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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侍-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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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白尹说出了这两个字,却不知道下面自己应该再说点什么,只因他本不是会安慰人的人。如今眼看燕宛这个样子,便知道他在昆仑亦或是在纪箬哪里的时候,受了不少虐待,白尹只觉得心里的滋味有是有些难过,但是更多的是气愤,他不明白那些人究竟对燕宛做了什么,能把一个好端端的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行了,阿司……别闹了。”白尹琢磨了许久,终是有些艰难地开口,“以前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已经得救了,不要再想以前的事情了……对了……你……你饿不饿?饿的话,我们吃饭好不好?”
  白尹抓紧时间想要叉开话题,伸出手摸摸他的头,然后转身松开燕宛就下床去摸那个饭盒,岂料他的手还没碰到那个饭盒,一直躲在床角的却突然哆哆嗦嗦地开口说道:
  “等等……你……你别走……回来!”
  那种语气,像是在试探着什么一样。
  白尹诧异地回过头来,有些奇怪地看着蜷缩在床角的燕宛,却见燕宛慢慢从怀里伸出了一只手,对着白尹召唤。


第九十九章 寻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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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宛的话,越发变得语无伦次。
  白尹面对着燕宛向他伸出的那只手,沉默良久。但是他终是将那只带了鹿皮手套的手,轻轻递到了燕宛的手尖前。
  燕宛的手尖在触碰到白尹的手套的一刹那,几乎是瞬间就又打了个激灵。那一刻,白尹清楚地看到燕宛的脸上尽是惊慌失措,仿佛是在那一刻,燕宛才肯定了对方就是白尹一样。
  燕宛突然从床角摸索着向白尹这边移动过来。白尹惊异,因为自从燕宛回来以后,他从未主动这样靠近过自己。白尹下意识地将移动过来的身子抱进了怀里,入手的骨感,让白尹再次揪心。
  “白尹……白尹真的是你?”
  不等白尹反应过来,燕宛突然主动将胳膊圈在了白尹的脖子上,这种亲密的接触,竟让白尹微微有些不适应。
  白尹有些迷迷糊糊地抱着怀里的人,拍拍燕宛的肩膀,带着些许的疑问,轻轻解释道:“一直是我啊……你是不是睡……”
  “别动!”燕宛的声音突然响起,白尹再次被吓了一跳,本来拍着燕宛肩膀的手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燕宛纤细苍白的手指摸索着滑进白尹的领口,冰凉的触感让白尹的身体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他的手停留在白尹的右肩上,哪里有他们曾经欢爱的时候留下的印记。
  燕宛的手指在上面仔仔细细地摸索着,那是他曾经留下的牙印,触手之处,还是细细密密、坑坑洼洼。
  白尹被触及旧伤,也是一阵恍惚,就在他以为燕宛的手会继续在他的伤口上流连的时候,燕宛的手却突然从白尹的伤口上撤离,整个骨感的身子,竟如同瘫软了一样,软绵绵地从白尹怀中滑落,最后将头软软地扎进了白尹的胸前。
  出人意料地啜泣声,从怀中人的身体里发出,白尹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弄的手足无措,一双手不知道应该放在什么地方才好。燕宛的哭声从无到有,从小到大,本来那底底地啜泣声,慢慢变成了嚎啕大哭。
  白尹猛听他越哭声音越大,只怕他再将外面的白小暑和文远若给惊动了,于是忙伸出手将燕宛的整个脸都扣进自己的怀里,好叫燕宛的声音显得略微小些。
  “阿司……你这又是怎么了?”白尹宽厚的手掌在燕宛略有些干枯地头发中划过,心神有些恍惚。
  他们再见已经很长时间了,按理说这种嚎啕大哭的场面应该在两个人再次见面的第一次就上演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现。而且这种场面带给白尹的感觉就像是燕宛才发现自己就是白尹一样。
  燕宛低着头在白尹怀里嚎啕了一会儿,但是他只能是干嚎,因为他根本没有眼泪。
  也不知最后是过了多久,燕宛的情绪才慢慢变得有些安静下来,但是他的手一直抓着白尹的衣服,紧紧地,仿佛将自己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手掌上,只要燕宛一松手,整个人都要滑落成一滩水。
  “真的是你……还好刚才是梦一场,不然我以为我又回去了……”燕宛仿佛是在喃喃呓语,仿佛全然忘记了自己处境。
  白尹乱揉他脑袋一阵,无奈道:“我说你怎么又胡说八道起来,原来又做了噩梦。”
  “不一样!”燕宛突然抬起头来对着白尹的脸,失焦的眼睛转动不止,不等白尹再反应过来,燕宛突然挥起拳头用力砸在了白尹的胸膛上,大声喊道:“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白尹忍着胸膛上的重击,越听越奇怪:“哪里……不一样?”
