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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正好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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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孟时清,像是要看到他心里去。这人啊,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完全能想象到丞相拿到孟时清给他的名单之后会做出什么,昨夜京城必然暗流涌动,而孟时清一直在宫中陪着他,对这事只字不提。
  虽然这么想很矫情,但景和似乎一直都在蒙受他的照顾。
  孟时清没多久就清醒过来,梳洗之后走到窗边将窗推开,太阳已经高悬空中,冷寂了一宿的皇城被日光感染得渐渐热闹起来,似乎在某个地方发生着不同寻常的事情。
  孟时清站在窗前一动不动朝外看,景和就坐在圆桌前打量他。从前觉得孟时清无时不刻都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然而不知不觉间这双眼看向他时总是带着笑意,宠溺且温柔。
  他就这么面无表情看着窗外,景和看得险些又犯困的时候他终于有反应了。
  “时辰差不多了。”孟时清从窗边走回景和身边,伸手摸了摸景和的脑袋说道:“小景,我们准备出去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敲门。
  “六王爷。”来者是季曾谙。
  “丞相请进。”
  季曾谙看上去一副整夜没有休息,本就染白的双鬓似乎又白了一些,行动也有些迟缓,但是那双饱经风霜的眼中丝毫不见疲惫之色,甚至较往日更有神了。
  “托王爷的福,事情都办妥了。”季曾谙开门见山就交代了他一晚上“勤于政务”的结果,孟时清看着有些惊讶,赞道:“丞相仅凭一晚就把事情都办妥了,本王万分敬佩。”
  季曾谙瞧了一眼孟时清,像是在推敲他这句话是讽刺还是赞美。他说道:“不敢当,大事能成多亏王爷的鼎力相助。”
  景和看着他们两个你来我往,心里揣测季曾谙今日前来的意图,磨叽半日也不见他要放人的意图,遂在桌底下戳了戳孟时清的腿,孟时清余光扫了一眼就知道景和心里在想什么。
  “既然事情已成,丞相今日是亲自前来送本王和小景离开的?”
  季曾谙的目光落到景和身上,景和顿时紧张起来,自从孟时清上次告诉他季曾谙已经知道他是他的孩子以后,现在再见到丞相就觉得周身不自在。
  季曾谙看了一会儿把目光移回孟时清身上,然后点了点头。
  孟时清当即带着景和起身走人,刚走到门口就有侍卫前来。
  “禀丞相,属下已派人查到太后等人的行踪。”
  孟时清的脚停住了,他回头看向季曾谙。
  季曾谙也看了他一眼,抬手道:“你继续说。”
  “属下已派人将太后等人包围,就在属下前来复命时那处传来消息说…说…太后自缢了。”
  季曾谙全然没料到收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消息,震惊大过喜悦,针锋相对的宿敌在大势已去之后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他给太后设想的诸多下场都不及自缢这一种更让人惊讶。
  孟时清听到这消息只短短愣神一下,而后拉着景和头也不回地走了。
  “时清?你没事吧?”景和觉得孟时清的手心里都是冷汗,担心孟时清因为太后自缢一事劳心伤神。
  他们俩到底是一块儿长大的,太后又给了孟时清一个看似无比强大且坚实的靠山。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但孟时清多少会对太后有点感情。
  孟时清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景和认真地问道:“若说太后的下场在我算计之中,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无情?”
  景和觉得他问得很窝心,抬头亲了亲他的嘴角,轻声说道:“怎么会呢,你是这个世上最温柔最深情的男人。”
  孟时清顺势便捧着景和的脑袋亲了下来,舌头灵活而蛮横地撬开景和的嘴巴然后与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他亲得霸道热烈,景和靠在他身上被撩得双腿发软。亲了好一会儿景和觉得脖子有些酸,朝后仰了一下,孟时清连忙拿手托着他的脑袋好让他舒服一些。
  他细细地吮着景和的唇瓣,念了一声“宝贝”。
  景和跟着他的低唤应了一声,同时被他挑/逗得浑身上下尽数软成一滩春水,只剩一个地方是硬的。 
  这吻亲得漫长而缠绵,结束以后景和迷迷瞪瞪跟着孟时清朝宫外走。
  

  ☆、尘埃定

  景和带着孟时清先去找绿釉和湛儿,绿釉常带着仙客馆的姑娘去京郊玩耍,后来干脆在那处买了一所小宅子,景和估摸着仙客馆里没人绿釉应该就在那里了。
  果不其然,景和与孟时清到时绿釉正在喂湛儿吃饭,见到门口有动静,绿釉先是一惊,看到是景和与孟时清顿时释然,连忙放下碗筷奔到景和面前抓着他的手问:“小盒子你没事吧?”
