着白兔子小雪喃喃自语,脑子清楚的时候,不是抓着人说几句话,就是下厨给他烧几道若予爱吃的菜,但多数时候,他的脑子不清楚。
  至于白兔子小雪,是若予留下来的,它的双腿被猎人的捕兽夹弄断,伤养好之后,没办法行动自如,就这样子将它野放的话,很快就会沦为其他动物的嘴边肉,所以若予把它当成宠物养起来。
  之后,小雪成了阿福的宠物和唯一的朋友。
  他从李温恪的宰相府迁出时,除了厉叔叔安插进入相府的人,其余下人一个不留,他却独独留下阿福,针对这点,采鸳抗议过,她说看见阿福那张狰狞的脸会作恶梦,但若予一句,“你不收留他,他往后要怎么过活?”
  这句话决定了阿福跟着他们一起搬家。
  也幸好他留下,不然玫瑰酿的滋味早就在他的记忆中消失。
  走到青铜镜前,宇文骥定定看着镜中的自己,如斧削过的轮廓,浓眉飞扬,深目薄唇,不怒自威。所有人都害怕这张脸,他一个眼色,旁人就会吓得战战兢兢、口齿不清。
  有人说他暴虐无道,有人说他是冷面修罗,也有人说他的心比蛇蝎更狠,朝中没有人敢不巴结他,却也没有人敢亲近他,坏人畏惧他的手段,正义之士不屑他的残暴,他孤身一人,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同伴。
  至于狠心?哼,他们说错了,他早把心拿掉,只剩下“狠”,唯有够狠够绝,才能教那些胆大包天之辈吓得不敢轻举妄动,他会收拾他们,不过,一切慢慢来。
  “相爷,周晋到了。”总管在外面轻唤,未得命令,不敢进入他的房间。
  “叫他进来。”
  “是。”
  片刻,宰相府里的卫士周晋来到宇文骥面前,单膝跪下。“禀相爷,向光礼已经抓到,关进后院地牢,相爷要现在审他吗?”
  现在审?不,让他多担几天心不是更好!敢在他背后捅刀的人,这点勇气不至于没有吧,何况就这么一只小虾米,还满足不了他的大胃口!嘴角拉起,嗜血的邪恶笑容里透出一抹凶残。
  “是。”不须言语,光一个凶残笑容,周晋已明了他的意思,于是屈身,退出房间。
  不明所以地,心底一阵烦躁突然袭来,眼皮抖地连连跳了几下,不知道什么事将要发生。
  没唤人服侍,宇文骥整好衣冠离开房间,行经回廊、凉亭、人造湖……皇帝亲赐的府第大得令人咋舌,看见这些重重赏赐之物,他的心情并未好转,再看见抱着小雪的阿福时,更烦了。
  看见他,阿福从老远的地方朝他跑来。“相爷,今晚咱给您弄只烧鸭好不?”
  府里只有阿福不怕他,他和他的小姐一个模样。
  “不必,晚上我不回来。”今晚就留在宫里吧,国内虽无大事,但贪污官吏尚未绝迹,那些年的腐败制度还等着他们一一革除。
  “那我再给相爷做碗玫瑰酿,让人送进宫里。”阿福笑着,脸上的肌肉拧扭狰狞,但眼睛里的诚挚让他拒绝不了。
  “好吧,你让采鸳找人替我送进宫里。”他的口气不自觉缓和,不见素日里的冷淡尖刻。
  突然,阿福不知哪根筋出错,竟没头没脑冒出一句话,“相爷,阿福也会对您忠心耿耿。”
  为什么?因为他也敢正视他的脸说话?可阿福不知道,整个府里也只有他敢正视相爷的脸说话。
  宇文骥背过阿福,控制不住的真诚笑意自眼角溢出。
  走出前庭,守门管事发现他的身影,连忙弯身屈膝为他打开大门。“相爷,要不要备轿?”
  “不必。”
  他挥挥手,走出大门,下阶梯时没注意,竟一脚踩在一个女人身上,女人呜咽一声,蜷起身子。
  他像被雷打到似地,怔愣住,这样熟悉的场景教他说不出话——
  当疼痛落在腰际,面朝下的他不自觉露出得意,成功了,他的第一步。
  “你怎么了?痛不痛?我有没有把你踩伤?”女孩干净的声音一如她干净的眼瞳,她急切说着。
  “我……我没事……”他虚弱道,连连试过几次都无法起身。
  “怎么会没事?你都站不起来了!”
  她弯下身,紧紧拉住他的手,却意外地措到他指节间粗粗的厚茧。
  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粗茧竟然让她的心一抽一抽,隐隐疼痛?搞不懂啊,那个茧又不是长在她手上!她直觉翻过他的掌心,小小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抚过。
  “这个,一定很痛,对不?”她睁着大眼睛问。
  拉回飘远的思绪,宇文骥蹲下身,看着女子费力地撑着地板坐起来,她皱着眉头,揉揉发痛的腰间。
  唉!绘夏叹气,仰头朝天空望去。
  裁冬的动作太粗鲁,就这样一脚把她踢下来,也不担心她摔成肉饼,摔昏过去也就罢了,还要被人一脚踹醒,衰上加衰,她开始怀疑,回到过去是不是一件错误的决定。
  唉!她叹第二口气。
  当她转过脸,发现宇文骥就在自己身边时,除了讶异、震惊,更多的是突然涌上的莫名心痛。
  阿观老了呢,她离开很久了吧?为什么他的脸看起来这样疲倦?他的鬓边出现几根白发,还是改不了坏脾气吗?就说常生气不好的嘛,他偏不听。
  是直觉,不是刻意做作,绘夏拉起了他的手,摸到那些早在那里待过许多年的粗茧,她翻过手,细细的指头在茧上轻轻抚过,轻咬着下唇,她忍受着胸口一阵阵的疼痛。
  还练武吗?厉叔叔还是对他要求很高吗?那些坏师傅还会不会把他关进柴房?
  没有人给他弄玫瑰酿可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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