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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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允笑着摇头，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你当初在你表姐店里工作的时候，干的并不是咖啡师的活吧？”
　　夏名臣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否认：“老板，你为什么这么说？我当时什么活都干，咖啡当然也做过。”
　　季允忍俊不禁：“一个连espresso都不知道的人，我又怎么能相信他会做咖啡？”
　　夏名臣想起自己那天的表现，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天，但还是感到尴尬。他见自己光是靠说并不能取得季允的信任，便打算做一杯咖啡出来让季允看看他的实力，于是他伸长脖子看向前台，跃跃欲试道：“这样吧，老板，你想喝什么咖啡？你跟我说，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做。”
　　季允哭笑不得地拦住了他：“等一下，我不想喝咖啡。你现在还在念书吧？打工难道不会耽误你上学的时间？”
　　夏名臣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没关系，我们大四没有课，工作我之前也已经找好了，公司让我下学期再去实习，所以剩下的这几个月对我来说，就像假期一样，我想干什么都可以。”
　　季允见夏名臣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怎么也想不明白夏名臣为什么突然对咖啡师这个工作产生了兴趣。季允并不认为夏名臣真的会做咖啡，不过平心而论，学习做咖啡并不是很难，夏名臣人长的帅气，性格又好，如果能让他在店里当个活招牌的话，一定会吸引很多小姑娘来“邂逅”消费。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在季允心里转了一圈，最后他摇头道：“那也不行。”
　　夏名臣睁大了眼睛，急促道：“为什么？你们不是正在招人吗？”
　　季允伸手摆了摆，示意夏名臣先不要激动：“我之前的确想找一个咖啡师，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店里每天就来几个人，连盈利都做不到，实在没有办法再负担一个人的工资了。”
　　夏名臣随着季允的话环视一圈，这才注意到店里就只有一对情侣在喝咖啡。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突然发现“邂逅”似乎一直都没有多少客人，他不由愣了一下，然后道：“我可以不要工资——”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季允打断了。季允看着他，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哪有人工作不要工资的？更何况，”他自嘲一笑：“现在店里的活，我们三个人干已经绰绰有余了，根本不需要第四个人。”
　　季允的最后一句话，把夏名臣这几天计划得好好的事情给彻底否决了。夏名臣满脸失望，叹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老板，我先走了。”
　　季允看到他的样子，不禁觉得于心不忍起来，于是道：“来都来了，不如喝点什么再走吧，我请客。”
　　夏名臣摇头：“不用了，我不渴。”他犹豫了一下，又问道：“老板，你们这里为什么来的人这么少？”
　　季允的脸色暗了一下：“这个一言难尽——话说回来，你认不认识你们学校管理论坛的人？”
　　“管理论坛的人？”夏名臣很快就摇头道：“不认识，我们学校的论坛都是由计算机学院和软件学院的人负责管理，我是金融学院的，平时跟他们很少接触。”
　　季允本来只是随口一问，闻言也没有觉得太失望，他点头道：“我知道了。”
　　夏名臣却对这件事上了心，问道：“老板，你问学校论坛的负责人，是想在论坛上面打广告吗？”
　　季允垂下眼帘：“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
　　夏名臣没有问出什么，最后悻悻离去。季允站在门口看着夏名臣，一直等到他从北门走进学校，才返回店里。他将做好的传单拿出来放到桌子上，翻着看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站起来从前台上拿起烟盒和打火机，推门出去了。
　　夏名臣刚刚打开宿舍的门，一个篮球突然迎面飞来，差点砸到他的脸上，他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抓住了球，向前一看，室友张恒正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自己的反应。
