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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云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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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儿才拿出一个三层提盒,将里面的东西小心取出,交与梅少寨主。梅曼楠一一仔细分辨了这十几块四合香,虽然自己都不信,还是不得不承认全是出自自家之手。两人又随即用不儿带着的香刀,把这十几块香料都挨个切开,果不其然,每块里面都有不同程度的杂质。有的多有点少,也不知是不是造假之人有意为之。
就在梅曼楠一头雾水冷汗直冒的时候,不儿却有点开始佩服起了星若。因为有两块香的杂质特别少,也就是说,他们和真品只有特别细微的区别。这蓝星若的鼻子,真是比狗的鼻子还好用,这么点的区别,竟然也能闻得出来,不儿暗自惊叹到。
梅曼楠从怀中取出了这次贴身带着的四块四合香,她半信半疑的问不儿:“请问卢姑娘,难不成我手上这四块,也是假的?”
不儿心想这下坏了,自己可没有星若那本事,这哪里看的出真假。但是面子之事大于天,自己刚才差点把牛皮都吹破了,这怎么能推说不知道呢。她想既然星若曾说过梅曼楠身上有假香的气味,干脆再压他一回,于是把心一横,答道:“多半是假的。少寨主若是不信,切来看看便是。”
听她这么一说,梅曼楠也不含糊,手起刀落咣咣几下,就把那身价不菲的四块香料劈成两半。不儿伸长脖子望去,发现每块里面都有杂质,吞了吞口水,心中一块大石算是落了地,心说下次见到星若,要给他加个鸡腿儿才是。
梅曼楠可就没有她这么轻松了,两条长眉,拧在一起,愤懑的低声念道:“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在我梅家的四合香里面做手脚,这不是成心坏我招牌。”
“少寨主先别急。我这还有几条消息。据我们东家所查,第一块有问题的四合香,是从去年二月开始的。不知去年二月前后,寨子里可有什么变动?”
经不儿这么一提醒,梅曼楠仔细回忆开来。她的母亲,落梅寨的寨主落梅夫人,患有头疼病,一旦身子劳累,思绪不宁便会发作。发作起来简直天昏地暗,像有无数重拳在挤压头骨一般,痛不欲生。为了帮母亲缓解病情,梅曼楠四处寻医问药,各种奇药偏方也找回来不少,但是均没什么成效。最后只得劝说母亲好生休息,自己早早接手了寨子里的生意。而去年年初,正是落梅夫人脑疾犯的厉害,自己一边照顾卧病在床的母亲,一边努力维持寨子的日常运转,忙的分身乏术的时候。想必寨子里就是那个时候,混入了什么歹人,趁自己不留神,做起了这偷天换日的勾当。
梅曼楠给自己斟了杯酒然后一饮而尽,随即咬着牙说到:“正如姑娘所言。去年年初,我寨子里确实因为人手不足,招进了好些人。这造假之人,恐怕就是那个时候混进来的。诶,母亲若是知道我治下不严,搞出了这种荒唐之事,定是又要忧心。大夫明明嘱咐过我,不要让母亲过于烦忧的。”
梅曼楠又急又恼,又要倒酒,却被不儿拦了下来。这落梅夫人患有脑疾的事儿,墨黎谷早就打探了出来,所以不儿是知道的。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还是装作没听到一般,按着梅曼楠的手劝道:“少寨主,这酒可不是这么喝的。万事皆愁,一醉方休不该是你的气量。现如今既然这时间也对上了,大致怀疑的人选你也心中有数,还愁什么呢。以少寨主的手腕,只消回去查探一番,便可知晓。”
梅曼楠见不儿有心宽慰自己,有些感动,不由得吐露了心声:“姑娘有所不知。我愁的不是这几块假的四合香。而是我娘亲。娘亲她身体不好,我好不容易说服了她,把寨子交给我打理,这刚一年,就出了事儿,我可怎么向她交代啊。”
“我想落梅夫人一代女侠,必然能体会少寨主之心,你也不用太过自责了。”说罢,不儿又让店小二添了两碗百合甜汤,接着跟梅曼楠说:“吃点甜的心情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万事终有解决之道。你就放心吧。”
梅曼楠长叹了一口气,朝着不儿挤出一个笑脸。不儿反倒被她这个怪样子逗乐了,两人面对着面哈哈大笑一番之后,似乎所有的烦心事都被赶跑了。两个姑娘拜别之际,不儿突然想起了哥哥的嘱咐,说自己想多学学制香的事儿,问梅曼楠能不能抽空给她讲讲。梅少寨主对眼前这个小丫头本身也是喜欢的紧,自然一口应下,让她来客栈找自己就是了。就在不儿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喊道:“喂!你总该告诉我,你真名叫什么了吧?”
