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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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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原版的录像才重新找了回来,陈牧立马发给白金的公关,又和关峰商量应对暗指潜规则的事。
关峰拿手搓自己的脸:“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没保护好影像,让人钻了空子,我这边会公布一段未剪辑小孟的戏份,至少证明他不是花瓶,”他又叹气,“其实试镜时候的表演才是最有说服力的,可是我们这边都没录下来……哦我想起来了,你去找找蒋老板,他好像有录像。”
出了这样的事,首当其冲的是孟泽,其次就是《世家》这个剧组。
关峰挨的骂也不少,无非就是抨击他为了钱忘记拍电影的初心,他一向只讲故事不看人的招牌就这么砸在了他自己手里。
陈牧大喜过望,赶紧致电蒋龄,对方并不知道网上的血雨腥风:“这录像我嫌占内存早就给删了,要找找老徐去。”
“好,谢了老板,对了,您也被牵连到里边了,网上有猜测说你包养小孟,您到时候也表个态吧。”
蒋龄头发差点竖起来,他赶紧下床穿裤子:“我操,谁他妈这么没眼力见说我包养孟泽?这事儿我管了,先走一遍常规流程,不就是泼脏水吗?谁不会啊。”
陈牧:“……”
有话好好说,不带这么损孟泽的。
他心里一阵感激,又打电话给了徐更,那边显然也在时刻关注这件事,甚至掌握了更多的资料。
“这件事不存在洗不洗白,而是要证明孟泽是受到诬陷,记住,就事论事,要沉得住气,不要攻击姚芃芃这个人,”徐更道,“骂人的事不用你们来。反击的话,过几天,做得利索些,材料我都帮你准备好了,马上打包发到你邮箱,告诉关导,要是张译撤资,让他撤,我来补上。”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徐更没有必要再绅士。
比起那条长微博的捕风捉影,徐更手里有的是张译和姚芃芃是包养关系的证据,孟泽之所以会蒙受这样的委屈,也是因为张译死皮赖脸看中孟泽,姚芃芃吃味报复孟泽罢了,从头到尾,他只不过是再无辜不过的受害者。
但如果这样做,就相当于往张译脸上糊巴掌,蛮横公子一顿闹肯定是少不了的。
徐更却求之不得。
陈牧讶然,对徐更的敬佩又多了几分:“谢谢您徐总,您这也太周到了……”他看了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小声叹了口气,道,“您开导开导小孟,他嘴里说着不在意,可心里肯定不舒服。”
徐更“嗯”了一声。
不要说孟泽心里舒不舒服,就连徐更看了网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谩骂,也觉得不可理喻。
孟泽疼,徐更就更疼。
孟泽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脑子里还是今晚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他抬手摸上脸颊,那儿被划伤了,贴了创可贴。红肿几乎已经消了,甫一被打的麻痛感也早就不见踪影。
第二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于陌生人的恶意,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习惯。
第一次是三年前被雪藏,他那时以为生活必然就会这样下去,全是苦味。可是遇到徐更以后,他日子过得太甜,几乎忘记了从前是什么样的滋味。
原本满脑子的恶意中伤,忽然之间,就被徐更赶跑了。
他拿起手机找了张哭唧唧的表情包发给徐更。
徐更:'图片'
徐更:乖。
向来只发系统自带表情的徐更,这会儿居然发了张摸头的表情包过来。孟泽忍不住笑了,眼睛都眯了起来。
孟泽:'哭'
徐更:'微笑'回家吧,我带你散散心。
回家。
孟泽觉得自己眯起的双眼一阵酸涩,睁开时竟然是湿乎乎的。
他从前的家破碎了,他以为再不会有了。
