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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中他不知道是多大年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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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夏知寒走了进来,他招呼道:〃还没走啊?你这次考的不错,想好考哪个大学没?〃
夏知寒摇了摇头。
章宁好像对他有些愧疚,说道:〃哈哈,你这么厉害肯定是北大清华了。〃
夏知寒瘸着腿拿着书包走过来,东哥看了看,问道:〃你那腿,没事吧?怎么弄的?〃
夏知寒说道:〃天生的。〃
东哥看了看表,说道:〃行,快封楼了吧,你俩也快回吧。〃
他亲热的摸了摸夏朝隐的头发,说道:〃下次好好考。〃
夏朝隐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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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夏朝隐照例在听他的金曲《有谁共鸣》,那时候粤语歌很流行,基本年轻人都会哼两句。
他很爱这首歌,好像是夜里闪闪发光的星空一样。
夏知寒不想管他的弱智弟弟,看着他沉浸的听着歌,觉得他好像是一个巨型婴儿。
公交车上没有座位,夏知寒腿一歪,幸好他从后面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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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之后的一段时间,班级的气氛很压抑。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成绩当中,考的差的痛不欲生,考得好的也不敢张扬,谨小慎微的努力着。
不过夏知寒却没有在意,仍然我行我素,不爱搭理人,以至于大家都看他不顺眼,各种孤立他,白玉姐和然然关系很好,两人就带头在背地里说他。
然而不幸的是,夏知寒一点反应也没有,根本没察觉到自己被孤立了,大概这就是他酷炫的人生方式。
一天中午,他从食堂吃完饭回来,走到讲台旁边,唐何走过去,对他说:〃今天晚上你好好扫,昨天又被检查的扣分了,副班都说我了。。〃
夏知寒点了点头。
☆、高考前的事故
正在这时,云峰一帮人刚刚打完篮球回来,和夏朝隐他们边走边说话。云峰是班上的体育特长生,在这个优等生的班级当中属于边缘人物,喜欢和那些差班的住宿生混在一起。在班级他还比较收敛,在宿舍区他就成了混世魔王,那些好欺负的好学生基本都被他收拾过。
他看到夏知寒和唐何面对面的站着,坏笑着冷布丁从后面推了夏知寒一把,夏知寒重心不稳,一下子往前面摔去,就觉得一阵软软的,竟然是撞到了人家女孩子的胸上。
唐何完全傻了,红着脸站在那里,反应过来之后,她扭着小胖腰去追云峰:〃你是不是欠!!!〃两人怪叫着打闹了起来。
夏朝隐伸手扶住了他,夏知寒抿着嘴垂着睫毛,推开他走回了座位,有些微微踉跄的背影。
这时,东哥从门口冒了出来,叫夏朝隐去办公室数一下卷子。
夏朝隐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夏朝隐来到办公室,只有东哥一个人在。
他默默的走到一旁,开始数卷子,手指上有些汗。
东哥从他后面走过来,手搭在他的腰上,说道:〃刚才班里面打架了?〃
夏朝隐有些害怕,耳朵开始发红,他摇了摇头,继续数着卷子,心里面自我麻痹的想到:34、35、36。。。。
终于,他抽出一叠卷子,绕开了东哥的包围,低着头说道:〃老师我先走了。〃
他匆匆的离开了,一副做错事了的样子。
夏朝隐不想在这里惹是生非,他只想平平安安的考上一个好大学,最好仍然可以和哥哥生活在一起,就足够了。
到了放学,他已经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了。
云峰被唐何追着打了一下午,觉得很气不过,故意堵在夏知寒旁边,不让他走。
夏朝隐走了过去,说道:〃哥哥,回家么?〃
云峰笑道:〃你哥哥也太清高了,平时都不和我们说话。〃
夏朝隐没做声,也没有笑,云峰沉默了一下,还是给他们让了一条路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
没想到的是,东哥竟然等在门口,戴着他那副黑框眼镜,夏朝隐心里咯噔一下。
东哥说道:〃来我办公室一趟。〃
夏朝隐说道:〃怎么了老师,我妈还等着我回家呢。〃
东哥表情诡异的看了他一眼。
夏朝隐下意识往哥哥的身后躲了躲。
夏知寒抬起眼睛看着东哥,眼神有些恐怖。
东哥走上前,拍了拍夏朝隐的肩膀,沉痛的说:〃到我办公室来说吧。〃
夏知寒歪着头,用商量的口吻说道:〃你总是对他动手动脚的干什么?回家让你儿子□□呗?〃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也已经吸引了走廊里一些同学的目光,东哥目光闪烁,脸都气绿了,他怒道:〃你在这儿说什么呢!你家里打来电话说你妈出事了在医院!〃