不儿听完咯咯一笑,爽快的答道:“不否。绫不否。”说完就摆了摆手,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留梅曼楠一个人停在原地,琢磨着这有趣的名字。
第10章 10 云翳西行
六月初六转眼就到了。卢清晓早早的爬起来,异常认真的梳洗打扮一番之后,早饭也没吃两口,就拜别父母兄嫂,乐颠颠的往绫记布坊跑去。
卢夫人看着儿子一扫前几日的阴霾,又恢复成了那个活泼开朗的模样,也是觉得宽了心。她随口跟自家老爷说道:“这绫记布坊还真是个宝地啊,不仅掌柜的和老爷你聊得来,这晓儿也三天两头儿的往那跑。”
卢植哈哈一笑,说自己那小友博闻且广识,儿子多接触接触也没什么坏事。
卢慕辰却在旁边叨叨说:“我瞧绫掌柜再怎么学富五车,也不抵不否姑娘红颜一笑吧。”
他这话说完,饭桌上一下炸开了锅。不光是卢老爷和夫人,连坐在自己身旁忙着给小儿子喂饭的发妻乐姗都忍不住侧过头来好奇的看着自家官人。
卢夫人赶紧问道:“怎么?你说晓儿看上那绫姑娘啦?”
卢植却连连摆手说:“不会不会。小不儿那古灵精怪的性格,清晓那么老实,哪里镇得住啊。”
“镇不镇得住不知道,但是听说今天约了人家娘子去金明湖赏花。”卢慕辰巴拉两口饭补充道。
卢植听到这里,又大笑起来:“好啊。没想到平日里看他不吭不响的,手上动作还挺快。好好好,回头找个好日子,为父啊,亲自去绫家提亲。”
卢夫人见老爷眉开眼笑,也没多说什么,心下却不以为然。她见过绫影几次,始终觉得此人虽然看上去风度翩翩,但是总感觉藏了一肚子心事,让人捉摸不透。再说这结姻之事还得门当户对,自家老爷与绫影相识多年,从没听他说过自己祖籍何处,高堂可在,有无亲族。所以这人的身世,也是飘忽不定。看来,不是一桩好姻缘啊。
卢清晓走到布店的时候,距相约的辰时还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见布店大门紧闭,走上去听听,里面也没有动静,觉得可能绫影提前吩咐过了,休店一天,于是绕到后门。后门倒是开着,清晓嘿嘿一乐,推门而入,朝中院走去。
铺子不开张的时候,家里除了绫影和青鸳他们,就只有两个下人。一个是负责掌勺的蔡婶儿,一个是干些粗苯之活的小僮。是以卢清晓沿着院中小路一路前行,半个人影都没看到。走着走着,突然听得前面不远有吵架之声,卢清晓疾行几步走到院中一探,看见绫影和青鸳一对主仆,一坐一立,一个双眉紧蹙,面青如铁,一个怒目圆睁,气喘吁吁。那气氛看上去甚是慎人,搞的卢清晓一时不知是该上去劝架,还是后退几步明哲保身。
就在清晓进退两难犹豫不定之际,绫影略一抬头看到一个身影躲在几株梨树后面,不耐烦的喊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出来!”
卢清晓从没见绫影发过这么大的火,赶忙闪身出来,带着一脸的尴尬。
绫掌柜好像没想到来者是他,赶紧压下火气,僵硬的说道:“原来是卢公子。你进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卢清晓自知理亏,连忙赔了几个不是,走到绫影身边。他侧头看了看青鸳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两个…没事吧?”
“没事。卢公子既已来了,想必辰时快到了。青鸳你收拾一下,叫上不儿准备出发吧。”绫影显然不想当着卢清晓再争执什么,给青鸳扔了个台阶,说罢就准备起身离开。
却不料青鸳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依旧瞪着绫影冷冷的说:“掌柜你不答应青鸳所求,哪也别去!”