  景和点头答道:“我没事。”说着他还看了一眼孟时清,孟时清也回给他一个充满笑意的眼神。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绿釉甚通人情世故,只一个眼神就知道孟时清和景和之间的猫腻,也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这种关系。
  孟时清看上去倒有些拘谨,他说:“湛儿给您添麻烦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湛儿乖乖巧巧地站在他身侧,抬头看着孟时清说话。
  “哪儿的话。”绿釉摆了摆手,全然不觉得湛儿是个麻烦,“小盒子这个年龄成天调皮捣蛋尽给我添麻烦,哪像湛儿这么乖,湛儿说是吗?”
  湛儿听得咯咯直笑,景和听绿釉又要抖出那些成年旧事,忙阻止道:“娘!”
  绿釉又说:“更何况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何来麻烦一说。”
  这句话说得再清楚不过了,景和顿时被噎得说不出一句话,两颊烫得绯红,绿釉赶紧打趣儿:“这怎么还害羞上了。”
  景和抹了把脸,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这是被热的。”
  孟时清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偷偷握上他的手,十分赞同绿釉的话,再自然不过地喊了一句:“岳母大人。”
  景和整个人简直要炸了,这唱得是哪出啊???
  景和将近日发生的事和绿釉大概说了一下,绿釉当即决定歇馆几日盯在景和身边就怕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孟时清干脆把人都接到王府上来,人在他的保护圈内日日夜夜看着总比在外头担惊受怕好。这样看上去一家四口十分温馨融洽。
  考虑着如今大局将定,只是太后仍有些旧部不愿屈从丞相安排,太后一倒那些人如同被砍足的蜈蚣,命不久矣,怕就怕亡前的蜈蚣还想着再咬一口他人,丞相担心那些旧部在暗中做小动作,于是向孟时清提出一个请求。
  景和听到这个请求气不打一处来,嘴里骂着丞相“恩将仇报”,孟时清看他在那里急得上蹿下跳,连忙拉着他坐下,给他灌了满满一杯凉茶,“消消气消消气,乖,别气坏了身子。”
  “不行!你不能去当这个诱饵!当初你把那个名册交给丞相,那些人早对你恨之入骨,你这一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孟时清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此举若是成了,能保你我一世无忧。”
  “人都回不来了还要什么无忧?我和谁无忧去?”景和听孟时清这么说,气得涨红了脸怒骂:“这次是拿你当诱饵引出那些人,下一次呢?丞相真是得寸进尺了,疏朗还没当皇帝他就这么轻视你的性命!”
  景和越想越不对,干脆跨坐到孟时清身上撒娇道:“时清,能不去吗?太危险了…”
  孟时清坚定地摇摇头,景和失望地耷拉着脑袋。两个人谁都不说话,一时间室内寂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我会没事的,小景。”孟时清安抚性地拍了拍景和的背,低声安慰道。
  景和头靠在他肩上没说话,好久才听他闷闷地说:“我又何尝不知道丞相将你视为眼中钉…”
  孟时清极轻极轻地低叹一声:“小景,此番我将自己的命交给你了,你要保护好我。”
  景和心中一动,猛地抬起头看向孟时清。
  孟时清捧着他的脸说:“丞相想借着这个机会斩草除根,那我们就告诉他,这事之后天下再无六王爷,至于六王爷到底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
  景和琢磨这句话老半天仍不解其意,问道:“什么意思?”
