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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世始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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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喝了药小憩片刻,没睡了一个时辰却猛觉一阵心悸,蓦地惊醒,再仔细听来,竟是几个宫女在澍兰苑门外乱嚼舌根。
  白束原本没放在心上,下床时恍惚间听见师父的名号不由愣了愣,再仔细听来,九皇子,函谷关,遇伏,下落不明等字眼一一入耳,不由心头一滞。
  这些人是站在他门外故意嚼给他听的,绕是知道却还是难免心下一惊,结合刚刚梦里的心悸,一时间只觉得胸口像压了块石头,闷闷的喘不上气来。
  瑛姑显然也已听见,拿着扫把把人赶走,关门上锁,刚回房内就见白束脸色惨白的坐在床上,手里提着一只鞋,却已然忘了要干什么。
  “瑛姑,”白束愣愣看着她:“她们刚说的可是真的?师父在函谷关遇伏?”
  瑛姑闪躲了下目光,低头上前,给人把鞋穿好,这才跟人对视上。
  眼底隐不住一片猩红。
  白束一看便知师父肯定出事了,急急拉住瑛姑半截腕子,把人拉到桌前,铺好纸笔:“到底怎么回事?快,写给我。”
  瑛姑见已然瞒不过去了,这才拿了笔,颤巍巍写道:
  西戎北狄受降,宁将军同九皇子携降书返朝,途径函谷关,遇袭,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
  瑛姑写完才抬头望上去,只见白束站在原地,面上不悲不喜,一双眼睛空洞无神,恍若灵魂已然出窍。
  小心翼翼拉了拉白束衣袖,见人不为所动又拉了拉那手。
  指尖冰凉,毫无生气。
  瑛姑这才慌了神,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拉起白束一只手在虎口处狠狠按下去。
  白束在缕缕痛意中总算回上来一口气,却紧随着一阵呕心啼血的咳嗽,“生死不明”四个字上绽开荼靡朵朵,下一瞬只觉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太医院上上下下皆被送进了澍兰苑里,用尽了灵丹妙药吊着人的一口气,三天三夜这才从阎王手里抢回了一条命。
  张太医最后满眼血丝地向萧染回禀:“人还未醒,但性命已无大碍了。”
  萧染亦是陪了三天三夜,撑着额角点点头:“平身罢。”
  见人始终没有动静,叫人上前一看,张太医已然疲累至极,跪着便昏睡了过去。
  秦让上前扶着萧染:“既然小主子已无大碍,皇上快回去歇着吧,保重龙体要紧啊。”
  萧染看一眼床上躺着的那人,只露了一张小脸,面色苍白如雪,差那么一点就离他而去了。
  叹一口气:“当真是好狠的心,竟想着和婵儿一样撇下朕。朕还没有发话,便绝不准你离开半步。”
  由秦让扶着出了澍兰苑,回了乾清宫刚待歇息,又问秦让:“怀剑如何了?”
  秦让回禀:“九皇子已过了洛阳,不日便可抵京。”
  萧染脸上这才有了点笑意:“首次出征便大捷,有我当年的风貌。等他回来让他去澍兰苑看看小束,他们自□□好,小束见他回来定然高兴。”
  秦让拱手称是,这才给萧染放了垂帘,点了安息香,悄悄退了下去。
  这是……在哪?
  白束看着周遭娇若初雪的玉兰花,漫漫生了整片山脚,远远望去宛自直上青云的一行白鹭。自己赤脚白衫,缓步上前,只觉身子没由来的轻快,胸口滞闷的感觉也消失不见。
  花丛掩映处是一间茅屋,篱笆圈了个院,茅草搭的院门,轻扣良久,却不见有人来开。
  轻轻一推,院门便吱呀呀开了,石桌石凳,簸箕,磨撵,一时只觉时光流转,一草一木都莫名熟悉,四季更迭,白驹过隙,自己恍然已在这院里睹了数年的晴雨风霜。
  倏忽茅屋里传来泠泠琴音,一曲《应天长》,用的商角调,古腔雅韵,哀伤宛转。信步上前,推门而入,只见一人端坐窗前抚琴,白袍缓带,墨发倾泻,一侧的铜香炉吐着檀香,余韵袅袅。
  白束呆立片刻,轻声唤道:“师父?”
  那人适时收了手,余音绕梁,良久方歇。回身看着他,一双茶色眸子如千尺寒潭,深不见底,对着他只道:“回自己家还用敲门吗?”
  “师父,当真是你!”白束两步上前,跪坐在宁琅身侧,望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一时不觉已然泪目,“师父,我是不是死了啊?”