兄弟二人平静的看着他,看上去很诡异。夏朝隐穿着黄色的毛衣,嘴上微微笑着,就像平时那么阳光开朗;夏知寒穿着一个宽大的校服,表情很清冷。但是他们的眼睛那么像,有一瞬间让东哥觉得很恐怖,夏朝隐的眼神黑黑的,很空洞,没有什么感情,夏知寒也是一样,虽然他们外表差别很大,但忽然让东哥觉得这是两个复制人。而那些差异正是他们故意用来蒙骗别人的。
东哥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扶了扶眼镜框。明明是妈妈出了事,但这两个人都没什么反应,镇定的恐怖,好像他们生活在与世人不同的一个平行世界里,平时只是表演给大家看,而并没人知道他们真正的想法。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夏朝隐就出了声:〃东哥,我妈怎么了?!〃
东哥拿起当时很宝贵的手机,给他看了一个地址,连安慰的话都没有,他就飞快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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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少年,梦中不觉。
夏朝隐站在急救室的门前,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这时侯夏爸爸都没有出现。
那个肇事的司机是一个开出租车的,现在也麻木着一张脸歪在椅子上。
他那时正赶着和同事换班,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女的,身上背着一大堆东西,昏头花眼的就往他车上撞。。。
。。。。。。。。。
记忆是脑海当中的魔术师,可以随意的折叠时间和空间。
等夏朝隐忽然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天之后了,他一边麻木的做着练习册,一边知道,抽屉里面正放着妈妈的骨灰。
他好像一瞬间长大了,能独当一面的接受了人家的理赔,在葬礼上客客气气的感谢来的亲友,亲亲热热的和爸爸和另一个弟弟吃饭。
他完全没觉得不适应,仿佛他生来就会这么做。
而且没了妈妈,好像也没什么。
他并没有掉一滴眼泪。
他只知道妈妈很命苦。
他演算着化学式,忽然门一开,把他的心吓得跳了一下,但是也没有回头,仍然麻木的运动着笔杆。
有时候做题是很神奇的,你不需要动脑子,手仿佛是有了自己的习惯,可以自动的帮你算出答案。
做了太多遍的缘故。
是夏知寒。他默默的坐在一边,摆弄着校服的拉锁,已经被他给玩坏了。
夏朝隐自顾自的做题,他已经习惯了哥哥的行为方式,奇葩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就算哥哥现在忽然从窗子那里跳下去他都不会好奇。
夏知寒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上面挂着很多不知道哪里蹭的灰。
夏朝隐低着头,眼泪瞬间淌了满脸,脸色苍白,衬的眼睛很黑,里面藏着无尽的水,一直往下流。
夏知寒也很无措,不知道再去哪里弄个妈妈给他。
夏朝隐涕泪纵横,带着鼻音崩溃的说道:〃你不会死吧?〃
夏知寒无奈的揉着的他头发和脖子,像揉一只小狗小猫,感到他眼泪热热的温度,和那种习以为常的炙热和欲望是不一样的。
这种温度很温,带着要冷却的痕迹,让人那么清醒。
已经是五月了,窗外的花开了一片,风吹来它们的味道,让人清醒的味道。
夏知寒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头发,还没有碰到就离开了,只是闻到了一种混合着清爽和汗水的味道。
他可以为他生,为他死,为他交付奉献所有的生命和种子,但是不想去爱他。
什么是爱呢?他没有想过,仿佛他的生命之中缺少这个东西。他不觉得是自己害怕,只是觉得不想去爱。
夏朝隐呆呆的看着窗外,一副麻木不仁傻掉了的样子,忽然说道:〃我想去环游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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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游世界只是少年的想象,妈妈虽然死了,世事仍然一样争分夺秒的变化,没有一点点改变,甚至连高考也是要一样的去考。
东哥的事情,对夏朝隐而言,仿佛已经是上辈子那么遥远了。自从那次之后,东哥对他很规矩,再也没有过动手动脚。临到考场前,东哥还给他买了瓶水,让他不用紧张,正常发挥。老师们都在门口绕来绕去,夏朝隐并不紧张,他已经无所谓了。
只记得那里绿树成荫,考场在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高高的树布满了道路,好像来到了原始森林,盛夏时节,好像每颗树上都在滴水。
虫子平静的在树上叫。
考完了最后一科英语,夏朝隐收拾了笔袋往外走,看见了唐何和副班正在那里站着,副班章宁的脸上挂满了泪水,一句话也没有。
夏朝隐说道:〃考完了就别想了,先回家吧。〃
副班眨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十七岁一年,要流下多少泪水才够岁月吸收的?
