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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侍-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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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坚听的心乱如麻,恨不能现在就一头扎自己的办公室里去,把门关起来,好好静静。
  然而他正那么没头没脑地走着,临到了离自己的办公室还有一个院子的地方。
  孙坚忽见眼前出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竟是沈书缘!
  门外还下着雪,孙坚停下脚步,看着唇红齿白的人就裹着件斗篷,那么站在雪地里,一双脚踏在积雪里。
  “孙大人……”沈书缘在那里轻轻叫他,圆圆的眼睛眨巴了一下。
  别看沈书缘这小子,在人后敢对孙坚张牙舞爪的,但是平时在人面前,沈书缘对他还是挺客气的,真像个小职官面对自己上司一样乖巧,而且这次尤其乖巧。
  孙坚看他脸色微微有些发青,知道是他在雪地里站的有些久了。他先愣了下,又回头看看自己紧闭的办公室,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怎么了?”孙坚又瞥了一眼他头上落满的雪,眉头一皱。
  沈书缘低着头,慢吞吞说道:“回大人,相国东门大人到访,正在里面待着。”
  孙坚皱着的眉头皱地更厉害了,原来是东门哲到了。看来这些案子真的是越来越棘手了。
  孙坚略微想了下,对沈书缘点了下头:“知道了,回你宿舍去。等下我有事找你。”
  沈书缘抬头快速看了孙坚一眼,但是他看孙坚身边有人,却也不好多做表情,于是嗯了一声,转身抖抖身上的雪,慢慢拖着脚步向着自己的宿舍走去。
  孙坚目送他离去,眼睛,似有似无地扫视了下他走路的姿势,一丝看不太清的担忧,在他的眼中划过,但是转瞬即逝。
  孙坚把眼睛从沈书缘的身上移开,继续向着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去。
  一开门,门内暖气升腾,与冰冷的室外绝非一个世界。
  孙坚强忍着没骂一声娘出来,东门哲这小老儿也够可以,自己在里面暖和着,却把沈书缘给赶了出来。
  他进来的时候,东门哲正坐在会客的偏厅里喝茶。孙坚从正厅往偏厅里面看,最接近主位的那张椅子上,赫然倚靠着一个头发已经斑白的男子,男子像是十分怕冷,即使是到了暖气这样充盈的屋子里,他还要在自己的脚下点一个小炉子,他身上穿着一件纯黑色的衣裳,极好的料子,远远望去,光泽逼人。
  值得注意的是,孙坚还看见这人的膝头正蜷缩着一只浑身同样漆黑的猫儿。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的猫儿,一只眼睛是蓝的,一只是绿的。它是波斯来的珍品,全盛京城只有这个人有,也只有这个人有资格养。
  “下官不知东门大人到访,有失……”孙坚打着官腔,边解斗篷边往里面走。
  然而不等他说完,那边东门哲却已经将手里端着的那只茶碗轻轻放下,锐利的眼睛在满是皱纹的眼皮下转动,最后抬眸看了孙坚一眼。用一种十分自然的口吻对孙坚说着:
  “孙公子坐。”
  这么多年了,只有东门哲喜欢叫他孙公子,而不是孙大人。
  孙坚一滞,耸肩缓解自己的尴尬,没向主位上坐,而是拣了东门哲正对面的那个座位坐下了。
  孙坚坐在东门哲的对面,肆无忌惮地看向东门哲,东门哲也一直看着孙坚那张年轻的脸庞,两个就这么尴尬地看着,直到东门哲怀里的那只小猫儿发现了孙坚的“无礼”,冲着孙坚喵地一声,从东门哲的腿上站了起来,绷紧了全身,一副要扑过去的样子。
  孙坚歪头看了那只猫一眼,讲真的,他对于小动物之类的,没大有什么兴趣,而且更加不喜欢它们向着他大叫。
  东门哲看孙坚眼神有异,便知道自己的猫招人嫌弃了,于是伸出手摸摸自己的猫的后颈,安抚了一下:“对不起,忘了孙公子你不喜欢动物了。”
  孙坚沉默了下,他注意到那只小猫的前爪子上,绑着一条雪白的带子,那是带孝的标志。
  “这只猫……是上次见过的那只,名叫……名叫菩提,是么?”