  宁琅愣了一愣,抬手在白束脑袋上揉了揉:“瞎说什么,你不是好端端在这儿吗?”
  白束打量一眼周遭,一景一物都熟悉,却也知道自己此生并未来过这里,不由问道:“这是哪儿啊?”
  宁琅静静看着他,眼底带着一丝宠溺:“白鹭山下,玉兰花开,你道这是哪儿?”
  白束又问:“这里可有萧染?”
  宁琅皱眉:“萧染是谁?”
  白束闻着师父身上的冷香不由舒心一笑:“不必管他了,我也不管这是哪儿了,师父在哪儿,我便在哪儿,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宁琅重新端坐案前,递给白束一杯竹叶青:“喝杯茶,静静心,一天到头净说些胡话。”
  白束笑嘻嘻接过来,刚要喝,看着自己杯中倒影不由一愣:“我那颗痣呢?”
  “什么痣?”
  “便是眼角下那一颗血痣,”白束跑至窗台铜镜旁仔细端详,天生自带的一颗痣竟然不见了踪迹,不由惊道:“当真奇怪,我的痣去哪了?”
  “丹砂点的,自然会被洗掉的。”
  “什么?”白束回头不由一愣。
  宁琅淡淡摇了摇头,抹挑勾剔,泠泠之音自弦上跃然而出。
  白束静听了一会儿,只觉已有好久没像现在这般心安,放下一身戒备,一时间竟有了昏昏欲睡之意。
  合眼之前却在那和缓音律中听出了一声呼唤。
  语气焦灼,听的白束不由心头一颤。
  “师父,你可听见有人在叫我?”
  “嗯?”宁琅愣了愣,指上动作没有丝毫迟缓,只道:“不曾听见。”
  可那一声声呼唤却越来越清晰,唤着他的名字,每一声都像含着血,一时不由悲从心起,一滴泪从眸中无声跌落,把人惊了一跳。
  白束慢慢站起来:“我得走了,我师父在唤我。”
  宁琅十指放在弦上收了音,背对人道:“我不就是你师父。”
  “你不是我师父,你等的人也不是我。”
  宁琅叹一口气:“你可想好了,你回去,便还要受那椎心之苦,被精钢寒锁锁着,日日担惊受怕,不得片刻安歇。”
  “我师父在唤我,”白束笑的宛如三月桃花,映了一室明媚:“即便是刀山火海,有师父在,便是胜却人间无数。”
  宁琅不由苦笑,看着那人眼角渐现的一颗红痣淡淡摇了摇头:“那便回去吧,莫要让人等着急了。”
  白束点点头,刚出房门便见院门被一把推开,进来那人同自己长的一般无二,唯独眼角少了一颗痣。手里攥着一丛桃花,半开半闭,直映的人面也带着桃色。那人只看了一眼自己,未作停留,奔进房内,冲着案前那人喊了一声“师父!”
  白束轻轻一笑,慢慢合眼,再睁开时梦中一切皆化作云烟,只眼前那人分毫毕现。
  指尖轻点那人眉心,“师父,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加了一点前世的东西,有感兴趣的小朋友可以去看看《浮生初醒》,关于宁琅和白束前世的故事。


第42章 春宵良度
  白束拿指尖细致描摹宁琅的眉眼,人好似还在梦里,要真情实意感知到了才算真的。那人就静静看着他,既不阻断,也不打搅,由着他一点一点去确认。
  良久白束才道:“师父,你怎么成这样了啊?”
  眼前的人,发丝凌乱,眼底猩红,满面沧桑,既不像关外飒爽英姿的大将军,又不像汴京城里风光无限的翩翩公子。只是不管什么样子,都是白束心里那个谁都无法逾越的师父。
  宁琅抓住他那纤细指尖,握在手里,抵在心口,“我倒要问你,我走的时候好好一个人,回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们都道你死了……”白束喃喃。
  一行情泪慢慢流出,左眼汇入右眼,斜插入鬓,濡湿了如墨长发。这一年来所受的委屈随着一腔热泪悉数化尽,眼神清亮的恍若漫天繁星,入眸的也只有那一人。
  “他们都道你死了,你若是死了,我便去陪你。”
  看着那人儿为他落泪,宁琅只觉一颗心化作了一抔水,荡涤一身风尘,洗尽世间铅华,什么国定民安,什么千秋大业,都不及眼前人那一颦一笑。
  “我无恙,你也不能有事,”宁琅抬手将人眼角泪痕逝去,“遇伏的不是我们,是我们伏击了他们。”
  “嗯?”白束疑惑抬头。
  “我们打了胜仗,自然有人不想让我们活着回来,”宁琅道:“一群死士,没抓到活口,不过大概就是会宁宫的人。”
  “禇珺已倒,萧怀剑又有了战功,对太子无遗是最大威胁,”白束猛然一惊:“萧怀剑呢?他怎么没回来了?”