　　夏名臣没好气地把球丢给他：“张恒，你的手是不是抽筋了？要打球就出去打。”
　　张恒“切”了一声，把球扔到桌子下面：“我倒想出去打，刚才林子他们和我一共凑成了九个人，就差你一个，怎么找也找不到，结果最后打球的事就不了了之了，真让人郁闷。哎，我问你，你去什么地方了？怎么出门连个手机都不带？”
　　夏名臣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机，刚才他走的匆忙，就把这个落在宿舍里了。他把手机拿起来解锁看了一眼，然后塞到裤子上的口袋里，对张恒道：“我去了北门一趟——你不是想打篮球吗？叫上林子他们，咱们现在去。”
　　张恒没有理他的话茬，他若有所思般几步走到夏名臣面前，站定，然后突然将脸凑近夏名臣，十分严肃地看着他。
　　夏名臣莫名其妙，后退一步：“你干什么？”
　　张恒直起身子，眼睛仍然没有离开夏名臣，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总感觉你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你刚才去北门干什么了？”


第6章　第六章
　　夏名臣对张恒的故弄玄虚嗤之以鼻，将头转到一边，避开张恒探究的眼神：“我能有什么奇怪的？少疑神疑鬼的了。”
　　张恒被夏名臣反驳了也不觉得恼怒，他双手环在胸前，慢悠悠道：“你别想抵赖，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这两天一有时间你就窝在宿舍里看电脑，我上次经过你那里时碰巧看了一眼，发现你正在全神贯注地看做咖啡的视频——你又不开咖啡店，看那种视频干什么？”
　　夏名臣没想到张恒这么敏锐，居然发现了自己看视频的事情，他噎了一下，才有些尴尬地反驳道：“我就想看，关你什么事？”
　　张恒把夏名臣的话理解成了心虚，他“嘿嘿”一笑，神色间充满了狡黠：“我上次听林子说，他在北门见到你正探头探脑地往一家咖啡店里面看去。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店里的小姑娘了，想要追人家？”
　　“胡说八道。”这次夏名臣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看上谁了？”
　　张恒不满地“啧啧”两声：“还不承认，那好，等我找到证据了，看你还怎么狡辩。”
　　“别扯淡了，”夏名臣问：“到底还去不去打篮球了？”
　　张恒翻了个白眼：“算了吧，之前找你的时候你不在，现在你想打，爷还不伺候了呢！”
　　“德行！”夏名臣奚落了张恒一句，他在宿舍坐不住，于是便干脆又走出去了。
　　此时距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夏名臣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突就想到了季允，顿时一阵心神摇曳。自从七年前惊鸿一瞥以后，夏名臣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再见到季允。事实上，在打印社和季允不期而遇的时候，夏名臣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一眼就认出了他。季允跟七年前相比，长相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气质却变得沉稳了很多。然而奇怪的是，当夏名臣第一眼看到他时，想到的却还是那天晚上季允被人高高举起，放声大笑的张扬样子。夏名臣觉得自己和季允就像是多年没有见到的老朋友一样，一见到他，他的心里就涌出了一股熟悉亲切的感觉。也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和他的男朋友的关系还像当年那么好吗？
　　沉浸在回忆中的夏名臣并没有注意到季允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他回过神时，季允已经不见了，听打印社的老板说，季允似乎北门外一家叫做“邂逅”的咖啡店有关，他来到打印社，就是为了让老板给他制作咖啡店的宣传单的。
　　因为偶遇季允的事情，夏名臣上午和朋友们打篮球时一直都心不在焉的，在丢了无数次球以后，他终于被忍无可忍的队友罚下了场。对此夏名臣如蒙大赦，二话不说就跑到了“邂逅”。让他高兴的是，季允真的就在那里，而且还是那家店的老板。
　　夏名臣赶到“邂逅”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店里除了季允以外，没有第二个人，夏名臣走进店里，要了一杯咖啡，又买了一块蛋糕，然后几句话问出了季允的名字。夏名臣默念着季允的名字，越念越觉得喜欢。到了下午，夏名臣忍不住又几次跑到“邂逅”，站在玻璃窗外偷偷地看季允。最后一次偷看的时候，他正好被从打印社回来的季允抓了个正着。虽然季允没说什么，还热情地邀请他进去坐一会，夏名臣心里却十分的尴尬，于是他开始思考哟如何才能顺理成章地接近季允。巧的是，当天晚上，夏名臣在网上搜索“邂逅”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招聘短期咖啡师的信息。夏名臣大喜过望，连忙在网上买了一些教做咖啡的视频，一鼓作气恶补了好几天，然后迫不及待地再次来到“邂逅”应聘。
