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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世始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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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染脸色这才缓了一些,过了一会儿才摆摆手道:“平身罢。”
  刚直起身子又听萧染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为臣者便要懂得为臣之道,政令布施需得上下齐效方得贯彻,这便如顺流之河,水从源上来,下游若是淤塞了,河水便会决堤,到时候逆水横流遭殃的还是自己。”
  秦俞榷当即又跪了下去,“臣谨遵皇上教诲。”
  “入席罢。”
  秦俞榷回了座拿袖子擦了擦额头冷汗,对萧启报以感激一笑。
  萧启举杯示意。他这一手既解了秦俞榷之围,又成全了萧怀瑜的面子,不可谓是不聪明。
  得罪的就只有萧染了。
  吃到一半萧染停了筷子,“五弟,朕听闻你大名府可是又在招兵啊。”
  萧启不紧不慢放下筷子回禀:“大名府地处北方要地,背临燕云十六州,近年来契丹时常进犯,臣弟既然驻守国门,就断不能让敌寇入关,征兵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皇兄不知,民皆成了兵,光是粮草一日就得千石,臣弟还想着请皇兄帮我想个对策呢。”
  敢情这不光是要征兵,还让萧染再给他拨粮草过去。
  萧染脸色瞬间就寒了下去,还没等发话,倒是萧怀剑来了精神:“契丹进犯?刚好我年前刚平定了西戎和北狄,如今正愁没事干呢,父皇再给我四十万大军,我去帮五皇叔解决了这隐患。”
  “你现在可是殿前都指挥使,统筹全城禁军,怎么会没事干?”萧怀瑜不冷不热嘲讽,“五皇叔不打自然是时机不对,你别去瞎添乱。”
  “这有什么时机不对的,”萧怀剑蹙眉,“如今大楚境内安定,此时不平定祸乱更待何时?兵法讲究兵贵神速,空养着几十万大军而不动,这不是浪费粮食吗?”
  “你以为你去漠北待了一年就真会打仗了,还不是……”
  “够了,”萧染及时喝止,冲萧启道:“怀剑说的也不失为一种策略,若五皇弟真是应顾不暇,朕就让怀剑过去帮你。”
  萧启敛了神色,低眉顺目回道:“臣弟领命。”
  “朕还有一事要与诸位爱卿商讨,”萧染见气氛合适便接着道:“诸位都知当年北狄之战我大楚折损了数位良将,如今境内能任将之人寥寥无几,适逢国泰民安,朕有意在京中成立卫军营,培养一批新的精锐,以备不时之需。”
  “这敢情好,”萧怀剑来了兴致:“如此一来就不至于每次一打仗就捉肩见肘了,只是这精锐从哪里找?总不能大街上去抓壮丁来训吧?”
  萧染宽厚一笑:“莽夫俗子怎能任将,从军队中层层选拔也颇费时日……”
  “臣倒是有个想法。”卫业征从席位上站了起来。
  从漠北回来,卫业征也提了车骑将军,这才有机会来参加庭宴。
  萧染点点头,卫业征便按照来之前陈源给的方案继续道:“我大楚幅员辽阔,人才分散地方,只从一方选拔恐怕不能揽尽人才。各地藩王均有各自的军队,自然也有能带兵的良将,只是屈居一方,才能不得施展。臣建议从各藩王军中择取贤能,送入京中统一受训,既节省了时间又提高了效率。”
  萧染颇为赏识地点点头,“你叫什么?”
  “臣卫业征。”
  “好,”萧染示意人坐下,对着庭下问:“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萧怀瑜看了萧启一眼,道:“精锐都送到汴京,万一敌寇突然袭击藩地,军中无将如何应对?”
  卫业征道:“也不是要征收全部将领,千人择一将,各藩王根据自己军队人数上送人才,届时万一真的打起来了,朝廷自然也会派人支援,诚如陛下所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会厚此薄彼的。”
  “诸位还有什么疑义?”萧染又问。
  话说到这份上谁还敢言语,互相看一眼之后齐声道:“陛下圣明。”
  是夜散了席萧启自宣德门出宫,车驾刚到御街就见一内官提着宫灯上前:“参见燕王,太子殿下请您到东宫一叙。”
  “哦?”萧启意味深长地一笑:“刚刚席上不是刚见过吗?”
