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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办离婚请挂号-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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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南师兄,刚才徐老师为什么又骂你啊?”

    南枫苦笑道:“没事,不小心把数据和例证对应的编号写错了。”

    女生吓了一跳,忙道:“啊,那真是太……师兄你不要太在意啦,下次注意就好了嘛……说起来徐老师总能火眼金睛,把我们的错误挑出来,那么厚的资料,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真不愧是被院长誉为天才的前辈!”

    南枫笑道:“那当然了,咱们这次用的参考资料,撰写工作就有徐老师一份啊。”

    女生惊呼:“啊,真的吗?那么也就是说,徐老师好几年前就有在做置换抗体这个研究项目了吗?”

    这时旁边又有人凑上来八卦,神神秘秘道:“你们不知道了吧,这个议题最早被提出来,是为了攻克thanatus病毒,研究出能够抵抗病原体侵蚀的针对性抗体。徐老师就是这个项目最早的研究者和提议人,但是后来这个项目被他自己否决了,绕过thanatus病毒,转向了其他病毒的解析研究。”

    闻言,宣徵不仅微微扬眉。thanatus,这种以恐怖著称的病毒,最大的特点并不是难以治愈,而是——在不同的个体上、在不同的时期里,会产生截然不同的临床反应。thanatus不会直接致人死亡,但它的成因、病理和传播途径皆无法探测,也就无法根治。痊愈的人不是没有,但不留任何后遗症的并不多。未能痊愈的那一部分,现在的医疗水平对他们的病情无能为力。有些人自己熬不住精神和病痛的折磨选择自我了断,有些人却是活活痛死的,剩下的那部分人,或许是病情不算严重,又或是心志极为坚定,带着潜伏的病毒,一天天一年年地活下去。

    如果真的有能治愈thanatus病毒的方法……宣徵闭了闭眼,他一定会是坚决支持的那一个。

    “哎?可是为什么要绕过thanatus呢?”女生的声音好奇问道。

    “徐老师说,因为thanatus是一种人造病毒,而不是自然病毒,它的临床表现更危险,也更不易捉摸,潜伏期又长,除非被全面激发出来,否则没人知道该怎么去研究它、针对它、再治愈它。但是一旦它发作,往往就是中晚期,我们又怎么能去治愈它呢?”

    南枫的声音附和道:“是啊,尽管很多人都检测出感染了thanatus病毒,但发病者只是其中为数不多的一部分,很多人都能带着病毒安享晚年,发病者里也有过极个别不药而愈的例子。”

    刚才那个男声又插了进来:“所以当时鉴于实际操作性和成功率太低,徐老师决定否决那个提案,建议thanatus病毒携带者们采取保守治疗;但是也有不少老教授觉得值得一试的。只是,实验对象不好找而已,thanatus病毒的临床表现又那样多变,我们现在的技术根本无法模拟,所以……”

    有不祥的预感缓缓从心底升腾而上,一瞬间攫住了宣徵的呼吸;只听耳机里那个男生的声音说道:“所以当时军中有几个还在潜伏期的thanatus病毒携带者自愿参与实验,因为他们不想一辈子过着提心吊胆畏惧死亡的生活。那个实验徐老师也参与了,他们想办法激发了潜藏的病毒,然后进行抗体试验……但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第76章 【番外】宣徵&徐栩:爱情太短,遗忘太长(六)

    【番外】宣徵&徐栩:爱情太短,遗忘太长(六)

    宣骁出院那天,宣徵过来接人,徐栩却不在。他顺口问了一句,得到的回答是:“徐老师去天狼星看望他的导师杜教授了,您有什么需要转达的吗?”

    宣徵凝神片刻:“不,不用了,谢谢。”

    自从那天从医院离开,他和徐栩就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

    宣骁在一旁活动自己被束缚得太久的手脚,最后不得不接受手软脚软的现实,苦着脸趴到了哥哥肩上,然后一声怪叫:“哎哟喂哥,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身上骨头都硌人。”

    “……”宣徵把他胳膊捞了捞:“哪儿那么多废话,回家。”其实不用宣骁说他也发现了,刚刚大病一场的弟弟也比自己结实许多,看来在病床上没少养膘。

    而宣徵自己,已经过了足足一个月晨昏颠倒茶饭不思的生活。

    当年的事情其实没什么难查的,只是当初的宣徵从来没有多想而已。在听到那段录音之后,他直接给当年和诺兰一起服役的汤明去了通讯,直截了当地问:“当初诺兰被发现感染thanatus病毒的时候,是已经发作了,还是处在潜伏期?”

