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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罪推定-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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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你感觉到了吗?”
冯袁休喘着气,迷迷糊糊,微微的低烧使他头重脚轻,加上刚才歇斯底里地崩溃,他一时浑身瘫软起来,“你只是…性`欲旺盛,兴奋过度…而已……”
“你错了。”卫南叙捧起他的脸,“我渴望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身为人的这个个体。”
冯袁休闭上眼,他能闻到空气中突然出现的奇怪的香味,他能体会到刚才那个吻里强烈到叫人心颤的渴望,可是这就能证明卫南叙所说的话吗?
几年前,他对自己的这个能力并不理解,他只是觉得脑子非常混乱,他花了许多时间才将这些感觉区分开,从中理出了些头绪。爱恋、憎恶、冷漠、残酷、兴奋、痛苦……这些感觉之间的差别是非常细微,以至于他很难分清,久而久之,他已经懒得去区分。
可是刚才的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奇怪的,让人微微心头一紧的感觉。
“跟我离开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卫南叙说,他的声音这样温和而带有煽动性。
冯袁休凝视着对方,然后他发现对方那清澈漂亮的眼中有且只有他的身影。


036
“嘘。”卫南叙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有人来了。”他说着就把冯袁休护在了身后,将衣帽间的门轻轻掩上。
“南叙。”卫南叙的话音刚落,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就突然出现在了房间里。
“南书?”卫南叙往前一步,拉开移门,“你怎么来了?”冯袁休越过卫南叙的背脊,循声望去,一个身材单薄的小女孩站在床边,瓷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她的眼眶湿润,像是哭了。
卫南叙牵着冯袁休走出衣帽间,“怎么哭了?”
小女孩像是充耳不闻,随手用手背抹去了眼泪,用最为冷漠地眼神看着他们,“有人追来了。”
“谁?”卫南叙握紧了他的手。
女孩摇了摇头,“他的盆友。”他上下扫了眼站在卫南叙身后的冯袁休,“我们快回走吧,带上他。”

冯袁休靠在后座上,歪着脑袋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隧道里的路灯是温和的暖色,让人晕眩。
他想起刚才卫南叙牵着他的手,紧紧不放,拉着他躲进了安全通道里。肖凛在门的那一边对着他的公寓大门急切呼喊,“袁休!你在不在里面!”
当然,回应他的只有一片静默。
“袁休!袁休!我知道你在里面,我让人守着出入的大门,没见你出来,所以你还在里面……我知道你还在里面……”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绝望,冯袁休不懂对方这绝望从何而来,也不懂肖凛为何这样急切地寻找自己。
卫南叙因为对方的呼喊而捏紧了他的手,手心里沁出薄薄地汗水,让冯袁休也不自觉紧张了起来。
冯袁休抬起头来,发现卫南叙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那双漆黑的眼眸凝视着自己,他这样一动不动,在这样的昏暗之中,仿佛在确认什么。
他想起十多年前看过的流行小说里的一句话:爱是对一种对象的重要价值的确认,这种确认一旦到达一种程度,便称之为爱。
冯袁休突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想,是因为寒冷,更是因为他感受到了对方的确认。
那边的小女孩扯了扯卫南叙的衣角,“好像没声音了,我们走吧。”
他们三个这才绕到下一层,搭乘货梯抵达了停车场。