  东门哲听孙坚准确地说出了这只猫的名字,一张老脸上的皱纹瞬间扭成一团。对面的孙坚实在是不想承认,那是居然是一个笑。
  自从七年前东门颖如死后,他就老的特别快,如今他的小女儿又死了,孙坚只觉得他比上次见面更老了,明明是跟自己老爹差不多的年纪,但是这皱纹比自己老爹不知多了几倍。
  “菩提……是叫菩提……”东门哲喃喃喊着这个名字,摸毛的速度也在减慢。
  然而摸到最后,东门哲的手突然停住了,语调微微一变:“是萃馨给起的名字。”
  孙坚一滞,听到这里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当时东门萃馨死的时候,他还曾送过去一些慰问去东门家,但是也只是面子上的慰问而已。
  如今东门哲突然在他面前提了起来,他整个人都有点发毛……难道让他来句“东门大人人死不能复生,您就别伤心了”?
  屁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燕琮,给东门大人换红茶来。”孙坚扭头对着站在一边的,一个跟进来的千人说着。
  那千人正是方才被派去盯白尹和燕宛的。燕琮穿着笔挺的官服,端得是身长玉立,对于孙坚的要求,他应了一声,立刻去办。
  东门哲听孙坚有意转移话题,却也没多说什么,自己家里的人死了,哪能逼迫人家也跟着伤心?
  燕琮的速度快的很,不一会儿就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只青瓷小罐,和一壶热水,向着东门哲的面前走去。
  东门哲眯起眼睛看着燕琮在那里“熟练地泡茶”:
  只见燕琮先将茶罐子和水壶放在桌子上,再将桌子原本摆着的那壶碧螺春整个倒进了一边的痰盂中。最后拿壶里滚烫的热水冲洗了下茶壶与茶碗,这样就算做完清理工作了。
  燕琮在清理茶壶的时候,也注意到了东门哲的一双眼睛似乎若有若无地锁定在自己身上,于是各种动作做的更加小心,只怕做错了什么。
  然而正当他心中高度紧张的时候,那边东门哲突然来了一句:
  “行了,你不必泡了,出去吧。”
  燕琮一愣,他手里还抓着一把没没放进茶壶的红茶,却不知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第九十五章 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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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坚坐在燕琮后面,也不知燕琮什么地方做错了,但是他看燕琮似乎是愣在了当场,于是不由得轻咳一声,提醒道:“下去。”
  燕琮只好将那一把红茶放回了罐子中,将盖子好生盖好,向着东门哲微微行了一礼,算是赔罪了。然后提溜着水壶和红茶出去了。
  燕琮退守到正厅,并没有离开屋子。
  东门哲低眸瞥了一眼一边的空茶壶,微微摇摇头:“刚才这位……泡茶的小哥,呵……敢问在执金吾是什么职位?”
  孙坚也看看那茶壶,不知道东门哲想干什么:“他是这里的一位千人。”
  东门哲微微一沉吟,继续摸摸自己膝盖上的菩提:“那刚才给我泡碧螺春的那位……他又是个什么身份?”
  孙坚再次一愣,刚才给东门哲泡茶的,很有可能就是沈书缘。
  不过孙坚装傻是一把好手,诚恳地看着东门哲,问道:“长什么样子?”
  东门哲眯起眼睛仔细想想:“圆脸圆眼睛,小个子,到怪讨人喜欢的。”
  孙坚心里翻了个白眼,虽说他也觉得沈书缘很讨人喜欢,但是他不太喜欢别人这么夸他。
  “那个人么?是我这里的一位司马。”
  “是司马啊。”东门哲微微点头,看表情似乎很感兴趣。
  孙坚看着东门哲一脸满意的表情,心里都想骂姥姥了。对他的人流露出这个表情,他东门哲是几个意思?
