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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有欲_虞椒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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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住望了眼手机确认。
  站在门口的朗曼女士甚至连钥匙孔也对不准。干脆把钥匙丢到一边,她面色苍白,捂住肚子缓慢地在门口蹲下,然后就着这个姿势打了一个电话,我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看见她仿佛松了一口气,然后她去了车库,我猜那电话应该是打给亚尔林确认他是否在学校的。
  仿佛是为了验证我这个猜想,她将车子开往了我学校的方向。
  朗曼女士是去学校接亚尔林,我同亚尔林的所有照片都是在学校拍摄的。理所当然她会认为我们正是在学校受他人跟踪。同时这个点还上课时间,她也可以确定亚历山大是否真的如照片那般“被绑”了。
  如果我是她,我也会这么做的。
  毕竟直接问询亚尔林我有没有去学校,而我又正好没有去。就像是在欲盖彰弥地问亚尔林“我真的有把你后座那个大傻个吓唬到不来上课吗”一样。谁叫她在亚尔林面前前科累累呢?
  她若真的头脑发昏,对亚尔林如此相问,就不得不拿出我那张被绑架了的照片来回答我的去向和因由。凭借我这些天对亚尔林了解的自信,但凡他知道我叫人给绑架了,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通知警察,朗曼女士必将卷入其中。
  朗曼女士正希望我这天天尾随她宝贝儿子的狗杂种赶紧去死,即使会成为“绑匪从犯“。只怕心里她还认为我消失得不够快。我太明白这种感觉,因为我心中便正是那般希望她的。
  综上所述,我半点也不担心她的选择,毕竟明明她只需要现在去教室的窗玻璃旁,看我的位置是否空缺,再随便找个借口让亚尔林提前放学将他绑在自己身边就行。没有人会舍近求远。
  若她足够自信的话,说不定还能凭借自己一双火眼金睛在教室中确定出几个“跟踪”嫌犯呢。
  但如果只为救被绑架的我一命,朗曼女士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前去找了警察,那么我便也平等地收敛好自己的恶意,不再威胁她的性命。
  虽然她毫无所觉,但朗曼女士的命正被她自己的手给握着,要不要松开,正取决于她自己。
  那辆切诺基很快消失在我的视野内,我点燃打火机将铺了一半笔迹的纸再次烧成了灰烬。
  如同漂浮在空中的一抹幽灵,我清晰无比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在眼皮底下。
  按着我所编写的剧本进行。
  然后我带着橡胶手套,穿上早为自己准备好的隔离服,手术帽以及鞋套,提着装有有亚尔林衣服和匕首等东西的塑料袋子,熟练地打开朗曼家的大门后,我钻进厨房的橱柜中安静等待。
  大概到下午六点,属于客厅的那个频道开始有人说话——两位朗曼一起回家了。
  耳机中传来巨大的拍桌子声,甚至让我感觉那声音是直接击打了我的耳膜上,虽然很想将那见鬼耳机甩掉,我依旧揉着太阳穴继续往下听,朗曼女士可真是好运气,她正好就拍在了我贴窃听器的那张桌子上面。
  “妈妈…。”这是亚尔林的声音,他听起来显然十分疲惫。“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想杀我”听到朗曼女士这么说,我把脑子里的计划又清查了一次,并未发现何等纰漏。
  “今天有人寄威胁信给我。可能是查出了什么来。说要用鞭子勒死我。他们居然都寄到医院来了,真是见鬼!我上午收到东西就开始办辞职了。最近你也别去学校,我们就一起待在家里,我会把那个人揪出来。”
  若不是我不能发出动静,我简直要为朗曼夫人的精彩演出吹一声又亮又响的口哨了。
  她完美地回避了所有关于我和绑架部分,又达成目的成功把亚尔林捆在了自己的身边,便于保护。这个对手比我所想象的要聪明上许多,至今仍能够逍遥法外。我充分相信只要给她一些的时间,定然会发现我的所作所为,看来我的速度要快点才行。
  “哦,知道了。”亚尔林冷淡地回应道。像是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你以后就不要再干那种勾当了”
  “什么叫勾当?”朗曼女士的声音陡然拔高。“如果不看着你,我他妈的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同你那该死的父亲一般…。”
  朗曼女士撕心裂肺地叫着,老天她真的让我对女人声音的尖利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妈妈!”