原来他是有家的,徐更还等着他回去。
38
为了躲记者,孟泽订了一早的机票,又跟关峰请假,导演体谅他的难处,居然很慷慨地给了孟泽三天的假期。
三天很短,但对孟泽来说,只要待在徐更身边,一分钟也足够。
他几乎一宿没睡,下飞机的时候却还精神抖擞,出机场的时候找了一会儿,才看到停靠在路边的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SUV。
他认得车牌,走过去的时候车窗也缓缓降下来。
孟泽以为会是司机小王来接他,没想到徐更亲自来了,还坐在驾驶座。
他开门坐进去:“我自己回去就好,让你跑一趟多麻烦。”
徐更见他系好安全带:“趁天还早,凉快,带你去个地方,你可以休息一会儿,不远。”
他听着徐更不疾不徐地说话,语气温柔,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徐更的嘴角。
似蜻蜓点水,一掠而过。
却足以扰动人心。
徐更被他亲得忘记说话,耳尖也红了个彻底。
徐更开了快两个半小时的车,孟泽一颗混乱的心放下,此时微微平复,在车上睡得很沉,到了目的地竟然也没有醒来。
山林中无比静谧,只有鸟鸣,风拂过树叶漱漱作响。日子走过了大暑,深山中却很是凉爽。
又过了半个小时,孟泽才睁开眼睛。
见他醒来,徐更下车绕到后座,提了个小包出来:“下车,还得让你做饭呢。”
孟泽不敢再愣神,赶紧提脚跟上。
他走在形状不太规整的石阶上,越往上,一座掩于茂林中建筑渐渐显露出全貌。墙体翠绿,白色窗棂,缠绕在细细铁围栏上的枝蔓看上去浪漫而温馨。它看上去似乎有一些年头了,依山而建,连上去的台阶也是歪歪扭扭的。
“还小的时候,偶尔会跟家人过来住两天,”徐更在前,这段小路走得很是娴熟,“长大了和家人关系不太好,一起出来的机会就少了。”
通往门前的小路边原本种着徐更母亲所喜爱的白蔷薇,多年未经照料,那些娇嫩的花朵早已死去,转而被蓬勃生长的野花杂草代替,也很是葳蕤。
“昨天临时找人修整和打扫,这里也旧了,”徐更掏出钥匙开门,“小时候总觉得它像城堡一样,现在偶尔也会想起这里,正好,带你来避避暑。”
孟泽不太清楚徐更所指的小时候究竟是哪一段时间,等他看见客厅中央那张木质的玩具木马时,才发现这里可以追溯到徐更近三十年前的记忆。
徐更也看到了幼时的玩具,他颇有些怀念地蹲下身来,那玩具木马也被仔细擦洗过,看上去仍是崭新的模样,“这里的玩具都比你大,你还得叫哥哥。”
孟泽才不给玩具那个面子,他走过去蹲下来,出其不意地又亲了亲徐更,眼睛亮亮的:“哥哥。”
徐更的耳朵再度红了个彻底。
这人从哪儿学来的撩人招数?
虽然陈设有了一定年头,但该有的电器却换了新的,徐更作了以后常来的打算,所以让人将这里的线路和设施全部更新了一遍。给人一种怀旧感,却不至于给生活造成不便。
孟泽发现小筑的后方不远处有一片湖泊,更远处便是云雾缭绕的苍翠群山。
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又明确自己是没有来过这里的。
下午的时候,他和徐更来到湖边,在岸边放下两张马扎,钓竿一甩,钓起鱼来。
湖心有捕鱼的水鸟,不时低低飞过,惊起阵阵涟漪。
等了半晌也未曾有过咬钩的动静,孟泽不再盯着钓鱼竿,转而看向徐更。
他从未有过这样慢悠悠,自在又宁静的生活。他觉得时间仿佛走得慢了一些,也像是有一只无形而温柔的手,将他脑中的烦忧一一细细挑除。
徐更说要带他散散心,其实他什么安慰的话也没说,只是和他分享了幼时的宝地。
这样也足够了,胜过千言万语。
可以给人慰藉的话有很多,然而像这样无比体贴的安排,却只有徐更会为他去做。
有时他觉得徐更像是周密地计划过一般,每一天都让他将自己的心交出去一点,直到完完全全地沦陷方才惊觉,可早已覆水难收。
手里的钓鱼线被扯动,孟泽的心思被拉回来,收线的时候却发现饵料上吊着一只硕大的小龙虾。他把那只小玩意从钓钩上取下来,小龙虾张牙舞爪,好不威风。
徐更在旁边淡淡添了句:“多钓些,爆炒。”
他手上的小龙虾跟成了精似的,听到难逃一死,立马怂了。
孟泽一笑,将它扔进桶里,调了调钓竿的长度,将饵投到了水浅一些的地方。
等待的过程难免有些无聊,孟泽连人带马扎往徐更身边靠了靠,又偷偷在徐更的嘴角边亲了亲。
事不过三,徐更被孟泽撩得不行,他手里钓竿一撒:“不亲了不亲了,你今天怎么回事?”