冯袁休不曾感受过这样的被人需要,也从未感受到这样的需要他人。
沈瑜需要他,但是沈瑜用决绝的方式离开了他,她的爱是无法拥有便要毁灭,使之归于虚无。而卫南叙则不同,他愿意臣服他,诱骗他,使他绝望、沉沦,他们将共有共存,无论何种状态,显然卫南叙喜欢存在与真实。
冯袁休看着卫南叙的背影,密闭的空间内,他突然觉得如此安心。
“你在看什么?”一个年轻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冯袁休的思绪。
冯袁休这才记起身边坐着的这个小女孩。
他并没有与她说过什么,她骤然闯入,他们三个突然离开,他一路上并没有去追问什么。他想,这大概就是卫南叙所谓的“妹妹”了,他听卫南叙叫他南书,他们的名字很像。
“我在看他开车。”他如实道。
“南书,这是冯袁休。”卫南叙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他心情不错地介绍了起来,“袁休,这是卫南书,我妹妹,真的妹妹。”
冯袁休察觉到他话里的一丝笑意,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的确是真的妹妹。”
卫南叙想起初见时的事,“那时候你显然把我当成疯子,完全不相信我说的话。”
“你自己不也怀疑过么?关于你的妹妹。”
卫南叙点点头,“也是,不过南书来了,我就恢复了。”
冯袁休发现这个“妹妹”就是那些视频里的女孩,她的声音既年轻又冷漠,非常具有辨识度,他不过听了她说的几句话,就立即发现了这个事实。
他想问些什么,关于那些谋杀,关于这个小女孩,但是疑问太多,眼下恐怕不是追问的好时候。冯袁休瞥了眼卫南叙的侧脸,不禁想,算了,来日方长,以后总会有机会说清楚的。
他忍不住瞥了眼身边的小女孩,这个女孩比卫南叙还年轻些,也更漂亮。当然,一个小女孩儿,肯定是比卫南叙更担得起漂亮这个词儿的,但是她看上去讷讷地,一语不发坐地在那儿,像个毫无生气的瓷娃娃,因此并不这么讨人喜欢。
也许是察觉到了冯袁休的目光,对方突然转过来,“你好,冯袁休。”她仿佛才接上卫南叙刚才的话似的,“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南叙的照顾。”
冯袁休点点头,“也没怎么照顾,不,我跟卫南叙应该算是互相照顾。”他试着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他想,自己毕竟是整车唯一的长者,总要做出点样子来。
可是下一秒,那边的小女孩就突然靠过来,抱住了他。冯袁休被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但想到卫南叙在开车,为了防止惊扰到对方,所以他没有出声。
女孩又往他身上蹭了蹭,她身上有年轻女孩特有的香味,这点年轻显得极具煽动性,无关冯袁休的性癖与爱好,他承认对方作为年轻异性对自己所具有的诱惑性。
所以冯袁休不大喜欢这样的距离,既不妥当也不安全。他伸出手,想推开对方,但是对方显然用了些力气,冯袁休想不动声色推开对方的行为显然没能奏效,不仅如此,女孩还顺势贴了上来,凑到他耳边,对着他突然唱起了歌。不对,准确的说,像是一段低声的嚎叫,或者发声练习?
冯袁休任凭对方抱着,因为情况过于奇怪,他下意识皱起了眉。为什么卫南叙的妹妹莫名其妙地对自己做起了发声练习?
似乎是从后视镜里察觉到了什么,那边的卫南叙突然出声慢下车速喊道,“等等,南书。”卫南叙的话音刚落,他们就正好出了隧道。
女孩放开他,拉开二人的距离,突然轻声道,“袁休,开窗跳下去吧。”随即她转过脸对着一脸焦急的卫南叙又说,“南叙,现在在高架上呢,你好好开车。”
冯袁休惊讶地看着女孩,可是身体却突然变得困倦起来。他觉得浑身昏昏沉沉,燥热不安,他想,他觉得热是因为车内的空气不流通,他需要打开窗户透透气,但是紧紧打开窗户是不够的,他应该试着把头探出窗外,好像还不够,他应该下车……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体已经爬出车外,重重摔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袭来,身边有剧烈的撞击声、刹车声,四周一时陷入了混乱之中。
而那边的卫南叙却只能死死地捏着方向盘,“南书!你他妈疯了吗!”
小女孩轻轻按下按钮关上窗户,靠在后座上,露出一个笑来,“好好开你的车南叙,我们回家了。”



