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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侍卫男友的七年之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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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着眼睛,任由我捏着,抿了抿唇。
我哽了哽,说:“剑秋,要是没有心,就别招我。我禁不起你这么弄。”
他愣了愣,什么也没说,细致认真地把脸给我擦干净,悄没声地走了。
倒霉催的,非得在我病成这个死德行的时候上赶着。
要上还不给上,病了还这么体贴入微的,这是要扎谁的心呢。
他不知道在那里干什么,轻手轻脚窸窸窣窣的,我听着,慢慢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我恍惚了一会,房间里一片黑漆漆的,只有桌子上点了一盏小灯,剑秋坐在桌前,灯光太暗,只能微微地伏着身子,写一张我看不清是什么的卷子。
灯光是昏暗又暖黄的一小团,只能照亮他的侧脸,在那样的情境下,他整个人都像是用很温柔的笔触一笔一笔点染上去的,一团光点染在黑暗里。
我安静地看了他很久。
过了一会,他好像感觉到了我的视线,偏了偏头看过来,声音在一片寂静里潺潺地响起来。
他说:“醒了。”
我顿了顿,蔫不拉几地说:“啊。”
他走过来贴了贴我脑门,说:“烧退了。饿不饿?”
折腾了一天上吐下泻的能不饿么,我点了点头,他嗯了一声,随手拿了我扔在椅背上的衣服披在我身上,说:“坐起来吃饭吧,粥还是温的。”
我低了低头,让他能顺利地把衣服给我裹紧,他给我披了衣服之后,就着这个一条腿跪在床上的姿势越过我往床缝里探了探身,够出来一张折叠小桌,他拎着它,问我:“你睡着的时候我看见的,这个能放床上么?”
我点了点头,他把小桌支好,转身去厨房端了两碗粥来,温度刚刚好,不烫,暖暖的。
我小口小口地喝粥,忽然有点想笑,就捧着粥碗笑了起来。
剑秋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在一起的这么多年我们都把彼此摸得很透,我明白他这个眼神,意蕴非常丰富,基本涵盖了“怎么了”、“笑什么”、“你瞅啥”、“又作什么妖”等等一系列日常生活用语的眼神表达。
我又笑了笑,说:“没什么,我想起来个小品。”
他:“嗯?”
我说:“你大妈已经不是你大妈了,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他:“……”
我说:“我不想知道它是怎么来的,我就想知道它是怎么没的,”我举了举粥碗,“这个小盒才是你最后的家。”
他:“……吃饭。”
吃饱了喝足了谁说我也不服了,我恢复了一点力气,从原来丧里丧气暴风委屈的心情中超□□一点,我想,怎么了,不就是不记得了么,人还是那个人,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他对我那么好,被我撅一下也还是那么好,那样的关心在乎总不是假的。
我安静地喝了一会粥,才又说:“昨天的事情……”
剑秋的表情一瞬间很不自在,他说:“别再提了。”
我说:“嘿你这人,你自己说的翻不了篇了,那咱就不按酒后乱性处理了,我是真心的,但是我昨天……我不是想要逼你什么,小秋你明白吗?”
他沉静地看着我。
我说:“你要是接受不了,一点也接受不了,没关系,我们还是做兄弟还不行吗?我保证,我保证我绝对不再越线了,行吗?”
昨天吕海鹏撸串的时候跟我说:“大沈儿,强攻不行就智取,速决战不行就持久战,咱得先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让他明白这个事儿,然后耳濡目染地熏陶他,懂么?钢铁是怎样掰弯的?就是这么掰弯的。”
我说可去你大爷的吧,可不是你说要上龙床的时候了。
他说:“嗨,这不是得捅破窗户纸么,谁知道他是直是弯呢,这以后啊,你就得细水长流地一步一步往前走了,你的一小步,人类一大步啊。”
我咬了口里脊,没说话。
吕海鹏砸了咂嘴,又说:“要我说呢,沈儿,要不咱不跟他玩了吧,直男是真的难搞啊,那不行就是不行,你又是何苦来,弄得自己那么累。”
我说:“追呗,好好追他一次,我之前都没怎么费劲追他,补上了。”
吕海鹏问:“之前?”
我说:“没什么。”
剑秋敛了纤长的睫羽,菩萨一样坐着,轻声重复了一句:“不再越线了?”
