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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云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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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还不亮,冯忆诚就背着药篓出发了,竹杖芒鞋,简装而行。从乐安池到西川东,他轻车熟路,只花费不到半个时辰,后面的路就变得比较难走了。冯忆诚亦步亦趋,穿林而行,一手拄杖敲着地面,一手挥着砍刀开路,小心翼翼的挪到绝壁崖边。他伏低身子,拨开乱草向崖下望去,眼前草木层林叠嶂,耳畔飞瀑其势汹汹,四下张望许久,不见有什么异常之处。冯忆诚仔细回想着昨日所见的水脉经,与眼前的景色一一对照,忽然发现飞瀑南侧的地形与印象中地图所画有所出入,那里的乱枝杂草不似天然而成,好像后面藏着什么东西。
他披荆斩棘,步履艰辛,又用了半个多时辰,才行至飞瀑脚下。冯忆诚侧着身子,一脚深一脚浅的踏着河边卵石终于爬到了刚才眺望到的地方,他挥起砍刀,斩断纷乱的枝条,竟发现有个山洞,隐匿其后。冯忆诚突然来了精神,连扒带砍的收拾出一个入口,就壮着胆子钻了进去。
山洞不大,冯忆诚点了个火折子四周照照,只见这洞中藤蔓密布,不见天日,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瘴之味。他取出个方巾掩住口鼻,猫腰前行,突然脚下一沉,险些跌倒。冯忆诚赶忙稳住身形往脚旁一看,原来是一则浅沼,沼中满是绿泥,发出阵阵恶臭。冯忆诚蹲下身子,从背篓中取出一小陶瓶,盛了些沼泥。他顺着泥潭边寻去,发现一条浅沟,始于泥沼,沿着洞壁向外延伸。他跟着浅沟退出山洞,又砍去不少杂草乱植,看出这小沟的另一头是通向金龙支流的。而那支流顺着山势走下去,刚好就会流到乐安池里。
冯忆诚心想,难道是这恶泥污了池水,门中弟兄是饮了脏水才中毒不成?但这山洞又不是突然冒出来的,怎地原先没出过事呢?他心里觉得奇怪,脚下一不留神向后摔倒。为了不倒在泥地里,他赶忙往边上一靠,想跌在草丛里,却不料却撞在什么很硬的东西上。冯忆诚爬起来扒开长草,见草后遮掩着一大块山岩。他把附近的植物悉数砍断,现出大大小小许多落石。那落石若堆叠起来,刚好能堵住山洞入口。
冯忆诚俯下身子,仔细扒拉着石头逐一检查,在几块石头底部找到了不少黛绿草泥,刮下来在鼻尖一嗅,还真是与洞中泥沼无二。他站直腰板,略微一琢磨,便对这山洞所发生之事,猜了个八九。想明白之后,冯忆诚就带着那罐毒泥,往家走去。
冯忆诚回到白潋堂的时候,巳时已过,刚好赶上白潋堂众毕了司马贤的早课。他就混在一帮弟子中,躲闪着身影,跑进益寿堂。冯越泽已经等了一早上了,看见儿子回来,赶紧迎上去,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可有收获?”
冯忆诚不敢耽搁,连忙取出粗陶小瓶交给父亲,解释道:“孩儿依着水脉经,在乐安池的上游,寻得一个山洞。那洞经年累月,不见天日,大概是集了不少雨水,在洞中形成了一个小泥潭。那洞里生了不少海芋、乌头,这些植物腐烂之后,都沉积在了泥沼之中。从泥沼出一条浅沟,直连金龙,孩儿恐怕这毒水,就是这么流出来的。”
冯越泽听着奇怪,问道:“照你这么说,是因为前些天雨水大了,把毒物冲出来了?”
冯忆诚摇摇头道:“怕是没这么简单。那洞口有很多碎裂的山石。而且不管是山洞,还是碎石,都被盖了许多长草。孩儿推测,是有人为了什么目的进了那洞,打通了浅沟,才至毒水外流。这小瓶中,是我从绿沼里取的沼泥,还请父亲查验查验。”
冯越泽拿过陶瓶,置于桌上,把自己平日里制毒研药的家伙都请过来一字排开,开始研究那绿泥。冯忆诚折腾了一早上觉得有些疲惫,就辞了父亲,回屋休息,只是这一躺,差点没起来。
距寒初天虹比武排辈之赛,不足一月。蓝涧堂堂内的筛选赛已打的七七八八,选出了四个人,曹展宣和魏熙当然名列其中。星若捏着刚刚拟定好的赛制表给这四人详细讲解,正说的热闹,从堂外跑进一个人来。来者是星若派去监视白潋动静的堂众。那人冲星若拜了一拜,小声道:“堂主。今天早上冯忆诚偷偷溜出去了,过了巳时才回来。刚才突然从白潋堂里传出他中了毒,正昏迷不醒的消息。”
星若一听,没好气的笑道:“这冯家是怎么了,老的还没好,小的又倒了?你再去探探。”
那人领了命退出去后,曹展宣说:“这大年底的,真是不太平啊。”
魏熙看了看星若手中的赛程表,问道:“堂主啊,按照你这次排的次序,我们是不是先跟白潋打啊?”
