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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得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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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坐回去。”胥罡颇有点无奈:“竞技也要有点气场,你看看你们。小家子气。”
几个大男孩臊眉耷眼却也难掩兴奋的重新坐回去,包秋秋小小声嘀咕:“就你们这英语水平,去布鲁塞尔怎么活过三天的?”
胥罡轻描淡写给了包秋秋一个大写的囧:“布鲁塞尔官方语言荷兰语、法语和德语。”
包秋秋被自家老板怼习惯了,也不觉得尴尬。竖了个大拇指:“罡哥威武,懂的就是比我等屁民要多得多!”
站定场子中间的大男孩很洒脱的捋了把额前掉落下来的金发:“请多指教。”
左脚在水泥地上节奏的踩了几下拍子,Joey跟几个伙伴打了个响指,手指按在弦上,娴熟的拨弄出节奏感十足的音节。与此同时,鼓手完美配合着敲出一下下的鼓点,完全是烘托的配角,将贝斯的低鸣和霸气一瞬间推高到极致。
“Ooh ; let‘s go !”Joey是那种人来疯型歌手,越到紧张时候越兴奋,越会发挥超常:“……Are you ready Hey ; are you ready for this ……”
“尼玛。”孙洋洋极小声的啐了一口。
他英语是不咋地,可是一些基础的还是能听懂。好比这两句。这小子就是嚣张的来挑衅的!ready?当然他妈的ready good!PK的你们屁滚尿流!
Joey唱这首歌用的完全是他本真的嗓音唱腔,不同于皇后乐队的牙叔,却自有其年轻人的冲劲儿和魅力,贝斯的演绎堪称绝配。
即使站在对立面,孙洋洋也得承认,Joey这小子玩贝斯还是有一手的。
一曲唱毕,包秋秋第一个站了起来啪啪鼓掌,夸赞特别真诚:“我就是贝斯手,皇后乐队这首歌也是我听了好多年的,小伙子弹得相当可以!”
Joey鞠了个躬,含笑说了声谢谢,眼角的得色不遮不掩,随着注视一块儿飘向孙洋洋。
孙洋洋同学翻了个白眼,鼓了两下掌:“下一首!”
德国战车的这首歌也是贝斯先行,跟上一首比起来,那种冰冷的金属质感和碾压的霸气更强,贝斯本就偏低沉的弦声简直震在各人心头,哪里是在弹琴弦,根本就是弹钢筋差不多!
等到乐器轰鸣齐奏,Joey开口演唱的时候,孙洋洋不由得对这小黄毛高看了一眼。
如果说皇后的歌曲演唱还不至于有多出彩的话,那么这首德语的 Eifersucht 感觉全然不同了。
孙洋洋他们六囍本就是玩乐队的,金属,死亡,硬摇,哥特,实验,迷幻,工业,复古,雷鬼,电子,多风格聆听学习尝试自然也玩过。孙洋洋音域广嗓音亮,大部分驾驭起来也算游刃有余。可是。
不得不说,眼前微微低着头的Joey几乎颠覆了他十拿九稳的认知。
明明不应该,可是十九岁的大男孩居然唱出了钢铁般的质感。在扭曲中正视,在癫狂中冷静,在无感情的唱腔中注入逼死人的丰富情绪。赞!
一向乐观豁达自信满满的孙洋洋难得起了些许的退缩——
这人不是炫耀,是真的强悍。
神思稍一恍惚的片刻,身边胥罡碰了他手肘一下,简洁一句话拨开迷雾:“你们比的是乐器,不是炫唱腔。”
一语惊醒梦中人!
贝斯独一无二的存在感充斥着工作室每一处空间,在音乐的魅力感染下,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陷其中,甚至连耿迪都抬起了目光,露出专注聆听的神色。
听不懂歌词听不懂德语真的没关系,音乐是人类最伟大的表现形式之一,情感的沟通毫无障碍。
歌曲渐渐进入最后阶段。鼓手加进来的冷笑配合的天衣无缝,阴翳病态,令人汗毛直竖却也畅快淋漓,特别过瘾。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报以热烈的掌声。
“洋洋!”雀跃的Joey笑出大白牙,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It‘s your turn!”