夏朝隐在夏知寒的考场外面等他,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上小学的时候,刚刚考完试,窗外长着紫色的小花,那时自己也是这样在窗外等他。
但那时就可以回家,可以和哥哥玩一个假期了。
他远远看着夏知寒走过来,和周围形形□□、奇奇怪怪的人对比,夏知寒那么清秀,不像是凡间的所有之物。
两人沉默的走了回去,再也没有去录像厅、去网吧,或是去借一本课外书了。
☆、火灾
一直以来,夏朝隐觉得,没有妈妈,他会死。但并不会。他依然活得好好的,而且已经慢慢忘记了当年的事情。
在那个满是绿荫的尾巴上发生的事情。
那年夏朝隐考上了p大,而且是当时分数最高的一个系,光华,系是单独的建筑,透明的玻璃墙,日夜点着通明的黄色灯火。
夏知寒不知怎么搞的,明明当时成绩一直挺好的,但是最后关头发挥失常,只考上了一个三本。好在夏知寒心比较大,他爱去不去的,还找了一个送牛奶的兼职。
夏爸爸对待夏朝隐不错,有时给他打电话,偶尔间甚至邀请他们兄弟两个一起去吃饭。
大二的一天晚上,夏爸爸又突发奇想,约了兄弟两人在一家西餐厅。
自从上了大学,兄弟两人其实比以前生疏了许多,因为两人都各有事情要忙。夏朝隐虽然才上大二,但已经是学生会的主席了,女朋友也换了好几个,每天在校园里享受美好的生活。夏知寒呢也每天专心的送着他的牛奶,拖着他的病腿。两人住在不同的地方,交集也越来越少了。
并没有怎么去爱夏朝隐。
夏知寒在心里想。
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和那时一样,就是那时他被转学到别的县城时一样,那时他还能好好读书来消磨时间。
这天,忽然收到了夏朝隐的短信,说是〃爸爸〃要见他们,在学校小西门等着他。
夏知寒淡淡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寸头,脸色很苍白,眉目也不清晰,穿着脏兮兮的黑色T恤。
他用手抹了抹T恤上的褶皱,就出门了。
在小西门外的小咖啡厅里面,他看到了那一大家子人。
夏爸爸、夏朝隐、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和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学女生。
夏知寒拖着腿走了进去,他觉得心口有些不舒服,咖啡厅里面好像没有一扇窗子,灯光又昏暗,破旧的沙发和花瓶都摇摇欲坠的,好像是煤矿的地下一样。
他刚过去,那个十几岁的萌妹子就站了起来,微笑着对他说:〃知寒,哎呀,真的是,真帅啊,像你爸爸,来快坐。〃
她体贴的帮夏知寒拉开了椅子,还把菜单给他,问他喝什么。
不过夏知寒并无兴趣去揣测这些人的混乱关系,垂着眼皮扫视着菜单。
夏爸爸可能有些看不惯自己的长子,那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他对那个萌妹子说道:〃小林,别忙了。〃
萌妹子就到夏爸爸旁边坐好,那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已经偷看了夏知寒半天,此刻爬到了萌妹子的腿上,在她耳边说:〃妈妈,那个哥哥的腿怎么了?〃
萌妹子的轻轻蹬了他一下,说道:〃这家餐厅真不错,外面看起来不起眼,里面还是蛮有情调的嘛,还有弹钢琴的。〃
女大学生笑了笑,夏朝隐看着女大学生,笑着说道:〃阿禾之前经常来这儿弹,等会儿吃完东西让她弹一个。〃
女大学生很大方的答应了。
众所周知,夏朝隐过去对异性的审美还是比较奇特的,还记得那个爆炸头,相比之下,这个女友实在是天仙一样的了,如果夏妈妈还能看见,肯定会激动的再死一次。
夏爸爸说道:〃小景,你别趴在你妈身上,学学你哥哥,再看看你。〃
萌妹子小林被夏爸爸说的脸一红,拉着小景坐好。
小景说道:〃我学哪个哥哥呀?我不会那样一瘸一瘸的走路~~〃