037
冯袁休做了个梦,梦里,有人不断贯穿他的身体,把他按倒在床上,将他的躯体扭曲成诡异的姿势。
他感受到了对方的恶意,对方的体液将他带到了深渊的最为深处。
他从这样的噩梦中惊醒,空气中消毒液的味道刺激着鼻腔,他慢慢睁开了双眼,也许是眼皮受伤过于肿胀的缘故,他的的视野变得异常模糊而有限。
“袁休……你总算醒了。”肖凛坐在床边,下巴上满是青色的胡渣,看上去憔悴异常。
冯袁休望着对方,想说些什么,或者问些什么,可是终究没能说出一句话来。有点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流下,渗进了他的发丝里,沾湿了枕巾,这眼泪突然而毫无缘由。
肖凛握住了他的手,“袁休,喝点水吧。”他把护理床摇起来,让冯袁休坐起身,然后把插着吸管的保温杯递到了对方唇边。
冯袁休的确觉得喉咙口干涩而疼痛,他轻轻吮‘吸了一口杯中的热水,才说出了第一句话,“谢谢你。”
肖凛看着他,表情复杂,“我接到一通匿名报警电话,说你被人挟持了。”
冯袁休他靠在床上,轻轻闭上眼,“肖凛。”他说,“我很累。”
肖凛捏着他的手,这次他用上了些力气,“我看了医院监控视频,追到了你家。”
冯袁休当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他既然看到了监控,就知道他并非被挟持。
肖凛感到困惑,他对整件事都感到困惑,他迫切地想知道缘由,“袁休,你到底怎么了?”他捏紧他受了擦伤的手掌,“那个卫南叙肯定有问题,他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要带你走?”然后他紧紧盯着他的脸,小心翼翼问出那句话来,“还有……之前…把你弄成那样的就是他吗?”
冯袁休睁开眼,“是我自己跳下车的。”
“不,我是说那次你……我是说,把你给……侵犯你的也是他吗?”他斟酌了好一会儿,才说出那两个字来。
冯袁休抿着唇,“两厢情愿的事,算不上侵犯。”
“可是你……”肖凛显得有些急躁,“袁休,我看过你的诊疗报告,那能是两厢情愿吗?”
冯袁休在羞耻之外,感受到强烈的疲惫,他不想回答这些,他也无法回答。
那个奇怪的女孩让他离开卫南叙,他就这样离开了,还差点被高速公路上过往的车辆给碾死。他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抛下了。
眼下,他被肖凛所救,在医院里。而在这满是消毒液气味的房间内,他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从新开始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肖凛不想善罢甘休,他的职业让他无法忽视这些异常,“那个人绝对有问题,我该再查一次那两个人的案子。虽然我们队长有了其他的嫌疑人,但是我觉得他的嫌疑也不小。”
冯袁休察觉到了肖凛话里的不甘心,然而他不想深究,所以他恳求对方,“肖凛,我很累,让我一个人待会儿行吗?”
对方打量着他的脸,纠结了一会儿,“好吧,那等你好些了,我们再好好谈谈行吗?”
“好。”冯袁休想尽快结束这段对话。
肖凛似乎也察觉到了冯袁休的抵触,“你才刚醒,的确需要缓一缓。”他站起身,摸着口袋里的烟,“我出去抽根烟,你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冯袁休点点头,闭上了眼。肖凛把床放下,为他盖好被子,就离开了病房。

冯袁休蜷缩在满是消毒液气味的被褥里,冷汗将他的病服浸湿。
他做出过选择,但结果不尽如人意,因此他陷入了这样的尴尬与难堪之中。
他感受到了肖凛的怜悯,那时不时出现的眼神,让冯袁休无时无刻不被羞耻与痛苦所困。
他想起沈瑜死后那些人对他的指责,因为沈瑜怀着别人的孩子,所以他理所应当地成为了第一嫌疑人。
他的污名已无法洗清,所以他只能选择逃离。肖凛曾接受了这样的他,因为多年的情分,也因为他相信他的为人。
然而此时此刻,在见证了他的诸多不堪之后,肖凛还能信任他吗?
他曾经跟着卫南叙想要离开,肖凛的追逐并没有阻拦他的脚步。
在某种程度上,他背叛过肖凛,想来这点肖凛自己也非常清楚。
那么是什么支撑着肖凛还在照顾这个污秽的他呢?被挚友背叛的不甘?还是追寻真凶的责任?
冯袁休不得而知。
但眼下最为清晰的,他最能切身体会到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他非常的痛苦。
他的生活混毫无希望,没有一丝快乐可言。
他想死。
他从未如此明确而清晰的感受过自己的诉求。
即便是李艾让他背负骂名成了过街老鼠,即便沈瑜疯狂而暴戾的死亡,都没能让他这样决断地想要终结。
可是此时此刻,他是这样的想去结束这一切。
因为他被不小心抛下了,被卫南叙。


