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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回首之山有扶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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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云湘死后,他未碰过任何女子,却也从未觉得自己对男人感兴趣。云湘同他是青梅竹马,二人自小一同学武玩耍,命运交融不分彼此,后来也水到渠成地谈婚论嫁,虽然婚后三个月就面临南山大劫 ,不久湘儿身陨,自己后半生也对这段回忆极其珍视,所有有关情爱的念头都是围绕着湘儿的。那么刚才的那一切,又算什么?
  扶瑾轩再次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然是孤身在洞穴里,自嘲的笑了两声,撑着身子爬起来,却觉得地上有些柔软,回头一看,原来自己睡的这块地面被铺上了枯草,浑身的力气又好像被抽走一般,他倒回草垫上。
  苏见欢过了一会又跳进了洞穴,手中端着一扇芭蕉叶,见他醒了,也不多话,将他扶起后将芭蕉叶上的水渡到他嘴边。他慢慢地饮完,苏见欢又抽出他身上的曦华,摸出怀中的一个野桃,默默蹭着剑锋削了皮递给他。
  扶瑾轩接过桃子慢慢啃了起来,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怨念,而苏见欢头一转假装没有看见,将曦华上沾的桃汁往自己袍子上抹了抹便送回了剑鞘。
  二人沉默了良久,扶瑾轩率先开口:“已经到了夜间了吗?”苏见欢点点头。
  扶瑾轩脱下白色的外衣,指着对方的袍子:“把你的袍子给我穿。”苏见欢脱下了。
  “你现在状态如何?如果还能跑动的话,我知道不远处有一条近道,方便下山,趁着天黑,也许还不会被发现。”
  苏见欢应道:“好。”于是便走到他面前,背对着他半蹲下来。
  扶瑾轩一愣,淡淡说道:“没事,我自己也能走的。”
  苏见欢叹了一口气,说道:“阿轩,上来吧。这样我们能走得快些。”
  才不过两日,圆月已凸,苏见欢背着阿轩在湿重的草丛间穿梭,耳边都是声嘶力竭的虫鸣,将草丛穿行的缝隙拉得更加逼仄。
  肩头的人低声问:“阿欢,我算什么啊?平白无故地晕倒在你家门口,又平白无故地让叫你跑来接应,我到底算什么啊?你有师父师母,还有师兄弟和朋友,还有苏云湘,那么,我又算什么啊?”
  苏见欢心里猛抽了一下,没有说话,一开始他们是师徒关系,但是自认下阿轩几个月后发现自己就是罪魁祸首,便未再师徒相称,他教授阿轩武功、书法还有一些歪理,却不敢认自己是他的师父;若说是情同父子,那更是荒唐;阿轩在那几年陪伴着自己,完全填补了他内心的空虚和绝望,无疑是自己的家人。回想那些山中的岁月,也并不全然是狂性大发时的痛苦,包裹着那些记忆的,都是那样温柔和静谧的朝霞和晚霞。
  他走了半路,轻轻叹了一口气:“阿轩,至少,你曾经是我活着的意义。”
  到了山脚下,天已经微亮了。苏见欢刚松一口气,却听见一个甜美的女声:“苏见欢前辈,在下在此恭候多时了。”眼前出现一个蒙着面纱的娇小女子和一群蓝教弟子。
  苏见欢没有放下背后的人,只是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念着苏某,真是不胜荣幸。”
  不管怎么说,乘着蓝教的马车离开,总是比两条腿走路还担惊受怕来得好一些,况且车内还备好了食物。扶瑾轩在车内调息,苏见欢掀开侧帘,对着旁边骑马护送的面纱女子喊道:“岳姑娘,我十分喜欢你那日领我去的小竹院,不知道这次可有机会再住一次。”
  那女子惊愕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笑道:“前辈好眼力。只要前辈不乱跑,想住哪都没有问题。”
  苏见欢心道,不是自己眼力好,而是这岳姑娘一路下来端倪毕现,自己一直留心,所以很快根据声音认出来她而已。又问道:“那岳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怎么认出我的?”