星若点头道:“你们四个先对白潋前四。不过白潋的人,离了毒就跟鱼离了水,不难拿下吧。”
魏熙咧咧嘴说:“本来就不怎么样。如今在冯堂主提出要打鱼跃之战后,又莫名其妙倒了一片,真不知这白潋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星若撇撇嘴没接话,心里倒是愈发烦躁起来。
冯忆诚中了毒的事儿,很快就传到了司马贤那。司马堂主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知道病了人,提着袍子就向白潋堂赶去。冯越泽找了几个人,把昏睡的儿子抬到益寿堂,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老爷子给冯忆诚放了点血,又塞了几颗护心的丹药进他肚中,就守在床边,观察他的情况。
司马贤站在益寿堂门前,没敢直接进去。说实话,他对冯老头养的那些奇花异草,毒虫恶蛇还是挺憷的。思忖再三,司马贤敲了敲门,道:“冯老,是我。”
冯越泽把他让进屋里,随便收拾出个地方让他坐下,但是司马堂主表示自己站在床边就好,不必坐了。
“忆诚,怎样?”司马贤关切的问道,就是语气僵硬了些。
“没什么大碍。他早起去后山林子里采药,误入了什么山洞,中了些烟瘴之气。我已给他找了解毒的药服下,估计再过半个时辰,就能醒转过来。”
司马贤又问:“这毒,与之前,可有关?”
老冯答:“有。那洞中的毒泥,前些日子污了乐安池的水,大家误食了脏水,才上吐下泻。诚儿所中之毒,比那污水要重上几倍,这才昏迷不醒。只是那洞…”
“那洞如何?”
冯越泽把目光从儿子身上挪开,看着司马贤说:“诚儿不是第一个入洞之人。捷足先登者,想必也吸了不少瘴气。不过最近也没人上我这来拿药,没准进洞的非我门人吧。”
秋霞数万丈,连天火烧云,不知不觉就到了日落之时。星若一般都是在蓝涧堂里和大家一起吃晚饭的,但他听说司马贤跑去看了冯忆诚,便溜溜跑到赤峡堂去大哥那听消息。
“诶,我说,你有没有觉得近日咱们堂主饭量见长啊。他平日粗茶淡饭,两个笼饼,一碟小菜也就够了。怎么今天让我们端去这么些?”
旁边那人摆摆手道:“你管他呢。少说话多做事,免得挨罚。”
两个弟子嘀嘀咕咕,在平日司马堂主用餐的圆桌上,洋洋洒洒摆了五六个菜,夹着托盘,缓步退去。
星若到了司马贤的居室还没开门,便闻得屋内飘香四溢,他大剌剌的钻进屋子,望着一桌佳肴两眼放光。不儿是钟爱美食,星若可不管那么多,凡是能吃的都喜欢。他也不等司马贤,抓过碗筷就开始大快朵颐。
司马贤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看见坐在那狼吞虎咽的星若,严肃的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星若鼓着腮帮子冲大哥招招手,吞下嘴里的东西,道:“大哥你去白潋堂了?那俩人情况怎样?”
司马贤在桌旁坐下,却没动筷子,答:“忆诚误入山洞,中了瘴气。”
星若觉得奇怪,冯家父子在山上住了这么些年,后山林子就跟他们家后院差不多,怎会平地生出个有瘴气的山洞呢。
司马贤又说:“那山洞似是存在已久,只是不知被什么人挖了出来。”
星若问道:“怎么?不是被冯忆诚挖出来的?”
司马贤摇摇头,把冯越泽的话,原封不动转述了一遍。星若听完觉得这话毫无道理,天台山上根本没有别的人家,不知道这爷俩又在故作什么玄虚。冯越泽一向不喜欢星若,当年选他做蓝涧堂主的时候,老爷子没少跟司马贤置气。星若最近两次千里迢迢去找心上人,都是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司马贤一道疾书招了回来,他很自觉的把这账都算到了冯越泽头上。想想下午曹展宣和魏熙他们的话,星若更是笃定这老头就是在无理取闹。这些破事先放一边,还是肚子要紧,星若继续埋头大吃起来。
司马贤看他又把饭菜塞的满口,柔声道:“你慢点吃。这都是你的。”
星若筷子应声而停,猛然抬头望去,目光撞上大哥那没什么表情的脸,旋即黯淡下去。
司马贤不解的看着他,问:“怎么了?”