038
“肖先生,他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主治医师转过身来,露出为难的表情。
肖凛发现冯袁休正在逐渐衰弱,自他苏醒之日,他的话就一天比一天少。不仅是心理上的,他的身体也在迅速衰败。
肖凛不懂,当时他看着冯袁休从车上跳下来,好在他反应及时,一个急刹车以车身挡住了原本可能碾压冯袁休的过往车辆,他以这样的方式保住了冯袁休,“当时我送他来医院的时候,并没有检查出这些问题啊?”
医生抿着唇,“您之前说过他之前在国外受过伤吧。”
“的确如此。”
“也许是上次的坠车引起了一些连锁反应。”医生看着桌上的检查报告,“过阵子我会组织一次会诊。”
“好,多谢您了。”
肖凛从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出来,就朝着冯袁休地病房走去。
这半个月来,冯袁休身上开始出现奇怪的伤痕。起初,他以为是护理不当,他换了几个护工,甚至亲自看着他们为冯袁休擦洗身体。可是不知为什么,不仅仅是身上的淤青,冯袁休的器官也开始慢慢衰败,有一天,他甚至在上厕所的途中摔在了地上,就再也没能起来。
明明当时带他入院时,他只是擦伤加上骨折而已,可是没过几天,同一个医生同一家医院,却说他出现了脊椎损伤,又过了几天,他们又说他的脏器出现了问题。每天的例行检查一下子成为了肖凛最为难熬的时候。冯袁休的身体每况愈下,而这些名医们则束手无策。
他的挚友从入院时的普通的外伤,一下子变成了一个重症患者。

冯袁休当然明白自己的处境,他躺在医院里,因为缺少体液正在渐渐失去那个力量。他想,这次他可能会陷入昏迷,甚至因此一睡不醒。
而这些日子肖凛焦急地看着他的眼神,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可能时日无多。
首先,他的腿部开始渐渐失去知觉,然后,他连吃饭的餐盘都无法拿起,他开始需要别人全天候的看护与照顾。
他想,再过不久,他就会失去说话的能力,眼部的肌肉会不受控制,他将睁不开眼,接着,他将失去听觉,陷入昏迷,直至衰竭,最后,他就会迎来真正的死亡。
随着时间的推移,肖凛也变得不安起来。
他的眼神里满是怀疑与不解,“袁休,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他的眼角因为长时间熬夜而泛着红,看上去像是痛哭过。
冯袁休靠在床上,呆呆望着窗外,他已经无法下地,双腿彻底失去了知觉。
“你为什么一句话不说?”他絮絮叨叨说着,像是在陪伴临终的长者,“我也不懂,怎么会搞成这样。”他低着头,浑浊的双眼里满是愧疚,“当初要是没逼你接那个案子就好了……你就不会招惹上那个人。”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虽然案子结了,犯人也抓到了。可我总觉得那两个人的死跟他有关系,他为什么会这样突然销声匿迹……还有,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他不断重复着这些内容,但是他显然还没能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这些。只是每每说到动情处,他就会握住了冯袁休的手,用哀求地眼神望着他,“袁休,怎么做你才能好起来呢?”
他只能转向肖凛,陈述着无法挽回的事实,“肖凛,我大概快死了。”
“你……你在说些什么呢……”肖凛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突然站起身来,“你在房间里闷得太久了。”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躁不安,“我出去抽根烟。”然而最后,他还是选择了逃避。