  “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够体谅我?一点都不听话呢?呆在我身边很难吗?连我的儿子也要离开我!你们为什么都要离开我呢?“
  我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大概是那几个茶杯被从桌子连续掀下了地板,紧接着桌子被什么东西连续劈打着,木材不堪承受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别对着我抿着嘴,说啊!为什么?!”
  老天,这女人可真是个疯子,我简直无法想象亚尔林是怎么忍受她这么多年。我竟然还想过要不要放过她!
  “好了你先把刀放下我错了,是的,对不起,你想去地下室吗?去地下室吧”亚尔林的语气听起来很敷衍,也很冷静,想来他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朗曼女士没再搞出什么动静来,客厅里的脚步声逐渐减弱,我摸出属于地下室的耳机,里头果然传来下楼梯的声音。
  在听到耳机中朗曼女士将鞭子第一下抽打在亚尔林的身上时,我就翻下了柜子,套上亚尔林的衣服,我将准备好的迷'奸药水一股脑混入所有我能快速找到的咖啡壶和水壶中——他们半小时起效无色无味——至少在我购买时黑市老板的说明书上是这么写的。
  做完这些,我快速地爬回了厨房的柜子的黑暗里躲藏。幸好我的手脚算快。这次地下室的耳机中只有三四下鞭子敲打在皮肉上,那声音便结束了。之后朗曼女士又短暂的呜呜哭了起来,简直像是在完成她的一套固定程序。
  说老实话,这哭声真是勾不起我的一丁点儿的怜悯,倒让我心烦意乱地决定待会儿多插上她几刀。同时希望她哭了这么久后能积极地多喝些壶里的水补充一下。
  不到十分钟他们便从地下室上来了。我听到朗曼女士来到厨房的脚步声,此刻我就在她的头顶正上方,我屏息凝神,甚至害怕心脏的声音会被她听到,我认真听声音分辨着她在做些什么。
  我听到有东西噼里啪啦被挪开的声音,接着是水龙头被拧开哗啦哗啦的放水,朗曼女士居然在清理厨房!
  我早该想到的,今天爬上柜子时,洗碗槽边就垒起来了尤其多的碗和盘子,还有一只我从没见过的牛奶锅,但是因为是他们看起来干净的我并没有特别留意,原来朗曼女士把它们全部摆出来都是为了清理柜子。
  我在心中苦笑,嘿,亚历山大,你的运气可真是他妈棒极了。
  没一会儿又有道脚步声变大靠近,无疑那是屋子里的另一个人。
  上帝啊,一定要这么对我吗,我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同他照面。我该说什么,哈啰,今天天气真好还是我正准备杀你妈妈?
  “妈妈。”
  听到那熟悉的嗓音,我彻底绝望,甚至在橱柜中开始思考用刀捅死我自己的可能性。没错,如果在这里发现了我的尸体大概能够召来警察。
  “让我来吧,算是我向你道歉“亚尔林说完这句话后朗曼女士仿佛心情很好,语气同之前那个魔鬼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好啊,阿尔”她快步走出了厨房,甚至哼起歌来。亚尔林接手后我再没有听到有打开柜子的声音。唯有拧毛巾的水声,以及毛巾膜层上木头柜门的声音——他将这里的柜门都擦了一遍,包括我的那几扇。
  不一会儿朗曼先生也走出了厨房。我狂跳的心也终于稍微平息下来。
  亚尔林朗曼可真是上帝派给我的天使。
  作者有话说
  朗曼女士居然又苟了一章,这是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的…这章写不动了,不过下章已经安排上了,板上钉钉的那种!