星若抄起个空碗盛了点汤,仰起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咽下去,道:“没事没事,噎到了。”
司马贤不再与他说话,只是看着星若把桌上喜欢的菜风卷残云的收拾个精光,递了个面巾给他擦擦嘴。星若拍拍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的离开饭桌,蹦到南窗下推窗而望,窗外空山新雨,暮色渐浓。
“大哥,比武之事,赤峡堂准备的怎么样啦?”星若狡黠的问道。
司马贤垂着眼答道:“江涟,江漪,崔汝明和石鑫。”
星若小嘴一噘道:“又是江家兄弟!年年都是他俩。去年魏七就败在他们手上,不过我今年变聪明啦,让他们先跟水色打。嘿嘿,我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司马贤幽幽的说:“嗯,魏七我来收拾。”
星若叉着腰得意道:“哼,才不会让你得逞!我一定会把白潋堂打出来的人踢给你的,你就放心吧! ”
司马贤看他一副小人得势的样子,心中一暖,觉得老头儿这主意,还真不错。
两人又扯了会儿嘴皮,星若便辞了大哥,离了赤峡堂。他没回蓝涧,而是翻出山门,在林中穿梭,驭风而行,没费多大功夫,就爬到了银瀑附近。天上星河月溅,地下飞瀑淙淙,拢着银辉一泻千里。霜秋夜寒,少年怀揣着被大哥无心一语勾起的情思,端坐在这凛冽秋风中,也不觉得寒冷。
算算日子,再过两月又要过年了。星若没当上堂主前,从不管什么寒月比武,总是十月底就启程,马不停蹄直奔东京,腊月上旬,就能赶到。新春将至,汴梁城里张灯结彩,绫记布坊也不例外。大家聚在一起吃饺子,饮屠苏,除旧岁,迎新年,好不热闹。
去年星若是借着比武大会人多事杂,趁司马贤不一个不注意,偷偷溜走的。他归心似箭,快马加鞭,终是赶在腊月二十九到了汴梁城。他风风火火的飞驰到布店的时候,青鸳正支使着白鹭摘下门前旧符,好等绫影写了新联换上。
青鸳见星若回来了,欢欢喜喜的过去迎他下马,笑道:“你可是回来啦。掌柜在书房等你呐。”
星若跟青鸳和白鹭打过招呼,直奔流竹轩。他跑到门前顿也不顿,径自推门进去,果见绫影在写对子。
绫影看见星若来了,赶忙放下纸笔,拉他近身嘘寒问暖一番。言罢,绫掌柜又取出一墨蓝布囊,交给星若,笑着说:“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星若拆开布包一看,里面裹着的是一件四袱夹袍。苍蓝底,锦缎面,领口绣着祥云纹,袖间缀着双色蔓,设色清雅,针脚细密。袖口包了一层月色厚边,上面洒满白色的四瓣小花,仔细一看,原是丁香。星若抱紧锦袍扑入绫影怀中,哽咽道:“能见到你就好,还费力做这些干什么…”
绫影拍拍他的肩,道:“好啦,大过年的,总要有件新衣服。来换上给我看看。”
他帮星若除下旧衫,换上新袍,里里外外打量一番,对自己的手艺还算满意。星若本就生的俊秀,被绫影这么一捯饬更是倾城,眨巴着水灵灵大眼睛,面颊绯红。绫影觉得星若那娇羞的样子甚是可爱,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稍顷,门外传来不儿的敲门声,伴着少女银铃嗓音:“哥哥,我去青果行买些果子,给绣工们分分。你有什么要带的嘛?”