“没大没小。”孙洋洋嘁了一声,伸手拿过他老爸赞助的收藏品,不管心里有多少忐忑,面色如常的走到了场中间,转个身环视全场:“两首曲子。一首传统的《赛马》,一首创新曲《满月》。”
满月是六囍这段时间正在磨合的新歌,还没面世。这几天孙洋洋跟他老子在家练二胡的时候,脑子里灵光乍现,拿起笔刷刷刷,一口气加了一分半的二胡前奏和间奏的演绎,试了之后更是激动不已,简直有如神来之笔。
钢琴美人很明显不太能听得懂中文,跟Joey头碰头极小声的问着话。Joey比比划划的解释,零星听得到moon这样的单词。
心定是在坐下之后。
我们中国的文化艺术,老祖宗留下的精髓在内里,不比任何西方的差!
孙洋洋微微闭了下眼吁口气,旋即又睁开。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如中国的太极,圆润包容,四两拨千斤。
房间里很安静,刚刚重金属工业的轰鸣还在大家的耳边余韵袅袅,这会儿的屏息以待将张力放的很大,目光齐刷刷注视着场中央唯一的青年身影。
第一个音节拉响,不见紧张的争斗硝烟,那种大草原上赛马奔腾的热烈场面却活生生的跃然眼前,栩栩如生。音乐在群马的嘶鸣声中展开,旋律粗犷奔放。
【右手腕的甩动,快稳准。为什么叫喷弓?说的就是这个弓法要像火山喷发一样突然,强烈。赛马要展现给听众的是一下子拉进场景,让大家“看到”。懂吗?】
孙爸爸的悉心教导在脑海中浮现,孙洋洋气定山岳,身体随着旋律和运弓的节奏自然晃动着。这一刻这个二十出头的摇滚青年,身上俨然绽放出另一种耀眼的光辉,截然不同。如果孙大庆在,一定会特别欣慰儿子此刻的模样。
【你想什么,表达的就是什么,观众“看到”的就是什么。赛马不是二泉映月,表达的情感不是哀婉悲戚,是热闹喜庆。只有你真的懂了自己要倾诉的是什么,才能说摸到了门道。一把二胡顶的上千军万马,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孙洋洋闭上眼睛,唇角微微上扬。
这一刻,他想起自己曾经在中考完,跟爸妈一块儿去坝上玩的场景。六月草长莺飞天,辽阔草原天高云淡,不知名的野花缀在草叶间,一望无垠。有枣红色的骏马远远的嘶鸣,伸长的脖颈优美神俊,马鬃在恣意的风中飘扬,那种奔跑时候偾张的肌肉带着蓬勃的原始生命力,引人入胜。
青年的左手连续快速的颤动击打,颤指音带出马头琴的音效,如马嘶欢鸣,为乐曲涂抹上浓郁的蒙古风情。
孙洋洋开始拨弦模仿弹拨乐器演奏方法的时候,Joey情不自禁站了起来,目光热烈的注视着专注的青年,激动的握起双拳。
惟妙惟肖的马蹄声俏皮生动,由远到近,那种丰富的情感喷涌而出,引人入胜。
一曲奏毕,孙洋洋起身鞠躬致谢,众人毫不吝啬的给出了极其热烈的掌声。大梦初醒的Joey更是夸张,口哨连着掌声,大叫着不可思议!
自豪感油然而生。孙洋洋招招手,伙伴们儿一个个昂首挺胸走上台,接管了刚刚被STONE K临时征用的乐器,群情激昂,蓄势待发。
“第二首,圆月。六囍乐队。”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涉及音乐:
《Another One Bites the Dust》:来自大名鼎鼎久盛不衰的Queen乐队。真的非常好听。贝斯的强势,节奏的精准掌控,还有主唱的好嗓子,畅快淋漓。一度专宠到单曲循环一天的记录。Queen还有很多非常棒的歌,《Don‘t Stop Me Now》、《Under Pressure》,不得不听。热爱。
《Eifersucht》:来自德国战车乐队Rammstein。称得上世界上最著名的工业重金属了,不是一般牛B。有些乐评直接用“伟大”来形容这支乐队。完全不懂德语,可是感觉非常正点,冷硬无机质的唱法,爆发力与机械轰鸣。听摇滚一定不能错过的乐队。另推:《Du Hast》,《Rein raus》,《Ich Will》。强推。
《赛马》:二胡名曲。不多说,找原版听,张力恰到好处,欢乐热闹,民乐效果一流。
☆、第三章
“洋洋哥,”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的令人哭笑不得:“我都承认上午第一场比赛我输了,晚上吃饭,跟比赛无关。友谊,yes友谊。Adonis请客。你是东道主,当然要出现。”
一通话说的乱七八糟,好在孙洋洋听懂了。
隔着电话,脑海里浮现那个银发碧眼的大美人,还有上午比赛完,那人雪后初霁般明媚纯美的笑容。
“孙洋洋,winner。”
有点心软。孙洋洋叹口气:“别介了,晚上我来吧。要不要一起叫上兄弟们热闹热闹?你的乐队,我这边的几个。”
“不不。”Joey否定的又快又急:“我们三个。就好。”
“省钱了。”孙洋洋开始琢磨,去哪儿吃饭比较合适,不会碰到疯狂的歌迷粉丝,能安静吃顿饭:“你们住哪儿?我就近找个地方,然后发定位图给你们,六点半成吗?”