    那边沉默片刻,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那又何必来问我。”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宣徵还是控制不住地一拳砸在面前的控制面板上,红着眼道:“他是主动参加了那个实验项目的?”

    汤明语速很快地回答:“我不知道。接受治疗后洛兰和我谈过一次,他和我一样都是孤儿,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驾驶着机甲在天空翱翔,让他为了区区病痛而不得不缩在家里小心翼翼地活一辈子,比杀了他还要让他痛苦。”

    宣徵的声音已经彻底哑了:“可是他又有什么必要去参加一次连成功率都未知的实验?他身上的病毒在潜伏期,他本来可以不用死,他本来可以活着,活到医疗水平足以治愈thanatus病毒的时候,而不是像你和我都看见的那样,凄惨无比地死在病魔的手里!”

    这一次汤明沉默的更久,最后他慢慢道:“对不起,当初我和诺兰都决定对你隐瞒这件事,因为我们都知道你对他抱着什么样的感情,但是诺兰因为无法回应你而一直心怀愧疚。你也知道,他心中一直已有所爱,也是因为想要更加接近那个人,才会去参加那个……实验项目。”

    宣徵痛苦地闭上了眼:“那一年,我听从家里安排,跟着代表团出访荣耀联邦,走的时候你们都好好的,隔了小半年回来,你们就告诉我,诺兰他感染了thanatus病毒,已经无法控制了……原来这中间,你们还瞒了我别的事。”

    “你走之后没多久,”汤明低声道,“诺兰在一次行动中受了伤,被送到医疗组接受治疗。然后,就是那个时候,他又遇到了心仪的那个人……明知道对方根本不可能会接受他的爱意,但诺兰一直没有放弃,一直试着接近那个人,直到他查出感染了thanatus病毒……部队要求他先长期休假并且接受帝国提供的疗养福利,他本来已经签了同意书,但是因为那个人所做的针对thanatus病毒的项目在招募志愿者,他就……一个人,瞒着我,去了。我没能阻止他……”说到后来,汤明的声音也开始哽咽发颤。

    好半晌宣徵才勉强按下翻滚的情绪,深吸一口气道:“那么,那个人呢?”

    …………

    徐栩陪着昔日恩师住了几天,确认对方病情渐稳才放心。他板着脸道:“如果下次收到的是你的葬礼邀请函,我可是不会来了。”

    杜瑾笑了笑:“这次是意外。”

    他一开口徐栩就来气,指着他道:“意外,意外?!原本能避免的就不叫意外!你放弃学术研究跑到疫病重灾区做无国界医生的时候我一句话都没说,因为我尊重你的选择,那是你的自由!结果你就这样作践自己的生命,自己上杆子找死——你才比我大二十岁好吗,看着就是一副要死在我爷爷前头的样子!”

    杜瑾扶额苦笑,“好了好了,快给我留点面子吧,以后我一定会多注意——放心好了,我是来救人的,不是来送命的。”

    徐栩哼了一声,不怎么情愿地放过了他,只是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决定……一直就在这里了?再也不回去了?”

    杜瑾出神地望着天狼星常年昏晦的天幕:“也许吧。”

    徐栩低声道:“那个项目,我已经在别的病毒上突破了……这种新型技术,以后将会广泛应用到临床当中,去救更多人的性命。你不能……不能被它的阴影压一辈子。”

    闻言杜瑾笑了:“别忙着说我——你自己呢?”

    徐栩只当没听见他拆台,固执道:“当初的事情根本不是你的错,你又不是没有努力,为什么最后你一个人担处分担责任,什么都是你来背负,连同那几个人的错误一起?”

    杜瑾好笑道:“不用想太多,我从来没有把那些全部当成我一个人的错误,我只是留在这里,做一点我能做的——想做的事情而已。”

    徐栩:“你的才华,你的能力,你所学的知识……完全可以在研究领域有更大的突破,那也是你能做的事情!你是我的导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专业能力,那些不是一个错误就能完全否定的,不然为什么那几个老头子还好端端地、心安理得地坐在他们的位置上?!”