  孟时清看他满脸费解还努力思考的样子甚是可爱,耐心解释道:“丞相最忌惮我的存在对九弟造成的威胁,他在乎的是王爷这个名头,而不是我这个人。”说完还宠溺地刮了一下景和的鼻子。
  景和似懂非懂点点头,无论孟时清要怎么安排这件事,他只管像从前孟时清保护他那样,拼命护他周全就好。
  无论政权怎么更迭,皇家的颜面始终是一等一的大事,太后自缢之事传出去难听,丞相为她安排了一个病逝的名头,丧葬之事全权交给孟时清操办,等丧礼一过便让孟疏朗登基。
  此番孟时清进宫没有带着景和,临行前景和把一枚护身符塞到孟时清衣袖中,仔仔细细叮嘱他千万小心,目光也像黏在他身上似的,马车行了老远景和还翘首看着。等到看不见远处那个小黑点,景和按照计划立马动身去找尚元。
  众臣对太后的死因都心知肚明,面上这一套也不是为了做给谁看,说到底只是求一个心安理得。
  从宫殿到殡宫的路上走得太过顺利,孟时清没想到那些旧臣竟然打算在殡宫动手。太后的棺椁在殿中落稳,乌黑油亮的棺上漆着暗红的花纹,孟时清就盯着那些花纹出神,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宫殿中只剩下三五个臣子,剩下的人都无声无息撤走了,想来丞相已经知会过。
  正午的阳光斜斜照进屋内,身后那些人的影子投在孟时清眼前,阴影逐渐靠近放大,孟时清背对着那些人冷声道:“你们胆敢在太后面前放肆。”
  有人接声道:“如果不是王爷你的叛变,我们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地步。”
  “只要这江山还姓孟,谁做皇帝都不重要。”
  孟时清这句话换来的一道冷笑与杀气——“莫要废话了!拿命来!”
  他见眼前的影子即将落到身后连忙一个侧身让开,一把刀泛着冷冽的光芒从身侧劈下,来者从前都是在军中摸爬滚打的铁血汉子,数人连手将孟时清团团围住,纵然他武功高强也难敌这么多双手,只能堪堪挡下致命的几刀,身上虽然落了许多伤,幸好都没有威胁到要害部位。
  正是这千钧一发之际孟时清忽然如有神助,只见暗中射来两枚冷箭直击两个旧臣面门,当即毙命。孟时清得到突破口便立刻奔出,同时有几个黑衣人破窗而入,将受伤的孟时清护在身后,那些旧臣没料到突然有援兵前来,下意识动手反抗却败在犀利的暗箭下。等人清得差不多了景和这才姗姗来迟,看见孟时清浑身是血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奔到他面前搀扶着他,“抱歉让你久等了,我来晚了…能走路吗?要不然我背你?时清?”
  孟时清只是受些皮外伤,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能走,让景和快点带他离开。景和回头看了一眼,叫来一个黑衣人在他耳边叮嘱了两句话,孟时清流了不少血有些虚弱,没听清景和说了什么,意识恍惚地站在他旁边。
  景和叮嘱完就立刻带着孟时清离开了。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殡宫着了一场大火,据说火烧了三天三夜,那一片的宫殿都烧成了废墟,连太后的棺椁都烧得干干净净,最后是一场暴雨才将这场大火浇灭的。
  世传,六王爷孟时清当时正好留在殿中,丧生在这场大火里。
  京郊的小宅子里,景和正在修剪窗前的花枝,孟时清躺在床上养伤,绿釉陪着湛儿在书房学字。夏末的晚风闷热潮湿,天际的云层压得极低,远处地平线传来隆隆的闷响,像是正在酝酿一场大雨。
  吃过晚膳以后景和端了盆热水帮孟时清擦手,滚烫的帕子一贴上孟时清的手背他就醒了。
  景和欣喜地放下帕子道:“时清你醒了。”
  孟时清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涨得直发疼:“我睡了多久?”
  “一天半,昨日我们回来之后你就开始昏睡,晚间还有点发烧,医师看过之后说是无恙,等烧退了人就会醒。我看看…唔…”景和把脸贴在孟时清额头上感觉已经不烫了,应该是退烧了。
  “饿了吗?我让我娘给你熬点粥?”
  孟时清连忙把他手拉着不让他走,笑说:“不麻烦了,有什么吃什么,我还没那么娇贵。”说着就想起身下床,景和在一旁替他摆好鞋子拿来外衫,嘴上还不停地问:“真没事儿吗?伤口可还疼吗?要不要我去把饭菜端过来在房里吃?”