  岳姑娘笑吟吟地看向他:“说起来,还是要感谢前辈那日张府救命之恩。我趁乱摸了一把前辈的脉息,发现心脉都是重塑而成的,先前似是遭过重创,趁着前辈奔跑途中,扯开前辈衣襟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了前辈身上有天正教弟子的烙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以为算计着别人反而被别人先看穿了,苏见欢道:“不敢居功,还是岳小姐演技精湛。”
  岳绯清顿了一下,似是怀念起当时的情景,答道:“也不全然是计谋。只是刚巧碰上这件事,顺水推舟罢了。”
  她既出手保护了梁小姐,却还要故意把自己带累进去,为的就是试探苏见欢的真貌,诚然是深入虎穴。苏见欢道:“那请问我该如何称呼姑娘方不得罪。”
  “说什么得罪不得罪,前辈言重了。日后若要找我,着人通报圣姑二字即可。只是你旁边的那位扶掌门可得罪过我,他又是正派人士,我可不知道日后下手轻重了。”
  “圣姑,你这可是在威胁我?”苏见欢笑意更深。
  “那前辈,你把易容去了,露出你本来的相貌来,我便考虑考虑。”女子抚过耳边的一缕青丝。
  苏见欢刚要上手,手腕却被一把抓住,扶瑾轩瞪着眼睛,冷冷说道:“名满江湖的岳小姐,难道就是这般爱轻薄他人的?”
  岳小姐轻笑两声:“扶掌门,你不知道吗?蓝教的圣姑同那位弱质纤纤的岳绯清,可不是同一人。”
  两人掩了帘子,又在马车内坐定,苏见欢看得出岳清绯在蓝教中低位不俗,前番洛川一案,当属她的谋划,只是火药案一事,一旦成功牵连甚广,鱼死网破,又不可能是她的作风,思量之间,觉得这世上仿佛有两个蓝教。
  正思索着,扶瑾轩道:“阿欢,把易容卸了。”
  苏见欢正摸着自己脸上的胡子思考,听得这么一句惊愕间扯下一撮假须来,腹诽道:“刚才你不是还不让我去掉的吗?”
  扶瑾轩补充道:“你对着我,可以卸装。”
  见苏见欢不明所以,扶瑾轩注视着他道:“你自己不动手的话,那我就出手了。”
  苏见欢不想就这点小事同病伤初愈的扶瑾轩动手,便乖乖撕去了伪装,嘴上还戏说:“扶掌门让我露出原形,不怕有人看到我们二人同车,怀疑常山与魔教余孽狼狈为奸吗?”
  扶瑾轩看着那张伪装卸去后更加鲜明的笑靥,淡定回答:“蓝教早就放出话来说重现江湖的魔头苏见欢已被纳入他们麾下,我若被发现,只要用受人挟制之辞就可以解脱罪责。”
  苏见欢原本以为自己在江湖上的昙花一现能随着自己的销声匿迹而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没想到蓝教早已洞察他的存在,还给自己备好了枷锁,如此一来,能得到的庇护也只有来自与蓝教的合作了。蓝教若只是图谋他,自己便敬谢不敏;蓝教若有更大的蓝图,自己也是爱莫能助。
  听得车外岳姑娘低声问了一句:“梁小姐现下如何?”
  苏见欢掀开帘子,岳清绯正对着下属说话,见他探头也不避嫌,吩咐下属继续说。那下属便道:“梁小姐仍在竹林小院困着,我们拿岳绯清的性命威胁,她没敢轻举妄动。”
  “嗯,做得很好。花护法那边有什么动静?”
  “回圣姑,花护法还在教中,未有什么大的举动。”
  “嗯,下去吧。”下属听了指令,躬着身打马走开了。
  岳绯清对苏见欢道:“那么到了竹林小院之后,细节之处,还请前辈多多润色了。”
  日夜不停,回到小院,便见愁眉紧锁的梁小姐迎了上来,见到一个陌生男子和扶瑾轩,不免有些好奇。她打量着那个二十多岁的面孔,只见对方剑眉张扬,双眸噙墨,面如银盘,朱唇含笑,额角下流畅的面庞轮廓收紧在端正的下颚,显出几分刚柔相济之美。但这面目又隐隐有些熟悉,长发如练随风微扬,颦笑之间,似蕴风情万千,眼波流转,却有山河写意。
  苏见欢见她发愣,不由摸了摸曾粘附在脸上的胡须,问道:“梁小姐,真的认不出我来了吗?两张脸直接真有这么大的差别吗?”
  扶瑾轩见梁小姐痴痴打量,面上不豫,解释道:“他就是苏阿山,平时你见到的,都是他易容后的相貌。”
  梁小姐虽素然与扶掌门不睦,听到此言也跳将起来,一把抱住苏见欢,且惊且喜:“阿山伯伯,你终于来了,你是来救我和岳姐姐的吗?”
  苏见欢香抱满怀,心里颇为受用,但还是转了语调:“这可让你失望了,我们也是被抓进来的。这两天过得怎么样,应该没人为难你吧?”