    杜瑾微微摇了下头:“即使我再回到研究院去,也做不了什么了。你是最让我骄傲的学生,你在专业方面有天分,也有过人的远见,足够冷静、足够清醒,不会被一时的成就所迷惑,而不像我……至少在这里,我还能多救一些人,这会让我心里好过一些。”

    话题又进行不下去了;徐栩对固执起来的杜瑾简直毫无办法,最后只得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告别。杜瑾笑道:“不过你结婚的时候我是一定会回去参加婚礼的,之前你还告诉我快要结婚了,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说这话时徐栩正背对着他,闻言脸色有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但很快就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回答:“哦,我忽然觉得还是单身要好一些。”

    杜瑾敛起笑容:“怎么回事?”

    徐栩眉梢一挑,冷笑一声:“没什么——只是我和那个人之间根本没什么事,所以也就没有结婚这回事了。”

    杜瑾知道他的脾气,温声道:“你有些时候,未免太意气用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可能什么事也没有?如果真的有感情,为什么不去争取?”

    徐栩被他戳中了痛处,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那样忽冷忽热反复无常的感情,我才不稀罕!”明明期待、却又不愿主动去接近落了面子,他已经别扭了太久。宣徵这段时间极其反常的沉默和冷处理已经弄得他身心俱疲。

    杜瑾轻声道:“不要说这样的气话,等你已经失去的时候,再想挽回就太晚了。”

    徐栩眼眶微热,声音却依旧清冷:“我已经失去了。”

    那个爱他向着他的宣徵,已经,没有了。

    …………

    回到帝都星的第三天,徐栩又见到了宣徵,只不过这次,是在完全不同的场合和情况下。

    会议室的气氛凝重而压抑,徐栩坐在副院长身侧,听见对面宣徵说:“……将对当年实验项目主要负责人,……,……,……,杜瑾,提起诉讼……对此,监理部认为有必要请皇家生命科学研究院和帝都星生命科学研究院配合工作,详查当年事项。”

    宣徵说完,放下手中的光脑,等着来自两个研究院的回复;没想到这时徐栩忽然抬起头淡淡道:“当年实验项目主要负责人的名字,还漏了一个。”

    “——我。”

    走出监理部大楼的时候徐栩抬眼望了下天,大多数时候帝都星的上空都是一片明媚天色,今天却一反常态,目所及处全是大片灰蓝色的黯沉,根本看不到天幕背后藏着什么——大概人的心思也就是这样善变难测的吧?

    人类发明了飞行器,但却永远摸不到蓝天。

    徐栩淡淡地笑了一下,那个笑容很快消失在潮湿的空气里。他坐进自己的飞行器,一面拿出通讯器拨给哥哥徐梓。徐梓一看是弟弟来电还惊了一下,这家伙从来只有嫌哥哥啰嗦的时候,怎么这回这么主动?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连忙接起来:“小栩,怎么了?”

    “哥,”徐栩声音带笑,似乎还挺高兴的样子,可是说出来的话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我摊上官司了。”

第77章 【番外】宣徵&徐栩:爱情太短,遗忘太长(七)

    【番外】宣徵&徐栩:爱情太短,遗忘太长(七)

    那天宣徵又主动联系了徐栩。因为已经做好了被拉黑的心理准备,所以当徐栩平静地接起通讯时,他反而有些不敢置信。徐栩那边淡淡道:“你有什么事吗?”

    宣徵沉声道:“为什么要主动站出来。”他明明是刻意淡化了整件事中徐栩的存在的,可他没想到,在那样的情形下,徐栩会自己把自己推进这场风波中——在宣徵看来,徐栩是极理智聪明的人,现在这样的做法简直是自己犯蠢。

    徐栩反诘道:“那你又为什么揪着这件陈年往事不放?”不等宣徵回答他便自顾自道:“你是觉得你那……诺兰他,死得委屈、冤枉、不应该,还是说仅仅是你咽不下心上人另有所爱这口憋屈的气,来找杜瑾报仇来了?!——那么,你第一个应该找的就是我!是我发现了那该死的东西,是我把它做成一个完整的项目程序提出来,是我在动物身上进行了最初的*实验并且取得了成功;如果不是这样,那些老学究们又怎么会坚持要做人体研究——”

    “够了,”宣徵沉声道,“这不干你的事,你也不要再掺和了,我会向你大哥说明这件事,然后……”

    徐栩打断了他的话:“你为什么不要我掺和?”

