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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回首之山有扶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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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见欢笑答“乐意之至”,便上前接过,又道:“这酒杯甚大,怕是要装完阁下的酒了。”
那男子左手抚袖,右手为他斟满酒,语调里带着隐隐的醉意:“好酒怎可独享,同阁下这种壮士喝酒,自不该计较酒量。”
苏见欢细品了一口,赞道:“清醇甜亮,回味虽短但妙味难言。”又顺口一句:“这是怎么酿的?”
那男子一指挑着酒壶在眼前晃着:“此酒的制法可不容易。先是用五十条蜈蚣陪着桂花熏了一月,又采了蜂蜜荷藕加上糯米发酵,去了渣滓,又泡了好几只蝎子去腻味。最后小火蒸馏,加了曼陀罗的香精才混制好的。”
苏见欢复啜饮一口,在舌尖琢磨一番,道:“此酒虽工艺复杂,尝起来却清爽单纯,毫无混杂违和之感。真是极好的酿制。”
交杯推盏几番,困意也慢慢浮上来,他心满意足地告辞:“多谢阁下赐酒,我便先回去了。”又将酒杯递回。
男子扫了一眼那琉璃杯,倦倦道:“兄台若喜欢这杯子,也可带走。”
苏见欢笑拒:“这么好的杯子,我可不敢用,没的玷污了珍器。”
男子将酒杯收回,放肆地打量着他:“不过是个普通杯子,怎么能配得上兄台这样好的一副皮囊?”
“掌门,收到了沈少爷的飞鸽传书。”一个丫鬟向他递上一只信鸽。
扶瑾轩单手捧过鸽子,从它橘黄的两只爪子边取下来两个纸团,将鸽子向窗外一拖,鸽子便扑棱着翅膀飞进了朦胧月色中。他展开纸团,看着飘忽的笔迹微微蹙眉,思量片刻,又低头凝视,目光停留在那个名字上。看来,有些事情,不能放任自流了。
他将纸条折在香炉里燃尽,朝门口的丫鬟说道:“敬之过两日便要回来,你且命人去打扫好他的厢房。”
丫鬟应了喏出去了,他又唤来两个小厮给自己打水沐浴。待得屏风展开,小厮一退,他起身披了件夜行衣,从后窗潜出,上了屋檐,贴着青瓦朝一个方向奔去。进入沈敬之的房间后,环顾了一眼,周围的桌椅装饰都被擦得焕然一新,他向刚换了全新被褥的床走去,按了按褥子,果然厚而柔软,便将褥子一揭,向着床板细细摸去。
苏见欢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欠了梁小姐不少钱,不然为什么总被她逮住,追债的都没那么紧。船只在岸上暂泊的时候,他便又听到了鸟啼般的“阿山伯伯”的呼唤。梁小姐拉着岳姑娘果断上了他这条船,蹦蹦跳跳地提着裙脚朝自己奔来。
他眯起眼看了看正午的阳光,才扭头问:“二位小姐要往哪儿去呢?”
岳小姐道:“晚辈同梁妹妹要去拜访我南边的一位教琴的师傅。”
他往周围找寻了一遭,怪道:“梁小姐、岳姑娘,你们身边没有别的伴侣吗?”梁小姐一个官家女孩,上次上京已经吃过亏;岳绯清又是出了名的娴静秀雅,半分功夫也无,两人竟毫无顾忌地往南去,难道是早料到了路上会有自己这个免费保镖?
梁小姐撑着袖子挡了太阳,快速说道:“伯伯,你别再梁小姐长岳姑娘短的,叫我絮儿,叫姐姐绯儿就好。我们还是进去说话吧。”
苏见欢边走边道:“绯儿姑娘念着确也好听,只是絮儿,听起来就是个絮絮叨叨的名字,不好不好。”
晚间用了饭,苏见欢便陪着两位姑娘在船上走动,天色还亮,一些人还在吆五喝六,谈天喝酒,才走到稍僻静处,就听得有几个人谈及江湖门派。
数完四大门派,一个头上缠着裹巾的便道:“我看这些门派,都不及我们那的蓝教厉害。什么青台山、落星宫,好几次到人门口挑衅,不都被打了回去?”