  燕宛咬牙道:“我刚才……我刚才梦见了我回到北冥国的那一天,我当时喊过你白大人……可是你没有理我,更没有回应我!我以为你故意不理我!是不想认我!当年真的是你骗了我……然后我被你送回了纪箬身边,我当时就想,你一定不是白尹,一定不是!”
  白尹看燕宛神情已经激动到不行了,于是不由得伸手摇晃着燕宛肩头解释道:“阿司!你想多了,我以前都没见过你长什么样子,你让我怎么一眼就认出你?就算我认得出你的声音,但是我又怎么能立刻就肯定那个人就是你!”
  燕宛听到这里,却是狠狠推了白尹一把:“那后来呢!后来你又怎么确定就是我的!”
  “直到我看到你手背上伤口为止,我才承认你就是阿司。”白尹盯着燕宛苍白的脸色,轻轻说道,“是在我接你出宫的当晚,我才确定是你。”
  “那……你既然不确定我就是闻人司,为什么会将那三件案子都强按到我和阿莲的身上?你将我调到执金吾,明眼人都看的出,你是要把我从宫里弄出去!离开阿夏!”
  “并非是我将案子强加在你们头上!”白尹无奈纠正这个问题,“是因为案子的证据都指向你和阿莲!我会将你从宫里带出来,的确是想要你离开闻人夏!因为尽管那时候我不能确定你是不是真的阿司,但是我亦不能忍受有人那样糟践一个长得同阿司那么像的人!现在你总明白了吧!”
  “你……”燕宛无神的眸子微微颤动,听白尹说出这么多东西,他一时间可能有些消化不了,但是他旋即尴尬扭扭头,声音细若蚊蝇:“即便你说的再有道理……你也应该知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闻人司。”
  白尹听到这种话,却是微微挑眉:“你是不是闻人司,与我觉得你是不是闻人司完全是两码事。我已经说第三遍了,你既然回来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别想再从我身边离开!这话我已经不想再重复!”
  燕宛闻言嘴角亦苦涩上翘:“可是,我离不离开,已经不是我自己可以决定的了,我……”
  不等燕宛说完,白尹突然扳住了燕宛的肩膀,眼神有些异样地阴郁:“告诉我,纪箬究竟是谁?你又是怎么回来的?”
  燕宛将头面向白尹,语气有些微微地无奈:“你已经知道地很清楚了,不是么?正如你所看到的,算纪箬救了我,给我一条命,然后我替纪箬做些事。”
  “那你若替他做完了那事,你便会还清他的‘恩情’重得自由么?”
  燕宛闻言,却是仔细考虑了一下“恩情”与“自由”这两个字。
  “人命……不是做几次事就能还清的……”燕宛的脑海中仿佛再次划过了那熟悉的脸庞,以及某人嘴角轻盈而带着怨毒的笑意。
  “一命抵一命便是,你为他回到北冥,是赌上性命而来的,还他已经足够。若他还对你死缠烂打,便是你能忍,我也不能忍了。”白尹在一边冷冷开口。
  燕宛默默听着白尹的话,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欣慰之色,反而一张脸上的表情更加僵硬起来:“我也做不了几回事,他会放心让我回这里,可能已经预料到我回不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就是说,这次他安排我做的事情,我根本完不成。”
  “是么?”白尹再次挑眉,“这样说来,我到想听听看他想让你做什么了……”
  “他……想让我给他从北冥带回一个人。他觉得只有我能有关系将他带回。”
  “他要你从北冥带人?何人?”
  燕宛闻言,一双眼睛眨巴了一下,头微微低着,像是在琢磨着自己应不应该说。但是最后他嘴角轻轻扯了两下,像是忍不住了,于是带着几分戏谑,又无奈地口吻,说出了那一句话:
  “他说,他想要的那个人,名叫白瑛,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字……青衫。”
  白尹的瞳孔倏地缩小,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名字!
