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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侍-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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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挣脱了夏七的拉扯之后,几乎是立刻就将目光转会了前方,然后立刻拔腿跑了几步,但是他也仅仅是跑了几步而已,紧接着他就又停在了原地。仿佛是失去了追寻的目标一样,有些茫然地站在了原地。
就在少年茫然站在原地微微发愣的时候,他却是忽然听到自己的脑勺后有股劲风袭来,少年几乎是立刻就判断出自己的身后有人偷袭!当即将手向后一扬,接着他便感觉到手上微微一阵酥麻之感,一只鹌鹑蛋大小的珍珠却是稳稳当当被自己给接住了!
这珍珠的主人自然不是别人,少年皱皱眉头,竟是颇有些哀怨的看向身后的夏七。
夏七一张脸显然已经黑的不像样子了,他腰间原本带着的一个红绳系着的配饰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两根红绳在腰上飘荡,原本系在珍珠上的红穗正握在他手上。身后的闻人誉却生生地看着那个少年,尽管他没有看见夏七的正脸,但是他隐隐能够感觉夏七现在十分的生气!而让他家夏七生气的正是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黄毛!
夏七眼看着少年看他时幽怨的表情,心里真是不知道有多么卧槽!明明是这鬼鬼祟祟的小子先动手想打他的,那表情分明是嫌弃自己坏了他的好事!
“你究竟是谁?私闯禁宫、可是杀头的死罪!”
少年默默接受着夏七迎头给他扣上的罪名,却是什么都没有说,他似乎仍旧在想些什么,忽然,他眼睛一转,却是看向了夏七身边的闻人誉。
闻人誉一张团子脸上委委屈屈地,还带有些青紫,看上去倒是有些狼狈的紧,但是他身上的那身四爪蟒袍却是只有太子才能穿的!
夏七看他不答话,心头本来就冒火,这厢又瞧见这小子居然看向了闻人誉这只小团子,心中的怒火几乎是更加熊熊燃烧起来!
夏七怒到极处,不由得一步就向前踏了过去!他站的这个位置不错,正好就将身后的闻人誉挡了个严实。
少年看夏七脸色不善,一时间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有点烦他。但是眼看夏七脸上的根本就是那种“你再敢看他我就挖掉你的眼睛”的表情!
少年只恐惹了眼前这小子等会再给自己主人惹来麻烦,无奈心中不由自主叹了口气,只得习惯性地伸出两只手,在他夏七面前打起了手势。
夏七本来忍着一腔想听听这小子怎么跟自己解释,结果这小子一上来就跟他整这个!这就让夏七有点忍不了他!感情这小子居然是个哑巴!
少年连打了几个手势,却是忽然注意到夏七更加阴郁的脸庞,他愣愣,旋即想到夏七可能不认识哑语。
就在少年微微有些尴尬的时候,一直站在夏七身后的闻人誉忽然伸出自己软乎乎的小手,抓住了夏七修长的手指,摇了几摇。
夏七感觉到闻人誉的召唤,只没好气地瞪了少年一眼,然后马上就转过了头去,微微蹲下身子,一副温和大哥哥的派头,将脸凑到闻人誉面前。
远处的少年看到这一幕,嘴角几乎是忍不住就抽搐了一下,这差别未免也太大了!
闻人誉冲夏七眨巴眨巴眼睛,继而转过脑袋看看一边的少年,小声说道:“呜、这个、这个哥哥我以前见过,好像、好像是外祖家的。他总是、总是喜欢挂在房梁上的、房梁上,有次我去外祖家,很无聊、抬头看过、看过一眼的、嗯、阿七不要告诉母后我在外祖家偷懒了、、、、、、”
闻人誉这番话说完,这回却是轮到夏七发愣了,闻人誉口中的外祖不是别人,正是东门哲。
而且直到这时,夏七才突然注意到少年穿的是件黑色的孝服!肩膀上佩戴了一根雪白的孝带。看来这小子果真是东门家的人,他身上带着的这些东西,只怕是带给死去的东门萃如的。
但是,即使有这么多地方可以显示对方是东门家的人,但是有一点他还是有些疑惑。自古服丧上的规矩,一个人死去,只有自家直系的亲人才能穿黑色的孝服的,其余前来吊唁的、亦或是奴仆只能穿白色的丧服,亦或是象征性的在肩膀上绑上个白色的孝带,但是眼前这个小子穿的就十分奇怪了,他既穿着黑色的孝服又佩戴者雪白的孝带,真不知他在东门家究竟是个什么身份的人,居然穿成这种不伦不类的样子!