另一个裸着上身的汉子便道:“正是。我还听说蓝教年内就要北上,给江湖人一些颜色瞧瞧呢。”
“那他们可就惨了。我听说蓝教毒术独步天下,又会巫蛊之术,还能招邪引魔,厉害得紧呢。”
“倒也不一定。中原的侠客们,不都是身怀绝技的吗?真打起来,也不知道谁能赢。”
“苏伯伯,那蓝教是什么啊?”梁小姐问道。
“你是北方人,所以没有听过蓝教这个名头。当年天正教还在的时候,内部分裂出一股势力来,到了南蛮之地,立了蓝教。此教皆是用毒高手,下毒就跟吃饭一样平常。蓝教位置较偏,以前少与中原往来,故而没受屠魔之战的牵连。只是近几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蓝教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苏见欢看向认真聆听的岳绯清,仰了仰下巴:“绯儿姑娘是名门之后,想来听得的消息比我靠谱得多吧。”
岳姑娘嫣然一笑:“其实我在家中,也不怎么爱打听外面的事的。蓝教也是第一次听说,前辈见多识广,绯清有愧。”
回房路上,也没见到昨日喝酒的男子,苏见欢嘴里不免有些寂寞。
晚间正睡着,朦朦胧胧的听得一声寒鸭尖叫,懒得理会,一翻身又睡了过去。大清早起来的时候,便发现船头乱糟糟的喧响,正在船边鞠捧水洗脸,肩头被人狠狠扯了一下,差点没站稳摔下江去,起身一看,正对上梁小姐满是泪水的脸。
慌问:“发生什么了?”
“岳姐姐不见了。”
“这样啊,想来是在哪个角落你一时没找见。不着急,等她来便是了。”
“不是,”梁小姐急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我上上下下都找过了,就是没看见人。又听得大家议论,昨夜船上遭了强盗了。一些人的钱财都找不见了。”
苏见欢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睡在最次的船舱所以没被光顾还是烦恼自己遇上了此等倒霉事,想了想便盘问道:“你去岳姑娘房中看过吗?她床上的被褥可否整齐,发钗衣饰可都还在?”
梁小姐抹了把脸,忙回答:“我去的时候,被子都是乱的,岳姐姐的钗子玉佩都落在地上。”
苏见欢绕着船走了一圈,回到船心,已听得有人嚷着要靠岸去报官,又有人说官府不顶用就当破财免灾了。他摸出怀里所有银子来,摔到船老大面前:“给我马上靠岸。”
自己昨日听到的鸟叫是在东北方向,再兼船头只有东北角上有被撞击的痕迹,也只能硬着头皮在东边靠了岸朝上游前去。梁小姐哭哭啼啼地跟在他身后跑,他心里突然觉得不对,转身细细看着梁小姐的脸,口中说道:“奇怪,为什么不把絮儿也抓走呢?”
梁小姐只当他是调笑,一摔袖子:“说什么呢,昨夜我睡得人事不知,醒来时发现身边物什一片狼藉,想是荷包也被拿了。”
苏见欢拉住她的手,瞪着她问道:“就是说,你下船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连荷包都没有找过就把包袱丢在房间里了?”难道晚上自己还要露宿街头不成?
梁小姐不理他,继续拽着他往前走:“岳姐姐同我说过,这个岸边皆是村落,再往上只有一处叫云岭的村镇热闹些,我们只能去那打听消息了。”
☆、逃窜
正在云岭镇上四处打听的时候,正巧撞见了邵华。邵华是落星宫的弟子,落星宫又在潍江东侧,他正好在镇上采办布匹。苏见欢把失魂落魄的梁絮儿拎到他面前,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邵华便一力应承下来,安排好了食宿,还要留下来帮忙找寻。只可惜问了一整天也没探听出下落,随便扒拉了一下晚饭,苏见欢一拍桌子:“邵华,走,我们逛青楼去!”
邵华年纪轻,顿时红了脸,悄悄看了眼梁小姐,结结巴巴道:“前辈,我……我们不是要……找人的吗?为什么要去那……那种地方?”