“成。”Joey兴冲冲的现学现卖,卷舌音令人忍俊不禁:“六点半见。现在我要去好好打扮,期待晚上的约会!”
“你他妈,”孙洋洋扶额:“中文学的这么半调子就别乱跩了,这不叫约会哥们儿,这叫。”这叫什么一下子难住了孙洋洋,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Joey得意的笑:“How e you say no ?I don‘t think so……”
孙洋洋恼羞成怒:“你再他妈跟老子说鸟语,就此绝交!”
“对不起对不起,”Joey连连道歉,骨气是什么完全不知道:“晚上见,我很高兴,洋洋哥。”
洋洋哥是什么鬼?挂了电话孙洋洋揉了揉脑袋,无奈的撇撇嘴角又忍不住失笑。这小子,真他妈是个活宝。
这会儿孙洋洋终于想起来了。晚上三个男人吃饭应该叫攒局儿。约他大爷的会!
……………………………………………………
孙洋洋的身份注定了很多地方和场合他不方便去,是以晚饭最后还是没什么创意的安排在了他常去的一家私房菜馆,汀禅。
汀禅做的是融合菜,往简单了说就是大杂烩。你想吃啥给你端啥,老板的厨子无所不能融贯中西。牛逼棒棒的。
作为请客的人,孙洋洋早到了一刻钟,刚踏进四合院大门,迎面碰着汀禅的老板光哥刚要出去:“呦,洋洋来啦,过年好啊。”
孙洋洋连连拱手:“光哥过年好,新年大发日进斗金。”
光哥乐呵呵的:“再日进斗金也没你小子厉害。怎么着,这段时间你们公司舍得给你放假了?真不容易。”
“再不给假期我就歇菜了。”孙洋洋做了个苦瓜脸:“超人这么连轴转也不成啊,还得偶尔停下来给关节上上机油呢。”
光哥哈哈大笑,亲热的拍拍他肩膀:“成,你跟朋友且吃着,有什么需要跟他们说,我这儿约了几个朋友去西城玩枪。”
孙洋洋知道西城那家真枪馆。去过两次,真枪实弹的,专业退伍兵教练,挺过瘾的。
“洋洋哥!”身后传来噩梦般热情的大嗓门,孙洋洋不用回头都知道,Joey到了。
光哥到底是见惯大风浪的,饶是一个金发蓝眼电线杆子和一个银发碧眼妖孽站在眼前,依旧面色不改笑意盈盈:“洋洋你朋友来了。”
Joey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给了孙洋洋一个熊抱,搞的他俩跟失散多年的亲哥俩似的,而不是几个小时前才“剑拔弩张”的PK过并且自己输掉了。
孙洋洋鼻子差点给撞歪,连踢带推的总算挣了出来,近距离一看,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两人,啧啧,真是毫不夸张的盛装出席,简直可以用熠熠生辉来形容。
Joey一件黑色合体西装里面是白色翻领衬衫,领口扣子没系,带点随意洒脱的味道。那双逆天大长腿上裹着深蓝色水洗做旧的牛仔裤,裤脚挽起,脚上是双很拉轰的黑色半筒战靴。那张轮廓分明的帅脸刮净了胡须,金灿灿的头发一起向后拢起扎了个小揪揪还落下少许碎发,露出了青年饱满的额头。新发型衬的原本带点孩子气的英俊青年带了点性感,多了点成熟,配着那种毫不设防傻兮兮的笑容,杀伤力极强。
而Adonis就更精致了。高级灰小羊绒中长款大衣,墨绿小圆领衬衫跟他的眼睛相映成趣,神秘悠远如远古神祇。美人没像Joey那样选择牛仔裤,而是剪裁极其合身的烟灰细绒九分裤,浅口乐福鞋之上,露出精致的脚踝,不娘不糙,好看到爆。他的中分长发整齐的束在了脑后,这种突显脸部轮廓的发型于他而言,驾驭的毫无压力,那张脸完美的简直就是零瑕疵,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尤为画龙点睛的是,美人左耳耳垂上戴了个耳钉,上午没有的,跟衬衫同样的墨绿色圆钻,看得出切工极好,即使很少的微光也能炫出令人神迷的光芒。
孙洋洋脸颊肌肉抽了抽。他们肯定,咳咳,带造型师来的吧……
跟这两人一比。孙洋洋说不上邋遢,可是穿着就随意多了。扔街头上,跟每个普通的B市小青年都差不离。米白色棒针高领毛衣,飞跃球鞋牛仔裤,外面裹了件如假包换的长款面包羽绒服。比十九岁的Joey更像是年少的那一个。
光哥很快告辞离开,宽绰的四合院里面,墙角的梅花开了,朦胧的宫灯光照下,点点蜡黄如精灵枝头起舞,空气中浮动着如有实质的幽香,沁人心脾。
“吃饭吃饭。”孙洋洋打了个寒噤,往里面歪歪头:“穿成这样不冷吗真是呆子。”
总觉得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来。
三个人进了包厢,分别落座。
Joey打了个打喷嚏,揉了揉鼻子,微红的眼底看着可怜兮兮的,那点刚刚还挺MAN的东西咻的一声飞走,原形毕露:“洋洋哥,晚上吃什么?饺子吗?牛肉的?酸菜的?”