  梁小姐感受到一旁的寒意,转头一看是满脸阴鸷的扶瑾轩,当下便没了好气:“你瞪我干什么?自己那么厉害不也被抓进来了?”
  又带着哭腔对苏见欢道:“伯伯,你快想办法去救救岳姐姐吧,她现在被蓝教抓走了,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苏见欢带着她往屋内走,编排了一通话,像是“你岳姐姐被抓走不过是蓝教想威胁青台山,所以对方不敢伤她的”之类,才将她安慰下来。
  到了晚上,洗漱过后,苏见欢回到自己住过的房间,看着熟悉的装潢摆设,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昔为宾上客,一朝阶下囚。”
  却听见门口吱呀一声,回身便看到是扶瑾轩进来了,他刚想问有何要事,对方就面无表情地解释道:“我来同你一起睡。”
  苏见欢本是抱着敬虚山上的一切都没发生过,等着阿轩自己掀去这一页的想法,但内心多多少少有些尴尬,还是勉力维持着波澜不惊的神色道:“不必。今夜蓝教圣姑必定会来找我,你还是回去睡着吧。”
  扶瑾轩走到他床沿:“正因如此,我更要待在这。”
  

  ☆、夜对

  当庭院中响起琴声的时候,二人便出了门,看见苍苍竹林前有一女子在朦胧的月色下轻拢慢捻,指间泻出和畅曲调。一曲抚毕,一直如临大敌的扶瑾轩也赞了声“好琴艺”。
  苏见欢笑道:“在圣姑审问我之前,在下还有几个疑惑未曾解开,可否先容在下一问?”
  岳姑娘露出一个合体的笑容:“苏先生既是长辈,亲自垂询,晚辈自当言无不尽。”
  苏见欢问道:“青台山的火药案,想必不是姑娘所为吧?”
  “不是。”
  “那么扶掌门湘北遇刺一事,是岳姑娘动的手吧。”
  “前辈慧眼。”
  “那么敢问,谋划其他事宜的人是何方神圣,也是蓝教中人吗?”
  女子道:“有一人是,有一人不是,但都是二位的故人。前辈可还有疑问?”
  “差不多了。只是,我以为今晚,会有笔墨纸砚的大刑伺候,来了之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着实有些失望呢。”
  “要那些浪费时间的事物做什么。前辈还是要信得过我的能力。”
  “可是抱歉,”苏见欢负手说道,“迎风执炬之法我已经废了,原籍也被我烧了,就算有残损的资料,应该也被扶掌门销毁完了吧。”
  女子起身,走上前:“可是,我们教主,对此秘籍确实很感兴趣,不知是否能麻烦前辈回忆一下?”
  苏见欢带着扶瑾轩后退一步:“你当日应该听得很清楚,此种功夫天理难容,练习之后生不如死。你应当劝劝你们教主,不要妄动长生之念。”
  “劝过了。但是教主依然想要,做属下的只好尽忠竭力。前辈,你为何不觉得奇怪,深入毒教竟现在还没毒发?”
  苏见欢笑笑:“你们蓝教素来不行伤天害理之事,我自当相信你们。”
  “前辈还是太高看我们。蓝教与正天教同根同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八个字可不是言而无信的。当然,前辈当年遭受过心魔焚身之苦,怕是对一般的□□手段没有畏惧,所以我只好在您最亲近的人身上下蛊。”
  苏见欢一惊,看向扶瑾轩,问道:“可是湘北的时候?”
  岳绯清颔首,扶瑾轩却从容说道:“蓝教既与魔教同根同源,难道就没听说过化归心法?”化归心法是魔教秘法,算是薛十五改创的,可以应付中毒较浅的情况和蛊毒。苏见欢在这一瞬间终于重温了自己教育成果的显著,心头的得意翻了上来盖住了不安。
  那女子无言沉默了一阵,道:“来日方长,只要二位还在蓝教控制下,我自可等到前辈交出秘籍的那一刻。劝前辈不要拖延太久,蓝教之中,我们只是想要您的秘籍,却还有其他人,想要您的性命。”说罢终于离去。
  回到房中,苏见欢发现扶瑾轩依然寸步不离地跟了过来,他心中有龃龉,讪讪说道:“扶掌门,今夜圣姑已经来过,想来不会有他,你安心回去歇息吧。”
  扶瑾轩宽衣解带:“我重伤未愈,需要有个人在旁边守着。”
  苏见欢从没见过扶瑾轩如此一本正经的任性模样,只好从床上抱了被子,打算铺在地上,却被扶瑾轩一把扯住,带到床上,苏见欢无奈地从床上坐起:“扶掌门,你不是说你重伤吗,怎么力气还这么大?”