  “他也没事,”宁琅小声安抚着:“到荥阳人就撑不住了,临近汴京有人再想做手脚就没那么容易了,留他在荥阳歇息一晚,有一骑精锐护送,明日大概就能返京了。”
  想了想又问:“禇珺是你扳到的?”
  “师父可怪我像那些后宫妇人一般玩弄手段?”白束慢慢躺回床上,苦笑一声:“我也想像师父那般沙场上纵马驰骋,手挽雕弓,逐敌千里,奈何身不由己,只能藏匿于这深宫冷院里操弄权术……”
  “我徒儿是伟略之才,深闺庭院,尚可运筹帷幄,一计无中生有用的甚妙。上了沙场,也定能料事如神决胜千里。”
  “当真?”白束眼里有了笑意。
  “自是当真。”
  “只是把师父送我的夜明珠赔进去了。”
  “本就是拿来给你解闷儿的,”宁琅道:“你若是喜欢,改日我再给你拿两颗过来。”
  “还是鸡蛋大小的?”白束惊问。
  “也有再大一些的,怕你拿不过来便没给你。”宁琅道:“夜秦国的太子每次约我比试都拿这东西做赌注,他父皇那小私库都快被他搬空了。”
  “一颗夜明珠便能扳到一个左相,”白束眉眼弯弯,“我还道这大楚国里富可敌国的是禇珺,万没想到竟是我师父。”
  宁琅宠溺一笑,“你喜欢便都送你。”
  尘埃落定,一切皆大欢喜,白束缓缓松了一口气,对着宁琅笑了笑:“师父连日奔波,我帮师父沐浴罢。”
  “你?”宁琅挑眉一笑,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遭,问道:“你帮我还是我帮你?”
  一门心事被看穿,白束面上一红,倒也坦诚认了:“要么,一起?”
  雾汽缭绕。瑛姑将热水送进来便识相出去了,宁琅兑好水才将人一身衣裳去了,抱起往水里去。
  “怎么瘦了这么多?”人抱在怀里宁琅不由皱眉,养了好些年才在身上长了那一点肉,如今又悉数还了回去,一身骨架抱在怀里都嫌硌得慌。记得当日临走时脚上铁索已然没了余圜,如今竟生生空出来一指。
  “想师父想的。”白束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只怕不尽然,”宁琅将人慢慢放进水里,“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龙潭虎渊里。明知你有心疾,却放你在这最需劳神费心的地方。”
  白束趴在浴桶沿上对着人一直笑着:“劳神费心是有,但主要还是想师父想的。师父便是我前世心头上缺了的那块,你回来,便把我一颗心补全了。”
  宁琅轻叹一口气,只道:“若真有前世,那前世我定是欠了你点什么,所以一心想对你好,就怕你不受。”
  “师父要如何对我好?”白束抬手勾了勾宁琅衣衫,纤细指尖在人胸口上撩拨了几下,另一只手便顺理成章给人解了腰间束缚,一副嗓子珠圆玉润,紧贴在宁琅耳侧:“我想师父想得紧,师父难道就不想我吗?”
  宁琅皱了皱眉,后退一步,抓住不安分那手:“你大病初愈,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白束顺着宁琅的腰往下看去,又对宁琅示意了自己身下:“《孟子》有云:食色,性也。《礼记》又云: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欲久禁而不通,有违天道。师父莫非想逆天而行,徒看我有欲而不得泄,活活憋死在浴桶里。”
  宁琅轻叹一口气,走了一年他都快忘了这人还有一副伶牙俐齿,什么歪门邪道到了他嘴边都能变的理正词直。
  “圣贤文章被你用作求欢之辞,也不知那些先古圣贤怎么想?”