　　夏名臣原以为应聘的事情会十拿九稳，不料季允居然告诉他由于客人很少，现在不招人了。一想到这里，夏名臣不禁感到一阵气闷，与此同时，他又感到很奇怪，“邂逅”的地理位置这么好，现在又有这么多人喜欢喝咖啡，为什么那里却没有人来？
　　季允没有告诉他原因，夏名臣自己想了一路，仍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长叹一声，暂时先把这件事放到一边。他一脚踢开面前的小石头，不无沮丧地想，“邂逅”不招人了，而自己总不能天天去喝咖啡，那他以后要想再见到季允的话，就很难了。
　　夏名臣虽然认为自己不能天天去喝咖啡，但是到了第二天，他却管不住自己的腿，再一次走进了“邂逅”。季允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夏名臣，有些意外地问：“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我这不招人了吗？”
　　夏名臣“嘿嘿”一笑，搓了搓手，他一米八八的大个，此时站在只有一米七五的季允面前，却显得一点压迫感都没有。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很坦荡地回答道：“老板，我知道你不招人，我是过来喝咖啡的。”
　　“喝咖啡？”季允向夏名臣身后看去：“你这次又是一个人？”
　　“对啊，”夏名臣理直气壮地回答道。说完他见季允似乎有些不信，怕他怀疑自己是别有用心，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我就喜欢一个人喝咖啡。”
　　来者是客，夏名臣既然说他是来喝咖啡的，季允便不能赶他走。他亲自把夏名臣带到一个临窗的位置，将菜单递给他，然后问道：“喝什么？”
　　夏名臣接过菜单将上面各个咖啡的名字都扫了一眼，然后目光在第一行“espresso”上面停留了片刻，最后把菜单还给了季允：“老板，我不知道哪个咖啡好喝，你给我推荐一个吧！”
　　季允笑了笑：“你不是在你表姐的店里打过工吗？怎么连哪个咖啡好喝都不知道？”
　　其实夏名臣当初在表姐那里时，就只是负责在收银台里收钱，他所有关于咖啡的知识，都是这几天临阵磨枪看视频学来了。然而面对季允的疑问，他却面不改色振振有词道：“会做咖啡并不等于知道哪个咖啡好喝，就像我知道大多数咖啡都是用虹吸壶法压壶做出来的，可是它们喝起来究竟有什么不同，我不知道。”
　　季允吃惊地看着夏名臣：“行啊，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夏名臣得意一笑：“那是当然，我不是说过我在咖啡店干过吗？”
　　季允低头看着菜单，回归正题：“你喜欢甜的还是不甜的咖啡？”
　　夏名臣想了想，回答道：“我不喜欢太花哨或者太甜的咖啡，普通一点的就行，不过不要espresso。”
　　季允思索片刻，做了决定：“那就美式咖啡吧，可以吗？”
　　“好。”夏名臣对此并没有什么概念，因此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稍等。”季允说完，便转身要回到前台里去做咖啡。他刚一走，夏名臣就起身跟了上去。
　　季允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夏名臣，愣了一下：“你跟着我干什么？我要去做咖啡，很快就好，你先回去坐着吧。”
　　夏名臣双手插兜，耸了耸肩：“你做你的，我就是想站在旁边看看你做咖啡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看的？”季允不解地咕哝一句，但没有再阻止夏名臣，任由他站在身边观摩学习。
　　美式咖啡的做法并不复杂，只要通过用滴滤壶将咖啡液析出，不用几分钟便可做成一杯。夏名臣目不转睛地看着季允将滤纸放入滴滤壶中，然后用量勺从罐子里取出事先磨好的咖啡粉，倒进滤纸里，再将热水慢慢从滤纸上面均匀画圈倒入。就这样简单的几个动作，季允做得十分认真，他的目光一直在紧紧地盯着滴滤壶，两道好看的眉毛因为专注而微微蹙起，嘴唇微抿，呼吸均匀而清浅，直到咖啡做好了，他才慢慢呼出一口气，眼底流露出满意的笑意。他将壶里的咖啡慢慢倒进杯子里，然后将杯子往夏名臣面前一伸：“给你。”
　　只见夏名臣正一副呆呆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杯子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先是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地向后仰去，随后才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接过杯子：“谢谢。”