夏七想到这里,对于眼前的少年便越发好奇,他刚才被这小子好一顿“吓唬”,这就让他有点不能忍了,是以他有意刁难一下他。
夏七转眼瞅瞅少年,自己嘴边却是浮现出一个十分不屑的笑出来:“他说你是东门家的人?真的么?”
少年看他嘴边的那丝笑实在是不怀好意,但是一时间少年也猜不出夏七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于是只好点点头。
夏七看他点头,却是没有来轻嗤了一声:“哦?可是我却有些不信呢!这东门家可是咱们北冥的大户人家!这没听说过东门家里有你这样的哑巴啊!”
少年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夏七的意思了,原来他是转着弯地在羞辱自己!但是面对这种挑衅,少年却只是抿了抿嘴角,没有做过多的恼怒之色,反而有些看智障一样的看了夏七几眼,那表情仿佛是在告诉夏七的话真的很无聊。
夏七本有意折辱于他,好看看这少年恼怒的样子,不料这少年竟是个脾气极好的主!夏七的话便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就让他有点尴尬了。
正直夏七尴尬之际,一边的闻人誉却是忽然有些不满地说道:“可是这个哥哥真的是外祖家的人、真的是、哼!阿七居然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夏七低头争辩了一句,“我只是怕你记错了!”
“那你不信我能记住!”
夏七翻了个白眼看向天空:“你这个脑子让我怎么相信你能记住啊!”
闻人誉听到这里,一张委委屈屈的小团子脸上终于出现了第一道流下的泪水!然后呜地一声长鸣,举起爪子就去擦眼泪。
夏七看闻人誉这回真哭了,一下子也是乱了手脚,于是忙伸出双手帮着闻人誉擦眼泪:“不是不是!我这不是骂你傻!关键是你外祖今日又不曾入宫,他家的人怎么又会来到宫里!”
夏七话音刚落,却是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少年,少年看闻人誉居然哭了,一时间脸上竟对着夏七浮现出了几分同情的神色!
这就让夏七气不打一处来了:“喂!你小子站哪里看好戏啊!这人都因为你哭了!烦不烦人啊!”
少年闻言,同情的神色却是收敛了几分,他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却是忽然向着一边的积雪较厚的地方走去。
只见他轻轻蹲在雪地之前,伸出了自己的一根手指,竟是用手指飞快地写了一行字。
夏七拥着闻人誉走到少年跟前,却见少年在雪地上这样写着:“东门大人今日午时刚刚进宫。”
夏七静静看着那行字,却是注意到,虽然这行字是少年匆忙中写下的,但是仔细看上去,少年的字却是跟如今教闻人誉读书的孙伏休的字有些像,他也不知为何这少年竟会写出这样的字,但是夏七看到这种熟悉的字之后,却是不知为何对眼前这少年放松了几分警惕:“既然东门大人进了宫,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不去陪着大人?”
少年的指尖在雪地上飞快的写着:“大人发现、有人行动诡异、叫我来追。”
夏七看到这里,不由得联想到刚才少年张望的样子,他眉头略微一皱,却是不漏声色道:“此乃北冥皇宫!守卫森严,又岂会有行动诡异之人?”
少年略微沉吟一下,却是继续写道:“是个宦官。”
“宦官?”夏七的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宫中的宦官我是都认识的,那宦官却是长得什么样子?说出来,也许我会知道。”
少年的手在雪地上略微停留了一下,像是在仔细向着对方的模样,过了一会而,少年却是继续着手写道:“很瘦、很高、头发花白、看官服、是四品太监。”
“四品太监?”夏七听到这里,似乎是立刻就想到一个人,宫里的四品太监是最高的太监,而宫里也只有四个这样的太监、除了皇上身边的江如意和太后身边的顺如意,剩下的那两位就只有慎刑司主管江海懿和内务府的主管徐瑞海,但是在这四位太监中,只有一个太监的头发是花白的,那便是他徐瑞海!
第一百三十六章 深宫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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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七一想到徐瑞海,脸上的鼻子眼睛几乎要愁得拧成一团了!