  “太子殿下说一年不见甚是想念皇叔,刚刚庭上人太多,没来得及与皇叔叙旧,特请皇叔过去一叙叔侄情分。”
  “如此的话……”萧启摸了摸手上的墨玉扳指,“你转告太子,我初到皇都,今日身子有些乏了,改日再去与他叙那叔侄情分。”
  “这……”内官一时语塞,断没想到这人竟然请不动,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走吧。”萧启没理会,车驾缓缓隐没在宫门外。
  “王爷,”随行侍卫终是没忍住,“那可是太子殿下,您不是打算……”
  “太心急了,”萧启阖眸撑着额角,“萧染想学宋□□杯酒释兵权,如今正想拿我开刀呢,我怎么还能往刀口上撞?”睨了一眼案上一张弓:“你可知他为何送把弓给我?”
  刚刚筵席最后,萧染命人拿了一张弓赏给了他,众人只当恩宠,他却是看得明白。
  “为何?”侍卫问。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他这是警告我呢,”萧启笑了笑,“在人家地盘上,总得给人个面子。还有我这个大侄子,心太躁,还欠磨砺,再晾晾吧。”


第55章 黄袍加身
  “混账!”萧怀瑜将案几掀翻在地,“他当他是谁,我为了他把父皇都得罪透了,这只老狐狸竟然跟我玩阴的!”
  “殿下……殿下息怒啊。”小太监急忙规劝着。
  “都看不起我,连一个秦俞榷都敢欺负到我头上!”萧怀瑜怒不可谒:“当日一个个的像条狗似的巴结我,见我失宠了跑的一个比一个快,转头去巴结萧怀剑,也不看看他算个什么东西!”
  手头没东西可砸萧怀瑜又去砸桌上的,刚一脱手,立马吓了一身冷汗出来。
  “殿下!”小太监急忙上前接着,直被砸出一口老血。
  那黄布包着的可不就是他的太子印,这要是砸了是要治大不敬之罪的。
  萧怀瑜急忙接过来小心查看,见印玺无恙这才松了口气。看着那由浑然璞玉雕琢而成的印玺不由悲从心起。
  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八岁立为太子,父皇恩宠,百官拥护,宫中有母后,朝中有舅舅,在大楚算得上风光无两,谁能夺其锋芒?
  怎么就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还有那个萧怀剑,出身卑贱,只会舞刀弄枪,从小到大他都没放在眼里过,怎么就能跟他平起平坐了?
  明明他才是那个天定之人,从小学的就是为君之道,所有人都指着那个位子对他说:看,你父皇下来就换你上去。他耐心等着,等了十多年,却发现竟有人抢先他一步坐了半个屁股上去。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到头来竟是为别人做了衣裳。
  他不甘心,所以他要拉拢萧启,萧启虽不在京,却是手里兵最多的藩王,其在朝中势力也不容小觑,若能攀上他,自己便又有了靠山,还是一个手握兵权的靠山,来日若真到了要抢位子的地步,他也不至于背后无人。
  所以他放下身段放下地位即便是惹恼了父皇也得把萧启争取过来。
  但这人竟然不理他!
  怎么能不怒?!
  尊称他一声皇叔那是给他面子,这人竟然不识抬举!
  现在一闭眼全是父皇对他厌恶的眼神,揣摩圣意,谁不懂?他要不是不得已,会顶风而上做那个出头鸟?
  萧怀瑜咬碎了牙往肚里咽,抬头冲那小太监道:“去,把那副《千里江山图》给五皇叔送过去。”
  白束那一病之后就没再好利落,看着瑛姑端来的汤药不由皱了皱眉,“我这都快把药当饭吃了,能不能跟张太医打个商量,给我减几副?”
  瑛姑没理会,把药碗往人手里一递便站在一旁等着,白束无奈地摇摇头,当着人的面把药一口喝尽了,苦的嘴角直抽抽。
  瑛姑把碗收回来,递了个柑橘到白束手上,这才端着碗出去了。
  “你猜的没错,父皇果然有意要撤藩,昨日筵席上处处针对那些藩王。”萧怀剑抱着伶仃凑上来。
  自打白束病了伶仃就不喜找他了,可能是嫌弃他一身药味,转而投向了一身龙气的萧怀剑的怀抱。白束只道小白眼狼,一双势利眼也不知随了谁?
  “唔。”白束继续低头剥橘子。
  “你不好奇父皇是如何说的?”