夏爸爸脸色一沉,小林怒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夏朝隐给夏爸爸空了的茶杯倒了杯茶,笑道:〃弟弟这么聪明,将来一定有出息,弟弟以后想做什么?〃
小景摇着手指头,说道:〃赚大钱。〃
众人都笑了,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夏朝隐仿佛很喜欢这个小弟弟,说道:〃那你以后常来找哥哥玩,哥哥教你怎么赚钱。〃
小景说道:〃你会带我吃好吃的么?〃
夏朝隐忍不住笑了,一句一句的逗他:〃那得看你听不听话了。〃
夏知寒仿佛自带屏蔽系统,旁若无人的喝着茶,冷冷的看着这一家人,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
终于,夏爸爸意识到了他的存在:〃知寒啊,最近在做什么?〃
夏知寒说道:〃送牛奶。〃
他一说完,整个桌子鸦雀无声。
阿禾说道:〃大哥是兼职送牛奶吧,好厉害。〃她心中完全看不上这个大哥,不过她生性善良,不想让人觉得尴尬。
夏爸爸说道:〃每个月给你打的钱不够么?〃
夏知寒说道:〃不够。〃
夏爸爸脸色有点铁青。
夏朝隐说道:〃阿禾,你不是说要去弹钢琴曲么?〃
阿禾说道:〃嗯嗯,好呀,叔叔阿姨,你们想听什么?〃
萌妹子说道:〃我想听天空之城!你会弹么?〃
阿禾点了点头,站起来,撑开碎花的大裙摆,就要往钢琴旁走去。
这时,忽然她愣在了原地,说道:〃咦,我怎么闻到一股焦了的味道啊?〃
她正说着,不知哪里有人喊了一声:〃我草,着火了!〃
众人顺着那声音看去,火势已经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把一个整个的沙发都烧着了,顺着墙上挂着的布艺窗帘,在密闭的空间里面大肆的燃烧开了。
夏知寒站了起来,浓烟把他熏的喘不上气,他想往外面跑,却感到腿上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夏朝隐也慌张的站了起来,他拉着椅子,只觉得已经看不到火焰了,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情,就觉得一股剧烈的味道,烧到了他的喉咙里,眼睛都睁不开。
他听见小景的哭声,混着众人劈劈啪啪的声音,浓烟当中已经把那扇仅有的小门给堵死了,全都是争先恐后往外挤的人,有些人的衣服上已经着了火。
他感到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他下意识的扶住了那人的腰,很细很软,他侧头一看,只见是阿禾,阿禾挥舞着手臂,意思是赶紧出去。
夏朝隐赶紧推开她,看见哥哥撑着桌子边,艰难的站着,他拽过夏知寒的手,一下子把他背在了背上。
他不知道他会这么轻,好像和十几年前的孩子的重量没有什么变化。
他背着他挤到了门口,人很多,当你挤在一个人又多、又全是烟,着火的地方时,很容易会让人心理崩溃,很多人都是闷死了,任由自己被浓烟呛死在里面。
夏朝隐也急的满脑子是汗,他一直都有这种幽闭恐惧症,觉得心脏已经跳出了喉咙快,脑子里一晕一晕的,一点气也喘不上来,有点想晕倒在地上。
他忽然浑身一冷,觉得背上的人仿佛是没有了呼吸一样。
他叫道:〃夏知寒!夏知寒!〃
浓烟瞬间把他呛的咳嗽了起来。
一只瘦弱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和鼻子,夏朝隐立刻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用力的撞开前面的一个人,把那人撞到了在地上,用一只手把着夏知寒的腿,一只手用力的推着,好像是在妈妈的子宫当中生产一样,终于两人跌倒在了门口。
来不及多想,夏朝隐飞快的爬了起来,额头上被磕红了,拽着地上的夏知寒,粗暴的拽着他跑到了一旁的树下。
救火车已经赶了过来,但是因为人都挤在门口,消防员只好拿着大喇叭在那儿喊着,疏散大家。