第十一章 第三种恶魔
  凌晨一点半我爬出了柜子。柜子中畏首畏尾地挤上如此长时间绝非什么愉快事情,的我弓起来的腿全麻了。除了我身体零件的超负荷,满载黑暗的密闭空间和高度集中精力的神经也叫我冷汗涔涔,甚至开始质疑我已经死了,正被关在一个粗制滥造的棺材中抬向墓地。这不怪我,这里实在是太他妈的黑了。
  当耳机里的朗曼家有传出脚步时,我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还活着,但也指望着他们能够早点停下来,提供给我下手的机会。而当所有动静都被安放妥当,柜子里这个被黑暗锁住双目的人又会心疑是否叫两位朗曼发现了端倪,他们也同我这般用安静进行伪装,等待着对方自投罗网。
  打开柜门的那个瞬间,面对着窗玻璃外透来的光,已经习惯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我整个人是滑了出去,差点儿叫我用身体自重整个甩去厨房地板上。好在我的腿足够长堪堪踩住了流理台,才终于没弄出什么大动静。
  整间房子都静悄悄的。
  借着光我在浑身上下都摸了摸,确保自己所有的部位都被医用隔离服严密包裹了。现在的我看起来就像是在非洲疫区进行消毒的医务人员,只不过提着刀,并且外面还套着明显要小上一号的亚尔林的短袖,为了把它套进来我真是使用了不少的粗暴手段,现在仿佛为了报复我一般,它也将我勒得双臂发紧,简直要抬不起来。
  靠在厨房的墙上望了一眼我客厅走廊,我握紧了刀,将自己烂熟于心的剧本安排,重新在脑子里编排给自己听。
  首先我要到走廊的尽头的栅栏门那里去,然后从门缝隙间的准备好的小玻璃珠球丢向朗曼女士和亚尔林房间所在的那条走道尽头,。然后躲进那个大衣柜里从监听器中耐心倾听他们的房间的声音。安静夜晚的那个小东西会在木地板上跳来跳去,那动静绝算不上小。如果有脚步声传来,那药便没有发挥其指责,我就从地下室通向院子的那扇门出去。
  如果没有,便等待几分钟确认“风平浪静”后进行我的下一步。很简单。
  用刀让朗曼女士在自己的美梦中再也醒不过来。
  朗曼女士飞溅出的血会粘在我隔离服外亚尔林的短袖上,在此之前我已经用它在刀柄上反复摩擦了许多次,我不知道这样是否有用,但是我猜这样或许能够让它粘连上亚尔林的一部分毛发。
  然后我则会将沾满了朗曼女士血的衣服以及那把刀带走。那件T恤早叫我在图案旁剪下了一部分,待沾满血后衣服将被留在尸体旁边,还有一封用报纸字母拼剪下来的“我杀了妈妈”的匿名信。
  借用亚尔林的名义,我杀死朗曼女士。
  因此,第二天醒来只要他没因为惊吓而失心疯,还尚存理智不愿将自己清白同下半辈子共同搭在母亲的这具尸体上。
  他就会察觉自己绝不能报警。
  虽然警察署的案件腐败令人发指,但警官先生们可不是傻瓜。很容易地发现这间屋子没有任何叫人暴力给进入过,除了朗曼母子。
  甚至他们都不需要花费多少心思,便很容易能够发现这对母子异常糟糕的关系,地下室耶稣画像后的秘密,当然还会顺藤摸瓜地挖掘到有朗曼女士对于控制自己的儿子有着恐怖的欲望。
  三年来她发出的恐吓信和为其他人所施展暴行,即使未曾留有蛛丝马迹,受害者们听说了朗曼女士的死亡也会感受到威胁全消,踩烂警局大门。
  说不定,作为恐吓信受害者之一的我还能作为证人被警局请去为“朗曼女士往他人邮箱中塞恐吓信“一事的卷宗添上个几笔,帮助他们更快地将亚尔林推向“弑母“罪名。
  此时若是再从小区周边垃圾桶内不小心发现了一件嫌疑人衣柜中丢失不见的衣服,且恰好又沾满朗曼女士的血迹。尸体,凶手,动机,证据齐全,这无疑是桩前因后果明晰无比的普通案子。
  若人们认定亚尔林朗曼真的对自己母亲痛下杀手,他们便会选择性地遗忘朗曼女士生前曾经有过的诸多暴行,要相信死人虽然无法开口上法庭雄辩,却仍似乎很善于利用自己一种特殊的性质“死亡“。
  生前罪大恶极的犯人们,他死了便最多得几声咒骂。而那些作奸犯科的,死后人们便说他获得了自己应有的惩罚。而那些小偷小摸的,死后不仅不会叫人厌恶,反倒会有不少人执着放大镜要从他身上硬掘出些好来。
  你看,这便是死亡的力量。