  扶瑾轩不回答,却道:“秋夜露重,竹席太凉,于我身体无益,需要一个人在旁边抵御凉意。此床甚宽,两个人睡也不碍事。”将他推到里侧,自己在外侧躺下,又一弹指,灭了灯。
  这张床确实比较宽,苏见欢见扶瑾轩和自己还隔着楚河汉界,便也不再计较,默默睡下了。他才刚要进入梦乡,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扣住了身体,他迷迷糊糊“唔”了一声,听见耳边细语:“不碍事的,只是隔了好多年没有这样一起睡过了。”
  第二天清早,破门而入的梁小姐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两个男子缠抱在一起,一个面色安详头在枕上,另一个双手环着对方的腰腹,头还枕着对方的胸膛,睡颜安稳。梁小姐回过神来,不由得暴怒,伸手试图扯开扶瑾轩,大叫道:“起床啦,起床啦,快给我起来!”
  苏见欢被吵醒,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扶瑾轩双眼微启,挂在自己身上,吓得一哆嗦,立即推开了对方,又发现两人衣衫还算齐整,心下也不再计较,望着气急败坏的梁小姐,随口问安。扶瑾轩淡淡扫了梁小姐一眼,换来对方一阵大骂:“你个小白脸,干什么压着我的苏伯伯?”
  扶瑾轩抬头逼视着床头的梁小姐,道:“以后称呼他,苏伯伯就好,把‘你的’这两个字去掉。”梁小姐一个深闺女子,自然被扶掌门杀伐争断练出来的威势唬住了,但还是逞强喊道:“都给我起来,用了早饭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出去。”
  桌上端来的清粥小菜甚是精致可口,苏见欢尝了几口,心中大慰,庆幸自己如此机智能选择同梁小姐住在一起,却见扶掌门岿然不动,便劝道:“阿轩,你怎么不吃?你放心,梁小姐的饭菜绝对不会有毒的。”
  扶瑾轩淡淡回答道:“我不喝粥。”
  梁小姐趁机数落了一句:“娇生惯养。”
  苏见欢想着以前自己不会做饭,便常给阿轩煨粥,从没被嫌弃过,想来是那几年吃得太多吃腻了,便又指着桌上的馒头道:“多少用一些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扶瑾轩这才开始吃了。
  早饭吃完,一个蓝教弟子主动来收拾了碗筷,梁小姐见那人走远了,低声问道:“苏伯伯,你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苏见欢?”
  苏见欢想起当日梁小姐曾经提起的对自己的“孺慕之情”,不由得一乐,点了点头,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我又不笨”,梁小姐丢来一个不屑的神色,“苏见欢复活加入蓝教的消息,江湖可都传遍了。苏阿山和苏见欢都姓苏,你去了胡须又是一副二十多岁的样子,我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苏见欢心想这姑娘也算是灯下黑,既然认出来自己的身份,却还以为自己的岳姐姐遭了蓝教毒手,还是夸道:“嗯,絮儿很聪明。”
  又对她说道:“絮儿,你这次脱险之后,早些回京,不要在江湖上到处走动了,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也应当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梁小姐嗔道:“你怎么老是要把我嫁出去?这么急急忙忙的,我若遇人不淑,你负责啊?”
  苏见欢道:“你难道都没有心仪的男子吗?对了,落星宫的邵华,你觉得怎么样?”
  梁小姐嘟起嘴:“你说那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啊,他若是有你一半我也就嫁了。”
  梁小姐没注意到一边飞来的眼刀,苦恼道:“我现在就想着能把岳姐姐救出来,我们一起回家。可是……”
  苏见欢趁机拍拍扶掌门的肩,替他说项:“别担心,扶掌门武艺精绝,等他养好了伤,我们就能杀出去了。”
  梁小姐怨念地回了一个白眼:“他都杀了你你还替他说话。”
  苏见欢扶额:“这个,不是这么算的,那是我活该。”
  

  ☆、故人

  傍晚时分,三人正在房内商量如何突围,却听得外面一阵打杀之声,三人出门一看,见到两派蓝教弟子正在厮杀,而原本驻守在小院的这一派,明显落了下风。三人见时机来到,眼神会意,打算趁乱杀出去。
  苏见欢知梁小姐不会武功,便蹲下身道:“絮儿,你快点到我的背上来,保持冷静,到时候若有人砍你你就叫起来,我一回身就能护住你。”梁小姐闻言便要跳上去,却被扶瑾轩一把拦住,对方说道:“梁小姐不介意,可以到扶某的背上来。”
  梁小姐一把甩开他的手,蹿到苏见欢背上:“我介意!”