　　季允好奇地看向他：“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怎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夏名臣摸了摸鼻子，不敢看季允的眼睛。他本来是打算看看季允是如何做咖啡的，没想到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季允脸上专注的表情所吸引，开始改为看他这个人了，要不是季允把咖啡做好了递给他，他还不知道要盯着季允看多久呢。
　　一想到自己刚才的失神，夏名臣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他隐约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危险，似乎太容易被季允吸引住了。要是季允是单身还好，问题是他还有一个男朋友，那自己这样的表现，就太对不起人家了。
　　季允并不知道夏名臣心里所想，见他立在原地，手里端着咖啡杯，似乎又要发呆，便用手轻轻推了推他：“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回去坐着喝咖啡呀。”
　　夏名臣回过神来，问道：“老板，你不来一杯咖啡吗？”
　　季允笑了笑，摇头：“不了，你自己喝吧。”
　　夏名臣“哦”了一声，端着咖啡回到了座位上。这时店里又来了三位客人，季允就去招呼他们了。夏名臣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目光随着季允的身影慢慢移动。突然，一个人影从他面前闪过，夏名臣抬头一看，发现是之前见过的一个小姑娘。
　　陈瑶刚给其中一人送完咖啡，她转身看见夏名臣，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脱口而出道：“是你！”


第7章　第七章
　　“是我。”夏名臣点头，冲陈瑶露出一个微笑：“你好。”
　　陈瑶几步走到夏名臣面前，一手摸着下巴，低头仔细打量他半响，像是在看什么没见过的史前生物一般，夏名臣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干笑一声，打破了沉默：“怎么了？”
　　陈瑶放下手，问道：“昨天季哥不是已经跟你说不招人了吗？你今天又来干什么？”
　　夏名臣抬了抬下巴，示意陈瑶去看桌子上的咖啡：“我是来喝咖啡的。”
　　随着他的话，陈瑶的目光落到咖啡上面，十分意外地挑了挑眉：“你很喜欢喝咖啡？”
　　“那是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想要到这里来当咖啡师？”夏名臣反问道。
　　听到他的话，陈瑶遗憾地撇了撇嘴：“真可惜，我还挺想和你在一起工作呢，像你这样的大帅哥，平时看看该多养眼啊。”
　　夏名臣忍不住问道：“我看你们老板长得已经够帅了，难道你跟他在一起工作还不够吗？”
　　陈瑶不假思索地摇头道：“一个怎么能够？帅哥这种生物，当然是越多越好啦！”
　　夏名臣失笑：“你还真是贪心。”
　　陈瑶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反驳道：“古代人都可以三妻四妾，我不过就只是想多看几眼帅哥而已，怎么就是贪心了？”说完，她又长吁短叹一番：“可惜我们现在不招人了，不然我一定要让季哥把你留下。”
　　夏名臣听了她的话，心里突然一动，好奇地问道：“我听老板跟我说，你们之所以不招人了，是因为客人来的太少的缘故。可是我看你们店的地理位置挺好的，离北门这么近，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来这里？”
　　“这个……”陈瑶下意识地想把帖子的事情说出来，但是话到嘴边，她又犹豫了。她担心夏名臣也会相信帖子里面的内容，从此再也不来喝咖啡了。对于现在的“邂逅”来说，损失一个客人，情况都会雪上加霜。思及此，陈瑶彻底打消了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夏名臣的念头，含糊其辞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哎，我们店现在生意已经这么不好了，你以后可一定要经常来啊！”
　　见陈瑶不肯告诉自己原因，夏名臣不禁感到失望，但是一想到只要自己坚持来，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于是便很快就释然了。他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嗯，我以后天天都会来。”
　　陈瑶本是只是随口一说，听到夏名臣这么回答以后，她忍不住愣了一下，抬头朝夏名臣看去。只见夏名臣脸上一派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陈瑶顿时吃了一惊：“你不会是说真的吧？你以后天天都会来？”
　　夏名臣点头：“没错。”
　　“为什么？”陈瑶百思不得其解：“你对咖啡的喜欢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一天不喝就不舒服？”
　　作为一个这几天喝咖啡比之前一年都多的人，夏名臣嘴角抽搐了一下，立刻否认道：“当然不是，我对咖啡没有这么大的瘾。”
　　“那是为什么？”陈瑶更加不解了：“我们店有什么地方能吸引你天天过来？”