我说:“嗯,你以后娶妻……”
他蓦地打断我:“别说了。”
我说哦,乖乖喝粥。
你丫还敢娶妻?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了。
日沉月升,转眼就是大夜弥天的时候,一片万家灯火。我大病一场,身上还是没劲,靠在墙上,懒懒地跟他商量:“要么你今天别走了,睡这儿吧。”
他背对着我洗碗,背影僵了僵:“我……”
我苦笑了一声:“我今晚不作妖。这都眼看着快十点了,我家又离得这么远,你现在回去宿管都睡下了,甭折腾。”
剑秋捧着一个碗,拿块百洁布反反复复地擦,没有回我的话。
这孩子,性格随谁呢,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
我心有点累,摆了摆手:“那我回去睡了,困了。”
我房间里黑漆漆的,又没怎么通风,一股子病气,我躺床上头昏脑胀的,一时间也睡不着,就看着棚顶发呆,外头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道剑秋在干嘛,总不会在厨房看棚顶发呆吧?
人在黑暗和寂静中,其实对时间的感觉是不准确的,我躺得腰酸背痛,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反正听见剑秋把外头的灯都关了,晓得这个人八成是要走了。
我心说,走吧。急不得。急了也留不住。抓不住也放不开的。
谁知道这人把所有灯都关了之后在我门口磨蹭半天,就是不走,过了好半天,门把手轻轻动了一下,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推开了。
我心里剧烈地卧槽了一声,心想这是闹哪出,黄鼠狼给鸡拜年呢。
他走了进来,在我床头站了一会,小声说:“睡了么?”
我没吱声,装睡到底。
他沉默了一会,又说:“吕海鹏给你打电话,你接一下?”
我说老吕给我打电话我能听不着么?这就是在诈我到底睡没睡着啊,祖宗啊,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吧,你到底想干嘛啊?床头蹦迪怕吓着我是怎么的
我躺得平静又安详,表面看起来毫无波动,甚至可以打个呼噜。
剑秋又默默地等了一会,我听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像下了什么大决心,又像犯了什么大错,他就那样带着万分悔恨又死不回头的语气说:“我对不起你。”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这个沉痛难当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就感觉我干裂起皮的嘴唇被一个软软的东西贴了一下。
那是……小秋的嘴唇。
这他妈。
我不动,不可能,一动不动是王八。
我突然睁开眼睛,猝不及防双手一搂把他搂到我面前,笑了:“秋啊,你这是属钢板尺的么,弹性还挺好,是直是弯,你给个准话,您这自重重得,G=9。8N/kg都装不下您了吧?”
他全程懵逼地看着我,我一开始以为那是偷亲被抓包以后的尴尬与羞愧,后来发现不是,他这个表情……怎么说呢。
就好像跟人家网恋半年,奔现的时候发现是自己二姨那个表情差不多。
他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死命地摇了摇头,满脸不可置信,扑棱一下坐起来,直直地看了一会地板,然后缓缓地把头转向了对脸懵逼的我。
我说:“什么毛病啊这,亲人家一口跟踩电门上一样。”
剑秋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我,声音都在抖。
他说:“……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想看剑秋追小少爷的小可爱们你们具体想要个什么样的情节能不能在微博说一下QAQ





第24章 番外二
剑秋一开始只是觉得那个男孩奇怪。无论是初次见面时他的神态,表情还是语言,都自来熟得过了头。
而他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就缠上了他。上学,放学,吃饭打球上自习,哪怕是课间上个厕所都得和他一起。剑秋平时不大乐意和人黏着,但是和他在一起,却不觉得烦。
清晨的露水还在草木上闪着光,阳光尚且柔嫩,明媚地照着苍翠的高树,也照着树下的少年。少年身形清瘦高挑,穿着一身破麻袋一样的校服仍然显得挺拔颀长,朝气逼人。他等得百无聊赖,挂着副耳机靠着树,冲宿舍楼吹了声口哨。剑秋一听就知道是他,急匆匆地套外套跑下来:“今天怎么跑楼下来了?直接敲我宿舍门不就行了?”
他“嗨”了一声:“这不么,我宿舍一哥们睡觉说梦话把我们全宿舍人都搅合醒了,我一看都快五点半了也别睡了,下楼溜达一圈,背背东西,再给咱俩带个早点。”
他举起手里的塑料袋,里面是两杯豆浆四个包子,笑了笑:“那咱们走吧。”
“我跟你说,他睡觉特有意思,节目多得我都自愧不如,真的,前几天月考,晚上睡着睡着突然坐起来,指着墙喊‘圆锥曲线,我*操*你大爷’,说完自己嘿嘿嘿嘿乐了半天才睡,也不知道他把人家圆锥曲线的大爷怎么了,晚上睡觉必须得搂着点什么,他有个填充棉的公仔,好像是个低配版的史迪仔吧,愣是让他给勒得大脑袋小细脖,本来就龇嘴獠牙的,脑袋一大根本没法看,什么玩意儿,往床头一挂都能镇宅……”
两个人并着肩走,踩着青青的石板路,走过宽宽的林荫道,少年一直在说话,讲东讲西,笑得眉眼弯弯,说着说着突然快走几步到剑秋面前,面对着他倒着走,长叹一声,捏了捏剑秋的脸:“你傻笑个什么呢?”