  而舆论的矛尖也将全部扎向还活着的。是的,他们只会指责亚尔林朗曼他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却并不会讨论这个女人所作所为是否真足以配得上母亲一词。
  至此那无辜的可怜人正式被钉上弑母的十字架上。可怜的亚尔林朗曼先生还真是百口莫辩,说不定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否真在睡梦间执行过此举了。
  亚尔林朗曼虽然善良却绝不单纯,这一串事件的连锁反应他会在高压下考虑的比我更清楚。
  他或许会伏在尸体上嚎啕大哭或是同我那般往那女人身上再来两刀,但他绝不会报警。
  朗曼先生本是清白且无罪的,何况有大把的时间让朗曼女士尸体消失——朗曼女士昨日去学校为他所申请的避风头假期必然不短,而她的简单的社会关系也因昨天的匆忙离职而被隔断。
  别说她消失了十天半个月,只要掩盖手法足够细腻,就是从这城镇蒸发个一年两年也没有分毫问题,那也不过是给俄罗斯每年的失踪人口多添加上一个零头。
  毕竟销毁尸体的办法有千千万万,但播响警局电话后的路却只有一条。
  当然啦,我这么爱他,怎么忍心叫他孤军奋战,自然会在第二天中午以“你没来学校老师说你在家,我来看你”之理由摁响朗曼家的门铃,甚至在门铃前的那一套说辞我都千百回地编排好了,只为能挑动他的情绪,叫他顺利放我进屋。
  如果是其他人干出这样的事或许会引发亚尔林的怀疑,但是前些天我们在学校的那段日子里,相信他已经充分感受到了我对他那股子异乎寻常的“黏”劲儿。
  这时便该有我出场了。我不但不会怀疑他,还会叫朗曼先生感受到我的信任。我会牵引着朗曼先生手向前,即使表面上看来我正同他一起摸索,然后推开这个地狱中早就被我藏好的几扇暗门,让他看到前方的光明之路。
  他的挚友亚历山大不仅会帮他洗脱嫌疑,还会让他找到那个早为他准备好的凶手。在这漫长的过程中,我会像驯兽一般牵引着朗曼先生的情感起伏。
  在这场死亡的魔力影响下,亚尔林朗曼将从最开始的信任我,到猜疑,再到懊悔自己之猜疑,这就像那个棒子与糖的故事,他将最终离不开我。这步骤行使精准,如同上帝所颁布的旨意。
  要让一个人爱你,最好的办法便是在他周围制造出地狱,再用你准备好的一根蜘蛛丝放进他那乞求的手中,将他拯救上来。
  当然啦,我是在拿亚尔林的性命为筹码来豪赌,若非奖金是他的永不离开,我绝不会坐上赌桌。而既然我选择接收荷官的发牌,那我便必须考虑到多重可能。
  所以如果我的宝贝阿尔是真的傻瓜到家地跑去报案,我也早为他考虑好了替罪羊,即使这花费了我不少的功夫——朗曼女士死后。短袖沾满血。还将制造出两把沾满了血液的异形匕首。
  这是我特地分时间段去买的,因为是异形刀刃,容易便能够与朗曼女士胸前的伤口进行比对。
  我同时买了两把,一把会拥有亚尔林的指纹,另外一把则将沾上某只替罪羊的,我要在朗曼夫人的身上用其中一把扎一个口子,再用另外一把也在里面翻弄几下,于是我便拥有了两把可以当呈堂证供的凶器。只要血衣内侧再一些替罪羊的毛发皮屑,恰巧其女儿又刚好叫朗曼女士给绑架过…你看,无论底牌如何我总是有办法将筹码和奖金从赌桌上一同带回。
  至于沾着亚尔林指纹的那把匕首,我知道他派上用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还是有备无患。
  玻璃小弹球在客厅地面上弹跳了不少下,即使我在地下室,却也觉得那声音仍仿佛敲打在我的头顶。
  屋子里静悄悄的,十分钟后依旧悄然无声,我迅速地摸进了朗曼女士的房间,轻轻掀开她的毯子。她眼睛闭得很紧,半点儿动静也没有。
  我拿着刀在她胸口比划了好几下,却总觉得这哪里有些奇怪。终于我发现了原因,而我却宁愿未曾观察到——
  朗曼女士的胸口竟是半点儿起伏也没有!
  她死了吗?这怎么可能呢?
  我感觉到头晕眼花,无论如何此时我也不敢翻开她的眼睛,观察她的瞳孔是否已经涣散。而我带着橡胶手套的手也无法探查鼻子的气息。
  我只得躬下腰。侧头将耳朵贴上她的胸腔期望能找到一点儿咚咚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觉得她的身体异乎寻常的冰冷。
  一片沉默,而这种沉默所带的注释为死寂。
  上帝啊!她真的死了!