孟泽一亲他,他胸中的小鹿就跟得了失心疯似的,在他的心里野蛮冲撞。
“一天一个吻,我正在补回来呢。”孟泽随口胡扯,就爱看徐更红红的耳尖。
他想起之前他看到过的一句话。
——这个世界上真话本就不多,一位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
他觉得有道理,徐更的脸红,千万句情话也是可以抵过的。
39
孟泽钓到最后也没能钓到第二只小龙虾。
那只早前钓起来的小龙虾很是顽强地沿着水桶壁往上爬,一个下午也没能爬出去。一只这小东西成不了一盘菜,孟泽索性又把它放了回去。
孟泽长得再好看,好像也不太受食物的青睐。
徐更钓了不少水草,还被肥壮的鱼咬坏了一个钩子。
体验了一下午隐士生活,最后什么也没捞着。于是他俩怎么来就怎么回去。
澄波澹将夕,清月皓方闲。
孟泽不信这世间有桃源,如今却觉得,与所爱之人所到之处,便都是桃源。
在徐更和孟泽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时候,网上却风云迭起,几乎变了天。
《世家》剧组接连公布了三段与孟泽相关的视频,又宣布开除给剧组带来巨大负面影响的姚芃芃和两名工作人员。
其中一个帮助姚芃芃录了像,另一个帮她删了摄像手里的原视频。
白金方面则直接向当初抹黑孟泽的几个营销号递了律师函,一条微博没有任何打太极的话,直接用行动表示了对这件事问责到底的态度。
官方一放出完整版现场视频,就迅速有人逐帧对片段进行截图分析,事实就是,孟泽除了跳舞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肢体接触外,摸都没摸过姚芃芃,更别说有什么骚扰的成分在其中。
甚至根本不需要对孟泽的动作一一分解,只要完整视频一放出,便能看出当初掐头去尾的片段不过是那个女人自编自导的一出戏。
至于那条长微博里所攻击的孟泽潜规则一事,白金总裁用个人微博作出了回应。
蒋龄V:“孟泽至亲去世,沉寂三年,他能得到关峰导演电影里的角色是他的本事,请不要再妄自揣测。Ps:上过我的车就是我床上的人,这个霸道总裁我可不愿意当'doge'下次再有人说这种话,我请你来坐坐我的车送你去跳河好不好'doge''doge'”
吃瓜群众纷纷表示被蒋龄圈粉,点进微博主页观光一圈后,很多人甚至表示愿意和这位总裁坐车坐到长江口。
顺便打打电话拉拉手,生个孩子踢皮球。
蒋龄见自己微博底下一水喊老公的评论,忍不住开了个小号把这些夸他的都赞了个遍。
剧组公布了孟泽试镜时的片段,和一个三十秒左右孟泽单独表演的镜头,孟泽表现细微,张弛有度,比起很多年龄相仿的明星、演员来,演技已经可圈可点,花瓶一说又不攻自破。
孟泽戏里风流,戏外谦虚认真,加上蒋龄又说明了他销声匿迹的三年的原因,很多人对他是既爱又心疼,一时间好感度迅速上升,《世家》剧组微博底下全是卖萌撒娇让孟泽开通微博的。
而之前大肆给孟泽贴以“衣冠禽兽”、“花瓶”、“潜规则上位”的网民,此时纷纷偃旗息鼓,等待几分钟后,又摩拳擦掌,转而对姚芃芃进行言语上的攻击和谩骂。
说到底,骂来骂去,也只是同一拨人而已。
任它网上硝烟弥漫,这一切似乎都与徐更和孟泽无关。
二楼卧室的床紧紧贴着一扇大窗户,白色的窗棂将外界的景象分割开来。
孟泽打开窗,好让屋子里浓烈的情欲味道散去一些。
和徐更在床上被翻红浪,又在洗澡的时候做了一次,却还不知餍足,便被徐更赶了出来。
孟泽将弄脏的床单换下来,然后坐在床上仰头看星星。
徐更洗完出来,一身带着热气,新准备的沐浴露有一些椰奶的味道,闻上去有丝丝甜味。
他喝了口水,问孟泽:“明天跟我去见见你妈妈好吗?”