星若听见果子来了精神,从书房探出个脑袋,说:“我与你同去! ”
两人出了布店溜溜达达,行至朱雀门外,不儿平日常在商街杂铺中走动,与各店掌柜杂役都混了个眼熟。大家看见绫家大小姐出来采买年货,纷纷与她打招呼。星若没怎么见识过如此热闹繁华的街道,跟着不儿边走边逛,两人说说笑笑,甚是开心。
到了及州桥西的果子行,那果子琳琅满目,晃得星若眼花缭乱。绫大小姐大手一挥,点了十来种韵果蜜饯,每样来了两斤。果子行的伙计满脸堆笑,一样两包,细细装好。不儿朝伙计丢了个眼色,星若只觉怀中一沉,多出了二十来斤瓜果番糖。星若穿着崭新的袍子,乖乖驮着这小山般的年货,跟着不儿回到布店。绫影见星若这从不吃亏的火药桶,愣是让自家小妹收拾的服服帖帖,明白这世上真乃生生相克,一物降一物。
冬日的夜孤寂漫长,星若搂着绫影摔在床上,忘情的吻着这心尖上的人儿。
(清水码。。咳咳)
一转欢愉过后,星若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那坚实心跳。他牢牢扣着绫影的手,仿佛生怕一个不留神,这迷醉的情,就会转瞬成空。
秋风瑟瑟,把少年从旧日幻梦中拉了回来。星若动了动冻僵的手脚,抬头仰望夜空,黑云遮住月光,望不穿他的眼,看不透他的心。略微估算一下,差不多过了亥时。星若眯起眼眸冷冷看向天虹方位,飞身而起,在林子中没了身形。
第26章 5 寒初比武
虽说绫掌柜在白犀客栈让秦雁容一脚踹了个人仰马翻,但是墨黎谷做事一向公私分明,这人也骂了,气也撒了,巽首鬼雁把他们领到了成纪县城一个隐秘民居。那民房是个农家小院的模样,前有篱笆后有院,院子里种了几颗晚菘,若再散些鸡鸭,还真有点像有人住的样子。院中堂屋一间,秦雁容拨开门帘进了屋。白鹭和朱鹮留在门口把风,绫影带着不儿和卢清晓跟了进去。
屋子里陈设简陋,只设一长桌,地上堆着麻袋,像是存了不少粮食。秦雁容拧了下桌腿,众人只觉脚下地板颤动,稍顷,地面裂成两半,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三人跟着鬼雁跳入洞中,趋步前行,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到了个石室。石室里起居之杂物一应俱全,倒似个能住人的地方。不儿扫视了一圈,想到秦姐姐这些天就住在这么个鬼地方等他们,觉得好生心疼,蹙起了眉。秦雁容在屋里转了一圈,手上多了几样东西。她冷冷瞪了眼绫影,终还是把几张地经,两个布袋交到绫影手上。绫影谢过秦雁容后,把地经图放在石桌上平展开来。几人靠着烛光,听秦雁容一一详解。
“这三张地经,一是天台山的山路图,二是金龙河的水脉图,三是此去天台要过的城镇。按照此图,我们南至绵州,再去益州,期间还有个千余里路。到了益州,想去天台,也就两天的功夫了。”秦雁容解释道。
不儿算了算,觉得还有半个来月,好像是赶不及寒初抵达了。不过她见哥哥不怎么心急,觉得可能他另有别策。她又偷偷瞥了眼卢清晓,只是屋内光线昏暗,卢清晓低着脑袋,看不出什么表情。
秦雁容又说:“那布袋里,是一些干粮水囊。蜀道难行,还是准备的充足些好。另外,前几天弟子们报上来了个事儿。”
秦雁容卖了个关子,瞟了眼绫影。
绫影抬头道:“还请秦舵主明示。”
“弟子们在益州北边发现了个荒弃的村落。不过还没来得及详探。我们此行,可过那小村,要不要去看看?”