讲真的,他对内务府的这个徐瑞海可真是没什么好感,内务府向来是负责宫中的吃穿用度的,因此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宫中众人关注的重点,里面各种克扣捞油、看人下菜碟儿的事情多了去了,徐瑞海身为内务府的大总管,那更是油滑到极致的人!宫中不少被其压榨过的宫人背地里都是以“徐扒皮”“徐烟鬼”称之。
尤其是夏七,提起他来绝对是一百个不满意不说别的!
不用说别的,就拿闻人誉的事情来说吧!闻人誉虽然是太子,但是因为智力上的原因,一直是备受闻人夏与太后的嫌弃。内务府的人又如何不伶俐,左右他们觉得太子这么傻,又没人关心,便是克扣了些用度也不会有什么人关心。但是太子宫中的人却是个个精明之辈,便是糊弄了太子,他们也不好糊弄。也就是徐瑞海是个人才,居然硬生生想出了一个与东宫中的奴婢共同瓜分太子的用度的馊主意,这就直接导致东宫里面一时间鸡鸣狗盗之事风生水起!后来更加可恶的是,这些人私自扣押闻人誉的东西不过瘾,竟是发展到私自偷闻人誉的东西出去换钱的地步!
这就导致闻人誉很长一段时间里,生活的极为悲惨!
不过好在悲惨了没一年的光景,夏七奉命进入东宫做闻人誉的侍读,这才发现了闻人誉宫中的这些了不得的大事!
当时夏七头回去东宫见闻人誉的时候,对闻人誉住的房间的第一个印象就是穷!第二个印象就是冷!等到闻人誉伸出手给他看的时候,夏七一脸黑线的发现堂堂的太子、国之储君!手上居然冻了两个冻疮!
夏七万分看不下去,正欲跑道内务府跟前大闹一场!偏偏徐瑞海个自做聪明的,居然派了东宫的刁奴来,想拉他一起下马!
眼瞅着太子跟前的哪位琴嬷嬷,当着太子的面,一脸无所谓惧的跟他讲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夏七不等她说完,站起来就将哪位琴嬷嬷拽出了东宫门口,一路拽到了皇后住的坤宁宫,将琴嬷嬷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对东门萃如说了一遍。
东门萃如那时手里还捧着一杯极为养人的玫瑰花茶,等听完夏七的描述,在拉过自己的儿子的手看了看,当时就气的花容失色!一抬手就把那杯滚烫的茶水扔琴嬷嬷脑袋上,直接拖出去杖毙了!
中宫一怒之下打死了奴才,这事情到底是瞒不住的。东门萃如也没想瞒,直接领着闻人誉就告到闻人夏与太后哪里去。
闻人夏虽然见不得闻人誉傻,但是也见不得有奴才欺负到自己儿子身上!
当时就下令严查此事,东宫为了这事接连杖毙了一堆奴才,所有的奴才最后都招供,这件事情其实是内务府的徐瑞海唆使他们干的!
但是等慎刑司的人只将徐瑞海请了去一晚,第二天早上徐瑞海就毫发无伤地撇清了关系,大摇大摆的从慎刑司里走了出来。
夏七不知他用的是什么门路撇清的关系,但是他只看徐瑞海出来时的那副小人嘴脸,他便知这老小子断然是压榨过闻人誉的!
欺负了人却不受到惩罚,夏七最讨厌这种人。
因此即使是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内务府再也没有克扣过闻人誉的用度,但是夏七还是对徐瑞海没有什么好感!他甚至想着若是有朝一日闻人誉当了皇帝,他一定要将这阉人给凌迟处死才算过瘾呢!
往昔的片段与埋怨在瞎起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等他再反映到现实中的时候,却见蹲在地上的少年已经写了一行新的字:“此处为东长街,东为御花园、西为景仁宫等宫殿。他在此处消失,可能去景仁宫方向,我不便入内,帮助。”
少年写完这些字,然后抬头略带期望的看了夏七一眼,夏七沉吟一下,景仁宫诸宫正是闻人夏的娘娘们的住所,这少年是宫外的人,若是真进去的话只怕真的要被判成一个私闯禁宫、冒犯嫔妃的罪名!
夏七略微一沉吟,却是没有马上答应,反而是又看了看少年,警惕道:“我会停下来听你写这些话,只是因为他觉得你是东门家的人,但是他年纪很小,说的话不尽可信,除非你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你就是东门家的人。再者说了,为什么你会觉得那看到的那个人诡异?”