  孟时清由着景和忙上忙下,穿戴完毕以后把人拉到面前亲了一下嘴角,“这两天辛苦你了。”
  景和被他用那种宠溺的眼神盯着,灿烂一笑:“一点也不辛苦。”孟时清低头欲吻,景和突然想起一事出声打断:“对了!”
  孟时清:?
  “原先我们计划无论你在何处遭险我都要放把火烧了那处,没想到那些人竟然在殡宫对你动手,我还是照着计划把那里烧了,不过…”景和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显然是想卖个关子给孟时清,后者却不买账,心念一转就猜到景和做了什么。
  “你把太后葬在何处?”孟时清低声引导着景和把后续说出,景和没想到他的心思这么快就被猜出,弱弱地说道:“在西面一处风水不错的林子里,只是她从前贵为太后,如今草草安葬多少有些对不起她。隔日你去那处看看?”
  孟时清摇头道:“不必同过去多作纠缠,这样就好。”他心中因为景和的体贴之举感到万分感激,景和念着他与太后的旧情保全了太后最后的那点尊严,这种胸怀让人又敬又爱。
  过了些日子孟时清的伤全养好了,他在江南多处置办有屋宅,还有成片连街的商铺药肆,虽然脱离了王爷的名头,然而家底依然殷实如初。如今一身官职已卸,再不用游走于明枪暗箭的政局,也不用整日泡在那些阿谀奉承之中,他只想同他的小景做一对快活神仙。
  绿釉在京城中生活二十载,早已生出倦鸟归乡之心,便打算跟着景和与孟时清一道回到江南老宅。
  临行前几日,京郊这座毫不起眼的小宅子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者轻叩门扉,绿釉恰在院中折花,顺手就把门开开了,正在屋内的景和听到院子里传来绿釉的轻呼。
  “疏朗?!”
  景和停下手中的动作和孟时清对视一眼,两人连忙起身走向院子。
  孟疏朗让随侍候在院外,自己走进了院内。彼时他已经登基,一身低调精致的便服使他看上去矜贵不少,只是在见到绿釉的时候还像当初那般羞涩紧张。
  绿釉盈盈施了个礼,唤了一句:“皇上。”景和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日殡宫中没有找到孟时清,所以孟疏朗今日在此处看见他尽在意料之中,他的目光在孟时清与景和紧紧牵着的手上停留一下然后说:“六哥,朕今日是来请你回去的。”
  孟时清说:“皇上明知草民不可能回去又何必打趣草民,有什么话直说便可。”
  他轻而易举将“草民”二字道出,景和听得万分新鲜,只想看看孟疏朗作何反应。
  孟疏朗苦笑一下道:“六哥不必如此生疏,即便你不是王爷,你仍是朕的六哥。还烦请六哥借一步说话。”
  绿釉颇识眼色,连忙把景和拉到身侧朝孟疏朗说:“请皇上移步屋中。”
  景和难得见到绿釉这么端庄客气的样子,朝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被她在胳膊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景和捂着手痛呼:“哎哟我的娘!你这是做什么!”
  绿釉朝着紧掩的房门递了一个眼色说:“你不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景和对此行为嗤之以鼻,“不去!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人!”说完他就坐在院中百无聊赖地抖腿哼小曲,眼巴巴等人出来。绿釉懒得理人,前去照看午睡的湛儿。等了大半天没听见屋里一点动静,外头太阳又大,景和难免等得有些心急,去沏了壶茶打算送去屋里。
  屋中二人见到景和进来,一时间都沉默地看他沏茶,景和感觉两道视线都牢牢黏在他身上,被盯得浑身都不自在,放下茶壶就出去了。
  没过多久孟疏朗就出来了,欲言又止地走到景和面前,景和见到他走过来赶紧坐直身子等着皇帝发话,孟疏朗却一言不发,朝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这便走了?”景和见他走向门口,出声问道。
  孟疏朗脚步停顿,腰板挺直目视前方,头也不回地说:“走了,你保重。”
  景和莫名其妙目送他离开就回到屋里,孟时清正在悠哉地喝茶,看到景和进来赶紧招呼他到身前,“过来。”
  景和摸摸鼻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孟时清见人待在原地不动,干脆起身自己走到他面前,低语道:“我想你了。”
  景和一愣,“你被下降头了?”
