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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里的皇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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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觉得自己的天真十分可笑,执废讽刺地扯起了嘴角,那表情在众人看来十分冰冷,正是从心里透出来的冷意。
  
  光涯殿,殷无遥冷冷地看着下面跪着的少年。
  才分别不足一日,又回到了这座华丽恢弘的寝宫,温暖如斯。
  “朕是皇帝,什么事情都是朕说了算,谁都不能推辞。”
  略微倔强地抬起头,执废看着那陌生的帝王,殷无遥正批改着奏章,锐利的眼光却似透过奏章在看执废,那种感觉让人很不好受,执废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和畏惧,面对那执掌生杀大权的帝王,“只求这一件事,父皇。”
  那声父皇叫得柔弱中带了点恳求的味道,可惜殷无遥没有心情细细品味这难得的语调,他也很烦躁,看见执废固执着一张脸请辞太子的时候心里叫嚣着的声音在不断放大。
  他宁可终生留在冷宫也不愿待在自己身边!
  
  “儿臣年纪尚小,又胸无大略,实在担不起太子之重位。”执废恳切地说,卑躬屈膝的样子只让人觉得心里泛酸。
  殷无遥也是如此。
  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帝王把玩着桌上的狼毫笔,刻着繁复纹饰的笔杆在手中转了几转,突然冷笑一声,“废儿这么说可大不妥,朝上你几位皇兄和大臣都对你赞赏有加,纷纷推荐你,废儿若无能力又如何得到他们的鼎力相助?”
  “是不是鼎力相助父皇您难道不知道吗……”
  他们不过是利用自己试探皇帝罢了。
  执废不想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更不想成为殷无遥牵制皇子们的工具。
  
  无可奈何的,宫廷就是这么一个残酷的地方,让你想要安稳地活着都成为妄想。
  一辈子不出冷宫又如何,还是会被卷进权力斗争的漩涡。
  
  令人窒息的沉默。
  执废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全无知觉,他浑浑噩噩地想起不久前在光涯殿度过的日子,冷宫里的日子,母妃还有绿芳的脸,闻涵沐翱熟悉的气息,他露出一丝苦笑,自己的命运并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一时的冲动反而让他失去了以往的冷静。
  他一直以旁观者的身份活在宫里,十三年来,他只把冷宫当做一方净土,想安安静静地过完这辈子。
  
  执废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儿臣只有一个请求……”
  “说。”帝王瞥了他一眼,勾起一抹复杂的笑。
  “求父皇让母妃恢复自由,离开皇宫。”眼中真切的请求,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濒临死亡时的哀戚。
  殷无遥摇了摇绸面玉扇,“宫中妃子皆是朕的女人,除非死,也要死在皇陵。”
  “求您……”
  帝王面无表情的打断他,眼里尽是深不可测的光芒,“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执废低着头,紧紧地咬着下唇,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上去无助而憔悴。
  耳边还回响着殷无遥低沉的声音。
  每一声,都撞击着他平静多年的心脏。
  “那么,你愿意为了他们而死吗?”
  “如果不能,你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仅为了活着而活着,那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
  
  执废连自己怎么回到冷宫的都不知道。
  沐翱一直在他身边跟着他,跟了他一路,叫了他一路,从殿下到主子到殷执废,没有一个称呼可以唤起执废的注意力,双瞳涣散着,执废如行尸走肉般单单动着腿,长长的走廊上投下他孤单的影子。
  初春的庭院景色别有一番风味,柳条刚刚抽了细小的嫩芽,早春的花卉开始争先恐后地结出花骨朵,惹来不少历经寒冬的蝴蝶蜜蜂。
  这番景色,又有多少人是真心欣赏的?
  
  恍惚、茫然,像是一场梦,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影在视线里如苍蝇般忙碌,那些人清一色的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就连动作也变得模糊。
  回过神来,执废已经身处奢华与宽敞不亚于光涯殿的端居宫。
  面前是闻涵忙碌的身影,双手麻利地在圆桌上摆下各色精致的菜肴,脸色苍白,双目微湿,“殿下……吃点东西吧……”
  执废茫然地抬起头,盯着闻涵的脸,良久,才咧开一个淡淡的笑。
  那笑,却比哭还难看。
  