少年闻言。一张白玉似的脸却是略显僵硬,但是他只是僵硬一会儿,旋即在地下写道:“二小姐因意外而死,戴孝。那人、举止鬼祟、特别、大人叫我注意。”
夏七看见这话却是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头:“皇姨之死,人尽皆知。”
少年顿挫继续写道:“年岁延、我叫。”
但是少年刚写完这字,却是忽然皱了下眉头,用力将地下的字抹去,重新斟酌着写下了两个字:“孙堃。”
年岁延写完这两个字,他抬头看了夏七一眼,只见夏七那张怀疑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惊讶之色:“孙、孙二方!”
年岁延听到孙二方这个外号的时候,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然后他继续忍着抽搐,在地上继续写了一个名字:“孙方方。”
夏七看到这里,一张脸上接着就浮现出了极为精彩的表情!无论是孙二方还是孙方方,那都是与孙堃极为熟知的人才知道的,看到这里,夏七终于不再怀疑年岁延的身份,向着年岁延僵硬地点点头:“既然你知道、额、这么隐秘的事情,那我自然就去帮你。”
年岁延听到夏七说这话,嘴角不由的再次浮现出一丝苦笑,他伸手在地上继续写道:“多谢、我可以给你看一下人。”
年岁延说着这话,眼睛却是看向了身边的闻人誉,闻人誉感受到年岁延的目光,却是微微向着夏七身后瑟缩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害怕年岁延。
夏七感受到闻人誉的恐惧,却是不动声色的拉住了闻人誉的小手,目光微微流转:“人不必你操心,我自己带着就行。宫中人多眼杂,你仔细藏好,不过也别离我们太远,万一要是有什么危险。看在孙二方的面上,你好歹出来救一下我们两个!”
年岁延闻言却是没多说什么,面对夏七的警惕,他脸上也不见什么波动,他只是对着夏七点了下头,然后这才将自己的目光从闻人誉的脸上移开。
夏七拉着闻人誉的手,从年岁延的身边走过,年岁延旋即跟在他们身后,俨然是一副随时准备保护他们的样子。
夏七与闻人誉在景仁宫前站定,却是抬头仔细看了看景仁宫的牌子。
闻人誉年纪最然小又智力低下,但是他还是伸出手来指着那牌子好一会儿,眨巴着眼睛看了好长时间,这才支支吾吾地说道:“景仁宫、景仁宫孙、孙娘娘、、、、、、”
闻人誉一张开嘴巴,他嘴里的口水却是从他的嘴角又流了出来。
夏七看见闻人誉口水又流了下来,他很自然的蹲下身子,伸出袖子仔细揩揩闻人誉的口水。年岁延看到这一幕,脸色似乎微微柔和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可能他想到的那个东西似乎是有点太过于不现实了,以至于年岁延的脸上马上就换上了一副尴尬的表情。
就在年岁延无比尴尬的时候,忽听那边的夏宁却是自言自语说道:“景仁宫孙娘娘?那不是孙伏休相国家出的一位娘娘么?”
夏宁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看向了身边的年岁延,年岁延走了一下眉头却也想不出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夏宁看年岁延表情如此,便明白他也不是很知道为什么。夏宁无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只能进去看看了!”
说到这里,夏宁一顿,目光却是看向了自己面前的闻人誉。闻人誉打着卷的长睫毛上面还沾着些泪珠,一张团子脸还是委委屈屈地。其实闻人誉与闻人夏有很多相像的地方,这父子俩的五官毫不夸张的说,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他们两个到底是有个地方不同。
那就是闻人誉可能是遗传了东门家的血统,张了一张顶顶可爱的苹果脸!看上去圆嘟嘟地,惹得夏宁每次去看的时候,都十分的想捏一捏。
如今看闻人誉这个样子,夏宁只觉得他更可怜可爱的紧,于是忍不住伸出手来,向着闻人誉的脸上狠狠捏了一把:“等会儿跟我进去,可不许出声,知不知道?”