  “无非就是给个下马威,再削其兵权。一口吃不下胖子,更何况胖子也不止一个,萧染不会一上来就提撤藩的事。”白束塞了瓣橘子到嘴里,这才冲淡了一些舌尖的苦涩。
  “你还真能料事如神啊?说的一点也不岔,父皇说要在京中成立一个卫军营,让各地藩王送精锐过来。”
  “如今漠北安定,萧染自然是要着手撤藩事宜,兵权所在则随以兴,兵权所去则随以亡,第一步肯定是要夺其兵权,”白束笑一笑,“不过萧染把这些人想得太简单了,他们不会这么容易把人交过来的。”
  “嗯?”萧怀剑愣了愣,“他们在席上也没说什么啊。”
  “你太不了解你的五皇叔了,”白束边吃橘子边慢慢道,“你知道当年先帝为何立了你父皇为储,而不是你五皇叔吗?”
  “为何?”萧怀剑歪着脑袋问。
  “因为先帝忌惮他。”
  萧怀剑愣了愣。
  “萧染的狠尚且有个底线,萧启狠起来却是全无下限的,”白束看着人道:“当年萧启想对付的可不只是萧染一人,他不光要把自己的兄弟推离那个位子,更要把自己的父皇也一并拉下来。当时萧启已经联合了燕云十六州,只等他从内部发动了兵变,外面的人自然能帮他把各路不服的人铲除掉,把他送上那个至尊之位。”
  “先帝识破了他的阴谋,没等兵变便把人囚禁在宫中,外面的人得不到信号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这才化解了一场惨剧。”
  “杀兄弑父,你觉得这样一个人,会乖乖把兵权交出来?”
  “……”萧怀剑目瞪口呆,显然不知道大楚历史上还有过这么惊心动魄的时候。
  “他勾结燕云十六州,父皇怎么可能还会让他封藩大名府,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你忘了我们的楚乾帝上位之后干了什么吗?”白束苦笑了一下,“出兵北狄,折损四十万大军,导致大楚境内无将可用。这时候燕云十六州伺机而动,他拿什么去镇压?萧启说放他过去就有办法让燕云十六州不反,萧染也是被逼无奈才把人放回去的。”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萧怀剑还是合不上下巴,这些皇家秘事他一个皇子尚且不知道,白束又是怎么知道的。
  白束狡黠一笑:“我有位年纪大一些的朋友,当年差一点就见证了那场兵变。”
  “你还有这种朋友呢?”萧怀剑也没细问,转而问道:“那他会怎么做?父皇圣旨已经下了,他还能公然抗旨不成?”
  “他怎么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该怎么做。”
  “嗯?”萧怀剑看着白束,“怎么做?”
  白束打了个呵欠,慢慢躺下来,“你现在把伶仃放下,出门直走,别忘了帮我把门带上。”
  萧怀剑一脸茫然,“然后呢?去哪?”
  “想去哪去哪,别打扰我睡觉就行。”白束怏怏地闭上了眼。
  萧怀剑:“……”
  转眼过完了十八,白束日日吃药吃的脑袋昏沉,往往一觉睡醒一天就过完了大半,倒是没觉得日子过的慢。
  那日醒来觉得房内昏暗,掌了灯才发现原来时辰尚早,只是大雪将至黑云蔽日,披件大氅看着院内像要被压垮的海棠枝干,只轻声道:“要变天了。”
  萧怀瑜便是在暮云掩映下,乘着车驾从朱雀门而出,一路向着城南而去。
  当日萧启说改日去找他,他左等右等却始终等不到人,眼看着明日便是筵九,过完了各路藩王便得辞驾离京,萧怀瑜只得自备了车驾亲自出宫去见萧启。
  到了驿馆却被告知燕王正在处理要事,不便见客,萧怀瑜憋了几天的怒火一瞬爆发,他堂堂一个太子降尊纡贵到这破驿馆来,萧启不出来相迎也便算了,竟然还给他吃闭门羹!