  母妃和绿芳没有跟到端居宫来,在执废的恳请之下让她们留在了冷宫,殷无遥也答应派人保护她们。
  君子一言,无可违抗。
  这是执废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未来也许是一片漆黑,但至少要保护好她们。
  那么,会为了她们而死吗……
  执废轻颤着眉毛,心里筑起的那道墙一点一点地被砸开,被推倒。
  两世以来,执废只为了一个人而死,那时候他不叫执废,也没有遇到母妃沐翱他们,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他会有一个安稳的工作、一个爱他的恋人、一个虽然小却温暖的家……只是,家不复存,人已不再,生无可恋。
  这样的他,活着,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不可否认,执废那时候是恨殷无遥的。
  他揭开了他藏了多年的伤疤。
  那种疼痛只要轻轻一带,就让人伤得体无完肤,执废努力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被他毫不客气地击碎毁灭,连一点自欺欺人都不留给他。
  静下心来之后,执废才体会到那人的手段心思是何等的高明。
  比如看穿了自己的伪装,比如轻而易举的用几句话让自己接受了太子之位。
  
  




25

二十五 沐翱番外上 。。。 
 
 
  院落里的几株桃树上点缀了稀稀疏疏的花朵来,粉色的花瓣上莹莹的反射着阳光,看上去煞是可爱,其中一棵桃树下,是少年笨拙纷乱的脚步,明眸中流转着疑惑和无奈,长衫穿在身上已是被脚下不听使唤的步伐踩得脏兮兮。
  沐翱摇了摇头,旋即走了过去。
  “殿下,祈暝之舞不是这么跳的。”沐翱蹲□子,将执废那沾满灰土的长衫下摆捞在手上,轻而易举地挽了个结,露出执废仅穿了里裤的一双小腿,接触到外界干冷的空气时,执废不禁缩了缩脖子。
  然后沐翱站起,在执废面前迈开步子,跃、踏、转、点,无不准确精妙风生水起,一曲舞毕,风水枝摇,粉嫩的花瓣星星点点随风飘飞,落于沐翱肩上,少年越发成熟的身材高挑挺拔,配合着祭天的古舞的舞步,竟是如此的相得益彰。
  执废犹在恍惚中,沐翱已站在了他面前,“把手给我,殿下,我带你跳。”
  略微黝黑的脸上温和的表情,沐翱站在阳光下,常年握剑的手心里磨出了一层褪不去的茧子,却不会令人生厌,手依旧是温暖而有力的。
  
  还有十天,距离太子正式祭天继任还有十天。
  太子祭天昭告祖宗天下,要跳上古流传下来的祈暝之舞,舞步繁难复杂,虽有师傅教导辅以经纶书册图卷,执废就是学不会。
  他两辈子活了四十几岁从来没有跳过舞,再怎么绞尽脑汁那身体的协调能力也不是轻易能提升的。
  明明就是个幌子,还要如此大费周章举办劳民伤财的祭典。
  执废叹口气,沐翱领着他慢慢走着。
  衣裳下摆被挽起,脚上也没有了累赘,迈开步子显得轻松了许多。
  每一处需要注意的步伐沐翱都细细点出,这些步伐还有类似武功秘诀一般的口诀,念着念着身体也渐渐地跟了上去,不自觉地露出笑容,心里烦闷的感觉一扫而去。
  “沐翱,你如何会跳这舞的?”
  沐翱脸色掠过一丝不快,眼色沉了些许,“从前在月华宫见过……”
  
  说到“月华宫”三字的时候,沐翱似乎不大愿意地快速掠过,手脚并没有闲下来,继续指导执废的舞步。
  执秦从前是学过这舞的,大抵是他还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作为储君而教习了这支舞吧,当时皇帝对二皇子的宠爱宫里人是有目共睹的,就算如今,两人的关系也扑朔迷离。
  当然,也有可能是帝王一时的心血来潮,这宫里,有谁不是他的玩物,他的棋子呢?
  