冯袁休并不责怪他的挚友,所有的选择都是他自己做的,这本就与他无关。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出于好意。
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转眼竟然已至年关。肖凛虽然频繁来陪冯袁休,但说到底也是个有家庭的人,这种时候,他于情于理,都会选择与自己的家人团聚。
也许是为了让他不觉得寂寞,肖凛年前替他换了有电视的病房,还给他买了些单机游戏,买了书,留下了平板电脑,所有他能想到的一切娱乐设备,他都为他备上了一份。
而冯袁休却只能躺在床上,直挺挺呆着。也许别人还没能察觉到,他的手指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他的上臂还能稍微活动,不过手腕已经彻底无法动弹了。
他窝在被子里,小心翼翼地感受着身体渐渐失去控制,偶尔,也只是偶尔,他会突然心有不甘起来。他有些憎恨卫南叙,如果不是他,至少现在他能维持着之前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而不是这样,在别人阖家团圆之际,一个人在病房等死。他也憎恨卫南叙的妹妹,因为那个古怪的小女孩不过出现了十多分钟,就将他的步调全数打乱,让他跌到了谷底。
明明身体在逐渐失去知觉,但是寒冷的感觉却并没有随之消失。冯袁休想,也许寒冷是一种心理状态,所以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无法变得温暖起来。
肢体在渐渐变冷,他想起了李艾的吻。这个杀人犯曾用他的体液将他唤醒,给了他第二次活下来的机会以及短暂的温暖。
那个恐怖的夜里,他沉睡在黑暗中的意识被唤醒,他原本毫无感觉的口腔突然恢复了知觉,他感受到了人类的体温,还有炙热的,粗暴的,带有血腥味的吻。
意识之后,随之恢复的是他的听觉,“休,我的睡美人。”他听到了李艾的声音。他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但是他听到了对方喊他的名字。
在森冷的月光下,他睁开了眼,看到了第一个人就是李艾。他笑着抚摸着他的头发,他无法起身,他的下半身依旧是麻木的,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衣物与被褥被丢在地上,上半身几近赤裸。
李艾把女孩们的牙齿串成手链,佩戴在他的脖颈,他细细抚摸着他的脸颊与脖颈,“我的律师,我爱上了你。”然后他抬起了两条腿,压到了要的肩上。
冯袁休吓了一跳,但是他想,那大概是他的腿。他的腿已经被肢解了吗?他为什么会遭受这样的遭遇?
但是下一秒,他却得到了疼痛。
疼痛,人类最为原始的感受,这让他立即察觉到了下半身已经恢复知觉。
他所知晓的第一件事,是他的双腿还在,而他明白的第二件事,就是李艾把半身不遂毫无知觉的自己,以一种近乎羞辱地姿势给强`奸了。
性侵给了他疼痛,而疼痛使他发现了自身的秘密。
“哦,你竟然恢复了知觉。”对方显然从他痛苦的表情里察觉到了这一点,“我不喜欢会动的玩具,如果不想受伤,就乖乖地听话。”
冯袁休想起了李艾处理的那些破碎尸块,还有那一个个年轻女孩被捅烂了的阴`道与撕裂的子宫。
他在黑暗之中不敢动弹,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他害怕疼痛,更害怕被弄得支离破碎。
恐惧使他放弃抵抗这个邪恶的男人。

然后李艾失踪了。
医院的护工发现了冯袁休,并且报了警。警察们查看了监控,发现对冯袁休施暴的是正在通缉中的李艾。
被施暴之后,冯袁休以为自己的肉`体完全恢复了。但是没过一周,他的身体又开始渐渐衰竭。他笃信他会恢复知觉是因为李艾的行为。因此他努力回想着那天对方的所作所为。
他被对方亲吻了,亲吻之后,他能睁眼,渐渐地,他恢复了听觉,随后恢复了视觉,最后,他能说话,感受到疼痛,被内射之后,他甚至恢复了全身的知觉。
所以他得出了一个猜测。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买了一个妓`女,他让对方把自己当做残疾人一样服务,然后,他真的就此恢复了知觉。
这之后,他买了一袋血浆,效果远胜于做‘爱。接着,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因为医院的安保疏忽,使冯袁休遭到了通缉犯的强`暴。他接受杀妻调查之余,开始起诉那间医院。如此戏剧化的展开,让每个经手案件的人都不自觉对冯袁休投来了更多的关注。
他像是个笑话,在异国他乡接受一次又一次的嘲弄与审判。最后,冯袁休找了往日的同事,打赢了官司,赢得了一笔巨额赔付,随后回到了家乡。
他以为至少,他能在他出生的地方,重新过上安宁的日子。
可是事实总是事与愿违。
卫南叙的到来,使一切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入了黑暗的旋涡。
窗外的爆竹声打断了冯袁休的思绪。
冯袁休睡睡醒醒,浑身湿冷异常。他想也许他最后的知觉就是痛苦与寒冷,因为他感到温度正在从自己的身上渐渐剥离。
窗外,烟花照亮了夜空,划破了冬日的空寂。
冯袁休只觉自己的眼皮渐渐变得很重,重到他无法睁开。他发现那些嘈杂的爆竹声渐渐变得很远很远,而身体却越来越冷。
最后,他陷入了死寂与黑暗之中。


039
最开始的时候,冯袁休以为这就是死亡。
然后,他却见到了光。
那一片黑暗中,有短暂的温暖与光,最开始恢复知觉的依旧是舌头与嘴唇,那细碎的缠绵的吻,像是将他融化似地持续着。
他睁开双眼,一个高挑而漂亮的“女孩”正捏着他的下巴,温柔似水地亲吻着他。
然后恢复的是声带,他用嘶哑地声音开口,“我可真受杀人犯的欢迎。”
卫南叙穿着黑色的洋装套裙,化着淡妆,这样望过去,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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