    “……”宣徵那边呼吸顿了顿,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不要我掺和,”徐栩声音已经完全哑了,“是因为已经想起我来了吗?”

    “……”

    许久许久,通讯两端静得只有两个人彼此起伏的呼吸声。徐栩一直在等宣徵的回答,但是迟迟没有等到,终于冷笑一声死了心:“算了吧,我管不着你,你也别来管我。站在各自的角度上来看,这件事上我和你都无所谓对错,只是立场不同,今后也各站各的队就行了。”

    没心情再听对方的解释,他挂断了通讯。

    这天晚些时候,外面下起了雨。徐梓喊徐栩下去吃饭,喊了好几次,徐栩都没有动。他这段时间服用提神的药剂过量,身心俱疲,一直窝在被子里睡觉,于是被人拍醒的时候徐栩的怒火瞬间爆棚了,闭着眼睛顺手抄起个什么东西就丢了过去——梆的一声响,徐栩这才猛地醒过神来,一睁眼就看见宣徵忍笑的脸和……哥哥徐梓的黑脸,再一细看,原来自己刚才把通讯器拍到了哥哥脸上?!

    再多瞌睡虫这下也全跑光了,徐栩看了宣徵一眼,慢慢坐起身来道:“你来做什么。”

    见他俩有话要说,徐梓揉着脸气呼呼地出了门,临走之前还从眼角仔仔细细把宣徵剐了一遍,说好的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呢?!关门的瞬间徐梓好像依稀听见宣徵说了一句:“对不起。”

    徐梓揉了揉鼻梁,心想对不起有什么用,按徐栩的脾气,他要是一见面就赶人那说明还有挽回的余地,可他现在这副要跟宣徵谈人生谈理想的架势才说明,他是真不想再跟宣徵纠缠,打算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了。

    而屋里,宣徵拦住徐栩将要出口的话:“别忙着拒绝,听我说几句好吗?”

    徐栩心底冷嘲一声,挑眉等着看他要说什么。宣徵道:“从前的事情,我只想起来一点,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

    徐栩没料到他说的是这个,不禁道:“……你想起了哪一点。”

    宣徵微微笑了笑:“你说我有个神经病的大脑。”

    想起记忆里的那一天,徐栩也微微有些动容。然而接下去宣徵道:“但是,我是刚刚,在你问我‘已经想起我来了吗’的时候,才想起来的。”

    饶是已有心理准备,徐栩还是震愕地瞪大了眼睛;宣徵微微苦笑,道:“这句话,你从前对我说过的吧。你说——【怎么,想起我来了吗?就是说你有个神经病的大脑的、那个神经病医生。】”

    他说的一字也不差,这句话发生在他们在网络中的第二次见面,依旧是徐栩单方面的冷嘲热讽。徐栩惊疑不定地看着宣徵,半晌道:“所以之前你把我的名字摘出去,让我不要掺和这件事,是为了还人情?”

    “一半儿一半儿。”宣徵抬了抬手,却终究没有伸过去抚摩那张吸走了他全部视线的脸。他坦承道:“这段时间,我一直不敢见你。”

    徐栩嗤笑:“不敢?”

    宣徵低声道:“因为我怕。我怕多看你几次,我就要情不自禁地爱上你了。”

    这话听上去像是调♂情一般,但配上宣徵严肃的语气和平和的神情,无一处不显示着他只是在说实话而已。徐栩整个人呼吸都乱了,好半晌才冷笑一声道:“那么之前说要处处看,并不是你的本意了。——正好现在你在这里,我想这句话是得当面和你说个清楚比较好。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们分手吧,不要再给彼此添麻烦了。”