苏见欢心叹孺子不可教,自己当年可是和女扮男装的湘儿一同逛过窑子的,还是解释道:“既然一路上都问不到岳姑娘的踪迹,想来必是一直藏在人贩子手里。而这一天工夫,已经够强盗转手给人贩子,人贩子再同青楼议好价了。”还有一种可能他不敢说,也许岳姑娘被强盗抓去当了压寨夫人了。
梁小姐虽然一双桃花眼哭得结出了桃子,仍能定下心神向邵华求助:“邵公子,如今岳姐姐生死未卜,我纵万分焦急也无可奈何。我诚知公子乃高洁君子,却只能求公子暂委凡尘,去那污浊之地探一探我姐姐的下落,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邵华被说得意乱神迷,哪里敢应个不字,同苏见欢火急火燎地掀了半条街的青楼屋瓦,铩羽而归。苏见欢说道:“此时也顾全不得岳小姐清誉了。还劳烦邵华你立即传急信给落星宫,让你们宫主多派些人手来。你同其他从洛川下来的公子,在附近的,知道路线的,也赶紧差脚夫去路上捎个消息,让他们来帮忙。”
邵公子道:“这个好说,我养了两只老鸹,平日都飞在天上陪我的。”于是吹了声哨,写下字条,一只赶到东厢放了,另一只却往空中一抛。
见苏见欢奇怪,邵公子解释道:“这鸟同沈敬之也是混熟了的,我让他去找沈公子,也许还能快些。”
第二日中午,果然见到了气喘吁吁的沈敬之,三人翻完了另外半条街的窑子,还是一无所获。眼看着梁小姐的脸都要皱成橘子了,邵公子偷偷扯着苏见欢的袖子,递去一只钗子,请他代为转送,好博得梁小姐一笑。
苏见欢心中十分佩服他竟然能在百忙之中抽空买只钗子,却劝他过两天再送——梁小姐要是知道他们还有心思买钗子,非把他们拆了不可。
正用了点茶水打算回房歇息,却听得跑堂的闲话道:“听说,张员外今日摸了个小妾回来,真是好福运。”
收拾碗筷的茶博士也回道:“我可听说了,那小妾是张员外花了五百两银子偷偷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
“哟,买卖人口这种事他也敢做得如此明显,万一闹到官府,可是要挨板子的。”
“张府有的是银子,怕什么官司?再说,我们青天老爷自己的小妾也是人贩子手里买的。”
“啧啧啧,五百两银子,醉芳楼顶红的姑娘也要不起这个身价。”
“俗话说,宁吃仙桃一口,不啃坏梨一筐。据说那姑娘是前两天刚抢来的,可香艳的紧。”
四人面面相觑,都怨自己竟没想过这层,苏见欢赶忙过去套近乎,几句话便把张员外的住址套了出来。
四人发狂般奔到了宅门紧闭的张府,苏见欢便叫邵华和絮儿在屋外望风接应,自己同沈敬之翻墙跳了进去。两人摸到最里面的屋子,轻轻戳破窗纸,看见一个肥胖花须的中年男子和一位手被捆绑在床头,嘴里塞着布条的少女。那张员外馋得眼里腾腾冒着□□,嘴上说着调戏的话,肥大的手不住地往少女脸上摸,那少女也不哭闹,只是满脸嫌恶。苏见欢正在纳罕岳绯清大家闺秀的魄力,听得沈敬之悄声道:“前辈,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果然是老实孩子,苏见欢冲他一笑,来到门口,一脚踢开门朝沈敬之喊道:“还等什么,抢人啊!”
苏见欢冲到床边几下解开了岳绯清手上的束缚,沈敬之也在慌乱中把张员外踢倒在了地上。正要再解开岳绯清脚上的捆绑,张员外却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喊:“来人啊——抓强盗啊——”苏见欢暗叫不好,将岳姑娘横腰抱起,后者便牢牢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揪住了自己的衣襟。三人踹开大门,苏见欢朝梁小姐和邵华大喊一声“快跑”,几人便立即冲了出去。身后十来个身材魁梧的张府家丁也紧追不舍,口中大骂不绝:“小偷,给我停下!”
不向无武功之人出手,这是江湖人最起码的修养,因此四人心中慌乱,跑得愈加用力。跑出几十里路后,见再无追击,才一齐刹住了脚步,喘过气来。苏见欢颇有几分“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心境,哈哈大笑:“我活了大半辈子,这还是第一次被一群家丁追得如此狼狈,有意思有意思。”
“是吗?”对面传来一声冰冷的质问。他抬起头,顺着眼前的白袍往上看。见到了最不想看见的脸——扶瑾轩。
“表哥,你怎么出现在……”沈敬之话还没说完,扶瑾轩突然冲过来以掌为刀砍在苏见欢臂上,苏见欢反应不及,手上一松,抱着的岳姑娘就掉到了地上。
苏见欢顺着岳姑娘的□□声低下头去,看到岳绯清只穿着件粉嫩的内衫,脚下被绑着,头发凌乱,面色因为自己急速的奔跑而一片潮红,心里缓缓悟过来——想来那时青台山上,岳绯清果真如人们所说被许给了扶掌门,只是自己下山匆忙没听到而已,现今这样抱着,众目睽睽的,自是打了他的脸面。
梁小姐忙奔过来扶起岳姑娘,朝着扶瑾轩就是一句脏话:“你他妈脑子有毛病啊!”