夏知寒好像一个被拽坏了的布娃娃一样瘫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好像一张纸。
夏朝隐把它摆好,搓着他的手,着急的叫道:〃夏知寒,哥哥,哥哥!〃
夏知寒被他弄的难受死了,拨开他的手,说道:〃我没死。〃
夏朝隐看着他焦焦皱巴巴的嘴唇,很想凑上去亲一亲,但忍住了。
他四处望了望,看到夏爸爸和萌妹子已经平安逃出来了,抱着他们的孩子,也在不远处坐着。
夏爸爸感受到了那边的目光,回过头一看,只见自己的两个儿子一站一坐的靠在树边,两人离着一点距离,但好像身体之间连着许多看不见的线一样,无论离得多远。都像一个连体婴儿一样恐怖。夏爸爸并不自责自己当时只抱着小儿子出来,他也不怪这两个人抛下他不管,他朝他们挥了挥手。
夏朝隐扶着夏知寒走了过去,萌妹子不知从哪里弄到了矿泉水,递给了夏朝隐。
夏朝隐真诚的道了谢,对她笑了一下。他喝了一口,给夏知寒也喝了一点。
夏爸爸说道:〃没事就好〃他拉过了夏朝隐的手,真切的说道:〃好孩子,没事就好,我还等着退休,让你去公司里当大老板呢。〃
夏朝隐抬眼看了他一眼,他一直觉得夏爸爸就没把他当个儿子。
他没做声,东张西望了起来。他心理上仍然不想和这个人有太多的瓜葛,虽然他一直勉力的维持着两家的关系,但他不觉得那个人是他的爸爸。
林子低着头,拉着小儿子,听见了夏爸爸的一番话,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爸爸说道:〃那个和你一起来的女孩呢?〃
夏朝隐说道:〃她应该没事,火都已经扑灭了。爸爸要不你们先坐救护车去医院看看吧,我在这儿等下阿禾。〃
夏爸爸点了点头,他人已经五十多了,经过了这么一劫,实在是元气大伤。
他们一家三口,老的老小的小,颤颤巍巍的离开了。
夏朝隐两人坐在台阶上,很快阿禾也被救出来了,只是被熏的灰头土脸的,被两个消防员拉出来。
夏朝隐跑了过去,说道:〃阿禾,你没事吧?〃
阿禾虚弱的看了他一眼。
☆、日常
那场失火过后,夏知寒在夏朝隐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因为他的旧病犯了,需要人来照顾。
大概是那场火来的太意外了,夏知寒本来就身体不大好,此刻病病歪歪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穿着一个很大的T恤衫,露着两条长腿,头发乱成一窝。
夏朝隐在一旁躺着,戴着耳机,枕着自己的胳膊,已经是大中午了,太阳从白色的窗帘中透过来,照在他的胳膊上。朝隐穿着白色的短袖T恤,胳膊很白很结实。他闭着眼睛,惬意的听着歌。
很长的睫毛啊,很清晰,一根一根的。
不过夏知寒并没有少女心去数一数,他脸色苍白极了,T恤上面全是褶子,他已经在床上躺着好几天了。
夏朝隐闭着眼睛,听着歌曲闭目养神,伸手在裤子里面掏啊掏,脸上一派慵懒,一点都睁不开眼睛。
两人不知躺了多久。就像无数次那样,听着风在摆弄着窗帘。
夏朝隐忽然说道:〃我梦见我们老了。〃
夏知寒扯着他的T恤,他坐了起来,年轻的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眼睛还是那么黑亮。
他用懒懒的垂着睫毛,盖着黑黑的眼睛,把双腿搭在了床沿上,想要下去。
夏朝隐伸长他的大长腿,拦住了他,说道:〃我梦见我在一个从来没有去过的城楼上。。。,我一个人躺在一个很破的床上,快死了。〃
夏知寒不想搭理他的弱智话题,他只想去弄点吃的。几天没有去送牛奶,电话也关机,肯定是会被辞退,夏知寒打算要不要去抢劫得了。
夏朝隐说道:〃你就不好奇你那时候怎么样么?〃
夏知寒说道:〃我能活到那时候么?〃
夏朝隐说:〃你不来救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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