  苏见欢见关键时分二人还要斗嘴,忙阻止道:“别废话,我们快点杀出去。”
  三人很快混入了厮杀中,苏见欢夺了把剑,也不分是哪一派的弟子,拦在门口的一律踢打砍杀,梁小姐在他背上发抖却没有乱叫,只是正好指点几声,让他从容挡下后面的偷袭。三人跑出院门,扎入一片密林,终于跑出来之后,却发现前方围上了好几十人。
  想来院中只是他们的第一批兵力,这里才是他们全部的队伍。苏见欢感受到风正迎面吹来,向扶瑾轩使了个眼色,停下了脚步。
  人群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三位果然识时务,不必麻烦我放出天女霰毒了。”
  苏见欢放下惊魂未定的梁小姐,看到自动分开的人群里,出现了一个造型奇特的人。
  那人身着锦缎,却佝偻着腰背,所以不过五尺,在地上挪动的脚出奇得宽大,连那双特制的鞋似乎也要被撑破了。他一只发黑的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臂背在身后,又将脸抬起来,竟然是一张十七八岁少年的模样。苏见欢撇了他一眼,知道这个人绝对没有脸上那么年轻,因为他□□出来的皮肤已经布满皱纹和斑点,行走的步伐也不如年轻人稳健。
  扶瑾轩开口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那人只是幽幽看向苏见欢,哑声道:“苏见欢,你不认得我?”
  苏见欢细细看了一眼那人的五官长相,摇头道:“我并不认识阁下。敢问阁下此来何为?”
  那人仰天大笑,突然使出拐杖往空中一指,灵活跳起,在空中仰身旋转,拐杖在挥舞之间看不见形状,却啸出道道剑气,错落有致击向地面,地上旋风乍起,草木瑟瑟。
  苏见欢喉头一哽,扶瑾轩却先说了出来:“‘香移花影动,似是故人来’,阁下可是移月宫旧人?”
  那人看了扶瑾轩一眼:“小子有些见识。”扶瑾轩对于各派剑法的了解程度根本不只“有些见识”的程度,当年苏见欢在魔教曾看到秘密搜集而来的各派简谱和心法,虽然魔教中人均嫌这些武功死板无趣,他也不喜学习,但到底过目不忘记住了,不加区分尽数交给阿轩,让他自己用了两年时间融会贯通。
  但是苏见欢依然想不起此人是谁,当日他只杀了移月宫的花弄影一派,放过了那帮弟子,后来也有来寻仇的,不是甘愿死在自己剑下就是含恨离开,至于自己后期发狂的时候又对这些残党做了什么,也记不清楚了。
  那人看着苏见欢困惑的神色,道:“苏见欢,你想不到吧。我就是移月宫花弄影之子,花立玦。”
  苏见欢从来没和花立玦照过面,当年云冀和移月宫结仇的时候自己也不在场,完全是被一封书信强行拖进了人间悲剧,往事种种,一时浮上心头,却还是笑道:“哦,你还没死?”
  花立玦咬牙道:“是,你都没死,我怎么敢不活着?”
  苏见欢看着他古怪的身形,想起当年自己的形容,心中的厌恶盖过憎恨,淡淡问道:“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花立玦凄然笑起来,手中突然聚起一把磷火,向梁絮儿掷去,被瞬间出鞘的曦华迎面斩成两半。他面无懊恼,还在发出笑声。当年他因为看上一个女子强行抢夺而被云冀在心口刺了一剑,被送回移月宫已经奄奄一息,自认为垂死之际让父亲灭了南山派,说完遗嘱便晕了过去。花弄影以为儿子已死便向蓝教买了软筋散,买通南山上仆役给一派人下了药,又下了战书将南山屠杀干净。回到家中发现儿子竟然还吊着一口气没死成,四处延医请药,江湖人嫌他在南山一事上灭绝天理都避而不见,蓝教却说愿意一试,便把儿子送了过去。当时的苏见欢和苏云湘才埋了师兄弟,到处向江湖门派求助未果,也没心思听他人议论,因此一直不知道花立玦还活着。
  蓝教以毒为药,见效甚快,副作用也明显,花公子的心血耗损严重,在蓝教将养了两三年。在这期间,加入魔教,进阶极快的苏见欢一剑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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