剑秋愣了愣。被他捏过的地方有点烫。
他在少年讲话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地偏头看他一眼,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始终是笑着的。
少年还是倒着走,双手插兜,叹道:“人长得好看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傻笑都那么俊,没处说理去。”
剑秋摇摇头,伸手扶了他一把:“小心有坎。”
少年转过身,勾着剑秋的肩:“真不愧是我看上的……”
勾着肩的姿势让两个人挨得很近,男孩清爽的呼吸都喷在他的脖颈上,发梢有意无意地撩他的脸。剑秋却并不偏开头,只是一眼一眼地看他的侧脸,轮廓很干净,耳朵上一圈细细的绒毛。
他鬼使神差地居然去拨弄少年的耳朵。
男孩哎了一声,缩着肩膀笑:“干嘛呀,怪痒的。”
他勾着他的肩膀又开始东拉西扯,可剑秋却不再能听下去,笑出来。
我在干什么。
他想。
他和那个男孩并肩而行,心里却慌得像一脚踩了空,为自己一瞬间居然有抚摸他的侧脸,亲吻他的耳朵的恐怖想法。
他不想面对那种想法,这让他觉得自己心理变态,对一个男孩,对自己的朋友有那样不该有的肖想。可些情感就像蚊子叮的包,黑夜里恐怖的幻想,越去挠越去躲,就越痒得厉害怕得厉害。他甚至从那时起已经不能坦然地面对那个少年,只能维持表面的平静,少年无知无觉地言笑晏晏,剑秋只能近乎自虐地狠下心不去看他。
可他的声音一丝不落地进了他的耳朵。
像满城飘飞的风絮,春日里疯长的藤蔓,丝丝缕缕枝枝连连都像撩拨。
都成了孽障。
而真正引雷的是那一次,他们一起在食堂吃饭,他端着盘子上楼,少年在他下头,喊了一声“小秋”,然后一巴掌开玩笑一样抽在他的臀部上,冲他嬉皮笑脸。
剑秋端着盘子没有回头,脚步稳稳地往上走,浑身的肌肉却绷得像铁。
少年看不见他的脸,剑秋终于不堪忍耐地皱眉抿了抿唇。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感到羞耻而惶恐,为着拼命隐藏的情感昭然若揭,为着自欺欺人的堡垒轰然崩塌,为着原始的欲望悄然抬头。
他始终一言不发,心里却是天崩地裂的惊涛骇浪。
那天晚上他彻夜未眠。
眼瞧着天色一点点亮起来,晨光熹微,人心里仍然不亮堂。他明白自己对少年是怎样的情感,却终于决定了自己要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陪在他身边。
他可以一直做他最亲密的朋友,尽己所能地对他好,陪伴他走过人生中一个个重要的节点,见证他每一个最幸福的时刻,不论这份幸福是否与他有关。
这份情感在他看来禁忌而背德,他不能拖着他一起走进深渊里,遭受世人的排挤和白眼,社会的种种不公,父母亲人的失望甚至抛弃。他是那么飒拓疏朗的人,本该有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生,这种事哪怕沾上一点都不行。
他以为少年心思纯净,他以为连这样的肖想都算是亵渎。可那天晚上那男孩却躺在他身边,竭力地撩拨他。
呼吸声都是引燃空气的□□,游走在皮肤上的抚摸让理智灰飞烟灭,心上人就坐在他身上,肌肤相亲,毫不设防,做着最撩人的动作,说着最诱人的情话,一切都足以让人刹那间陷入疯狂,有一瞬间他几乎想就这么顺从他胡天胡地地闹下去,可他终究没有。
他控制住了理智,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嘴。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一句什么,男孩怔忡了一下,张了张嘴,一副被伤狠了心的表情,愣愣地重复他的话:“疯?”