  

  ☆、大结局

  时隔近一年景和又再次回到那座温柔的水城,绿釉见到阔别廿载的故乡泪眼婆娑,急着想去探访那些久未谋面的故人,景和便陪着她踏过每一寸她年轻时踏过的土地。
  只有在这个时候景和才发现绿釉是真真切切的老了,即便是厚厚的脂粉也掩盖不了她眼角的皱纹,他拉着绿釉的手,像小时候绿釉拉着他一样,慢悠悠地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孟时清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走到一处旧宅时绿釉终于忍不住停脚,她去京城没多久这里爆发一场瘟疫,家中二老双双未能幸免于这场灾难,自此来自家乡的书信就断了。
  轻启的门扉发出刺耳的木头摩擦声,绿釉走到厅堂中央,终于没忍住跪了下来,对着空空荡荡的厅堂磕了三个头,“爹,娘,女儿不孝,现在才回来。”
  景和看得双眼润湿,绿釉遭季曾谙抛弃,又遇家中如此大的变故,还要独自撑起他成长的世界,如今她终于可以放下一身重担回归故里,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真正释然。景和走到她身旁跪了下来,也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头。
  绿釉抹了抹眼泪回头朝景和说:“小盒子,娘想在这里陪你外公外婆说说话,你们先回去吧。”
  景和担心绿釉的情况,便说:“我在这儿陪你。”
  绿釉劝道:“我还没脆弱到需要你们看着,我没事,你们先回去吧,你们在这儿有些话我说不出口。”
  景和再三确认绿釉没事便同意先随孟时清去安置下来,孟时清派了几个人留下来保护绿釉。
  不知道孟时清何时在此添置了一座大宅子,格局同王府如出一辙,宅内绿意甚浓。
  “西街有一家脂粉店,以后岳母大人就是那家店的店主。”
  孟时清和景和边走边讨论以后的事情,景和听孟时清把一切都安排得紧紧有条,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惭愧,心思一重脚步就逐渐放缓,孟时清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安排得不妥?”
  景和连忙摇头否认,他思忖一下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们名正言顺?”
  孟时清愣住了,景和第一次看到他呆了这么久,他的眼中满是惊喜,看上去有些难以置信,“小景,我没理解错你的意思吧?”孟时清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景和问出这句话就够害臊了,孟时清还拿这话撩他,他硬着头皮坚定地说:“亲都亲了抱都抱了,岳母大人也叫了…你,你还不坐实一下…哎!”
  话音刚落他就被孟时清打横抱起,孟时清的嘴唇在他脸上碰了碰,低声道了一句:“盛情难却。”说完便加快脚步朝房中走去。
  ……。。
  窗外暑气渐散,屋内春意融融,景和从孟时清怀里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孟时清一只手在他的腰上用恰到好处的力道不急不慢地揉捏着,景和舒服地叹了口气。
  “还疼吗?”孟时清心疼地吻了吻他的额头问道。
  景和说:“不疼,很舒服。”一边说一边朝孟时清怀里钻,他惊人地发现自己竟然那么粘人。
  孟时清摸摸他的头笑问:“怎么忽然提出要做这事?”
  景和抬头看他,认真地说道:“因为我本来就是你的。”孟时清差点又要把持不住。
  “时清。”
  “嗯?”
  “那天我不小心听到你和疏朗说的话了…”
  孟时清挑了下眉,心道:我就知道。他戏谑着说:“你这哪是不小心,分明是故意为之。”他向来不喜欢拿这些事来捆绑他们的感情,然而如今景和已经知晓他也不再隐瞒。
  孟时清一直认为他给予景和的那些保护不过是举手之劳,从景和那里得到的回馈却是满满当当的身心交付。
  景和仔仔细细打量孟时清的眉眼,觉得比初见时更好看一些,他一时起了好奇心便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让我上你这条贼船的?”
  孟时清沉吟片刻,调笑道:“初见你时就觉得你生得好看,否则日后也不会亲自来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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