  “沐翱,二皇兄对你不好?”执废略抬起眼,对方清俊的侧脸映入他的眼帘,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的沐翱听后身体一震,随即没什么感情地点点头,“宫里的皇子们哪个不是自小专横跋扈,骑在奴才们头上的?”
  “当然殿下除外。”沐翱又补充一句。
  “就连温和恭谦的三皇兄也是如此吗?”
  “……臣不知。”
  沐翱前日被皇帝亲封东宫近卫,大小也是个官了,只是不知道他每月俸禄多少,新授的制服是薄铜的软甲,穿在身上很是英武不凡。
  想起从前读过的史书,执废叹了声,“吃人的皇宫啊……”
  “这点,殿下不是早就知道了?”沐翱眼里有些责问,这几日执废的心不在焉让他自内而外的那种疏离感变得愈发浓厚清晰,有时候沐翱站在发呆的执废面前,执废要辨认一会才认出他来,这是相处了十年的殿下吗,沐翱很想揪住那人的衣襟狠狠地问清楚。
  听到执废那答案显而易见的询问,沐翱额上的青筋暴动,他皱着眉,盯着执废的脸,“自从陛下钦点殿下做太子,殿下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我知道你不愿做太子,不愿卷进宫廷权斗之中,但生在天家,哪有不染纤尘的道理?你是皇子……”
  
  看着执废那张脸在阳光下显得脆弱而彷徨,沐翱心中不忍,又道:“殿下,可有想过:不能抗拒,不如顺从。”
  “顺从?……”执废迷茫地看着他。
  沐翱苦笑,如果那诱人的表情不是在这种时候为他展露而出的该有多好,手指轻轻抚着执废略皱的眉梢,指尖下的那张脸的主人却并没有注意到这暧昧的动作,眸子里对答案的渴望已经盖过他的任何思绪,就像一个勤勉的学生在追问一道繁复的题目。
  沐翱轻柔得仿佛怕把对方惊扰了的语气,渐渐融在风中,混着桃花清新的香味。
  “活着本身,就是希望。”
  
  那一年的春天,似乎也有如此绚烂的芬芳。
  坐在庭院中一针一线仔细纳着鞋垫的的母亲微笑地看着院子里奔跑嬉戏的孩子,三个活泼可爱的男孩子如今也到了上私学的年纪,最小的儿子性子好动,常追在父亲身边耍刀弄剑的,伤了小胳膊小腿的又会跑到自己面前哭得眼泪汪汪,好不可怜,是个爱惹祸又爱哭鼻子的小捣蛋鬼。
  杨夫人伸手对正爬上老槐树的小儿子招了招,年近四十的妇人容貌尚在,虽然爬了几道皱纹,但仍能看出曾经的美丽面貌。
  小男孩屁颠屁颠地咧着嘴跑到她面前,母亲就揽着他抱到了大腿上,用手绢擦擦他汗津津的额头和脖颈,然后脱下他的鞋子,用手在他的脚掌比划了一下,孩子咯咯直笑,扭动着身子,“娘!娘!好痒……哈哈哈……”
  “别闹,娘给你量脚长,给你做鞋垫呢!”好笑地看着男孩难受得又哭又笑,妇人手上动作放轻放缓,搂着儿子继续纳鞋垫。
  天伦之乐也不过如此,有个能干的丈夫和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杨夫人再无所求。
  
  可惜天不遂人愿,祸事如洪水般涌来,一发不可收拾。
  杨家一日之间被抄,一家人流离失所,丈夫充军,儿子们也离离散散,年纪较大的两个儿子收编入军,干的是最低等的步兵,托了多方关系才将年纪尚小吃不得苦的小儿子被送进宫中。
  一想到儿子那天真可爱的面容,杨夫人心如刀割,家产全被没收充公,她一个妇人和家中的女眷也随之成为被官府拍卖的官眷,身入勾栏,身不由自。
  没过多久,含着泪的杨夫人在对丈夫而儿子的思念中久病不愈而辞世。
  那起牵连甚广的贪污案,也在沸沸扬扬的流言中告一段落。
  
  在得知母亲去世的消息时,沐翱已不是杨府的小公子了。
  没日没夜的残酷训练,使他从最初的震惊与不能接受,到如今的心如死灰,他苟延残喘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抢到了为数不多的干粮,吃着干巴巴的面饼,面对不远处畏畏缩缩地在阴暗处对他手中吃食两眼放光的孩子们,他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宫里的训练,就是要将人培训成没有感情的生物。
  他的眼泪已经流光,虽然生不如死,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道理,沐翱还是知道的。
  活着,就是希望。
  
  被抄家的那一天,母亲哭喊着自己的名字,被迫分开的母子二人声嘶力竭,母亲最后说的话尤在耳边:“好好活着!”
  那四个字,对于年幼尚且不了解世事的沐翱来说,弥足珍贵。
  