    宣徵一把抓住他的手,又被徐栩挣开了。尴尬地沉默半晌,徐栩先开口道:“不记得了未必不是好事,今后除非必要,我们两个应该是不用再见面了。无论怎样,我的立场不会变,但还是谢谢你愿意试一试,只是这样带了怀疑和试探、捉摸不定又时常动摇的感情,我不需要。”

    他这番话说得已经算是委婉,但话音里外都透露着决然。宣徵默然看着他,直到这一刻他才隐约明白为什么过去的自己会爱上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又美又傲的人,十分笑里一分寒心九分不屑,然而冷眼看去看什么都是清醒理智的,唯一的几次不理智大约都是应在自己身上。

    只是当他终于摸到那爱情藏了许久的尾巴时,却似乎已经要失去了。

    …………………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在各方面配合下,两大生命科学研究院各有几位滥用职权的院士受到了法律惩警。而徐栩和杜瑾虽一道被监理部诉诸于法,但最终还是高高拿起,轻轻落下。

    至于这背后是谁的功劳,徐栩一清二楚,但半个字都没有对杜瑾提。

    审理结束后杜瑾依旧要回天狼星去,但在离开之前,他让徐栩陪他去了个地方。那是一处安静的公墓,杜瑾在一排排墓碑中找了片刻,带着徐栩走到了其中一块前。三维照片上,神采飞扬的青年正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略带腼腆的笑容,一双湛蓝的眸子宛如纤尘不染的春日晴空。

    杜瑾抬手在相片上摩挲片刻,缓缓道:“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刹那间,徐栩愣住了。

    “我随母亲姓。她被我父亲,和那个女人逼得得了抑郁症,他们侵吞了她从家人那里继承到的丰厚遗产,说她疯了,就把她撵出了家门,骗我说她只是去医院住院治疗。我母亲最后贫病交加地死在寒冬腊月里、死在我根本不知道的角落,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起,我就发誓要报复他们。……后来,我父亲和继母受不了破产的打击,竟然双双自杀了,留下这个从小就喜欢我、依赖我的孩子……在法律上,我就是他最后的监护人了。但是我没有要他,我给他留了一笔钱,然后把他送到了孤儿院。”杜瑾双目湿润,“在当时,我认为我的做法并没有不对,如果让这个孩子跟着我长大,我并不能保证,能全心全意地好好照顾他,不去计较上一代的那些事……但是,谁又能确切知道未来会发生些什么呢?”

    徐栩轻声道:“难怪……那时候,你明明很关心他,一开始坚决要他退出实验,后来又叮嘱我们一定要对他多加照顾,但是自己却从来不在他醒着的时候去看他。”

    “……我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也许,在生命的最后那段日子里,诺兰也曾一次一次地期盼过哥哥的到来,但最终也只是失望罢了。他的哥哥只会在夜深人静他陷入熟睡时才会悄悄进入病房给他掖掖被子,但始终没有走到他面前去,也不可能成为他期盼的爱人。

    只是,随着诺兰生命的消逝,杜瑾对生命的热情似乎也燃烧殆尽了。他选择了最不适合终老的方式来度过余生,从前徐栩不理解,但现在他明白了。并不是谁欠了谁,但却做不到问心无愧,换做是他只怕也无法在尘世喧嚣中继续待下去了。

    这场风波渐渐淡去,徐栩依旧在研究院埋头做研究。但是他像是得了神经性头痛的毛病,经常一不注意就疼得死去活来,除了物理治疗没有别的好办法,吃药多多少少都会留下后遗症,更何况徐栩这些症状本就是过量服药和长期郁结引起的。所以再一次看见他服用镇定型精神药剂时,南枫非常不顾形象地冲过去打翻了药瓶,没等徐栩发火,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就站在他面前哭得一塌糊涂。

    徐栩当场就给吓住了,这又高又壮的大小伙子平时要多开朗有多开朗要多脱线又多脱线,怎么这一嗓子嚎起来,眼睛就成了关不住的水龙头呢。他好气又好笑地拍拍南枫:“干什么干什么,这还哭上了——还哭?!我袖子都给你哭湿了!”

    南枫抽抽搭搭地说:“老师您不吃……嗝儿……药了,我就……嗝儿……不哭了……”

    徐栩被这湿漉漉的大型金毛犬抱着大腿一顿乱蹭,满脑袋黑线道:“不吃我睡不着,还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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