闻人誉许是被夏宁给捏疼了,一张脸都皱成一团了,他只呜呜了两声,却是并不说话,仿佛是在向夏宁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出声的。但是夏宁就那么扯着他的脸,他嘴角的口水却是越流越多。
夏七眼看着闻人誉的口水大片大片的落在自己的袖子上,他也不恼,反而给了闻人誉一个笑,似乎是在夸他做的很好。
夏七捏完他的脸,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拉着闻人誉的手向着景仁宫的宫殿里走了进去。
景仁宫是前朝就落成的一座宫殿,虽然规模比不得人家坤宁宫、慈宁宫,但是也是处敞亮的二进院,早些年的时候也有很多有名的妃子住在这里,但是如今住在这里的却是北冥相国孙伏休的一个侄女,当年闻人夏即位的那年,太后出于“嘉奖”孙家的考虑,竟是定要孙家出一个女子进宫才行。
然而孙伏休膝下只有两个儿子,所以不得不从自己的兄弟姊妹中挑选一个。可是孙伏休是寒门出身,便是真有几个兄弟姊妹,却也没有什么高贵身份的,最后孙伏休努力地挑来拣去,终于在自己的一个、曾嫁给一个县丞的、远方表姐处找到了这么个女儿,送进了宫里去。
不过这女子虽然有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命,但是偏偏遇上闻人夏这么个不近女色的主,而且她虽然顶着孙伏休的名头,但是她本人的样貌与素养却是比其他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差了好多!闻人夏于是更对她没什么心思,只封了她一个贵嫔的身份,将她丢在景仁宫。
夏七曾经见过这位孙贵嫔几次,但是他对她的印象实在是不好,只觉得她这人真是顶顶的小家子气又嚣张,对闻人誉也不怎么尊重,全然没有半点孙家人的气质!
此刻正是下午未时时分,是一天中最最懒散的时候,景仁宫中的奴才也恐是乏了,所以偌大的庭院里竟然一个人也不曾有。
正殿的门紧紧关着。夏七看着那门,下意识地握紧了闻人誉的小手,最后下定决心向着门口之处凑了过去。闻人誉跟在他身后,也乖乖蹲在了他的身后。
然而夏七与闻人誉刚坐下,却听门外忽然有人开口,只听那声音却是个尖锐的太监嗓音,夏七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徐瑞海:“我说!贵嫔娘娘!这茶么、奴才也就不喝了,奴才来主要就是来接客人出宫的,如今却不知客人在哪里?”
徐瑞海的话一说完,却听门内的孙贵嫔似乎发出了一声娇嗔的笑意:“是啊是啊!公公总管六宫用度,哪里会瞧上我这里的茶,呐、您这位客人呐,正在里屋呢!”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何人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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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夏七但听到这番对话,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得无比精彩起来,他们所说的那个什么“客人”只怕并不是宫中的人!这将外来的人私自带进皇宫,而且还是后宫,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而且夏七隐隐还有一种感觉,觉得仿佛他们说的这个客人极有能是个男人!
夏七正这样想着,却听门里的徐瑞海继续在那里说着,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端着架子,看来他对于这位孙贵嫔也不见得有多么尊敬:“贵嫔娘娘无需多言,既然人在这里,那就将人领出来吧,如今正是出宫的好时候。”
孙贵嫔听着这话却是没见有多恼怒,看来可能是在旁人面前不讨好的时候多了,以至于她脸皮也了厚许多:“公公左右先不要急,本宫既然答应同你合作,如今人也在我这里落脚多日了,当初说好的那份好处,总要先看见了才行。”
徐瑞海但听这话,语气中的不屑似乎又多了许多:“好处那么多,我又怎么能随身携带,娘娘放心,老奴倒还不至于做出什么出尔反尔的事情。”
孙贵嫔接口、语气却是带着几分轻笑:“是啊是啊,公公是内务府的大总管,自然一言九鼎。”
说到这里,孙贵嫔微微一顿,举起手中的帕子轻轻掩饰住了嘴角的一丝笑意:“不过公公既然是宫中的大总管,却敢作下这等鸡鸣狗盗之事,私自将宫外的人偷梁换柱换进宫来,这真是、、、、、、”
孙贵嫔哪里一句话没说完,却听一边的徐瑞海冷哼了一声:“贵嫔娘娘这话说得可真是吓死老奴了,这偷偷将宫外的人弄进宫里来是罪。这嫔妃私藏宫外的男子在宫里,这也是死罪!”
夏七听到这里,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瞬间灰飞烟灭!原来这“客人”竟然真的是个男子!平日里夏七总觉得孙贵嫔这女人向来是个不成气候的,没想到竟然敢铤而走险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若是她自己做这等不要命的事情也就罢了,但她好歹也是孙伏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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