  “情之所至,孟子他老人家不会介意的。”白束已然按捺不住,大有要上手为人宽衣解带之意。
  宁琅苦笑一下,两人按回水里,自行抽簪散发,三千青丝如瀑散落,褪尽一身外衣,直把白束看的眼睛都直了。长腿一迈,人便进了浴桶。
  空间有限,宁琅将人拉至身前,叠坐在自己身上,呼吸萦绕,□□不禁又上扬了几分,眼看着人一双媚眼如丝,已然是动情之态。
  宁琅念及人大病初愈,也不敢有大动作,手探上去,随着水波节奏给人纾解着。
  白束趴在宁琅肩头,一张如玉小脸被弥漫的水汽染上了桃色胭脂,也不禁锢,由着天性,不一会儿便柔柔糯糯叫出声来。
  直把宁琅逼得茶色眸子里见了红。
  到最后人已然失声,徒劳张着口宛若涸辙之鱼,破碎喘息由宁琅耳边一直烧到身下。不由加快了手上动作,及至最后人更是咬着宁琅肩头一泻千里。
  缓了好一会白束才满足地叹息一笑:“得换水了。”
  一场沐浴洗完已至深夜,宁琅将人擦干了抱回床上,两人相依而卧,白束指尖在人身上轻轻拨弄,点点冰凉,眼看着就要向下游走。
  宁琅抓住不安分那手:“莫要胡闹。”
  一年未近人事,被撩拨到这个份上还能忍住,宁琅不禁都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体。
  白束倒是一脸无辜,“我说要帮师父,可是师父不允。”
  宁琅深吸一口气,力求将一腔□□压下去,只沉声道:“什么时候能下床活蹦乱跳了,再来跟我讨价还价。”
  白束撇撇嘴,“那我这病若是好不了了,师父还一直忍着不成?”
  宁琅皱眉:“一点旧疾,有什么好不了的,我还等着你好起来带你走呢。”
  “走?”白束愣了愣。
  “我已找到破这精钢寒锁之法,我们再不理这些事了,”宁琅将人按在怀里,顺着白束濡湿长发,一寸一缕,如丝如缎,“谁要当皇帝便让他去当,左右都是他们萧家的天下。我们退隐江湖,你想留在中原我们便游遍名山大川,累了找处桃花源隐姓埋名,你若想回漠北,我们便养些牛羊,长河落日,策马扬鞭。”
  白束闭眼遥想了片刻,笑意止不住地爬上嘴角,再睁眼时却换了一种决绝,“师父,我还不能随你走。”
  “萧染不会放过我的,还有宁老将军,我们一走,萧染必定先拿你将军府威胁。我虽也想这么不顾一切一走了之,却也不忍看师父你左右为难。我们要走便清清白白走,我要萧染亲口说放我。”
  宁琅眉头一皱,只听白束继续道:“我要让萧怀剑登基。”


第43章 回禄之灾
  “当日他把我秘而不宣带回来,我却要堂堂正正从这里走出去,我要我们从此想去哪便去哪,前无阻障,后无追兵,”白束对着宁琅一笑,“所以我只能把萧染从那个至尊之位上拉下去,而登上那个位置的也只能是萧怀剑。”
  宁琅眸中带一抹痛色,他走这一年发生过什么瑛姑都一五一十写给他了,包括这小人儿如何智斗禇珺,又如何防着萧染,甚至于旧疾如何发作,病情如何。直看的他痛心不已,一心只想着把人带离这是非之地,却不曾想这人自有一番打算。
  只是话说的容易,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即便萧染退位,那也是太子登基,如何也轮不上萧怀剑。但听他那意思,便是把太子也算进去了。萧染,太子,禇皇后,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不慎那便是谋逆,绕是萧染再如何宠他,也断不会再护着他。
  “你这身子……”
  如何还能耗的起?
  “我身子如何我自是清楚,”白束一笑,“当日我是因他们说你死了才心如死灰,如今师父都回来了,我自是要好好活着,他日还要与师父中原漠北,春宵良度呢。”
  见人还是不为所动,面色铁青如锅底一般,只能哑着嗓子在人耳边求情:“师父,师父我一定好好保重身子,再苦的药我都能喝,砭针灸药我都愿意试,萧染这有座现成的太医院呢,什么天山雪莲千年人参,不给他吃空了都对不住被他锁了这么些年。”
  “若再犯病?”
  白束见人终于松了口,心中一喜,急忙道:“若再发作,师父直接把我打晕抗走,我绝无一句怨言。”
  宁琅终是叹了口气,“你打算如何做?”