“瞧你那点出息。”孙洋洋脱下羽绒服递给身边的服务生,随口吩咐:“配菜吧,老规矩。”然后又想起来的问了问客人:“你们有什么忌口的吗?就是说不吃的,不能吃的?”
Joey跟Adonis飞快的讲了两句之后抬头冲着孙洋洋比划了个OK的手势:“都可以。”
晚饭喝的红酒,孙洋洋不懂,可是光哥推荐的应该不差。Adonis喝了一口也说非常棒,不知道是客气还是真的很好。
按说三个人坐下来吃饭,文化背景截然不同,甚至连沟通都不是那么顺畅,应该很尬才是。可实际情况是,Joey就有这种本事,居中耍宝左右逢源,愣是把一个不会说中文的和一个不会说英文的都逗的哈哈大笑,气氛轻松愉快。
孙洋洋懒散的撑着额头看着Joey眉飞色舞讲着什么笑话,心里暗想,幸好有这家伙在,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古典美人沟通。
“洋洋哥,我回美国上网找资料,看到《将进酒》的原唱敲大鼓,很帅。可是你表演时候改成了吟唱,我就猜到你乐器是弱项。谁知道。”Joey夸张的苦着脸耸耸肩:“连Adonis都不站在我这一边,我的心碎了……”
“狡诈。”孙洋洋哑然失笑,指了指Joey的鼻子:“真鸡贼!”
“鸡贼?”Joey碰着不懂的了,虚心求教:“神马意思?”
“神马都知道了,不知道鸡贼?”孙洋洋逗他:“鸡贼就是夸你聪明,那个单词怎么说来着……clever fox!聪明的狐狸。”
“yes!”Joey一点点夸赞就满足了:“聪明的狐狸!”
三人各自笑各自的乐子,不得不说也是世界大融合的奇妙。
磕磕绊绊聊了一会儿,孙洋洋才知道,Adonis是瑞典人,父母都是斯德哥尔摩本地土著,他们是前几年举家迁移到美国,很巧合的跟Joey住了邻居。
“Adonis的钢琴和小提琴都非常厉害,真的!”Joey声情并茂的表达着:“在国际上得过大奖。”
美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笑的有些害羞腼腆,看了孙洋洋一眼,垂下了长长的眼睫。
卧槽!孙洋洋心底警铃狂震。这特么也忒诱人了,秀色可餐说的就是这样吧!
长得这么好看,还是钢琴王子,简直就是犯罪!
孙洋洋摸了摸下巴,想起无情舍弃Joey而叛节的吴兵女朋友璐璐说的话——
啊啊啊!天菜啊!老娘的心啊!世上真的有精灵王子吗?那个Anodis简直就是神仙!男女通杀那种!
孙洋洋得承认,璐璐说得对。这个Adonis真是祸水。他的美很中性,眉眼深邃,气质干净如清泉,不会像时下很多所谓的花样美男那样扭捏娘炮,有种美人不自知的坦然。
Joey看看孙洋洋,又看看Adonis,抓了抓脑袋站起身:“我去洗手间。”
“知道怎么走吗?”孙洋洋跟着站起身,打算带他去。包间离洗手间有点远,路径还有点曲折。
大个子青年挤挤眼睛,背着Adonis说悄悄话:“我可以问路放心。他为你来的,你们说说话。”
孙洋洋莫名其妙:“啥?”精灵王子为自己来的?太扯了吧?