  是夜,大雪落定,甚至没有月亮。
  黑黢黢的夜色笼罩着整个北冥,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黑夜。北冥这种位于极北的国家,常会遇上这种黑夜。
  所以文远若并不惧怕这种黑夜。他的身上依旧披着他那件碧色的斗篷,手上提着那把青色的纸灯,慢吞吞地走在落满雪花的院子里。雪地中留下他的一排不太有规律可寻,而且杂乱的脚印。
  他的目标是后院的一个不起眼小房间,哪里藏有一处他每晚必须要经过的地道。
  地道直通向哪里,他不是很清楚,因为他从来没有走完过那地道。
  那地道里面修建的甚是广大,宛如另一个隐藏在地下的宅子,里面从会客的厅堂,休息的卧室,甚至
  一开始他从房间的地板钻进去的时候,可能还有些狭窄,但是越走进里面,便越来越宽敞,光线也从原来的暗蓝色慢慢变成温暖地黄色,那烛火的颜色。
  在那种温暖地烛火的映衬下,文远若的那盏纸灯便显得越加寒酸可怜,此时的文远若已经慢吞吞地走到了正厅之前,他第一时间吹灭了自己手中的纸灯,幽暗的灯火一灭,发出咝咝的声响。
  地下,铺的是朱红色的龙腾四海地毯,踩上去,那种温暖地感觉透过脚底,渐渐升腾到全身。在正厅的正中央,放着一个三足香鼎,有浓郁的香味,从里面慢慢传出,熏染地人昏昏欲睡。
  即使已经来这个华丽到不像话的地方来了很多次了,文远若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正当文远若在那里还拘谨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的座榻之上传来:“跟你说过几次了,别穿着鞋站在那个地方,会弄脏地毯的。”


第一百章 密室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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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对不起……”文远若有些惊恐,忙后退了几步,从地毯上退了下来。
  对方看到文远若后退地动作,眉头有些微皱,几乎是连声音也有些不高兴了:“站那么远干什么,不会脱了鞋过来么?”
  “哦……哦……”文远若有些局促,他无比尴尬地将手中的纸灯放在了地上,然后将自己的鞋子给退了下来。
  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的眼睛始终低垂着,却是一直不敢看对方。等他做完了这一切,他也只是一味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慢慢向对方坐着的床榻那里移动过去,最后停在对方有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没敢继续往前。
  他已经可以看见对方放在地上的,黑色的,上面纹了金龙的靴子……这是北冥皇家才有的靴子,北冥国唯有一人的靴子上有这种图案。
  “奴才……见过皇上。”
  文远若淡色的唇轻轻启动,撩起自己的衣角,轻轻跪在了地上,说出了那个自己喊了很多遍,但是还是有些生疏惧怕的称呼。
  坐在床榻上,被称作皇上的那个人的身份再明确不过了,正是闻人夏本人。
  不过今天的闻人夏的样子,比之在宫里的样子却是微微有些不同,以前在宫里,他或是穿着一身规矩的龙袍,道貌岸然,或者是披头散发,举止乖张。但是今天在这里,他却是穿着一身黄色的宽松睡衣睡裤,脚上绑着白色的袜子,富有光泽而浓密的头发尽数梳成一束,在后面留一个大辫子,额上带着一条二龙戏珠的抹额,中间一点明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他手里难得拿着一卷厚厚的书,眼睛刚从书上移开,将目光投射在跪在地下的文远若身上。
  文远若总觉得对方眼睛里有刀子,目光一扫射在他身上,文远若不由自主地抓紧手下的地毯。
  闻人夏瞥一眼文远若的小动作,并不在意,只是将目光又转移回了自己的书上:“说吧,他今日为何回来?”
  文远若的手心几乎沁出汗来,尽量组织着语言:“白大人……他……又是突然回来的……”
  闻人夏抬眸冷漠道:“废话,他哪次回家不是突然回来的?他回家会提前跟你打招呼么?”