  当即从马夫手里抄了马鞭,谁挡路抽谁。
  一众下人自然也不敢拦当朝太子,由着人一路闯进了后院,还没来的及通报,便见一人从房内出来。
  青袍缓带,俨然是刚刚睡醒的样子,但人往门前一站,院内瞬间鸦雀无声。
  “喧闹什么?”眉间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仪。
  萧怀瑜一时间也忘了初衷,他印象中的五皇叔一直是温文尔雅的,平日里待人处事宽厚圆润,唇间一抹笑看的人如沐春风。
  如今才知这风里是掺着刀子的。
  那种天生自带的王者之气只在无人的时候才显露出来。
  萧怀瑜气焰一时就弱了三分,将手头马鞭一扔,只觉得没由来的心慌,弱弱叫了一声“皇叔”,心里已有了退缩之意。
  萧启从善如流地换了一副温和面孔,意味深长对着萧怀瑜一笑,“原来是太子大驾。”
  “皇叔,我……”直觉告诉他这人并不是他能驾驭的了的,萧怀瑜正想找个借口回去,萧启却没容他开口。
  “既然来了,就进来罢。”
  萧启转身回了房内。
  萧怀瑜往后看了一眼,他刚刚进来的匆忙,两个侍卫一个都没带进来,倒是燕王府的人早已守住了院门。
  无奈之下,只得上前。
  进了厅内,萧启全然没把他当回事儿,已然在正位坐下,萧怀瑜只得悻悻坐了侧位。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萧启端着茶杯撇了撇茶沫。
  “我……”萧怀剑咽了咽唾沫,事前准备的寒暄说辞全都没了用处,事已至此,萧怀剑也豁出去了,直截了当:“我想让皇叔助我……除掉萧怀剑。”
  “哦?”萧启衔着一抹笑,面色从容道:“那我有什么好处?”
  “萧怀剑一死,父皇便只能把皇位给我,来日我登基,你便是从龙之功。”萧怀瑜飞快看了萧启一眼,“在此之前,我会力荐父皇不撤藩,想必皇叔也在大名府待够了吧,等我继位便把皇叔调回汴京。”
  “还不够。”
  “嗯?”萧怀瑜愣了愣。
  “你觉得萧染还能活几年?”萧启问。
  萧怀瑜登时一惊。
  “他现在正值壮年,等他退位再等你继位,我只怕也一只脚在棺材里了。”
  “皇……皇叔?”
  萧启放下茶杯站起来:“你知道你为什么能被萧怀剑压下去吗?”没等人作答又道:“因为你不够狠。不管是禇珺还是你母后,都是这个通病,那个位子本身就是被尸山血海堆起来的,能坐上那个位子的人哪一个不是踩着别人的鲜血上去的,不够狠的都成了上位者的垫脚石。你今天干掉一个萧怀剑,将来也还会有萧怀瑾,萧怀策,你只有狠下心来把最上面的人拉下来,才能免被别人踩在脚底下。”
  萧怀瑜噌地站起:“皇……皇叔,我还有事……我先……”
  没到门口便见门外两个侍卫把门一关,萧怀瑜一颗心瞬间一凉。
  “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来见我,必定没人知道。”萧启笑一笑,“当朝太子一夜消失只怕也能成为澄光年间一桩奇事罢?”
  萧怀瑜双腿止不住抖起来,只听萧启继续道:“既然你来了,那我也送你一件大礼。
  没等萧怀瑜反应,便见侍卫推了一人进来,看清那张脸,萧怀瑜不由一惊:“画屏?你怎么在这?”
  画屏是母后生前的贴身女使,母后殡天后本该由内庭司重新分配宫苑,如何会出现在这驿馆里?
  萧启声音温润如旧,说出来的话却冰寒彻骨:“你来告诉咱们的太子殿下,禇皇后是怎么死的。”


第56章 四面楚歌
  萧怀瑜从驿馆出来时雪已经积了有一尺深了。
  深一脚浅一脚走到马车旁,差点一步就摔倒下去。
  “殿下。”侍卫及时扶住。
  萧怀剑摆摆手,自顾自上了马车,守着滚烫的炭盆还是觉得冷的不行。
  原来自那个人入宫开始,他就注定已经输了。
  母后的尊位他的恩宠不过是源自一张肖似萧婵的脸,而当父皇找到有着更相似的脸,骨子里甚至还流着萧婵骨血的人,他们便已经被抛弃了。
  萧染不会放任一个跟他有杀母之仇的人在身边继续当太子,萧怀剑得势便是在母后殡天之后,只能说他回来的太是时候,不过即便萧怀剑不回来,萧染也定要提其他皇子上来取代他的位置。
  应该说在萧染把那一剑插在母后胸前时,他就已经被驱逐出这场游戏了。
  萧启的话虽让他胆寒,但有一点不容反驳,那个位子是尸山血海堆起来的,萧怀剑现在便是站在母妃的尸骨上向那个位子靠近,他若还想僭越,就必得把这些人都踩在脚下!