苏见欢能感受到旁边一对少年吓得肩都抖了一下,扶掌门却恍若未闻,定定看住他。苏见欢不由得退后一步,问道:“扶掌门,是来做什么的?”
“和你做一样的事。”扶掌门言简意赅。
一行人在夜色里慢慢往客栈走,两个姑娘贴着身走在最前面,他同邵华走在中间,扶掌门和沈敬之居后。邵华扯了一下苏见欢,低语几句让他再次帮忙转交钗子,苏见欢却鼓励他自己去送。
邵华终于鼓起勇气,往前跑了两步,冲到梁小姐面前:“絮儿姑娘,这个钗子送给你,喜欢你能喜欢。”
梁小姐眼睛一亮,极开心地道了声谢,接过钗子便温柔地将岳姑娘散乱的头发用钗子挽了起来,还笑着问邵华:“你看,好不好看?”邵华讷讷地点了个头又退到苏见欢身边来了。
苏见欢正在心中默叹:“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却见扶瑾轩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什:“在下手里也有一把簪子,若岳姑娘不嫌弃,还请簪上吧。”苏见欢一眼扫去,正是湘儿的遗物,上面还用金续上了那日的断口,他只觉气血上涌,几乎忍不住就要咬牙切齿地喊出声来阻止。
好在梁小姐瞪了扶瑾轩一眼,冷冷道:“什么破东西,谁稀罕?我们不要!”扶瑾轩勾起唇角,那笑容在将晓的夜色中暧昧难明,他将钗子收入怀中。
沈敬之趁机上前拍拍邵华的肩,低声说:“看看,你比起我表哥,待遇可好多了。”
走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客栈旁边的小巷子里窝着一帮乞丐,也三三两两地起来,要分散到四处讨生活了。
扶瑾轩突然抓住苏见欢的手腕,带他往小巷里冲,一手又抽出曦华剑,左斩右砍,削断了巷子两侧乞丐们的破陶碗。乞丐一行,虽然忌讳的少,但被砸破乞讨的碗,相当于砍了财路,万万不能容忍。几个乞丐一清早就触了极大的霉头,气急败坏,纷纷拿起竹竿朝两人身上打来。苏见欢见事不妙,手腕还被扶瑾轩攥着就狂跑起来,后面的乞丐也不放过,骂骂咧咧追了上来。苏见欢凭着发软的腿狂奔,不时往后看看一张张凶神恶煞的嘴脸,心如擂鼓,带着对方疯跑出了巷子。
站定之后,抓着自己手腕的那个人,冷冷问道:“第一次被乞丐追吧?有意思吗?”
拖着一个人跑了这么远,气喘如牛,身边的人却好像没什么疲劳,他非常想像梁小姐一样吼一句“你脑子有毛病啊”,但瞥了一眼他黯然的神色,还是忍住了。
他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祸首,一手掰开对方攥着手腕的手,说道:“被乞丐追,不是第一次了。我七岁以前,常被追着打的。”有时自己实在讨不到饭,就只能趁别的乞丐不注意偷他们的粮食,被追到好几次,每次都打得两三天爬不出去讨饭,后面就跟了人贩子。
“哦,是吗?”扶瑾轩眼皮微敛,眼神一时看不到焦点,“那我们回去找那帮乞丐,打回去好了。”
苏见欢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身量略高过自己的男子,觉得对方的行为已经不仅能用“幼稚”形容了,一时疑窦丛生。他走了几步,才定下心来,实话实说:“阿轩,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一会儿要杀我,一会儿又放我,我实在想不来你有什么目的。你若恨我,现在就拔出曦华来,趁我还没跑远,冲我多捅几下,不必这样为难自己。”
扶瑾轩双眸注视着苏见欢的眼睛,良久才道:“既然你也是为蓝教的事而来的,我们回去慢慢商量吧。”
回到客栈的时候,邵华和敬之二人还支着头勉力耷拉着眼皮等他们,见到俩人出现,邵华便赔着小心问道:“两位前辈刚刚做什么去了?”
扶掌门没有理会,依然向楼上客房走去,苏见欢忙在他身后解释道:“方才扶掌门同我比试腿力呢,故而又跑了一遭。”
邵华似是恍然大悟,一边的沈敬之听了也不言语,一头栽到桌面上呼呼大睡。
☆、分别
苏见欢问道:“裴元清还活着吗?”
扶瑾轩道:“你下山没几天,裴元清便死了,像是中毒而死,却完全找不到线索。你认为,青台山火药案同上次的洛川之事,是否为同一件事?”