男孩红着眼眶吼他,让他滚,自己却先一步仓惶地离开了。
他一个人坐在少年的房间里,床铺凌乱,夜色清冷。他发了很久的呆,起身把床铺整理好,给他收拾了一下屋子,又到隔壁去看坏了的床。
那床板委委屈屈地塌着,一看就是被人暴力地一脚踹下去的结果。
剑秋蹲在床边,扳着床板的手使不上力气。
他的少年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想要接近他,却被他不留情面的推开了。
屋外的风寒冷刺骨,针砭着人的神经和皮肉,剑秋闷头走了一会,给吕海鹏发了条短信,麻烦他给少年带件外套。
吕海鹏像是知道什么,什么也没有问,只回了一句好。
可让剑秋没有想到的是少年第二天竟然没有来上课,他看着他空空的座位,上课老是走神,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吕海鹏:“他怎么了?”
吕海鹏挑了挑眉:“你说大沈儿?他啊,病了,昨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半夜从家里跑出来找我撸串儿,今天一早就不行了,上吐下泻还发烧,城南养殖场那得了禽流感的瘟鸡啥样他啥样,现在在家里趴着呢,这他爸妈还不在家,可怜见的也没个人照顾——要不你中午去看看他?我中午有点事儿。”
少年病得厉害,眼眶泛着青,脸色蜡黄发灰,头发乱七八糟地蓬着,靠在门边给他开门,一看见是他,明显地愣了愣,不知所措地站直了身体,剑秋走过去扶着他,听见他小声说:“你怎么来了啊?”
我怎么能不来。剑秋想。
病成这个样子,想给他擦个脸都擦不得,转过来捏着他的手腕,嘶哑着喉咙,又倔又委屈地:“要是没有心,就别来招我。”
两个人相对无言,少年拿一双全是红血丝的眼睛瞪他,好像怎么着他了。
还能怎么着,不就是捧着,陪着,照顾着,却碰不得。
剑秋本来就不善言辞,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搪塞过去。给他擦了脸,顺手给他理了理头发,转身出去了。
少年醒了一次,喝了点粥,恢复了一些,又睡了,嬉皮笑脸地掩饰着往后缩,信誓旦旦地保证不再越线。剑秋悄悄拧开少年的房门,走过去,半跪在少年的床边,一步一步像踩在自己的心肝上。
他说:“我对不起你。”
你不再越线,可我忍不住了。
唇齿相接的那一刻像罂粟,是万劫不复前的一点甜头,也是逆旅来归时的绿蚁新醅。
而他刹那间顿住。
将近二十年来井然有序的记忆突然错乱无章,时空的罅隙轰然洞开,十年的回忆骤然野马一样奔涌,走马观花地一幕幕迅速闪现,眼前青涩的少年与那个俊俏又贵气的小少爷悄然重合——
那是多少年的耳鬓厮磨相濡以沫,多少年的相拥而眠柴米油盐,多少刻进骨子里的缠绵情爱,多少成了习惯的呵护和陪伴。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着那个少年,他也看着他,狡黠地笑着。
剑秋声音都带着抖:“……是你?”
少年笑容瞬间僵硬,愣了一下猛地坐了起来:“你想起来了?”
剑秋二话没说,把他捞进怀里,紧紧地搂着。少年扑过去拼命地把他往怀里勒,突然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狗东西,孟婆汤吨吨吨吨地喝,你怎么不等我入土了才想起来。”
剑秋把头抵在少年的肩膀上:“我错了。”
少年咬牙切齿:“给不给上?”