  “啊……”文远若更加尴尬,讷讷半天,说不出话来,“是……是啊……白大人自然不会同奴才打招呼……”
  闻人夏微微闭眼,似乎对文远若的措辞功夫感到无望了。
  “白大人……他……他是今天中午回来的……当时我正在后面给白大人的师傅准备午饭,准备完了,回房间的时候,突然发现他就在我房间门口……”
  “我看他在我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像是在四处看着什么,我喊了他一声,他才回头来,找我……说是要酒又要粥……”
  闻人司将书合上,撇在一边的小桌几上,有些不耐烦:“然后呢?吃了?没别的了?”
  “也……也不是……”文远若极力解释着,“今天白大人的行为准时有些奇怪,他同我要了粥与酒,看上去样子好像有些急……他不是喜欢喝酒的人,以前断不会如此的,我先给了他酒,他又催我去熬粥……还一再告诉我,做好了再叫他。然后自己回自己的房间了,我当时便觉得疑心……后来我做好了拿去给他,他却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去……到好像是里面……里面藏了人……”
  闻人夏一直坐在床榻之上,听着文远若的话,只是越听他讲下去,脸色越加阴郁,手也不由自主地捏紧起来。
  文远若微微抬头,似乎也能感受到从闻人夏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他本来对闻人夏就有些惧怕,如今感受到了他的怒火,声音更是低哑起来:
  “然后……然后……正如奴才所想的……等后来天刚黑的时候,奴才前去给白大人送晚饭……送进去没一盏茶的功夫……结果……结果就听里面传出了声音……好像是另一个……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啊!”
  文远若一句话没说完,那边闻人夏却是已经再也忍不了了,靠近桌几的手猛地一挥,竟是将桌子上的那本书狠狠扫了下去。
  书重重落在文远若面前,文远若被突如其来的东西吓了一大跳!当时就喊了出来,旋即便再低下头去,不再敢做声!
  闻人夏暴怒之下,一本书自然是摔不太够,低头又看看手边放着的桌几,他额头两侧的青筋直气地突突跳个不停,到也顾不上许多了,直接再一把拽着桌子腿狠狠向着对面的墙上扔了出去!
  床榻距离对面的墙有五十步不止,闻人夏即使是暴怒之下,也没摔到对面去。黄梨花木的桌几,落在地上摔成了渣。巨大的声响,倒是把文远若吓了一哆嗦,他尽力将自己缩成一个球状,匍匐在地上,艰难说道:“皇……皇上……息……”
  “息你哪门子怒!他是要朕的命!他想要气死朕!”闻人夏闭上眼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压制自己体内的怒火,但是最后当他霍然睁开眼睛的时候,若却还是一脚狠狠踹在了床榻的腿上!
  他没穿鞋子,但是估计他已经气大了,竟是硬生生将那张紫檀木的床榻踢地平移后退了好大一块距离!
  “不知廉耻!”他盛怒之下,到也感受不到自己的脚痛,只在哪乱骂一气,“男人……行,男人好啊!断然又是带着那个贱种回去的!从他将那个贱种从我身边带走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真是……我就不知道了那个贱种到底有什么好,竟然把他迷惑成那个样子,从前是他眼睛瞎,受个蛊惑也就算了!如今眼睛到好了,混账!还不如瞎的时候呢!也不看看是什么脏的臭的!平白也不怕脏了自己的床褥!”
  文远若整个人跪在地上,看似相当安静地听着闻人夏在哪里指天骂地!其实他的内心已经是波涛汹涌,他知道,按这个人的习惯,一旦他骂完了白尹,和那个闻人司,下一个就要轮到自己了!
  果然,他正这样想着,闻人夏却已经扭头将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来了。文远若心顿时凉了半截,哆哆嗦嗦地抬头看了脸色涨红的闻人夏一眼,闻人夏的眼神几乎能捅死他!吓得他再度将头低了下去!将眼睛紧紧闭上。
  然而正在文远若紧紧闭着眼睛,准备结结实实挨闻人夏那么几拳的时候,闻人夏却没能来到他的面前,将他从地上像提鸡仔一样提起来,反而是走了一步之后,脸色有些难看地站在了原地,方才踢了床榻的那只脚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仿佛是痛极。
  闻人夏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文远若等不到闻人夏上前,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看了看闻人夏,却见闻人夏脸色有异,似乎有些痛苦。
  文远若当即就明白了可能是闻人夏的脸脚痛起来,于是睁着一双有些惊恐的眼睛,小心问道:“皇……皇上……您的脚……”
  “闭嘴!”闻人夏瞪了对面的文远若一眼,文远若立刻闭嘴。
  闻人夏再次冲他瞥了一眼:“朕没那么娇弱!”