绫影怒从心起,心想你这孩子如此这般不知好歹不分轻重,怎么能当着卢清晓的面还跟自己争。此时若是旁边有个水井,绫影估计得一脚把青鸳踹下去清醒清醒。
青鸳嘴上不说心里却明白的很。他知道卢清晓这个时候出现简直就是天赐良机,他若不能当着卢公子的面让绫影改变主意,自己所求之事就再无可能有回旋余地。念及此处,他双拳紧握急道:“掌柜你此番出行,要么带上我,要么你也别去!你就带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不放心。再说了,你一定会半路上把白鹭派去保护大小姐的!”
“什么那么远的地方?你们要去哪?”卢清晓听的一头雾水,他看了绫影半天,绫影却并无告诉他的意思。他只得又转向青鸳。
青鸳顿时感到从自家掌柜那射来两道锋利的目光,自己都不晓得哪来的勇气,他毫不胆怯的瞪回去,一个字一个字咬牙说道:“恋…沙…关,落…梅…寨。”
绫影深吸一口冷气,心下顿时明白了,青鸳今天是要拿卢清晓将自己的军。
“落梅寨?那不是贩制假香的地方么?你去那里干什么?”卢清晓也有点急了,拉着绫影追问。
绫影话锋一转,换了个气定神闲的口气说:“不儿答应落梅寨的少寨主,助她查出暗地里造假之人。我与她同去,一方面护她周全,顺道也看看大漠风光。青鸳因为被我留下看家,正在闹别扭呢。”
青鸳跟绫影从小一起长大,对他这避重就轻四两拨千斤的伎俩再熟悉不过,才不会上套儿,所以依旧沉着脸答道:“掌柜你说的轻巧。此去恋沙关几千余里,路上不知多少艰难险阻。大小姐跟着商队自有落梅寨保护。你呢?你莫再拿白鹭唬我。你我心里都清楚,出不了这东京城,你就得把白鹭派给大小姐当暗卫!”
绫影真是拿自己这个杠头的发小儿没辙了,认准死理,软硬不吃,顿时觉得脑浆子一阵抽痛。他一边揉着额角的太阳穴,一边琢磨怎么才能把这个榆木疙瘩说通。
“我又不是没有自己出去过,这铺子最初的路,不都我趟平的?你到底有什么可担心的?”
听绫影这么说,青鸳的拳头握得更紧了,连眼眶都红了起来,他压抑着颤抖的声音说道:“现在的你,跟那个时候能比么!?我就问你,你能在大小姐手下走过十招吗! ”
最后这一句,是青鸳强忍着满心悲愤咆哮而出的。说完之后他憋得满面通红,泪水再也忍不住,滴滴答答流淌下来。
绫影被他气得急怒攻心,一掌狠狠的拍在了旁边的桐木小桌上。桐木本是软木,绫影这一掌也是用了十成力。卢清晓只听一声骤响,却见那桌子晃都没晃,心下便知青鸳所说不假。他虽然不知道绫影所言之真伪,但是就凭这一掌看来,这人确实毫无功夫。卢清晓看得清楚,绫影自己又会不自知。他只觉胸中气息紊乱,喉头有股腥甜之味,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自己仿佛喘不上气。
卢清晓见状吓了一跳,赶紧蹿过去扶住绫影,给他拍拍背,然后抬头看着青鸳喝道:“青鸳!你怎么这么跟你家先生说话!”却见青鸳满脸痛苦之情,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鲜血直流。
青鸳心里明白,自己不下猛药,绫影不会睬他,但是真把这猛药下了,自己又于心何忍。那可是与自己生死相交,患难与共的小主人,不到这万不得已的时刻,自己怎么忍心用他最在意的事情伤他。但是不这么做,青鸳确也想不出第二个办法,能让绫影不涉险境了。
卢清晓看他们俩这僵持不下的样子,知道再不想个主意,他们早晚把对方气死,干脆一跺脚,急道:“不就是去趟恋沙关嘛!也至于吵成这样!你要让青鸳看家,青鸳怕没人护你。我跟你去不就完了!我卢清晓好歹也在南山学了十几年剑法,虽然没在江湖上混出什么名头吧,但是对付几个山野毛贼还是绰绰有余。这不就行了嘛! ”
“你去干什么?”绫影一边捂着胸口,一边皱着眉瞪他。
“我怎么不能去?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卢家四合香的事儿!我最该去了好吗?”