徐更这句话来得太突然,孟泽愣了一下。
原来之前的那种熟悉感不是错觉,他应当是来过这里的。河的对岸,那些远山,当年他把母亲送到了那里一家疗养院。偏僻而安静,不被外界所打扰,对于精神状态极不稳定的孟泽母亲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休养之地。
孟泽摇摇头,他很认真地看着徐更:“别去。”
40
“是我的问题,”孟泽见徐更被拒绝而沉默,不忍他胡思乱想,“我父亲的死是她精神崩溃的直接原因,而我长得几乎和我父亲一模一样。”
“每一次我去看她,都相当于对她精神的一次很大的刺激,我只能尽量不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是医嘱。”
孟泽的语气很平静:“所以不打扰就是最好的,我明白你的苦心,可我不希望她再崩溃一次。”
听他无波无澜地说话,脸上是懂事又坚定的表情,徐更的心里浮起一丝苦涩。
孟泽的家庭和徐更完全不同。
他的父母都是很温柔的人,夫妻间举案齐眉,也将同样的爱给了孟泽。他在物质上是不如徐更如此的优渥和富足,可他无时无刻都是被爱着的。
单是如此,就已经让徐更无比艳羡。
如果说徐更是一株随意栽在肥沃土地的树苗,长势如何全靠运气,那么孟泽就像是被悉心照料着的兰花,有爱的涵养,连同叶子也被细细擦过。
孟泽的家人,更强调“家”字。
所以徐更明白,他一定是很想和妈妈见面的。哪怕医嘱是正确的,可它对于孟泽来说却有些残忍。
于是徐更退让一步:“见见吧,不让她知道。”
孟泽还想拒绝,徐更态度强硬了一些:“孟泽,你不可能永远这样下去,也许她比你想象中的状况要好,精神分裂是可以治疗的。”
“但无法治愈不是吗?”孟泽道,“我不能拿她的痛苦来满足我自己。”
“你又怎么知道她痛苦呢?”
“她是我的妈妈,我不能那么自私。”
徐更像是被孟泽的话刺中了一般,他垂眸,轻轻笑了一下:“你说得对,她是你的妈妈,是我太自私了。”
是他自以为是,手伸得太长。
他想修复孟泽和母亲之间破碎的关系,其实根本就不存在破碎不破碎之说。因为这不是单纯靠一次见面、一场游说就能解决的问题。
见徐更突然消沉下来,又说出了自我贬低的话,孟泽心里一疼:“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徐更好半晌才说:“不用道歉,我理解你。”
可是看上去压根不是理解的样子。
孟泽叹了口气,这个人又在逞强。他走过去半蹲在徐更面前,仰面看他:“用不着理解我,我说话伤到你了就是伤到了,”他抬手摸摸徐更的脸颊,“我跟你去看妈妈,但我不会和她相见,你陪我妈妈说说话好吗?”
徐更没想到孟泽会如此坦然,又这么快妥协,眼神中有些不解。
他凑上前去,轻轻地亲了亲徐更的嘴唇,小声地说:“盖个章,她现在也是你的妈妈了。”
徐更的心里翻江倒海。
当初孟泽债台高筑,公司出于人道主义和补偿,承担了一部分供孟泽妈妈治疗的费用,她的情况才不至于持续恶化下去,却也到此为止了。
疗养院所在之地,绿水青山,与世隔绝。
孟泽和徐更前去拜访的时候,沈沁独自坐在休息区柔软的沙发里,桌上小小一杯荞麦茶散发出袅袅热气,她身体消瘦,但体态优雅,脖颈修长。
时间还很早,沈沁却像是在那里坐了很久。
明明她手里还做着自己的事,徐更却有隐隐有种她在等什么人的感觉。
孟泽不再走过去,上一次看见沈沁还是去年的春节,她像是比那时稍微胖了一些,至少不再瘦骨嶙峋。
遥遥一眼,见她气色还不错,孟泽心里宽慰了不少。
徐更的脚步很轻,沈沁还是发现了来人,她抬起头来,徐更这才看清她的脸。岁月没有留下什么苛待的痕迹,可凸出的颧骨和略微凹陷的眼窝还是让她看起来到了年纪。
右眉尾处的一粒小痣,是母子俩唯一相像的地方。
“你是?”