  “说起来倒还真是需要师父帮我,”白束眉眼弯弯一笑,“不过不急在这一时,师父连日奔波,还是先好生歇息。”
  宁琅把人按在怀里揉了揉脑袋,“今日起你便在这澍兰苑里好好养病,要做什么如何做皆由我来安排,这次换我护你,定将你安稳带出去。”
  “好。”白束闭眼一笑,埋在人怀里嗅着那股清淡冷香,从未有过的安心落意。
  宁琅当真是累的紧了,绕是钢筋铁骨的身子也经不住这般折腾,抱着怀里的柔软身子,只消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忽听闻伶仃一声嘶叫划破夜空,宁琅绕是累极却还是留了一丝神志,登时起身查看。
  白束听见响动跟着坐起来,睡眼惺忪问道:“怎么了?”
  “你别动。”宁琅留下一句便冲了出去。
  房顶上伶仃正与一黑衣人缠斗,宁琅刚待飞身上去将人捉住,心下猛地一跳。
  只见那黑衣人不顾伶仃抓挠,竟搭弓引箭,目标正是不放心起来到窗前引烛的白束。
  宁琅在箭离弦的一刻不顾一切翻身折回,将人扑到在地的一瞬间旋箭擦着耳边呼啸而过。
  烛台侧翻,顷刻引燃了桌上纸张。
  白束尚未搞清楚状况便被人按在怀里翻滚了几圈,又几发箭擦身而过,等到被宁琅护送到床后死角处,一口气才将将喘上来,随即大惊:“有人要杀我?!”
  再急急拽着宁琅察看:“师父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把人安顿下宁琅立即返身冲出,瑛姑也已然惊醒,刚追着刺客跑了两步便被宁琅喊住,“先救火!”
  火势要比想象的来的更快,桌台上尽是些白束平日习作用的书本纸张,本就易燃,又加之临近窗台,借助风力顷刻便攀上了床头帷幔。
  换作旁人两步跑出去就是了,白束却是被锁在在房内的!
  白束从床后出来,看见火势登时一愣,浓烟滚滚,火舌已然攀上了房梁,扑面而来的灼热温度直将人扑了一个踉跄。
  宁琅从门外冲进来用一席被冷水打湿了的袍子将人周身一裹,再将人拦腰抱至墙角,周遭一切易燃之物皆被推走,留下两个字“有我”,便又急匆匆冲了出去。
  白束窝在墙角,只见宁琅和瑛姑进进出出,黑烟弥漫,已然很难看清周遭事物,但那卓然身姿却清晰如旧。只是纵使人有三头六臂,火势却全然不见颓败之意,灼热的温度绕是他躲在墙角披着一身湿衣袍尚还觉得刺痛,更不必说身处火场之中救火的人。
  火焰直将房梁烧的噼啪作响,在宁琅一个转身的瞬间轰然崩塌。
  “师父!”白束惊呼!
  “别过来,我没事!”宁琅直被逼的踉跄了好几步才将将站稳了身子,看了墙角的人一眼,又义无反顾冲了出去。
  白束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在宁琅出门汲水的瞬间奋力而起,冲到门前将房门紧紧关闭。
  宁琅一惊,急忙折回来,奋力一推手上猛然颤抖。
  白束抵在门后,一副后背紧紧撑着滚烫的房门,将一干人等全都拦在了门外!
  “开门!”宁琅怒吼!
  “师父,师父你走罢!别管我了,求你了!”白束大口喘息,浓烟顷刻漫进口鼻,涕泪横流,喉咙被呛得像刚刚吞下大把沙子,嘶哑的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徒然瘫坐在地,却还是低声喃喃着:“别管我了,快走……”
  瑛姑在门外徒劳地拍着门,眼泪簌簌落下。
  宁琅后退两步,奋力一踹,刚开的一条缝又被人用身子用力抵了回去。
  “开门!”宁琅嘶吼一声,带出浓浓的血腥气。
  白束看着烧的熊熊的烈火,脚上铁环传来的余热烧的周围皮肤隐隐作痛,不由惨然一笑,当日许下私愿,若能再见师父一面,便此生无憾了。只是不想应验的这么快,他尚还不及温存片刻,便被索命来了。
  弯腰猛咳,意识模糊前,只见一人自那火势最猛的窗台翻身进来,将他护在身前挡住了房顶上坍塌的横梁。
  “师父!”白束眼泪决堤而下,泣不成声。
  砸下来的虽不是主梁,却还是将人砸的眼前一黑,宁琅只觉一口腥甜顺喉而上,在白束的白衫上留下点点红梅。
  “同生则同福禄,同死则共黄泉。”
  宁琅强撑着站起来,手里一方湿透的帕子遮住白束口鼻,又将一身湿衣脱下来将人兜头盖住,从地上拉起被烧的滚烫的铁索,用尽平生力气奋然猛拽。
  那铁索早在火里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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