包间里陡然间剩下语言不通的两人,除了友好的笑笑,孙洋洋真不知道该怎么缓解尴尬。
说说话?说屁啊!就他那四级将将过的水平——
“Yangyang,”不防美人磕磕绊绊却大胆的开口了,发音不准却语出惊人:“我……喜欢……你……your 二胡,wonderful……just like your song,有感情……”
咚!孙洋洋差点大头朝下直接栽地上去,脸上连假笑都快维持不住了:“呵呵哒,谢谢,thank you……”粉丝?好惊悚!被一个腕儿级钢琴家喜欢,不是虚荣,是受宠若惊好不好?
两人谁都不知道眼下理解差了,鸡同鸭讲。
Adonis眼睛亮了亮,充满希翼:“中文……难……努力……for you , I see you Brussels,you‘re so nice ; I think maybe ; Mm ; nono,I trust ; I love you at first sight…… ”
可怜的孙同学彻底晕菜。脑子慌乱的一比,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就是可爱的Joey快点回来,哪里还能仔细倾听眼前的美人都说了些什么?
啊?啥?你说啥?我在哪儿?我是谁?我在干嘛?……
不过,那个被大家说烂掉的love他还是听见了。心里咯噔一下,暗暗思忖,瑞典人都这么奔放的吗?对待偶像like还不够,必须要love?
谢天谢地,笑眯眯的Joey就像天外飞仙一样,恰在此刻推门而入,让孙洋洋感动的恨不能上前握着他的手一通死摇以示谢意。
如蒙大赦的不止孙洋洋一个人,Adonis看过去也松了口气。
诡异的气氛慢慢散去,重新回到轻松的起点。
又喝了杯红酒,孙洋洋趁着美人去洗手间,踢了踢Joey的大脚丫子,问出自己的疑惑:“我问你,Adonis是我……们六囍的粉丝?”
“呃?”正在吃烤乳鸽的某人惊诧的抬眼,挤出额头一点皱纹:“粉丝?”
脸上微微赫然,孙洋洋决定速战速决:“刚才你不在,他说喜欢我,我想他应该听过我们音乐?”
先是一愣,接着Joey哈哈大笑,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乳鸽,胡乱拽了张纸巾擦嘴:“去布鲁塞尔参加比赛的时候,Adonis跟我们一起去的,他看到你在台上的表演,非常喜欢。知道我们要来中国,就央求我要一起过来,看你。我说他为你而来吧。”
孙洋洋觉得这话里的槽点和歧义实在太多,他把这归结为中西文化的沟通理解不畅:“你们国外的人表达感情都这么直接彪悍吗?我觉得我们这边的粉丝已经够疯狂了,看来果然没有最,只有更。”
Joey耸耸肩:“我也喜欢你啊,非常喜欢。”
孙洋洋想都不想,一巴掌拍大个子脑门上:“吃你的乳鸽吧!”
Joey不死心,像只摇着尾巴的大型犬:“我和Adonis,你选谁?”
“开这种玩笑有意思吗?”孙洋洋简直被他气死,冷笑着干脆来个暴击:“Adonis那么漂亮,要选当然选他。”
大型犬的尾巴和耳朵一块儿耷拉下来:“洋洋哥你真狠心。哦我的心碎了,成饺子馅儿了……”
☆、第四章
第二场比试,Joey提出的是斗舞。
众所周知的,美国的街舞文化在年轻人之间非常盛行,作为一个玩摇滚的乐队主唱,Joey喜欢这个再正常不过。
关于跳舞,孙洋洋是真不行。从来他们一块儿去泡夜店之类的,孙洋洋都是被取笑买的坐票,舍不得抬起屁股挪下舞池晃晃身体那种。
所以孙洋洋也很坦然乐观,专业上已经赢了关键的一场,这场无所谓,权当送给对方好了。
当然,不战而退这种事儿他不会干,只是他神秘准备的内容,连六囍的几个兄弟都不知道。
工作室里面,桌子椅子都移到了边边角角,把原本就偏空旷的场地更是直接改成了舞池的效果。
别说Joey一个人跳舞,就是两个乐队一起进去蹦迪都绰绰有余。
豹子工作室所属的这处文化创业产业园区是原本B市的第二机床厂改造的。厂房高而空阔,比起逼仄限高的写字楼,更加无拘无束的感觉,适合他们这些玩艺术的孩子们。
十点差五分,璐璐刚给每个人发了根棒棒糖,工作室大门就被敲响了。
毫不夸张的,女孩的眼睛刷的一下被点亮了,一叠声的:“我去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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