  适逢二皇子入太学,要挑选伴读和贴身侍卫,训练他们的内侍吊起鸭嗓子在他们面前强调了好几次,要想作为男人活着走出角逢殿,只有成为皇子的侍卫,才是出路。
  沐翱的运气很好,他一眼就被执勤看中,那张天生妖孽的脸在他面前笑了笑,随即带着他回了月华殿。
  只是皇子娇纵的脾气和阴暗的性格沐翱无法容忍,时而甜腻腻地叫他“杨哥哥”,时而心情不爽了用鞭子招呼,只要执勤嘴角若隐若现的笑容不再,沐翱就直觉他又会对奴才们做出什么泄愤的举动。
  而这些,身为父亲的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事态不严重,从不过问。
  终于有一天,沐翱再也忍不住起身反抗。
  抓住二皇子挥下来的手,沐翱冷冷地看着他,爽快地骂了几句,宣泄出胸中积压下来的怒气。
  当然,痛快的代价就是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被扔回了角逢殿,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遇见七皇子之后,他有了一个新的名字,新的人生,执废从不追究他的过往,对他的过去丝毫不感兴趣,小小的年纪已是极有主见,有时候根本不像个孩子。
  那是七殿下六岁的时候,陛下二十五岁寿辰,传唤的太监有意为难他们,让执废他们早到了一个时辰。宫人们忙忙碌碌也没有人去理会被晾在了一旁的小皇子,他们漫无目的地在附近走着,然后误入皇帝讨论军事的重地,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沐翱回忆起那时候执废的表情,紧紧拧在一起的眉,轻咬着下唇,似乎在思考什么,在影卫发现他们之前快速拉住闻涵和他离开那处,回到宴会大殿里又附耳对他吩咐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竹子、铁线、宣纸、烈酒、棉布捻成灯芯……扎一盏灯放在光涯殿帝王的案几上。
  殿下的想法有时异于常人,但沐翱还是照做了,趁宫人们为了宴会而□不暇,侍卫们守卫松懈的时候,一身灵动的轻功翻越宫墙,黑暗中换下了帝王案几上原本华丽的灯。
  沐翱对他的身手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十三岁的沐翱,不似成长在官家至少被母亲护着的闻涵,尽管带了一身的不羁,却也是见惯了宫里的黑暗的。
  七殿下会误入军事重地,本就不是一个巧合。被皇帝发现的话,他会死。
  沐翱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那盏灯,黑暗中那盏灯白色的纸糊灯罩也被染成了黑色,他很好奇为什么执废要这么做。
  所以灯放好了以后,他将余剩的材料收入怀中,才回到了绛霄殿。
  
  宴会后,三人从绛霄殿走回冷宫,沐翱听见执废淡淡的、若无其事的口吻说出“父皇,大概是真的想要杀我”这句话时,沐翱的心里被狠狠一撞。
  他没见过有人对生死如此不在乎的,感觉谈论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虽然执废做了一些事情来保证几人的安全,但以殿下的年纪,实在让沐翱感到困惑。
  他不由得想到了更多。
  从他认真看书温习功课,时不时出点小主意应付针对他们的宫人,到无意间地听到了军中机密,执废所做的事情,与其说是自保,不如说是在保护他们。
  用同样的手法做出那盏奇怪的灯并点燃时,沐翱的视线顺着缓缓升起的灯,与闻涵满眼的震惊不同,沐翱的眸子里敛聚着令人看不明白的愤怒。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时间长了“宫”“殿”都不分了,见笑见笑~




26

二十六 沐翱番外下 。。。 
 
 
  闻涵总在说,沐翱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直呼主子姓名的人,这宫里你还是第一个。
  
  握住剑柄的手突然紧了一下,面部刚毅的线条多了一丝阴霾,沐翱嘴角扬起自信的笑,一招归雁平沙卷起风尘枯叶簌簌作响,刚中带柔,韧中取霸,心如止水,剑锋带着冷傲与热血两种互为相反却不矛盾的兵器光泽,晃动的剑影反射着阳光,更添了一分肃杀之意。
  如果直呼姓名就可以唤回那人的神志,沐翱又何尝在乎多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长长的走廊,一望无尽头,而蹒跚地扶着栏杆而走的执废,却是任他怎么叫唤都没有搭理过他。
  指甲嵌入紧握的双拳,那时的沐翱恨不得将这个孤独无依的少年揉在怀中,却惊讶于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一时不知是愤还是惊,看着缓缓走回冷宫的执废,无论他怎么喊叫都无法让他涣散的思绪唤回。
  突如其来吗……
  也许,在很早以前,左胸口的位置上就已经被那人占去了。
  