他从善如流:“给。”
少年沉默了很久,再开口时就带了点委屈。他说:“我以为你不会再想起来了。”
剑秋不知道说什么,一趟一趟捋他的后背。
他很疲惫地抱着剑秋,说:“我都不知道你要是不记得我了,你还是不是我的。”
剑秋心里揪成一团,一下一下轻轻地亲他的侧脸:“是。”
永远永远是你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用小秋的视角来看一下番外二的故事走向。
整个番外二大概还有一章就完结了,它可以看做是正文的来世,也可以看成是和正文平行的一个时空,总之两个故事同时真实存在。
而在这个世界里啊,青春年少风华正茂,有无尽的远方和无数的可能,有自由的未来和温柔的亲友,有最广阔的前程最美好的故事,而我依然爱你。





第25章 番外二
感谢上帝感谢主,感谢史蒂芬霍金,感谢杨超越感谢信小呆,感谢CCTV,感谢晋江文学城。
剑秋终于想起来了。虽然我刚才写的那一堆没有一个跟这个事儿有关系,但是我就是乐意,管我呢。
本来觉得他就算一直想不起来也没事,但是一瞬间,就突然很难过。
怎么说呢,就像你一个人在雪地里走,冻得都有点麻木了,大风大雪打在脸上都没什么感觉了,这时候突然有人跑过来给你围了条又厚又暖的围巾,对你说,不用再走了,跟我回家吧。
你就会觉得这之前走在雪里的时候怎么那么冷啊,妈的简直不是人能走的,再也不想再回到大雪里了,只想围着温暖的围巾跟着这个人回家。
老婆孩子热炕头。
那一晚我们都紧紧拥抱。我把胳膊环到他后背上,用最亲密的姿势抱着他,一点缝隙都不留。
其实这种面对面躺着拥抱的姿势挺累的,两个人身高差不多的话呼吸都是缠在一起的,我吸的都是他刚呼出来的新鲜的二氧化碳,又湿又热,他躺在我臂弯里,俩老爷们,他头铁我胳膊也硬,抱一会感觉我肩周炎他颈椎病都抱出来了。
所以一般我们都睡前亲亲抱抱意思一下就分开了,要么就是从后面抱着,但是那天晚上不一样。他抱着我捋我的后背,那一整个晚上我们都搂得紧紧的,直到我们睡着,彼此都像搂着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
他主动吻我,厮缠间轻声问我:“……想要吗?”
我嘶了一声,说:“不太想。等我明天病好的。”
他说嗯,蜻蜓点水一样亲我的眼睛鼻梁和嘴巴,我把头凑过去一点,两个人礼尚往来地嘬来嘬去。
我亲了他一会,说:“你知不知道有个词特别适合现在的咱们俩?”
他沉默了一会,低声道:“卿卿我我?”
我说:“不是,是菜鸡互啄。”
他:“……”
他很无奈地看我,过了一会,没绷住,笑了,侧身躺着,把手放在我脸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捏。
我朝他做了个鬼脸,把他的脸往中间一挤,一下挤成小猪脸,在他被迫嘟起来的嘴巴上亲了一口。
我说:“干嘛呀,这正经谈情说爱呢,满脑子男欢女爱不说老笑场算怎么回事,一点职业精神都没有。”
他还是抿着嘴笑,眼睛很柔很亮,落了时光经年的碎屑。
多少的悲欢。
第二天一早我喜气洋洋地把剑秋往吕海鹏身边一拽,佳偶天成地揽着他的腰跟老吕得瑟:“来来来我的儿,快叫嫂子!”
吕海鹏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吐槽我:“你这什么辈分……不,你俩成了?就昨天啊?”
我说:“啊。”
吕海鹏眯了眯眼睛,朝剑秋拱拱手:“哎呦,小嫂子,”然后把我揽到一边,“到底怎么回事啊?前天不是还……”
我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他打了我一下:“你他妈,不是,这也太禽兽了吧,你昨天还生着病呢,他也下得去手?”
我说:“我俩昨天没……嘿!你是不是对我们俩的上下问题认知不准确啊,我告诉你啊,老子在上头。”
吕海鹏神色更复杂了。过了一会叹了口气:“行吧。”
然后又犹犹豫豫地问我:“真没有哪不舒服……”
我怒道:“老子在上头!”
老子就那么不像个1吗?咋都不相信呢?
猛男叹气。
吕海鹏敷衍道“行行行你在上头”,然后皱着眉砸了咂嘴,犹豫地看了我一眼,还是开了口:“大沈……”
我说没事儿有话你就说。
他叹了口气说:“要我说,你可别剃头挑子一头热,你想想,他一个直男,前天还推三阻四三贞九烈的,昨天突然就跟你好上了,为什么?肯定不是一晚上就心念电转萌生爱情非你不可了吧——这话我不好往难听了说,我就劝你一句,先别太认真了,我怕到最后难受的是你。”
我低头沉默了一会,笑了,拍了拍吕海鹏的肩:“行了兄弟,我心里有数。”
他皱眉看着我。
我没有办法和他解释这个事情的原委,只能跟他说:“老吕,他没在跟我玩儿,人家也是认真的——他那么个人。”
他说:“行吧,你们小两口的事你自己明白就行了。”
我笑了,朝剑秋的方向看了看,见他坐在那里,把一本书卷在手里怔怔地出神,发现我在看他,就把脸转过来,朝我露出一个清清淡淡的笑容。
说起来十来年了我们困于时代的限制居然连一场电影都没看过,于是我们决定趁着这个周末干点情侣总干老夫老妻偶尔也干的事——干……不是,我是说看电影。
我们决定得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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