  然而东门哲只是感叹了一声:“也难怪,执金吾的司马比千人高一个档次,果然做的事情也都不一样。”
  孙坚抬眸,看向东门哲,东门哲指着空茶壶道:“你的那个司马,很会泡茶,给我添茶叶的时候,用的是专门舀茶叶用的铜勺……而不是用手抓的。”
  孙坚心中微微有一丝起伏,目光一时间有些警惕,沈书缘原先在赵家的时候因为是庶出,又是小儿子,所以一般不会抛头露面,想来东门哲当年也没有注意过这种小人物的存在。
  只是饶是如此,沈书缘从小养成的一些规矩礼仪,却是不好改的。东门哲向来挑剔眼毒,只怕要被他发现端倪。
  东门哲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下桌子,却是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自言自语道:“红茶,当年整个北冥国里,最好的红茶,只有一个人喝得。南国东吴武夷山的金骏眉,几百里加急。只为供他一人。只可惜……那个人,如今已经沦为一介侍宠,若先帝还在……”
  东门哲说到这里忽然一停顿,一切不言而喻,当年北冥国里喜欢喝红茶的人虽多,但是最有名的却只有一位……已经废去的静王闻人司。
  孙坚抬头有些惊奇地看了东门哲一眼,但是他旋即就反应过来,连他都能认出燕宛是闻人司来,那东门哲必定也能。
  不过他到底是松了口气,因为孙坚听他没有将重点放在沈书缘身上,顿时感觉自己心里一阵释然,于是接着东门哲的话头,开门见山道:
  “大人此番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妨直接说好了。”
  东门哲失笑一声,只是看着孙坚。
  “若东门大人是为燕宛的事情而来,那就直接告诉谦仁,您是想怎么处置此人好了。”孙坚有些不耐烦地翘了个二郎腿。
  东门哲听闻这话,却是也耸肩警惕道:“莫非也有人为燕宛的事情来找过孙公子?”
  “有。”孙坚摸摸下巴说道,拉长腔调回答道,“太后娘娘那边有找过,皇上那边也曾找过。”
  东门哲摸摸菩提的毛,似乎并不意外:“那他们都怎么说?”
  孙坚托着腮,盯着自己的鞋帮子:“自然是一个要放,一个要杀。”
  东门哲听了这个结果,却是微微一笑,无奈叹气道:“杀人偿命,理应遵循国法才对。”
  “燕宛先生并不是罪犯,”孙坚继续盯着自己的鞋帮,“虽然现在很多的证据都指向他,但是这并不能代表寿宁王,以及另外的几位,都是他杀的。他只能算是嫌疑。”
  东门哲没说话。孙坚继续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不过……这人是不是他杀的。其实并不重要。”
  东门哲会意,却是意外接口道:“重要的是,他应不应该死,又是谁要拿他来当替罪羊。”
  孙坚听东门哲说的话,到也不纠正,只是终于放下了自己翘着的二郎腿,坐的有些正经起来。
  “要留他性命的人,只怕是太后吧。”
  孙坚微微点头:“顺公公来传的话,江公公共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帮太后传话,第二次是为皇上。”
  东门哲好奇道:“江如意来过两次?”
  孙坚歪头道:“但是他的意思,只怕偏向太后的多一些。”
  东门哲点点头。
  “大人呢?大人是要站在那一边?”
  东门哲两只布满皱纹的手指,轻轻捏捏菩提的脖颈,没有犹豫:“我想让杀人的人偿命,如此而已。”
  孙坚看着东门哲,只见他苍老浑浊的眼睛里划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狠厉:“不论是真正的凶手,还是那个闻人司,我一个都不希望他们活着。”
  孙坚一滞,却是没想到东门哲会说出这么决绝的话来。一时间面上露出了微微的一点迷茫。
  东门哲目光流转,转移到了孙坚身上。孙坚被他的目光盯地浑身有些发毛,但是他强忍着那种感觉,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孙公子自己觉得呢?”