绫影刚想说什么,却见青鸳扑通一下跪在了卢清晓面前,把卢清晓也吓了一跳,赶忙说道:“诶?青鸳?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这千山万水,青鸳求卢公子护我家主子周全。”说罢连磕了三个响头。
“知道了知道了!青大管家你就别折我的寿了。我跟你保证,把你家先生,毫发无损的给你带回来!少跟头发我都任你处置行不行?你快起来吧。”
青鸳却没动,直勾勾的盯着绫影,等他的答复。
绫影知道自己这一仗算是没打过,长叹口气,冲着青鸳无奈的点点头:“就依你。让卢公子陪我去,行了吧?”
见自家主人答应了,青鸳才觉得如释重负,一直拧着的眉头,也终于平复了。他站起身来,用袖子擦擦嘴唇上血,说:“我这就去收拾收拾,然后叫上大小姐他们,别耽误了卢公子赏荷。”说完向两人行了一礼,快步离去了。
卢清晓心说都闹成这样了谁还有心思去赏花,然后赶紧回身查看绫影的情况。清晓见他眉头微皱,面色苍白,额角还有些虚汗,不由得很是担心,忙问道:“先生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屋里歇息?”
绫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两颗药丸往嘴里一送,摇摇头说:“不碍的。就是有点憋气。诶,我早晚被他们气死。卢公子,你真要跟我去?这一来一回加上在那里逗留的时间,少说也得五六个月。”
卢清晓表示我大丈夫一言九鼎,都答应了青鸳怎么能食言,别说五六个月,就是五六年我也得跟着去啊。
绫影听他这么一说反而笑了:“五六年?我真把你拐走五六年,你爹爹不得来跟我拼命啊?”
卢清晓面上一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又问绫影要不要歇息一日,赏花之事改日再说。绫影却说无碍,只与他在小院里坐了一会儿。两人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朱鹮就跑来通报说出城的车马已经备好了,请他们二位准备启程。
金明池坐落在东京城城西的新郑门外,水面上波光粼粼,甚是开阔。初夏的荷花,开得并不繁盛,不过胜在游人不多,只有几只小船,游弋于湖面之上,观这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的精致之景。
白鹭和朱鹮两个孩子平日里不是跟着不儿压货赶路,就是在铺子里帮着打理生意,没什么机会出来游玩,更别说乘船游湖了。所以两人一前一后跳上船,就跑到船头坐下四处观望,然后一人说一人比划,也是聊得有来有回,笑声不断。白鹭一双清澈大眼,仿能濯尽天下愁事。朱鹮一张樱桃小口,似是笑尽世态沧桑。旁人看去,只觉是金童玉女,一对璧人。
卢清晓拉着不儿跑到船尾一面和艄公聊天,一面偷偷观察船舱里的情况。
不儿以袖掩口,悄悄跟清晓说:“诶,卢公子。早上起来院子里吵成那样,也就你敢过去劝架。不儿佩服呀。”说完眨巴着大眼睛,狡黠的看着他。
卢清晓撇嘴道:“娘子别说笑了,我那不是正好撞在刀口上了嘛…不过你们家青鸳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没想到脾气上来,倔成这般模样…”
“阿鸳啊…”不儿望着船舱里那个两个身影,若有所思的说:“他跟哥哥虽然名为主仆,但是却跟亲兄弟一样。如果说,这世上真有一个人,是哥哥完全应付不来的,那就非他莫属啦。话说…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俩,身形,步态都有点像?”
卢清晓赶紧点点头,承认他第一次来布店的时候,就把青鸳看成绫影了。
不儿抿嘴一乐,但没再往下多说什么。
船舱里的气氛有点尴尬。绫影有些疲惫的倚着舱壁,双目微翕似乎在想心事。青鸳知道卢公子把他推进船舱是为了让他借着机会跟掌柜诉诉衷肠,早点消除芥蒂。只是他左思右想不知如何开口,只得绞着手指尴尬的坐在那里。忽听船头传来朱鹮欢快的喊声:“快看!有白鹭!”
青鸳揭开布帘随着朱鹮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确看见几只白色大鸟在莲叶间追逐嬉戏。那大鸟身颈洁白,翅膀尖部确是漆黑,似乎不是白鹭。青鸳刚想纠正她,却见绫影正看着自己,摆了摆手:“没事少说话。鹮儿高兴就好,你管他那是什么鸟。”说罢他伸手把青鸳拽到自己身边,揉揉他的头,接着说:“我知你心急,但是也得分清场合。好在卢清晓不是个多事之人,不然你这一通乱喊,自己是痛快了,我的费多少口舌去给你把话说圆了。”
青鸳眨巴眨巴眼睛,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诶呀,我没怪你啊。我这条命都是你换回来的,我什么时候怪过你。只是以后有什么事儿私下说,记住了?”