  抬头看着阳光,沐翱嘴上衔了一根嫩草,草儿随着微风轻轻摇晃,就像在笑他一副苦恼的模样。
  
  深秋的略显萧条,沐翱十九岁这年的秋天,当百花枯尽菊花独妍的时候,他见到了一别十多年未见的哥哥。
  已经过去多久了,久到沐翱连以前的名字都忘记了,当那人穿着银光闪闪的战甲走向他的时候,恍然如梦,相似的脸上熟悉的感觉,与记忆重合,男人浑厚有力的声音老远就传来了,“三弟!”
  杨甫议快步上前用力抱住了个子抽得跟他差不多高的弟弟,沐翱眨了眨眼,随即笑开,还像小时候那般叫他一声“大哥”。
  沐翱从来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再见到自己大哥的,将士打扮的大哥英武非凡,让沐翱心里也满是欣慰,杨甫议也将自己十余年来遭遇的事情挑了大事跟沐翱说。
  父亲在行军过程中积劳成疾故去,兄弟二人年轻力壮有勇有谋被老将军看上,栽培成才。
  听到父亲故去的消息沐翱兄弟二人脸色不禁黯了黯,但随即杨甫议爽朗一笑。
  军中的训练苦中有乐,长途跋涉的战役艰险磅礴,战场上鼓声如雷士气如虹,号角吹起鸣金收兵大败敌军时的快慰,刀下连斩敌军将领的自豪,无一不让沐翱的心也跟着跃跃欲试,热血沸腾。
  
  “我们跟着王将军入都,这次扫荡山匪可谓是大获全胜!将那帮为非作歹的贼子打的是屁滚尿流好不痛快!”说到尽兴时,杨甫议还长笑几声,尽显军人豪放风采。
  “王将军让我和你二哥以后都守在皇都,他把我们留给了大皇子,大皇子是仁义正直之人,我们也好生佩服。”说起大皇子的时候,杨甫议脸上总带着自豪的神采。
  而沐翱脸上的兴奋却淡了下来。
  他还记得大皇子曾经让什么都没做错的执废抄了一百遍的《礼札》,每天抄得手都酸了,这种顽固不化之人,真不明白大哥怎么会佩服他!
  杨甫议还说,“不如三弟也跟我们一起侍奉大皇子吧。”
  沐翱皱了皱眉头,下撇的嘴角表现出他的不快,干脆地拒绝了,“不可能!”
  就算对方是自己的大哥,沐翱也听不得有人对他的七殿下说半句不好听的,“你再好好想一想……跟着七殿下是没有前途的!”
  杨甫议尚不清楚沐翱对执废的感情,只单纯的希望兄弟同富贵、共进退,神情不免着急,沐翱也急得脸红,焦躁地对他吼道:“我再说一遍,不可能!要我背叛殿下投奔你们是不可能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他怕一激动起来,就算是亲生兄弟他也会因冲动而拔剑相向。
  
  若不是他过于专注于杨甫议的争执,凭他的武功,怎会没在第一时间发现藏身在柱子后面的执废。等他反应过来往回走的时候,却又因为不想面对杨甫议而坐在了台阶上。
  望着湛蓝的天空,咬着嘴里的草,听见靠近他的熟悉的脚步声。
  后来他对执废说,“我不会离开你。”
  说好了,不会,离开你。
  
  执仲来过冷宫之后,杨甫思也曾找过沐翱。
  不同于性子有些呆板单纯豪爽的大哥,沐翱的二哥更为豁达沉稳,他略打听过执废的事情,也知道沐翱铁了心要跟着七殿下,虽然替沐翱有些不值,却也没有为难沐翱,兄弟二人对月当歌把酒言欢,不论成败英雄,只谈武学追求,很是一番快慰。
  但兄弟之情若以权力作天平,只会让人心下悲凉,唏嘘不已。
  执废中毒倒下后,闻讯赶过去的沐翱和闻涵被拦在校场外不得进入,不知等了多少个时辰,腿都站麻了,见自己的两位兄长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校场中走出,沐翱忙拦下二人,只求他们带他进去看执废一眼。
  杨甫议面色犹豫,杨甫思则好言相劝,“这是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校场,现在还在清查刺客同谋,弟弟你就再等上一等吧。”
  一连几天,沐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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