  孙坚听东门哲这样问自己,眉头一皱,摇头道:“杀人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谁都不好杀。而且以我现在掌握的证据,根本不能判断出谁是凶手。我们甚至连这三件事情是不是一个人做的,都肯定不了。”
  “昔者执金吾,虽然掌握审判生杀之权,但是说到底,却是被人称为皇帝身边的走狗,在皇上面前不光出力不讨好,在人后也最受他人诟病。”
  孙坚静静听着东门哲说着执金吾的历史。
  “当年先帝为娶太后,将这执金吾拱手让与家父,可是执金吾只在家父手下存活了不过二十年,便又拱手让给了孙公子。而执金吾也正是从七年前被交给孙公子开始,才变得愈加壮大。”
  孙坚点头,嘴角却是浮现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是啊,当年老大人虽然接手了执金吾,但是却从未将被皇上拱手让人的执金吾放在眼里,所以才会选了一如东门选这样的废柴败类。如今若是老大人还活着,只怕会后悔的紧。”
  “你真是……”东门哲再次失笑,“你同你父亲实在是不同,难怪你父亲要给你起谦仁这个表字。你竟是没学到你父亲的半点谦逊仁德。”
  孙坚脸色微凝:“我没必要同他学什么……”
  东门哲微微叹气道:“早知道你会把执金吾办的这么好,我应该考虑将萃馨嫁给你的。”
  “那家父可受不起了,”孙坚托着腮,“若东门小姐嫁入我家,那家父岂不是上朝回家都要同东门家的人打交道。本来管教孙堃就够他受的了,只怕那样的话家父要心力交瘁了。”
  东门哲嘴角浮起苦涩一笑:“哪能……反正如今人都去了,我膝下也再无儿女,孙相国大可放心。”
  孙坚听他又提起伤心事,却是忍不住顺嘴胡诌了一句:“大人这话说的到像是……若您膝下还有孩子,无论儿女都要嫁到我家?那就更吓人了。”
  东门哲听了这话,猛的瞪了孙坚一眼,但是他瞪的那一眼,虽然看上去有些恼怒,但是仔细看来却隐隐包含着几丝无可奈何的笑意:“我若有儿子,才不能这样糟蹋。”
  东门哲甫一说出这话,不等孙坚再说什么,他的脸色却是又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说到嫁儿子,他倒是忽然想起了已经死去了闻人淞来,他闻人司也算是他的亲儿子,若他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儿子,有朝一日为了一个男人,抛弃了皇位,沦为他人侍宠,倍受**。只怕能气地从棺材里蹦出来。
  孙坚看东门哲的脸色再次有了变化,却是摸不透他在想什么。正在这时,东门哲忽然来了一句:“对了,我听说闻人司如今正在你的执金吾?”
  孙坚点点头,但是旋即又摇摇头:“现在不在,跟白尹大人出去了……”
  东门哲听到白尹这个名字,脸色又是一阵诡异地难看,原本捏着菩提的手也忍不住微微用力,直捏的手下的菩提全身紧绷,哀嚎了一声,他着才反应了过来,转过头喃喃自语道:
  “哎!这个闻人司……真是同他父亲是一个货色。”
  孙坚有些纳闷,他不知道闻人司其实是闻人淞所出,是以有些奇怪东门哲怎么骂起先先帝来了。
  东门哲嘴巴适当地闭上,似乎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孙坚面前说这个,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将话题扯了回来:
  “哎……你看我,怎么又把事情扯远了……执金吾的确是在孙公子的手下发展的甚好,传言,在孙公子手下,还未曾出现过什么冤假错案。”
  孙坚不说话,所谓的什么冤假错案,他们两个人心里都明白的紧,只要没有后来人翻案,所有见不得人的证据都消除了,那的确是什么冤假错案都没有。
  “我么……从不相信那是传言,这案子只要交到孙公子手里,那一定不会有冤假错案……所以,我此番来的目的,只是想要告诉孙公子,只要能查出凶手,东门家,绝对会鼎力相助。”


第九十六章 梁上有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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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门哲并没有多留。
  当他向孙坚阐述完自己最根本的意思之后,他也不再有同孙坚这小子胡说八道的意思,只从椅子上,带着菩提站了起来。
  菩提脚步矫健,接连几下蹦哒,便从东门哲膝头开始沿着东门哲的胳膊,跑向了东门哲的肩头。
  两只不同颜色的眼睛蛇一样,对着孙坚眨呀眨。仿佛依旧对孙坚很有敌意。
  孙坚只淡淡瞥菩提一眼,却并没有在它的身上做太多的停留。也随着东门哲站了起来,那意思也很明显……东门哲要走,他按规矩是要去送送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从偏厅向着正厅走去,燕琮还站在正厅里。他一看到两位长官出来了,忙打了激灵,向着他们恭敬行了一礼。
  正厅与偏厅之间没有间隔。想必两个人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不过东门哲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情,因为他深知现在执金吾里面的人,个个嘴巴都严的很。完全不用担心信息泄露的问题。
  孙坚在东门哲向燕琮打了个手势,燕琮会意,忙先于他们两个人,跑到门前,将办公室的门打开。
  门外冷风依旧凄烈,没有了门板的保护,狂风夹杂着涌进门口。
  但是可能是门内的温度实在是太温暖了,那么凄烈的冷风,灌进门里,却如同河流流入大海中一眼,化作虚无。
  室内依旧是温暖的室内。东门哲在距离门口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住。燕琮注意到,他没有带披风,或者是别的什么棉衣。
  在燕琮的印象里,东门哲似乎就是这么一个人来的……穿着那一身纯黑又发亮的绸子行衣,带着那只黑色的菩提,左右看看也不见带别的什么人。
  但是,真实的情况其实是:像东门哲这么小心的人,才不会这样什么都不带就出来。
  就在东门哲停留在门口的那段时间里,东门哲的头微微向着上面望了一眼。孙坚和燕琮也下意识地跟着往上看。
  一看不要紧,却见头顶正对着的房梁上,赫然倒挂着一个同样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这个人,很特别。因为他的头发,也同白尹一样是微微发栗的颜色。
  孙坚看到那个人的时候,面色虽然虽然微微有些变化,但是他显然是以前就见过这种场面,所以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脸色。
  但是燕琮就没那么幸运了,燕琮可能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讲真的,他甚至没看出那是个人来,差点当场就叫出来。
  哎!其实也不能怪燕琮没见过世面,按理只要是个正常人,他都不会闲的没事挂人家房梁上的。而且还挂人家正头顶,这不纯粹吓唬人家么?