  文远若跪在地上,唯唯诺诺地嗯了一声,像是在回应闻人夏自己也知道他不是娇弱的人……虽然有时候喜欢逞强。
  闻人夏在那里刚同文远若吼完了自己不是娇弱之人,可是脚上的痛楚却越来越清晰。痛到极致,闻人夏略微有些受不住了,站也有些站不成,他只怕自己是刚才踢折了某块骨头。
  他不想在文远若面前示弱,于是自己兀自忍着痛楚,向后退了一步,再度坐回了床榻之上。
  闻人夏微微吐出一口气,突如其来的痛,让他微微清醒了一些,也冲淡了些许怒气,他再低头看看跪在地上的文远若,眼神比之刚才也不再那么凌厉。
  他侧侧身子,将身子倚在床榻的靠垫上,伸手指敲敲身下的床板:“别在那里跪着,过来。”
  闻人夏的声音里还夹杂着一些余怒,文远若不敢抵抗,忙低头答应一声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向着床榻走去。
  他每向前走一步,就离闻人夏多近一步,因此身体也跟着多颤抖几下。
  等到他终于接近那个床板的时候,也就离闻人夏的脚不远了。
  他瑟缩着脑袋,看上去怕的很。
  闻人夏看他那个样子,竟是气不打一出来,于是只继续敲敲自己身下的床板:“这里……下面。打开。”
  床榻下面有抽屉。
  文远若小心地拉开了下面的抽屉,那个抽屉倒是不小,但是里面却只躺着一个小盒子。
  文远若抬头看了闻人夏一眼,有些奇怪。因为据他所知,里面原本是没有东西的。
  “拿出来,你拿回去用。”闻人夏的脸色一如平常,并没有别的变化,就如同赏赐给自己臣子什么东西一样。
  “这是……这又是什么?”
  看来闻人夏不是第一次给文远若东西了。
  “真是啰嗦死了!不会自己打开看么!”闻人夏有些不耐烦,他边说着边用手揉揉自己的额头,“给你的伤药,自己拿回去!朕今日真是够了,竟是连气也生不成了,你立刻拿着这药滚回去,别让朕看见你!滚!”


第一百零一章 一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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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文远若手里抓着那只盒子,却是并没有离开,反而只跪在那里,甚至偷偷抬头偷瞧了闻人夏一眼。
  巧了闻人夏也正好抬眼去瞧他,两个人目光相对,闻人夏脸色更难看了:“你聋了么?”
  文远若的目光回避了一下,但是旋即抬起头来,目光集中到闻人夏的那只伤脚上,低声道:“奴才……奴才以前曾经在文家学习过一些医术。想来可以帮皇上瞧一下,若是皇上不……”
  “朕嫌弃。”闻人夏不等文远若说完,却是已经将话头接了过来,直堵地文远若没了言语,脸红当场,低下头去。
  闻人夏同文远若说了这一会子话,不知不觉地到转移了他的一部分注意力,脚上的痛楚也似跟着减轻了那么一星半点。
  就着这个空闲,闻人夏不由得半倚在床榻上,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跪在地上的文远若。
  文远若还是平常的打扮,他挺喜欢穿那种碧绿如水的衣裳,也不太喜欢束发,头发时常就那么散在背上。他原本长的就瘦些,长相虽然不是最出众,但是他皮肤白的很,也好的很,这就衬地他人如雪砌。若是不认识楞眼一看,竟会觉得文远若隐隐有几分仙气。
  闻人夏也不例外,当年他第一次见文远若的时候,也觉得他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因为尽管那个时候文远若是万分狼狈又万分惊恐,但是举手投足中自有章法,一看就是受过大户人家里仔细调的那种人。
  不过,文家的风骨自来是矜持清高,可奇怪的是,文远若身上的矜持清高之风简直就是被狗给吃了,半点都没有不说吧,这几年在白尹家里待的时间长了,闻人夏竟是隐隐觉得他性子比当年更柔弱,更轻薄了许多。
  就拿今天他的穿着来说,这么冷的天,他竟然只穿了两件衣裳,里面一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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