  难道这栋屋子里还有其他人来过这个房间吗?不不不,窃听器中的朗曼女士睡前一直在讲电话,她挂了电话后就再没有任何声响了。
  我浑身的冷汗都下来了,想要拔开腿从这个见鬼的房间里出去但我很快意识到如果她看上去不是被我所杀死的,那我其后的计划便全部无法执行,我也无法得到我日日夜夜所觊觎着的亚尔林朗曼了。这真是不能更坏了。
  我看了朗曼女士的尸体许久,还是决定按原计划执行——反正床上的这个都死了,那么再补上两刀也不会活过来。
  给她一刀,再给一刀。掏出两把异形匕首,我这么想也正这么做了。
  刀刃被大力插入肉体的声响并不怎么令人愉快,但没有想象中那般抗拒,毕竟我如今不是在杀人,只是在一块肉上拿刀开了个口子。被我捅穿的朗曼女士则一直闭着自己的眼睛沉眠,浑然不觉。
  从袋子里翻出布料和匿名信,我正聚精会神地跪在地板上将他们摆好时,却突然被一只手扯下了口罩,随即有什么带着古怪味道的东西蒙住了我的全脸。
  我晕了过去。


第十二章 注视
  神在看着我。
  醒来时我被捆在了一张靠背椅上,嘴被用宽胶带封住。几米之外的墙上是一框耶稣挂画。那位被封闭在玻璃中的神正热切而慈爱地注视着我。
  钝重和沉痛交错重复于每次醒来的时刻。我的思维如同那些载满货物的中世纪沉船,被永恒地溺死在水中,和藻类湿腻地缠在一起。
  头很痛。我怀疑脖子上的那柄东西都让乙醚和肌松剂给搞坏掉了。
  朗曼家的地下室。
  在我还未朝我的脑子提问,它便已从混沌中蹦出来这么一行字。至于“朗曼”是谁,我为什么又在这个地下室,追溯“朗曼家的地下室”这个结论又再次花费了我不少的时间。
  我并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只能看到有光从那张栅栏门的缝隙中挤出,再缓慢地滴落在楼梯架上,如同打翻的粘稠蜂蜜。
  没有什么可消遣的,我盯着那门,静默地数着自己的心跳声。
  光芒的领域骤然变大了。栅栏门被人给拉开了。
  银头发的男人拿着一只苹果朝我走来。接着他倚靠在那张有着耶稣挂画的桌子上,蓝色的眼珠同旁边画上的神明一齐望我。
  “早上好萨沙。”他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苹果,咀嚼起来。在红色果皮的对比下,他的面颊更显一种病态的苍白。苹果的汁水沾到了这个人的手指上,他微微侧过头,将那汁液舔干净,我看到了他粉红的舌头。接着他的喉咙上下滑了一下,那是在吞咽。我的目光也顺着走过他的颈子来到胸椎,隔着夏季的布料那里正在一起一伏,这个人有颗心在跳,就像我一样。
  这缓慢而冰冷的声音同亚尔林朗曼相似。
  不。这不是他。
  纵使和亚尔林朗曼有十分的相像,他不过是个套上了亚尔林朗曼人皮的怪物。
  我收回了视线。
  亚尔林朗曼已经死了。我不能用这个恶魔来毁辱亚尔林朗曼的声名。
  “你想吃早餐吗?”
  我毫无反应,男人继续咬了几口苹果,便微微弯下腰打开耶稣像下面的柜子,里面探出好几个小屏幕电视。他从抽屉中拿出遥控器,看都没看地摁了几下,屏幕们尽忠职守地开始播放黑白画面。
  在我唯二能够行使自由的两样部位中。脖子是表示用于确认的,而眼睛则被用于上刑。
  房间的床上睡着穿吊带睡裙的女人。接着一道被隔离服包裹严实的人影出现在门口。谨慎地左右张望一下后这个人的两条腿带领他走进了房间。他观察了有几分钟,最终什么也没做。
  这个人俯下身将耳朵靠在女人的胸膛上听了好一会儿。紧接着,有两把刀被从他手中的袋子里掏出。这个人高举手臂用力朝女人胸膛扎去。
  画面上的女人仿佛是被切断了一切感官,无知无觉,她闭眼沉眠着。除了叫这个人**刀子的力道带动着,她瘦小的身体在床上左右摇晃。
  那匕首打开了封闭多年的门,深色的液体飞快地从女人的体内跳了出去,逃向床边的,去了这个的衣服、帽子和鞋套上。仍留在床上的,则为毛毯和床单补充上新的喷溅状花纹。床边的这个人静静看着。液体不断地从吊带裙角溜下,木地板也未能幸免,被动地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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