　　“这个，该怎么说好呢？”夏名臣故意装作很苦恼的样子，卖起了关子。
　　陈瑶的好奇心这时已经达到了顶点，忍不住催促道：“到底是什么？快说呀！”
　　夏名臣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容：“你们老板。”
　　陈瑶眼睛大睁，嘴张的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季哥？”
　　夏名臣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笑道：“逗你玩的，其实我是想如果我以后天天来的话，说不定哪一天老板就同意让我当咖啡师了。”
　　陈瑶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被夏名臣骗了，懊恼之余，她对夏名臣接下来说的话也产生了质疑：“你是不是又在骗我？季哥都已经说不招人了，你就算真的天天来，他也不可能改变主意。”
　　“那可未必，”夏名臣慢悠悠地说：“你们现在不招人，是因为店里客人少，如果以后客人变多了的话，那我不就有机会了？”
　　闻言，陈瑶不禁震惊地看着夏名臣：“你没生病吧？咖啡师的工作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做？你知不知道，你每天喝咖啡花的钱，有可能就比咖啡师一个月挣的工资高？”
　　对于陈瑶的不赞同，夏名臣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能不能赚钱都没关系，我就是想当咖啡师。”
　　陈瑶发现以自己的智力，完全不能理解夏名臣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干脆放弃与他交流。反正夏名臣愿意来消费，对“邂逅”来说是一件好事。于是她叮嘱道：“那你明天别忘记来啊。”
　　夏名臣笑着点头：“我不会忘的，明天见。”
　　夏名臣说到做到，接下来的三天他果然又来喝咖啡了。季允见他又来了，虽然也觉得他来得太频繁了一些，不过还是没说什么，将他引到座位上，然后夏名臣点咖啡，季允做好咖啡给他送过去。夏名臣似乎没有什么事要做，在“邂逅”里坐了大半天才离开。多亏了他一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当活招牌，这天来店里喝咖啡的人变得比往常多了一些。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夏名臣还是每天都来，而且在店里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季允就算再迟钝，也感觉到不对了，于是他便去询问陈瑶和陆云知不知道夏名臣为什么每天都会来“邂逅”，结果就从陈瑶那里听说了她和夏名臣谈话的全过程。对于夏名臣说要通过天天来这里喝咖啡来获取自己的好感从而当上咖啡师的说法，季允觉得十分好笑。他不认为区区一个咖啡师的工作会对夏名臣产生这么大的吸引力，可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夏名臣这几天的表现又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季允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正万分不解的时候，突然瞥见站在一边聊天的陈瑶和陆云两人，他心里一动，一个猜想渐渐浮现出心头。
　　季允走过来的时候，夏名臣的咖啡正好喝完了一半，他这次尝试的是口感比较偏甜的卡布奇诺，季允还特地在咖啡的表层用奶沫做了一个爱心的拉花。夏名臣喝过之后，觉得口感不过如此，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这么多小女生都喜欢喝这个，莫非就是冲着这漂亮的拉花来的？
　　正当夏名臣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季允走到他身边站定，打了声招呼：“嗨。”
　　夏名臣一见来人是他，顿时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连忙站起来指着对面的凳子说：“老板，你忙完了？快坐！”
　　季允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杯子里的咖啡，然后问道：“咖啡怎么样？”
　　夏名臣耸了耸肩，下意识地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感受：“还行。”说完，他反应过来，又急急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拉花挺好看的。”
　　季允道：“卡布奇诺口感比较甜，你可能不会太喜欢，一般小姑娘点它的多。”
　　夏名臣道：“我知道，不过我还是想把所有不同种类的咖啡都喝一遍，这样可以积累经验。”
　　季允听到他的话，眼神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