青鸳重重的点点头,又补了一句:“换命的事儿。不许提。”
绫影了然一笑,拍拍他的肩,自己又靠回了墙上,继续休息。青鸳从包裹里抽出一条毯子给绫影仔细搭好,然后走到船尾,冲着卢清晓拱手一拜,以示感谢。清晓和不儿见这一对儿难兄难弟冰释前嫌,自是高兴,便开始讨论游湖回去去哪吃饭的问题。
清风拂过,带来阵阵荷花香,扁舟微摆,激起连连水波漾。
悠闲自在了几天之后,不儿开始着手处理落梅寨的事情了。自上次跟梅曼楠状元酒楼一别,自己一直没去找她,主要是碍于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人家,带自己去寨子里探访。虽然哥哥说直说便好,自己却觉得不免突兀。但是一直这么闷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干脆去碰碰运气吧,想到这里,不儿整理好衣服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之后,又向花檐邸店走去。
到了邸店的时候,正赶上梅曼楠准备去采购一些京城里的货物,好带回边关。梅少寨主清点完手中的单子,看见不儿在邸店门口探头探脑的,觉得还挺高兴。她还真的挺喜欢这个小丫头,怕她不再来找自己呢。不儿见梅曼楠冲自己招招手,赶忙欢快的跑到她身边坐下,好奇的问道:“怎么这多单子啊?少寨主准备去置办货物?”
梅曼楠点点头,然后把单子递给不儿说:“绫姑娘对京城比我熟悉的多,正好给看看货单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儿接过单子大概看了看,表示大部分都没啥问题,就是有几个不太对。随后拿起了桌上的笔,在她觉得有问题的条目旁边加了不少注释。四五张单子都改完之后,又从头到尾细细查看了一便,才交还给梅曼楠,顺便解释道:“我稍微改了下采购的顺序和路线,能少绕点弯路。另外,这单子上这么多药材,可是为落梅夫人调理身子用的?”
“正是。家母头疾缠身,已有数年。我已倾尽所能为母亲求医问药,各路大夫也看过不少,但是仍不见好转。绫姑娘可有什么良策?”
不儿心想,我从师父那学来的那点歧黄之术,只够给哥哥熬点顺气的药丸,你这疑难杂症我可治不了,只得无奈的摇摇头。
梅曼楠也没多言,只是吩咐手下人拿着不儿改好的单子去购货,自己却留了下来。等到手下们都出发了之后,她拉过不儿小声说道:“绫姑娘,曼楠有个不情之请。我与姑娘一见如故,又见姑娘身怀闻味辨香的绝技,想请姑娘随我去寨子里,助我查清那窝藏的造假之人。”
不儿一闻,心下大喜,但又不想答应的太过痛快,便答道:“落梅山寨距此千里之遥,不儿还得先问过家里的意见才行。不知少寨主准备何日启程?”
“这两日采办完货物,大概后天出发,绫姑娘可是方便?”不儿略微点头沉吟道:“嗯…不儿也想同少寨主同去,共赏大漠风光。只是这千山万水,怕是哥哥不同意…梅少寨主可愿陪我去铺子里,拜会一下哥哥?”
状元楼宴之时,两人聊了不少事,梅曼楠也算是东京常客,对那妙手裁缝的传闻也听了不少,如今得知不儿便是绫记布坊的大小姐,说不想去布店看看,一睹绫影真容也非如此。现既然不儿提出邀她去家中坐坐,梅曼楠也觉得既然要把不儿借走,总要和人家大哥打个招呼,便答应下来,和不儿相约次日去布店拜访。
翌日不到隅中,梅曼楠便带了个随从来到绫记布坊门前。
门外熙熙攘攘,游人如织,铺子里宾客也不少,两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一青衣男子从堂里快步走出,到了梅曼楠面前,他拱手一拜,微笑道:“梅少寨主大驾光临,怎奈今日铺子里客人实在是多,失了远迎,失敬失敬。还请两位随我来吧。”
梅曼楠也不是讲虚礼的人,跟着青鸳穿过店铺往绫家院子走。虽然这一共也没有几步道,但是梅曼楠总觉得铺子里那些前来买布挑衣的娘子们,向自己投来不少凌厉的视线,搞的她觉得怪怪的。梅曼楠刚进了院子,就看见不儿笑盈盈的冲她奔过来。
布店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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