绫影摇摇头道:“还是先去天虹。其他的事改日再说。”
秦雁容看他那样子,冷冷一哼说:“那蓝涧星若,行事乖张,素无管教。这么一号混世魔王,你倒是对他一往情深呐。”
绫影一掌拍在石桌上,锁眉瞪着秦雁容说道:“星若那孩子心地纯善。秦舵主又没与他打过交道,莫做人云亦云之辈。”
说罢他收起桌上的纸卷,留了句时间紧迫,早日启程,就头也不回的疾步走去。
寒月初十,蜀地天虹的校场上,四色彩旗,迎风漫展。校场中央,搭了个高有三尺,长宽数丈的演武方台。天虹四堂弟子,带四色头巾,在武台四方分列而立。每堂选出的四个人,与各堂堂主一起,站在最前。初冬天台,寒意渐浓,今日倒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一天碧色,四方云动,苍翠峰岱,远近错落。司马贤着了件绛红锦袍,矗在方台正中,负手而立。微风拂过,衣袖轻摇。校场上千余号人,鸦雀无声,翘首盼着他们这位威风八面的代掌门开口致辞。
巳时一到,鼓声骤起,司马贤缓缓开口道:“门中比武,意在切磋,不使阴毒,不伤性命。弃权者,负。倒地者,负。落台者,负。一炷香内,不分成败者,再战。闻鼓而动,鸣锣收手。都听清了吗。”
司马堂主这几句话,说的声音不大,却清楚的传到台下每个人的耳朵里。冯越泽抹了把胡子,暗自惊叹这小子不知不觉间修为又上了一层,要是真打起来,自己好像都不是对手了。
天虹门众齐刷刷的高声答道:“清楚了! ”那声道扶摇直上,直冲云天。
司马贤满意的点点头,换了秋瑞上来。秋瑞散人云游在外,终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到了这年关比武,剩下三个堂主一合计,就把他抓住,扔上去司个仲裁之事。
今年的比武排辈,在冯越泽的建议下加了个鱼跃之战以后,由星若重新布置了一下比赛的规制。蓝涧堂主护短是出了名的,所以他这新赛制设计的也是完全按照他个人的喜好。赤峡、蓝涧、水色、白潋四个堂堂内各推选出来四人之后,赤峡对水色,蓝涧对白潋,选出前八之后再分两队,两两对战,决出前四。四人抽签,选一堂主进行鱼跃之赛。之后再两两对战,直至比出头筹。赛制一出,水色堂众就不干了,谁也不愿意被踢去跟赤峡堂先过手。他们去找堂主诉苦,不料秋散人拂尘一扫,只说顺其自然,毫不在意。众人得了个哑巴吃黄连,只道人家堂主是亲娘,自己这个,诶,多半是捡来的。
鼓声一响,赤峡江涟提剑翻身而上,照着对面的张因横剑就砍。张因连忙举剑护在身前,硬吃下这一招。江涟不想给对方丝毫喘息机会,剑锋一动,左戳右刺,只见出招,不见回手,小幅横扫,将张因步步逼退。张因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还没出手,就得被对方赶到场外。他侧身避过剑气,左手从袖中顺出一枚手戟,借势向江涟掷去。水色擅暗器众人皆知,但是谁用什么样的暗器,别人可不清楚。江涟翻身躲开这突如其来的手戟,转攻为守,想再看看究竟。
那手戟尾端有一细绳,系在张因腕子上,他见江涟攻势减缓,腕子一翻收回暗器。同时右手长剑直突,向对方刺去。江涟闪身避过,脚步轻移绕到张因身后,对着他后身一剑砍下。江涟捏好分寸,只破了对方的后襟,没伤及皮肉。张因觉得脊背一凉,心中大惊,他反手再掷出飞戟,直冲江涟面门。江涟不移不躲,长剑一卷,把那飞戟卷入剑气之中。他侧锋绞断飞戟的绳索,将飞戟又原封不动的扔了回去。张因见飞戟被投了回来,慌忙后退,没退两步觉得脚下一空,跌落台下。赤峡众人见江涟轻松取得首胜,欢欣不已,频频叫好。
江涟长剑回鞘,朝着台下摔得灰头土脸的张因拱手一拜,道:“承让了。”
张因拾起自己的兵器,也朝江涟拜了拜,回到了自己堂的队列中。清脆的锣声传来,标示着第一场比武结束。
第二个上场的是江漪。江家兄弟号称赤峡双璧,二人联手在天虹门可谓战无不胜。江漪比哥哥性子敦厚些,笑呵呵的跳到场上,跟水色堂推出来的第二个倒霉鬼过招。如果说张因还能在江涟手上过两招,那董新阳就完全不是江漪的对手。只是江漪看在秋瑞的面子上,不愿意让对方输的太难看,屡次放水,不出手,只躲招,耗了半柱香的时间后,突然飞身而起,只用剑鞘,就把对手敲晕在地。董新阳也不知是爬不起来,还是不想爬起来,总之,就这么认了输。
八成是因为江漪让招让的太过明显,还没打完,台下众人已是笑倒一片。
曹展宣附到星若耳边轻声问道:“大家都知赤峡厉害,可是水色堂也太不济了吧。秋堂主平日里,都不管他们的么?”
星若小嘴一撇,说:“若是老秋能放话,把偷懒的都扔到丹炉里炼成丹,估计明年,就不至如此了。”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秋瑞散人立在台上,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仨人死命撺掇自己上来仲裁比赛。他耳力极好,星若几句戏言他听得真切,觉得是该整顿整顿这帮毛头小子了。
下一个上场的是郭演。此人手执一把铁扇,一副书生样。秋瑞见来者是他,面上的神情松缓了些,心里想着若是郭润通还不能赢,自己这个堂主干脆别干了。水色郭演的对手是崔汝明,依然是个剑客。两人互报过名号后,郭演推开铁扇,向对手跃去。崔汝明心想自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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