  正月二十,开印复朝,藩王离京,喧闹了大半个月的汴京城总算又恢复到正轨。
  开朝第一日萧染便下令在京中开办卫军营,殿前司统筹,兵部协理,监督选拔各地上送的人员。
  过了没多久,各路来的人就有了动静。
  萧启给他送来了二十万大军。
  澄光二十三年正月二十六燕王萧启协同太子萧怀瑜携大军二十万,自河北东路大名府出发,打着出兵勤王的名义一路南下,迅速攻占了北方军事要地开德府。
  开德府是为保卫京师和河朔安全的最后一道屏障,素来有“北门锁钥”之称,却因萧怀瑜手握兵符,不费一兵一卒便将其拿下,节度使魏来瑛甚至开城门相迎,将咽喉之地拱手让人。
  开德府失守,意味着汴京便如襁褓之婴落在敌人虎视眈眈之下。
  举朝震惊!
  一众朝臣这才发现当朝太子早已多日不来早朝了。
  “他哪来的兵符?!”萧染震怒。
  兵符素来由他亲自保管,随身安置在乾清宫匣箧里。萧染急急忙忙赶回查看,看到空空如也的匣子心下顿然。
  那日天降大雪,太子亲自送来甜汤,萧染喝完便觉身子乏累早早歇下了,只怕就是那时萧怀瑜禀退众人,取走了兵符。
  如若加的不是迷药,而是毒药……
  萧染甚至没来的及搞清自己该悲该怒,就已经来不及悲也来不及怒了。
  靖西王秦俞榷率兵五万自西安府起兵勤王!
  齐王萧胥命其子萧子桓统兵十万自青州向西逼近!
  宁王萧沛自江宁府走水路,由长江入淮河,经泗水再入汴河,百艘艨艟巨舰沿水路北上!
  四面楚歌,齐齐围攻一个小小的汴京城,届时都不用兵戈,这么些人光是挤进来便能将城墙挤塌了。
  萧染早已坐在龙椅上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十天之前他还坐在这里给这些人讲为臣之道,君臣之礼,十天之后这些人就让他见识了什么叫逢场作戏,什么叫阳奉阴违!
  这些人,全部都是他的亲兄弟,亲外甥……甚至是亲儿子,捅在他身上的刀口却要比关外夷族还要深!
  “父皇,父皇……”萧怀剑一连唤了好几声才把萧染的神思拉回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萧染看了萧怀剑一眼,问道:“我们有多少人。”
  萧怀剑抿了抿唇:“禁军三万,兵部还有八千,加上各府衙的府兵……不到五万。”
  “不到五万……”萧染闭眼深吸一口气,“单是萧启就领兵二十万……河南府的嘉庆军呢?为什么不调过来?”
  “父皇,”萧怀剑凝眉:“我们没有兵符。”
  “朕还在呢,要什么兵符!”萧染拍桌怒道。
  “兵符一分为二,将符与王符合二为一才能调兵遣将,没有兵符,调不了兵,”萧怀剑顿了顿,“更何况他们打的旗号是出兵勤王,那便是我在京中劫持了您,太子携兵符搬来救兵,只怕从京中出去的人都调不来兵,还有可能直接就被当成叛臣杀了。”
  “朕每年那么多军饷养着他们有何用?!”
  “父皇,还有一支军可用。”萧怀剑道。
  “哪支?”
  “肃州军。”
  “肃州军?”萧染愣了愣。
  “北狄刚刚归附,怕他们再次反叛故在肃州留了二十万大军,这支军队是因北狄受降而生,还未编入军籍,故主将也还没有分派兵符。我在漠北时与肃州军主将蔡庸相识,派我的亲信携父皇圣旨过去应该能调过来。”
  “肃州……”萧染沉思:“从肃州过来得用多久?”
  萧怀瑾咬了咬唇:“驿使过去再整顿军队,再到军队过来……最快也得一个月,这还是在蔡庸信我并且路上没有拖沓的情况下。”
  “一个月……萧启都到开德府了,不出时日就能到汴京城门下,我们拿什么撑一个月?”
  “要么……”底下有大臣唯唯诺诺道:“迁都吧?”
  “迁都?”萧染喃喃重复了一句,看不出喜怒。
  “四面夹击,能往哪里迁?”萧怀剑显然不认同。
  “可以走襄州,到江陵府,西路只有秦俞榷的五万人,实在不幸碰上了,我们也不见得就会输,到了江陵有群山峻岭,他们便不好追了。”
  “那汴京城的百姓怎么办?”萧怀剑怒道:“我就问你,迁都的话你把汴京城里几十万黎民百姓算上了吗?萧启是什么样的人,你能保证他攻下汴京之后不屠城吗?!”
  “这……”那大臣心里也犯怵,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保存皇室血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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