“我叫徐更,是孟泽的朋友,”徐更面色友善,仔细观察沈沁的反应,“听说您在这里休养,来看看您,您这是在做填字游戏?”
沈沁眉毛一挑,却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嗯,闲着也是闲着。”
如今的报纸很难找到填字游戏的版面,疗养院方面也是花了一番心思才找到这样供她消遣的东西。
徐更笑:“我小时候也喜欢玩填字游戏,可惜太笨,尤其是和诗句相关的,总是填不上来。”
“没有笨孩子,”沈沁的声音很温柔,“只是有的东西不知道罢了。”
沈沁看上去不像是一个罹患精神分裂的人。
她更像一只孤独的,被困在这顶巨大笼子里的鸟。可她生了病,辨别不清正确的方向,孟泽也不能给她一个更好的去处。
“您说的对,”徐更道,“我知道您以前是雕刻家,现在还有再继续吗?”
他问了个蠢问题,沈沁知道徐更是想挑起话题:“刻刀那么危险的东西,我现在是接触不到,”她填完最后一行,“但做做陶也是可以的。”
沈沁曾经作为珠宝雕刻设计师而名噪一时,早年也获得过国际设计大奖。在徐更尚年少的时候,也是听过沈沁这个名字的。
只是没有想到那是孟泽的妈妈。
沈沁见他有兴趣,折叠好手中的报纸:“我带你去看看吧。”
沈沁带他走到制陶的工作室。一个木架上陈列着这些年来她做的陶器,都是小件,方便在这样的环境里烧制。数量其实不多,因为她的病情好转也只是近一年来的事,在此之前,她常常出现各种幻觉,难以分清幻想与现实。
她一件件地跟徐更讲创意和制作的故事,像是找到了一个久违的可以倾诉的人。
徐更认真地听着,其实以沈沁现在的精力,捏不出来什么出彩的东西。
线条又粗又笨,几乎没有美感可言,和她从前繁复精细的雕刻设计大相径庭。
她拿着一个不过掌心大小的陶艺,“其实你不是小泽的朋友吧。”
徐更原本出于考量,所以对沈沁选择了隐瞒,但还是被她看出了些什么,他只能点头承认:“不算是。”
“小泽这些年过得很苦,我都知道,”沈沁捏紧了那块陶器,“他每次来看我,其实穿的衣服都不一样,但是那却是很久以前的旧衣服了,他生活过得窘迫,再想要认识身份显贵的人,应该是不容易了。”
徐更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他心里一动:“您记得他每次来看你?”
沈沁笑了:“当然,我只是精神不太稳定,不是失忆症。”
“您不是因为他父亲的事……不再能接受孟泽吗。”
提及孟父,沈沁晃了一下,她笑得释然:“自我麻痹了那么久,也该面对孟铎不在人世的事实了,小泽是和孟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我不会将他错认成他父亲。”
“原来他这两年来都没有再来过,是因为怕我受到刺激吗?”沈沁觉得荒唐,但思及孟泽的性子,却也觉得是可能的,“你把这个给他,下次也让他来吧。”
沈沁将手掌里捏着的彩陶递了过去,徐更伸出双手接过。
那是一颗陶制的上了朱红色的心。
对于沈沁来说,孟泽的到来从来都不是一种痛苦,而是除药物以外让她渐渐好转起来的动力。
可精神上的问题本就无法追根溯源,医生的判断并不是没有道理。
她每天都会坐在最显眼的位置,只是希望哪一天孟泽突然来看她,能立马就发现她的存在。
“也?您这是……”徐更受宠若惊。
“不算是朋友关系,上司大可不必来看我,我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一种了,”沈沁说话其实很有条理,“我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没能当好一个妈妈,他的感情我不会再过多干涉,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爱他吗?”
唯有这件事,是徐更无比确定的。
他说:“爱。”
“那就是我所希望的了。”
这时,一名年轻的护士敲门,走过来:“沈女士,该吃药啦。”
“您慢走。”
沈沁并不推辞,跟着护士走了。
她们缓步走在长廊里,拐弯的时候,像是被什么所驱使,突然偏过头来。
发现了躲在一侧偷偷张望的孟泽,她露出一个温暖而慈爱的笑容,和他记忆里的无异。
母沁,父铎,各取之一半,为泽。
愿被人诚心相待,一生被爱润泽。
41
孟泽站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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