  “阿年。”东门哲这样呼唤着这个名字。
  一只挂在房梁上的人听到东门哲的呼唤,在挂着的房梁上晃荡了几下,接着就以一个很漂亮的翻身,从房梁上轻轻落下。
  那微微发栗的头发,几乎是同白尹的一样顺滑,他一起一落地虽然动作幅度颇大,但是返回到地面上的时候,头发却并没有变乱。
  熟悉的面容,再次出现在孙坚的面前,不过,这次再见这个人,却是比上次见面又高了。
  嗯……因为孙坚这几年不太见这孩子,上次见他的时候应该是两年前的时候了,那时候他才十三岁,如今已经十五了。
  十五岁的少年,同别的少年微微有些不同。首先是因为他很白,那种白,不是燕宛病态的苍白,而是生下来就很白的那种。其次是他眼睛挺大,比一般的男孩子要大,当然了那双眼睛比之阿莲的,还是要小些,而且圆圆地看着舒服。
  少年的身量,有点像燕宛……比一般的男子瘦一些。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外面套着一件带雪白毡毛的夹袄,胸前扣子系着。左臂上同菩提一样,绑着一条雪白的带子,看来也是在带孝的样子。他怀里抱着一件黑色的披风,不用说,那肯定是东门哲的。
  他上来抖开那件披风,来到东门哲身后,他虽然瘦弱,但是老天没亏待他的身高。只一踮脚,他便将披风披在了身形高大的东门哲身上。
  就在这时,东门哲突然伸出手指指孙坚:“还认识他么?”
  少年从东门哲的身后,冒出一个头来,他似乎并不惧怕孙坚,反而一眼就认出了孙坚。并向着孙坚很乖地行了一礼。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对着孙坚比划了两下。一边的燕琮这才意识到,这个孩子其实不会说话。
  孙坚像是能看懂少年的手势,居然有些尴尬道:“居然还认识我?”
  东门哲在一边微微一笑:“当然了,阿年最是会记人,当年孙公子不是给阿年买过糖葫芦么?阿年现在还记得,对么?”
  少年的大眼睛转动着,不知为何,孙坚宗觉得少年的眼睛转动起来有些机械,而且脸上也没有笑,比自己那张脸还看不出表情。
  少年点点头,像是承认了孙坚给他买过糖葫芦一样。
  孙坚心里微微有些无奈,那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记得,那还是七年前,自己把东门选给打成了残废之后的事了,当时人家东门家不光没有埋怨他,还拱手将执金吾送给了他。
  人家东门家都做到那个份上了,孙伏休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应该带着孙坚去东门家赔个罪什么的,但是偏偏孙坚这小子才不听他爹的,好不容易被他爹拽到了东门家,自己半道又偷着从东门家的大院里,找了后门想跑。
  结果自己刚到了后门,门竟是虚掩的,孙坚将门板一拽,一低头,就看见有个长着栗子色头发的小孩子就那么坐在门口前的台阶上,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翻毡毛的行衣,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
  孙坚一看到那种头发,下意识以为是白尹家的孩子,但是他仔细看那孩子,眼睛似乎没什么毛病,而且很合他胃口的是,他的眼睛居然跟沈书缘一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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