苏见欢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应该不是,两件事针对的对象其实是不同的。当日我们发现了火药,立即就联想到了第二天早晨的群英会,可这群英会只是个幌子罢了。”
“你的意思是,对方更可能针对的是群英会后面的不太突出的事宜。比如,祭剑典礼。”
“是,当时未曾考虑到炸药的调配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对方所图谋的事宜应当是在群英会之后,想加害的目标想来也更加重要。”苏见欢思忖,若是原本的目标就是祭剑典礼上的各派掌门的话,对方的野心自不可低看。第一次想取各派掌门的性命,第二次想要劫持各派弟子,两次的做法和目标,确实大相径庭。便又问道:“如果第一次的偷袭成功了,最明显的凶手会是谁?”
“蓝教。”扶瑾轩蹙眉,“你死的那几年,蓝教也受到了牵连。去年,落星宫向青台山求援,曾攻打过蓝教。”
尽管自己那几年只是在昏睡重塑心脉,苏见欢对于“你死的那几年”也不愿出口纠正,复又问道:“我当时听沈敬之说,你在湘北遇袭了。”
“是,当时敌人虽多,却没有下死手。我中的镖上毒量还很浅。”
苏见欢皱起了眉头,想问他现在身上是否还好,又想起自己曾教过他一套“化归心法”,利用自身的血气循环解毒,是不忌一般的毒素的,便改口道:“既然中了毒,不管有事没事还是诊明状况,休息一段时间为好,你又为何要来探查蓝教?是一个人来的么。”
“是,毒早已解了,也想过休息一下,只是你给我传话‘软筋散’,难道不是逼我过来吗?”
苏见欢扶额:“那你也不必亲自前来的。这种事,随便打发个弟子打听一阵也就完了。”
扶瑾轩问:“你下一步是什么打算?”
苏见欢本对江湖事没有兴趣,只是自己亲身涉足后,对于事情的全貌抱着一分好奇,左右无事便追踪了下来,摇摇头笑道:“还没计划好。大概就是趁着蓝教的拜月大典混进去找找线索吧。”
扶瑾轩略垂头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苏子愉,你一直都是这么爱说笑的吗?”
苏见欢咧嘴干笑了两声:“不然我为什么被起名苏见欢?我记得,扶掌门,以前也是很爱笑的。”以前的阿轩,看向自己的时候,总是一副扬着嘴角含笑的模样。
扶掌门没说话,苏见欢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岳姑娘的事,你莫要误会,我们当时……”
“我知道,敬之昨夜路上同我说过了。”扶瑾轩不耐烦地打断他。
“那好。岳小姐相貌好家室也好,你既有了婚约就多同她熟悉熟悉。只是,岳姑娘,”苏见欢顿了一下,“恐怕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单纯,自己留心。”
扶瑾轩脸上写着不耐烦:“我同她哪来的婚约?我不会娶她。但是,你也不要碰她。”
苏见欢心想自己这副满脸胡须的外表,若真是染指了冰清玉洁的江湖第一美人,怕是要被世人大骂暴殄天物的。扶瑾轩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来,递给他,说道:“当日,裴元清伪造字证诬陷常山的时候,我看过上面的印鉴,均是真章。于是我回常山找到了这本账簿,发现里面是常山和蓝教的秘密往来。”
原来常山中还有蓝教势力渗透,身为掌门还要自己偷账簿,想来阿轩这掌门,做得还不如意。
扶瑾轩道:“此本账簿,暂且委托你给我保管吧。我和敬之要去一趟敬虚山,八月十六一早就要下山,那天,你去山中接应我。”
苏见欢曾听闻,常山派上一任掌门,也就是扶瑾轩的舅舅,是主动退位归隐的,不待在常山上,却跑到落星宫不远处的敬虚山一心修道,也是奇也怪哉。然而自己已经说过,八月十五要去蓝教打探,怎么可能十六日早上就到百里之外的敬虚山呢?
扶瑾轩从容道:“若是赶不及,拜月大典的热闹便不要去凑了。十六日早上,务必要在山上见到你。”
苏见欢自己的想法思路被揣摩得透透的,却觉得瑾轩的心思越发难测。他被这种命令的口吻弄得很不习惯,胡乱应了句“是”,心想这小子真是越长大越厉害。
睡过一觉后,发现客栈里多了几个落星宫的弟子,正围着两位姑娘说说笑笑。他们虽然赶来的不大及时,没抢上英雄救美,但还有对着美人嘘寒问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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